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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江女儿红第九十二回欲翻悔秘失卖身契不孝子藏娇淫


  《川江女儿红》第九十二回 欲翻悔秘失卖身契 不孝子藏娇淫庶母
  上回说到屈长鑫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先是不能说话,后来被唐九公用话一激,气得右手又瘫痪不能动了,这样,他几乎便成了植物一般的废人了。见了桃花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用左手比划了一阵,要叫一个人来,可在场的几个人猜了半天也猜不出结果来,桃花却猜出来了,她向屈长鑫问道:"阿公,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叫小雪进来?"
  屈长鑫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还伸出大指拇比划了几下,称赞桃花很聪明。
  "我去!"满玉说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她在这房子里实在呆不下去了,自从屈长鑫回来了,她便成了侍侯病人的专职人员了。喂饭喂药,倒屎倒尿,晚上,人们走了,还要通宵达旦的守侯。累一点她都能挺过去,可那臭味她实在受不了,病人生活不能自理,屙屎屙尿也失禁,每天要清理几道,屎尿奇臭无比,每天闻到都要使人打嗝作呕,虽然用了不少香水,仍盖不住那个臭气。擦洗身子时,更要小心翼翼,千万不要触到虱子,一旦触到,又让病人忍受不了。有一次,不小心搒到一处虱子,弄得屈长鑫痛苦不堪,随手给了她一棍子,打在头上,痛了好几天。满玉早不想干了,可姑父姑母都劝她坚持干下去,侍老太爷百岁归寿后,便可以得到好大一笔的特别伺候钱的。
  屈忠诚把话说得非常露骨:"这几天都坚持不下去么,臭怕啥子,哪个人不屙屎屙尿,屎尿都是臭的。再说老太爷他的那个家伙又雄不起来了,你又没有啥子担心头了,他人好的时候你都坚持下去了,现在反而要打退堂鼓了,这不成了憨巴、倒汉了么?现在好多人想去经佑他,队伍都可以排到兴隆场去了,但都去不成,大太太不要。你干得好好的,现在反而想半途而废,要不得!要不得!现在他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及外孙、外孙女们,除了四老爷、六老爷、九老爷,都回来了,还有那九里冲、屈家湾、屈家坳、屈家坪、屈家沱、屈家大房子的人也一个接一个赶到四牌坊来了。肯定要有一场好戏可看,啥子好戏,就是争财夺产呀,这个世道谁不喜欢钱?除非是憨巴。他们一闹起来,我这个总管不一定还干得成。我可是屈老太爷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他还未死,大老爷就开始排挤我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不当总管了,你还能干轻巧活路吗?你不利用这个机会弄一点钱,二天到哪里去找!这种好事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听姑父这么一比醒,满玉只好又咬牙关,含着眼泪;坚持干了下来。
  昨天夜深人静时,满玉在守侯病人,正坐在床边打盹,被一阵拍床板的声音惊醒了,见屈长鑫向她招手。
  满玉以为他要解手,问道:"你要屙尿吗?"
  屈长鑫摇了摇头,又把满玉招道跟前,这次他说话声音特别清淅,虽然很小却未断续,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满玉呀,你是好人,不嫌弃我是病人,比我那些亲女儿、亲孙女还好,待我的病好了,我会给你许多金银财宝,玛瑙玉石、铜钱首饰的。小雪也是个大好人,没有坏心眼去整人害人,也不肯合潮流,这样好咧。等她办事回来了,我要把,把她的卖身契亲手还给她,不能让,让她在,在我死之后,被别人牵着,鼻子……哎哟!痒死我啰!快去把小雪叫来!"
