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怕是来的有点突然了,可是有个事一直的闷在我心里解不开,左思右想的还是来了,也没提前的和你们打声招呼就这么来了,现在我咋听着好多的人传噔着你当初也和五营村做过亲亲?并且到最后那结果闹得还是不怎么顺心,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吗?当初的时候你可是没给我说这一折子啊!大妹子!王楼的这个户岁然人家家穷但人家那可是通情达理的好人家啊!不光是这一点就是随便的从人家家里不管大小的拉出那么一个来,那眼睫毛都能当哨吹啊!人家那头脑可不是他五营村姓赵的随随便便就能比的了的啊!……再说了咱这三个村子相隔都也不远,我相信对于王楼姓雪的人家你多少的也应该有所耳闻吧?既然是那你就应该明白今天我来的目的,我话说的可能有点多甚至于还有点招人烦,但不管咋地这些话……我觉的都是我一个媒人应该说的,这些事也都是我一个媒人应该知道的对不?可是你没给我说,我到是不生气为啥?因为到最后还是你的闺女给人那头做儿媳妇,不是别人的是不是?这些话我完全可以不管不问,就当完全不知到一样,可是大妹子你想想……人家王楼能像我似的这个样吗?人家真的知道了这些事的真相以后又会是啥反应呢?人家如要是为了这些事跑到我家里去问我,为啥不提前把这些事说给人家的时候,大妹子你让我张着个嘴咋给人家说呢?啊?这就是今天我为啥这么大热天的还跑到你这来的原因,你想想我听不见看不见也就算了,可我偏偏听见了,不光这样我觉得王楼也肯定知道了,因为王楼和五营村就隔着还不到三分钟的那么一段路啊!人家那信能不比我快吗?你说今天我该不该来?" 姜还是老的辣,老高坐在那沙发上,低着头不紧不慢又不失沉稳的一连串的几句话,真的起到了那抛砖引玉的重要作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微微的把身子一直,伸手从那茶机上的茶盘里端过一杯热茶,送到唇边拿嘴轻轻的吹了一下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末,再也不做任何声色。 "哎呦!老高哥呀!都怪我啊!当初光一门子心思的着急给闺女找婆家,却忘了把这事说给你,唉……都怪我啊!那能不该来呢?你今天就来对了,不然以后人家王楼要是真的为这事去找你,你没法给人家说不是?唉……都怪我!都怪我啊!你也别生气了,从头到尾这事都是我得错,当初要是提前的说给你就好了,可……我又偏偏的给忘了,你说说这事能的……唉!你快喝水——来——我给你再倒上呵呵!老高哥啊!是这么一回事啊……当初定这门子亲亲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挺好的,人家那头的孩子也懂事也知道心疼人,相亲的时候我就那么拿眼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没错,自个儿闺女找了个好主,我当娘的总算是放心了,可谁知道却好景不长,没多长时间两个人就闹别扭了,当时我也没拿当回事,为啥?老高哥!你想想都是些孩子,你说孩子们之间闹别扭他他娘那个腚的除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孩子事,还能有些啥事啊?所以吧我就没往心里去,直到最后好长时间我再也看不见五营村孩子上家里来了,我这才感觉着有点不对头,就插着空的问小燕,说五营村这一连都快两三个月了咋就一趟也不过来看看了,是不是两个人闹别扭了?我这一问不要紧,刚开始小燕还低着个头憋憋吭吭的不想说,可架不住我一个劲的追问啊!就这样到最后她看我就是不肯散伙,这才如实的把事情都说给了我,啥事啊?就是一句玩笑话:人家那头的孩子问小燕说等两人结婚之后要是再有别的女孩子找他,小燕咋办?你想想这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可……小燕这个孩子心眼子就是实在啊!一下子就没转过弯来,她一听这样当时就跟人家那头的孩子翻脸了,不光翻了脸还口口声声的骂人家是啥东西,唉!你说说老高哥这……当我知道这事以后就对着小燕一通的又是数落又是骂,我就说我说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呢?你就听不出来人家孩子是跟你在开玩笑吗?你还骂人家,你这不是犯傻吗?人家和你定亲都这么长时间了,要是他存心的想散那还不早就散了?还用的着等到这个时候?再说了那孩子要是真的有那么本事和想法,他咋还用媒人给他提亲干啥?咋不自个儿跑到外边自由恋爱的随便找一个去啊?老高哥你想想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叫谁谁都明白可就是他们两个糊涂,比咱当老的还糊涂,你是不知道哇!老高哥当时为了他们我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可到头来亲亲还是散了,两个孩子那脾气都够倔的,谁也不肯低头承认自个儿的错,到最后我还又厚着脸皮的找到媒人,可媒人也是没治啊就那么地——散了!好端端的亲亲就因为那么一句玩笑话——散了!你说说老高哥!你窝憋吧?生气吧?可这又能又啥用啊?该着操心不还是照样得给她操心吗?谁叫咱是当老人的来呢?唉……老高哥!说起来你不相信,有时候哇我想起来这心里真的就是不是个滋味,你说说咱这么拼死拼活的给他们买这个命,到头来咱他娘那个腚的又能落着点啥好处啊?不都是为了他们这小崽子们吗?可她们还是这么不懂事……唉!自从和王楼定了亲之后,我就不分时候的给小燕念叨哇!我就说给她,我说燕儿妮儿这次张虎村你大伯可是给你找了个好主啊!要是再让你自个儿弄散了我这当娘的可就啥也不管啦!相亲的那天你也看见了,那孩子伦长相那简直就是没得说,就是家庭难点可那是一时的啊!只要你们能够合起心来过日子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在咱庄家地里谁家不都是这样啊?你说是不?老高哥!唉!我是掐着耳朵根子的那么嘱咐,就在刚才你还没来的时候我还在屋里给她又絮叨了一顿,咱当老人的是这么想的,只要看着人家那头的孩子好,咱就真心实意的和人做亲亲呐!要说到最后还是散了那就是他们孩子们自个儿的事,她跟咱大人没啥关系啊!你想想那个当老人的不都盼着自个儿的孩子早点成家立业啊!是不?我这个当娘的也不例外啊!