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壮志未酬身受辱 坠入深渊了红尘 说到找崔仪清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崔仪清绝不会立刻返回雁荡,因为那样太容易被乐元庆追杀灭口了。再者,崔仪清虽然活着脱身,但未见得就是毫发无伤,也许受了伤在附近养伤也未必。因此,倒不如先在江南附近悉心探查一下,如果没有线索,再北上不迟。慕容尚冰和白玉峰这样商量着,决定在江南多留几天,四处探察。 慕容尚冰和白玉峰探察几日虽无结果,但也有可喜之处。因为江湖之中处处可以听见对乐元庆的指责声,乐元庆的劣迹已经公之于世,至少,已经在江南一带传开了。这不仅有利于进一步的铲除乐元庆,而且还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崔仪清一定还在江南,没有走远。 这一切可把乐元庆气坏了。乐元庆坐在江南府中,只能拍案谩骂,咒那个该死的崔仪清和救走钱威的那二个人。接着又骂慕容落雨:"这就是你的好智谋!这下可好,还没等让他们对我服服帖帖,我的恶名就已经出去了,让我怎么在江湖立足,怎么再号令天下!全完了,这下全完了,都是你!该死的东西!"说着,乐元庆一爪击出,直抓慕容落雨的天灵盖,而慕容落雨却不蔽不闪,老实而又从容的呆在那儿等着。这可把乐翠琴吓坏了。刀子好容易才弄到这个人,难道能让他就这样轻意断送?于是,她连忙上前拦住说:"爹爹息怒,这次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可谁知会出现那些意料之外的事呢?这也不能怪慕容落雨哇!不如再让他好好想想,看他还有什么好办法。如果就这么杀了他,岂不可惜!" 乐元庆一听有理,平息一下火气,收手说:"好!慕容落雨,你还有好办法,快说呀!"乐翠琴催促道。 只见慕容落雨不慌不忙地说:"我认为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失败,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怎么讲?" "江湖上怎样传扬义父都没有关系,义父的目的是要让江湖中人重新认识到义父的厉害,恢复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威严,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其它一切便都不重要!"慕容落雨侃侃而谈,乐元庆眯缝着眼睛仔细听着,但却一言不发。慕容落雨又继续讲道,"武林几大主要门派都已消耗殆尽,其它十帮十派人马也已主力全无,那么江湖之上,实在难以再挑出个什么象样的帮派来和义父对抗了。" "你说得不错,但你别忘了,江湖上还有一些散士游侠,世外高人,他们的力量也不可低估。"乐元庆提醒道。 "如果把他们的力量和起来是不小,但那些散士游侠力量涣散,各自为政,彼此不服,很难联合在一起,即使有哪些不要命的联合在一起来反对义父,凭义父的‘风雷十作式’和几位贤弟的绝世武功,也必是让他们有来无回呀!那些零星的世外高人,修身养性,是不会乐于理睬江湖之争的。"慕容落雨说。 "那么你的意思是让义父以强硬高压催逼的方法来重取武林至尊了!"在一旁的岳阳听了慕容落雨的一番话,颇生反对。 谁知慕容落雨也不示弱,紧接着驳斥道:"江湖武林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争霸的,至尊与否本来就是看武力的强弱,还有什么其它道理可讲!" "可是……"岳阳还未说完,就被慕容落雨打断了。 "你别告诉我你想让义父以仁德臣服天下,什么仁德、仁义全是假的,只有刀剑是真的,不服的就杀掉。你们以前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只不过以前秘密,现在公开,但又有什么分别!干嘛这时又突然装出一副仁义的样子,让人作呕!" "我杀了你!"岳阳被慕容落雨气得一把抽出刀来,要跟慕容落雨拼命,却被乐元庆喝住:"大胆!快把你的刀收起来!" 武清水和张乐也都上前劝阴。慕容落雨和岳阳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肯示弱。武清水和张乐不停的劝解,最后还是岳阳做出了让步。只见他抽回刀插在鞘中,把两只手臂盘在胸前,抱着刀,"哼!"了一声,侧身闪到一旁不去理慕容落雨。 而慕容落雨必竟算了得胜,故意露出一副得意傲慢的神色。 乐元庆看看慕容落雨,点点头说:"好!年轻人,果然敢讲敢做,有胆色,我欣赏你!" "谢义父夸讲!"慕容落雨拱手说道,"我们可借八月十五义父大寿之日,向武林广发请柬,请他们赴约,到期不赴约者,杀!叫他们重新知道一下武林的规矩!" 乐元庆在一旁点点头:"就这样吧。" 此时,忽然从外面跑进一个人,直奔慕容落雨而去,在慕容落雨耳边不知嘟囔些什么,只见慕容落雨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然后,他转身向乐元庆拱手笑道:"义父,实在抱歉,落雨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便离开了。