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二月的寒风肆意的吹着,敲打着路旁店面的玻璃门与窗;发出"哗哗"呻吟声的门窗在寒风中抖动着,似乎下一秒便会被寒风穿破。道路两旁的大树也被冷笑着的狂风吹得左右摇晃,一树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低吼,仿佛在控诉着这股风的野蛮。路上的落叶被它带着向前跑了一两步,在一个冰凉的湖面停下,似这样才能躲过它的魔掌。有几棵大树挡在被狂风吹得摇摇欲断的小树面前,似乎试图遮挡这刺骨又嚣张的狂风。…… 路上很是寂静。父亲、哥哥和我迎着这冷冽的寒风向叔叔开的店铺艰难挪去。三个人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像是三头大小不一的北极熊一样,又像是路旁穿着"衣服"的三棵单薄的小树,被狂风肆意蹂躏。 好不容易走到了店门口,店却还没开张;叔叔大约还在家里睡觉没来。——我们仨一时只好站在寒风中接受它无情的摧残。风刮过脸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脸上来回磨着,割得生疼,手也被冻得僵硬。我整个人像一棵被狂风肆意揉捏的小树,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我冻得瑟瑟发抖,牙关不听使唤地打颤,全身冰冷。跺着脚,想活动一下 ,可动一下停下来后更冷了,伺机而动的风从裤脚往上窜,仿佛五脏六腑都冻得结了冰。冷汗顺着脸颊滑到脖子,风一吹,刺骨的寒。 突然,一只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将我的双手放到他的口袋里,我抬头一看,是哥哥!他站到了我的面前,用他单薄的身躯将狂风挡住,并将我包裹在有体温的外套中,为我圈出一块安全区。哥哥并不高,放在男生堆里可能都找不到他,平日里我也总爱借此开他的玩笑,可现在,他原来是如此的高大,像一棵伟岸大树,为我挡住身外的风寒。 我再往旁边一看,整个人惊呆了,心中也涌出了一股巨大暖流:在哥哥的前面,是爸爸!爸爸用他略显肥硕的身躯挡住了侵蚀哥哥后背的寒风。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我想,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应该是坚定吧。 一股热泪从我的眼眶喷涌而出,我抱紧了我面前的这一棵正被狂风吹得瑟瑟发抖却仍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还有后面一棵默默奉献为他身后大小树遮风挡雨的老树。 泪眼婆娑中,我仿佛看见路边还在承受狂风的两棵大树将小树挡在身后的画面。 我爱这样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