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三文鱼（三文鱼是哪的特产）

　　说起北欧四国，浮现在脑海里的，瑞典有诺贝尔、宜家，芬兰有圣诞老人、诺基亚，丹麦有安徒生。挪威？某个奥斯陆人兴许会这样回答：我们有壮丽的峡湾，有写《玩偶之家》的易卜生，画《呐喊》的蒙克。哦，还有第一个到达南极的探险家阿蒙森。
　　同样一个问题，轮到挪威中部的特伦德拉格郡人，答案的关键词估计就会变成：三文鱼、朝圣之路、国王加冕、金色麦浪……就像推荐中国的游玩之地，你可别指望一个西安人把故宫排在兵马俑前面。
　　吃了那么多鲜美的三文鱼，去它的故乡看看养育它的山川湖海、和当地人聊聊天，是不是也称得上原汤化原食？现实总比标签化的事物来得更为丰富动人。挪威中部短暂的旅程，将我们引向一片未知的大海。
　　最近，受挪威国家旅游局和凤凰网旅游的邀请，特约撰稿人朱英豪前往特伦德拉格郡，这片挪威中部的＂处女地＂探访，并以日记的形式还原了路上的所见所思。
　　文/图：朱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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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
　　特隆赫姆（晴天）
　　由于往北飞行的缘故，芬兰航空是国内飞欧洲最短的航线，才七个小时，比一部《尼伯龙根的指环》话剧的时间还要短半个小时。从赫尔辛基，我们再搭乘一架Wideroe公司的螺旋桨小飞机，不用两小时就飞抵了特隆赫姆—特伦德拉格郡的首府。相比巴黎、伦敦，这里更遥远，但却更容易抵达。直升飞机的可视度很好。俯瞰着脚底下的峡湾和雪峰，我想起了阿蒙森开辟的西北航道。
　　坐在我身边的女士是瑞典人，当我提及特隆赫姆，她和女儿不住地点头，连说＂风景很好＂。再聊下去，我知道她就在现代植物学的创始人林奈执教过的乌普萨拉大学担任图书馆馆员，学校里还有一个知名的林奈花园。
　　我们聊到了当地的环境，她告诉我，北欧人对空气的感受很简单，就是闻起来甜不甜。
　　特隆赫姆旅游局总监佩特拉女士在一家农场改造的饭店设宴，为大家接风。这家农场还有咖啡加工厂、酿酒厂和一个小型家族博物馆，收集了老板舅祖父婚礼时的马车和曾祖母以下所有家族成员的肖像。
　　晚餐时，坐在我边上的佩特拉女士，向我展示她发在Instagram上的野外采摘战利品。她笑说朋友们都在Instagram上宣布自己挖到了极地云莓，但没有人会标出地理位置。在这件事上，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佩特拉最早是在海德路达游轮上当经理，挪威一个知名的游轮品牌。现在，她干脆登岸了，把彼岸当了新家。
　　吃完饭，我们在饭店门口合影，旁边是一栋挪威人传统的红色的Stabbur——旧时候挪威人用来储存食物的木头房子。仔细观察楼梯，会发现最上面一节石阶和门槛之间会有一个空隙，那是用来提防老鼠的。不光是老鼠，为了保护过冬的食物不受侵犯，颁布于公元900年的Gulating法律，就规定农场主人只要发现有人在自家的stabbur里偷东西，可以现场用斧头砍死盗贼
　　Tue
　　Inderoy（晴天）
　　今天的路线，是在一个叫做Inderoy的半岛上，走一条被称作黄金路线的地方，拜访路上的画廊、农场、酒庄、面包坊。之所以被称为黄金路线，顾名思义是大片金色的麦田。天公作美，一路上，没有见过更蓝的天，没有一丝风。果然，空气是甜的。
　　Nils Aas美术馆里，我看到了本地雕塑家Nils Aas为独立后第一任挪威国王所做的作品雏形，一件向贾科梅蒂致敬的作品。当红挪威当代艺术家Anne-Karin Furunes的作品更讨人喜欢，她广为人知的用针手工扎出来的作品，除了几张人类脸孔之外，还有两张是蕨类和铃兰。它们和离画廊几十米开外海面上漂浮的水母遥相呼应，都是被人类漠视的最古老物种。
