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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消失的岁月第二部第三章艰苦拼搏的大学生涯第


  第三章 艰苦拼搏的大学生涯 第二节: 重庆交通学院在南岸 -1
  一九六二年七月,团支部组织班上的同学们开了个短会,如实传达了全班同学假期后到重庆交通学院上学的决定,会后同学们相互邀约向教导我们一年的老师们告别,老师们也谆谆祝福我们:到了重庆交通学院一定要听党的话,永远跟党走,作新中国的优秀大学生。
  离开眉山前两天,我和秀实一道与同学们在眉山县城内各处转悠,在这儿我们渡过了令人难忘的日子,即使马上就要开始新的学习生活,逝去的往事仍然使人万分留恋。
  返程的时刻到了,老师们特地赶到长途汔车站为我们送行,在阵阵汔车的长鸣声中,我们挥手向老师们告别,向成都方向奔去。
  到了成都后,我拧着行李把秀实送回春熙路家中,临走时她把我送了好远好远还是捨不得离去,后来她又一直把我送到火车站站台上。
  火车缓慢离站了,我拉开窗户向她频频挥手告别,她秀丽的面容浮现出来的丝丝凄凉使我心中十分难受。
  快到夜晩十点钟的时候,我气喘吁吁地赶回沙坪坝扬公桥老宅,由于天气十分闷热,亲人们都在院坝里乘风涼,几个弟妹打开院坝的大门,争着抢过我手中的大包小包,十分高兴地把我接进屋里。
  我恭敬地向爸爸妈妈问好,但是左看右看怎么都不见最小弟弟的身影,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弟娃到哪里去了?爸爸看见我着急的样子就叫我坐下来先喝杯茶,然后才向我娓娓道来。
  爸爸动情地告诉我,今年初春你到眉山上学后不久,三爷,汪芳贵和永叔大嫂 一道回麻城老家探亲,临行时来家把小弟娃也带回麻城老家去了。三爷还告诉弟娃,回到湖北麻城家乡后,肯定天天都能吃饱饭,弟娃听了高兴得快乐地蹦起来,现在小弟娃还住在麻城老家呢。
  听了爸爸的陈述,心里稍微放心了,但是心里面总不是滋味,脑海里总不时闪现着小弟弟活泼可爱的身影,我盯着弟妹们長久说不出亠句话来,心里很不高兴。
  妈妈看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轻轻地安慰我: 弟娃七岁了,特别能吃饭,每月十八斤粮食定量根本不夠他吃饱,暂时回到家乡念书也不错,三爷和永淑嫂子都说,乡下亲友们待人很真诚一定亏待不了他,你就放心吧!过两年灾情好转了,肯定要把小弟娃接回家!听了妈妈的解释,焦虑的心情才稍有好转。
  当天回家已经很晩了,长途奔波使我颇感疲惫,和大家聊了不久我就到二楼书房睡觉了。
  半夜了,我在迷糊中睁开眼晴,爸爸妈妈还在书房里守候着我,爸爸带着一付老花镜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看书,妈妈拿着针线在缝补衣服。妈妈看见我睁开眼晴,轻声说: 离家半年啦,爸妈好生惦记你,想在屋里多陪你一会儿。
  那时二弟在杨公桥中学上初三,小妹和三弟还在津南村小学念书,小幺妹才五岁,但是都越来越懂事了,家里的杂活几乎都是他们包了,尽量不让爸妈多操心,爸爸一门心思都摆在医疗业务上,他扑实的为人和精湛的医朮已享誉一方。
  几天后我带着二弟到江北藕塘村看望外公外婆,和久未谋面的几个表兄妹聚在一起,渡过了十分温馨的美好时光。
  在外公家住了两天后,我又带着二弟特地赶到勤俭村看望三爷,辉翼哥嫂和几个侄儿女。当三爷知道我十分惦记小弟娃时,就十分耐心地讲述家乡的情况,特别说明在自然灾害年代里,让小弟娃吃饱吃好肯定没有啥问题,听了三爷的讲述,心里才慢慢放心了。
  回家后,我在家中住了一段时间,我的主要任务是带着弟妹们帮爸妈多干点力气活,让她们尽量少操心,由于灾害的阴影仍然笼罩着山城,居民的粮食定量都很低,无法满足生活需求。我每天仍然带着二弟三弟在院坝旁的菜地里翻地浇水,我家种的蔬菜长势良好,伴隨着我们这个大家庭一步一步走出灾荒的阴影。
  只要稍微有点空闲,我还到诊所里看望爸爸给人治病,打扫患者治疗后留下的废弃纱布和药渣,有时还学着帮病人做点按摩,缓解病人的疼痛,爸爸妈妈都很开心,说我上大学后更懂事了。
  那时候,起早睡晚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我总是坐在二楼书房靠窗的书桌上认真地看书学习,全神贯注地在茫茫的学海中拼博奋进。弟妹们几乎都有这种好习惯,二弟辉世明年就要考高中了,爸妈都叫他少干点家务活,但是他也从不少干,学习成绩也有很大进步,63年顺利考上重庆二中,重庆二中当时可是山城的重点中学,受到母校老师们的好评。
  一天上午,周德勤大清早就来到我家,还给弟妹们带来了一小盒高级点心,他要我带着他在院坝旁的菜地上看看。他是我重庆七中的同班同学,由于家庭出身相近,在三年高中时期我俩走得很近,我还经常带他回家吃顿饱饭。
  那时候我家菜地里种的青菜牛皮菜长得很茂盛,妈妈总是在稀饭里加上一大把青菜牛皮菜,让他敝开肚子尽量吃个饱。在难忘的灾荒年代里,我俩结下了最真挚的友情。
