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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威尔读后感字


  《俗世威尔》是一本由(美)斯蒂芬·格林布兰特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32开 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30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俗世威尔》精选点评:
  ●莎翁起来后一定哑然失笑!猜你个头啊!
  ●还不错哟,特别是作者议论的段落
  ●大赞啊!新历史主义从这本书入手最好了…待我抄笔记…
  ●辜氏译作,必属佳品。
  ●之前好像有吐槽过第一章那句什么男孩的吻如同蜘蛛的吻会注入有毒的汁液,以为会很有趣,现在看完还是不如阿克罗伊德那本有才气。这大概就是作家作传和学者作传的差别。阿克罗伊德那本像是个略偏科的怪才在写一些诙谐的句子。而格林布拉特更像是个认真的好学生,很努力在掘地三尺,无非是在陈述事实。简单来说,也许这本对莎学研究会更有价值一点?但此时的我只想说三个字:不好看。
  ●感觉作者猜测过多,可依然不失为详细了解莎翁的佳作。介绍背景与联系剧作 挺好。
  ●存疑
  ●全面、详实、客观,唯一不足的是太客观了,还驳斥了一些伯吉斯传记里的观点。很厚,字很多,读完需要点耐心。就像学术分析一样,研究文豪的一生。
  ●辜所长大人翻译的,有些人可要留心了
  ● 本书倾注了作者本人长期从事莎学研究的体验和认识,是对莎士比亚及其作品的全新阐释,在美国一出版,即引起轰动,好评如潮。
  《俗世威尔》读后感(一):这书很棒
  少见的好书,作者格林布拉特是现代莎学的最高权威。此书出版又是最近,可以看出目前的研究方向。
  格林布拉特也是新历史主义的代表人物,1993年北京大学出版社的《新历史主义与文学批评》里有介绍。
  新历史主义的教条没有多大意思,空头理论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连所谓的历史观的革命也谈不上。但在这些具体的历史研究中,价值就显现的非常重大。
  《俗世威尔》里的莎士比亚是清晰地站在现代读者面前的作家,不是一个在浪漫主义、古典主义各种口号包围下的牺牲品。
  可惜这书出的不漂亮,封皮颜色红得让人讨厌。北大出版社的封面设计水平的确不咋地。
  《俗世威尔》读后感(二):以前编译的
  莎士比亚全集双页扉页的一边是本琼森的建议:"读者阁下,看他的书,别看他的画像。"另一边是大家熟知的莎士比亚肖像,貌不惊人,环状领上顶着一颗秃顶的脑袋。
  琼森也不由自主地论及莎士比亚其人:他不会用拉丁语或古希腊语写作;他热衷于结交权贵;他文笔不通。
  莎士比亚在1582年跟安妮成亲,那时安妮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1585年到1592年他现身伦敦之间这段时间被称作"失踪的七年"。
  格林布莱特的书名语带双关:世俗的威廉或者世俗的意志(will in the world)。其成果之一就是,考证出这失踪的七年中莎士比亚的下落:在一个天主教家庭做家庭教师。
  因为对莎士比亚其人所知甚少,传记作家往往用他的作品来解释他的个人生活。格林布莱特就试着把《哈姆莱特》 跟莎士比亚的生活联系起来:"一种强劲的东西激发他史无前例地表现出了一颗饱受折磨的内心"。但没理由认为《哈姆莱特》比《奥赛罗》或者《罗密欧和朱丽叶》更像莎士比亚自己的生活的副产品。
  格林布莱特从第147首十四行诗中的
  "我的爱是一种热病,
  它老切盼那能够使它长期保养的单方,
  因为我曾赌咒说你美,
  说你璀璨,
  你却是地狱一般黑,夜一般暗"