　　同样被漠视的，还有我们参观的一家名叫Bjerkem的文化农场培育的古代麦种。这家农场的女主人在自家地里开始种植一种植株比人还高的大麦，这种大麦在18世纪的芬兰开始种植，但现在越来越少。
　　在她看来，现代人之所以得了很多莫名其妙类似麦麸过敏之类的疾病，是因为轻视了流传了几千年的古老品种。在农场里，我尝了一款不知名的中形培育麦种制作出来的面包，蘸着红树莓酱，简直是此生吃过最美味的面包组合。
　　这家农场的另一个女主人Berit Bjerkem还是一个时装设计师，主持设计的挪威传统服饰引来络绎不绝的访客。为表彰她为保存十九世纪特伦德拉格北部的传统服饰而不遗余力，政府在两年前颁发给她国王荣誉勋章。
　　在挪威，国王好像是所有人身边的一个无处不在的朋友。路边，我碰到摘野蓝莓的退伍海兵Olav Breivikås，他对挪威国王记得两件事情。小时候，国王来学校看望孩子们，给大家发香烟（我再次确认没有听错）；第二件，是当他退伍的时候，国王给他发了一块手表。
　　比目鱼是当地特产，艺术家们做了一个很酷的比目鱼雕塑加声音装置，凑近了，你能听到不同频率发出的声音。这种鱼，生长期初期和普通的鱼一样游走，但慢慢地鱼鳔退化，一只眼睛会转到另一只眼睛上，他们开始安静地沉入水底度过余生。在没有冷库的时代，不用任何水，这些自带加湿器（粘液体）的比目鱼从这里被长途运输到奥斯陆，依然活蹦乱跳。
　　Lefse是一种挪威软面饼，相对于脆脆的未发酵的flatbread，这款饼可以有很多种做法，我最喜欢吃的中部特有的一款薄饼，叫做Tynnlefse，是由黄油、黄糖、肉桂做成。这种面饼，一般都会配合北欧最有名的碱渍鱼。
　　看我对面包散发出来的浓厚＂臭味＂感兴趣，女主人拿出一款北欧专用的面包碱粉，上面的名字让人吓一大跳：鹿角碱。原来，过去北欧人民就是靠这个鹿角磨成的粉加热释放出的二氧化碳和氨味来发酵面粉。今天，这种鹿角粉已经被人工合成剂替代，比如我手中这款。
　　我们在Stiklestad借宿。打开房间门，落日的余晖洒进狭长窗户。窗外的土坡上，闪现着为圣人奥勒夫国王修建的教堂十字架。去附近的维京人长屋进餐前，我摸了摸奥勒夫战死前扶过的石头，没有洗手。
　　那块巨石，据称是奥勒夫在他企图夺回王位的Stiklestad之役中，被刺死的瞬间所搀扶的。因为坟墓上发生的神迹，而且为了纪念他对挪威独立的贡献，后人把他奉为圣人。
　　晚宴的穿越时间设定在十一世纪初。原始粗大的刀叉、燕麦粥、蟒蛇缠绕般的烤肠、鳕鱼、蜂蜜酒，侍者是一位博学的考古学家，他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把仿制的维京人用的木凿子，讲解自己如何削砍出这件木屋门窗上的雕花。他真是一位身体力行的学者。
　　Wed
　　Hitra（晴天）
　　离开Stiklestad，我们搭火车，转渡轮，花了半天时间，抵达Hitra岛。快到时，我身边的一个老人告诉我，他们从小就管这条航线叫一号高速公路。
　　大海深处，一个巨大的＂网球场＂里，尽管不需洄流产卵，基于本能的驱使，小三文鱼们依然不时雀跃地跃出水面。
　　在特伦德拉格海岸博物馆的养殖场，我们参观了著名的三文鱼养殖。在一个像是观景平台一样的基站上，十来个监控器正在监视着附近养殖场里的各种动态。甲板上，颗粒状的鱼饵球象子弹一样射出，急速穿过一根根白色的塑料管道，直达养殖场的水底下。这些饲料里，含有一种让鱼儿吃了肉质变红的虾青素，以替代野生三文鱼可以吃到的鳞虾。三文鱼的颜色，其实和狗狗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一样，都是讨好人类的进化结果。
　　我们得到市长Ole Haugen先生的接见，他象一个普通渔民一样坐到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陪同。唯一能确认他不是冒牌的，是挂在脖子上的一块市长勋章，上面有一头鹿。
　　对着满桌的海鲜盛宴，他借用中国那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古训，讲了讲五十年前两个挪威人开创的三文鱼养殖现代神话。
