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车投枪的中国人十三

　　 学生劫难中，雷洁琼如观音现身
　　 周爱莲探监回去后，将我给江平的求援信从上海发出，9月17日收到了＂中政大＂所属的律师六所冯钧律师的信，说江平校长把我申诉状和500元（当时5个月工资）交他代理。 他说正与最高法院联系，看是否能受理，后详告之。
　　 我即回复，务请接受代理，非诉讼代理也可，并请他立即赴杭会我。此信交竺队长寄发。底稿打算交国庆时智鹤来时重发一次。尽管规定不限制通讯。但＂还乡帮＂的魔掌会伸到这里，这里科长级干部是挡不住的。同样的内容再发一次说不上多此一举。
　　冯钧律师：
　　 9月17日信收悉。很高兴。谢谢。
　　受理劳教不服诉讼，是无先例，但你能否接受非诉讼代理的委托，促使司法部等有关部门的干预？司法部有惦记我的校友。
　　这是赤裸裸的违法乱纪案件，是报复陷害。
　　早在7月14日，校方就发公函表示对我＂内部处理＂，要我尽快写出退休报告，回老家宁波发挥余热（考虑我有律师资格），实际是想搬走我这＂挡路石＂。我回复：＂先还我自由。＂
　　8月10日
　　校政治处处长王铁聚帶黄福增来，说我给杨立民副厅长信收到了，兼管省劳教局的杨副厅长要他们来看我。当面向我提出写退休报告，我坚持先还我自由，谈不妥，他们谋划落空。
　　9月1日已任副校长的胡豹林与黄福增再来，说退休是我家属的要求和愿望（美娣这个畜生，还在与永和串通一气，破坏我的斗争）我说：
　　 ＂你们本末倒置了。应先自由，才讲退休。＂
　　 除名不行，就急于打退休牌。我清楚他们卑怯用心。
　　他们悻悻而回，但我也不轻松，原以为开学前可以回校，自由梦已破。痰中已发现红点，肺病复发明显。但不放弃与邪恶势力的斗争。
　　9月5日
　　 市法律顾问、市律二所主任曹星来信说刘乃雄虽削去了代厅长之职，但仍是政校校长（付厅级）愿干预我案，让我早日自由，＂但学校要求你退休＂。
　　我反复强调先还我自由，并着手撤销这一罪恶处分、还我职称。在此基础上，我可保证不追究他们的罪责。这就是我作的妥协。
　　 请你尽快来会见我，使我早日自由。无论如何不能拖到11月份。
　　又
　　冯钧律师：
　　 校方这批滥权者都是半法盲，习惯以言代法、行政命令办事，来卫护他们的特权。黄皮又是搞两面的能手。他调来时也曾向我抱怨他们将他＂长期挂着＂，不放给他权力，我不断反映原校方办学无方，热中商业化谋私，帮了他的忙，让他成了第一把手。但将我认定谋私的挡道者，他们是一致的。绑架收审、劳教都是他当第一把手时发生的。
　　他为了推卸责任，上下通气勾结，征得他们的支持，上至省高院院长、政法委袁芳烈，求得他一句＂政校还有这样教师呀？＂奉为圣旨，下征求＂懂法律的教师意见＂，教务主任张治东说他没有签字。郝洪义、陈镇等都说＂可以（劳教）！＂这样这位法盲假大学毕业学历、伪副教授就没有多大的责任，甚至他说＂我没有责任＂了。
　　王锡江也是杭州人，胡豹林、言宝录、曹扁之、王福增、王圣驹等都是杭州人，所以他们也是＂杭帮＂，以权谋私发家取富让他们勾结一起，共同打压挡道者。
　　 冯律师你来杭可以找杨立民副厅长，是他手里握有省劳教会公章，是这颗公章督令市法制局（劳教会）将我劳教的。但他本质善良、软弱，挡不住穷凶极恶的＂杭帮＂。那份向我宣读却不给我见面的＂劳教决定书＂可能是省里的公章，也可能搞突然袭击，无公章的决定书，所以不给我当事人一份，无法无天，也是因为我孤军一支有关。
　　 你一来，自由的曙光就照耀在我身上了。
　　 老校友章文岳9.27
　　 省司法厅政治部来信（陈志达是主任），还以老师相称，信中居然还说：
　　 ＂到目前为止（对你的处理）还没有发现什么差错。＂
　　 这些以言代法、人治惯了的污吏庸官，为什么不把定案的证据给当事人核实？这些畜生，信中还有文理不通的用语：＂从重做人＂
　　 此信可能是文化不高的苏北佬王铁聚写的，随后去盖政治部的印章。他的资格着实比张亚成老，与陈志达职别同等。他们厅校不分，合穿一条裤子。只要中央没有督办，要回复交办结果，他们就会耍死猪，拒进屠宰场。
　　在教期内，我现在把希望寄托于北京江平和冯律师身上了。（如果将一半积蓄2000元寄去，再由一个得力的弟妹配合，也许能在年内翻案。可叹有时间东跑西跑的美娣顽固地与我唱对台戏，破坏（至少是妨碍）我的抗争。
　　她自己贪小，被冶炼厂提前退休，硬要我加入这不光彩的行列。
　　 冯律师去了最高院，也找在全国人大委员会同学谈，皆说劳教无行政庭受理的先例。此事只能由当地司法部门和本单位解决（估计这是江平的授意）。寄他的三平一挂四封都收。给江平的申诉状也转了。江平在他信上作了批示：
