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第一次并非亲密的接触


  物质不灭。
  布是物质。
  所以布不灭。
  连这种谬论都有人证的出来,可见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除非太阳会从天上掉下来。
  不过据说太阳在几十亿年之后会变成红巨星,那看来掉不掉的下来还很难说。
  我撤回前言。
  一。高中开始
  省重点中学的确不错。有点英雄大会的感觉。
  据说很多人都有竞赛联赛之类的前科,好在我也不是初犯。
  发现一束怯生生的目光,很明显被数理化格式化的怪怪的,又经过深不可测的瓶底折射出来,哈哈!书呆子一个。
  什么?她就是五号!?656 分喔,只比我少5 分,此人还不可小视!
  总觉的她身上有种犀利的气息,走的太近会被"气"所伤——直觉?也许吧。
  我怎么会跟她走近!?别开玩笑了,看来我也学伤了,会冒出这种无稽的想法。
  除非太阳掉下来!
  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的位子离她很近,后来才发现其true colour ,此人不惟牙尖,而且嘴利,三寸不烂之舌大有胜于百万雄师之势,据说曹操不仅机谋过人,而且勇力不俗,把他惹急了会跟你单挑的,所以我最好别惹她。
  不过古人云明知山有虎骗向虎山行,老虎屁股不但要摸,而且要坚持摸、反复摸,还要号召广大人民群众都来摸。
  何况我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青年?
  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为强出头,
  此言甚是,可惜我当时不知道。
  二。 赤壁鏖战
  所谓不打不成交,乱世现英雄,此人真当世英杰也!
  学习上我很难各科都强于她,起码英语我俯首称臣,其实能各科不比她差就不错了,那意味着你起码要考到前三名。
  而且理科她常会考出"天分",令人咋舌!
  课下轻则口舌之战,重则拳脚相加,把她逼急了她会咬你的。
  此将甚勇!吾当生致之。
  如果她一饿了,会拿起我的火烧就啃,也不怕硌了牙。果然不是一般的滥,否则也旺教我封她为高二(N)班四大滥人之首,不知有没有感到什么压力?
  简直毫无淑女风范,刁蛮任性,疯颠无度……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绅士。
  有个性!
  但是我喜欢。
  我是说喜欢她的个性。
  班里排练集体舞"青青世界",她也去了,不知道她会跟谁跳……
  唉,他的舞伴可真不幸,哈哈,想想黄继光董存瑞吧,就算为国为班捐躯啦。班里少了不少活跃骨干分子,有点空荡的感觉。
  我心里也是……?
  三。欲跃龙门
  《中国近代现代史》,人教版的而不是华师版的。
  第91页有一幅漫画《刀大杀人多》,借讽袁世凯,说我们老班正合适。
  这是一个除了学习,什末都不能多想的年代。刚刚从游戏机的泥潭里爬出来,总得用我的成绩来甩甩身上的泥吧。
  否则叫别人看扁了我常山赵子龙。
  大联考我终于又打回了年级前20名,不过她的成绩好像有些疲软,尤其是化学,Whatcan I do ???
  Shit!刀大杀人多的老袁满脸堆笑的朝我来,肯定没好事!
  愿不愿意到WCM那里?干嘛,我在这里挺好的啊。
  理科的问题有人商量,英语可以问D和J……
  回头却正好看到她的眼睛,正在苦思冥想的样子,以我现在的功力,至少可以给她疗一下内伤吧。
  "你答应了?"J问我。
  "为民除害,责无旁贷。"我开始收拾书。
  不知他听没听懂。
  我自信没看错人,她是班上最有天份的女生,不过有时好像没章法,或者说有点放弃。
  何况我下课后经常过去。
  四。冤冤相报何时了
  哇噻!复数98分,my God!
  要知道自称理科三杰之首的我才有94分,而且已经是班上不低的分数。
  这才想起来有次考几何班上几员大将纷纷落马,几至不及格时,我以70多分自保颜面,而她竟考到了80多,此将甚勇!
  于是我在卷子上留了一行字,说我简直太……太崇拜她了。
  崇拜者——英文是admirer ,至与那个词有没有别的意项,天知地知我知,她不知。
  我心中的理想形象是黄蓉式的,冰雪聪明,精灵古怪——要是有点刁蛮任性,可以跟我斗智斗勇那就更有意思了。
  她的脾气跟我倒很兼容,说是英雄相惜倒不如说臭味相投。
  而且无论形神她都有几分相似。
  不过希望她的智商不要高过140 ,要不然我就没胜算了。
  不过现在是高三,我不想影响任何人,当然包括我自己,崇拜这个词看来用的很够水准。
  除了讲题我们不会说正经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习惯为后来的事埋下了伏笔。
  有的时候太阳也会从西北方向升起,她竟然也要作什么淑女!?
  装淑女?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看我和N联手在三天之内将你打回原型。
  吵架赌气是家常便饭,要是别人朕还管他?!
  不过我不想让我也难受她也别扭,何必呢?
  再说明星脾气大嘛,所以总是我先妥协。
  何况这种快乐与高压并行的日子已不多了……
  五 眼与心
  有时我会送她块chocolate 之类,当然大多数时候里面是橡皮,
  久而久之别人会以为我就是在开玩笑。
  兵法上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惑众心。
  为将者,不通天文,不明地理,不晓阵形,不通兵法;乃庸才耳。
  自然有时会是真的,是真是假咬咬看不就知道了。
  放学我经常跟老尼姑一起走,顺路嘛。
  尼姑:其人颇木,外表老实,双拳有万夫不当之勇,吾以姐事之。
  不知有没有人瞎猜……
  其实用眼看的到的不都是事实,我眼不惟近视而且散光,所以我只好用心看待问题。
  我自认心并不近视。
  她家在某不算太高但也够可以的山上,总让我想起猛虎下山之势,而且还是只母大虫。现在动物保护组织相当厉害,就算我有武松再世之勇,怕也无可奈何了。
  想锻炼身体就去找她好。
  高考前竟然拿着我的语文忘了带,真是大智若愚,且已由愚生晕。
  算你狠!