和五营村散了以后我当时就一连着好几天都没出门,心里边难受哇!是咱自个儿没把孩子教育好,才给人家媒人找了那么多的麻烦,才给自个儿脸上摸了那么厚厚的一层灰呀啊!为了这事现在凡是知道的村子里,那人们说啥的也都有,但我认为那都是他们的事,跟咱没关系,为啥?咱能以堵住人们的嘴吗?他们爱说那就随便让他们说去吧!我是不在意这个的了,反正自个儿心里明白知道那真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没有必要跟那些人们去一般见识,你说是不?老高哥!呵呵!" 甜辣椒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说不了几句话就张口一个老高哥的叫着,刚才的那个他字再也没有了,有的只是那最初的那三个字"老高哥",可能是因为甜辣椒忽的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从而觉得老高多少还有点用处的原因?所以那个他字才会消失的那么快,所以哪三个字才那么越叫越甜,所以那言语间流露出的那种万般无奈和不尽的通情达理,真不是一般人就能随便想象的到的,别的不说就单看那眼神就能够让人佩服不已了,从哪还没有完全落地的干巴巴的笑声里,悄悄的斜着扫向坐在那边沙发上的老高的身上,来来回回的就像是非得要在其身上发现和找出一点什么似的,好长时间也不曾移开移走。 "伯!俺娘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要是王楼真的为了这事去找你的时候,你就这么一五一十的给他们说就行了,至于别人的那些传言你就不用去理它们了,我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在传噔些啥,要是让俺知道喽!俺非喽亲自把它们那嘴给撕烂了不可!哼!" 范燕就站在老高对面的那张大炕边上,她听完老高和自个儿娘的那些话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似的,一边生气的说着一边气愤难当发狠似的骂着。 "燕儿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刚才你娘说的就对,你能堵住人们的嘴吗?堵不住啊!嘴是人家自个儿的说啥还不是人家自个儿说了算啊?呵呵!今天我这大中午头的上你们这来,刚才我也说过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王楼和五营村隔着那可是实在是太近了,你想想啊我这个老头子隔着这么远都知道了,那人家还能不知道吗?当然了,刚才你娘也说了不是啥大事,可是啊要是我不知道的话,人家王楼找上门去问我我咋回答人家呀?这样我知道真事了咱也就用不着担心那头去找我了,他找我我如实的说给他就是了,你说不是?呵呵!" 由开始的长篇大论到如今的简短明了,老高坐在那里沉稳的就像是一碗没有波澜的水,实在是平静极了。 "对呀!这不是说嘛!要不是你来呀这事啊还真就是麻烦了,谁叫我忘得一干二净来着,你可是孩子们的大恩人啊!到了他们结婚的那天不管咋说你也的让他们好好的敬你两杯!呵呵!" 乍一听起来甜辣椒的话无比轻松,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哼哼……那恐怕就的要去问她自个儿了。 "伯!以后要是您再听到这样的话,就用不着再往这跑了,你放心就是,俺和王楼绝没有三心二意,即便是到最后这亲亲还要散那也绝不是俺范燕张口说出来的,你放心就是了伯!俺这头觉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这么大岁数了为了俺跑前跑后的,俺要是在那么做俺还是人么?你说不是吗?伯!" 范燕真的不白给,话里话外她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身步,从刚才那短短的几句话里就不难听出,这从头到尾的她一切都是她和自己的娘在齐心协力的笑哈哈的唱双簧。 "呵呵……燕儿!当伯的我也说句真心话,你也不小了在咱乡下也算是个大闺女了,不管是对啥事尤其是对自个儿的婚姻大事,也应该有自个儿的主见了,王楼这个孩子是我静心经意给你找的,一个算是你们两个的缘分就这么顺顺当当的成了,还换了号……至于到最后你和他散不散的问题那就是你们自个儿的事了,我作为媒人是一门子心思的希望、盼着你们成,为啥?刚才我说过你也不小了,作为女孩子早晚还不得嫁出去?不管嫁到那里人家那头才是你自个儿一个女孩最终的家呀!你想想是不是那么个理儿啊?还有就是我说了你也别多想别生气,我生来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不拐弯,你想着往后不管是做啥事多为别人想着点对自个儿有好处,尤其是像你这样还没出门的女孩子,对你自个儿组建一个未来的新家庭是至关重要哇!女孩子需要疼、男孩子就需要理解呀!你头脑转得快凡事都当仁不让,可王楼人家姓雪的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糊弄的了得啊!呵呵!" 意外! 想不到! 一个普通的没法再普通的庄家老汉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极具深意的话,真的是太不可思议太让人惊叹不已了。可也就是因为这些惊叹不已的意外,才不得不让人顺理成章的想到他的这些话里肯定是别有用意,甚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真如此。那娘俩都一块的惊呆了,都愣愣的呆在那里好长时间憋不出半句话来,就像是已经架好了的机关枪没有了子弹一样,再也喷不出一点精彩的亮点了。 甜辣椒坐在那里听完老高的这些话,她赶紧惊醒了似的扭过了脸,紧紧眯着的那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依旧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再吭声的老高,那疑惑和不解的眼神里满是猜忌。 她的闺女范燕站在炕边,听完老高说给自己的那些话,她没有像自己的娘那样满脸狐疑,相反她更加的神色凝重了,凝重的让人一看不用猜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