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埋在心底不愿提起的情伤 ——刘宇杰 那是在我读高三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她。 她是我邻居家孩子——小刚的同学,他们都比我要高一届,当年他们考上大学了,设酒宴庆祝,出于邻居关系,我必须得去帮忙,就是在那天认识了她——个子高、好身材、比较漂亮、一身白色运动装,还真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其实,我当时的心里根本没有想过情感的事,不带任何目的,言谈举止自然就显得潇洒自入,心里只有一个梦想——考上重点大学。因为村里比我大一点的男孩女孩,很多都考上了大学,并且我还是我们村庄唯一一个考上省级重点中学的人,在大家的眼里我应该是最有前途的,所以我绝对不能落伍。 到了邻居家后,小刚就叫我帮他陪陪他的同学们,男男女女一大堆,都不认识,小刚和我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就介绍了一下,可是当向他同学介绍我的时候,说得夸张了些,告诉了他们我在省级重点高中(浙江大学附中:求是高级中学)。而他们只是普通高中,考的大学,也只是普通院校,还说我很有文采,某某作家就是我的老师,最主要的是还会小玩两把扑克牌,这些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奇和怀疑。 玩牌开始,由于人多,在轮换中我帮她玩了几次,好像赢了一千多,她高兴坏了,还说要请我吃东西,以此表示感谢。 玩到晚上后,就一群人出去唱歌,我不是他们的同学,有些不好意思参合,心想给他们留点空间,让他尽情高兴高兴,玩个够,就不去了。 出发的时候,小刚也叫我一起去帮他陪陪同学,那女生却冒出了句:怕我们吃你啊,先说好的,赢了请你吃东西,大男人一点不潇洒。我别无选择,也不便多言,只能屁颠屁颠的跟着。 家在乡下,从家到国道要走十几分钟的路,路上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都呱啦呱啦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都不和她说话,她每次搭话,得到的都是一群人一起说的一句:和你的才子聊去。 这时,小刚回头来句:黄洁,你不是老早就要我帮你找个男朋友吗?现在人就在你眼前,还是个才子呢,好好把握吧!她只是瞪了一眼,没有说什么,那场面很蛮尴尬的,我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静静的走着,终于她说话了:听说你成绩不错,明年准备考哪个大学。我并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接着反问了她考上的是什么大学。她也懒懒说了句:医科大学。就这样冷不丁、冷不丁的很快就到了。 到了KTV,他们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甚是开心,但是唱得鬼哭狼嚎,一点也不好听,我不能扫他们的兴,因为我也知道,大家是去KTV是玩的,不是参加歌唱大赛,只要开心,唱得连哭带嚎也没有什么关系,不然什么叫玩呢?所以我并没有参合。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才想起,还有一个在后排沙发上"认真"看手机呢,一点声色都没有,见状便说我太不够意思了,非要陪他们喝几杯。可是我真的滴酒不沾啊,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说我唱歌,喝酒真的不会,就免了。 拿起话筒,点了首当时比较流行的歌(徐誉胜的歌)等一分钟,火爆的东西就是有吸引力,音乐响起,喝酒的停了、玩骰子的也停了,还有掌声,也许是为邻居高兴吧,唱完后又点一首当时很火热的歌曲(饶天亮的歌)做你的爱人。可是我真心的并不知道,原来她也喜欢唱这首歌,我并没有理会,只管唱完。 当我放下话筒的时候,那群不是好鸟的鸟却说:这表白太独特了,黄洁,你不会傻了吧,过去表示表示呀,我被整得脸都红了,在坏鸟们的推推拉拉中,我无处可逃,就这样失去第一次拥抱。 曲罢人散,他们都喝得烂醉如泥,我还真成三陪了,陪赌、陪唱、还陪照顾这些酒鬼,也是醉了。 第二天,我没并有去邻居家,小刚却来请了好几次,我早已告诉妈妈和爸爸说我不在家、上街买书去了,因为真的不想再次卷入。 可是谁知道啊,下午的时候,邻居却问我那三岁的外甥女:我去哪里了?小孩子真是可爱又天真,实话实说了:我舅舅在家睡觉。