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的几位老哥,先别走、等等啊!" 随着声音刚落,那帮人也便到了跟前,一个个气喘吁吁的看的出他们那着急的样子。 "呀!几位老弟敢问你们是在喊我们吗?" 转过身子阿傻的父亲满脸疑惑的向着来人。 "哎呀!再来晚一会你们就走了,还好你们还没走,不然那晚上的事可咋办呀?各位老哥是这么会事……!" 跑在最前的一个年龄比阿傻的父亲小一些,他中等的身材比较瘦黑黝黝的脸庞,由于刚才跑的路太多他说话气喘吁吁的。 "哦?老弟甭着急慢慢说,等你说完了俺们再走,呵呵!" "别呀!俺们这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专门请你们来的。" "请俺们?有啥事吗?" 听了阿傻的父亲那么一说,那个人满脸难为的表情他更加着急了。 "是呀!都不认识的,您到底有啥事吗?这么急火火的叫住俺们?" 还是阿傻的父亲。 "是这样……唉!" 那人重重打了个唉声又叹了口粗气,这才慢慢说出了原委。 "俺们就是这附近的住户,从这到俺们家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近的很,可为啥俺们还这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就是来追你们,俺们的村长的儿子今天结婚。" "那也跟俺们没啥关系呀!" "我说老哥你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好吧!是这样……村长的儿子结婚本来按着当地风俗,也就是把那头的娘家人请来白白的吃喝一顿就完事,老辈子的规矩一直传到今天,可……可白天你们不是在这唱的戏吗?也不知是谁?那村长竟然知道了,你说他早叫俺们来请你们也好哇,偏偏弄到这个时候,你们来不及准备俺们还跑了一身汗,明着说吧几位老哥村长出高价:每人十五块钱,自然吃喝全包着,晚上请几位受累到那边院子里唱一会,不用很晚,九点多钟就散了好不好?村长不图别的就图个热闹喜庆,再说白天你们在这唱也看见了,俺们这从根没有来过唱戏的,人们可都从心里往外的想听啊!哈哈哈!" 话到实处那人自我开心的笑起来。看那样子他十拿九稳阿傻的父亲等人肯定会答应,所以笑声的表情里那份得意便展现的一干二净。 "呀!来好事啦?二叔每人给多少?十五?当真吗?" 还没等阿傻的父亲开口,旁边的老木(没)耳朵一听到钱字他的眼睛立刻瞪地溜圆,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向前紧跨一步迫不及待地问着。 "老哥!咱庄稼人不说谎话,不然天打五雷轰,俺们村长现在就在家里等着几位呢!真的,到哪之后先给钱你们再唱,并且要是你们唱好喽备不住他还会另外的多赏你们几个呢?" "哦?是啊!要是他不赏那咋办?" "老哥!你是不知道,俺们村长上辈子是大财主出身,家里没别的就是有钱,不然他也不会花这么高价,让俺们这么晚了还来追你们,真的!" 对于老木(没)的再三追问,那人是一句一个——真的!弄的阿傻的父亲等人就是不信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我看……要不咱就走一趟看看?咱身上也没几个臭钱人家用不着骗咱们,再说咱也不是一个呀!对吧?大个子!" 天已经快黑了,阿傻的父亲不能不多加几分小心,不管啥事关键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先争取大个子的建议。 "嗯!去看看,几个大活人还能让人家活吃喽吗?" 大个子的眼神钉子一样地盯着那几个人说出的话冲的很。 "几位老哥咱都是穷苦人,我也是给村长家帮忙的,这是个挣钱的好机会你们相信我就是啊!" 那人看出了阿傻的父亲那眼中的犹豫和疑虑,他的声音很低真的是发自肺腑。 "哦……呵呵!是这样的这不是天都要黑了吗?当初来的时候给家里说好天黑之前返回家,这……这要是太晚了家里会担心的,呵呵!" 阿傻的父亲也故意压低了声音,双手向两边摊开显出极为无奈又为难的样子。 "这没事,村长是个通情理的人,再说他让我来请你们,我就要对你们负责,到时候我会亲自对他说,不能耽误你们太长时间,咱这他娘的又没有电话啥的,回去晚了家里担心这是在情理之中,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这不用说我就知道,你们放心就是。" 那人终于气语匀和了,大字连篇还真能说。 "啊呵呵!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赶快走吧!不然越耽搁越晚,好吧?" 阿傻的父亲最终当口做了决定。 "好!那我头前领着大伙,好吧?哈哈!快,帮着人家拿行李,快点!" 那人的脸上终于见到了轻松的笑容。他开心地吩咐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个小青年。 阿傻的父亲再也没有怀疑,他把自己的包袱往一个年轻的手中一递,而后迈大步跟在那人的身后一起离开大集顺着那条大街向南边的方向走去…… 那人没说错他的村子里确实正在办喜事,并且就是村长家里。 宽大的院落进进出出的人们没有一个脸上不挂着笑,高大的门楼张灯结彩,天已经黑了屋里屋外灯火通明,院子里明亮的两站汽灯照的整个院子就像打白天一样。 "老哥我没骗你吧?走吧!随我进屋先吃饭喝水,啊哈哈!" 来到院门前那人高兴得意的冲着阿傻的父亲说道。 "让您见笑了您可别见怪,这不都是穷怕了吗?呵呵呵!" 