　　1970年，记录在册的世界上第一个三文鱼养殖场在Hitra岛建成，它肇始于养殖虹鳟鱼的Karsten和Olav Vik两兄弟（当时两人的职业分别为建筑师和园丁），他们发现，这种漂浮木箱的养殖方式一样可以适用于三文鱼。在挪威大学 Skjervold教授的帮助下，育种站在41条不同的河流里实验，培育出了世界上最古老纯粹的三文鱼鱼苗。包括我们的餐桌在内，Hitra三文鱼每天出现在140个国家的1400万顿盛宴上。
　　我们的导游侯女士，是一位嫁到这里的中国女人。她把我们两天缓慢的行程缩印在一张比名片还小的白纸条上，中国人的巧思。
　　晚上在酒店楼下的酒吧喝酒。这家酒店名字就叫＂鹿（Hjorten）＂，也许是为了缓和两者的关系，酒店专门开发了两款精酿，一款叫鹿，是黑啤，另一款叫猎人，是淡麦芽啤。它们排排队挤在吧台上，相亲相爱。我选了鹿，就着挪威特有的棕色焦糖奶酪，绝配。
　　侯女士说，她的丈夫最担心她的，是这里漫长的冬天。这里探出头去往外看，能看到车子在动，但死活也看不太到有人从车里出来，一切都是死寂的，没有生物的感觉。作为一个爱热闹的中国人，有些无助。
　　她的背后，冥冥中感觉有一束别处投来的目光，它来自墙上一幅巨大的驯鹿照片。
　　＂它昂着头在干嘛啊？＂我问酒吧的女招待。
　　＂它也许是发情了，在呼唤同伴吧！＂
　　Thu
　　Hitra去往Roros晴转雨
　　今天，我们要去探访一家蟹肉加工厂。
　　我们在交货的港口等候73岁的老渔夫里夫先生，那天他打了122公斤的棕蟹。问他把家业传给谁，他摇摇头：四个孩子都不再打渔了。
　　和年轻渔夫比，122公斤并不多，接货的人说，老头就是喜欢，当做一份爱好一样做着。当我把镜头对准他，他调皮地用一只棕蟹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半张多脸。
　　去往Roros的路上，我们探访了Orkanger小镇上的两座古宅。一座是挪威矿业大王和建筑师Christian Thams的私家庄园城堡。作为出名的室内建筑师，他曾经给埃菲尔铁塔的建造者埃菲尔、法国影星碧姬·芭铎设计过房子。
　　另一栋木楼，其实是1893年参加了芝加哥世界博览会的挪威场馆原型，它在世界各地旅行、落户、再次组装，再继续下一趟旅行。第五次，人们把它接回了老家。
　　挪威的木建筑是出名的，我们当天的目的地Roros，其矿城周边的木结构房子，在2010年成为了联合国自然文化遗产。而开采了三百年的铜矿遗址，早在八十年代就成了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
　　当天入住的酒店，的确很特别。也许是为了保留之前的特色，半人高的梯间没有改造，只容得下行李。它们在暗处作响，像是从地下厨房传到楼上高雅餐厅的传菜间。
　　深夜，当我进屋打开窗户，外面昏黄灯光下，赫然立着一顶萨米人的Tipi帐篷，和我在加拿大BC省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挪威人叫它Gaelie。
　　Fri
　　Roros（晴天）
　　清晨醒来，我发觉自己南柯一梦——巧用酒店里那个传行李的通道从地下往上运输矿石，成了一名当地矿业大亨。
　　穿过挂着矿工肖像的地下走廊，我跑进酒店设在户外的温泉游泳池，顺便清醒一下大脑，接受自己的普通人生活。在我面前是一片长满野草的旷野，晨雾还没散开，远处的教堂露出尖顶。
　　我后来得知，那座教堂里保存着一幅农夫的肖像油画。十七世纪初，一个叫Hans Aasen的农夫在此地猎鹿的时候，发现了铜矿——一头垂死挣扎的鹿，脚下踢出了一片绿色的矿石。
　　Roros是艺术灵感的源泉。这个铜矿后来成了诺贝尔文学奖作家西格里德·温塞特的获奖小说《夜晚的面包》里的重要场景。再后来，易卜生《玩偶之家》电影版来这里取景，迪士尼大片《冰雪奇缘》的创意总监，在这里找到了雪山的灵感。
　　最后一个矿业公司在七十年代宣布破产，当年的开采基地成了旅游景点。我穿上厚厚的抓绒防风衣，跟着导游钻入地下四十米深的采矿隧道，体会当年矿工的生活、工作场景。