  推断说,诗中的"暗夜女士"让莎士比亚染上了性病。然而在莎士比亚那个年代,把爱情比作疾病是一种共识、一种潮流,我们不应该按字面意思来理解。莎士比亚一如既往地能够不把自己的个人经验和信念带入作品,这种能耐就是济慈命名的"消极接受力"。
  莎士比亚是个循规蹈矩的保守主义者,他相信国王、老板和权威。但他不执著于这些东西,能做到心智健全。他的怀疑主义不是源自道德信条,也不是扎根于宗教教义,而是出于对日常事物的观察。且看《辛白林》中的一首拘歌,事关生死,还是不忘落叶、工资跟烟囱:"不用再怕骄阳晒蒸,不用再怕寒风凛冽;世界工作你已完成,领了工资回家休息。才子娇娃 归泉壤,正像扫烟囱人一样。"
  《俗世威尔》读后感(三):想象中的莎士比亚
  想象中的莎士比亚
  --读《俗世威尔》
  今年4月21日,传说中莎士比亚生日的前两天,我到了他的故乡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德。埃文河缓缓流过,游船在岸边停歇,天鹅在水上交配,这风景跟三百多年前似乎没有什么两样。我参观了莎士比亚出生的那栋房子,这房子已经几经转手,莎翁的遗物早已荡然无存。他退休后的故居也是后来重修过的,挂满紫藤的屋子外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小花园。这里以前有莎士比亚亲手种下的桑树,后来房屋易手,树也被伐倒,被当地一个木匠买走了。再步行十五分钟分钟,就到了圣三合教堂,这是莎士比亚一出生受洗和最后安葬的地方。坟墓建在教堂内的圣坛内,石头上刻着莎翁著名的遗言:"不妨碍我安息的人将受保佑,移动我尸骨的人必受诅咒。"
  关于威廉·莎士比亚的生平,尽管有三四十份官方文件提到过他的名字,并且还可能有六十多本书暗示过他,但是确凿的记载却寥寥无几。我们只知道他在1564年4月26日受洗礼,而他的生日有可能是4月21-23日的任何一天;我们知道他在18岁的时候结婚,一共生过八个孩子,只有五个活了下来;我们还知道他后来去了伦敦,在那里演戏、写诗并编剧,直到后来返回了故乡,终止了创作,立下遗嘱,在1616年被埋葬在圣三合教堂。对于他所受的教育、如何恋爱、怎么创作、以及如何生活,我们所知甚少,只能靠推测。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读斯蒂芬·格林布拉特教授所写莎士比亚新传--《俗世威尔》时,看到最多的一个句式是:"让我们来想象一下……"
  "让我们来想象一下少年时代的莎士比亚,那时他迷上了语言,迷上了人生中千奇百怪的事物。"《俗世威尔》的开头一句这样写道。一部主要依赖于想象的书,如果没有文学和历史的支撑,那不就是传记了,那叫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格林布拉特的不凡之处在于,他把威尔(威廉的昵称)放回到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背景中。作者通过扎实史料研究和深入的作品分析,填平了证据之间的鸿沟,为我们推导出一个近看模糊、远看清晰的红尘中的威尔。
  可能受八十年代文学小报的影响,我问过国内很多朋友,他们都不相信莎士比亚确有其人,有人说他是培根,有人说他其实是一个写作班子。谬种之所以流传不是没有依据的,形形色色的莎士比亚研究和传记。"培根理论"是1786年一个叫威尔默特的人提出来的,原因是他觉得莎士比亚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小丑,只有博学多才的培根才配写出这样伟大的作品,后来证明这是无稽之谈。
  格林布拉特与那些怀疑派的区别在于他奉行严格的考据,无论设想还是求证都慎之又慎,他在书中常喜欢说的另一句话是"我们不知道"。比如书中第四章关于莎士比亚的婚姻,作者对广为流传的一份莎士比亚与"少女安妮·哈瑟维"成婚"的文件分析到,这也可能是重名造成的误会,因为确切的证据显示六个月后莎翁的女儿出生了,那么他的妻子何来"少女"一说呢?接着作者通过分析莎士比亚作品中对婚姻的大量悲观论述,猜测这对夫妇婚后可能不幸福。不过,作者又补充说:"在所有文学作品中快乐的婚姻都很少见",转而把自己的猜测推翻掉了。
