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条捆绑好,在外晒二天,防止发霉,那样就不能卖了,人吃了是有害的,二天后,粉条干的脆脆的了收到仓房内,等到傍过年时,背到一面坡去卖。 开始摘面瓜和角瓜,边摘边往家里搬运,今的瓜长得好,大而成熟的多,搬到家一看,好大一堆,比去年多了许多,因为种的早一些,所以基本都成熟,邻居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看我们几个。我的心里也很甜,终于我们在人们的心目中的形象有了一些变化,我想这是开始,以后我会继续发扬光大,把我家的日子过好,把弟弟与妹妹拉扯大,让他们彻底的从心里赞成我们,不在用鄙视的眼光,看待我们,不再用不屑的口吻,嘲笑我们,不再像避瘟疫一样对我们。 用了三天的时间摘完了瓜,以后猪就不再喂菜,一半角瓜,一半玉米糠,晚上临睡时,再给它加餐黄豆六七两,泡发好,容易嚼烂,好吸收,黄豆含油多,猪吃胖的快,肉质醇香这一个多月来,这猪长了许多,也胖了很多,毛色亮亮的,泛着光,皮肤粉白透着鲜红,嫩的要出油来,好像用手指抓一下就会破损了似的,这回一定让弟弟和妹妹们吃饱,吃好,全是肉。 接着砍了一车能淹白菜的到城里卖,卖了7次,剩下的挖窖,储起来,过年时再卖。菜该卖的卖了,往下还砍下的白菜,又淹三大缸酸菜,一大缸的萝卜,卖了三次萝卜,剩下还五百斤,头上削干净,以免发芽,营养跑掉了,先挖好坑埋好,土豆也是埋好的,等天大冷后,窖子里不会上热,凉凉的潮潮才正好,菜不会干燥,不会腐烂,土豆靠在一边,用捆草当隔板,萝卜放一边,土豆上,用木棍在窖墙壁上,钉三道,横上木杆,就像货架子似的,摆上白菜,不互相挤压,不容易烂的。每天都看看,因为不能封闭窖门,得到上大冻后,呵气成霜时,才能封上窖,用细软草在下再用玉米杆在上,防止什么动物,掉下去。萝卜上面不能放菜,萝卜散发辣气,得用干土埋上。 菜弄好后,收割大田,玉米黄豆,割好后黄豆捆好,码起,像人字形,码上,容易干透,捆里面不易霉变。玉米并好成大堆后,就往下掰玉米棒子,掰一袋子,就往家推一袋,二天才搬运干净,玉米秸秆都一捆捆好,码成圆形的堆,等落雪后再往回拉,上垛。晾了半个多月的黄豆也干了,就一趟趟地往回运黄豆,把院子扫干净了,把黄豆一捆捆砍开,散开铺平,一遍用脚踩,一遍用镰筋拍,镰筋是我自己编的,用它打黄豆,小豆啊什么,特好使,打完后,把豆秸翻过来,再打遍了,彻底干净后,把豆秸抖动几下,没有豆粒掉下时在放到一边,把打的豆子和糠一同归到一起,家里的院子小,不能利风力扬扬,只能用簸箕,一下一下簸,三天才簸完,打二麻袋多的黄豆,糠批五麻袋,糠批可用煮烂加玉米糠喂猪。 初冬的早晨,天比较冷,大家都起来的较晚,等吃完饭都收拾好了,听到院里有人们说话声,出去一看,是厢房住的一户人家,是两年前从三阳搬来的,这次不知是要搬到哪儿去,他是学校的教师,三十多岁,他是教二或三年级的,早在母亲在世时,也就是刚入冬,母亲在晚上准备睡觉时,突然想起,还有十几个鸡蛋一小筐里挂在仓库的柱子上,就急忙只穿着单衣出门到仓房,拿着鸡蛋筐,急忙往家里走,这时正好碰上这个李老师,因太冷也没顾上大招过户,拎着筐快步地回到家里,李看到后,就认为我母亲夜里急急忙忙往家拿东西非偷即擒,当即到大队部去告发了母亲,第二天刚刚吃完饭,就有一民兵来找我母亲到大队部,问了好半天,偷了什么,拿的什么,为什么慌里慌张,等等,母亲一再解释也不行,到了中午,该做饭了,左问右问,也没有什么问题,只一小筐鸡蛋,就是偷东西,拿一个小筐吗,冬天穿着单衣吗,一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就说你先回去吧,回去后接着想,想起来了什么,就赶紧来汇报,你们这样的家庭,要好好改造,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不要有什么反革命的想法,不要破坏社会主义建设,不要跟政府对着干,不要有侥幸的心理,人民群众的觉悟是高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要有逃脱犯罪的心理等等说了一大套的革命指示,就让母亲回来了,当天晚上睡觉和我说的。 我在窗内看着他们走了,我心里久久也不平静。也不知道,这事是对是错,如何看待这个事,可能当时他确实出于一个人民教师,比普通人觉悟高,有知识,爱护国家的财产,维护公共财物的责任心,但即使是这样,一个女人拿着小筐,能装下什么东西,是夜晚冬天,但这时田地里也都只剩下秸秆了,也没有什么可偷的呀,哎,别想了反正也过去了,确实母亲的死是多种因素造成的,社会上的压力,周围人的歧视,亲友的冷漠,使得母亲的精神崩溃了。 出门的时院子的地还有一些脚印,霜还没被阳光温化,被风吸而去,觉得领口处有些许冷风侵入,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抚压了下衣服,觉得压累了,风就进入的少了。冷感就减去一些。也许是刚刚想的太投入了,总是萦绕着母亲为什么要自尽,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总感到这一年来,虽有些成长,但还是相差甚远,必须改变这种困境。又写下了一词: 诉衷情 清晨出门踏凝霜,抬手抚冬装, 皆因母亡天寒冷,故尔诸多惆怅, 对韶华,恨废荒, 心内伤,暗泣无泪, 欲语声暗,痛断肝肠。 接着开始挖菜窖,菜窖挖好后,把土豆萝卜都放进了,等几天大冷了,再把白菜放入窖内,这样是为了窖内的温度再下降一些,再一个是为了白菜在外面水份在散发出去一些,这样到窖再吸收窖内的湿气后,不会烂掉。 以后又开始卖柴到城里,一边等着卖柴,一边四处转悠着走动,老实站着一会,就冻得受不了,因为身上出满了汗水,冷冰冰的,只好走动着来缓解寒冷。卖了柴回到了家时,正好傍晚,做饭喂猪,猪长得又胖了不少。烧柴卖完了后,就开始编筐,因为去年在冬季时筐不好卖,决定先编完了放着,春天农忙前好卖一些,每天晚上的学习,都在继续,高三的语文已学完,又买了唐宋诗词,再深入地学一下,学无止境,很快就被那些精美的词和诗句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