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邂逅 傍晚,某公交站牌下,人头蹿动。 君焦急地等待在一旁,望着方舟大厦,这是卿工作的地方,站牌也是卿回家的必经之地。君曾多次在此等侯卿,并和她一起并肩同行,而今天他却心如潮涌。一个多小时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君的视野里,微烫的卷发,削瘦的身型,干练的黑色外套,翠绿色的迷你裙,掷地有声的皮靴,迈着贵族式的步伐,这就是卿,但她并没有发觉君的存在,竟自朝站牌人群深处走去。君赶紧迈开脚步,一瘸一拐的紧随其后,当卿转身发现身后的君时,双眼散发出意料之中又慌恐之外的光芒。 快餐厅,君和卿相视坐在一个靠近走廊的位置上,两人有些不自然地各自吸允着手中的奶茶,这种奶茶曾是他们两人经常喝的那种。 原本少言寡语的君变得更加沉默,心中有好多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默默地压制着内心波涛翻滚的情绪,逝去的记忆如春蚕抽丝般唤起。 一个清明节的午后,回家祭祖的君怀着一份幽怨的心情,踏上前往他工作多年的一个北方城市的客车,在君刚刚上车不久,上来一个衣着时尚,气质优雅的女孩,上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套衫,下身一条紧身的长裤,踏着棕色皮靴,脸上还带了一副黑色的太阳镜,形象乖巧,气质逼人,径直坐在君隔壁的座位上。 君打量了一下隔壁座位上的女孩,心中爱慕之情油然而生,但又不好直接上去搭讪,竟在一路长途中时不时地用爱慕的眼光打量着上车不久便悄然入睡,一路沉睡的女孩。 离北方城市越来越近了,女孩慢慢苏醒过来,用朦胧的睡眼打量着窗外的风景,殊不知赏风景的人,却在被君欣赏,且装饰了君的梦。 北方城市熟悉的长途客运站转眼即到,还没有来的及回味欣赏余味的君,心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在这个北方城市工作期间,自己曾经花了三年时间苦苦追求一个心仪的女孩,为她付出许多,为她心醉,想尽办法送她各种礼物,请她陪自己过生日,陪她过各种节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感动她,弄得自己心力憔悴,对爱情几乎失去信心。可是今天自己在这辆远途的车上,情绪再次绽放,虽然自己并不是随便和陌生人搭讪的人,但如果自己不鼓起勇气主动和女孩搭讪的话,她将和自己擦肩而去,可让寡言少语的君和她搭讪谈何容易。 客车到站卸客,女孩抄起身旁轻便的手提包走下车去,君欲言又止,暗暗拿定主意,匆匆忙忙拿上行李,紧随女孩身后朝公交站牌走去,看她会坐哪路车,打算假装和她同路,再借机实现自己的小预谋。 须臾,远处驶来一辆公交车,女孩在人群的簇拥下踏上车去,君在后面紧紧的跟上,虽然这辆车他从来没有坐过,但他做得那样天衣无缝,仿佛自己真的应该坐这辆车回住所。车上人不算太多,对于这个人口众多,节假日公交极度拥挤的北方城市来说。 君在女孩不远处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他心里是那样的不安,因为他从来没有如此机关算尽地去想要结识一个女孩,仿佛自己是一个即将实施犯罪的人员,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脖子发胀,脸蛋通红。 看着不知将何去何从的公交车,终于在一个有些许印象的路口,君鼓足勇气,对女孩开口:"刚才在长途汽车上我就看到你了,我和你是一个地方的人,也在这个城市工作,不知是否有幸能认识你。" 女孩打量了一下君,露出甜甜的笑容:"认识你很高兴,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君在心中预谋已经,趁势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我是做媒体的,这是我的名片。" 女孩接过名片,看了良久,温柔的说了一句"我们是同行," 君有些愕然,"真的",然后看到女孩坚定的表情,便自知确信无疑。 在下一个站口君借故说:"我在这里该下车了,我的名片已经给你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给我联系,在外地工作多个朋友总是好的。"说完他就和女孩挥手作别下车,看着飞驰而去渐渐模糊的公交车身影,君心中暗窃喜。 君沿着公交车的来路,按原路返回,在自己依稀有些记忆的路口停下来,然后打车回住所,十分钟之后竟意外发现到住所了。 