  尽管处处求证,《俗世威尔》并不是一本枯燥的考据书,相反,它是一本生动有趣的画卷。展开它,我们将看到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政治社会、风土人情;展开它,我们将领略这位的大文豪作品的珠蕴光含;展开它,我们将更加理解复杂的人性与多变的命运;展开它,我们如同来到了埃文河与泰晤士河边,闲听风吹叶落,静观陌上花来。也许正是这种原因,此书才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
  我是尽量不看近年来的翻译书的,尤其是多人合译的那一种,因为很多译文需要反推回原文,才能理解原作者究竟说什么。不过,摆在案头的这本《俗世威尔》中文版是个例外,译文颇有"俗不伤雅,雅不避俗"的意蕴。后来我想了想,这可能是书中引用的莎翁作品大都采用朱生豪译本的缘故。
  《俗世威尔》读后感(四):世俗的气息和历史真实
  "俗世威尔"这个译名和《莎翁情史》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把一个近乎神明的莎翁拉到了喧嚣扰攘的尘世,和贩夫走卒之类的民众发生了审美趣味上的同一性。这反倒贴切:斯蒂芬•格林布拉特并没有把莎士比亚奉若神明,也不想给他写一本福音书。虽然格氏对莎士比亚之独钟,使得他经常用莎翁来做他理论体系中的基石。例如他的《文艺复兴的自我造型:从莫尔到莎士比亚》(以下简称"造型"),就把莎翁作为他考察"自我塑造"这一的六位作家之一。这本书当然也是奠定他莎学专家地位的著作之一;《俗世威尔》中展开的许多史料和思路,在此书的相关部分都有雏形。
  格氏在该书中宣称:"文学批评必须意识到自己作为阐释者的身份,同时有目的地把文学理解为构成某一特定文化的符号系统的一部分……一种文化诗学。"在发明"新历史主义"这一脍炙人口的名词后,格林布拉特很快又把"文化诗学"作为新的追求。
  如果说新历史主义力图揭示"历史的文本性",如格氏曰"历史不能脱离文本性,一切文本都不得不面对文学文本所揭示的不确定性的危机。"(《莎士比亚的驱魔师》)及其与文本的历史性间的交错,那么文化诗学则更侧重于人类学式的思考,把文学现象放到一个完整的文化符号系统中研究。"较多地关心某一社会中的成员在经验中所应用的阐释性构造,而不是去研究习俗与机构的制动关系。"也就是在文学的本质论倾向和社会文化阐释间,寻找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在环境与作品间,关键的环节还是作者。格林布拉特对文学作家所投的关注和热情是否出自他对这个走钢丝式的理论体系微妙平衡的热爱呢?盯紧作者,在他所处的时代环境、社会经济的流通和商讨中,似乎可以投射出一切在作品文本上的影子。格氏在《造型》中说,"我们所探问应答的是一种个人气质。"我们可以看到,《俗世威尔》依然走着这条道路,从连篇累牍的史料——看看书尾长达11页的参考文献说明——中钩沉锱铢,拼贴出莎翁禀赋与气质来源的一幅幅图像。
  为什么是"拼贴"?在传统史家的眼里,史实应当是确凿不疑的。也许《俗世威尔》中太多的"也许",招致了许多饱学之士的怀疑。《莎士比亚通讯》编辑托马斯•彭德尔顿称,该书"表面是谨慎的学术成果和经过慎重思考所做出的评价,实则几乎都是无根据的推测"。的确,类似"也许他已逐渐厌倦了自己的走红,或是开始追问它的价值"等语,放在传记里既不可靠,又近乎废话。然则,在格林布拉特看来,或许这才接近历史真实。
  在《造型》一书中,格氏力图勾勒传奇一生的莫尔大法官之"个人气质"。但他的开端,却和莫尔相去甚远。他详细描写了小霍尔拜因的名画《外交家》,其中隐藏着一个反面的视角,从这个视角可以看见两位外交家桌上一个清晰的骷髅。由此,他揭示英国彼时一种深刻的时代性悖论,并引导到莫尔的性格、他的乌托邦与英格兰之关系。其实史料是现成的,经过格氏的拼贴连缀,另一种"真实"得以呈现出来。
