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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有约第二十九章


  夜幕降临,本应是在榻上准备就绪进入甜甜梦,看天色并未全沉,我打消做美梦的念头,改坐学院外眺望星空。
  前辈显摆法术,摇身一变出现在我眼前。
  学院外石阶上,我们爷孙两代神仙携手同坐,前辈这个爷爷辈的神仙和我这个沉沦仙界边缘的小女孩神仙。
  我突然兴奋难耐,坐不住,高起身来兜兜转转,徘徊不定。
  前辈脑袋晃一晃,二指轻点眉心,玩笑道"你别转了,你今日怎么这么调皮,不得安静,我眼睛都花了。"
  我顿时消停下来。
  消停后是寂静,寂静掺和进来的是尴尬,前辈施媛手赶走它"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其实我一直都在,只是没现身。"
  前辈是个老实人,根本藏不住话,这不,不用严刑逼供,如实招来。
  我头脑简单,不善于思索,一开口就戳戳主题 "您认识那对母子吗?"
  他脸庞阴天驾到,昏昏沉沉,摇头否认,还倒真爽快。
  我失落"那问您也没用。"
  此情此景,前辈恻隐之心突起"他们应该是你外婆以前的老友了,我和你外婆是后来才认识的。"
  从未听过外婆提过她有这般身份尊贵旧识,我娘她甚是多提,连我爹也几乎匿迹,说是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唯有活生生闭嘴。
  前辈显露他的乐于助人,主动帮忙解决疑难杂症 "最多我帮你试探试探口风。"
  听后,高兴即刻来,趁着身子热乎,牵起他那只皱纹斑驳的老臂,一副乖巧小模样"真是谢谢您,我会继续为您和我外婆牵线搭桥。"
  前辈老脸一红,赔起那张害羞的脸一点都不输于女孩子,我盈嘿一声笑,前辈老了还会害羞,原来害羞不是女性专利。
  九曲十八弯,辗转反侧,终于结束他和外婆的闲聊,切换到下一个问题"您是来找我外婆吗?"
  他扬起那只斑驳老手作揖"不是,我正好路过而已。"
  这是借口,实为难舍老脸来承认,神仙老了也害羞,害羞不分年轻或年老,凡人会害羞,神仙也会,答案是肯定的。
  话后,前辈一来留言让我替他向外婆问好,二来承诺一定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摇身一转,又用法术来消失。
  神界夜色挺美,昼色也不输。
  翌日,万里晴空,似火娇阳,掌门所在府邸迎来神秘嘉宾。
  榻边上,他肉体横躺,一只腿翘于陈铺榻间的被褥,温暖而舒适。
  那个平时帮忙料理常务小仙脚步匆匆,似急非急跑进来"掌门,外面有人找,不知道所为何事。"
  掌门头部挪出被内。
  小仙接语"掌门,有人找。"
  少华不多言,只是淡声两个字"是谁?"
  小仙摇摇头。
  他爬下床榻,没加梳洗,直接见客,客人入目,脸无悦色。
  陆洋奔至近前,不转弯不抹角"乐彤去哪了?她今天没来迁花岛。"
  少华先是大惑,后是无名火起"她在哪里,我怎知?"
  少华丝毫没心思去研究言外之意,只是双目含火接声再续话"我这里又不是帮忙管人的,人丢了,过来找我,真好笑。"
  陆洋哼笑"前两次丢了都是跟你在一起,这次当然还是来找你。"
  话语至此,少华突感大事不妙,担心骤加之下,想着的是她的安危。
  她丢了,会去哪呢?
  转眼眺过无尽边界,正东方,牵扯到耐林学院。
  这‘耐林学院’是耐林为了养家糊口所开的习法班,她将毕生所学化作买卖,从中赚取利益,作为日常开支。
  ‘买卖’一词不过是象征性说说,遇到家境困难的小仙一般都会免去学费,还设上床铺供他们住宿。
  耐林宅心仁厚,有时会依着嗓子大这优势来呵斥那些调皮小仙,也幸好她有这优势,一些调皮的孩子才会乖乖受制于她。
  至今,乐彤渐大,这间学院眼下已不再是用作养家糊口,而是变作耐林在闲时找趣的工具。
  有人问,怎么不关掉学院颐养天年,耐林给出答复"我花了很多心血在此,关掉怪可惜的,不如留着,既能找趣,又能助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这一些,都是他从悠悠众口中得知。
  陆洋瞧少华默默无闻,再道"你到底知不知晓她在哪?"
  少华自断回忆,便是一股暖流直冲胸膛,最后由喉咙溢出,一声叱咤送上门,似乎是真不知,又似乎故说反言"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此番两位仙家都气呼呼各归各位。
  我被外婆唤醒,准备陪她去参加一个好友的‘迁居宴’。
  我神速爬下塌,把自己简单洗漱了,衣裳也是简单了事,一老一少两位神仙就携手启程路。
  仙家府上并不宽裕,没有大设宴席,只有小气闹腾,不过好友们聚一聚,闹一闹,为他新居落定庆个贺而已。
  我不懂这些,矮身坐下品尝大餐便是,外婆举着酒杯于一边安歇,等待着和老友奉茶送祝贺。
  今日神界小雨沥沥,宴席内,仙影随处可见,大红一片,热闹非常,不及富贵仙家那样大费周章,应有的喜庆气氛也不少。
  在雨中庆贺,别有一番风味。
  我不停地把菜塞牙缝,外婆见我吃相难看,脸生嫌弃,转眼瞥望,几里内,唯我张嘴合嘴不停地嚼。
  她嗓子不知何时变得尖锐,老顽童也有一派正经的时候"你不要那么失礼好吗,吃得脏死了。"
  ‘老顽童’是我对外婆心内不尊之称,有时她会顽不讲理,脾气倔强得很,做错事还强词夺理,坚持己见,‘老顽童’一词似乎是为她量身定做。
  ‘外婆’另有一种体面叫法,可以唤作‘外祖母’,这三字唤起来特别生分,‘老顽童’三字又显不尊重,唯有‘外婆’二字既亲切又不失体统还不拗口。
  我放下碗筷瞥视四方,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动嘴。
  不禁蒙羞。
  身子左边,突然一声哗然,转眼望去,群仙聚集于一处,原来是东家现身了。
  直到看见东家侧脸,方知是学院一个小仙的父母举办的,这位小仙可是全学院家境较困一个,难怪没有大摆筵席。
  据说,外婆原本不在喜宴邀请之列,原因是她是他们儿子的授业恩师,东家不想儿子在恩师面前失礼,抬不起头。
  不过又言,既然是授业恩师,不请又好像不合情理,不符逻辑,作为儿子恩师家里喜事也不邀请,怎么也说不过去,咬牙之下,还是发来一张邀请函。
  仙友们都接力地送赠言,走神之间,外婆也送完她的赠言。
  仙友这‘迁居宴’大致闹腾到傍晚,我直言道"归程是何时?"
  外婆却慢吞吞还要帮他们收拾,番外之意是要把长相好看的饭菜携走,她这个爱贪小便宜的陋习叫我十分受罪,脸上无光。
  我们祖孙两人参宴归来之时还算尚早,我如同白日一番动作,简单洗漱后,想着倒在榻上一闭眼一睁眼,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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