君住所,久违的气息,简单而温馨。 君在随意地整理自己的行李,心中暗自回味着今天坐车的经历,心中不免纠结起来,女孩会不会给自己联系呢?当时忙中出乱,只记着要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她,却忘记向她要电话号码。正在此时,君的手机短信铃声忽然响起,会是谁呢?家里人担心自己路途安全,每次都是电话联系看是否平安到达,从来不发短信,难道是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今天回来,发短信过来问候一下。 君忐忑不安地打开短信,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是你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卿,你是否平安到住所了?"君心中大喜,原来是她,她竟然给自己发短信了,随即编辑短信发送到她手机:"我已经平安到家,你是否到家了呢?"须臾,短信声再次响起,"还没有呢,正在车上,""很高兴认识你,如果我要是现在去找你得话,你会不会请我吃一份炒饼呢""炒饼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了,我会请你吃一份远近闻名的安徽板面"、"那好,你说我去哪离找你比较合适,""那我们约在某小吃街吃饭吧?""好,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到时再给你打电话。 第二章 初次约会 某小吃街,灯火辉煌,各家烧烤摊前,炊烟妖娆。 他们没有选择吃炒饼,也没有选择吃安徽板面,因为他们明白他们所说的只是一个玩笑,是醉翁之意不在流,而在乎山水之间也。他们选择了一家卿认为很有特色的烧烤摊,要了一份羊肉串,一份烤翅,一份凉菜,一份花生和毛豆的拼盘,还有几瓶冰冻啤酒。 "送你一个小礼物"话音刚落,卿一只手递过来两只棒棒糖放在君的面前,"这个是我最喜欢吃的棒棒糖的口味,我把它送给你,我特别喜欢吃棒棒糖,每天上班都会带上几个,有时中午不吃饭,但会吃一个棒棒糖?" 君接过棒棒糖端详了一下,是阿尔卑斯的棒棒糖,一只是奶油味的,一只是芒果味的,"虽然我平时吃棒棒糖的机会比较少,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你的礼物的,"说完把一只奶油味的棒棒糖糖衣撕开,深深地含在嘴里。然后,把另一只棒棒糖,小心翼翼的放进包里,打算等晚上回到住所的时候再细细品味这只棒棒糖的滋味。 不多时,他们所点的饭菜已经上齐,便开始慢慢品尝和看似漫无目的聊天。 "你怎么清明节回家了?是回家祭祖吗?"君试探性地询问。 "是的,我爸爸几年前去世了,回家祭祀一下他,他在的时候,我太任性了,老是不听他的劝告,可是后来他去世后,我仿佛一下子瘫了脊梁骨,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过了好长时间,我才慢慢从这种悲伤中缓过神来。"卿的脸色凝重下来,仿佛在尽力回忆那段父女情深生活的零碎片段。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君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呆滞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心里变得沉重起来,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你怎么也回老家?"沉默片刻之后,卿反问君。 "我上大学那年,我的妈妈也去世了,她没有机会看到我上大学、成家立业、回报她的养育之恩,这成为我人生之中的一个遗憾,所以回去祭奠一下她。"君每次提到母亲情绪都会变得很激动。 "哦,也不好意思,让你回忆起伤心的事?"卿也许没想到君也有这样伤心的经历,有些恍悟无措。 "哈哈,说些开心的事吧?我相信他们会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快乐一点。"君觉得气氛有点太凝重了,想尽力借助什么东西来错开话题,以免两人都会沉侵在伤心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来吃一块鸡翅吧",君说完夹起一块鸡翅放在卿面前的餐盘里,卿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其实我也特别喜欢吃烤翅,每次走到小吃街上,都会要一些鸡翅吃,那种酥软香滑放的感觉,总是令人回味。" "哈哈,那你要多吃一些呀," "好" 于是他们开始边聊边吃,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从家庭到北方城市里的生活到在这城市的工作以及他们看似明朗实则深邃、触摸不定的人生。 