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与美国大学秋季学期全面接种是否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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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影 屈琦 金乌
开学与否，决定权并不完全掌握在大学手中。
2021年，尚未消除的新冠肺炎疫情让线下教学停住脚步，教学计划却不能延后半分。春季学期已跟随新年钟声悄然而至，对广大新生有着更重要意义的秋季学期也必须提上日程。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所有美国大学的秋季计划，基本还都充满假设和预估。最终能实现几成，并不由大学本身决 定。
在所有的＂最好情形＂假设中，接种疫苗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对教学机构而言，疫苗既能大大降低校园内发生聚集性感染的风险，又能尽可能减少核酸检测、学生隔离以及线上教学的额外成本。届时，线下教学能让学生真正回归校园，对后续招生宣传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美好的设想。
大学的谨慎计划
疫苗才是坚实后盾
截至目前，不少大学已经发出了有关秋季计划的邮件，但措辞都很谨慎，计划也比较保守，要么强调疫苗的重要性，要么指出学生回归校园后也要继续线上学习。即便是最乐观的学校，如希望秋季学期恢复全部线下课程的阿拉巴马大学，也将重点放在了安全模型、人群追踪等方面。
在秋季学期计划上，加州州立大学系统可谓走在全美高教机构之前列。2020年5月，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国开始大面积蔓延之时，这一大学系统就率先宣布所有校区实行线上教学，秋季学期也不会开放校园，在当时这被视为比较冒险的举动。但随后，现实给了所有学校沉重的一击，也让大家不得不选择线上教学。提早计划让加州州立大学有了更多线上教学的准备时间。据相关统计，2020年这一大学系统的入学率提升了1%。线上教学的花费也相当高昂，仅给教职工和学生分发无线网络设备和笔记本电脑一项，大学就花费了将近2300万美元。
同年12月9日，加州州立大学系统宣布，23所校园将于2021年秋季学期重新开放，近50万名学生秋季学期将重返校园，回到面对面的课堂上，同时多数校区仍将保留线上模式。时任校长Timothy P. White说：＂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创造一定程度的确定性要好得多。＂他也提到，正是疫苗的出现让他感觉＂隧道尽头出现了曙光＂。在大学的23个校区中，有10个疫苗接种中心，将最大可能地保障学生们的接种。
转过年来，新任校长Joseph I. Castro则表示，秋季学期教学方案仍然是初步方案。＂如果病毒的传播路径、数据、疫苗情况以及医学和公共卫生专家的建议都表明目前的方案不再可行，我们将再进行调 整。＂
校区不同，实际情况也不尽相同，如奇科分校校长Gayle Hutchinson就持保守态度。他在2021年2月初宣布，由于州县两级政府的持续限制政策，加之大学教室空间有限，秋季课程中只有20%到30%的人可以全部或部分参与面授课程，这取决于学生的专业和毕业进度，可能完全在线也可能混合教学。
与加州州立大学系统相比，加州大学系统态度更乐观一些。2021年1月11日，加州大学系统表示将于2021年秋季恢复面对面上课，10个校区都计划让学生返回校园。不过，大学在公告中也表示，提前发公告主要是为了让学生和家长尽早了解大学的入学、住宿等方面的信息，计划仍然保持灵活性，并强调要＂优先考虑健康和福利问 题＂。
罗格斯大学执行副校长Antonio Calcado在1月表示，疫苗的大范围接种，让2021年秋季学期变得完全不同，三个校区均计划秋季让所有学生回归校园。当然，并不是说完全恢复正常校园生活，口罩、社交距离等限制措施仍有效，学校会制定轮换和交错时间表，确保每一位学生都有接受面授课程的机会。
怀俄明大学2月宣布，预计2021年秋天会有更多的线下授课，而与疫情相关的限制也将减少，前提是Covid-19病例继续下降，并且有大量人群接种疫苗。校长Edward Seidel表示：＂从现在到秋季学期开始之间，可能会有很多变化，包括病毒新变种的传播以及其他无法预料的发展……但是，我们看到乐观的理由很充分，因为我们将在今年秋天拥有更多的（Covid-19）大流行前校园环境。＂
马里兰大学则预计，2021年秋天将恢复到接近正常的教学模式，前提是在此之前，大多数校园人群使用Covid-19疫苗。校长Darryll J. Pines在给学校的一封信中写道：＂专为面对面授课而设计的课程预计将在2021年秋季的学期在校园内面对面授课，并且教职人员将发挥他们的校内职务功能。＂不过马里兰大学也谨慎地指出，一些课程可能还是采用混合形式，特殊情况下教师将远程授课。