  我俩辞别家人后兴冲冲地向马路对面的向乐村走去,穿过起伏不平的小路就到了重庆建筑工程学院大门口,这时我悄悄地问他,那位姓李的女同学转学到这里念书了吗?他微笑着点点头。
  顺着马路走不多远就到了重庆七中,看着校门口掛着的学校铭牌,心里面总有说不出来的激动,难忘的三年高中学习生活使我俩对母校充满了感恩和思念之情。
  我俩兴奋地在校园漫步,看着那熟悉的教学大楼和体育场,心中真是高兴万分,后来,我俩又来到大跃进时期的炼钢场和面临嘉陵江边的陡峭岸坡处,毕业前昔,班上团支部还组织同学们到江边抬硫酸罐到制药厂,挣来的百把块钱全部向灾区人民捐款。
  在校园漫步时,我们看见了曾辛勤敎导我们的竺燕生老师和教我们数学的两位老师,我俩恭恭敬敬地向他们行礼致敬,深切感谢他们的无私教诲,才使我俩有了上大学的机会。几位老师看见他们往日的学生顺利地考上大学,现在又转学到重庆交通学院学习,心里面都很高兴。他们还告诉我俩,重庆七中是我们的家,欢迎我俩常回家看看!
  从七中校门出来后,我俩沿着校门前的马路向沙坪坝广场方向走去,在途经建筑工程学院时我俩不约而同向校门方向望去,周德勤快乐地对我说: 有个专业的同学转学到这里,我熟悉的同学也有好几个,以后互相走动多好啊!
  经过重庆大学的校门时,我俩在路边站了好久,心中感慨颇深。我十分感慨地对他说: 要不是我俩成份高了点,考上重庆大学有多好哟!名牌大学的教学环境和教学质量肯定比二流院校好多啦!周德勤听后颇有同感。
  几年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俩得知高考时的平均分数,周德勤是80。5分,我是82.5分,当时已达清华录取分数线。我俩心中感觉也很温馨,我们想,如果不是唯成份论,我俩考个好点的大学是不成问题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沙坪坝汔车站,我俩约好下周一到南岸交通学院转转,提前熟悉一下教学和生活环境,这样对今后的学习有益处。
  八月六日到了,重庆的夏天十分炎热,时钟刚敲过五点钟我就起床了,吃了几口稀饭就忙碌地向沙坪坝车站方向走去,走不多久天就大亮了。广漠天空一望无际,东方的朝霞给飘浮着的白云染上了金黄色的色彩,当阵阵晨风吹来的时候给人们带来舒适与清凉。
  我和周德勤约好上午8:00在儲奇门渡口会合,过江后直接
  奔往交通学院。为了准时赶到,我急急忙忙赶到汽车站,在阵阵汽车的长鸣声中,汽车载着人们向牛角沱方向飞驰。
  当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儲奇门渡口的时候,周德勤正站在江边等着我,他快乐地向我竖向大指姆,还不断夸奖我行动迅速很准时。
  过江后,我俩爬坡上坎赶到江边开往李家沱的长途汽车站乘坐公交车,那时候,班车的发车时间是每半个小时一班,从起点站一直驰往李家沱终点站,大约只需要花2角钱。
  那时乘长途车的人不太多,不少农民都是挑着担子或是揹着背篓顺着公路边往前赶路。上车后趁着等人的空闲,我向开车的师傅询问到交通学院怎么走?他看看我俩笑着说: 两位同学是交通学院的新生吧?让我来给你们讲讲吧。
  那位师傅热情地告诉我们,重庆交通学院在南岸地区可是无人不知的大学啊!从起点站出犮,校址位于6公里至7公里车站之间,6公里站又叫二塘站,下车后走段山路可到重庆交通学院红楼宿舍区,7公里站又叫交通学院站,就在交通学院大门口附近,
  由于我俩都坐在前排,开车后那位师傅还不时与我们聊两句,细心介绍沿途情况,老师傅的热情服务使两个人生地不熟的青年人心里热烘烘的。
  汽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公路上奔驰,马路两边起浮的山峦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林,当山间的白云在夏日轻风的拂拭下缓缓飘动的时候,构成了人与自然合谐共生的美景,看得我俩如痴如醉。
  汔车开行约半小时后爬上一个大坡顶,坡顶两侧有一条小街道,街道两侧是简陋平房构成的商业铺面,趁着上,下客的空闲,师付笑着对我们说: 这就是有名的二塘站,可以为师生们提供些许方便。他还对我们说: 从这儿下车到交通学院爬坡上坎路较远,带着行李不方便,还是到七公里下车更省事。
  趁着汔车缓慢前行的空闲,我们打开窗户向下张望,在起伏山峦的包围之中,一座座整洁的教学大楼和颇大的体育场展现在眼前,勾起我俩快乐的遐想 。
  汔车开到交通学院大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我和周德勤频频向师傅挥手表示谢意,然后快步向交通学院大门口走去。
  刚走了不远,感觉到交通学院确实好大呀!怪不得开车的师傅对我们说,重庆交通学院在南岸地区可是无人不知的大学校!我俩站在交院大广场入口处向四下张望,整齐明亮的大学校区高低错落,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都建造在两座山峦上部,两座山峦之间是一個很大的广场,布满了足球场,兰球场和整齐划线的跑道和其它运动场场地,比起重庆七中的运动场可要大多啦!
