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折叠》是中国科幻作家郝景芳的作品,也是中国继刘慈欣的《三体》之后第二部荣获"雨果奖"(科幻界最高奖项)的科幻小说。 故事发生在未来的北京,未来有多远,书中没有指明,不过似乎并不太远。 晨光熹微中,一座城市折叠自身,向地面收拢。高楼像最卑微的仆人,弯下腰,让自己低声下气切断身体,头碰着脚,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再次断裂湾腰,将头顶手臂扭曲弯折,插入空袭。高楼弯折之后重新组合,蜷缩成致密的巨大魔方,密密匝匝地聚合在一起,陷入沉睡。然后地面翻转,小块小块土地聚合在一起,一百八十度翻转到另一面,将另一面的建筑楼宇露出地表。楼宇由折叠中站立起身,在灰蓝色的天空中像苏醒的兽类。城市孤岛中橘黄色晨光中落位,展开,站定,腾起弥漫色灰色苍云。 这就是书中描绘的折叠的北京。你可以想象下,突然间故宫、鸟巢、奥体馆等建筑没入地表,而后整个大地翻转,再随之大地的另一面露出地面,高楼大厦骤然穿出地表,出现一个全新的花花世界。是不是很刺激? 是很刺激,可是,被"折叠"所阻隔的却不仅仅是大地的两面,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完全不同的群体、完全不同的命运,甚至也完全不相交的时间。 这座北京城,被"折叠"分为三个空间。大地的一面是第一空间,五百万人口,生存时间是从清晨六点到第二天清晨六点。翻转后的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着两千五百万人,从次日凌晨六点到夜晚十点,第三空间生活着五千万人,从十点到清晨六点,然后回到第一空间。时间经过了精心规划和最优安排,小心翼翼隔离。三个空间的人,除非经过严格的审核,否则是严禁互相出入的,除非,在翻转时的大地间隙中偷偷穿过。 这就是折叠的北京的物理形态。 故事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了。一直生活在第三空间的垃圾站工人老刀,为了给养女糖糖赚一笔幼儿园的学费,铤而走险,帮助一个第二空间的大学生秦天,向第一空间的一个女孩依言送去情书与求婚戒指。在这个过程中,老刀见到了与第三空间完全不同的第二空间、第一空间的世界面貌、人间百态。 他所处的第三空间,以垃圾回收处理为产业支撑,生活着拥挤的人群,人人卑微地活着,生活在狭窄、密集的出租房,下班后在路边摊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炒面或炒粉,年轻的姑娘因为多收的供暖费而与房东争吵。 来到第二空间,找秦天拿信与戒指。当他在卫生间洗澡时,发现卫生间竟那么大,墙上会喷泡沫,还有热蒸汽烘干。 偷偷来到第一空间后,看到了动人的日出、清新的空气、路两旁的高大树木和大片草坪、漂亮的小房子、雍容华丽(ren mo ren yang)的姑娘们、气宇轩昂(ren mo ren yang)的男士们。中午依言请老刀在餐厅吃饭时,服务生是小机器人。不仅餐厅有服务生机器人,广场中也有巡逻机器人,超市中也有购物车机器人。晚上老刀误打误撞进入一个高大的庆典时,屏幕上是五彩斑斓的北京城,只是,这仅仅是第一空间,与老刀所处的世界无关。 为什么同样为人,却差别如此悬殊?这还是科技的高度发展引起的,工厂、农业、服务业等行业都实现了智能化,只需很少的工人即可管理。可是,那么多人这么办?西方国家的处理办法是缩短人们的工作时间,人们轮询上班,失业问题解决了,可社会活力也伤失了。北京启动了折叠城市行动,将更多的人塞进夜里(每48小时第三空间只有8小时活动),塞进另一个空间。其实,第一空间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但为了第三空间的生存与发展,还是把垃圾回收处理丢给了他们。于是,第一空间的"精英"生活在一个美丽的、智能的、天堂般的世界,第三空间的大众也不至于失业而无法生存。 科技高度发展能够带来什么?尤其是当下无所不能的人工智能?郝景芳给我们描述的,恐怕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但书中揭露的问题,却真真实实地存在着。高度智能化的科技推动产业的大幅升级,所需要的劳动力越来越少,大量的工人该怎么办?失业工人的生存意义又在哪里?就我个人想法,这的确是科技带来的挑战,但我却是乐观的,我更认同李开复老师在《AI·未来》中所描述的——"人与科技协同,机器就当机器,而人好好做人"。就是说,将繁杂性、重复性的工作交给机器,从而让人有更多的时间去思索生命的意义,去创造希望的生活,也享受到更充分的爱与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