让我来做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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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山环绕中有一个神奇的村子叫灵蛇村，之所以说神奇，那是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养蛇，训蛇，并且以卖蛇为生。蛇，可以说是这个村子的吉祥物。传说，有一位蛇王，它很厉害，不停的与其他种族战斗，想让万物之灵以蛇为王者。而有一次它负伤了，便停留在这个村子，被一位少女所救，它很感动，便让子孙后代在此繁衍。村子便取名为灵蛇。
这个村子，每年都有一个灵蛇祭祀节，有老者说，在这天蛇王会降福于人类，所以在这一天的所有出现的新物，无论是人，是畜。都会受到人们的祝福。小只便是一位幸运的姑娘，在灵蛇祭祀节那天来到这个村子。喜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认识小只的了。只知道，在那天的傍晚，喜儿提着杂水桶出门倒水，远远的便望见村子门口的一群迎亲的队伍，队伍很庞大，几乎所有村子的人都去了。
喜儿听母亲说过，今天是老王家接童养媳，本来这童养媳是不用这样像结亲似的接来，可正是因为今天是灵蛇祭祀节，所以要很正式，她的来到，无非让老王家出尽了风头，村里人全来了。喜儿撇了撇嘴，不能理解这乡里面的传统。可当她看到轿子中走出来的那位姑娘，不禁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脸颊上涂了些腮红，显得小脸粉嘟嘟的，十分可爱。看的出是正式打扮了的。她的年龄和喜儿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就来做别人的童养媳了呢！喜儿一肚子狐疑回到家中，正摘着菜，就见娘回来了。＂娘，我今天看到王爷爷家那个接回来的媳妇了。＂她抬头看了看娘，只见娘一脸的平静，坐下来和她一块摘菜。＂娘，我见那姑娘年龄还小啊，再说了，王爷爷那儿子不是个傻子吗，那姑娘嫁到她家……＂
啪！娘把菜往盆里一扔＂这是你一个女孩家该说的话吗？＂瞪了喜儿一眼，继续摘菜＂别人家的家事，别乱说，被别人听了去，倒说我们家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姑娘也确实命苦，这么小就死了爹娘，被你王爷爷买回来，这正愁他那傻儿子找不着媳妇儿，这倒送上来一个＂娘苦笑了一下，拿着摘过的菜去洗。＂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啊？＂＂我听他们说，叫什么小只＂
之后的几天，喜儿就听闻了许多关于小只的事情，大家似乎对她很感兴趣，饭后总会聊那么几句。这增加了喜儿极大的好奇心，她有预感，觉得会与这个小只成为很好的朋友。这天，喜儿出早市卖菜，因为要选一个好的地段和位置，喜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向前冲，因为出早市很冷，所以喜儿为了不让爹娘受这份罪，总是起早就出门了，挑着一副总是吱丫丫叫的扁担，披上破夹袄，大义凛然的样子像是要去战场一样。喜儿借着月光，在人群中兴冲冲的找了个好位置，放下扁担，就乐呵呵的拿蔬菜摆好。忽然瞥见一旁一位静静坐着的姑娘。她冷冷的坐在那里，面前早已摆好要卖的蔬菜。她的眼睛总是锁定在拥挤的人群中，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知为何，喜儿总觉得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寒气。＂喂！小只，你这样一直坐着，是不会有人来买你的菜的，你要吆喝才行！＂小只微微一愣，终于收回目光，开始打量眼前这个打扰自己的不速之客。她的眼神很冷很冷，让喜儿有点不适应。＂额……我是说，你要吆喝，别人才会注意你这边，这早市比的就是这大嗓门，你是外村来的，肯定没来过早市，这早市……＂＂你怎么认识我。＂她打断了喜儿的话，连说话都不带情感。