　　 ＂这种事我们不好办。最高法院绝对不会接受此案。我也无法敦请任建新院长受理此案。章文岳有些想法很不现实，老想通过上层路线解决。我无法过问此事，请冯钧律师处理。＂
　　 在无法帮助＂无法过问＂的同时，批评我＂老走上层路线，很不现实＂。所以＂此事只能由当地司法部门和本单位解决＂。却授意冯律师说这是最高院和全国人大的同学说的。就此断了我上访的路，江平也就不负＂还乡帮＂的拉拢了。
　　 到底我不现实，还是他不了解地方的拉帮结派官官相护无法无天的现实？如果他对草根书生有点同情，长一点＂公共知识分子＂的正气，他可以与读过研究生的校友刘乃雄打照呼呀！人情加法理，会不说动刘乃雄挑担子吗？
　　 不过他校长事务、人大法律委事务确忙，身份显赫，有厚利的应酬、委托多，区区500元钱打不动他。
　　浙省原是他出生地，与高校新兴学阀、政客搭上关系，建立网络，尤其当了＂浙籍法学家学会＂名誉会长，不就是一个山头？中政大的领导班子，不管是目前还是今后，更要刮目相看了。而杭州那些学阀、高校政客也有了这位＂法学界领头羊＂的支撑，在这个政治体制下，山头主义不断发展，到了江平说的＂周永康时期＂（他巧妙地避说＂邓小平时代＂），已泛滥在官场学界了，
　　还乡帮是＂四人帮＂下台，他们官复原职初期自然形成的，一个目标，安排好＂三子＂。今搞山头，拉帮结派，无非争权夺利。至于薄周勾结，是企图在朝廷坐上第一、二把交椅。
　　＂浙籍法学家学会＂是不甘寂寞的已钻进国家行政学院却未当副院长、郁郁不得志的胡建淼涉足到老巢＂浙商大＂创办，浙江工商大学囊括了浙政校人财物，＂法学家＂俯拾皆是，就是像部队文化教员出身的胡豹林网上吹的＂著作等身＂， 但却多是文理不通，东拼西凑、小金库出钱印刷出版的法学作家。而胡豹林的法学著作都是趋炎附势伪劣教授的代笔。而在外界和中央部门看来，胡建淼也不愧是＂世界大学校长协会东北亚分会会长＂。这协会被迫解体，胡建淼再创辉煌，成立了以老巢为基地的＂浙籍法学家学会＂。江平带上＂浙籍法学家学会＂名誉会长的桂冠，胡江相互依存得更紧了。
　　胡建淼在杭大任法系主任写了处女作，出版社要他自费，他就向还在浙政校当副校长的胡豹林从政校小金库资助，豹林得＂主编的桂冠（此书豹林还拿出来给我看，表明他已成为堂堂主编了）＂两胡早就勾结了。
　　杭州法学家阵容可观。拥有这个团体和山头，你中央还不提升我胡建淼吗？江平为他制造舆论，对我说：＂人家（胡建淼）与马凯（国家行政学院院长，今又是国务院副总理）关系密切得很！＂事实并非如此，我了解乌凯，有书寄他。他看过我的诉状。江平很会忽悠人的。对我流传在网络的＂胡建淼逃避了被告席＂一文也忽悠不误。
　　对于江平来说，章文岳从1988年以来，劳教彻底平反也有16个年头，还在向我的＂杭帮兄弟＂讨公道，做他的善后工作，要五十余万钱（包括20平方房产补偿），并讨还评好的职称，我能让帮兄弟为难吗？乱我山头我不干！
　　你，章书呆还写了控答胡建淼不做善后工作诉状，杭法就是不立案受理。此文网络纷纷扬扬，你还跑到北京要我帮。我抛弃哥儿们，选择你势单力薄的书呆？88年你派学生来，并叫友人寄500元钱来，我都不背离帮兄帮弟，今天有什么理由让我转向？还提到我向海外推荐的你的《赤潮年代》初稿。我差不多明确告诉你：＂你快80了，等不到公开发行，名正言顺的走出国门了！＂
　　就这样，江平背离了公平正义。
　　你，章书呆还写了控答胡建淼不做善后工作诉状，杭法就是不立案受理。此文网络纷纷扬扬，你还跑到北京要我帮。我抛弃哥儿们，选择你势单力薄的书呆？88年你派学生来，并叫友人寄500元钱来，我都不背离帮兄帮弟，今天有什么理由让我转向？还提到我向海外推荐的你的《赤潮年代》初稿。我差不多明确告诉你：＂你快80了，等不到公开发行，名正言顺的走出国门了！＂
　　就这样，江平背离了公平正义。
　　北京政法管理学院院长丁训贤（60届同学）曾打电话给王锡江，说＂老章（文岳）是我的同学。多多理解他。＂江平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难友江平就是神机妙算处理与我的关系的。
　　 我并不要求他站在我立场与＂还乡帮＂闹翻。他对我不下十次在困境中求助，冷酷无情，也真是：
　　 当我们想尽方法企图去说动他，为此提出种种涉及法治和道义的理由和说明。一而再三的发信，还委托了一个南开大学学生登门求助，另请乡亲同学汇款半年工资给他。到了最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愿听你的诉说，对你冷若冰霜。还责备求助人＂老走上层路线＂此时，这位57＂难友＂应是他的派系与山头的意志，而非人文的理智。
