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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轻轻呼唤


  阳光变得温和起来,柔美如少年还家看到了母亲的那声轻唤,浓淡均匀,无限情怀;还能嗅到母乳的味道,还有母亲那一生挥之不去的余温。
  我喜欢此时的秋阳,当午后未时,便已知道,我享受的光阴,给我温情静心的光辉,开始到来。
  而今天的上午,可是起了风的,旋起操场上的尘土,一批批地涌向南去,那风口的一坛绿竹,还留着数年来北风霜寒轻吹的坡痕凹型,而此时的朔风,又日疾一日地风尘轮回。
  此风到了午时,在我下班搭车回家,却悄然停歇。
  车行到城市的中心,看到满地的黄叶,他们随风飘落的式样,似乎隐匿于大道的两旁,不为人知。有着桔红工装的老人,那些黧黑面孔、瘦弱身形的清道老人,一步一步的清扫,这满街的落叶,还有这不知还回的轻风,什么时候可以打扫的干净;还有这一段落在汽车装饰门店之前,沾着污水的大片落叶。
  如是,心里顿时有了和老人说上一句话的念想;但我匆匆的走掉了,向家速奔。
  下午的时候,又看到另外一个老人。那是一个等车的站点,竹道上的树木略小,不似上午所见了的法桐大叶,而是疏疏细碎着,泛黄染彩,绒绒的,卷了长长一行,在道沿的角落。
  一个老妪双手挥动着整理成鸡毛掸子样的扫帚,一把一把地挥动,垂眉低头,默默无语;待落叶成堆,又换成小的扫帚和一把有手柄的铁皮小斗,缓慢的,很稳妥的,把装好的碎叶举起来,划过一个不及五尺的弧线,把碎叶装上推车。
  她的背后已经净洁。
  我要换了她手中的工具,自己也来清扫一段么?我焦急的张望着车来的方向,最终没有这么言行。
  一个同样等车的妇人对老妪说,叶子太碎,有风不好扫!老妪温和的表示肯定,无怨的向前清理,见到一折断的树枝,便捡起了,轻缓的放在车上,怕是抖落了上面的枯叶,反添了多扫的负累吧。
  她的载具也不是平常的,而是用纸盒袋垒高了四壁,能多乘一些虚空的枯叶。
  现在,这将近傍晚的光辉之中,她要收工回家了吗?她开始忙活着家务的时候,她弓着已有衰态的身躯,为家人做饭的时候,可有她的儿女推门的轻轻呼唤?那秋光一样的柔和温情?
  那中午过后,我听到,在前面午托班里吃过饭之后,回来的门铃声,他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接过他肩头的书包,说儿子你回来了,吃好没有,要不再做点儿?
  我的手贪婪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盯着他纯洁的双眸,抑制着自己要揽他入怀的冲动;他已经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他可以自己上下学,一个人在小区院子里走来走去,去认识新的伙伴玩耍,去看他种的鲜花为她浇水。
  平常,已经,我走在院子里时,总要搜索他的身影。他明亮的眸,矫健灵巧的身形。
  午后一点四十他上学去了,二十分钟之后,他的父亲从楼上下来,走同样的道路,却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微微的香味。什么呢?哦,是菊花的香馥。
  变天之后满地落叶的街头,那大团大团的成堆成车的菊花,更加艳丽。孩子的父母,父母的儿女,要挽留秋声秋韵所在的美好,买来盆盆或红或黄的菊,摆在阳台,放在卧室,等待他们的亲人回来,闻到花香,把他们的亲人轻轻的呼唤。
  那些菊花,等待他们的孩子或者父母,从外面辛苦的工作中归来,看到艳丽的秋天,温情的秋韵,在家居绽放,散发幽幽的清香。
  此时,已经傍晚,菊花的傍晚,那轻轻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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