＂嗯，那是因为你是灵蛇祭祀节那天来我们村的呀，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你，老提起你，所以……＂喜儿见她似乎知道了她所想知道的，无趣的转头继续看着人群，便也识趣的不再说了。默默低着头，开始摆菜，摆完菜便开始叫卖，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摆了四个时辰的早市，大家都乏累的准备在早晨回家补个觉，快快的收拾东西走了。很快，早市上就只是剩下喜儿和小只两个人了。
喜儿其实可以很快收拾走的，但她更想和小只多待一会儿。收拾好东西以后，喜儿坐在一旁闲闲的看着小只收拾东西。她似乎并不熟悉农活，连蔬菜的摆放都不清楚。喜儿看不下去，走过去伸手帮她收拾了起来。
＂这个，要和这个一起放，不然会坏掉的。＂喜儿手里忙着，嘴上还不停的念叨。小只奇怪的看着喜儿，眼中露出一丝惊异，但又迅速收拾情绪，拿着喜儿收拾好的东西就走。喜儿见她没有发怒，笑了笑，跟了上去，这就是说她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喽？！喜儿很开心的想。走在回去的路上，喜儿开心的一手扶着扁担，另一只手拿着个棒子这敲敲，那打打。看着前面的小只，她却不敢上前与她一同走。
突然，她见到前面的小只突然停了下来，肩上的扁担应声落地，呆呆的站在原地。喜儿很奇怪，赶忙放下扁担，跑向前去。只见前面有条大蛇，全身呈现五彩的颜色，嘴里吐着信子，蛇尾不怀好意一般的左右摇摆着，蛇身的三分之二都立了起来，喜儿知道这是蛇攻击时候的动作，她感到很奇怪，回头看了看小只，只见她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喜儿连忙拿着手中的棒子向蛇绕去，蛇见状左右闪躲，趁势攻击，喜儿眼疾手快的巧夺蛇的七寸，那蛇便在她手中乖乖变成了擒拿之物。＂喂！你是谁家的蛇啊，这么不听话，不可以在路边乱攻击人哦！还不回去！＂那蛇竟然像听懂她的话一样，顺势吐了吐信子。喜儿满意的笑了笑，便把它放到地上，那蛇跐溜一声就钻回了草丛。
喜儿轻松的拍了拍手，回头望向小只＂你做了什么，才让它想要攻击你的，像它刚刚那样的攻击动作，除非是遇到非常的事情，我们灵蛇村的蛇虽然攻击性强，但也不是乱伤人的＂喜儿说的无所谓，可却让小只变了脸色＂你到底是谁？＂
＂嗯？＂喜儿这才注意到她好像生气了＂我是说我们灵蛇村的蛇很厉害，你别惹它们＂喜儿连忙改口，唉，可千万别把她惹生气了。＂你会训蛇？＂小只满眼狐疑。＂当然，不光是我，我们灵蛇村的人都会＂喜儿顿了顿＂你竟然怕蛇？＂小只一听转身就走，喜儿见了，又无奈了。我说什么了？她又生气了？赶忙挑着扁担跟了上去。后面的喜儿急急忙忙，前面的小只却露出了阴狠的笑。
第二天，喜儿在门口洗衣服。便见到小只走了过来，脸上满脸的笑，似乎很开心。＂你怎么在这里洗衣服啊？＂顿了顿又说＂我准备去山上摘些野菜，你陪我去吧！＂喜儿一愣，可是这还在洗衣服呢，怎么去呢？
＂哦！这不是小只吗？＂喜儿一转头见到娘走了出来＂娘，小只想让我陪她去摘野菜……＂＂去吧去吧，这衣服就让你弟落生洗吧！＂喜儿惊喜的看着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同意了，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小只，所以很照顾她？喜儿没多问，收拾了东西就和小只去了。
＂嗯……你叫什么名字？＂小只在路上漫不经心的问到，＂啊！我啊，我叫喜儿，因为我娘说我是大年初一生的＂喜儿很认真的在一旁说着。小只望着路两边，像是在寻找什么，忽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满意的笑了笑。转头说到＂我们到山顶上去吧，那里人少，野菜也多＂＂好啊＂喜儿开心的应道，难得小只今天心情那么好。
到了山顶，凉风阵阵，喜儿指着山的那边，那边是群山的边缘＂小只，你看那里，那里有一座很大的城市，叫白城，那里很繁华，我以后一定要出大山，去那座城市……＂旁边的小只哪里还顾得上她在说什么，她一直注意着后方的声响，等到声音近一些时。便冷冷的笑了笑，转身看着喜儿开心说笑的背影。嘴慢慢张开形成了一个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嘴，头变成了长有尖嘴，毛色雪白，有着狭长的眼睛的狐狸头，一双狭长的眼睛露出了嗜血的意味。
