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松开明华,端起酒杯,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明华,说道: "明华姐,这杯酒我该喝,而且必须喝,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还有王总!" 明华说:"喝一口就行,你要是干了,王总这杯酒就算白喝了!" 说完看着我,意识让我劝劝二花别干。 我摇摇头,因已看出二花的决心,心想着自己还真是白喝了。 二花站起身,泪流满面,也不擦拭,缓缓说道: "明华姐、王总,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感觉自己特别幸运,明华姐离开了还在帮我,王总一个外人也来帮我!" "村里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帮,而且还都想看我的笑话!" "我现在清楚地知道了它的分量,也知道了以后该怎么做,相信我!" 我点着头,明华去抢夺二花手中的酒杯……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二花用小臂挡着明华,硬是一口气把它喝了下去! 有人说,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比男人还可怕,这话一点都不假。 二花喝完,咳嗽得直不起腰来,明华拍打着她的后背,我到客厅倒杯凉开水拿过来递给明华,可等二花再抬起头来时,已经在痛哭了。 看着二花,我想起了明华那句话,"喝下去就全都明白了"! 不得不说,明华理解得很深刻,而且很接地气,看来都是从现实生活中品味出来的。 二花趴在餐桌上,枕着自己的小臂,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如泉涌般流淌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任凭明华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只是趴在那里,静静地流着眼泪…… 明华也被感染了,只有她才能深刻理解二花此时的心情,知道二花为什么会如此伤心。 明华看着二花,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一手不停地为二花擦着眼泪,一手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想劝明华别喝,但没来得及! 看着眼前这两个同病相怜、痛哭流涕的女人,一个为曾经的无助!一个为曾经的过去! 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释放着,却只能咬紧牙关,把难以言表的痛苦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在酒精的作用下,二花在悲痛中睡着了…… "你理解吗?"明华看着我说,眼泪顺着面颊肆意地流淌着…… 我抽张纸抽递过去…… 明华没接,任凭晶莹的泪珠滑过面颊,又从下巴滴落到胸前……洁白的衬衣浸湿了一片,映衬出文胸的轮廓。 "你理解这种无助时的感受吗?"明华仍在追问着,她那双被泪水朦胧的眼睛,像突然失去了灵魂一样,一眨不眨地,直直看着我…… 能不理解吗?还能比我现在更惨吗!可我能说吗! "你有过绝望的时候吗?想死,可又不能死!你知道那种无奈吗?"明华继续逼问着,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痉挛,上身颤抖…… 我害怕了,再也沉静不下去了! 担心再这样继续下去,明华的痛苦一定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把她吞噬、毁灭! 到那时,她一定会崩溃的! 任何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无法再凭靠自身的力量站起来,因为情绪的洪流已经冲走了理智,哪里还会有方向! 我意识到,必须结束这种情绪的宣泄了,立刻站起来,走过去,站在明华的背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希望外力的介入能阻挡她这种决堤似的宣泄! 更希望她能及时地回过神来,感受到一丝温暖,理智地关上情绪的闸门! 明华是回过神来了,可她突然抬起双臂,紧紧抓住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并转过头来,把脸紧紧贴在我的腹上,用力地摩擦着……仿佛想钻进去躲藏起来! 我静静地站着,任凭明华的脸摩擦着…… 希望她能尽快舒缓下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毕竟我也是刚刚失去了一切,也怕自己会像她们两个一样暴发,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想再被这种痛苦无助的情绪所传染,怕自己失去抵抗的能力…… 明华没有给我继续抵抗的勇气和机会,突然,她抓住我的胳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我…… 她满脸的悲戚和朦胧的双眼,正在摧毁着我的意志! 我慢慢伸出双臂,紧紧把明华抱在怀里。 明华将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前,双臂紧紧环抱着我的肋部,生怕我会逃离一样! 我的意志被明华彻底摧毁了,用力拉开她的双臂,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腋下,一只托着她的双腿,将明华抱了起来。 明华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昂着头,看着我的眼睛,没有羞涩,只有期待。 明华就这样看着,被我抱着一步一步向她的卧室走去…… 我们都在顾及着二花…… 明华紧紧咬着嘴唇,隐忍着,释放着…… 此刻,我喜欢她眼里散发出的光芒,温柔而炽热,感觉能把钢铁熔化……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等我从明华的房间里出来时,刚才还趴在餐桌上熟睡的二花却没了踪影!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二花紧闭的房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听见明华开门的声音,我才清醒过来。 明华看我站在门口,下意识地向餐桌望去。 我转过身看着明华,明华的脸上却充满着微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微笑得出来,难道是胜利的喜悦,还是故意让二花知道!突然感觉明华很残忍! 明华注意到了我眼神里的变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慢慢走到客厅的茶几旁,倒了两杯凉开水,然后兑了点热的,见我站在原地还是没动,便一手拿着一杯,向我走过来。 "不用担心,她会明白的!"明华一边递给我,一边说。 我没有接明华递过来的杯子,也没有回避心中的疑问,问道:"她怎么能会明白,要是你,会明白吗!" 明华手一直举着杯子,看着我说:"我会,不过,我不希望二花明白的太晚!" 我越来越糊涂了,明华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 明华跟了过来,坐在边妃上,慢慢喝着杯子里的温水,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还是充满疑惑地看着明华,迫切想知道她这么说的意思。 我还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花。 明华看懂了我眼里的疑问,张开嘴想说什么…… 我在迫切地等待着答案,可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你就不能说一下吗?为什么不希望二花明白得太晚?"我忍不住问道。 "上去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你就明白了!"明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然后站起身来,看着我,又充满深情地说,"谢谢你刚才的温暖,不然我可能会疯掉的!"说完,径直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