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 在抱回狼崽的之后几天中,那狼崽已经熟悉了洛龙的声音,虽然它的眼睛还没睁开,但只要一听见洛龙的声音,它就会循着声音向他爬去,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更别说是洛龙了。明夜见时机已成熟,终于准备为洛龙和幼狼订魔兽契约了。 魔兽契约分三种:一种是主仆契约,签约魔兽灵魂被主人所控制,主人要杀死魔兽,只要一个念头就够了。同时,一旦主人身死,魔兽也得陪葬,这也是最常见的契约;另一种是反噬契约,这种契约一旦完成,主人会损失一半的力量给魔兽,但魔兽没有自己的思维,完全听命于主人,称之为"杀戮机器"也不为过;最后一种是平等契约,魔兽受到的束缚极少,除了不能攻击签约的另一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并且,双方的力量能够得到互补,这无论是对于魔兽还是人类来说都是有相当益处的。 洛龙自然是选择了平等契约,因为他不想他死后他的伙伴还要给他陪葬,更不希望辜负了残月狼妈妈的一片苦心,把它的孩子变成一个杀人魔鬼。所以,束缚相对较少的平等契约自然是洛龙的首选。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布置了魔法阵了。"没有说着,用魔法杖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六芒星,每个角上都还画着一个洛龙不认识的符号。 洛龙在明夜的指导下,将自己的一丝血气输入魔法阵,可奇怪的是,洛龙的血气并不是鲜红色,而是像黄金一样,是金灿灿的。洛龙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在明夜的操纵下,一丝血气也从幼狼的体内飘逸了出来,融入魔法阵之中。 在接受了两者的血气之后,魔法阵的光芒大盛,一股股强劲的波动从魔法阵中扩散出来,六个符号分别释放出一道光柱,在魔法阵的上空凝聚成一个光球,光球绽放出令人睁不开眼的光芒;接着,两道光束同时从光球中迸发出来,分别没入了洛龙和幼狼的体内。 顿时,洛龙感到身体正急剧地放生着变化,尤其是对周围空气中魔法元素的感应,比之前高出了很多,甚至洛龙都感觉自己将要突破五级的障碍,达到六级魔法师的水平了。 可幼狼身上发生的变化却非常的诡异! 幼狼的全身被金色的光所包围,尾巴开始变长,而且不再像狼的尾巴,而是开始变细,就像是蛇尾一般!更恐怖的是在幼狼的背上,一双翅膀突兀地伸了出来,撕裂了幼狼的血肉,但那金光瞬间就把伤势给修复了。那双翅膀以看的见的速度在长大,连骨头生长发出的"咯咯"的声音都能够听见,显然幼狼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趴在地上,龇着嘴,不断地嘶叫着。洛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可是却被明夜给拦下了。 "您为什么阻拦我?"洛龙心急如焚。 "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清楚,去也没用,先看看再说吧。"明夜竟是一脸的冷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几分钟后,异变终于结束了,幼狼也再没有力气发出一丝声音了,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 洛龙被眼前的幼狼给惊呆了:一双比身体还大的像蝙蝠一样的翅膀收在身体两侧,蛇一样的尾巴,蜷缩在身体下方,根本看不出来它还是一匹狼。 洛龙静静的走到幼狼身边,将它轻轻地抱了起来,然后转过头,盯着明夜:"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语气中带着一股明显压制住的怒气。 明夜并没有因为洛龙的不敬而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说:"看来,是时候告诉你那个我守了14年的秘密了。" …… 明夜将洛龙带到一间密室,看着洛龙,缓缓地说:"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但你要保证,不要伤害人类。" "好,我保证。"突然,洛龙似乎抓到了什么,"师父,你可真会说笑,难道我不是人类?" "你说对了,你并不是人类。"明夜冷冷地说。 "什么?我不是人类?我没有听错吧?你再说一遍?"洛龙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有听错,你不是人类。"明夜依旧盯着洛龙,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一头,完完全全,血统纯正,而且已经活了十四年的,龙!" 二十三个字,字字都在洛龙心中锤了一重锤。洛龙难以置信地问:"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说的是否属实,我不想再重复!"明夜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接着说:"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就再告诉你另一个事实吧,你的父母,是被人类给杀掉的!" "我的…父母…被…人类…"洛龙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没错,14年前,血月大陆上曾经有过一次屠龙行动。