眼前的一切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犹豫错了,阿傻的父亲听罢那人的话急忙回头自我嘲讽的说着实话解释着。 "这是咋说呢老哥?换了我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叫谁都一样啊!哈哈!今晚上卖卖力气吧,他家有的是钱,我不骗你,真的!哈哈!走咱先进屋吃饭去哈哈!" 那人说话相当圆滑,他听阿傻的父亲那么一说,自己便赶紧把话头转了回来,句句都能落到人的心坎里,阿傻的父亲听后不免在心里暗暗的点头:"好一张利嘴呀!"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随着那人迈步走进了院子。 "三爷爷你回来啦?请来了没有?这可都准备好啦,乡亲们都把院子挤满了等着呢?有的连饭都没吃就来了你看看……!" 刚进到院子里,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迎头就是一句,并且说完还接着转身顺手往自己的身后一指。 我天呐! 那么大的院子几乎占去了多半边,黑压压的全是人。得亏有那两个汽灯不让不然一进门就能撞到人身上。 "这不就是嘛?你让乡亲们再等会,告诉他们几位老哥吃晚饭就上场,哈哈!老哥甭管他们跟着我走进屋吃饭去。" 不用再想了,那个人肯定是这村里极为有威望的一个老人,那个年轻的男孩听完他的话,很干脆的答应一声转头便跑向了那堆人群。 穿过院子通过外屋来到里屋,当中的地上早已摆好了一张八仙桌,上面还整齐的摆放好了四碟点心和茶壶茶碗。 "外面的快点上菜,几位老哥你们先坐着,我去叫一下村长,等会菜上来之后你们甭客气使劲吃,哈哈!我先出去一趟,你们把行李放这就行,出去吧!炒菜的师傅们想不想听戏?想听就麻烦快点啦哈哈!" 来到里屋那人安顿好了阿傻的父亲等人后,而后又极有身份地吩咐着屋里屋外的所有人,在与阿傻的父亲打过照面之后他便闪身出了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把院中灶台旁的那几个厨子的精神头也高高地吊了起来。 "几位叔叔你们先喝点水,菜马上就到。" 外屋走又进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话很有礼貌。 "呃!呵呵!小伙子有劳拉呵呵!敢问一下刚才带我们来的那个人叫啥名,他是你们村里的……" 大个子的话含含糊糊,可他实在又想知道。 "哦?那个是俺们村长的叔叔,我们村长的儿子今天办喜事,白天听到有人说集上来了帮子唱戏的唱的非常好,村长心一动就让他的叔叔帮着跑去,这才把你们给追了回来。" "哦?是这样啊!那他叫啥?" "俺们村就一个姓——宫!由于他岁数大并且在村里做事说话也最有威望,俺们便都叫他宫爷爷,就是比他年长的人也是一样,别看村长是他的亲侄子,其实有好多事都是由他说了算,有些时候村长也还得听他的呢,他为人正直着呢!呵呵!" 那个年轻人好无保留的说了个一清二楚。 "那你也姓宫?" 阿傻的父亲随口插了一句。 "对!呵呵!" 小伙答应的很干脆。 "哦……呵呵!"阿傻的父亲紧凝着的眉头此刻终于舒展开来。 "宫小子菜来啦!你看着摆好喽啊!哈哈!" 随着话音刚落,外屋端着盘子便又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盘子里盛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菜肴。 "回去快点上吧!这你就甭管了,三爷爷来了没有?" "来啦!混小子!呵呵!" 话到人到。那位姓宫的老人和另外一个一前一后笑呵呵地走进了屋子。 "各位老哥可能刚才小家伙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呵呵!没别的在此我先感谢各位了呵呵!" "感谢几位老哥哥来我家给我赏光,谢谢!谢谢!" 不用再多说那个便是他的亲侄子。 "哎呀!我说老弟你早说多好,能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把俺们搞的好一通紧张。哈哈!行啦!先恭喜你们又添了新人口,俺们这马上就上场,让乡亲们稍等一会!呵呵!" "不用急,吃完再说呵呵!" "好!那俺们就不客气了,大个子快吃,吃完喽准备上场哈哈!" 饭桌前的话不管是真是假,但有一件事是真的,都是为了自己的那份私心。 那姓宫的老人没有食言,他真的先把钱给了阿傻的父亲,而后又与众人笑呵呵的谈了几句便转身出了屋子。阿傻的父亲不便带钱他把钱当面便交给了老木(没)暂时保管,之后人们便甩开腮帮子使劲的吃完了饭,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呀!可拼命的吃一回吧,每个人只吃了个肚子溜圆,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想打嗝。 "饱了吧大个子?饱了咱可就得上场了,争取好好唱一回,把这些人们给镇住,还有老木(没)等会你把咱的地方告诉人家,到时候好联系。" "二叔这我知道,等会我就告诉他。" "老木(没)不如这样,到时候你拿着咱那唱戏的幌子来这儿赶集,他们有红白事的时候让他到集上找你就行啦!价钱你当场定好,到时候咱们再一块来,不就行了?是不?" "这最好二叔,就这么定了上场吧!不早了,唱完了还得赶回家。" "大个子……上。" 主意是好的、话是开心的、打算是圆满的、可意外的事却是谁也想不到的,就在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