　　所以，道义的逻辑是无用的，没有谁能用逻辑来说服一个已经利欲熏心的高校政客，他已融入权贵所主宰的社会，吊诡的是他还有一顶＂公共知识分子＂的桂冠。自诩＂只向真理低头。＂迷惑了世人，尤其是一群涉世不深的学子。
　　李大凤得知我为浙江工商大学承袭政校衣钵不做我撤销处分后依法做好善后工作，去北京找了江平。她连忙拿了一些吃用礼品上门来访。这时我已据当年劳教队日记，写＂向风车投枪的中国人＂（即《后赤潮年代》），发现＂托李大姐寄北大龚祥瑞一求助信＂。这才醒悟到李大凤的特务身分。一直来我被她小恩小惠花言巧语所迷惑。以致已当上司法厅长的胡豹林委托她做我的工作，劝我＂不要举报他了。他是同意你平反的！＂又曹扁之为了不偿还我在政校评定的讲师职称，也向我搬出雪中送炭的恩婆，说、＂你去问李大凤，我们职评会从未评过你的职称。＂这次上门来，她以为我还蒙在鼓里，一味问我＂江平怎么说？＂我不客气摊牌：＂你又要去汇报了！把这些迷魂药带回去吧！＂她左手拿回＂礼物＂，右手向我一甩，颇有舞台上羊角尖老太婆一甩手帕的动作，面孔煞青地走了。
　　江平给我沉重的一击。一向以为他是钱老与两位苏联专家的桥梁（翻译），与钱老关系不可谓不深厚，又谁知他后来在＂打成右派的原因自述＂中，谈及钱老与他划右毫无关系，语气也不尊重。他更不是正规的莫斯科大学本科留学生，只镀金了二年，与戈尔巴乔夫同一个宿舍生活，真是天方夜谭，而我就因上述几个误会迷信了他30年。
　　雷洁琼老师仗义执言
　　 今天眼睛一亮，心灵振奋，宁夏健妹转来了雷老回信的复印件，说已转有关部门处理。校方再三用＂退休处理＂、再三来信来人谈判的动因，至此破解。但我脑袋是不够机灵。我没有利用这情势进一步提出退休的条件：＂撤销这一罪恶的处分＂，而不必提＂先放我回校＂。他们有办法一天时间＂上督落＂劳教，为什么不能再化2天时间撤销处分呢?孤军一人，没有参谋，我又不是神仙也。
　　今天设想当时该如何斗争？不写退休报告，按减教期满自己回校。对我这个＂烫山芋＂杭帮怎么处理？我到处申诉控告，他们来一个清退处理。你怎么办？在他们关系网中团团转？简直是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魔掌了。
　　雷老信是10月18日写的：
　　＂章健同志：
　　 当我即将离开银川时，收到了你的来信。由于中央代表团的活动安排很紧张，返京的工作又很多，迟至今日才复信，很是抱歉。
　　 关于你哥哥章文岳的来信，我已转交有关部门处理。
　　 你赠予我的两张照片已收到，照的很好，谢谢你。
　　此致
　　敬礼！
　　 雷洁琼
　　 一九八八年十月十八日＂
　　 我向她的申诉信，不知转那个有关部门。不会直接转到省司法厅吧。（次年夏初吧，政治部陈志达才亲口以掌权者例行公事的口气说：＂雷洁琼将你信转来了。＂实际上早在他们提出退休要求时，雷副委员长的批示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在《狂潮中的孤帆》版本中对雷老的丈夫严景耀着墨较多，他教我班＂国家法＂，风度翩翩，句句动听。
　　在讲台上，他把讲稿放在一边，而不照本宣科。他根据大纲要求，重点发挥；以苏联教程为兰本，结合本国实际，听起来有针对性，讲得津津有味；枯燥的法律条文，经过他的口舌变得鲜活，富有魅力。他每朝讲台下看望时，总首先将目光投向我。我也总是敬佩地仰望着他。这时师生的目光碰在一起。他看到我心灵中认真又虔诚地对知识的渴求，总是会意的一笑。他风度潇洒，懂英日语言。56年12月曾随彭真出访东欧各国。回来后我问观感如何。他说印象最深的是南斯拉夫人对铁托的敬重，家家挂着铁托像。他突出这一点，表明他对非斯大林化的国家的认同。
　　我在副教务长办公室拜访了严老师的爱人雷洁琼。雷老师是社会学家，与费孝通齐名。她兼职国务院专家局副局长。经常出国。56年一期《人民画报》有她出访意大利卓绝的英姿。我找她谈我的课余创作。她不作鼓励，跟我讲了几句英语。实在意味深长。然而我是急功近利的，这许是穷家学子的通病。我认为我的首要任务是发表作品。谁想到57年来了个针对所有知识分子的大清洗——反右运动。
　　这里得介绍他们夫妻的结合。
　　 当时上海文化界爱国进步人士成立了一个抗日救亡组织＂星期二聚餐会＂，赵朴初、雷洁琼、严景耀、许广平都是这一组织的核心人物。每周二的晚上，他们来到上海八仙桥基督青年会的九楼聚餐，请一人主讲当前的时事和形势，然后大家漫谈。后来，雷洁琼和严景耀又参加了在新新公司经理萧宗俊家里举行的＂星期六聚餐会＂。参加这个小范围聚餐会的都是进步人士，最大的特点是公开邀请 共产党员在聚餐会上讲述国内外形势。
　　 在这国家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在这些进步政治组织的一次次活动中，共同的理想追求，使热血沸腾、爱国有志的一对年轻知识分子严景耀和雷洁琼走到了一起。