这在周围人看来是件很大胆很放肆的事,但乐元庆却全不在意。 慕容落雨为什么这样忽匆匆的离开?原来他派出的探子查到了白玉峰和慕容尚冰落脚的地方,于是他便带人去捉。但当他气势汹汹的闯进他们住处的时候,院内屋中早已空无一人。 "搜!" 一声令下,一群随从便四下散开,突然有人跑来报告说:"后窗开着,他们肯定是从后窗逃走的!" "追!" 于是,慕容落雨带着手下追去。此时,白玉峰和慕容尚冰紧紧地牵着手展开轻功奔逃着,已经逃得较远了。可慕容落雨及所带的手下人也非等闲之辈,他们也以很快的速度追过去。就算两个人跑得再快,后面的人紧追不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在着急,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因为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倚在大树上,抱着把大刀,低着头。 "岳阳。"慕容尚冰和白玉峰都惊讶的叫了一声。 岳阳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尤其是慕容尚冰——在无数个黄昏日落之时,他曾独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描画着她的形象——这个在别人看来无法猜出是谁的形象,在岳阳看来是如此的清晰,因为他已把她画在了心里。并不断清点着那不多的几次谋面——尤其在那个阴雨的早晨,她独立窗口,那面容,那身影,他不会忘。 此时,岳阳的注视令慕容尚冰和白玉峰都觉得有些尴尬。 "你们有麻烦吗?"岳阳开口问道。 "是的。"二人毫无不隐瞒。 "有人追我们,我们并不是怕他们,但是现在不想和他们正面相遇,那会有很多麻烦!"白玉峰进一步解释道。 "交给我!"岳阳说道,"你们快走!" "劳架!"白玉峰和慕容尚冰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只好先赶紧离开了。 再说慕容落雨带人一路追来,忽见岳阳挡在路上,顿时又惊又气,喝道:"岳阳!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让路!" 只见岳阳不紧不慢地说:"谁想从这里过去,除非先把命给我留下!" "你说真的?"慕容落雨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给我上!"随即一群杀手向岳阳扑来。这群人即使武艺不差,但对岳阳来说,再添几个也不成问题。眨眼间,只见刀光四射,血肉横飞,来者纷纷倒地而亡,只剩下慕容落雨一个人。岳阳横刀直视着慕容落雨,吓得慕容落雨顿时慌了手脚,再不走,命就没了。于是,慕容落雨也顾得颜面,撒腿就跑。岳阳冷笑一声,收刀入鞘。 此时白玉峰和慕容尚冰已经跑出很远了,天黑下来,周围荒无人烟,二人便只好露宿了。白玉峰随手向燃起的火堆中丢进一块干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慕容尚冰,说:"那天营救钱威前辈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慕容落雨,我还以为看错了,想不到真是他。" "他不是我王兄!"慕容尚冰沉吟了片刻,说,"我只是义父的养女……" 白玉峰还等着听下文,慕容尚冰本来好象还要讲什么,但却忽然住口不讲了。"哦,原来是这样。"这点白玉峰其实早就知道,但还是应了一声。慕容尚冰不想讲的,白玉峰也决不会追问。 "当时我很小,什么都记不得了。"慕容尚冰显然后悔谈及自己的身世,敷衍了一句便住口。 白玉峰依旧点头应着,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心爱的人。 过了一会儿,只听慕容尚冰继续说:"我和慕容落雨从小便订了婚约,他很喜欢我,但父王说不会强迫我遵守的。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要毁约,可谁知后来见到了你……" 白玉峰闻言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怪不得,那你王兄不是恨死我了!" "我说了,他不再是我王兄了,他投靠了乐元庆!" "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苦衷。" "不对,我总觉得崇雪的死不那么简单,单凭乐翠琴一人不会那轻而易举的伤及崇雪,更何况至死。也许那日乐翠琴说的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白玉峰不禁对慕容尚冰的推断感到惊讶。 只见慕容尚冰点头说:"慕容落雨,很可能同他有密切的关系。" "他恐怕不会那么狠心杀死自己的堂妹吧?" "很难说。"慕容尚冰说,"他这个人自私得很,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能不择手段的做任何事。