整个大陆,除了极北的冰雪国之外的所有国家,所有军队和魔法师都联合起来,消灭龙族,而目的,仅仅只是怕龙族过于强大而危及到人类的统治。"明夜说得有些艰涩,,不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龙族总共不过100头龙,但实力,却足以抵过大半个大陆。除了那些肯苟且偷生的龙以外,我们几乎消灭了所有的龙。当然,我们也损失惨重。最后,整个大陆只剩下了龙族的王者——一对帝金龙了,而且那头母帝金龙还怀有一颗龙蛋。我们调集了所有剩下的力量进攻,在八级魔导士全军覆没,九级魔导师也只剩下不超过十个的情况下,终于杀死了那头雄性帝金龙。剩下的那只帝金龙因为怀有身孕,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在我们即将杀死它的时候,它竟然选择了灵魂燃烧!并且将所有的能量转到了它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最后凝成了一颗闪着金光的龙蛋。当时,我是整个屠龙行动的主帅,可我硬是违背了各国君主的命令,没有将那颗龙蛋毁掉,而是带回了日月观藏了起来,甚至连我的徒弟都没有告诉。结果过了几个月,那龙蛋就孵化了,孵出了一只小龙。也不怕你笑话,但我真的在带领众人围攻那只雄性帝金龙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但是,我为了我那可怜的自尊心,我没有及时回头,而至一错再错!所以,我决定用我的余生去照顾这头小龙,给它我能给它的所有温暖,以表达我对帝金龙夫妇的追悔。" 看着一言不发的洛龙,明夜声音有些哽咽:"没有错,那只小龙就是你。" 洛龙依旧沉默,明夜继续说道:"后来,我为了隐藏你的身份,找到了一件神奇的物品——‘龙隐’,它原本是龙族的刺客为了隐藏气息,幻化人形的器具。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你脖子上的那颗吊坠。" 洛龙最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明夜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没错,我就是你的仇人,是我,害你失去了父母;也是我,让你从未感受过父母的亲情,我有罪!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洛龙眼中的金色开始混杂起来,原本澄澈的眼睛,变得充满了杀气与冷漠。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洛龙右手的拳头上,然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和恐惧,而在下一个瞬间,那凝聚了金色能量的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明夜的胸口!只听见一声闷响,明夜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密室厚厚的墙壁上;滑下,瘫倒在了地上,鲜血大口大口地喷出。 这时,洛龙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眼中的狠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洛龙急忙跑过去,扶起明夜,当看到明夜胸口前大片的血迹时,洛龙痛苦得都哭了出来,只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他是我师父呀!我怎么…,洛龙几次想扶明夜起来,但都没能成功,洛龙哭着说:"对不起,师父,我刚才…"明夜吃力地摆了摆手,说:"你不用自责了,你刚才只是被仇恨所控制了。仇恨,会使人丧失心智;仇恨,只会招致更多的仇恨,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只求你不要像人类一样犯错误,不要去引发更多的仇恨了,这算师父求你了,你能答应我吗?" 洛龙哭喊着说:"我答应!我答应你呀!但别吓我呀师父,告诉我,你没事对不对?你只是吓我的对不对?" 明夜勉强地笑了一下,艰难地站起来,摸摸洛龙的头,说:"洛龙已经长大了,你还是还是一头龙呢,怎么能哭呢?师父这还死不了呢,来,你扶我回去,我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洛龙听了明夜的安慰,心里觉得好过多了,这才擦干眼泪,扶着明夜回到了房间。 明夜在心中暗道:"唉,傻孩子,难道你真的以为仅凭人类的身体就扛得下你那一击吗?" 洛龙当然不会知道明夜心中所想,只是看明夜睡下以后,就坐在了明夜的身旁,一言不发,生怕吵醒了明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夜的坦诚和对自己的那一拳的后悔,洛龙竟然丝毫没有对眼前这个仇人产生哪怕丝毫的负面情绪。 这件事,在洛龙的心里,就像是石子激起的水花;不久,又恢复了平静。其实,洛龙一直把明夜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对从未谋面的亲生父母,洛龙还没有太多依赖感,自然对于洛龙来说也不是那么难去接受这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