我的天啊,这下没得躲了,小刚直接到我房间,从被窝里把我刨了出来。 又得去和他们玩一个通宵了。散场时,大家留下了联系方式。 很快就开学了,我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轨迹。谁知道国庆节她却跑到"求高"找我,放学后见到了她,我跟我表弟在外租的房子,并不想把他带到我们住的地方,于是就在外面吃了饭,想就此打发她走,毕竟我们面临的是千军万马抢过独木桥,决定人生幸福的关键时刻。 可是谁想不到晚自习后她却跟在我们后面,到了我们住的地方,躲都躲不掉了,我表弟并不是很知情,还以为真是我女朋友,就悄悄的散了。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话,也带她游玩了学校所在城市的夜景,我并不反感她,她的确是我选择女友的类型,高高的、廋廋的、比较漂亮、文静却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样子。 那夜我们虽在一起,但却相见如宾,与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那个国庆节五天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我一如既往的学习着,除了和她有拥抱过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跟和我表弟一起没有什么不同。 收假那天我送她去了车站,为她买了车票,离别的瞬间,看见她从车窗里探出的脸,有些依依不舍,似乎带着泪流,那以后,我们经常联系,因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我们不能经常见面,时常在心里也会想她,很快学期就要结束了。 她提前一个星期回来,就在我生日那天她提着生日蛋糕又一次的站在了我的学校门口。那一天我真的很开心、很幸福,晚上还把她带到了我们教室一起上了自习课,放学后她拿出了为我买的资料(最难的试题:黄冈考卷全套)和一套羽绒服,说是她用课余时间兼职挣钱给我买的,听了后,我真的很感动,长这么大了,除了爸爸妈妈以外没有人对我好过,我没有去拿服装而是紧紧的抱着她,几乎都快感动哭了,也是在那时我吻过了她的额头,说了我会很爱她很爱她,如果需要甚至牺牲性命也毫不犹豫,她回吻了我的脸颊,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我穿上她给的买的衣服,拉着她的手再一次的游玩了城市的夜景,欢声笑语中,我们还唱好多情歌。 她走后,我更加努力的学习了。 人生旅途,学习生涯我走错了一步,文科是我的强项,可是我却选择了理科,学起来还真有些吃力,不过理科生出来后就业面要广。 也许是爱的动力,我很快就挤近了全年级前30名,要知道我校能考上重点大学的每年都超过五六百人,也就是说我已经在其中了。 可是,就在临近高考的那十几天里,不知道是谁乱说,我和我的同桌恋爱了,我的同桌叫王萍,个子比我还高些,也是廋廋的、寡言少语、很漂亮,她见过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就算是我有意,别人也未必会多看我一眼呀,不就是讨论讨论题嘛,自习课我不和同桌谈论,和谁讨论呢!难道还在教室里跑来跑去,影响别的同学学习不成?也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妇、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瞎乱说,更不知道怎么会传到她那里。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在电话里争执,甚至吵架,我不想和她争吵,更不想影响学习,唯一的办法只有关机。真是不关则罢,关了她更是怀疑,居然打我表弟电话,打我班上一个姓申的女生的电话,都是为找我说那些既无聊又没劲的话话,真的很恼火,一点心情都没有。 我同桌看到我那几天满面愁容、闷闷不乐、不在状态,在晚自习的时候她没有写作业,而是安慰我,怕影响别的同学学习,我们出去谈心了,可是谁知道又被人误会,又传到她哪里了, 在我高考的第二天(6月7号8号高考)也就是8号,她来到了考场外,我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真的很可恨,高考啊!决定命运的时候啊,她居然来找我同桌的麻烦,为了不影响我同桌,我把她气走了,她也把我气得半死,到了考场真的是一点心情都没了,满脑子都是怒火,怎么就遇到如此不可理喻的人啊!心酸、心冷。