  考完试后想教她打"生化危机"。
  惜哉一直未能如我愿,其实就是想吓吓她 顺便欣赏一下人猿返祖的尖叫声。
  其实我也很没心情,因为我考的实在太差,数理化三员大将中了埋伏,竟然沦落到靠语文英语此类老弱残兵当先锋的地步了。
  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想叫她打。
  我可真是够不幸的,也许太阳真的要掉下来了。
  六。卧龙在渊
  考上大学似乎是鱼跃过了龙门,故而我自比为龙也无甚不可吧。
  不过心情糟透了,这种大学跟我的目标相差甚远,所以算不上是青龙,金龙或是小白龙,当然也不是恐龙,更不用区分是草食还是肉食性。
  只能算是尚未腾空而起的卧龙。
  在高中的玩乐一族在这里竟成了学习标兵式人物,不知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可能是对现实不满,除了宿舍的兄弟们,跟同学我接触不多。
  我排行老八,他们却叫我老赵,可见我很显老成,或者说装的很像。
  众兄弟皆称我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术。
  竟然说我有文采,哪里哪里,弟兄们抬举了,后来我才明白我是自作多情。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海。"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确实有几位大家快要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诗魔白居易,诗鬼李贺;既然你神鬼都莫测,那我们只好叫你个更神的名字:诗妖。
  好的很。都给我滚!
  只有在晚上打电话时才会露出原来的我,那个会大笑也会大骂,惟恐天下不乱的我。一样会被琐事困扰,一样会害怕八皇后问题,一样会担心泰勒公式的考试难度。
  我不必在她面前装出我的高大全。
  而她也还是原来的她,大笑起来还是会像人猿返祖的声音,有点刺耳,但却亲切。
  比起修饰很美的盆景水仙,我更偏爱天然雕饰的出水芙蓉。
  不是有人说过吗?
  如果世界上都是一样的花,那世界将变成花的荒漠。
  我心里有种东西不可抑止的发芽了,其实我一直在找些石头什么的压着它,不要让它长出来,或者说不要这么早长出来。
  只是我忘了一点,再重的巨石也挡不住下面种子的萌发。
  七。交锋
  我们的电话打的很勤,2/3 的电话外线都是她的,内线我几乎没打过。
  虽然不会是什么正事,但总是有话可说。
  有时想起她而money 不够或家中有人时——我是指大人,就会只响一声搔扰一下,以示我在挑战,这习惯从高二就有。
  如果我给她打电话时,她问我家里没人是吗,我知道她意思是指大人。
  但我如果说是,她就会哈哈大笑说看来你不算人。
  所以我申明"人"特指"大人",这毛病一直没改掉,在此说明。
  古人有言:欲盖弥彰。
  所以我有意反其道而行之,后来在家长都在家时也会打给她。
  以至家里虽然怀疑过,但从来没怀疑过她。
  只是老尼姑成了被怀疑重点,真是惭愧。
  在学校里的搔扰电话节目有个好名字,叫"半夜鸡叫"。
  不过她要是反过来搔扰我,那就只好叫"牝鸡司晨"。
  贺年卡里她竟然问我有否女主持人,to enjoy myself at night。
  Shit!你不就是!好意思问。
  不知她明不明白我别的意思。
  大学后第一次同学聚会见到她,自然又免不了大打一场。
  她戴着一条极其长的围巾,不知是不是喝的太多了酒精中毒,她让我帮她装围巾之后没有要回去,象我这种大礼不辞小让的人哪能记得住?
  可怜回家后我被老妈一顿好审,说在我的口袋里怎么会有女生的围巾!?
  为此我用拳头教育了这斯,我看她今天不是忘了吃药,或是药吃的太多,就是根本吃错了药。
  不知道手绢类物品常常是爱情故事的开始?!
  尽管我一贯老实的很,不过能让家里从没怀疑过她,
  可见我的孙子兵法并非泛泛之辈。
  只是后来我发现更有高手,连激将法这种我的保留计策也会乱用。
  八。试探
  她是双鱼座的,2 月22日,一般的星座可能对付不了两只乱窜的鱼。
  好在我是巨蟹,7 月20日,两个夹子可以一边夹一只,足见其相生相克之道。
  晚上做了个梦,她又赌气不听劝,不小心掉进了泥潭里。开始我还想损损她,不过后来发现,是那种乱动会越陷越深的泥滩,而且她已经没到腰了。
  我只好把腿伸给她,双手死死抓住一块不知是什么东西,用我的身体为工具,把她拉了上来。
  她的阴历生日快到了,正月二十九,是在书店里查万年历才查到的。
  回来后才记起文曲星里就有,由此可见我心神已乱。
  给她发了生日卡,告诉她生日快乐和这个梦,
  一是让她珍稀生命,二也看看她有何反应。
  她回信说没有什么更深的理解,当然她知道珍稀生命。
  你想过没有,把你从烂泥潭捞上来,需要奋不顾身。
  我会随便为哪个人拿仅有一次的生命下赌?
  至少对不起我的父母。
  理解不出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脑子进水了。二是你大脑正常但没有心。
  我想后者是事实。
  我并不是那种喜欢谁就会主动去追的人,而且看来她对我没什么感觉。
  所以我想对自己说我并不喜欢她。
  骗子的本性。
  痞子蔡说过,礼义廉耻是追女孩子的大忌。
  我想我读的圣贤书不少。
  虽然落花有意,无奈流水无情,我想我应该限制自己的心神,免的他冲到你心里后才发现没有自己的位子。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至少我还应该有些自知之明。
  打无把握之仗是兵家大忌。
  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今天的概率统计老师居然用身体的形状来模拟正态分布曲线,
  形状倒是很象,可谓休兮美兮。
  就是有点象被雷击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课讲的确实棒。
  断,并非就是断交、决裂,有时也代表决断。
  当然也可能当时诸葛亮头发太长,被儿子诸葛瞻揪的无可奈何才出此高论吧。
  或许是我不小心多问了,她竟然写信来,说有男生追她。
  真是病树前头万木春,这种滥人也有人要……
  反正我想我不会是其中之一,因为我已试过不只一次。
  但是不论主观客观,我都不希望她找,所以我回信: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叫桃李闹春风。
  以后的电话里,我都会以80/100以上的客观程度给她分析。
  可是要保持这种高度的客观性,真的很难。
  干嘛用这样的事烦我?本来我就有点魂不守舍。
  我想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过作为好朋友,我也会替她着想,不要在大一大二就谈,这样万一以后考研才不会为基础发愁。
  有种人是学习工作两不误,大脑的每个神经原都有学习和情感并行运转的本事。
  不必担心会系统忙。
  我想我可能是,但不知她是不是。
  电话还是不停在打,我理智的防火墙一天弱于一天,何况这理智本来就含有装的成分。
  女生的心事男生知道太多不好,"猜来猜去就会把她爱",没听过?!