＂啊！＂只听一声尖叫，喜儿忙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一位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的的少年，担忧的跑了过去＂落生，你怎么了？＂＂姐……＂落生好半天才说出来话，望着喜儿后面，手不停的颤抖着指着喜儿身后。＂嗯？＂喜儿一脸疑惑的看了一下后面，只有同样是一脸疑惑的小只。＂落生，你怎么了，她是小只啊，你不认识吗？＂喜儿安慰着弟弟，见他仍然脸色苍白，不禁有些心疼，回头说＂小只，我弟弟也许不舒服，我们先带他回去吧！＂小只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到落生面前，轻轻的抓起他的手说道＂你是她弟弟啊……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到落生奋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摆脱她，却只是徒劳。小只笑了笑＂你还真是可爱呢，一定是看到了不好的东西，呵呵，小孩子看到什么一定不要乱说啊，否则会有报应的哦＂她意味深长的冲着落生笑，落生只感觉到冷汗直冒。
喜儿在一旁笑了笑，抓起落生的手＂好了，落生，没事了，别害怕，有姐姐在这呢，你不在家洗衣服，到这来做什么……＂一行人便在喜儿的叨叨声中回到了家。还没进家门，就见李婶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哎呦！喜儿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娘她中风了，躺在床上，现在动都动不了＂＂什么！！＂喜儿一惊，放开落生就往屋里赶。落生楞在原地，小只路过他身边，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笑，也进了屋。
＂娘……＂等小只进去就只看到喜儿跪在床旁边，拉着她娘的手，喃喃自语＂娘，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陪喜儿说话啊，喜儿再也不乱跑，就在家里乖乖的＂喜儿说完，一行清泪滑下脸颊。身后的小只一愣，呆呆的看着喜儿落泪的样子，再回头看着她娘面色苍白的躺着床上，嘴唇发白，额上布满了皱纹，她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的波澜不惊，竟泛起了涟漪。
她陪着喜儿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老人。喜儿很清楚，对于现在的农村水平，中风就代表着这人就废了，医治不好的。小只安静的听着喜儿的诉说，喜儿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爹就死了，一直都是娘将他们带大。喜儿说她最喜欢吃娘做的甜饼，甜甜的，酥酥的，吃了就暖到心里。
喜儿说她记得在小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怎么都医治不好，村里人说是她得了祸病，这种病是有能招来灾祸的，都劝娘扔了她，但是后来娘找了偏方，取了蛇毒给她喝了才好，她这怪病才治好。可是娘因此被蛇咬，卧床了很久，还落下了病根。喜儿说，她以后一定要去白城，不让娘再受苦。喜儿说……喜儿说了很多，后来连她自己都说累了，哭累了便躺在小只的怀里睡了过……
喜儿是被一阵喧杂声吵醒。醒来以后却惊奇的发现自己躺在娘的床上。她疑惑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娘的身影。＂娘不是中风躺在床上的吗？怎么人不见了？难道娘醒来了！＂喜儿想到这就迫不及待的下了床，眼里闪着欣喜的光芒，她就知道别人是骗她的，娘怎么可能醒不过来呢。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弟弟呆呆的现在门口，身上沾上了些乌黑的血渍，一走近便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喜儿皱了皱眉＂落生，娘呢？＂见落生仍然没反应＂你怎么了？你这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啊？＂落生这才木呆呆的转头，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姐……是狐妖，很大……＂＂什么？＂喜儿听不大清楚。＂砰！＂门被猛的打开，喜儿闻声望去，开心的叫到＂娘！太好了，你没事。＂