　　 在一次聚餐会将要结束的时候，雷洁琼大方热情地向公众宣布：＂我和景耀7月5日结婚，到时候我们请大家的客。＂她的话音刚落，＂这次宴请就在我家办了＂，豪爽的主人萧老板就主动揽下了请客的任务。严景耀和雷洁琼双双连声向萧老板致谢。1941年7月5日，是严景耀和雷洁琼这对新人的大喜日子。这天，萧老板的家里喜气洋洋，笑语喧天，郑振铎、许广平、赵朴初、吴耀宗等好友陆续赶来欢聚一堂，一同为严景耀和雷洁琼这对恩爱新人喜结连理祝贺。
　　婚礼上，赵朴初即席赋诗以示祝贺：
　　 ＂参差两两好安排，嘉礼从今美例开。
　　 越粤人才夸璧合，前称周许后严雷。＂
　　 一诗吟毕，宴席上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这首诗确实妙手天成，严景耀和鲁迅都是浙江人，而雷洁琼和许广平是广东同乡，两对夫妇皆属珠连璧合。之后的风雨岁月里，严景耀和雷洁琼始终携手并肩，同舟共济，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与独立，为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和人民的幸福生活竭诚尽力，奉献着聪明才智。
　　严景耀教授在＂联合全国八个民主党派组建＂社会党＂的发言也被抓住了辫子。幸得周恩来的关照：＂内定右派＂。这有雷老师的因素。为共产党撑面子的顶级女干部能有几个？
　　2010年，在她102岁高龄躺在床上，鼻孔插着输液管时，我去探望了老人家。一位青年工作人员从辰光街18号传达室引我进入院子，到了一幢高楼门口，与大门口设置两个岗哨一样，楼道门口又站着两个武警，电梯带我俩升至3楼，又见2位武警。卫护雷老安全共有六位武警。
　　一进居室，就忆及79年10月她当北京副市长任上的房间格式，完全一样，竟有故地重访之感。雷老躺着，我坐在她床边，倾诉严、雷两位老师对我草根子弟的关爱，我拿出健妹为她照的在宁夏游公园的照片，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又慢慢闭了。秘书送我上路握手作别时对我说：＂你老师能在学生面前睁开眼睛，是很了不起的！＂104岁，雷老告别了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
　　据《东风论坛》披露，她和钱正英对来访的国家领导人曾庆红等提出要重评毛泽东，作为资深的社会学家，她的论断是科学的，与学生的生平的坎坷经历的感受是吻合的，经得起历史检验的：
　　毛泽东搞的斗争哲学论，把社会文化，伦理道德颠倒混淆了三十年，至今还笼罩着党内和社会。这个代价和危害性，还要几代人来承受。新一代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正本清源。
　　雷老师的谈吐，包括在对学生的教诲时，印象中一向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11月7日想到美娣不是真帮凶，主要是认识问题。应与伪善分子忻永和区别对待，写了如下的信：
　　美娣：
　　 你的健姊毕竟是多年优秀教师，改革开放的岁月，没有了＂右派哥哥＂包袱，就当上了银川一小校长。她务实理性。老母虽是文盲，但凭她多年对子女的接触，对她的评语是＂实在＂。而对你则是＂浮＂。
　　 健妹不是极端的虚荣，不总是自以为是，而强搞另一套。她心目中还有一个百炼成钢去芜存菁的哥哥，绝不会神邪无道的去安排哥哥的命运。
　　 她已应哥哥要求，做了切切实实的为我申诉的工作。当代中国（大陆）妇女的领头羊-雷洁琼老师写回信给她，将我申诉书转给有关部门了，使报复陷害我的人连忙宣布对我＂内部处理＂，而你却无耻地吹嘘自已的＂一席话＂的效应！
　　你为什么与永和沆瀣一气认为我有不光彩的男男行为呢？你为什么相信狗头军师王锡江所谓＂证据确实＂呢？你有没有问他过：＂这证据有没有与我哥哥核实？＂
　　当年毛记造反派关人杀人无需核实，现在还能这样无法无天吗？
　　 我说决定我命运的权柄操在司法厅手里，你却坚持认为决定权在校方！如此相信佛面兽心的黄皮。你竟如此主观臆断！你凭什么这样顽固地与我唱对台戏？这怎可如小时为面子而无理性的闹别扭呕气呢？你是在帮我走出困境，还是配合邪恶与帮凶让我清白的历史泼上污迹。我可是定留清白于人间的呢。
　　本来你有时间，如能与我同心同德、同仇敌忾，上北京，找雷老，我早就自由了。校方中有些人也早就下台了，决不仅仅是刘乃雄去职。可你尽做妨害我的事。比起伪善分子因你血缘关系而加倍。这固然是我个人的不幸，也是家族的不幸！
