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世间有好多事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它便悄无声息地来了,有的像风丝一样细,有的却又像巨石一样沉,重重地压在人的头上,不管那人能不能承受或是愿不愿意它就那样来了,也许这也就是人常说的命,也许不是。 人的命 由天定 这句话有点人说是真的有的人则说是假的,究竟是真是假我想那些经历过的人他才最有发言权,至于那些旁观者或者是旁听者不管是谁都没有任何权利为此去漫山遍野的胡说八道。别人不说就单单拿阿傻和他的父亲为例,他们的那些真实经历,就足以让我们自己这些闲着没事专爱四处瞎广播的传播者以内心的羞愧难当了。当我们在茶余饭后与亲朋好友走在街上,看到或是听到这样的人和事时,不会因此而感觉出自己衣角下的那点自私和小来吗?应该会的。 我们能想些什么? 我们又能说些什么?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在那时那地那个当场突然发生那件自己看似最意外的事情的时候,我们自己心底那点本应力所能及的事,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衣角下的那点自私或者是小哇?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犹犹豫豫的放弃了,放弃了我们自己本最应该付出的那一点行动,就那样在别人不断称道的聪明中转身悄悄灰溜溜地走了,当然这灰溜溜三个字只是以后的日子里自己良心发现才忽然想到的,至于那个当时自己哪有那个闲心去想那些似乎与己无关的话和事呢?我们自己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所以我们还有何资格在人身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呢? 为了能给自己的弟弟娶上媳妇,那天阿傻的父亲斩钉截铁的告诉了那媒婆:"老嫂子,就麻烦你告诉人家那头,咱这头新房子马上就盖好,墙早已经都起来了,就剩下个顶了,半月后他们就能结婚。" "好,有你这样当哥的我就放心了,那你就尽快准备吧,我就先回去了,呵呵。" "好,老嫂子。让你自己跑前跑后的真过意不去,可你还得跑啊!" "他千元兄弟别这么客气,都是庄里庄乡的老感情了还客气啥?你兄弟能成个家我看着也开心不是?好了不说了,我的早回去告诉她们那头,叫她们好放心,是不?呵呵。" "老嫂子你看看你,别那么着急走了,孩他娘饭都做好了,你就吃完在走不一样吗?就这么前后几条街到时候我送你回去不久成了,呵呵。" "老弟呀我给你兄弟跑这事又不是为你家吃喝,这年月孩子们能成个家不容易,你弟结婚了你当哥的也好轻省点不是吗?你爹娘那么大年纪了,也就不用再为这事犯愁了不是?你就别客气了走了啊!呵呵。" 那媒婆喜形于色的说完便扭身迈开那不大又尖尖的小脚,颤巍巍地从阿傻他父亲的屋里走出来而后便急忙忙的向自己的家赶去,她得回家让她的老伴用木推车推着自个儿赶快去那女孩家,用她自己的话说,好让那头放心。 阿傻的父亲把那媒婆送到巷子口,亲自看着那媒婆渐渐走远了最后拐进了那条她自己家的小巷子,自己才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的家里。他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 也就这样自己亲弟弟的婚事,在自己和那媒婆的几句真心交谈中极其简单的订好了。剩下的时间便是自己紧紧地准备了,准备好了弟弟的婚事就成了,准备不好就黄了。可人人都知道话说起来容易,要是真正做起来又有多难呢? 阿傻的父亲给他弟弟盖的房子是当时村里样子最好看的土墙房子,泥土都是出自自己的庄稼地,只不过是请了当时的乡亲们帮了忙踩起来的,那时的人们心眼都很实,自己村子里不管是谁家有个大事小节,只要有个人到门上打声招呼,到时候人们便一个不少的自己都去了。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把活干完,而后就双手使劲拍拍自个身上的尘土,相互说笑的摆摆手就各回各家了,都不图什么,都是帮忙。可能是与时代有关?那时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挨饿的日子谁家都不好过,并且自己也有儿女,谁能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求人呢?这只是那些那个时代的人们的想法,这想法要搁在现在是不是已经过时了呢?呵呵!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呀! 也是好不容易的,那房子的墙在乡亲的帮忙下给踩起来了,可到最后就单单少了个顶,给房子上顶得需要更多的木料和芦苇。