　　在一个休息室里，有简易的装置可以让椅子平放，同时也可以支起来吃午饭，真如商务舱一般，而墙上贴着女郎的海报，是某男性杂志的出血海报大放送，也许是五十年代的当红艳星？只可惜只有一张，因为当年国王要来访问，众多精神食粮都被匆匆撤下。
　　汽车行驶在羊肠小道上，这些道路过去连接着不同的铜矿区，是矿友们走亲访友、谈情说爱的热闹场所，如今，它们连接着一样的没有边界的荒芜。除了我们一辆车，四周一片死寂。
　　在见识了鹿角粉、喝过鹿啤酒后，我们终于在一家正宗的萨米人的帐篷里，吃上了一顿正宗的驯鹿肉。
　　如果你能忍受些许的膻味，鹿肉是北欧不可错过的一道佳肴。我的朋友邓悦现小姐最近送我一本她翻译的挪威侦探小说《死亡的随从》，书里光鹿肉就出现了不下三处。
　　昏暗的帐篷里点着炉火，当我们在享用质地纤嫩的驯鹿排时，萨米人的后代伊娃正在用现代化的投影机给我们讲解南方萨米人的日常生活。我记得很清楚，当说到九月宰杀驯鹿季节开始时，伊娃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正如冰岛人还在强调自己吃鲸鱼肉的传统，萨米人也认为吃鹿肉、在椅子上垫一块驯鹿皮，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Sat
　　特隆赫姆（晴天）
　　早上十点，搭乘地球上最北的有轨电车Gråkallbanen上山一直到终点，我们来到Lian湖营地采摘野生蓝莓。
　　中世纪开始，这里是信徒们从奥斯陆前往特隆赫姆瞻仰奥勒夫的朝圣之路最后一站，曾经有很多农场，住着很多农户。每到朝圣的高峰季节，妇女们在家伺弄一些面包点心，兜售给沿途的信徒，以填补家用。这附近的Lian饭店，前身就是一家这样的农场。
　　我们把摘到的蓝莓交给Lian的老板Inge Johnsen，他已经在户外一个野餐区等待我们多时。这家公司秉承＂现采的食物才是好的陪伴＂的理念，坚持使用当地或者就近的食材，制作传统风味的美食。果然，现场烤制的鱼饼、奶酪和蓝莓甜品，都让人赞不绝口。
　　虽然没有像朝圣者那样全程徒步，但尼德拉斯教堂的确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那块零公里的朝圣纪念碑，它静静地伫立在教堂的斜侧面，想必是那些长途跋涉而来的信徒们的热望。旁边长椅上坐满了人。从眼神和着装，你也能大致分辨出，哪些是向我们这样的游客，哪些是旅行多日的行脚僧。
　　根据几年前的统计，从奥斯陆每年的大概有上千人的朝圣队伍，浩浩荡荡地走过643公里的路程，最后抵达零公里教堂。近几年，这条朝圣之路人气暴增，火热程度仅次于西班牙的Camino。随着数码侵占人们的生活，大家越来越需要通过身体来表达自己、释放自己。
　　当我们走远，身后的尼德拉斯教堂传来悠扬的钟声。
　　在过去，殷实的农场stabbud都会盖二楼，在楼上安一座钟。春夏秋天，它都会敲响，催农民下地干活，唯独冬天不能。而北欧漫长的冬天，人们就指望着这个仓库里的食物过冬，直到听到久违悦耳的钟声。那意味着，来年的春天终于到来。
　　推荐路线
　　Day1-Day2
　　从北京飞赫尔辛基，再转抵特隆赫姆，租车，入住酒店
　　Day3
　　开车前往Inderoy, 黄金之路农场、酒庄、漫步考擦
　　Day4
　　前往Hitra，参观三文鱼养殖场、博物馆、挪威木屋、私家庄园古堡
　　Day5
　　前往Roros游览铜矿遗址、老城漫步
　　Day6
　　回到特隆赫姆，游览教堂、皇宫、老式电车观光、野外采摘
　　Day7
　　还车、飞抵赫尔辛基，返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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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D: lifeofwealth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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