  屈长鑫现在叫小雪来,是不是要把卖身契还给岳雪红呢?满玉找到小雪后,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雪,小雪当然万分高兴,没有了卖身契,出门就是一个自由人了。去找史德灿,屈家的人也不敢阻拦。
  二人来到白鹿园,只剩下桃花和老仆人黄大爷在一旁守侯了。
  屈长鑫看见岳雪红来了,用手指了一下床边的柜子,又指了一下枕头,把手掌向天上顶了几下。
  黄大爷首先明白了,说:"小雪,老太爷叫你拿钥匙打开柜子取啥子东西。"
  屈长鑫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用手作写字状,用大指拇朝下摁了两下。
  满玉高兴地说:"叫你拿卖身契。"
  屈长鑫脸露微笑,快速地点了几下头。
  岳雪红急忙找出枕头上的钥匙,打开了大铜锁,拿出了一个升子般大小的黄铜盒箱子,又打开铜盒箱子,见礼里面有许多字据,其中,银票、田契、房契最多,可翻遍了整个铜盒,却始终不见那张岳雪红签订的卖身契。
  屈长鑫不相信,示意继续翻找。
  几个人又找了一遍,还是不见。屈长鑫叹了一口气,用手捶打着床沿,两眼流出了一行泪水,嘴唇快速动地了几下,虽没有说出话来,却可以看出来,他的表情所表示的是一种惋惜,无奈、遗憾和愤慨。
  那么,岳雪红的那张卖身契又到哪里去了呢?原来,在几天前大儿子屈宝骏就开始寻找由父亲保管的那部分地契、房契和合同,并到处寻找他密藏的金银财宝,他晓得父亲这些年私自埋藏的金子、银子、玉器等贵重物品,少说一点也有八九百万元,他要赶在几个姨娘、兄弟、姐妹、侄儿、侄女回来之前,把东西拿在手。那天,父亲找他商谈事情,没有外人,没谈一会,父亲便睡着了。屈宝骏悄悄地从枕头里偷出钥匙,打开了旁边的木柜,又打开铁盒子,拿出了几张重要的地契、银票、房契、合同,又看见岳雪红的卖身契,心想:十张房契、地契、银票也抵不上这一张卖身契值钱呀。自古就有金钱如粪土,美女值千金的说法。心中一喜,便偷了出来,放进了口袋,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死了门,欣喜万分,把卖身契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铁柜里锁好,把钥匙放进墙缝里。
  屈宝骏看着这张黄黄又薄薄的卖身契,好像是得到了一箱子或一柜子的金子,又似乎像拿到了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套住了岳雪红的脖子,紧一紧,可以立即要了她的命;松一松,可以让她答应我的任何的一切的条件,我做的这一切,就是要这个天生尤物给我当六姨太太…………
  在岳雪红回朱家场的时候,他曾偷偷地打开了岳雪红的抽屉,偷看了史德灿给岳雪红的几封信,看出了史德灿非常喜欢岳雪红,同样岳雪红也似乎很喜欢史德灿,不然她为什么会未结婚就给史德灿的女儿当妈妈呢?难怪父亲及大儿子又骗又哄又压,都未能征服她哟?要想得到岳雪红,看来首先要除掉姓史的,姓史的不死,岳雪红是绝不会见异思迁,搞多角恋爱,一山看着一山高,脚踏两只船,或者一石三鸟的。当年,五弟屈宝驹为了能把美人吴月珍弄到手,还不是把人家的丈夫薛振川谋害死了之后才弄到手的吗?!于是,当夜他便给前线的四弟屈宝骖写了一封信,叫他想办法将史德灿收拾掉,并给史德灿捏造了许多罪名,如说他当民团团总时,无辜枪杀了好多的无辜百姓,强奸了好多的姑娘媳妇,强霸了好多的不义之财。特别提到为了能和岳雪红结婚,先害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后枪杀了岳雪红的父亲岳云山。最后他以岳雪红的名义向史德灿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
  屈宝骏的信到了军营后,屈宝骖如获至宝,喜出望外,正好利用这封信,给史德灿又新定了许多罪名,便和蔡大汉等人商量,由蔡大汉出面,将史德灿骗到山上去活埋了。