虽然和崇雪有很深的感情,但如果有人用他的直接利益相要协,也难说他就做不出来。" 白玉峰点点头,说:"如果真和你王兄,不,慕容落雨有关呢?"白玉峰一时改口还不太习惯,连忙纠正。 "那我就杀了他!"慕容尚冰紧接着又叹口气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父王就很危险了,难说他不会害我父王!" "对呀!那你打算怎么办?"白玉峰问。 "我想回长安一趟。"慕容尚冰说。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 "这里还有许多事要做,你不能走!"慕容尚冰说。 "可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得下心,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的!"白玉峰忙说。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分开吗?现在是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慕容尚冰这样说,白玉峰也不能再反驳。过一会儿,白玉峰忽然莫明其妙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慕容尚冰问。 白玉峰止住笑,说:"方才岳阳恐怕并不是念在和我的兄弟旧情,而是为了你吧!" "你胡说什么!"慕容尚冰斥道。 "你不用否认,我看得出来!"白玉峰笑着说。 "是又怎样,你忌妒了!"慕容尚冰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怎么会?"白玉峰把慕容尚冰搂在怀里说,"不管有多少人喜欢你,反正你只喜欢我一个,这就够了。" "还算你有良心!" "好啦!"白玉峰把慕容尚冰搂得更紧了。忽然,慕容尚冰长叹一声。 "很难接受,是吗?"白玉峰说,"慕容落雨!" 慕容尚冰偎在白玉峰怀里,一言不发,只微微摇着头。见状,白玉峰立即住口了。 就在二人似睡非睡的时候,忽听周围一阵窸窣的声响。 "有人!"二人同时反应到这一点,连忙自己灭火堆,正要躲起来。忽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他们周围。不用说,又是一场撕杀。可这群杀手似乎与一般的有所不同,就在刀剑要碰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纷纷消失了,可不一会儿突然出现在另一个方向,向二人袭击,仿佛鬼魅一般。 忽然间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了。慕容尚冰和白玉峰挺着宝剑,侧耳细听周围的动向。 周围静悄悄的。 突然,慕容尚冰大叫一声:"小民,阿峰!"白玉峰也觉得身后忽然一凛,可就在一霎那间,那人已死在了慕容尚冰的剑下。其它几个已现身的黑衣人,见状便乱了阵脚,正要逃走,可二人迅速赶上前,三五下便结果了这群人。 来者大约有十来个,望着他们的尸首,慕容尚冰说:"我方才还以为他们是些鬼魂,杀不死呢!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当然,他们是乐元庆派来的。在乐元庆手下诸如此类的旁门左道之术之人,实在不少。"白玉峰答道。 "这么说,乐元庆岂不是更难对付!"慕容尚冰叹道。 乐元庆多难对付先不讲,但白玉峰是绝对不放心让慕容尚冰一个人北上了,慕容尚冰也没办法,只好决定两个人速去速回。 几天的行程都很安全,没什么意外。两个人虽很亲昵,但极有分寸,没有丝毫过分的举动。这天晚上,二人在一家客栈落脚,白玉峰从身后抱着慕容尚冰,站在窗口。 "天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慕容尚冰说。 白玉峰把脸贴近慕容尚冰的面颊,亲了一下说:"好!你也休息吧!" 白玉峰随即离开。慕容尚冰明明看见白玉峰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可还是"残忍"地关上了门! 两个人各自躺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但两颗心却是彼此贴近的,仿佛对方就在自己身边,虽然身边只是空空的床褥。 两个人都甜甜的睡着了。 半夜,白玉峰忽听门外一阵响动,他一阵警觉,一把抓起剑便跳出房去。只见慕容尚冰的房门大开。他大叫不好,跑一床边一看,只见被褥凌乱,衣物还在一旁,但慕容尚冰已不知去向了。 "阿冰莫不是被劫了吗?"白玉峰心中一紧连忙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慕容尚冰的名字。忽然,白玉峰感觉不远处有人影在晃动,他连忙飞身过去,见一个人背着一只大布袋正在跑。白玉峰大喝一声:"把人留下!"可此时其它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已向白玉峰杀来。