曲终人散时,君忐忑不安地询问: "你有男朋友了吗?" "以前有,现在没有" "我也是" 第三章 初次牵手 翌日傍晚,某公园湖边,月光皎洁,远处的树影透过月光倒映在湖面上,格外宁静。 卿静静地坐在湖边长椅的两端,望着远处瀚海的天空,随意畅谈。 卿懒散地问道:"你说在我们那样小的一个县城,你有没有见过我?" "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们不会到现在才认识,而且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在离家几百里的北方城市。"君在小心翼翼的回答,尽力使自己的回答显得圆满 "那你在县里是上那所学校?" "初中的时候是在N中学,后来高中的时候是在B中学?" 听完君的回答,卿扑哧一声笑了。 "你在笑什么?"君不解的问。 "我上的是中专,在Z中学,比你去北方城市的时候还早,所以你要叫我师姐?" "可是我出生的时间比你早,上学的时间比你长,所以你应该叫我做哥哥?" "那我上Z中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叫做A君的,在小学的时候是班里的副班长,后来上中专之后成了我们班的班长,当时跟我是好朋友,就是你们同村的人,你可认识?"卿不停的追问。 君听完A君的名字,心中吃惊不小,不过又故作镇定的反问卿,"那你当时上学的时候,你有没有问他,你们小学的正班长到哪里去了?他肯定会回答,我们的正班长去了N中学,他的名字叫做君。" "真的假的,怎么会那么巧合?"卿有些意外,并对君的话表示怀疑,可是事实确凿。 君心里一阵酸楚,接着讲A君的故事:"A君是我小学时侯最好的朋友,我们当时班里就6个男生,从小生长在一起,感情深受,可是后来A君因为感情问题,服毒后不小心掉进污水沟里,后来等我其他朋友赶到时,他已经毒发身亡,由于是冬季,捞上来的尸体已经严重变形,面目全非。" 卿认真地聆听君讲的故事,心中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在为A君叫屈,"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他怎么会那么傻呢?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君和卿不断地在为A君感叹和惋惜,两个人的心里慢慢变得沉重,虽然这样的事在电视剧和小说中也会看到,但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感觉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其实对他们当时来说,他们还不能真正明白,那该是怎么的爱恋。 良久,君和卿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君生怕卿再会为A君的事,心烦意乱,趁卿不注意,轻轻地抓起卿的手,这是他第一次牵卿的手,卿的手是那样的纤细,那样的柔软,那样的冰骨玉肌,君小心翼翼地握住卿的手,生怕握的太紧,卿的手就会在自己的手中融化,然后又故作从容地说:"我带你到前面走走吧,我晚上好久没有人陪着出来散步了。" 君牵着卿的手,穿过树影斑驳的林荫小道,向公园纵深处走去。在一座拱桥前,他们停下来驻足观看,桥的前方是广阔的湖面,远处是皎洁的月光,一丝丝、一缕缕散落在湖面上,泛起点点涟漪。身后是月光辉映下的身影,仿佛一对可爱的小企鹅。 片刻之后,他们又沿着小道前行,看了几处风景,忽然一道湖水出现在面前, "走,我带你到湖边看看,我以前去看的时候,还能见到许多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特别好玩,不过那时候是白天,晚上能不能看到我就不清楚了,""好" 君紧紧地牵住卿的手走下湖堤,生怕卿一不小心会跌倒,在湖堤边上,君和卿微微地弯下身,想要一探究竟,到底在这样皓月当空的夜晚,能不能看到像他们俩一样成双入对地鱼儿在水中嘻戏。不过观察了许久,他俩颇为失望,并没有发现他们预想中想见到的鱼儿。 卿嗔怒:"骗人,你不是说这里有鱼吗?