  "如果莎士比亚确实在兰开夏……他肯定吸取了关于危险以及谨慎、隐藏和谎言之必要的深刻教训。"这一推测性的结论,是在详细描写了伦敦桥上的恐怖风光后得出来的。桥上的柱子钉着异教和叛逆犯的首级,有30多个;莎士比亚的远亲爱德华•阿登和阿登的女婿约翰•萨默维尔的首级"在相对的柱子上裂口而笑。"格氏魔鬼般的笔法绘声绘色地把伊丽莎白时期英国高压统治的气氛献给读者。由此,对于莎翁抒情诗中宗教、道德、政治等观点的表达,何以犹抱琵琶,读者一定有了感同身受的了解。而天主教和英国新教间,关于仪式所引起的冲突和力禁,也为老哈姆莱特的"甚至于不给我一个忏罪的机会,使我在没有领到圣餐,也没有受过临终涂膏礼之前就一无准备地负着我的全部罪恶去对簿阴曹"之恨恨作了绝佳的注解。
  当然,这些并非格林布拉特的独自发现。他只是用生花妙笔把当时的社会尽可能铺陈而已。书中并没有太出尘脱俗的、如同《造型》中对莫尔所作的天才式解读,但文本的组合连缀仍揭示出许多历史的可能。
  《俗世威尔》可以看作格林布拉特文化诗学的又一实践,也是他钻研莎学数十年的集成之作。不止这些,格氏的文学才华也使本书有些才子书的性质。笔法跌宕起伏,叙述惟妙惟肖,可以说他在撰写一部人间正剧。然则,和大部分的莎翁传记不大一样,剧中主角莎士比亚只是一根时隐时现的暗线。虽然所有叙述其实都围绕他展开,但格氏时时宕出数笔,去精雕细刻他的时代,扰攘喧嚣、乌烟瘴气的伦敦城。对于大学才子这个和莎翁紧密相关的团体,格氏毫不吝惜笔墨,把马洛、纳什、格林等几个才华横溢又飞扬跳脱的家伙,写得穷形尽相。这里有些像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非但所写的内容,与主题有着莫大关系,而且这些内容本身,也足以飨读者之目。
  《俗世威尔》读后感(五):亲爱的威尔
  《俗世威尔》的英文原名为"Will in the world",一语双关,"Will"既是莎翁大名William的爱称——就是小名——又具有"欲望,愿望"的含义。事实上作者和相当一部分莎学研究者一样,相信这位最伟大的戏剧家,永恒的文学巨匠,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大俗人。爱财,吝啬,发家后先买房子后买地,为讨帐上法院打官司,和老婆、女儿、女婿有着断不清的家务官司。而成就了他之伟大作品的,也不是永垂青史的艺术追求和教育社会的雄心壮志,而只是一个人想安身立命的种种"Will",包括金钱、娱乐、社会地位、安全感、虚荣和情欲。正是这些每个人都有的"世俗愿望",使威廉·莎士比亚成为不朽的人物。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在他生前,一个乡绅的地位,一笔丰厚的财产就足以让他满足了。他最后的苦恼,是小女儿的婚姻不算美满,那个女婿不但人品糟糕,还有算计他遗产的嫌疑。
  这种观点倒不是只有学富五车的专家才有。只要是认真研读过莎剧的人,都会得出相似的感觉,因为这对于俗世生活的丰富汲取和狂欢式张扬,正是这些剧本最大的魅力所在。专家的优势只在学术话语权上罢了。幸而几个世纪以来,"莎学"的庄严壁垒断送的只是一些人的学术兴趣,而永远无法垄断作品本身。这些本来便是面对剧院里的三教九流而写的剧本,它们的生命力从来没有在舞台上断绝。论文里小心翼翼的"猥亵"二字真是苍白无力,用它来概括福斯塔夫酒醉后的满口俚语黑话,形容墨谷丘那种浪子的俏皮,简直是种歪曲。而哈姆雷特呢?这位忧郁的王子也倾吐过关于通奸和卖淫的荤味比喻,难道也要给他戴上这顶道学的遮羞帽吗?我曾经读过一九三九年劳伦斯·奥立弗爵士拍《亨利五世》时的花絮,提起排演现场由于舞台上的亨利王念起"我要到法国人的地盘上去打他们的球"——这个"ball"后来在影片中文版中被译为网球——现场的群众演员哄堂大笑,最后这位著名的莎剧演员不得不修改了台词。可是谁又能说,那些临时雇来的平凡观众都是诲淫诲盗之徒呢?也许他们才是按莎士比亚时代的方式来为这句台词添加不太体面的双关含义,而这层含义,正是莎翁为了博他们一笑放在这里的。
