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在金黄的大地上肆虐着,怒吼着,将落叶一次次抛起,又一次次在泛黄的枝条旁落下。好像在和它们戏谑一般,终是永远回不到那遥远的树梢。也许,飘落才是最好的归宿吧。真想这样痴痴地看上一天,与这苍苍凉凉的秋,共享这一树秋华。 叶剪朝阳千万缕,仍怜芳草总凄凄。 朝阳浴血,染红了昨夜天边的几片闲云,游离地闪烁着日出的温暖。扫清了月宫落下的清冷,取而代之的是朝阳那一团若即若离的黑红。轻轻推开被夜熏黑的木门,吸一口晨光,少了夏的燥热,倒是多了几分落叶的光芒。门前这杏树,在阳光斜映下,拉下一串长长的影子,映得地上的席席秋草在晨风吹拂下,如水中浮沉的萍草一般,凄凄婉婉。那影子在黄叶间被割的支离破碎,黄绿色的叶间,可以看到游丝般的淡红色的光芒。天,要亮了,要上学了,真舍不得这一树秋华。 风打枝头叶无情,柳叶金黄杏叶红。 秋风,贯彻 着天边那一缕残霞,将雨的气息吹散,洒落人间。山雨欲来风满楼。午后的树影变短了,漆黑得如墨一般,不留任何光斑。杏树抖了抖身上披着的宽大的杏叶,将刚刚刮来的风不屑地撇开,只留得了一片叶响,犹如千军万马在疆场上驰骋。蓝天在黄里透红的杏叶下,只剩几道云霞。在风的吹拂下,时隐时现,若有若无。 稚童不解人间路,犹问何时柳能圆。 也是金秋,也是落叶,只是"今是杏来昔是柳"罢了。曾几何时!曾幼稚地问,谁把柳叶剪得这样难看,这样细小,这样柔弱无骨。曾天真地问,谁把柳叶涂成这般悲凉,这般清冷,这般无味。也曾带着无限期待地问过,这一树柳叶,何时才能圆呀。也许这是命吧,上天给了它金秋百日,便取走了它的雍容华贵。但不论何时,不论是这棵柳还是这棵杏,都是只属于我和秋的一树芳华。 是命吧,我信了。但不论何时,总希望有一树秋华和秋共赏,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