喜儿的娘先是一愣，拉过喜儿神情复杂看着她，许久喜儿才听见娘说＂喜儿，今晚你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家里，村里人要做法事＂＂做法事？为什么？不是只有灵蛇节才做法吗？＂喜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回答确换来娘无情的锁门声，无论喜儿怎么喊，都无人回应。喜儿默默的转过身，看着缩在墙角的弟弟。
‘‘姐，你知道小只是一只狐妖吗？我泼了她一身的狗血，她现出原形，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吗！＂落生一脸惨白的嘟囔着，看着神情恍惚的样子。喜儿僵在原地，眼中充满着震惊，她不清楚落生后面说了什么，只听到做法事是为了让小只魂飞魄散。她意识不清的说道＂不！她不是……不是……＂她跌跌撞撞来到门口，拿着旁边的斧子就开始砸门落生见了，慌忙的抱着她，哭道＂姐，你不能出去，他们会请法师布阵，请蛇王出来降服她，你去了也没用。那个阵常人是进不去的……＂喜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把门砸开了。她不知道落生在旁边说了什么，她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救小只。
终于在她要出门的那一刻，她听见落生说＂姐……你知道你被妖魔盯上了吗？＂她回头看着弟弟被月光照的惨白的脸＂在山顶的时候，我看到她准备吃你。她就是故意把你引到山顶的＂喜儿静静的听着，许久她才微微一笑说道＂就算这样好了，但是她是我朋友，她的眼睛告诉我她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理由伤害她。
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在空中，撒下冷冷的月光。喜儿跑到祭坛，只看到台上有个人被绑在木桩上，她慢慢的走向那个人，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小只。小只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个人向她走来，当她走到台上的时候，她微微的笑了一下，果然没猜错。月光照在喜儿泛白的面孔上衬着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小只背对月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等喜儿走近，小只看着她轻轻的说：＂我是一只白狐，你怕吗？＂
山中的夜晚略显凉意，喜儿可以看见小只说话时嘴里飘出的热气，在月光的照耀下慢慢消散。喜儿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怕＂。小只听后嘴角不自觉的浮出一缕笑：＂我果然没猜错啊！＂她看着喜儿似乎对她所说的话略显惊讶＂你知道，这个祭坛台被布了阵法吗？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你难道不惊讶为什么你可以进来吗？＂喜儿这才想起落生好像说有什么阵法来着，但自己急于找小只却没想到已经进来了！
小只见她还是一脸迷茫，便又说＂你们灵蛇村有一个蛇王的传说，一位少女曾经救过蛇王，这才使得你们灵蛇村，盛代繁衍不息。而你，喜儿，你可知道你就是那位少女的转世？＂说着又看着满天的星辰，在月光的照射下，喜儿可以看见小只眼中的笑意。