就凭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白玉峰的对手?更何况白玉峰此时在气头上,迅猛地几剑便将数个来者斩于剑下。黑衣人见自己不是对手,突然从腰中拔出一个竹筒一吹,顿时一团烟雾向白玉峰喷去,白玉峰没有防备,被喷个正着,顿时觉得头迷眼花,一阵恶心眩晕,努力用手捂着脸挣扎几下,便失去了知觉,"扑嗵"一声,倒在地上。 其它几个黑衣人正要上前,却被其中一个制止了,几个黑衣人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白玉峰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更不知慕容尚冰消失到哪里去了,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回应。他又气又急,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 但与此同时,慕容尚冰年遭受的,又有谁能想象呢!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使慕容尚冰整夜恶梦连连,她想挣扎却毫无力气,只感到仿佛无数的魔鬼在撕咬着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慕容尚冰才渐渐醒来,只觉四肢酸麻瘫软,身体余痛未消,双眼也辩不清方向。而且,她发现自己身体赤裸裸的,只裹了件薄薄的纱衣,而且不是自己的。再看看身下床单上,血迹斑斑的一片。慕容尚冰心中猛然一惊,不敢相信自己昨晚曾遭受过怎样的蹂躏。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面颊,痛哭起来。 就在此时,从帐后转出一个衣冠楚楚的人。 "慕容落雨!"慕容尚冰一见到他,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一把将他撕烂。 "是我!"慕容落雨得意地说,"没想到吧!你早晚还不是成了我的人!何苦费那么多周折呢?" "慕容落雨,你真无耻!"慕容尚冰双手支着床无力地骂道。 "随你怎么说,我已经不在乎主些了!"慕容落雨说道,"不过我还真没料到,你和白玉峰那么久,还是那么清清白白的,难道白玉峰真是个君子?不然,我还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可这份清白已毁在了你的手上!"慕容尚冰哀哀地说。 忽然,慕容落雨坐到床边,双手抓着慕容尚冰的双肩,十分诚肯的说:"阿冰,你就永远这样跟着我吧,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崇雪是不是死在你手上!"慕容尚冰冷冷地说。 慕容落雨一惊,沉默了好一阵,放下双手。见慕容尚冰抬眼直盯着自己,顿觉心虚。"是!"他终于亲口承认了。 "你这个禽兽!"慕容尚冰大骂一声,猛得扑过去要打慕容落雨。可顿觉天旋地转,没有打着人,自己却扑倒了,幸亏慕容落雨一把扶住。慕容尚冰厌恶地奋力挣脱,斜倚在旁边的桌上,用力支起身子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你搞了什么鬼,我现在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慕容落雨答道:"我给你服了软筋散,是从苗疆弄到的,很特别,十日之内,你真气全消,凭你有绝世武功也无法施展,就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不仅如此,我以后还会定期给你服这种药。唉,一个女孩子,学那么高的武功干什么,尽招惹些是非!" "你以为我会听话吗?" "这可由不得你!"慕容落雨阴沉沉地说道,"而且,不要做傻事,不然我有办法让你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想想清楚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慕容尚冰只觉得每个骨缝都在冒着丝丝的寒气,整个灵魂都仿佛冰冷了!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丫头,伺候慕容尚冰沐浴更衣。慕容尚冰一边洗换,一边思量怎样打发这两个丫头,自己好脱身。 哎,没有武功,办事真难。 忽然,慕容尚冰把目光停在那个大大的水池,顿时计上心来。 二个丫头帮她穿戴,差不多完事了,慕容尚冰却忽然说:"我的金钗好掉在池边了,你去帮我找找。" "是!"一个丫头过去找,过了一会儿,叫道:"没有哇,小姐!" "有的,你再好好找找,你也去!"慕容尚冰把另一个丫头也打发过去。两个丫头在池边东看西看也找不到什么。慕容尚冰一边说:"仔细点,一定在这里,快点找。"一边悄悄靠近她们,趁她们不备,用力一把将二人推入水中。两个丫头在池中挣扎着,一会儿就会爬上来的。