木料好说,因为自己村里地头有的是树,只要跟村长打声招呼就行了,难为的就是那芦苇,那东西只有盐碱地里才会长的啊! 我还记得很清! 在威海时阿傻曾给我说过,他的故乡曾是个海退地带,然而由于村子里的人多,村里多数的土地都早早的让人们开发起来种成了庄稼。都是勤劳的人们,谁愿意让自己的庄稼地里不长庄稼光长芦苇呢?所以,阿傻的父亲要想给自己弟弟的新房子上顶,就必须要去有盐碱地的地方才行,可盐碱地那里有呢?那就只有海边。 细细回忆阿傻的话,他说过那时的海边也就是现在的东风港,只不过在早以前人们更习惯的叫它:东洼。那个时候的东洼不比现在走不上几步就看见村庄了,那个时候它可是个周围几十立地都看不见人烟的荒郊地,那地里除了春生冬枯常年不变样儿的芦苇之外,你再也找不出其他更新鲜的植物来了,也就是因为它是个荒地没人去管,所以那些芦苇便越发生长的欢,生长了又死了,死了又生长出来了,一日日一年年它们可算是享尽了天机,可是总是有那些聪明人,他们发现了芦苇的重要用途,之后便不远百里或者是几百里的来到这里,将其弄走回到家里成为了自己盖屋搭房的最好用料。它质地坚硬做房顶的用材是最好不过的了,村子里不管是谁家盖房子都要用它,眼下自己的弟弟要结婚了,房子就单单缺了个顶,这可是自己当哥哥的最大责任啊!阿傻的父亲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所以他便义无反顾的推起车子去了。可从他自己的故乡到海边足足有一百多里地,来回就是二百多。那个落后的年月,人们各家各户都穷的叮当响三天两头揭不开锅,到时出外谋生的连个自行车都没有,有的也就只是那木制的独轮手推车,那车子很结实能载好多东西,可得靠人的双手去推,靠人的双脚去走,来回二百多里地要用双脚去走,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你给他多少钱他才愿意去做呢?并且还要推着好多东西? 不敢想。现在的人若真的看到此处的这段文字时,会不会忍不住的耻笑那时人们的"愚钝"呢?不知道,毕竟现在是新社会,交通发达,根本就用不着那么辛苦的去走了,当然可能在某些地方会有例外,可那毕竟是例外,大体方向来说都要比那以前好多了,因为人更聪明了。聪明人创造聪明的世界,糊涂人创造糊涂的世界,那傻人呢?呵呵!细细的想一想真是有点忍不住的要笑出声来。 那个时代似乎决定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在那样一个的生活方式里还能有谁能给出他们更好的做法和选择么?现在的有些人会有根本的好办法:不去。但那时的他们却不能,自己不去弟弟便成不了家,弟弟成不了家自己当哥哥的就会被村里人说三道四的指脊梁骨,所以面对村人那些无形的舆论,它不由得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去,因为你是哥哥,在这两字面前你没有任何理由推脱,没有任何另外更多的选择。 阿傻的父亲他义无反顾的去了,一言一行都那么坚决。 第二天大早。 太阳懒懒的从那看去很远的地头下慢慢爬上来,只露出了那红红的半个脸,同样那几缕红红的光,紧紧地贴着依旧冒着寒气的地皮儿,由远而近悄悄滑过来,给在寒风中孤寂了一晚上的小村子带来那么一点点人们连感觉也不出来的暖意。 冬天的乡村尤其是在早晨,不管看看那它都显得那么苦涩萧条。 儿子要出远门了,阿傻的奶奶亲自送自己的儿子到院大门口,从怀里拿出块很干净的白布包还冒着热气。 "小!这几个地瓜面饼子,你带着道上饿了自己吃吧,就你自个一个人连个伴也没有,道上可千万小心点儿啊!" 阿傻的父亲很清楚的看见自己老娘的脸上满是泪水,难以割舍而又牵挂的泪水。普天下那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来回二百多里地并且还要推着一车满满的芦苇连夜往回返,一家人谁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不去?阿傻的母亲站在自己婆妈的身后她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抬手偷偷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而后静静的望着自己丈夫渐渐离去的背影,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阿傻与我说过,自那事过后他的村里有些人就好心的劝过阿傻的父亲,告诉他说:你没必要这样,自个身子要紧。再说他们成家后会记得你吗?你这样为他们卖命图个啥?人的心都是会变的。 面对这样的话阿傻的父亲只是朴实的一笑。 "啥办法呀!谁叫我是个当哥的?" 是啊他是个当哥的,长兄为父,可他只是排行老二啊?现在的阿傻也有个像他父亲般的大哥,作为他的朋友我着实的为他开心。 也就在那个早晨里,阿傻的父亲去了,独自一个人推着小推车子去了。清晨的阳光,在亲人那流泪的眼里远远望去他的身影最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