＂喜儿，我第一次见你，便知道伱不简单，你真的以为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只是跟蛇说话，蛇就可以听懂你的指示吗？虽然你们灵蛇村都训蛇，但是我还没有见到谁可以像你那样训蛇，那些蛇明显就是怕你。于是我就准备在你身上下手，准备把蛇王引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你有危险，便有蛇准备出动，呵呵…只是这个好的机会却被落生给打扰了。＂喜儿惊的睁大眼睛＂我？少女的转世，不可能的，什么蛇王，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哈哈！有什么不可能的，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就是想找到蛇王，要到蛇的胆汁，变可以提升妖力，转世投胎了。你懂吗？＂喜儿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小只，说实话她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在她跟前就是一只狐妖啊，她不得不好好审视这个问题：＂小只，我问你，我娘病，是你替她治的，对吗？你被打回原形就是因为你的妖力减弱了是吗？＂小只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便冷冷说：＂凡人而已，能帮则帮。＂
没想到喜儿却一下子扑了上来，抱住她，许久松开她笑着对小只说：＂你一定要等我哦！＂小只呆呆的看着喜儿跑远的身影，想着刚刚她抱着她趴在她肩头所说的话，她说：小只，真的谢谢你，我虽不相信鬼神，但我却相信你，做狐妖很累吧？但你却因为我差点搭上性命，既然你说我和一般人不一样，那我便帮你摆脱做狐妖的命运好不好？
小只微笑着，一滴泪无声的滴落下来，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这是怎样的感动呢？做妖百年，没有人问过她是否开心，没有人会认为一只妖是有感情的，见到了，只是想至于她死地。谁又想过她为活命怎样的悲哀，做妖的悲哀……
喜儿跑到村子口的老榆树下，村里人说这颗树是有灵性的，知道天下许多的事，所以村里人遇到事情总会来到榆树下祈求获得指引，以前喜儿总觉得这是一件很傻的事，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来问了。
＂榆树榆树！你在吗？＂喜儿喘着粗气大叫着，不停的拍打着满是疮痍的树干。突然听到一声及其苍老的声音：＂哎呦！我的老腰都要被你拍断喽！＂＂啊！＂喜儿大叫了一声，见到树干中显现出一张脸来，吓得她差点没站稳。＂你……＂喜儿吓得舌头的不听使唤了。那张脸笑了笑：＂你不是有话来问我吗？＂＂是，我想找蛇王，你知道它在哪吗？＂＂呵呵＂那张脸又笑了，诡异十分＂当然知道，不过……＂
它话音一转＂来这里问事情的人可是都要给我报酬的，你给我什么呀？＂喜儿一头雾水＂报酬啊！我没有……＂也没听村里人说过有报酬啊。那张脸又笑了＂呵呵，你有的＂喜儿赶忙问＂有？你想要什么？＂那张脸看着喜儿乌黑的大眼睛，邪恶的笑了＂我想要你的眼睛……＂
喜儿根据榆树所说的来到了深山的潭水湖坝，深夜中阵阵冷风吹来，喜儿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这里阴森可怕。忽然她听到潭水冒泡的声音，她猛地避开，一阵水波击岸而来，幸好她躲得快。她抬眸便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矗立在水中，它有着几丈高的身体，此时它正冷冷的睥睨着她，她吓得倒在地上，她看到它嘴里吐出信子。顿时大喜，是蛇王！
＂蛇王！你可以给我一些你蛇胆的胆汁吗？＂蛇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又惊喜的用它粗犷的声音说道：＂是你？＂喜儿听到它在和她说话，但是可是还没等她出声，身子一软便昏过去了。喜儿身上微微的散发着微蓝的光芒，一位女子从喜儿魂魄中脱离出来，她身著一身白衣，眉宇间有着和喜儿一样的灵气，她慢慢的坐起身，看到矗立在水中的蛇王，蛇王见到她，开心的点了点头，她微微一笑：＂蛇王，好久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喜儿听到有人唤她，努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榆树的那张脸，下了一跳。＂我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睡着了……＂刚刚不是才看到蛇王吗？怎么回事又回来了，还睡着了，喜儿懊恼不已，那张脸又只是笑＂你已经拿到了胆汁，快去救你的朋友吧！＂