　　 学生劫难中，雷洁琼如观音现身
　　 周爱莲探监回去后，将我给江平的求援信从上海发出，9月17日收到了＂中政大＂所属的律师六所冯钧律师的信，说江平校长把我申诉状和500元（当时5个月工资）交他代理。 他说正与最高法院联系，看是否能受理，后详告之。
　　 我即回复，务请接受代理，非诉讼代理也可，并请他立即赴杭会我。此信交竺队长寄发。底稿打算交国庆时智鹤来时重发一次。尽管规定不限制通讯。但＂还乡帮＂的魔掌会伸到这里，这里科长级干部是挡不住的。同样的内容再发一次说不上多此一举。
　　冯钧律师：
　　 9月17日信收悉。很高兴。谢谢。
　　受理劳教不服诉讼，是无先例，但你能否接受非诉讼代理的委托，促使司法部等有关部门的干预？司法部有惦记我的校友。
　　这是赤裸裸的违法乱纪案件，是报复陷害。
　　早在7月14日，校方就发公函表示对我＂内部处理＂，要我尽快写出退休报告，回老家宁波发挥余热（考虑我有律师资格），实际是想搬走我这＂挡路石＂。我回复：＂先还我自由。＂
　　8月10日
　　校政治处处长王铁聚帶黄福增来，说我给杨立民副厅长信收到了，兼管省劳教局的杨副厅长要他们来看我。当面向我提出写退休报告，我坚持先还我自由，谈不妥，他们谋划落空。
　　9月1日已任副校长的胡豹林与黄福增再来，说退休是我家属的要求和愿望（美娣这个畜生，还在与永和串通一气，破坏我的斗争）我说：
　　 ＂你们本末倒置了。应先自由，才讲退休。＂
　　 除名不行，就急于打退休牌。我清楚他们卑怯用心。
　　他们悻悻而回，但我也不轻松，原以为开学前可以回校，自由梦已破。痰中已发现红点，肺病复发明显。但不放弃与邪恶势力的斗争。
　　9月5日
　　 市法律顾问、市律二所主任曹星来信说刘乃雄虽削去了代厅长之职，但仍是政校校长（付厅级）愿干预我案，让我早日自由，＂但学校要求你退休＂。
　　我反复强调先还我自由，并着手撤销这一罪恶处分、还我职称。在此基础上，我可保证不追究他们的罪责。这就是我作的妥协。
　　 请你尽快来会见我，使我早日自由。无论如何不能拖到11月份。
　　又
　　冯钧律师：
　　 校方这批滥权者都是半法盲，习惯以言代法、行政命令办事，来卫护他们的特权。黄皮又是搞两面的能手。他调来时也曾向我抱怨他们将他＂长期挂着＂，不放给他权力，我不断反映原校方办学无方，热中商业化谋私，帮了他的忙，让他成了第一把手。但将我认定谋私的挡道者，他们是一致的。绑架收审、劳教都是他当第一把手时发生的。
　　他为了推卸责任，上下通气勾结，征得他们的支持，上至省高院院长、政法委袁芳烈，求得他一句＂政校还有这样教师呀？＂奉为圣旨，下征求＂懂法律的教师意见＂，教务主任张治东说他没有签字。郝洪义、陈镇等都说＂可以（劳教）！＂这样这位法盲假大学毕业学历、伪副教授就没有多大的责任，甚至他说＂我没有责任＂了。
　　王锡江也是杭州人，胡豹林、言宝录、曹扁之、王福增、王圣驹等都是杭州人，所以他们也是＂杭帮＂，以权谋私发家取富让他们勾结一起，共同打压挡道者。
　　 冯律师你来杭可以找杨立民副厅长，是他手里握有省劳教会公章，是这颗公章督令市法制局（劳教会）将我劳教的。但他本质善良、软弱，挡不住穷凶极恶的＂杭帮＂。那份向我宣读却不给我见面的＂劳教决定书＂可能是省里的公章，也可能搞突然袭击，无公章的决定书，所以不给我当事人一份，无法无天，也是因为我孤军一支有关。
　　 你一来，自由的曙光就照耀在我身上了。
　　 老校友章文岳9.27
　　 省司法厅政治部来信（陈志达是主任），还以老师相称，信中居然还说：
　　 ＂到目前为止（对你的处理）还没有发现什么差错。＂
　　 这些以言代法、人治惯了的污吏庸官，为什么不把定案的证据给当事人核实？这些畜生，信中还有文理不通的用语：＂从重做人＂
　　 此信可能是文化不高的苏北佬王铁聚写的，随后去盖政治部的印章。他的资格着实比张亚成老，与陈志达职别同等。他们厅校不分，合穿一条裤子。只要中央没有督办，要回复交办结果，他们就会耍死猪，拒进屠宰场。
　　在教期内，我现在把希望寄托于北京江平和冯律师身上了。（如果将一半积蓄2000元寄去，再由一个得力的弟妹配合，也许能在年内翻案。可叹有时间东跑西跑的美娣顽固地与我唱对台戏，破坏（至少是妨碍）我的抗争。
　　她自己贪小，被冶炼厂提前退休，硬要我加入这不光彩的行列。
　　 冯律师去了最高院，也找在全国人大委员会同学谈，皆说劳教无行政庭受理的先例。此事只能由当地司法部门和本单位解决（估计这是江平的授意）。寄他的三平一挂四封都收。给江平的申诉状也转了。江平在他信上作了批示：
　　 ＂这种事我们不好办。最高法院绝对不会接受此案。我也无法敦请任建新院长受理此案。章文岳有些想法很不现实，老想通过上层路线解决。我无法过问此事，请冯钧律师处理。＂