  原来,由于史德灿打仗勇敢,不怕死,半年之后提拔当了连长,蔡大汉当了排长,有一次,为掩护大部队撤退,史德灿带领一个连队阻击两个中队的日伪军,同敌人血战了三天三夜,最后部队打散了,史德灿只带了十几个人往后方撤去,结果又迷了路,走到山东地界去了。正巧碰上了屈宝骖的部队,将他收编了,不久,屈宝骖下连队检查,碰上了史德灿、蔡大汉等人,一说话,原来是近邻老乡,好不高兴,当即将史德灿提了副营长,蔡大汉提了连长,其他同来的弟兄都有提拔。
  不久,部队又同日寇打了一场恶仗,由于川军的顽强拼搏,战斗以川军取胜结束。史德灿又提拔当了特务营营长,屈宝骖提了副师长,由于师长任命后没有到职,屈宝骖其实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师长职务。
  在屈宝骖提升为副师长不久,日本派来了几名间谍来拉拢他,要他率所属部队投降大日本皇军,并委以司令官衔。屈宝骖一口拒绝,并处死了几名间谍。日军脑羞成怒,调来了大批部队进行围剿,由于后勤供应不上,部队很快断粮断水断弹药,整个部队处于非常危难之中。
  日军又派来了几名非常漂亮的女间谍打入了师部,用色相攻垮了屈宝骖,在日方女特务的怂恿下,决定率部投降日军。召来史德灿于他商量具体事宜时,遭到了史德灿的坚决反对。
  史德灿还没有听完师长的说话,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他斩钉截铁地说:"师长你别说了,路你如何走,是你的事,投降不投降,也是你的事情?但我要表明我的态度。就是战死,饿死、渴死也不会投降日本鬼子的,我史德灿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留下的是中国魂。绝不给小日本当走狗来屠杀咱中国人。我劝你也千万不要走这条路,我们在四川是戴着光荣花出来的,当了汉奸,如何回家去面见乡亲们,面见我心爱的小雪姑娘。她在家盼望我多杀日本鬼子,我堂堂男儿岂能辜负一个小女子的期望吗。"
  屈宝骖劝说道:"你成天就只想着那个小雪,小雪究竟有多漂亮嘛?就算她美若天仙,也是水中的洛神、月中的嫦娥、梦中的情人呀。可那几个日本小娘们是活生生的人,论长相也不比你小雪差吧?又温柔又性感又有文化,别人都说日本女人是世界上最美最温柔的女人,我原来还不相信,这一次我是深有体会的哟。德灿老弟,你打仗是个张飞,但论计谋,你不是诸葛亮。听大哥一个劝,小泉惠子说了,只要你一过去,马上封你当团长。"
  "呸!叫我当团长,就是叫我当师长、军长我也不会投降的!屈师长,你不能走那条路,当卖国贼是可耻的,没有好下场的。我们愿意和你一起战斗到底,像王师长、李师长那样,直到全师战死。还有一句话,我要对得起我最心爱的小雪妹子。"史德灿说完,走出师部的密室,打倒卫兵,回部队去了。
  屈宝骖仍不死心,又秘密召见史德灿的部下蔡大汉,不过会见时带上了日本女特务小泉惠子,仅这一次蔡大汉便被收买了,而后又去劝降史德灿,被史德灿狠狠打了一顿,并当场宣布与他断绝弟兄情谊,永不往来。
  正在僵持之时,屈宝骏写给屈宝骖的信恰恰来了,屈宝骖看后大喜过望,立即组织人马罗列史德灿十条罪行,蔡大汉跟了他十几年,当然知道他平时干的一些坏事丑事龌蹉事,对于史德灿如何追逐岳雪红一事更是一清二楚,于是添盐加醋,颠倒黑白地乱说了一通。想置史德灿于死地而后快。
  屈宝骖听了,以为抓住了史德灿的要害啦,当即决定撤消了史德灿的营长职务,派蔡大汉去接替,并让蔡大汉秘密逮捕了史德灿,交与日本人处死。
  史德灿得到消息后,准备带领他一营的人马转移出去,投奔抗日军队。行动前却被蔡大汉设计将他骗到一个营房外的小山上,乘他不注意,将他打昏,然后把他活埋了。
  第二天,屈宝骖便率领所属部队投降了日本驻军,死心塌地的当了鲁豫皖边区自安军的一个司令官。