  后来我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这种事不要再跟我说,可以问尼姑,也即我老姐。
  我想老尼姑处理这种事不会心猿意马。
  今天头一次上网,知道了有个网站叫sina,呢称??用户名??就都叫solidocean吧。
  我在上面申请了我第一个电子信箱,
  看在她把英语答案千里迢迢寄给我的份上,当然没有忘了给她也申请一个。
  因为写信速度偏慢,而我们又都是急的要命的脾气。
  还给她发了封E-mail:意则应之,否则却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可她古文好像不太好,现在不知明白没有。
  我那点自欺欺人的理智,已经到了极限。
  当物体的温度超过了它本身的燃点,就会发生燃烧现象,自燃。
  十。忍耐
  临崖立马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
  难怪三言会流芳后世,冯梦龙确实不简单。
  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可惜我现在大概船到江心了。
  我还在想如何去帮她,正巧宿舍里来人推销表,样式不错,号称是防水防磁防震,还有太阳能电池。
  30块,我们可以接受的价格。
  一半人为自己或家属买了一块,只有我是例外。
  因为我还不能证明,她算是我的女友,我想我现在还没有把布说成不灭的本事。
  而且我们从来都不说什么正经事的。
  "你这是……?"X问我。
  "为民除害,责无旁贷",我想他猜的出我要给谁。
  我还从没送过任何女生这样稍显贵重的东西。
  我的奖学金已经化作脑白金孝敬了父母,不过30块钱我啃半月的馒头就可以省的出来。
  我想把表寄给她,但不是送给她,决不是因为钱。
  而是有的时候性质要清楚。
  所以我告诉她必需给我15,说是亲兄弟,明算帐,而且看在老朋友的份上邮费都已经免了。
  其实是为了栓住我心猿意马的心,省的我整天瞎想。
  并不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得到,我还有没那么无耻。
  只是有一朵美丽的花,我不想别人随随便便去采。
  她有个别名叫易拉罐,是拜我所赐,但愿不会轻易被别人拉开。
  "唉!十八的姑娘一亩田,谁种谁花钱。"想必是JJ在大放厥词。
  那算我义务劳动义务种田总行了吧。
  还寄给她两张X的照片,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钱包和铅笔盒里放上"男友"的照片, 再戴上"男友"送的表,我想自觉之士会望而却步的。
  这道防线我认为尚可,如果不够我可以每天给她发封信造造声势,当然是问候你老母你妈贵姓之类的话。
  帮她这种忙容易的很,骗子的专业。
  倒不是我不想给她自己的照片,她又没要,干嘛要给?显的我多没劲。
  而且高中之后,对于照片我比较严肃,因为必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了。
  如果见到我问哪个女生要照片,那可以肯定我们的关系决不一般。
  所以除了我以姐事之的灭绝老尼,别人的照片我还没有。
  对了我忘了说,她名叫张,张牙舞爪十分嚣张的张。
  五一放假没见到她,有很多话我们本该面谈。
  可她妈管她太严不让出来,悲夫。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言甚是。
  张母我见过,和蔼但是严肃。
  还好易拉罐的勇力只可能来自于张飞的血统而不是岳飞,岳母可不是随便能叫的。
  1940年春末,德军绕过法军重兵把守的马其诺防线,
  使号称固若金汤的防线成为一堆废工事。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同年六月法国投降。
  十一 、疑问
  五一放假七天,我没给张打过几个电话。
  记得有次我call某女,其父接的,先把我的身份住址姓氏问了个遍。
  就差我说大叔我并无意做你家的女婿,我只是对假期作业不大清楚。
  我看他可以查出孔子的祖父有没有红绿色盲什么的,只要他愿意。
  这种人不担任些情报工作实在可惜,有此才不用,宰相过也。
  从此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们还是回到学校才又开始电话长谈,无非还是些你妈贵姓的话题。
  可见我也不是一般的无聊与空虚。
  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好象是她问我"找"没"找"。
  倒不是说这个问题奇怪,因为类似的损人话我都熟的懒得回答了。
  我说找了,她会说你这种滥人也有人要,No kidding?
  我说没找,她会说看来你这种滥人果然没人要,然后又发出人猿返祖式的哈哈大笑。
  所以我的一贯回答就是找了找了你不就是吗!?
  一来ban 她的嘴,二来也有一语双关的妙用。
  反正是开玩笑,她不会当真,我也不会难堪。
  我奇怪的是她竟然问我是真是假,我说一个骗子说他在说真话,你信吗?
  那就当半真半假吧,随便你听,她说那我听真的一半。
  我忽然心里很乱,不过马上又平静下来。
  像她这种聪明过度的滥人,在一些最简单的问题上往往会出错。
  比方说很难的题算到最后总算出了结果:根号4。她就会堂而皇之的写上,然后被老数作一翻根号4 其实等于2 的思想工作。
  这种简单的逻辑问题,想错了我可以理解她。
  而且据说最近有的学校闹鼠疫,她很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食物中毒的症状大概有很多种。
  宿舍的弟兄还问过我,她老是打这种电话是不是别有用心。
  笑话!我的选修课就是青年行为学。
  再说这种整天知道疯闹的家伙,脑子里有几根筋我都清楚的很。
  我还是应该相信我做过的试探。
  话虽这么说,but ……?
  十二 、孤独
  今天的三国打的很烦,不是说大败而归,而是跟本没人理我。
  曹刘孙三家打的天昏地暗,倒是我的国土比上了平安保险还稳。
  十万大军无用武之地,只好在家看孩子了。
  这种感觉比全军覆没还难受。
  孤独。
  回宿舍给她打电话骂骂她发泄一下吧,她竟说她有了男朋友。
  虽然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不过她说以她的人格担保。
  呸,你找不找关我什末事!
  无耻!我收拾书去上自习。 经的住我全力一摔,宿舍门还够结实。
  看来施工队偷工减料吃回扣的不良风气很有好转。
  我没对她说,你要是拿这种事开玩笑我会很生气,因为你这是在涮我的感觉。
  我会气的不给你打电话。
  但要你不是开玩笑,我会很难过,难过到不想给你打电话。
  学校的自习室说是情侣专场决不为过,显然学习工作两不误的高手大有人在。
  在这种环境下我今天绝对学不下去的。触景伤情。
  Out of sight,out of mind。
  此后我一直没给她打电话,这简直就是奇迹,平时我只要七天不见或听听她的声音就浑身不对劲。
  不过我会忍着。
  你幸福你的去吧。
  以后近一月的晚自习我都上到网吧里去了。
  知道了有种寻呼叫OICQ,知道了有位仁兄叫痞子蔡。
  新浪的聊天室有个叫《失恋阵线联盟》,我似乎应该加入,但可能资格不够,算失恋吗?