　　 在无法帮助＂无法过问＂的同时，批评我＂老走上层路线，很不现实＂。所以＂此事只能由当地司法部门和本单位解决＂。却授意冯律师说这是最高院和全国人大的同学说的。就此断了我上访的路，江平也就不负＂还乡帮＂的拉拢了。
　　 到底我不现实，还是他不了解地方的拉帮结派官官相护无法无天的现实？如果他对草根书生有点同情，长一点＂公共知识分子＂的正气，他可以与读过研究生的校友刘乃雄打照呼呀！人情加法理，会不说动刘乃雄挑担子吗？
　　 不过他校长事务、人大法律委事务确忙，身份显赫，有厚利的应酬、委托多，区区500元钱打不动他。
　　浙省原是他出生地，与高校新兴学阀、政客搭上关系，建立网络，尤其当了＂浙籍法学家学会＂名誉会长，不就是一个山头？中政大的领导班子，不管是目前还是今后，更要刮目相看了。而杭州那些学阀、高校政客也有了这位＂法学界领头羊＂的支撑，在这个政治体制下，山头主义不断发展，到了江平说的＂周永康时期＂（他巧妙地避说＂邓小平时代＂），已泛滥在官场学界了，
　　还乡帮是＂四人帮＂下台，他们官复原职初期自然形成的，一个目标，安排好＂三子＂。今搞山头，拉帮结派，无非争权夺利。至于薄周勾结，是企图在朝廷坐上第一、二把交椅。
　　＂浙籍法学家学会＂是不甘寂寞的已钻进国家行政学院却未当副院长、郁郁不得志的胡建淼涉足到老巢＂浙商大＂创办，浙江工商大学囊括了浙政校人财物，＂法学家＂俯拾皆是，就是像部队文化教员出身的胡豹林网上吹的＂著作等身＂， 但却多是文理不通，东拼西凑、小金库出钱印刷出版的法学作家。而胡豹林的法学著作都是趋炎附势伪劣教授的代笔。而在外界和中央部门看来，胡建淼也不愧是＂世界大学校长协会东北亚分会会长＂。这协会被迫解体，胡建淼再创辉煌，成立了以老巢为基地的＂浙籍法学家学会＂。江平带上＂浙籍法学家学会＂名誉会长的桂冠，胡江相互依存得更紧了。
　　胡建淼在杭大任法系主任写了处女作，出版社要他自费，他就向还在浙政校当副校长的胡豹林从政校小金库资助，豹林得＂主编的桂冠（此书豹林还拿出来给我看，表明他已成为堂堂主编了）＂两胡早就勾结了。
　　杭州法学家阵容可观。拥有这个团体和山头，你中央还不提升我胡建淼吗？江平为他制造舆论，对我说：＂人家（胡建淼）与马凯（国家行政学院院长，今又是国务院副总理）关系密切得很！＂事实并非如此，我了解乌凯，有书寄他。他看过我的诉状。江平很会忽悠人的。对我流传在网络的＂胡建淼逃避了被告席＂一文也忽悠不误。
　　对于江平来说，章文岳从1988年以来，劳教彻底平反也有16个年头，还在向我的＂杭帮兄弟＂讨公道，做他的善后工作，要五十余万钱（包括20平方房产补偿），并讨还评好的职称，我能让帮兄弟为难吗？乱我山头我不干！
　　你，章书呆还写了控答胡建淼不做善后工作诉状，杭法就是不立案受理。此文网络纷纷扬扬，你还跑到北京要我帮。我抛弃哥儿们，选择你势单力薄的书呆？88年你派学生来，并叫友人寄500元钱来，我都不背离帮兄帮弟，今天有什么理由让我转向？还提到我向海外推荐的你的《赤潮年代》初稿。我差不多明确告诉你：＂你快80了，等不到公开发行，名正言顺的走出国门了！＂
　　就这样，江平背离了公平正义。
　　你，章书呆还写了控答胡建淼不做善后工作诉状，杭法就是不立案受理。此文网络纷纷扬扬，你还跑到北京要我帮。我抛弃哥儿们，选择你势单力薄的书呆？88年你派学生来，并叫友人寄500元钱来，我都不背离帮兄帮弟，今天有什么理由让我转向？还提到我向海外推荐的你的《赤潮年代》初稿。我差不多明确告诉你：＂你快80了，等不到公开发行，名正言顺的走出国门了！＂
　　就这样，江平背离了公平正义。
　　北京政法管理学院院长丁训贤（60届同学）曾打电话给王锡江，说＂老章（文岳）是我的同学。多多理解他。＂江平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难友江平就是神机妙算处理与我的关系的。
　　 我并不要求他站在我立场与＂还乡帮＂闹翻。他对我不下十次在困境中求助，冷酷无情，也真是：
　　 当我们想尽方法企图去说动他，为此提出种种涉及法治和道义的理由和说明。一而再三的发信，还委托了一个南开大学学生登门求助，另请乡亲同学汇款半年工资给他。到了最后，才发现他根本不愿听你的诉说，对你冷若冰霜。还责备求助人＂老走上层路线＂此时，这位57＂难友＂应是他的派系与山头的意志，而非人文的理智。
　　所以，道义的逻辑是无用的，没有谁能用逻辑来说服一个已经利欲熏心的高校政客，他已融入权贵所主宰的社会，吊诡的是他还有一顶＂公共知识分子＂的桂冠。自诩＂只向真理低头。＂迷惑了世人，尤其是一群涉世不深的学子。