  蔡大汉后来被支持史德灿的兄弟董木鱼、肖耗子打断了一条腿,日本女人觉得他已经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了,便一脚将撵出了家门。无奈的他只好在街上流浪,后来冒充国军伤兵,搭车回到了四川,在重庆吃了一段时间的伤兵饭后,因聚众闹事,被当地政府用汽车扔到了青木关以外的荒丘坡,他自己一路乞讨回到了老家朱家场。
  卖身契的失窃,给岳雪红带来了极大的思想压力。她在想,这卖身契是谁偷去了呢?她立刻想到一个人,敢肯定卖身契是他偷去了。以这个人平时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怀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只不过没有像他儿子那样猖狂,也没有像他老子那样阴险,而是在一种脚踏实地的态度在追求她,对于猎取女色,这矮子的主意恐怕比其他人更高一筹,正如干妈形容他说的话,屈矮子是掉了毛的刷子——鬼板眼儿多。
  事不宜迟,应该趁老太爷未死之前,去把卖身契要回来。不然老太爷一咽气,卖身契一旦落在新主人手头,她又会受到新主人的各种挟持和控制,永远出不了这牢笼了。她先到了干爷屈忠诚处,看到屈宝骏不在,又去了大太太黄富玉处,也不见其人,接着又跑了几个姨太太的住处,还是不见他的影子。大老爷屈宝骏到那儿去了呢?问守大门的几个家丁,他们都肯定地说大老爷就在这院子里头未出门去。可这偌大个庄园又到哪儿去找呢?
  那么,此时的屈宝骏又在那儿呢?原来,他趁父亲弥留之际,又清理和寻找父亲深藏的财产去了。父亲在生时,他对父亲毕恭毕敬,百依百顺,况且有些逆来顺受,是个有名的大孝子。他虽然经管了整个庄园的家产,但并未经管屈氏家族的全部家财,屈长鑫有个严格的规定,作儿子的是不能过问父亲的财产的,给你多少你用多少,不够的部分自己去挣,不列入祖业的收入。有人传说父亲修建了三个地下藏宝室,里面装的全是金银财宝,不在亿元以下,十辈八辈人是用不完的。所以,他偷了父亲的钥匙,打开地下室寻起宝来。他提了一盏马灯进了第一个地下室,并未见到什么金银财宝,却意外见到了从乐山逮回来的几乎将父亲致于死命的六老姨太苏妲小姐,按辈份屈宝骏也该叫她庶母了。
  苏妲双手双脚都被铐上了沉重的铁链,衣作破烂,披头散发,有气无力地坐在一堆稻草上,一见有人进来,刚开始显得有些紧张,以为自己这下肯定死定了,一见是屈宝骏一个人进来的,又放下了心来,暗自开始盘算如何俘虏和征服这个自以为是智商超人的男人为自己服务。
  屈宝骏见了这个尤物,心头不觉怦然心动,尽管双铐加身,衣衫破烂,仍不失秀中本色,身材窈窕,媚眼生辉,破衣处露出了洁白闪亮的肌肤,立即惹得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她多像当年的妻子盖玉秀呀!似乎比起盖玉秀还要妖娆性感许多。唉!多美的女人呀,可惜我父亲享不了这般艳福了,唉!想到此,屈宝骏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越秀冷笑了一声,说:"屈大乡长,你这是在可怜我呢还是在讥笑我呀?"
  屈宝骏将马灯拧得亮亮的,看着越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头充满了怜惜与遗憾,无奈地说:"也许两者都有吧,年纪轻轻竟犯下了如此大的罪孽,死一百回都不够呀,但我又为你感到无比的惋惜,年纪轻轻,风色桃华般的年龄就要离开人间,去做那永不见阳光的地狱之鬼,可惜呀可惜!"
  越秀瞪了对方一眼,鄙视地说:"呸!我犯下了什么罪孽?有罪的应该是你父亲,是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臭男人们,为了霸占女人,不惜采取一切手段。你父亲用卑鄙的手段糟害了我,霸占了我,落得这个欲死不活的下场是罪有应得。他向我发过誓,赌过咒,他说他干了几百个女人,都以女人受不了而告终,唯有败在我手头,就是死了他也心甘情愿,不问罪于我,可为什么人还未落咽气就毁约失信了呢?"