＂我拿到了？＂喜儿猛的看到自己手中的蛇皮囊，里面确实有着绿色的液汁，＂怎么回事，，怎么想不起来……＂＂呵呵，，那要感谢你是那少女的转世＂喜儿呆呆看着那张脸，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便拿着蛇皮囊，头也不回的向祭坛跑去，她知道，小只还在等她。
等她赶到祭坛时，天已经大亮。村里的人都陆续来祭坛看那狐妖有没有被蛇王降服。喜儿赶到时，便看到一群人围着祭台，纷纷在议论着，都很奇怪为什么狐妖还没死。喜儿一眼望去，看到小只没事，很开心，难道是昨晚榆树所说的那位少女保住了小只的命？才没有使小只被蛇王降服？想到这，喜儿顿生感激，不顾村民们的阻拦，毅然跑到了台上，大家都很奇怪她为什么可以跑到阵法里去。喜儿跑到小只面前，伸出手中的蛇皮囊：＂看，这就是蛇王的胆汁，你快喝吧！＂小只迷迷糊糊看到喜儿递来的东西，惊讶道：＂你怎么拿到的？＂
喜儿只是一笑：＂快喝吧！等法师来了，阵法解了，就喝不了了＂小只满心疑惑的在喜儿的催促下喝下了胆汁，阵法外的村民都在外面咒骂，法师正在往这边赶。喜儿看到小只身上焕发着耀眼的白光，一晃便越于空中，下面的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白光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只白狐，很大很白很美，喜儿一直睁大眼睛微笑看着这美丽的狐狸，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影，慢慢的眼中由清晰变模糊再到再也看不见，喜儿便倒在了地上。她累极了……
白狐盘旋在空中，见到喜儿倒在地上，便飞到她旁边舔她的脸。喜儿的娘法师正好赶到，法师解了阵法，便开始攻击白狐。白狐被打伤，只好向西逃去。喜儿的娘抱着喜儿在一旁直哭，喜儿被哭声吵醒，睁开眼睛，又苦涩的一笑，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和榆树立下约定，把眼睛给它了。看不见了啊……许久，喜儿回抱着娘，说了句：＂娘，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喜儿的娘抱着女儿，哎……她早该料到会是这样，从自己的病突然被治好，就该知道的……
于是灵蛇村大旱三年，草木不生，蛇种都大量死去，于是村民们都迁到城市去住。榆树最终在死的那一刻才说出了大旱的原因，怪只怪他太贪心，明知道喜儿就是那位少女的转世，还要了一双眼睛作为回报，没想到惹怒了蛇王，降灾于灵蛇村。而最终人都迁到了城市，只剩榆树盼望在村口，一直到死去……
十几年过去了，人们早已忘记了，曾经有一个村子，叫灵蛇村，后来发生旱灾，整个全村的人迁往城市。在白城的江边，有一位盲女睁大眼睛看着前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可以感受微风抚面的温柔，也未尝不是一种生活赐予你的感动，慢慢的学会去适应黑暗，适应用触觉感受世界。她微笑着，小只，我已经慢慢忘记失明的悲伤，那你呢？你还好吗？＂喜儿！＂听见有人在身后唤自己。
她转身便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晨书，这是什么啊？＂晨书是喜儿的男朋友，一直都很照顾她，他把小狗向喜儿怀中蹭去，喜儿有点不敢去触碰＂呵呵，这是一只导盲犬，不过现在还很小，我们可以一起把它养大，这样，你行动就会方便一些＂说着晨书宠腻的抚摸着喜儿的头，喜儿开心的接过晨书手中的小狗，它身上好软啊！喜儿微微一愣，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小只了呢？＂晨书，它是白色吗？＂＂是啊！雪白的，很招人喜欢呢！＂喜儿听了开心一笑。手中的小狗一瞬不瞬的盯着喜儿，你说你会来白城，我终于在白城找到了你！你因为我而失明，那么我就来当你的眼睛吧！投胎成为一只导盲犬在你身边……＂晨书，这只好像哭了……＂喜儿摸到它的眼睛，那里一片湿润，＂是吗？好像是哦！＂……
＂你是……小只，是吗？＂喜儿感动的落下了眼泪，尽管她知道怀中的小狗亦不能回答她，但是怀中的它安慰似的舔着她的手，她便知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