  先恋而后失,肯定会难过一阵子;
  未恋就先失,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知道我该算哪一类。
  十三 、无所谓
  表面上我还和以前一样平静,到6 点会带上书出来作自习状,因为理论上我多少还要起一点带头作用。
  只不过放下书包转道网吧。
  可是我从里面一出来马上会想起她,挥之不去。
  如同几乎每种电脑的广告后面,都跟着个幽灵般的Intel Inside。
  也许是因为我在心里根本就不想将她挥去。
  更可恶的是,我睡觉时会梦见她。
  照理说梦是人的潜意识而不是意识,虽然我很想跟她说话,可我在梦里也会负气躲着她。
  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这个概念在我脑子里打下的印痕,比1+1=2 还要深。
  我知道这样的赌气,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输。
  我先妥协,输了赌气,也无法改变1+1=2 的事实;
  我不妥协,纵然赢一时之气,却输了我心中的黄蓉。
  既然你并不在乎我,干吗整天来烦我。
  反正我既无财又无貌,也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成为被忘的角落理所当然。
  这是我头一次没先妥协。
  士可杀,不可辱,至少我还有生气的权力。
  翻开英语笔记,又见到了久违的诗仙: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嵩人!
  后来她竟先打来电话,看来今天太阳出升的方向不是正东。
  她问我怎末能忍住一个月不打电话?
  有完没完!?你继续幸福去吧。
  又不是没人关心你,来烦我作甚!
  我的语气平淡的很,尽管我很想她。
  但现在我应该是固体,刚性,坚硬,也不在乎麻木。
  再说我也从没说我喜欢她。
  晚上我还是在网吧里"自习",又是半个月。
  快考试了,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否则不要说争取什么专业第一,能及格就是奇迹了。
  十四 、证明
  周末回家看了点电视。
  剧中的父亲对儿子说,你早晨4 点醒来最先想起的人,就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我想他说的是事实。
  我的保留计策之一的自欺欺人,只练到可以欺骗自己的思想,还无法欺骗自己的感觉。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感觉都能欺骗,也许他就不算人了。
  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因为我找到了我喜欢她的证明。
  先看一条经典的爱情公理:
  喜欢一个人需要有理由吗?不需要。
  Once again,需要吗?不需要。
  我想不出有喜欢她的理由 ,也即我没有喜欢她的理由。
  又因为喜欢一个人往往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不得不承认,我喜欢她。
  有些人的特性就是在科学或是伪科学的掩护下比较大胆,后者居多。
  就算我选伤心一阵子,我不想后悔一辈子,我决定对她说。
  我终于给她发了信,信里虽没有完全坦白,但她应该看的出。
  听说我们班的女生,有人会跟男友一起看信。
  只要我不受到如此优厚待遇待,吾愿足矣。
  其实我只想要个否定回答,你可以说你从没多想过我们只是好朋友。
  最好能骂我心术不正痴心妄想,这样我能坦然的退出而没有遗憾,更不会成为我今生后悔的三件事之一。
  因为我现在有把握她一定回绝。
  我现在需要一种液体,可以从头到脚把我浇透。
  尤其是我快要燃烧的心。
  是的,我想这样可以。反正我有把握她会回绝,长痛不如短痛。
  那个幽灵似的论证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物质不灭。
  布是物质。
  所以布不灭。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2000年5 月14日,星期天,我在日记上记载的日期,虽然平时我很少记。
  突然想起1985年5 月14日,翁美玲在家中用煤气自杀。
  其实她本来不想死的,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港台演艺界为之震撼,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蓉儿飞走了。
  留下了无数的黄蓉迷呼天抢地痛心疾首。
  不知道15年后的今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末。
  我的黄蓉真的也要飞走吗?
  我不知道,不愿想。
  我只能对自己说,你并不是郭靖。
  十五 、回应
  今天的天气好的不行,我的心情坏的不行,她回信了 。
  其实说天气好坏会影响人心情纯属无稽之谈。
  心情是由事情决定的。
  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对心情不好很有准备。
  可是看了信后我发现准备的极其不够。
  因为她告诉我,她也早有感觉,问我干嘛不早说?
  ……
  我……
  我还能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干脆我承认我没早说罢,我活该。
  不过很高兴,我的心,她终于知道。
  很高兴,她也一直在想念我。
  我明懊此,她也不是脑子里只有学习和疯闹两根筋的傻瓜。
  信里并没有明说拒绝,很委婉。
  不过她的意思我能看出。
  可以理解:人和不如天时,天时不如地利。
  这大概是所谓爱情的兵法。
  其实你不应该这样拒绝的。
  你应该照实说你是喜欢他,我决不会怪你。
  你不该说你已经答应了他。
  这会令我产生一种错觉:是因为我一直没说你才答应他,而在这以前你一在在等我。
  我会感觉是我付出太少。
  这种感觉对我的戕害,直到现在也不曾停止。
  往常宿舍里见到我对着几张纸,笑的也快要人猿返祖时,
  就知道一定是张牙舞爪又来信了。
  可这次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哪怕是苦笑,也没有。
  我躺下滴上几滴"珍视明",这样可以混淆我眼里液体的成分。
  因为我还是想掩饰自己,也许我很虚伪吧。
  十六、平静的固体
  6 点到了我仍然去上自习,平静的像往常一样,我相信不会有人看出什么。
  进教室时发现有一对才子佳人用八只眼睛对我仔细观察。
  看什么?!不就俩四眼嘛。我还散光哪!
  坐下以后,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拿书包,怪不得他们对我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
  回去吧,今晚不宜自习!
  回宿舍带上书,没回教室也没去网吧,
  离学校不远的环城路很宽也很长。
  我得承认有的人的确观察力不俗。
  第二天英语课收作业,某同志问我昨晚干嘛去了连自习也没上,出校门见了她也不打招乎。
  不知道我眼睛不好吗!?
  昨晚没跟汽车来个亲密接触就是万幸了。
  千涛怒于前而不慌,万山崩于后而不乱,方为大将。
  还有两星期就考试,我不能多想了。
  这学期的基础打的本来就不太好,次要原因是课太多太杂又比较重要。
  主要原因自然是拜她所赐。
  我回信给她希望她不要再回了,因为我实在不敢再看她的信。
  减食欲,少睡眠,没精神,跟太阳神的作用正好相反。
  好像有点类似于那个什么失恋症候群?
  十七、坦白
  今天她又回信,我没敢马上看,因为这个星期我阵脚决不能乱。
  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来问我看信了没有。
  我说我很想看但是没敢看,她说你快点看我一会打电话给你。
  我别无选择。
  只好打开信封,看我很想看又不忍看的信。
  没想到她说,她一直在打电话是在激我。
  甚么激将法!我的保留计策是能乱用的吗?