  屈宝骏听了,心头产生的不是越秀对父亲罪孽的申讨,而是突然间产生了了一阵艳羡、酸苦与嫉妒,但却装得十分冷静,也不生气,冷笑一声,说:"你让他差点儿丢了自己的性命,他会放过你吗?笑话!就是瘟猫你惹恼了它,它也要抓你两爪嘛。就是我父亲能饶你,他的儿孙们也不会饶你的嘛。老太爷对我说了,他纵然死了,也舍不得你,你让他开心了好几个月,令他终身难忘,他想让你永远陪着他。"
  "让我永远陪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越秀听了,心头大吃一惊,这不是要我陪葬吗?却故意装着不明白地问道。
  屈宝骏笑了笑,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句话都不明白吗?他说他如果百年归寿了,就让你陪他一块儿到天堂去,就是到阴国去。"
  越秀仍装着不明白,又问道:"到英国去,他都要死了,这么远,怎么去呀?"
  屈宝骏看见越秀那傻傻的模样,心头又好笑又可怜,说:"不远,眼睛一闭就到了。真傻!"
  越秀仍然装糊涂,不明白,问道:"让我陪他去,现在?"
  屈宝骏见这位聪明绝顶的女人,竟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暗暗好笑。他稳住笑,说:"是呀,他喜欢你呀!"
  越秀却反对说:"不行,战争年代,我是不能跑到外国去的,英国已被德国占领了,凭我现在党国的特别身份身份,那是要被敌人追杀的啊。"
  屈宝骏再也忍不住笑了,又是讥讽,又是嘲笑说:"美人呀,我看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胡涂,你陪他一起走都不懂么,阴国就是阴间的王国,阎王殿,地狱,奈何桥,刀山、火海。一句话,就是让你一起去死,殉葬,明白吗?"
  越秀一听,也不再装糊涂了,气得直骂:"这个老畜牲变的,现在是啥子年代了,还要人去殉葬呀。不行,我要出去告发你们!你们这是在犯弥天大罪,滔天大罪,罄竹难书,天理难容的大罪。你马上放了我,我要出去!"
  屈宝骏指指越秀身上的脚镣手铐,说:"哎,可你出不去呀!看你平时信誓旦旦,气壮如牛,原来也是个怕死鬼嘛。"
  越秀说:"谁不怕死呀,你不怕死为啥子不早一点死去?我今年才十八九岁,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姐妹,都盼我找份好工作,多挣些钱回去,我一死,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打击太大了,我不想死。我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屈宝骏生气地问:"既然如此,你为啥子还要蒙害自己的男人,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生不如死,受尽了折磨。"
  越秀装着又气愤又伤心地诉说道:"他配作我的男人么,比我爷爷的岁数还大好几岁。他甚至每天晚上不把我当成人看待,你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是他拧伤的,捏青的,打肿的。把我的嘴也当成了下体,只图他有兴趣,不管别人的死活,我是无可奈何才去给他配的药,让他有点节制,不要把身体搞垮了。再说他长时间占有我,我也受不了呀,我是歌人,也需要休息,要睡觉哇。宝骏大哥,你知道我的痛苦吗?这真的不能怪我呀,只能怪那老家伙对女人的渴求太凶太狠了。"
  "你不说,我都晓得这。他是他有病在先,你蒙害他在后,你是受了许多的委屈和冤枉,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呀,我能为你说话嘛?"屈宝骏突然变得语气温和起来。
  越秀见状,以为有缝可钻了,趁机求情道:"屈乡长,大老爷,宝骏大哥,我知道您是个大好人,虽然人矮一些,但最能惜香怜玉,是我们女人心中最理想的白马王子。您救救我吧!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我是想救你呀,因为我是个女权主义的支持者。可我救了你,便成了一个忤逆不孝之子了。"屈宝骏又故作犹豫地说。
  越秀见矮子屈宝骏的脸色、语气变化不定,心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想了想,故作深情地说:"可你见死不救,天理也不容呀!屈乡长,宝骏大哥,我还是一个年轻女子,虽然睡过男人,但也不是残花败絮,比起你那几个姨太太都漂亮十分 ,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香消命殒,冤赴黄泉吗?我晓得你是一个惜花怜玉的多情男子,正如你自己说的,是一个出色的女权主义的支持者。还有你本来是十分喜爱我的我一出现,我从你的眼神、表情就看出来了,但你却不敢与父亲当面争夺,怕披一个不孝的骂名。可你心中却充满了对美女的渴望,对独霸美女的父亲充满了忌恨。如今那老东西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上了,你还犹豫什么,把我救出去,我会巴心巴肠跟你过一辈子的,白梨花与屈宝骁的故事,人们不是都在四处传扬吗?他们才是一对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高尚夫妻。你这个当大哥的难道还不如当弟弟的有勇气吗?"