于是,慕容尚冰用力推着池边的屏风,咬牙用尽力气,一下将屏风推倒,半盖着池子上面,也把那两个丫头好生砸了一下,这回她们再想上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时,外面有人叫道:"出了什么事?"接着便听到脚步声。慕容尚冰一把推开窗子,然后躲了起来。 脚步声停在屋中,只听他们叫道:"啊?人呢?她逃跑了,快去追!" 待脚步声稍远,慕容尚冰跑出来,见池中的两个丫头还没完全脱身,被屏风盖在下面挣扎着。慕容尚冰心想:如果这两个丫头死了,岂不成了我的过错!片刻地犹豫过后,头也不回的跑门去,心中暗道:"各安天命吧!" 慕容尚冰没到的是这些侍卫会尽数离开去追自己,附近竟没再多留半个人影,是以逃脱得这样容易。她哪里知道,慕容落雨尽力严守着这个秘密,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派很多人来。 慕容尚冰托着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跑着,想快点离开这里,可慌不择路,竟跑到悬崖边上。正在慕容尚冰一筹莫展的时候,忽觉身后有人,她转身一看,你知道是谁?竟是乐翠琴,她带了一群人追来,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就是给她通风报信的金红。 "你们要干什么?"慕容尚冰质问道。 "哈哈哈——"乐翠琴大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你慕容尚冰也有今天,先失了身,又失了武功,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威风的!" 一切看老天安排了,慕容尚冰长叹一声,毫无办法。 "你害得我好苦,要不亲手杀了你,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说着,乐翠琴抽剑不要上前。慕容尚冰向后退了半步,几块碎石从脚后滑下,再退就掉下去了!可此时金红却拦住说:"小姐三思,小姐如果杀了慕容尚冰,恐怕慕容公子会生您的气的,慕容公子发起脾气来,可不好办哪!" "让开!"乐翠琴喝道,"我难道还怕他个慕容落雨不成!我今天一定要亲手杀掉这个女人!" 说着,乐翠琴便挥剑上前,金红也叫不住,眼看剑到眼前,慕容尚冰一心等死,谁知只听一声长啸,慕容落雨纵身跃到眼前,砍断了乐翠琴的宝剑。可乐翠琴并不死心,与此同时,只见她左手掷飞出一把匕首。由于匆忙,匕首打偏了,从慕容尚冰右肩掠过。可慕容尚冰大惊之下,侧身欲躲,却脚下一空掉下了悬崖。慕容落雨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伸手欲抓,可慕容尚冰已坠下深渊,不见了。 慕容落雨痛心之余,一跃而起,"啪!"的一声打了乐翠琴一个耳光。 乐翠琴正在和意,却挨了一下,不由的又惊又气,正要怒骂,却又被挨了一下。就这样,左右开攻,慕容落雨当着众人的面将乐翠琴好生痛打,没人敢上前拦阻,一直到乐翠琴受不住趴在了地上,慕容落雨才住手。这时金红才敢上前扶起乐翠琴,问:"小姐,您怎么样?" 乐翠琴一把挣开金红,上前便骂:"慕容落雨!你狗胆包天,竟敢打……" 还未等乐翠琴说完,慕容落雨将剑一挥,指着乐翠琴的鼻尖,沉沉的说了句:"你再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心我宰了你!"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乐翠琴顿时老老实实一言不发了。慕容落雨气愤得转身离去,乐翠琴带人便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站住!"一群人抬头一看,见是白玉峰。 "你们把阿冰弄到哪去了,快把她交出来!如果她少了半根毫发,我要了你们的命!"白玉峰怒吼道。 "阿冰不在我这儿。"慕容落雨答道。 "你胡说!"白玉峰不信。 "她真的不在我这儿!"慕容落雨又重复一遍。 "慕容尚冰方才掉下悬崖,摔死了!"乐翠琴在一旁说。慕容落雨闻言怒视着乐翠琴,她自己这才觉得这话是不该讲的。 "你胡说些什么!快把阿冰给我交出来!"白玉峰吼着。 反正也让乐翠琴这个大嘴巴说了出去,自己不妨也实话实说吧。 "阿冰确实掉下悬崖,死了!"慕容落雨说。 "阿冰死了?"白玉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胡说!胡说!胡说!"白玉峰挥着剑冲过去。 在往常慕容落雨肯定是第一个跑,可今天他却不慌不忙的准备应战。这反常的表现使一旁的乐翠琴也颇感奇怪。 只见白玉峰的长剑挥来,慕容落雨便挺剑相迎,几道风驰电掣的剑光闪过,突然,只听刺耳的"铛啷!"一声,一截断剑飞出。定睛看时,却是白玉峰的剑被震断了。紧接着慕容落雨一掌击去,正打在白玉峰胸口,将白玉峰击出数丈开外,口中鲜血狂喷。慕容落雨正要上前行凶,突然横空跃出一人,一把抱起白玉峰飞身便走,身法极快,一看便知是高手。乐翠琴要追,被慕容落雨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