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有的是源于彼此之间的那份信任 有的是源于彼此之间的那份误解 有的却是源于那日积月累多年的感情 老百姓的争吵和达官贵人的有点不一样—— 前者多是因为生活的那些油盐柴酱醋茶 而后者多是那些再往远处去一些的大事件 两者加在一起不管是那一者都归功于一点,也就是人的私心! 没有私心怎么会产生出那些没完没了的争吵呢? 庄稼地的人没多少文化,就连争吵也显得那么土掉渣,可也就是这样它却也能在某些时候轻而易举的博得好多人的掌声,这掌声不管是好还是坏,它都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那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 人过留名 雁过留声 讲的无非就是做人的道理。 可也就是这最为浅显的一个道理,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真的是好难。 有的人一辈子就是落了两个好:一个是他自个儿刚出生的时候,人们问生了个啥?男孩!好!第二个便是他死了之后,人们又问他真死了?啊!哎呦!那可好! 前后就是这两个,其中间的那一段长长的过程,我想就不言而喻了吧! 翻遍阿傻的日记,我最终才明白和知道在他的记忆当中破崖村那娘俩应该给他自个儿的印象最深,不然阿傻他何以在日记里写的这么入骨,虽然文字并不多却都是针针见血,让自己现在的自己看了不管啥时候都会有这样感觉,像这样的娘俩,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很难找了,挖空心思的去想,自己也好像再也想不出,能与她们相拼美的那第二个来了,她们像极了电脑里那随时弹出的广告,再多的聪慧和精明却都显得那么一如既往的多余……! 回过头来再说阿傻 "您好!请问一下刮胶车间在那边?呵呵!" "呃!你顺着这条路直着往前走就看到了,那座二层小楼就是!" "呃!谢谢啊!呵呵!" "没事!" 阳信县地毯厂的大院里,阿傻的大哥正在像疑问年轻的小伙子问路,按着那小伙子的指引,他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刮胶车间,也就是自己的弟弟干活的上班的那个车间。 那是一栋二层小楼,整个都是刮胶车间的工作范围,上层是刮胶下层则是洗毯车间,两者的那些工作设备都相当简陋的很。 阿傻的大哥来到楼底下,把自行车往楼底下一放,挺身稍微的拿眼往四周看了一下,而后便准备绕到那边准备顺着楼梯上楼,去找自个儿的弟弟阿傻。 "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从宿舍办公室里出来的阿傻正要准备回车间里去,刚出门便一眼看见了自个儿的哥哥,他意外的好高兴。 "呃……我这正准备上去找你呢?今天下班的时候,你提前去一趟你那厂长办公室里请个假,明天早晨耽误一个时间,就说去给咱爹看病,医院那边我已经找好了人,到时候我在医院的门口等你,你用车子带着咱爹一块从家里赶过去就是——啊!" "呃……哥……咱爹他……他怎么了?他生病了?我……我怎么不知道哇!" 阿傻一下便给傻傻的惊呆了,他站在那里张口结舌的说话显得好口吃。 "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再问了,明天一早你带着他到县医院去就行,到时候我在大门口等你。" "嗯……!" 长兄为父。 面对大哥那仔细的叮嘱,阿傻没有再干继续的问下去,因为他真的好害怕,可这世间的大小事务那能就因为自个儿的那点害怕,就能悄悄结束的呀! 阿傻的大哥在王楼村把那些事都办完之后,他便再也没敢在家里多呆一会,他和三叔又再次详细的交代了一下之后,便又匆匆的赶回了家里,随口的当着老人的面说了那么几句谎话之后,便快步的走出屋子在院里推起自个儿的自行车,二话也不再多说的回家去了。 他在挂着自个儿老父亲的病。 他真的不想他有半点闪失。 就这样他一路急奔,来到县城里连家也没来得及回,便径直的来到了自己的弟弟上班工作的地方——阳信地毯厂。 和弟弟仔细的交代完那些事之后,他便又骑上自个儿的那辆自行车走了,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哥哥已经走远的身影,阿傻也不知道愣了多长时间之后才忽的缓过神来,一下的想起车间里还有好些活没干完呢!