  听了越秀这一番有情有理的话,屈宝骏心头真有些被打动了。他暗自想到:人们都说苏杭二州出美女,以前的帝王将相为了能弄到一个苏杭美女,费尽了心机,结果还是水中捞月一场空。今天,这位美女送上了门来,为什么还要放弃这个机会呢?古人曰:女人越淫荡就越有刺激性。我就喜欢这种人,像当年喜欢五姨太盖玉秀一样,可是她从不喜欢我,而一心喜欢我五弟屈宝驹,嫁给李毛牛后,更表现出女人对丈夫特有的爱。如果苏小姐能象盖玉秀对待李毛牛一样对待我,我真敢把她放了,然后悄悄送出四牌坊,在街上修一座公馆把她养起来,养驯了之后再封为姨太太。美女是一种财富,不能让她浪费,应该很好地利用起来。于是,他对越秀说,"苏小姐,你等一等,我去把钥匙找来,给你把手铐脚镣打开。"
  越秀说:"谢谢屈乡长舍命救我,我不姓苏,我真姓越,名秀。浙江杭州人。屈乡长你快去吧,我实在受不了哪。"
  "自古苏杭出美女,难怪不得这么水灵哟!"屈宝骏更生羡慕之情,急忙去屈忠诚处拿了钥匙,给越秀开了锁,又把脚镣手铐打开,把她带到了自己单独住的房子望门井,又找来了许多新衣裳让越秀换了。
  越秀在屈宝骏的伺候下,洗了身子,换了衣裳,马上又成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出水芙蓉了。
  这一切把站在一旁的屈宝骏看得呆呆的。说:"我看你结了婚之后,比以前还要漂亮十倍了,这是不是人们所说的成熟美哟。"
  "可惜我爱错了人,你一心爱他,他自己人老了,得了病,反而怪我谋害了他,咱女人的命真苦哟。"越秀一边抚弄头发,一边悲戚地说。
  屈宝骏连忙安慰说:"越秀,你不要悲伤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从今天起,二天咱俩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我家有钱,随便你花销,"
  越秀故作感动地说:"宝骏大哥,你真好!以后我要全心全意的爱你一辈子。可我仍然觉得自己已是一件破旧衣裳,补起来也总是个疤,实在对不起你呀。"
  屈宝骏作诗一般地说:"可我不这么认为,女人是有血有肉的感情动物,不是木头桩桩。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她就是一件也衣裳,就是一个花瓶,衣裳可以给男人的无比的温情;花瓶可以给男人欣赏,赏心悦目。女人还是月亮、太阳,给男人快乐,温情、美满、幸福。我们作男人不仅仅只是有享受的权力,而且有呵护的义务。我屈宝骏身子不算很高,但可以一辈子作你坚强厚实的靠山;我的心胸虽不宽广,但却能永远容纳你这艘漂移难以靠岸的彩船,并永远成为你最最安全的港湾。"
  越秀听了这番真挚感人的话语,激动得泪水直涌,主动冲上去抱住了屈宝骏,哭着说:"宝骏大哥,我伟大的诗人,你无愧于是妇女解放的先驱,新女性的楷模,我的大恩人,我活了十几年,今天才找到了真正的知己,我愿意为你而死。"
  "不,你不能说这个不吉利的字,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永远不会让你死的,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的。我终身爱你,直到永远。"屈宝骏趁势搂紧了越秀,在越秀所独有的性感魅力和青春活力吸引下,心头顿时充满了一种愉悦的激情和爽意,安慰她说,"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越秀,你就是这诗中的玉人。"
  越秀听后反而哭得更伤心了,把屈宝骏搂得更紧了,说:"亲爱的宝骏大哥,你比你父亲强上一百倍,最会关心女人了,我会永远爱你的!跟你一辈子。"