　　李大凤得知我为浙江工商大学承袭政校衣钵不做我撤销处分后依法做好善后工作，去北京找了江平。她连忙拿了一些吃用礼品上门来访。这时我已据当年劳教队日记，写＂向风车投枪的中国人＂（即《后赤潮年代》），发现＂托李大姐寄北大龚祥瑞一求助信＂。这才醒悟到李大凤的特务身分。一直来我被她小恩小惠花言巧语所迷惑。以致已当上司法厅长的胡豹林委托她做我的工作，劝我＂不要举报他了。他是同意你平反的！＂又曹扁之为了不偿还我在政校评定的讲师职称，也向我搬出雪中送炭的恩婆，说、＂你去问李大凤，我们职评会从未评过你的职称。＂这次上门来，她以为我还蒙在鼓里，一味问我＂江平怎么说？＂我不客气摊牌：＂你又要去汇报了！把这些迷魂药带回去吧！＂她左手拿回＂礼物＂，右手向我一甩，颇有舞台上羊角尖老太婆一甩手帕的动作，面孔煞青地走了。
　　江平给我沉重的一击。一向以为他是钱老与两位苏联专家的桥梁（翻译），与钱老关系不可谓不深厚，又谁知他后来在＂打成右派的原因自述＂中，谈及钱老与他划右毫无关系，语气也不尊重。他更不是正规的莫斯科大学本科留学生，只镀金了二年，与戈尔巴乔夫同一个宿舍生活，真是天方夜谭，而我就因上述几个误会迷信了他30年。
　　雷洁琼老师仗义执言
　　 今天眼睛一亮，心灵振奋，宁夏健妹转来了雷老回信的复印件，说已转有关部门处理。校方再三用＂退休处理＂、再三来信来人谈判的动因，至此破解。但我脑袋是不够机灵。我没有利用这情势进一步提出退休的条件：＂撤销这一罪恶的处分＂，而不必提＂先放我回校＂。他们有办法一天时间＂上督落＂劳教，为什么不能再化2天时间撤销处分呢?孤军一人，没有参谋，我又不是神仙也。
　　今天设想当时该如何斗争？不写退休报告，按减教期满自己回校。对我这个＂烫山芋＂杭帮怎么处理？我到处申诉控告，他们来一个清退处理。你怎么办？在他们关系网中团团转？简直是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魔掌了。
　　雷老信是10月18日写的：
　　＂章健同志：
　　 当我即将离开银川时，收到了你的来信。由于中央代表团的活动安排很紧张，返京的工作又很多，迟至今日才复信，很是抱歉。
　　 关于你哥哥章文岳的来信，我已转交有关部门处理。
　　 你赠予我的两张照片已收到，照的很好，谢谢你。
　　此致
　　敬礼！
　　 雷洁琼
　　 一九八八年十月十八日＂
　　 我向她的申诉信，不知转那个有关部门。不会直接转到省司法厅吧。（次年夏初吧，政治部陈志达才亲口以掌权者例行公事的口气说：＂雷洁琼将你信转来了。＂实际上早在他们提出退休要求时，雷副委员长的批示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在《狂潮中的孤帆》版本中对雷老的丈夫严景耀着墨较多，他教我班＂国家法＂，风度翩翩，句句动听。
　　在讲台上，他把讲稿放在一边，而不照本宣科。他根据大纲要求，重点发挥；以苏联教程为兰本，结合本国实际，听起来有针对性，讲得津津有味；枯燥的法律条文，经过他的口舌变得鲜活，富有魅力。他每朝讲台下看望时，总首先将目光投向我。我也总是敬佩地仰望着他。这时师生的目光碰在一起。他看到我心灵中认真又虔诚地对知识的渴求，总是会意的一笑。他风度潇洒，懂英日语言。56年12月曾随彭真出访东欧各国。回来后我问观感如何。他说印象最深的是南斯拉夫人对铁托的敬重，家家挂着铁托像。他突出这一点，表明他对非斯大林化的国家的认同。
　　我在副教务长办公室拜访了严老师的爱人雷洁琼。雷老师是社会学家，与费孝通齐名。她兼职国务院专家局副局长。经常出国。56年一期《人民画报》有她出访意大利卓绝的英姿。我找她谈我的课余创作。她不作鼓励，跟我讲了几句英语。实在意味深长。然而我是急功近利的，这许是穷家学子的通病。我认为我的首要任务是发表作品。谁想到57年来了个针对所有知识分子的大清洗——反右运动。
　　这里得介绍他们夫妻的结合。
　　 当时上海文化界爱国进步人士成立了一个抗日救亡组织＂星期二聚餐会＂，赵朴初、雷洁琼、严景耀、许广平都是这一组织的核心人物。每周二的晚上，他们来到上海八仙桥基督青年会的九楼聚餐，请一人主讲当前的时事和形势，然后大家漫谈。后来，雷洁琼和严景耀又参加了在新新公司经理萧宗俊家里举行的＂星期六聚餐会＂。参加这个小范围聚餐会的都是进步人士，最大的特点是公开邀请 共产党员在聚餐会上讲述国内外形势。
　　 在这国家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在这些进步政治组织的一次次活动中，共同的理想追求，使热血沸腾、爱国有志的一对年轻知识分子严景耀和雷洁琼走到了一起。
