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深的恐惧和担忧是你不曾见过的高墙,里面困着二十二年的焦虑和徘徊,从未开出让你耀眼的花朵,至死,都不曾芬芳。 回家所睡的床有一米五宽,一半是我脑海中思绪整夜的失眠,一半是寒冬游走在被单上触摸不到的荒凉。我担心床头过宽会被荒芜住满,因此左右各放了一本书,周国平的《守望的距离》和石康的《奋斗》,他们从不穿越我的枕头,就像隔着遥远距离的不同浪潮,从未有过交集。闲暇之时,从哲学的安静中跳跃到爱情与梦想的幻影中,我用左半脑探寻生命的意义,用右半脑嘲笑爱情梦想的渺小,用中间跳动的心脏感受活着当下的自己。如同一只羽翼落尽的寒号鸟,在心底呐喊着无边的彷徨,至死不休。 走进以荒,便从未找到出口。我曾拿一支笔书写年少轻狂,也曾种下一株花期待秋天收果。太多的故事没有后来,因为都成了回忆,灵魂已死,笔下的文字便苍白无力,鲜花已谢,便无法等待秋天。就像一座迷宫,每一次头破血流冲往自己为是的出口,却碰上高高耸立着的墙,而下一次,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似而非是的出口。陷入绝境,才能够义无反顾的选择那些从未考虑过的出口。回头看,那些走过的路,依然有人在重复,踏没了你来时的足迹。 每一天,都在无数个借口中放纵自己,而陷入黑夜,焦虑又从每个角落窸窣而至。时光太短或者借口太多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年华就这样无声的溜走。每一天,总有人会在一瞬间苍老,也总会有人在一瞬间长大,苍老的人无法告诉那些长大的人生活其实不过一场梦,因为没有经历而无法感同身受。那些教训和话语,总在多少年后的某一天才被顿悟。或早或迟。 我已无法感叹抑或拥有太深刻的心情,因为于事无补。有些东西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手中溜走,或怀念,或不舍,或嫉妒,或迷茫,或不甘,或嘲笑,无非只是用一时的深刻心情来证明它有多重要。往往最让人觉得重要的是已经失去了的,因为,你拥有的从来就未被珍惜过,而对于你所认为已经珍惜过的东西,你也从来不会真正去为他们拥有过一次内心深处的深刻心情。往前看已经成为了我们根深蒂固的习惯,每一次往前看的时候总会忽视身边已经存在着的一切。有些东西,我们未曾获得便已经失去,而有些东西,要过很久才会被失去。 走进以荒,要像刺猬一样随时立起满身的刺才能不受伤,要像磐石一样随时保持坚硬的心才会不被打到。而日光倾城只会绽放在太久未曾到过的地方,你问遍每一个走遍四海的行人,他们只见过彩虹,而日光倾城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以荒,是一个地方,日光,是一个人名。 我活在以荒,从未见过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