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后面两科450分总分,只考的很少很少才247分,按正常发挥我怎么也会考上370分到380分的样子。当我知道自己只有498分成绩的时候,真的很恨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要那样对我,如此关键的时刻,决定命运的时候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后来我"如她的意"没有考上重点大学,看到那个成绩填自愿都不想去填,是我的老师给我填的一所师范大学,还是个数学教育专业,我彻底的无语啊,当录取通知递到一辈子生活在乡下并没有多大文化的父母手里时,我的命运已经注定,没有任何选择,只有去读了。 大一第一学期我没回家,暑假也在外面做起了兼职——家教。突然,有一天,姐姐打来电话说:我女朋友去我家找我了,她买了很多水果,还向爸妈说出了对不起我的那事,好像爸爸妈妈并没有责备她,反而很喜欢她,说到这,我也真是服了她,这样的事她也做得出来,算了吧,依然不和她联系,每次见到陌生电话号码,我从来都是不理的,信息看都不看就直接删掉。 时间过得很快,大一就快要结束了,就在学期结束那天她又出现在了我大学的校门前,我没有理她,而是远远的躲着,直到天黑电话也不曾开机过,就躲在寝室睡大觉。 到晚上11点的时候,我开机了,好多的信息冒出来,好多的未接电话冒出来,我看到信息的最后一条是: "宇,你就这样绝情吗?如果到晚上12点我还见不到你,你们学校门口将会出现一具尸体,尸体上还写作:宇我爱你。" 在11点50的时候,我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脸颊挂着泪水,还没说完一句,宇,我爱…就倒下了。 在门卫的帮助下,我把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给她喝了些生理盐水,输了夜,她慢慢的恢复正常了,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好残忍,好无情,高考那事,在时间的漫长中早已经淡去,按佛家的话说:是命中注定吧,安慰安慰自己也许能释怀,也许好过些,再说了也不能全怨她,要怨就怨自己在不该恋爱的时候恋爱了。 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宇,高考那事我是故意的,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怕你考上重点大学后就不再爱我了,原谅我好吗?听到这样的话,看着她疲惫又憔悴的样子,我真的是哭笑不得,只能嘴里轻声说:傻瓜,那事我早已经忘记了…心里却是痛得在滴血:天啊,为什么啊,要如此…这般折磨我!我什么时候负心过了啊! 就这样,我们再一次的山盟海誓,破镜重圆,直到大学毕业,一直都很好,但是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在我大三的时候,她毕业了,电话中问我:宇,毕业后你想去哪个城市任教。我当时只想回到家乡,就告诉她:回家乡吧。 一段时间后,她考进了家乡县城人民医院当了医生。大四快结束的时候,正好我县最好的中学到我所读的师大招聘老师,我也顺利的被录用了。 回到家乡后,虽说我们在同一县城却是见面很少,我住学校,她住医院,教书不是我的理想,我一直都在努力为考公务员做准备,公务员考试我一考及中,拿下了笔试第一名,面试第二名,也就说公务员身份已经基本定格了,我急急忙忙的辞退了教师职务,等待着进入梦寐以求的政坛。 天杀的体检,我居然没有通过,就这样我彻底的失业了。 在那段时间,她的家里面逼迫她相亲找男朋友结婚,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大,手下的妹妹早以相亲,听说还怀孕了,地方风俗,家里给她的压力很大,他的亲戚朋友也为她四处张罗,到处给她介绍,她也一次次的出现在相亲的场合。 那段时间,我们联系的少,记得在6月29号那天晚上10点左右,我打她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小洁,她已经睡了。话音刚落就挂掉了。当时我有些莫名的心酸。 第二天,我去了她单位找她,得到的就是一句简单的:宇,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听完后,我头也没有回,送出一句,保重,走了。 回去后我憋闷了几天,真的好难受…就在七七那天,我两手空空踏上远去的列车,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