  把你老祖宗张良的脸都丢光了!
  不过我得承认,我已深中其计。
  而且我的孙子兵法跟青年行为学算是白学了。
  因为怕我伤感,信很长也很委婉,她的意思是认命。
  开始我没明白,后来才看出,这其实是她的一种结束方式。
  看晚信11点了,宿舍关门了,我没地方去跑,去喊。
  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的表情。
  可我又能到哪去呢?
  宿舍楼7 楼不算矮,上上下下跑了三趟我也没觉得累。
  看来心烦意乱也是一种源动力,不过我再也不想要。
  在楼顶上站了一个小时,我下定决心要跟她说。
  只要我付出过,那输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既然我已经选了可能难过一阵子这条路,那就将失恋进行到底吧,
  至少我不会后悔一辈子。
  有人说:对心里的人说"喜欢你"是没有罪的。
  在晚上12点整。
  同时我还发了信,我也附庸风雅的写了一首诗。
  前两句里有她的名字,后三句是这样写的:
  我辈有事乱心中,
  爱恨不清应有终,
  你我灵犀一点通。
  她要是经过了十几年希奇古怪的应试教育,看诗还只是会按照从左往右的单一模式,
  我就用我的宝剑倚天替母校清理门户。
  十八、决定
  我们不能再通信了。
  再整天这样下去,只会是互相伤害和难过,这几个月我什么都干不下去。
  既然我无心破坏了她的其实很好的结束方式,那只好我来说了,
  虽然心里滴着血,脸上却装着无所谓。
  我的保留计策有三,不到非常时刻决不会用:
  置之死地而后生;激将法;自欺欺人。
  我决定用第三种。
  我写了信,用近乎绝对零度的语言先数落我自己,然后数落她。
  最后说她的爱情哲学我理解不了。
  她的电话我不会接,信也不想看。
  忘了她的时候,我会给她打电话。
  她应该看的出:我能忘记她吗?不能。
  所以我再也不会打电话给她。
  在考试之前,为了眼前大敌,只好这样做。
  哪怕以后再跟她道歉也好。
  写完了我马上寄出信,因为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信一旦进了邮筒,就收不回了。
  当天下午忽然感觉快疯了,几乎是跑到电话机旁,
  手抖了半天,才拨出了那个我熟的不能再熟的电话。我想对她说不要打开信。
  对方说她不在,大概是去制图了。
  算了,大概是天意,看就看吧。
  晚上上自习实在没心思,很早就回去了。
  见到众兄弟围坐电视前,在看一部大概是青春偶像剧,剧中人我看着眼熟。
  我发现有个男的拨电话的样子竟然跟我今天下午很相象。
  出与惊叹和好奇,我问众兄弟是什么电视?
  七双眼睛射出了种种莫可名状的表情,
  意思是我小国寡民,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将爱情进行到底!"
  进行到底?好象毛泽东倒是写过《将革命进行到底》吧。
  有些担心她那里收信的反应,我打电话给老尼姑,
  说让她告诉张不要想别的,先专心过了考试再说。
  后来我又打电话问尼姑她反应如何,尼姑说她那里很好。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找"了。
  ……看来我的担心很多余,最该担心的其实是我。
  信发出后,我整天乱的要发疯,更别说考试了。
  十九、对与错
  近来我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统统混乱,源于我对于对和错的怀疑。
  为了学业或是考试,家里不同意我找女朋友;正因为我也觉得对,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人。
  我也照着"对"这样做了,可是结果呢?
  我整天根本就学不下去,脑子的混乱程度无法统计,就是说:对的却成了错。
  现在呢,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许世间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那只好"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可是谁重谁轻呢?
  这根本是与谁对谁错一样的傻问题。
  在给尼姑的Email 里,我说我要去青岛。
  不仅仅是为了跟张道歉,也因为我确实很想她。
  出了网吧被现实的风一吹,我发觉这是个很荒唐的决定。
  下周一、四、五考概率和邓小平理论,周六四级考,忙的要命。
  再有两周英语活动周,就是英语和高数的期末考,然后是考研班。
  我不可能有空去的。
  算了吧,不就几封信嘛,她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像这种没理智的事,只应该发生在电视和小说里。
  现实中的限制太多,不是浪漫主义者为所欲为的地方。
  晚上回到宿舍,又见了那部青春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
  杨铮和文慧,雨天里的大海拥有着深沉的蓝。
  杨铮的手里拿着电话,不顾一切的在海滩上奔跑。
  电话的另一端是文慧。
  平常我最不屑一顾的就是这种所谓纯情的电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感动。
  近来发生的不可能的事太多,
  我已经习惯了太阳从天上经常性反复性的掉下来。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背景音乐在这时响起。
  与其说是歌唱,不如说是呐喊,风格很象陈明。
  《等你爱我》。
  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她在我心里的有多重要,是别的东西无法取代的。
  我可以暂时压制对她的思念,但我不能不思念她。
  如同我可以暂时屏息,但我无法不呼吸一样。
  管他什么对与错,什么这考那考,什么班委。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傻瓜,疯子,suit yourself。
  从这天起我开始节省财政支出,加上奖学金,应该够路费。
  听说6 月17号考四六级,没事的放假。
  我想去找她。
  二十、想见你
  英语四级的准考证上发下来了。
  一串冰冷的阿拉伯数字组成了考号,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玩笑。
  由于大一报四级的人很少,尚属于珍稀动物一族,老师都认识,要是旷考后果不言而喻。
  可以轻易的提升知名度,不过不是流芳百世,而属于遗臭万年类。
  我想听完听力就走,可以赶上车,也不算旷考。
  有五个字从我的脑海闪过:欲速则不达。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理智,抑或已经完全疯了,就打电话问了尼姑。
  结果被骂了回来:"正常?!还好你还知道理智!我看你不仅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傻子!"
  当当疯子其实倒也无所谓,傻子可当不得。
  马上考试周了,傻子估计无法应付那些专家学者绞尽脑汁想出的奇卷怪题。
  其实我很感谢尼姑,要不是她,我也许真的会在6 月17就走。
  16号晚上给张打了电话。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遥远的距离让我不知从何说起。
  我指的是心与心间的距离,已经太远了。
  就这样挂了。
  我强装平静考完了四级,估计过的希望不大,
  因为她的缘故,我连这学期的二级词汇都认不全。
  不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也许有希望?