  广场东部山峦外侧就是通往李家沱的大马路,山峦上面有一座很大的青灰色大楼和几憧高低错落的建筑物,山顶左侧耸立着一座高高的水塔。
  在山峦中部还分布着几幢颇具特点的建筑物,在绿蔭复盖下的的坡坡坎坎巧妙地将山顶建筑物和山脚下的大广场连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大广场西部也是一座颇大的山峦,山顶上有几座刚新建不久的红色大楼房,山峦中部也分布着不少形态各异,颇具特色的建筑物。
  当我倆正在举目四望的时候,一位身材高挑,年青美丽的女老师向我们走来,她看着我六神无主的样子,就笑着问我们: 你们是不是刚考上的新生?我望着她诚挚的回答道: 我们是四川冶金学院的学生,转学到交通学院水港系学习,今天到这儿来熟悉下情况。
  女老师很热情,她听完我的回答后热情地对我们说: 正好现在还有点空闲时间,我就简单给你们介绍下情况吧。她指着东面山峦上的青灰色大楼说: 那是路桥专业所在地,那里有重庆交通学院历时已久的顶尖专业,新中国成立后为国家培养了许多人材!我隨着她指引的方向看去,在山峦上除了一幢幢整洁的青灰色楼房外,还有一个佇立在山峦上的高高水塔。
  隨后,她转过头来,指着学院西侧山峦上的一排排红色楼房对我们说: 那是水道及港口建筑专业所在地,那是几年前为了给国家培养水道及港口建设人材新开办的专业,为了做大做强,交通部还拨付了专项资金,建成了水工侙验室。说着她带着我们来到校门口,指着马路对面刚建成不久的建筑物对我们说,那就是新建成的水工试验室,是你们今后常来实习的地方。
  后来,她把我俩带到广场中央,指着广场北面的楼房说: 那儿是学生食堂和教师食堂,道桥专业和水港系专业的学生都可以经由山峦北侧面的坡道下到广场,然后转道至食堂用餐。隨即她又转过身来,指着广场南侧面绿荫中几幢精緻的小楼房对我们说: 交通学院院长邓开祥是位长佂老干部,还有几位从南京军事学院调来的院级干部都住在这里,是名苻其实的高干住宅区。
  她的简单介绍使我们收获颇丰,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为了不过多耽误她的时间,我们很有礼貌地向她告别后离去,临走时,她笑着告诉我俩她姓肖, 是重庆交通学院的专职校医,住校期间身体若有不适可以去找她治疗。
  此后,我和周德勤按照她的指引到南,北两个山头上都转了一大圈,对交通学院的情况已基本了解,然后就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九月上旬,我带上书籍和行李,告别爸妈到交通学院报到,临别时几个弟妹簇拥着我到沙坪坝汽车站,在阵阵长鸣声中我登上汔车向牛角沱方向奔去。在经过化龙桥的时候,我向路边的群山望去,那儿山脚下还住着四姨父四姨娘一家人,鑫全大哥和三位弟弟的身影又不时在眼前闪现。
  经过个把小时候的长途奔波,我揹着背包,拎着一口小箱子来到了长江边上,出人意料的是在囤船上又碰见了周德勤,张方池,郭堂福,简功福等几位重庆老同学,大家都兴高彩烈有说有笑,希望在新的学习环境里努力学习,毕业后报效祖国。
  由于我们是水港系的新生,原班同学绝大多数都转学到水港系学习,刘海玉等几位老同学转学到道桥系念书。当时水港系还招收了一个班,他们班的编号为水62-1班,我们的编号为水62-2班,由于我班人数不多,开学时又分配来几位原交通学院的学生,他们是雷世煜,杨冬元,谢大成,孟秀清,陈仲华,陈开文六位同学。
  开学了,新的学校环境和生活,学习条件比起峨眉山马路桥和眉山县城的冶金学院确实好多了,但是,四川冶金学院艰苦的学习生活环境却给我们留下了永难忘却的记忆,聊天的时候,同学们总不免要谈到业已逝去的岁月,无论学习,生活环境多么艰苦,大家从末改变努力学习砥砺备进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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