  屈宝骏本是一个在祖爷孙三代人是个阴险狡猾的好色高手但没有父亲屈长鑫那样张扬,没有儿子屈贵祖那样霸道。他惊喜地问道:"越专员,这是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也一样,会爱你一辈子的,等把老头子的后事办好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我有的是钱,我们到大城市生活。"
  这一天晚上,二人便偷偷地睡在了一起。越秀果然是个经过训练的高手,魅力无穷,把屈宝骏摆弄得舒舒服服,不断地叫好,安逸得云里雾里飘飘然。屈宝骏心中有了数,心中暗想是父亲不会享受,不能将罪过加在美人身上,我要坚决娶她为六姨太。父亲要是反对,我就让他提早归西,早赴黄泉;母亲要是反对,我就搬出家庭,另修庄园;妻妾们要是反对,我就把她们一个个全都打入冷宫,永不再用;儿女们要是反对,我就断其财路,逼迫他们承认。如今四牌坊屈氏家族除了父亲便是我了。我不但要讨六姨太,下一个目标还要娶七姨太,八姨太,甚至九姨太,十姨太。我存这么多的钱不拿来享受了,一旦死了带进棺材那才是千个万个的划不来咧。
  屈宝骏吃了早饭之后,先给越秀送了饭,又安排张丽群到嘉门镇把雷洞请来给父亲看病,最后才来到了白鹿园,正巧碰上了岳雪红从白鹿园出来。
  屈宝骏神采飞扬,例行公事般地问道:"小雪姑娘,我父亲的病好了吧?"
  小雪说:"还是那个样子,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哦,大老爷,我有一件事想向你问一下,昨天我找了你好久,却未找着你。老太爷对我说了,要把卖身契还给我,可却未找上,不晓得被谁拿去了。"
  屈宝骏笑道:"你倒问对了,那卖身契是我拿走了,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怕老太爷一旦死了,那卖身契被别人拿去了,对你不利呀。小雪,你放心,那卖身契已被我一把火烧掉了。现在是我在当家,你在这里是自由的,没人敢把你当卖身丫环看待的。走,自由;留,也自由,我决不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为了我父亲,你出了不少得力,抓住了越秀,你也熬了不少的夜了,日夜细心经佑老人,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呀,快去休息吧。"
  听说卖身契被烧了,岳雪红心中好一阵兴奋,竟欢快地向屈宝骏道了一声谢,感激地说:"多谢大老爷想得周到,这下我就放心了,等老太爷病号后,我就可以回家去了。"
  屈宝骏悄声问道:"老太爷这两天没有说其他啥子重要的话吧?有啥子重要的事情的需要交待没有?"
  小雪忧郁地说:"没说啥,只是一直在唸着九少爷的名字,急切地盼望着他的孙子回来看他。"
  屈宝骏听了,责备一般的唠叨起来:"这个贵家呀,也是太裸连了,给他发了好几封电报了,至今过去好几天了,就是走路也该回来了呀,他阿公白稀奇了他一场,俗话说,百善孝当先,万恶淫为首。这不忠不孝的东西。简直跟他八姐一个样。一样横,不讲理;一样赖,不回家。养他不如养一条狗。"
  就在这时,守门的汪二急冲冲地跑来了,说道:"刚才屈子林保长带信来说,今天九少爷要回来,请家里立即派人到桃花渡口去接他。"
  屈宝骏说:"这个报应娃儿这下才晓得回来,好,小雪,你现在正好没有事情要做了,你去接九少爷吧,和桃花一起去。哎,这不妥当,他们还没有见过面咧,不好相处,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注意,那是荣昌县的地界,我们去接,麻烦事情嗨多。你骑马去,万一他有行李也好驮回来,我赓即告诉他阿公去。"
  岳雪红本不想去,可自己是下人又不敢推辞,只好到马圈牵出了那一匹白马,到桃花塬渡口去了。
  欲知岳雪红是否接到了九少爷屈贵家?
  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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