  可以说这种轻松的风格是此书畅销的原因。作者格林布拉特在前言里曾提及,他认识《莎翁情史》的编剧。那部野史式的电影得奥斯卡,不但让学者们嗤之以鼻,还得罪了不少影迷。在西方的编剧传统看来,威廉·莎士比亚不是学院案头的分析对象,而是他们活生生的偶像。这就和木匠庙里供鲁班,酿酒坊里供杜康一样自然。他应该是一个和他们一样放荡不羁的文青,没灵感的时候求助于风流韵事,经济困难时预支老板的稿酬,在文化产业发达的地方住阁楼泡酒吧,寻找机会。偶尔给人家当当枪手或"借鉴"一下别人的桥段实属正常。不只莎士比亚如此,所有那个时代的剧作家——实际就是作家,因为当时小说还没这么发达,文体分类也不这么严格——都是这么过来的。在后辈的同行看来,这样写莎士比亚才是最贴近他自己的风格的笔法,也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和致敬。可惜学术上尊重的是事实,而不是莎翁精神。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本书虚构的成分实在是太多了。尤其宗教信仰这种已经被当事人带进棺材的秘密,外人猜破脑袋也没用。因此作为一本传记,它也是太野史、太传奇了。
  格林布拉特毕竟是学者,他的小说笔法还是得到了控制。他想求助于莎剧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而这些信息不是尽人皆知,就是同样略显牵强。他承认《十四行诗》是一个"打不开的匣子",其实哪一部莎剧不是如此呢?它们带有作者的生活阅历无疑,但绝对不仅仅是生活阅历的结果。这些丰富的细节,通俗的故事,优美和巧妙的言辞背后,是一个诗意统治下的秩序世界。这个世界和威尔在俗世中的愿望看来毫不相干,实则骨肉难分。和所有头脑清醒的作家一样,威尔知道这一切对于自己的价值,除了精神上的某种想象快感和倾诉作用,便只是一种通向世俗愿望的手段。他不会像马洛那般挥霍才华消耗生命,也不会如其他"大学才子"乃至后世的"浪漫主义"作家那样先沉迷于欲望后失落于现实,他清晰地明白即使他有可以呼风唤雨的法力,那也只是在舞台上而已。在真实世界中,他最好的结局应当是一个富裕的绅士,而不是一个晚年潦倒、色艺耗尽的戏子。就如同普罗斯派洛最终放弃了魔法,返回米兰收回权力和地位。从这个角度看,可能只有《暴风雨》才是他真正愿意坦承自己心迹的作品。很多人没有他这样的清醒,结果变成了在荒原上呼天抢地的李尔王。那种呼号非常富有哲学意义,甚至可以代表人类的苦闷和愤怒,但很显然不是什么幸福的晚年。这声音可以给威廉带来带来不朽的深刻,却无法战胜世俗的威尔。那个威尔和搀扶着疯癫国王的弄臣一样坚定,自然的咆哮很壮观,绝望的演说很震撼,可是在这样的风雨里游荡在荒原上,不死也要感冒的,还是进屋去烤火吧。
  所以,伟大的威廉应该感谢他心中那个平凡而世俗的"威尔",那些"俗世的威尔"赐给他安全和富足,帮助他谨慎而顺利地完成全部创作生涯,衣锦还乡。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也是他那些作品中空前的复杂内涵和模糊不定的寓意之源泉。在世俗坚实朴素的精神充填下,作者的创作有了娱人的目的,简单的架构得到丰满的血肉,并且获得纷繁绚烂的色彩。最重要的是,人性,那穷尽多少时代和多少艺术的手也写不完写不清的核心,正是在绵延不绝的世俗生活中发展活跃。如果说一个天才孤僻的独白也可以洞察它,那只能说是因为这种傲慢与孤独本身也来自一种根本的人性,便是对俗世欲望的恐惧或蔑视。而在那样的世界里,将只剩下哈姆雷特的怀疑和李尔的愤怒,却不会再有福斯塔夫的快活和试金石的机敏,更不会有爱情的幸福与沉醉。与威廉相比,许多同样的天才缺少的其实不是才华,而正是面对和接受生活的态度。他们和某些古板的学者一样,总是皱起眉头,不愿意相信不朽的威廉,实际和那个凡俗的威尔是同一个人,是带给我们笑与泪的魔法师,是我们亲爱的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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