  我只有期望着太阳再一次掉下来了。
  就在6 月19日,我收到一张汇款单,她寄来的,50元整。
  张曾经借过我20块钱,加上我寄给她的表,正好。
  就是说连作为朋友出的15都还了我,很显然,连朋友都没得作了。
  虽然说士可杀,不可辱,我还有生气的权利。
  现在才明白,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了。
  没想到她晚上还打来电话,听声音平静的出奇。
  那种出离愤怒或是尘埃落定的平静,听起来更让我的心无法忍受。
  还不如大骂我一顿要好。
  如果说不能作我女友是因为我怕耽误学业,勉强算情有可原,
  那连朋友都做不成简直是罪无可赎。
  尼姑不是说她很好吗,怎么会……
  也许尼姑在电话里并没说真话,于是我拨通了另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号码 。尼姑这才说张其实很生气。
  虽然以前是谎言,不过我想她的作法很对:善意的谎言。
  如果尼姑照实说了她气的要命,我想我会旷考去青岛的,那想必今天的知名度不会低。
  我真的很感激老姐尼姑。
  可我现在真的要疯了。是我的错吗?是吗!是吗?
  反正现在在电话里我说什么也没用,我决定星期五下课后去青岛找她,告诉她我的一切一切。
  封锁了消息,除了我的舍友和老姐尼姑,没有任何人知道。
  星期三到书店查了地图,星期四回家拿了件衣服,同时买上车票。
  欲破曹公,需用火攻;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二十一、翻山越岭
  伤湿止痛膏一块,PPA 一板,先锋霉素一瓶;
  风油精一瓶,晕海宁一瓶,皮炎平一包。
  我不是想要开药铺,因为我这两天健康状况实在不好,牙疼的厉害,有点发烧。
  嘴上产生了个不受我思想控制的东西,怎末抹药都不好,
  我还没有长口疮长达两个月的先例。
  上火。
  指南针我带上了,据说青岛的路不直;
  厚衣服我装了一件,因为弄不好会露宿街头的。
  其他诸如压缩饼干矿泉水等等等等一应俱全,当然没有忘了我的宝剑倚天。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到青岛找她。
  火车站离我家很近,如果这时反悔,还来得及。
  我问自己——现在还清醒吗?
  废话。能清醒得了吗?
  不过据说喝醉酒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看来我还有一丝理智。
  该死的,理智?理智??就是因为从前我太理智!
  虽然现在我最缺的是理智,但我最不想要的就是理智。
  缺乏和需要是两码事。
  6 月23日,*** 次列车,终于众望所归的进站了。
  我一定要见到她,不管她现在怎么样,不管她现在是谁的女朋友。
  不仅仅因为想她道歉,也因为我实在很想她。
  傍晚到四方站后,发现老尼姑早在外边等我了。
  看来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尼姑的考试推迟了,那今晚我就先不去滥人张那里了。
  倒不是怕赶不上轮渡,我觉得来到以后就找她相当不好。
  再说我也有话要跟灭绝老尼说。
  其实我跟老姐在一起时,感觉也很好,不过90/100以上是兄弟姐的种属。
  奇怪怎么不会有那种奇特的感觉?
  晚上跟老尼姑出去转,路上有不少鸳鸯卿卿我我,还碰到了尼姑班的班长和他女友。
  我忽然想到此时的她,会不会也像我眼前的人一样?
  我不知道,更不愿想。
  青岛的早晨很美,大概是我无心于此吧,现在回想起来根本没印象。
  在栈桥呆了一下,我们马上到了渡口。
  尼姑还要考试,我不能老烦她,
  再说轮渡上人不多,我也吃了晕车药,不会有什末问题的。
  就算是船沉了,游我也要游到对岸。
  不是听说有人曾经游过了渤海湾吗?
  船很稳,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小,
  看来我不必担心船沉了该如何游过去。
  旁边有位岁数与口红的厚度成正比的女士,身上的香水味四处飘散——而且比例系数还不小。
  我说过了我眼睛不好,所以我的嗅觉和听觉会超常发挥,
  看来达尔文的进化论很有道理,用进废退。
  不过我从没闻到过她身上有香水味,但是我能感觉她的气息。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人为的修饰往往会破坏天然。
  尤其是用成分复杂的化学品在脸上乱写乱画。
  在船上我才想起看看风景,海的波涛,海的玩笑。
  海上就算没有风,也会轻轻泛着浪,
  即使看似平静的海,下面也会涌动着力量巨大的洋流。
  礁石再坚硬,也会在海的怒涛下屈服,慢慢的成为细沙。
  就像我再怎末假装坚强与理智,仍然无法抵抗我心海的澎湃,也许海的本性就是澎湃,哪怕是固体的海洋。
  她曾经去过我的学校, 按孔孟之道我也应该回访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居然有两个文雅之士在船头谈起诗来,颇有唐宋遗风,
  可见我这种封建残余还是大有人在。
  奇怪的是平时就在嘴边的气势磅礴都外出名山游去了,倒是想起了这两句:
  两人同登舟,去访欧阳修。
  修已知道你,你还不知羞。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杀就杀她个出其不意。
  不知羞的家伙,朕亲临了!
  不过是微服私访,未带随从。
  二十二、天堂与地狱
  下午2 :30到了她的学校,不大。
  长期接受抗战游击教育的我,在此找个人不在话下。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不在,说是上自习了。
  也对,这种非常时期,再懒或是再滥的人也会上自习。
  除非有人不要命了,打算给下一级的学弟学妹们现身说法,
  然后对他们说君当惜取少年时。
  好象这三类我都不属于。
  本想到她公寓下等她,没想到竟碰上了王。
  几千人的学校,机率小的近乎零,太巧了吧!?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这里找她。
  概率论上讲过,概率很小的事件,在一次试验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有了科学的佐证,我才很放心的来,不必担心被别人看到。
  水流会绕过建筑物的方位,我们不会被陨石砸到,叫做一般规律。
  把小概率不可能原理置之不理,大水偏偏冲掉了龙王庙,陨石砸死了台独分子之流,只能叫做天意。
  我如果不在这里碰上W,那也不会在自习室里找到她,因为是W领着我去自习室里找她的。
  哦,不对,应该说是"他们"。
  W对我说,她就在自习室里,但是正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在的地方是我的天堂,那末加上"他"呢?
