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佑经典歌曲(罗大佑最经典的十首歌!) 罗大佑永远不过时。罗大佑都已经66岁了,《童年》却仍旧没过时。 每到夏天,我们都还能哼上一段,回到那个"听着池塘边的知了声,坐在课室里等待放学"的童年时光。 童年罗大佑 - 2015浙江卫视跨年演唱会 人,只有在童年时才会想快快长大。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这些,罗大佑都写在歌里了。 难怪有人说:"罗大佑的歌就像时间胶囊,里面装着人生所要经历的一切。" 罗大佑1954年出生,等他长至26岁时,结束医学院的学习来到台北。他一边在医院工作,一边写歌。 28岁时,他发行了首张专辑《之乎者也》,并扬言道:"这里没有不痛不痒的歌。" 事实确实如此。 上世纪80年代,两岸音乐的确不痛不痒。一边是意识形态浓厚的民族音乐,一边是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 罗大佑那沙哑的嗓子,仿佛锋利的手术刀把血痂撕开,把音乐带到具有现代感的品味里。旋律,是摇滚的粗犷,歌词,是文学的表达。 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台北,他与世界面对面交流。 有一次,罗大佑去修摩托,和维修工闲聊。对方说自己从鹿港过来,偷了家里两万块,想来台北闯天下,赚到大钱再回去。谁知道,没多久钱就被自己花天酒地用光了。这下子,又不敢回家,只好做起了修摩托的生意。 不知为何,这段故事在罗大佑心里久久不能散去,不久他创作了《鹿港小镇》: 台北不是我想像的黄金天堂, 台北不是那个修车年轻人的家,那群走在黑夜大雨的年轻人,看着远处红绿的霓虹在雨里闪现,但不是为他而亮。他们离开故乡,奔赴城市,却发现在这里找不到梦想。 《鹿港小镇》,写了漂泊城市的我们,那28岁时的无助。 同样的,还有那首《未来的主人翁》: 你走过林立的高楼大厦 穿过那些拥挤的人望着一个现代化的都市泛起一片水银灯突然想起了遥远的过去未曾实现的梦曾经一度人们告诉你说你是未来的主人翁 罗大佑早早预知人在城市里的异化。 在那里,被当成未来主人翁的年轻人,异化为工业流水线的零件,慢慢地生锈。 变成被科技污染的电脑儿童,对着电脑发呆;被社会隔离的钥匙儿童,对着墙壁沉默。 像极了同样背井离乡的当代年轻人,找不到梦想,被高昂的房价禁锢,蜗居在出租屋里,沉迷于屏幕中的互联网世界,能轻易找到别人,却又异常孤单。 我们故乡失落,人如飘蓬,没有归途,没有来处,永远在半路,飘来飘去。 高晓松说,这是罗大佑为我们提前了30年写好的挽歌。 在这之后,罗大佑又连发了几张专辑,但审查,媒体,政治等原因,让他成为抗议歌手遭到抵制,他的愤怒让他陷入了黑夜。 1984年的演唱会后,他宣布退出乐坛,飞去了美国。 那一年,罗大佑刚好30岁。在纽约,罗大佑的愤怒渐渐平息,开始从关注个人的抗争到他人的世界。 在大洋彼岸,他看到许多华人在异国的命运,思考起音乐的东方表达。同期,中英签署联合声明,宣布1997年香港回归。 罗大佑回到了香港,建立音乐工厂,这段时期他写了许多经典影视歌曲,风头一时无两。 但在商业音乐的背后,他比28岁时多了一份关怀。 早在台湾时,他就写过一首《亚细亚的孤儿》: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 西风在东方唱着悲伤的歌曲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没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游戏 每个人都想要你心爱的玩具 亲爱的孩子你为何哭泣 台湾四百年里,遭受了多次西方国家侵略,让它与祖国分离,人们漂泊无依。 罗大佑用一句"亲爱的孩子你为何哭泣?",挑断了台湾人最脆弱孤独的那根神经。 《东方之珠》也是如此,在香港这片资本主义的东方土地上,当时并没有一个人把香港人漂泊的情绪唱出来,更没人去关注他们的身份认同问题。 香港这个城市比台湾更娱乐化,但罗大佑却写了首温情脉脉的歌。 东方之珠 我的爱人 你的风采是否浪漫依然月儿弯弯的海港夜色深深灯火闪亮东方之珠 整夜未眠 守着沧海桑田变幻的诺言让海风吹拂了五千年每一滴泪珠彷彿都说出你的尊严让海潮伴我来保佑你 乡愁,是中国人基因里的情绪,罗大佑替我们唱出这样的乡愁,更化身凡人,伴着海潮,守护这个小渔村。 中年罗大佑,已经走出那片黑夜,漫步在洋溢阳光的大路上。而大路尽头,是更广的国族和社会,是他人最深切的生活本身。 走过世纪交替,罗大佑遭遇父亲去世、离婚、911恐怖袭击、921台北大地震。经过人生低潮和世界苦难,在时光的磨砺后,他多了些关怀,少年终成平和的中年。 正如他自己唱的:"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光阴会让一个人慢慢走向衰老,但如果心中有爱,就不会那么容易变老。 当那张《家Ⅲ》发表时,许多人说罗大佑不愤怒了,老了。 连他自己都说:"这世界还需要我一个老人家愤怒吗?" 但罗大佑真的老了吗?不,他虽年过半百,可心里像活在清晨。 今年5月份,他新编重唱了那首《伴侣》,这是罗大佑为03年非典作的曲子。 他说:我们要把这首歌,献给所有的跟我们一起奋力渡过,这由立春到谷雨的2020春天的所有人。 不同的是,当年他唱的时候很沉重,17年后再唱,多了些柔和与轻快。 这样的改变,也许是因为他女儿。 8年前,他的女儿来到这个世界,漂泊半生的罗大佑有了自己的家。从离开台北,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带着妻女回到这个地方,难舍这里的白云天。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恋曲1990》 女儿的诞生,让他从愤怒到温柔。他像所有人父一样,早早就担心尚且年幼的女儿日后的命运,关心起女儿这代人所面对的未来世界。 他已经开始想到,以后他年迈时跟女儿相依为命的时光。 早年,罗大佑常写歌到半夜,很长时间里都要靠安眠药入睡,这样的作息让他早晨是从中午开始。 而女儿是上天派给爸爸的最好催眠神曲。有了女儿后,他不再熬夜,因为要早起陪女儿梳洗,吃早饭,送她上学。 当罗大佑牵着女儿的小手漫步在台北的清晨,他发现,原来台北的早晨井然秩序,他开始有一种感觉。 在花甲之年,生命有了新的早晨。 以前,罗大佑的歌曲愤怒且反叛;现在他担心这样的音乐不适合女儿听。 以前,罗大佑会说:"我们这样的浪子,四海为家。"现在,罗大佑会说:"我赞成大家在年纪差不多的时候生儿育女。" 只要遵循生命的轨迹,每个年纪都有不同的状态,但最后人都会回归到最简单的模式里去。 年少的轻狂愤怒,最终都会被爱所化解,让人从游离到学会陪伴,从愤怒到学会温柔,从自私到关心他人。罗大佑如此,我们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