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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第一章最后一次考试


  《影子1945》是一部谍战小说,男主人公宁虎,女主人公窦静,他们两小无猜,他们青梅竹马。一个是共党的卧底,一个是国民党的间谍。他们谁也不知道各自的真实身份。他们在生活中相爱,又在生活中相杀。当他们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时,又有怎样的结局在等待着他们。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不幸。
  影子1945 作者 /大壮
  第一章 最后一次考试
  我叫宁虎,亲人和朋友都叫我虎头,我民国1927年出生,我的父亲宁福是一名长工,他没有文化--不识字。母亲在我出生后的不久,因病去世了。我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她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是胖还是瘦,是高还是矮,是黑还是白,这些我都不知道,因为母亲没有留下一张照片。
  我在这个大院里生活了十八年,这个大院是我的家,这大院里的人都是我的家人。窦老爷儿是这个大院的掌舵人,窦老爷是活菩萨,他看父亲一个人待我不容易,就让父亲从长工的住处搬出来,去大院西南的方位,那里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土坯房。从此以后这个土坯房就是我的家,这一住就是十八年。
  在我八岁的时候,窦老爷儿让我和大少爷儿、二小姐一起学习,大少爷儿叫窦斌,二小姐叫窦静。教我们的老先生叫商衍鎏,商老是光绪二十一年的探花郎,商老曾在北京任翰林院编修、撰文、国使馆协修、实录管总校馆等职。商老看清清政府的软弱无能、官员贪生怕死等丑陋行为后,便辞官,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辽宁省沈阳。
  窦老爷听闻商老回到家乡后的不久,便再三恳求商老做大少爷儿的老师,那时我刚刚出生不久。最终,商老被窦老爷的真诚所动,和我们一起生活在了窦家大院。
  商老教了我们十年,在这十年里,我们学国文(四书五经)、数数、绘画。我在我们三个人里资质最差,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唯独绘画画的惟妙惟肖。论绘画大少爷和二小姐是无法比过我的,绘画好像是属于我身体上的一部分,这就是天赋。
  在这十年里,我已不记得考了多少次试,但我知道每一次考试我都是最惨的,大少爷儿与二小姐的国文、数数每次几乎都是满分,只有我不及格或在及格的边缘上。
  我之所以会及格那是我抄的,别人抄是用眼睛,而我抄是用耳朵。耳朵?怎么用耳朵抄。很简单,我可以听见钢笔或是铅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这些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就会在脑海里形成图案。我虽然是用耳朵听,但与在用眼睛看没有什么分别。我也想得高分,可我知道没人相信。我耳朵的秘密没人知道,包括我的父亲。既然是秘密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一旦有一人知道,那就不再是秘密。秘密不能说,说了就有可能会把自己置之于被动的局面,或是推向死亡。
  商老:"今天是最后一次考试,我能教你们的都教给了你们,希望你们把这最后一次试考好,尤其是宁虎。"
  我们的每一次考题都是商老一笔一划写在纸上的。既然是最后一次考试,那我就要答好,不,是抄好。
  大少爷和二小姐天生聪慧,而且看文章一目十行。商老讲课只讲一遍,他们就懂了,而我无论怎么听就是听不懂。每次考试时,大少爷和二小姐都是提前交卷,每一科考试要用两小时,而他们只需半小时将考卷答完,我却在座位上急得抓耳挠腮,干瞪眼。
  在八岁时考数数,试卷看得我是一个头两个大。于是,我选择了做弊,我东看看,西望望,还在书桌下悄悄地翻书。结果很不幸,我被商老调到了最后的角落,又被商老用戒尺小小地惩罚了一番。
  为此,我发现了属于我的第二个天赋,那就是听力。
  抄也是有境界的,这与"打仗"差不多。打仗讲究的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而抄呢,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用眼看为下,用耳听为上。
  为了每次考试能够及格,我也是蛮拼的,天天练习耳朵,听风声、听雨声、听河流声、听钢笔沙沙声……渐渐地我拥有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每次考试我也能够像大少爷、二小姐一样潇洒地提前交卷,并且也能够得满分,但我知道,唯独我特殊,我是万万不能得高分,不过提前交卷到是可以的。话说回来,只要能及格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知足。
  这是最后一次考试,那么是我一鸣惊人的时候了,第一科考数数,我拿起钢笔,低着脑袋闭上眼睛,像是在聚精会神地看题。其实,我正在用耳朵搜寻我想要的答案。教室里静悄悄的,钢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非常地清晰,即使我坐在最后靠角的位子,我也听得一清二楚,这远比用眼抄要技高一筹。
  我抄得很顺利,到了最后一题时,我陷入了纠结中,大少爷写的答案是156,而二小姐写的答案是160。
  "这到底是哪个对啊。"我心里默念着。
  大少爷和二小姐将最后一题答完,便早早地交了试卷。
  二小姐在经过我身边时说:"虎哥,快点儿答,我们在飘香苑等你。"
  "飘香苑"是当时最有名的戏组,没有之一,只有其一。在飘香苑里有一位名角笑笑。听她唱戏的人很多,她不仅戏唱的好,而且长得也好。在日本还没有投降时,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全境还是伪满洲国的时候,福田次郎将军点名要听笑笑唱的戏,真搞不明白他们能听懂吗。在福田次郎威逼利诱下,笑笑不得不为日本人唱戏。
  福田次郎很喜欢听《白蛇传》和《贵妃醉酒》这折曲目,笑笑站在台上却唱起了《玉门关》。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戏班子听笑笑唱起《玉门关》,所弹奏的曲调立刻一变,当唱到一半时,福田次郎勃然大怒:"八嘎,我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是帮助你们把落后的中国建设地更加地美好,更加地和谐。拿下这个破坏和平的戏子。"
  笑笑被关进了伪满洲国的监狱里,过了一天后,笑笑突然地凭空般地消失了,这是一个谜,一个令我心动的谜,一个令我想要知道谜底的谜。
  有人说笑笑被潜藏在特务机构里的‘胡须’救走了,有人说笑笑被另外一个潜藏在特务机构里的"风"救走了,也有人说笑笑死了,总之是众说纷纭。
  直到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天皇向全日本广播,接受波茨坦公告、实行无条件投降,战争结束。笑笑再次地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
  即使笑笑消失了三年,可笑笑英勇的事迹、大不畏的精神在达官贵人、寻常百姓人家流传着。当达官贵人、寻常百姓听到笑笑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沈阳时,名声更胜,远远地胜过昨夕。
  我虽然也很想去听笑笑唱戏,可我更想知道她是怎么从伪满洲国的监狱里出来的,但我还是没有提前交卷,像往常一样,时间到了,在交卷。
  当大少爷、二小姐交上考卷时,商老大致一眼地看了二人的考卷,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这里一定有古怪。"我心里想着:"难道这最后一题有两个答案不成。"
  无论是大少爷还是二小姐的能力在辽宁省屈指可数,在其它省份那也是数一数二。于是,我将两个答案都写在了卷子上。
  两个小时到了,我交卷了。商老没有看我的试卷,将我的试卷像往常一样,放在他们试卷的后面夹在书里,商老步伐矫健地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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