从众多高校的措辞中，我们能看出，2021秋季学期的关键词仍然是＂灵活＂＂混合＂以及＂疫苗＂。戴维森学院助理教授Christopher R. Marsicano指出，5月1日是学生最终决定进入哪所大学的传统期限，大多数大学可能会推迟到那时候再做出决定。秋季学期计划无疑给还在摇摆的新生提供了重要的参考。由于线上授课大大减少了学校在房租、餐饮等方面的收入，对很多大学来说，2021年秋季学期可能就是决定学校存续与否的关键。
对大学而言，接种疫苗也有利于节约资金。Christopher R. Marsicano说，希望2021年秋天重新开放的大学最好在学期早期甚至更早为学生和员工接种疫苗，否则大学还要再花一个学期核酸检测的钱。他说，最可靠的测试需要每人每周花费约100美元。对于一个有1万名学生的校园来说，一个13周的学期，花费加起来总计1300万美元。尽管现在有更便宜的测试，但是出错的概率也更高。
目前，田纳西大学、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奥本大学、克莱姆森大学、肯特州立大学、普渡大学、亚利桑那大学、爱荷华大学、德州大学達拉斯分校、德保罗大学、俄亥俄大学、天普大学等都发表了秋季学期＂将学生带回校园＂的类似声明。
疫苗注射紧锣密鼓
高校校园内推行仍需时间
到3月初，美国确诊病例已逼近3000万，单日新增确诊病例数、死亡病例数和住院病例数均呈下降趋势，这与疫苗的推行显然是分不开的。
要想保障秋季学期的安全，疫苗无疑是重中之重。以怀俄明大学为例，至少要70%的校园人群接种疫苗，大家才有可能回到疫情前的校园环境。这所大学的秋季学期定于8月23日开始，教师和教职工必须至少在六周前接种疫苗，然后才能全面开展课程、体育活动和社交活动。大学希望在6月初之前掌握足够的信息，以便对秋季计划做出最终决定。也就是说，能否正常开学，学校其實并不能完全决定，医疗卫生政策、疫苗生产和学生的意愿都是左右风险程度的重要因素。
从疫苗生产和注射情况来看，美国正竭尽全力＂赶进度＂。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数据，3月初，全美每天平均接种的疫苗剂量突破200万剂。而一个月前，全美接种疫苗的平均水平约为130万剂。到3月4日，全美已经有5400万人接种了至少一针疫苗。CDC数据显示，截至3月2日，加州已接种630万剂，接种比例已接近1比6。
新任总统拜登就职后便制定了每天接种150万剂疫苗的目标，并承诺在任职的头100天内即4月30日之前实现全国接种1亿剂疫苗。2月份，拜登在密尔沃基的电视问答会上表示，他希望到7月底将有足够的疫苗剂量可为每个美国人，包括18～24岁的人接种疫苗。制药商辉瑞和莫德纳也在众议院的听证会上表示7月底前将交付全部6亿剂疫苗。但总统的首席医学顾问福奇（Anthony S. Fauci）表示，至少还要再花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将这些疫苗真正注射到所有想注射的人身上。对于校园重启时间表，拜登并未给出明确回答。
3月2日，拜登表示，到五月底将为美国每个成年人提供足够的疫苗剂量，不过要完成给所有人的接种工作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目前，18-24岁的人群在美国疾控中心的疫苗接种建议顺序中排名最后。在当前疫苗供应量还不能达到饱和的情况下，学生们普遍接种疫苗还不太现实;另一方面，学生群体绝大多数年龄小、身体比较健康，而且也不需要全职工作，对疫苗的需求并不十分紧迫。皮尤研究中心2020年的一项调查显示，18-29岁的年轻人最不担心得病，对疫苗也持观望态度，而学校并不能强制学生们接种疫苗。
除此之外，美国时常发生的＂反疫苗＂运动也对疫苗推行造成了不可忽视的阻碍。2021年1月，一群反疫苗抗议者冲进了美国最大的疫苗接种中心之一——洛杉矶道奇体育场，并扬言还将阻止更多疫苗接种工作。这些运动对各大高校周边群体无疑会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
等待中的留学生
目前，美国还未对除医科学生之外的国际学生开放疫苗注册登记，也并未明确具体何时能开放注册。按照CDC的排序，医疗人员、消防员等一线工作人员以及教育部门工作人员都排在前列，教职员工们将首先接种疫苗，这也为将来学生回归校园打下了基础。
与中国不同的是，美国首先安排75岁以上人群接种疫苗，目前65岁以上人群和16-64岁之间且患有基础疾病的人群也可以接种。按照福奇的预计，到5月份，美国能实现＂让想打疫苗的人接种疫苗＂，相信届时留学生也可以在美国接种。CDC表示，＂随着疫苗可获得性增加，将会扩大免疫接种建议范围以覆盖更多人群。＂
辉瑞疫苗和莫德纳疫苗是美国获批并推荐的两种疫苗，强生疫苗也已于2月底被批准上市。还有几种疫苗正在试验中，从效果上来看没有太大区别。留学生可在社交网络上搜索美国当地疫苗接种及发放的情况，并了解疫苗接种副作用等。由于疫苗对人体产生的影响因人而异，哪种疫苗更好目前并无定论。
与身在海外的留学生相比，在国内的留学生和准留学生们有更多的便利条件。2020年12月底，我国政府宣布新冠疫苗将免费为全民接种，留学生作为九大重点人群之一，只需持个人身份证件、签证及录取通知书等证件便可在当地申请接种。
在疫苗未能大范围推广前，我们仍然建议身在海外的留学生做好防护。即使秋季学期美国高校确实能够开放校园，日常生活中仍需保持社交距离，将感染的风险降至最低。2021年入学的新生，即便在国内已经接种，也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