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您喊我?" 来到传达室门口张师傅的跟前,阿傻还是有点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自从毕业以后再也没有人给自己写信了,这次会是谁呢? "是啊!不叫你叫谁?给……这信是今天中午送来的,刚才你干着活我没去叫你,拿着吧!" 那张师傅手里拿着那封信就站在传达室的门口,他眼看着阿傻过来了,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说出的话好不冰冷又生硬。他是工地上有名的"铁板脸"所有干活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哦!是给我的谢谢您张师傅!我先走了!" 不管那张师傅怎样的铁板脸,阿傻双手接过信后还是非常有礼貌的给他说了声谢谢,而后推着车子转身出了工地上了公路走了。 身后那位年老的张师傅,凝着眼神望着阿傻离开的背影,他像是早已知道什么似的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传达室的屋里。 已经是黄昏时分,正是工人上下班的高峰,本就不宽的公路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拉着重货的卡车、骑着自行车、摩托车赶着回家的工人,把整条公路给堵得严严实实的,阿傻出了工地抬头看看公路上哪拥挤的样子,他情知这得等好长一会才能过去,所以他索性推着自行车顺着那公路的边往前挤着走了几步,把车子靠近路边一放,自己在一张供人休息的长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看终于再也耐不住那份心底的好奇,他迫切地打开了那封鼓鼓的信封……! "好弟弟!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早早的离开家去了自己的新学校报名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哪一天还能不能再见面,更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已经收到了这封厚厚的信,或是在家里或是在工地上或是在路边正打开仔细的看着,不管怎样这短短的两个月是我今生都不会也不能忘记的,可是我的心里难受,真地好难受,要开学了,我要去报到可是……晚上已经十二点了,我独自一人趴在自己小屋里的床上,拿起笔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自己真的哭了,多少年了我自己做梦也没想到,真的!弟弟记住落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此将一蹶不振,好在你不是,两个月来的我总算是放下了心,你终于勇敢的走出了那个黑影,敢于真实的面对自己了,自此我也由衷的希望在多年以后的哪一天,你我兄弟如果还能有那份缘再次相遇,我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你,也许到现在你还没能想起我是谁,这也难怪我从来也没有详细的讲过,工地上的张师傅也没有给你提起过,那是因为我告诉了他不让他把我的真实住址和实情告诉你,我害怕你更会伤心难过。有一件事也许你还会记得,那一年在惠民医院里,那个曾经扬言要带着你一起当警察的小刚哥哥……还记得吗?自从你报到的那第一天胖工头再次问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便从你说话的声音和你的名字中早早的认出了你……我童年时的好弟弟——雪君!可是……我却为自己感到伤心和羞愧,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我没能更好更多的去照顾好你,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过去的那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自己的眼前一页页的平铺开来,把自己心底那份原有的伤心难过拉的更细更长,那头连着自己的好兄弟这头紧紧的紧在自己的心尖上——好痛啊!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可记忆却始终留在自己的心灵最深处,任凭岁月的洗礼它也永不褪色,这就是你留给我的那道最美的风景线。 弟弟! 以后的路还长的很,你一定要学会坚强,学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也好让在外上学的刚哥哥不再牵挂! 我在等 我在盼 我们还有再次相逢的那一天! 你童年的刚哥哥! 王晓刚子夜 于家 信的收尾没有年月日,从字迹上可以看出那看个王小刚是在他自己的家里,半夜时分给阿傻些的那封信,还能说些什么?惨淡的斜阳早已被那高高耸起的楼房给死死的压在了墙根底下,拥挤的公路此刻早已恢复的畅通,路边上那无精打采的垂柳枝条偶尔的也轻轻摆动起来,是从路的那头悠然吹来的风……! 渐渐的信纸上的字渐渐模糊起来,那不是因为天黑了,而是那潮湿的泪水给悄悄蒙住了眼睛! 十二年了! 十二年以后的今天…… 阿傻双手紧紧捧着那洁白干净的信纸,真的傻了一样坐在那里双眼呆滞的望着那个王晓刚归家路的方向,不争气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偷偷滑落下来,掉在那写满字迹的信纸上,把那满纸的字迹轻轻打湿,使其变得更加模糊再模糊。 无情岁月飘走了往事,却淡化不了人心底的那份记忆。他的心又回到了那一年自己的童年,泪水模糊里又看见他那熟悉的笑和那坚实的背影。 真的要感谢还是要傻傻的埋怨自己的蠢笨?这个情景交错的社会里,就有那么一些人,当你无意或有意的错过之后,今生今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缘分可遇不可求,等来的缘分不是缘,盼来的缘分是场空。 命——这东西真的很捉弄人,站在它的面前好像自己撒不得半点慌,他能把好的变成坏的、也能把坏的美化成好的。 关于阿傻的真实故事,这只不过才是个刚刚的开始,至于以后的他到底怎样了,我们还的一步步慢慢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