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是零下十五度的寒冷,吹着四五级的西北风。虽然天已是三月中旬可这里依然是春寒料峭。 上午是我的班,铃声和人群让我的思绪很混乱,突然一个怯懦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请问办公室在哪能里?" "噢,办公室,楼下有一个,你有什么事吗?"在我眼前站立的是一个老农,衣衫破旧,头戴一顶破旧的单帽,帽子上为了御寒又加了一个似乎是羽绒服上的土黄色"棉帽",望着他被风吹的通红的脸,浑浊而忧伤的眼睛。我知道他是遇到的困难了。 老农似乎把我当作了能帮助他的救星。他开始向我我陈述他的苦处,房子和柴草被村子里融化肥的火堆烧没了。眼下他没有一点办法了。 在他陈述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份用信纸写的材料,我估计是"状子"吧!他胆怯地揉着似乎想要打开给我看却又怕我不感兴趣,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们的村里所属乡合并给另一个公社了,我不知道 我该去哪个派出所找人……"他在补充!这时一个穿着入时的中年妇女闯入我的办公室内拿起电话,高傲地,不可一世地拨着电话,电话的那头通了。老农还在向我诉说他的处境,恳求我帮助他。"你低点!"那个中年妇女很不耐烦地,翻着白眼正粗鲁地推老人。老人嘴角抽了抽怯懦地看着这位高贵的妇人。向我投来了凄苦而茫然的目光。我感到心如针扎,我还没来的急给他查找,就听见站在我旁边的小通讯员把老人支到了楼下,老人在出门时又回头望了我一眼,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听到高跟鞋大声地讲着,警官证之类的,然后咔咔地走掉了。 这里是公安局,这里有着人民的"忠诚"卫士。我们的人民现在有了困难了,冒了滴水成冰的天气,捏了求人写的诉状就是想得到帮助,可却是遭遇如此粗鲁的对待。在那一刻我感到脸红,感到良心的责问。是啊!做为一个有良知的,对生活还充满希望和热爱的人就该站出来,该指出那位工作人员的态度的差劲。可我没有,我只是这里的一个雇员,我的心告诉我。我顿时对我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雇员怎么了?这不是一个充分提倡人权,充分提倡平等与人性化的时代吗?在我心里怎么会有如此之深的等级观念呢?我出校门才几天呀!空气中的冷漠让我变的如此世俗、可恶?还是我本来的怯懦的本性呢?我在不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