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了凤凰卫视中文台曾子墨主持的的一期《社会能见度》节目,题目为《教师中的民工——代课教师悲情落幕》,讲述了山西乡村代课教师杨贤喜的故事。 心酸伴随我看着整个节目,有时几乎是欲哭无泪。看着杨贤喜一直面带微笑的讲述着他20年来的代课经历,我心中涌动的无奈、伤心更加强烈。他在贫寒的岗位上一干就是20年,每个月领着40元的工资,他成了村里最穷困的家庭,生活常常要靠人接济,某一年分家了,没有地方可住的他只好向别人借了6000元盖了房屋,那是他整整15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才可以还清。屋漏偏遇连夜雨,不久后他儿子了患了关节炎,必须用6000元才可以动手术,那年大年初一他挨家挨户的敲开了邻里亲人的门,东拼西凑凑足了手术费,而因为这一项借款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还清。而且他为了争取转正的机会,还得考取一些系列的的证件,比如教师资格证、普通话等级证书。而单单这些证书就得花费6000元到一万元左右。 因为生活的拮据,他常常利用寒暑假的时间出门打零工,一天赚40元的工钱,相当于他一个月的代课工资。有人劝说他为什么不干脆改行去打工时,他说:"我一直凭着一股信念——要教给学生知识,让他们走出大山。"他绝不会离开那三尺讲台,那里的学生需要他,他实在放不下那里的学生。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后来的一纸清退单就把酷爱教书的他清出三尺讲台,在以后的日子中,他还惦记着他的学生,还要在早上上课时间和中午上课时间看到学生进入教室才安心。一年后,他拿到了政府给他20年代课的补偿款800元。后来还有一位代课教师在接受了采访之后打电话求求曾子墨不要把节目播出,否则他们就完了,当地政府就会找他们算账,他们对于转正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把代课教师称为教师中的民工着实是恰当不过的了,他们干着比公办教师重的活,但却是同工不同酬;他们为我们特别是边远地区的教育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一个个的学生在他们的指引下学到了知识,告别了文盲,走出了大山,他们自己却成了村里最贫穷的人。有调查显示,在中国乡村,凡是有代课教师的存在,那么他们一定是村里最贫穷的人。 杨贤喜只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山村代课教师,但是却成了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乡村代课教师的缩影,代课教师的经历成了中国教育史上最悲壮的史诗。在广东,曾经有人向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反映代课教师的遭遇,汪洋在批示中说这是血淋淋的事实。马后炮版主马志海也曾多次披露代课教师的遭遇,认为清退代课教师是一种卸磨杀驴的做法,呼吁我们的教育部门不要用清退这个词语,要给作出贡献的代课教师有尊严的离开。我的小学第一任教师也是一位代课教师,几十年如一日的奋战在三尺讲台上,后来因为年龄的问题被清退,而政府的一次性补偿款却是被人恶意截留克扣起来,她几次三番跑到教育局、人事局咨询此事,却被人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后来终于拿到了补偿款却也是被人吞了一些。 自己担任教师已近10年,目睹教师待遇悲凉惨状,常常不免见周遭同事唉声叹气,满腹牢骚。在物欲横流的现实中,如果不是凭着一点信念,一点责任感在教书的话,那么相信许多人早已离开了这个舞台。算起来,我的教师之路还有三十多年,我会一直坚守下来吗?年年喊着提高教师待遇的政府会一步步提高工资,改善教师的窘困处境吗? 看完这期节目,我又与以往看完一些冤案一样悲从中来。原本准备在看完节目时凭着那股颤动当即动笔,但是后来球战的电话改变了计划,还有几天来的忙碌奔波让我无暇顾及。今晚终于整理出了这篇日志,记下我的心酸时刻。感谢关心我的网友,当我在空间心情上打着这一行字时有二位网友问了发生什么事了。其实我所说的就是看了这个节目后的感受,没有其他的事情。 2010年1月24日深夜记于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