　　 在一次聚餐会将要结束的时候，雷洁琼大方热情地向公众宣布：＂我和景耀7月5日结婚，到时候我们请大家的客。＂她的话音刚落，＂这次宴请就在我家办了＂，豪爽的主人萧老板就主动揽下了请客的任务。严景耀和雷洁琼双双连声向萧老板致谢。1941年7月5日，是严景耀和雷洁琼这对新人的大喜日子。这天，萧老板的家里喜气洋洋，笑语喧天，郑振铎、许广平、赵朴初、吴耀宗等好友陆续赶来欢聚一堂，一同为严景耀和雷洁琼这对恩爱新人喜结连理祝贺。
　　婚礼上，赵朴初即席赋诗以示祝贺：
　　 ＂参差两两好安排，嘉礼从今美例开。
　　 越粤人才夸璧合，前称周许后严雷。＂
　　 一诗吟毕，宴席上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这首诗确实妙手天成，严景耀和鲁迅都是浙江人，而雷洁琼和许广平是广东同乡，两对夫妇皆属珠连璧合。之后的风雨岁月里，严景耀和雷洁琼始终携手并肩，同舟共济，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与独立，为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和人民的幸福生活竭诚尽力，奉献着聪明才智。
　　严景耀教授在＂联合全国八个民主党派组建＂社会党＂的发言也被抓住了辫子。幸得周恩来的关照：＂内定右派＂。这有雷老师的因素。为共产党撑面子的顶级女干部能有几个？
　　2010年，在她102岁高龄躺在床上，鼻孔插着输液管时，我去探望了老人家。一位青年工作人员从辰光街18号传达室引我进入院子，到了一幢高楼门口，与大门口设置两个岗哨一样，楼道门口又站着两个武警，电梯带我俩升至3楼，又见2位武警。卫护雷老安全共有六位武警。
　　一进居室，就忆及79年10月她当北京副市长任上的房间格式，完全一样，竟有故地重访之感。雷老躺着，我坐在她床边，倾诉严、雷两位老师对我草根子弟的关爱，我拿出健妹为她照的在宁夏游公园的照片，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又慢慢闭了。秘书送我上路握手作别时对我说：＂你老师能在学生面前睁开眼睛，是很了不起的！＂104岁，雷老告别了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
　　据《东风论坛》披露，她和钱正英对来访的国家领导人曾庆红等提出要重评毛泽东，作为资深的社会学家，她的论断是科学的，与学生的生平的坎坷经历的感受是吻合的，经得起历史检验的：
　　毛泽东搞的斗争哲学论，把社会文化，伦理道德颠倒混淆了三十年，至今还笼罩着党内和社会。这个代价和危害性，还要几代人来承受。新一代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正本清源。
　　雷老师的谈吐，包括在对学生的教诲时，印象中一向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11月7日想到美娣不是真帮凶，主要是认识问题。应与伪善分子忻永和区别对待，写了如下的信：
　　美娣：
　　 你的健姊毕竟是多年优秀教师，改革开放的岁月，没有了＂右派哥哥＂包袱，就当上了银川一小校长。她务实理性。老母虽是文盲，但凭她多年对子女的接触，对她的评语是＂实在＂。而对你则是＂浮＂。
　　 健妹不是极端的虚荣，不总是自以为是，而强搞另一套。她心目中还有一个百炼成钢去芜存菁的哥哥，绝不会神邪无道的去安排哥哥的命运。
　　 她已应哥哥要求，做了切切实实的为我申诉的工作。当代中国（大陆）妇女的领头羊-雷洁琼老师写回信给她，将我申诉书转给有关部门了，使报复陷害我的人连忙宣布对我＂内部处理＂，而你却无耻地吹嘘自已的＂一席话＂的效应！
　　你为什么与永和沆瀣一气认为我有不光彩的男男行为呢？你为什么相信狗头军师王锡江所谓＂证据确实＂呢？你有没有问他过：＂这证据有没有与我哥哥核实？＂
　　当年毛记造反派关人杀人无需核实，现在还能这样无法无天吗？
　　 我说决定我命运的权柄操在司法厅手里，你却坚持认为决定权在校方！如此相信佛面兽心的黄皮。你竟如此主观臆断！你凭什么这样顽固地与我唱对台戏？这怎可如小时为面子而无理性的闹别扭呕气呢？你是在帮我走出困境，还是配合邪恶与帮凶让我清白的历史泼上污迹。我可是定留清白于人间的呢。
　　本来你有时间，如能与我同心同德、同仇敌忾，上北京，找雷老，我早就自由了。校方中有些人也早就下台了，决不仅仅是刘乃雄去职。可你尽做妨害我的事。比起伪善分子因你血缘关系而加倍。这固然是我个人的不幸，也是家族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