就在自己低着头迈步往车间赶去的哪一个时候,阿傻在心理心思乱乱的想啊,连日来父亲那日益消瘦的脸颊,黄黄的干干的比那干散的黄土还要干巴,那每一次因在地里干活而累的连饭也吃不上几口,便一头倒在炕上睡着的样子,阿傻的心都快碎了,自己为啥早就看不见没发现呢?他一个劲深深的自责着,甚至于都差点悄悄的哭出声。 …… "老高哥!至于啥时候交给那头,你自个儿就看着办吧!我和二哥就盼着她们两个领结婚证的那一天了!呵呵!" 老高的家里,应着自己的大侄子在临走之前给自己的那番再三交代,阿傻的三叔从自个儿的怀里慢慢的掏出了那仅有的五千块钱,双手很是礼貌的将其递了过去,那些曾是无数汗水浇灌而得来的血汗钱呐!就那样即将很是顺利的流入到别人那早已准备好的坛子里。 "连刚兄弟!你就放心吧!任凭她坡崖把话说的天花乱坠,你不领结婚证这钱我就一份也不给!你放心就行了!啊!呵呵!" "哎呦……要不咱就说你姜还是老的辣呢!呵呵!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呵呵!" "放心吧!过过今天或者是明天我肯定会过去的,过去说给她娘俩,让小燕赶紧的和你这头的孩子去县城领结婚证,否则这份彩礼钱呐她娘俩一份也落不着。呵呵——咋样?放心喽吧!呵呵呵!" "放心放心呵呵呵!" 听着老高那胸有成竹的每一句话,阿傻的三叔心里也不知道是咋地了,就在自个儿刚才把钱往老高的脸前一递的那一刻,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就在自个儿还没说要离开回家的那一刻悄然而生了……! …… 第二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阿傻依照哥哥的所说向单位里请了假,早早的吃完饭后帮着娘一手的把那些琐碎的事物都忙完了,最后这才从三叔家里借来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准备带着父亲去县城的医院里去给他看病。 "我自个儿去就行了,小!你还是上班去吧!别耽误了挣钱!啊!" 老父亲仍旧坚持着自个儿的想法。 "爹!您就别再说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从三叔那推来了那辆三轮车,我带着你一块去,我三哥现在都已经在那医院门口等着呢!别再去的太晚了让他等的着急了——啊!快点走吧!" 平时在家里根本就不爱多说话的阿傻,此刻他的心里真的有些着急了,他一个劲的催促着自己的父亲。 "呵呵……好!好!去!去!你就别那么着急了,呵呵!" 看着儿子那着急又心疼的表情,老人的脸上露出了很苍老的笑。 "孩子叫你去,你就快点去吧!看看俺心里也放心不是……!" 是自个儿的老伴,她站在一边也低着头轻声的劝着。 "好!好!好!去……呵呵呵!" 笑声依旧还是那么苍老。 终究还是熬不过孩子和老伴的再三催促,老人慢慢的从那椅子上站起来,迈步便朝着院子里走去。 老人终于还是去了,听取了儿子和老伴的话,坐上那辆三轮车在儿子的陪同下,向着县城的医院去了。 那一刻的他坐在那个小小的三轮车车厢里,显得就像是一个极其听话的小孩子。 阿傻推起小三轮车走出院子又走出巷子,很是小心的来到那条小公路上,而后起身上了车子双脚一使劲,便直奔着县城的医院而去。身体本就不好的老母亲她放心不下自个儿的老头子,虽然阿傻一个劲的说给她叫她不要再出来,可她还是双手摸索着巷子里那边上的屋墙根,一步步小心的跟着来到了那中街的公路边上,对着老头子去县城医院的那个方向,她昏花的眼睛里早已默默的噙满泪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从始至终就那么紧紧地围绕着自个儿的心思,弄得自个儿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不小心便会失去很多很多一样……! 她不知道自个儿孩子的婚事到底最后婚怎样。 她也不知道自个儿老头子究竟是咋了? 她的心里真的好害怕。 …… 那天正好是阳信大集,赶集的人好多。 那条通往县城的公路本就不怎么宽,平日里两辆汽车刚刚勉强的能够相互错开,可一旦到了赶大集的时候,那条道便显得好狭窄、好拥堵。 "小君!你这是带着咱爹上哪去啊?咱爹他咋了?啊?" 路过前袁村的时候,碰上了正要准备下地干活的姐姐,突然看见自己的老父亲竟然让自个儿的小兄弟带着往县城里去,机警的姐姐便立刻的意识到不好,所以她便赶紧的停身往那路边上一站,双眉紧锁的问着自个儿懂事的弟弟。 "姐……爹这两天吃东西总是往外吐,哥哥告诉我说是让他去县城的医院里看看,现在我哥就在县医院的大门口等着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阿傻的头埋得很低,就像是一个收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不敢多说半句话。 "呃……那……我和你一块去吧!爹……你觉着咋样?" 紧走几步来到父亲的跟前,姐姐的声音很细。 "没啥事!都是小三啊!大惊小怪的管得让我去医院看看,我不去他和小君还都不愿意,你说我根本就没啥病去花那个钱干啥?再说了这人老了还能有啥好样吗?成天的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我就是老了老了给累的,过两天就没事了,可……小三愣是让我去医院看看,去吧!要是再不去……小君就好哭了!呵呵!你不用去了,有小君他和我一块就行了,你该忙啥还是去忙啥吧!啊!呵呵!" 生就性格刚强倔强的父亲,此刻丝毫也没有半点改变。 "那……小君你这一道上可小心点啊!不用着急慢点蹬就是——啊!等检查完了你再带着咱爹一块上这来吃饭吧!吃完了饭再一块回家!啊!" "嗯!我知道了姐!" "行啦!你快忙去吧!妮!呵呵呵!" 几句话过后,阿傻带着自己的父亲顺着那条公路慢慢的继续向前走了,他的姐姐肩上扛着那个铁锹站在那里晶晶的凝望着父亲那渐渐走远的身影,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感觉着像是有事要发生一样……! "咦!这不是小君吗?我是小劳村你劳福海大伯啊!小!你这是……!" 真是无巧不成书,带着自个儿的父亲刚刚走到临近县城的那个西关村的村口时,迎面正好碰上那个小劳村的劳福海,此时他正骑了一辆老式的铁驴自行车,车子上载满了好多的些蔬菜和瓜果,顺着那条公路向北赶看样子是赶晚了早集要回家。 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碰上了阿傻和他的父亲。 "呃……呵呵!伯!您这么早就赶完了集呀!" 聪明的阿傻他没有正面回答那劳福海的问话。 "呃……是他福海兄弟啊!我这是让他带着我去一趟大儿子那边看看,原本我要自个儿去,可两个孩子都说我老了让我自个儿在路上骑车子他们不放心,这不……小君就从他三叔那弄了个三轮车送我过去……呵呵!" 听完劳福海的那些问话,机警的老父亲他坐在那小小的车厢里赶紧很是圆滑的接过了话茬,因为他感觉自己虽然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听自个儿的孩子和三兄弟说过,他知道这个人和坡崖村走的很近,眼下自个儿的孩子马上就要和坡崖村的孩子结婚了,作为老人的他自己可怎么也不能拖孩子的后腿,别说是自个儿没啥病就是真的有也断然的不能让坡崖知道半点真情,要不然那不就是明显的成了孩子的累赘吗?想到这一点他便赶紧笑呵呵装作在老早以前就和这劳福海认识的样子,表面上不知有多熟悉的和他交谈着。 "呵呵呵!老哥哥!这多好哇!孩子们都知道心疼你,我倒是想要这场面难为的是他还没有呢!呵呵!小君和坡崖眼下就要领结婚证了吧!要是有个啥事的你就打发小君到我家去找我,到时候大忙我可能帮不上可是那些小事小节的我觉着我还还能办……呵呵呵!" 劳福海的话很是直接。 "哎呦!那可真就是麻烦你老兄弟啦!呵呵!" "这有啥?只要孩子们能够成家立业,我这个当大伯的外姓人,就是真的帮不上忙可我看着也开心高兴呵呵!" 劳福海的爽朗和正直即便是那再远的关系,也会被他在瞬间的拉近。 "伯!真的谢谢您!" 阿傻的声音很真切。 "哎呀!这有啥?好了我就不耽误你了,你快点带着你爹去吧!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家里要来客人,我这是生怕等会人多了道上会挤就起了个大早,到这县城的南边买了些青菜,不然咱拿啥招待人家呀!咱个人的地里又长不出这些花样来呵呵呵!" "是啊!老兄弟!现在不是那往年了,咱这庄家地里种啥就长啥啊,现在啊……咱老百姓也得买菜吃了!那地里啊……长不出啥来了!唉!呵呵!" "就是啊!老哥哥!老百姓难当了!呵呵呵!好了!快点走吧!我也该走了!等有机会咱老哥俩再好好的唠唠!呵呵呵!" "好!呵呵呵!" 又是几句开心话之后,阿傻便带着自己的老父亲走了,而劳福海也再次的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顺着公路继续向北朝着自个儿的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