  原来天堂与地狱是如此之近。
  我叫王回去,轻松的说我只是道个歉,不用他忙。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样子,看到我眼里36。8度的液体。
  我想我现在不能进去,我不知道该用什末眼神去面对她,还有他。
  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我只想静静的看着她,看着我的蓉儿。
  她在她男友的身边睡着,很安详也很恬静,我想那是我没能给她的安全感。
  我寄给她的表,她也并没有戴。
  以前我形容痛苦,只会用心乱如麻和心如刀绞,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在心里浇硫酸是什么滋味,并且是在最脆弱最明感的地方。
  没想到她竟然突然醒来,那就是说她能看的到我了,因为我也看的见她。
  我还保持着能在最慌乱的时候,不忘自然定律的英雄本色——我们母校教育的优良传统。
  光路可逆。
  如果我还想继续看看她,那就不能让她看到我,以电的速度来形容我的落荒而逃不过分。
  不过她不会想到是我的,因为理论上现在我们都在考试周,
  应该忙的要死,而且我只露出了1/4 的脸在窗户上。
  不过那是理论上。
  又回去到门口的窗户那里,她确实没看见我,正在跟他商量问题。
  ……好了,这下算见到她了。
  看来我也没必要道什么歉了,我想我应该安静的走开。
  她又向门口扫了一眼,我没有回避,我确信她不会认出我。
  半年没见了,只凭脸的1/4 ,
  而且据说女生在恋爱的时候智商普遍偏低。
  对着自习室外的宣传栏呆了半天,我记得上面写的好象是中文。
  要是以后再有她电话之类的,我的回答简单的很,三字足矣:
  死不了。
  最好她再也不会打来,其实对这点我也比较自信。
  回去。现在就走,立刻,马上,in no time,at once !
  I don ‘t wanna see her any more!!!
  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气息似乎慢慢包围了我,并不是香味,只是气息,我并没闻到什么,但感觉到了什么。
  转过身来,发现她竟然就站在我身后。
  二十三 、见面
  鉴于我眼睛散光偏大,戴镜子不舒服,经常性的会摘下来。
  所以看周围的一切常常是朦朦胧胧的。有时会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过在车上刚刚才被好心的售票员从梦中叫醒,现在是梦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没有由于场的扭曲什么的形成第三界,那只能是现实了。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却不能说。
  胸中譬积千般事,到得相逢一语无。就算能说,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到这里找她并不容易,需要汽车火车汽车轮渡再汽车,就算全程很顺利,也要8、9个小时。
  不用说什末,她应该明白我不是出来公费旅游的。
  她自然也不必再多说了,我寄的那块表,她并没有戴。
  站在这里,影响市容,阻碍交通。
  我们到了不远处的银沙滩,在车上几乎没有讲话。
  不过发现她跳下车的时候,还是会先把手扬一下,估计是平衡不太好,老习惯。
  还自称小脑发达呢!有些人就是缺什麽吆喝什麽。反正是滥人嘛,理解万岁吧。
  在海滩上,她说如果是她,她决不会以前不说,现在却说。
  我抓起一把细沙,攥了一下,又放下,并没说话。
  我还能怎末说?以为我想说吗!
  只是我一直的竭力压制,最终没有抵挡住一股巨浪的冲击。我试图用麻木,用冰冷来压制这种巨浪,可还是被吞没了。
  巨浪的名字叫做思念。
  这是错误吗?不知道。我说过现在已经没有理智的判断力了,无所谓对,无所谓错。我只知道,那时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其实关于她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已经有了证明;
  不过现在说,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我想世上很多事,并不需要什么证明的,正因为存在,所以就合理。
  不存在的事情,就是合理了,也只是虚幻的谬论。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会对我的心灵守护那样说。
  你还能做我的心灵守护吗?不能。
  所以我决定再也不说那个无用的证明。
  二十四 、战火又起
  不过我们一旦开始说话,又回到了以前恨不能致对方于死地的作风。
  "你……近来过的怎末样?",没想到这种关心人的话竟然不是我问的。
  "你别装傻了,谁会比你更清楚我近来怎麽样!?"
  "哈哈,看来你不用装就很傻!"
  SHIT !这半年来"抡神大法"我修炼确实不够,以前的对练台词都不熟了。
  后来发现她竟然没穿袜子,天赐良机,弃之岂不可惜?当然要损损她。
  "脚上蜕皮了?袜子呢?"
  "不穿袜子不就省得洗了?这不是你说的吗!"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滥,这时候还忘不了反过来损我!
  早知道我应该编一本滥人语录或是大话西游精彩对白之类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看我不扁死你,快买保险去吧!
  晚饭是我跟她跟W一起吃的,我说我请客,她说她应该请。
  争来争去最后竟然是W行了"地主之谊"。
  一会W先走了,我们马上开始说对方实在是无耻之徒,自己的事情却连累无辜,因为W在高中跟我们并不是很熟的。
  不过我们都明白,其实谁请客都并不是客气。
  因为我们之间根本就不用客气什麽。
  吃完饭还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这周考试复习实在很忙,周末不回家了。
  要是被家里知道我这个时候偷跑出来,我会很惨。
  我并不想欺骗家长,这时的欺骗,其实也是善意的。
  不过就算说了,估计家里也不会相信,从没自己出过远门的我,这时会在青岛。
  我的自理能力和胆量均不够孤身前来,是另一种力量在支撑着我。
  不是有人说吗?没有妇女和儿童,男人不会成为英雄。
  不过我可没说自己是英雄的意思,别误会。
  晚上跟她到校外散步,说了很多很多。
  当时经过了一对心有灵犀者,正在比较亲密的接触。
  不知她是为什么,对我说他们决没有像这样,我想说点什麽,但又没说。
  善意的谎言会常常使人感动。让人感动的,当然不是谎言,而是善意。
  如果没有老尼姑当时的谎言,估计我会很惨的概率要无限趋近1。
  其实就算他们像这样,我也没权力管,没理由问,不是吗?
  她是为了照顾我的感觉吧,所以无论是不是谎言,我都很感谢她。
  不知是因为我穿的不多,还是海风厉害。我只是觉得青岛的夜,很冷。
  也是在这时,我想,我会写下这一切的经过,让以后的我看看是不是很傻。
  有些事该说的时候就要说,无论成败都不会后悔。而且说不定那一个人,等了很久的恰恰是你。
  名字想好了,就叫《第一次并非亲密的接触》,因为自始至终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当然算不得亲密了。
  等等慢着,打架的时候,还是要碰到手的。
  那我还得撤回前言。
  二十五、红尘
  早晨吃完饭,我必须走了,因为她应该和她男朋友在一起的。
  再也没能跟她去看看我向往的晴空白云,碧海银沙。
  上车前我给了她一个纸包,里面是一盒磁带。
  《将爱情进行到底》。
  这还是我头一次送人磁带,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但愿别误会。
  她送我上汽车时,我装的跟什麽事没有似的,上车前还给了她一铁拳。
  因为她告诉我,她男友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车终于开了,我的防洪工事终于彻彻底底的崩溃,不想再掩饰,也不必掩饰,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没人认识我。
  比起在同学面前装作无所谓,面对一车陌生人不解的目光要容易的多。
  又到了轮渡上,可以看看四周无垠的碧蓝。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我怀疑我是不是想看破红尘。其实会真正看破红尘的,只有两种人:
  胜者到了最后,觉得这样纷争不休的过一生,傻透了,遂看破。
  负者也所谓看破红尘,并不是他愿意,而是无奈,遂不得不看破。
  其实看破的,不是红尘,是自己的失意和无奈。
  我想现在还不是我该看破什么红尘的时候。
  就算要看破,也不能这时看破什么红尘,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做。
  回到家里一切正常,只是老妈问我这几天怎麽黑了一些。
  我说虽然考试复习很忙但也要坚持户外活动啊是不是?
