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周也变得安静了。 月光从屋顶的细缝中投下来,照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柔和。 今晚的星星也很多吧,只是我没看罢了,其实我是有时间去看的,只不过没有看的心情,今天一直很消沉。 大概在四点的时候回来的,从朋友的婚宴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连是谁给我开的门也忘了,只记得做了好长的梦,真的很长,好像有几个世纪那般,让人无法记起梦境的内容。 头很痛,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想要下床去,因为此时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呕吐感,而且已经无法抑制了,但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站起。与其说全身无力,倒不如说全身已瘫痪,只不过意识还很清晰罢了。 我感觉可能会吐到床上。 但又想到要是这样,之后可能就会更麻烦,而且被子绝对还得再洗一遍,我记得上次是上个星期五的时候。不过那一次并非喝酒醉之后吐的,而是我自己不小心洒上去的,也不是酒,我已经洗够了。 努力克制住,我感觉喉咙里好像有虫子在游来游去,好痛苦。肚子在翻江倒海,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极力忍住。 为什么要喝醉?要不然也不用忍耐这种痛苦。 但我知道我必须喝醉,没有理由。 她是我曾经喜欢的人,也是同学,但现在却是朋友的新娘,我们只有互相祝福。不过只能是她幸福,而我,绝对没有,也没有什么值得祝福的事。 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他们端起酒杯,然后向我点头。 我也同样端起好像有下面的整张桌子那么重的酒杯,向他们敬了一杯,虽然很不甘心。 滚烫的液体穿过喉咙,像是要烧毁我五脏六腑般在体内乱窜着,然后冲向我的脑袋,头晕目眩的感觉顿时涌来。 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尽管已经记不清楚端在手上但究竟是第几杯。 我的世界正在崩溃,然后渐渐被黑暗吞食,然后坠往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开始感到害怕,头又开始痛了。 把脑袋向窗外,那里一片漆黑,看不到月光,我想大概是被窗帘遮着的关系。 伸手摸了一些额头,好烫,就像重感冒发高烧一样,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但愿不要有什么事,我暗暗祈祷。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好像快要裂开似的,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依然好保留着之前醒来时的那副模样,我发觉自己很滑稽,不禁想要笑出声来。 但我失败了,我无法笑得起来。 躺下,目光盯着冰冷的天花板,还像世界也一起变得冷冰冰的一样,很不舒服啊。我想自己应该忘记或是别再去想那种虚无缥缈的关于她的事。 感觉好痛苦。 闭上疲惫的眼帘,我很不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还是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我宁愿晕过去然后什么事也不记得,而绝不喜欢这样睁着痛苦的眼睛看天花板。 这种滋味不好受。 沉沉睡去的时候,看了眼让人担心会不会坏掉的老旧时钟。 两点四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