  老妈点点头,心里却奇怪这回儿子怎麽如此之乖?
  尽管我封锁了消息,还是有人知道我这几天去了青岛——就是曾经提到的那位同志。
  她问我是不是复习的相当自信,这时候还有闲情雅致去旅游?
  我说哪里哪里,有时出去转转也能长长见识嘛。
  强中更有强中手,用诈还逢识诈人。
  我刚刚披好的羊皮立刻被揭下来:"说,你到青岛到底是干嘛去了!"
  得,我招,全招。
  当然我只招了80/100,全招了她一定认为我是个大傻瓜的。
  近来学校里在老是在放歌,梁永琪的《短发》。
  我不断发现,很多歌里面分析人的心理,决不比那些行为学心理学之流差 。
  说实在的我有点心虚,我刚刚把本不算太长的头发剪至初中的准光头。没想到竟有人对着我唱起来:"剪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
  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对搞心理学的有成见,本质上属于偷觑人心灵的人嘛。
  二十六 、现在
  不是我想做广告,晕海宁这药的效果确实不俗。
  由于整天要坐车,我当时连吃了三天,回来后直到第五天我才恢复到满脑子胡思乱想惟恐天下不乱的境界。
  晚了。
  期末考试顺理成章的考的很砸,什麽干部委员之类的也许会自动卸任,接着面对家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或许会错过建模竞赛的机会。
  算了。我不在乎,自从打定了去找她的主意,就准备好了回来应付这些。
  难道人想找到一段真的感情,是这样难吗?
  我应该是个很理智的人,可是为什麽会弄成这样呢?
  不知是因为我想她才会没理智,还是因为没了理智才会想她。
  就像不知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十五天的考研班上下来,别的没什麽印象,除了她。
  作为我的专业,清除内部文件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当我想清除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内存里几乎每个地方,都打上了"张"的印痕。除非我格式化我的一切,一切。
  能够抹掉刻骨铭心的,也许除了脱胎换骨,别无选择。
  令人奇怪的是,四级考试竟然过了。我怀疑是不是老天给我一个向家里解释这次考砸原因的借口。
  家里还以为我这学期公务繁忙学习刻苦才过的,还说继续努力吧这样六级就可以提前过了。
  看来考试这种制度很需要改进,否则还会有如我般的漏网之鱼源源不断。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许人谋已尽,天意就会相怜。
  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我都感到冥冥中有"人"在安排。或许将来我能在概率统计的基础上,建立一门天意统计的学科。当然决不能是街头巷尾的算命之流。
  我们当然还是朋友,张还依然是张。
  不过那个能和我大喊大叫,大笑也大骂,无话不说,无心不谈的易拉罐,再也不见了。
  永远,永远的飞走了。
  只在我心里,留下了黄蓉的影子。
  这种见面就打不见面就想的朋友,也许一辈子不会有第二个了。
  二十七、 最美
  对于比较漂亮的女生,我往往会在心里先设一道防线。
  倒不是我对自己不太放心,总比万一发现自己已经心猿意马时,想撤退又中毒已深要好吧。
  呵呵,其实还是对自己不太放心。
  我显然是低估了她的美丽;
  或者说她的美,无声无息,不知不觉让我追随。
  记得高一时,我看她实在一般,除了咄咄逼人的成绩和骂街神功,别的没有印象。打69分就有照顾同学的成分了。
  到了高二,大概是看习惯了。也许入鲍鱼之室,久而不闻其臭吧,话过了一点,不过就这意思, 75。
  高三我发现看谁都没她顺眼,只好给她打89分了,我想她是因为可爱而美丽。
  倒不是我对分数吝啬,是因为只有两类人我才会给90以上的分数。
  一是才貌双全并且戏德很好的明星,二是我很喜欢那人。
  因为以前我不愿承认,我一直把分数死压在90之下。
  不过现在我终于可以说了: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习惯了心里有个人,突然一下子空了,这种感觉是缺乏文学功底的我写不出来的。
  我只知道很难受,很难受。
  没有你,每天生活只剩呼吸。
  有时甚至考虑,要不要在网上找个女友之类?毕竟取代比遗忘要容易一些,我不能再整天的无所事事。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痞子蔡的谈吐,会找到个轻舞飞扬。
  看来圣贤书读多了也有坏处。
  说完这句话,估计现在测我脸皮的厚度,必须用游标卡尺了。但注意不要忘了精确度的要求。
  只是张,不能也不应该在我心中继续轻轻飞扬了。
  二十八、 纪念
  羽泉的"最美",说实话非常好听,只不过我再也不想听了。
  走在路上人们不会看我,因为我的身边没有你依偎。
  电视里的《 将爱情进行到底》已经演完了,生活中的《将爱情进行到底》仍在上映着,只不过男主角不再是我。
  也许我是个浪漫主义者,而她是现实主义者。
  我在现实中幻想浪漫,而她在浪漫里演绎现实。
  或许我们真的是不可能的。
  但愿有一天,我会觉得今天的我很傻,我心中的她,也不再是最美。我的电脑桌面,也不再是可爱而任性的黄蓉,而是任盈盈或是小龙女。那才说明她的影子,已经不在我脑海里萦绕,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还有希望。
  又看了《大圣娶亲》,从前也看过,但只是哈哈大笑制片人实在奇滥无比。
  今天才发现至尊宝有着多大的无奈和悲哀。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看完了电视,发现跑去装作洗脸的,竟不止我一个。
  看来我还不是唯一的假装坚强者。
  影片的末尾。
  至尊宝对观世音说"生亦何哀,死亦何苦"的时候,一脸看破红尘的平静和坦然,好象把人世间的一切都放下了。
  可是连法力无边的观音大士大概也不知道,在齐天大圣的腰间,
  挂着的,是紫霞仙子的金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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