怎么会没有," 君一脸无辜的说:"我是说白天的时候我看到过鱼,至于晚上有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这可不能怪我。" "就怪你,就怪你"卿不依不饶。 "好啦,既然这里没有鱼,咱们到别的地方走走吧," 说完,君牵着卿的手爬上湖堤继续前行。不远处,有个长椅供游客休息,"我今天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走累了,咱们在长椅上休息一下好吗?""好吧"于是君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地将长椅擦拭了一遍,然后邀卿一起并肩坐在长椅上。 月光下,君凝视着卿娇俏的脸庞,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一下。 第四章 两杯奶茶 某个傍晚,某公交车站牌,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人们,归心似箭。 君静静地等待在一旁,望着一拨一拨的人们匆匆忙忙挤上公交车的背影,心急如焚,他不时地用手摸自己的背包,直到他感应到包里的东西,因为他今天特意从超市买了卿最爱吃得的阿尔卑斯牌子的棒棒糖,想要把它送给卿。 半个小时之后,卿缓缓而来,还是君初次见到她时的着装,上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套衫,下身一条紧身的长裤,踏着棕色皮靴,只是脸上没有带黑色的太阳镜,形象依然乖巧,气质依然逼人。 "送你一件礼物"君一时有点慌乱,试了几次才把背包的拉链拉开,然后从背包了掏出一包阿尔卑斯的棒棒糖,里面有各式口味的棒棒糖,虽然君知道卿最喜欢的棒棒糖的口味,但是他还是想让卿在闲暇的时候能够任意选择自己想吃的帮帮糖的口味。 卿接过棒棒糖,露出甜美的笑容:"呵呵,是我最爱吃的棒棒糖,你怎么知道我的棒棒糖快要吃完了,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我带你去喝奶茶吧。" "好呀"君爽快地答应了。 君和卿并肩走进一个地下商场,穿过几排卖服装的店面,便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快餐厅,这是这座北方城市难得一见的地下商场和餐厅,附近是这个北方城市的商业中心,最初并没有相应的快餐厅供周围公司的员工用餐,各家公司员工的用餐问题成为这个商业中心的诟病,不过,这个地下商城和餐厅的建设,为附近公司员工用餐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与此同时,这些做快餐的人们也因此赚的钵溢盆满。 用快餐的人很多,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位置,随便要了一些吃的来充饥,当然还有两杯奶茶,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在一块喝奶茶,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不多,但他们应该不会忘记,那些相爱的人会有那么多的第一次尝试,也许他们会转瞬忘记,也许他们会铭记终生,没有一个人或物能完全明朗的见证,谁知最后会是怎么的结局。 君轻轻地端起奶茶,就着吸管深深地吸了一口,卿一边喝奶茶,一遍望着君喝奶茶的样子,满眼充满好奇的询问,"怎么样,奶茶好喝吗?" "奶茶固然好喝,不过要看给跟什么人一起喝,如果是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一起喝,那会形同嚼蜡,但要是和你一起喝,那就犹如琼浆玉液。"君故作深沉,不过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 "呵呵,喜欢就好,我们平时午饭经常在这里吃,因为附近没有别的快餐厅了,你看你后面还坐着我的同事呢?"说完卿指了指后面坐着的人。 "哈哈,既然是你同事,那咱们去前面打个招呼吧?"君明知卿不会去,故意逗她。 "才不去呢。" "怎么了,不好意思吗?"君反问。 卿羞赧无语。 第五章 爱情码头 某天傍晚,某公园,月光如泻。 君和卿并肩走在公园曲曲折折的小道上,探讨着生活和工作的一些琐事。他们在公园的湖边停下来,君轻轻的从卿的身后揽住她的腰身,望着湖里斑驳的荷叶,静静地倾听夜的静谧。 "对了,我今天特意从家里带来好多水果和蔬菜,你要不要吃?"卿忽然打破沉寂说。 "有什么水果"君问道。 "黄瓜、西红柿、还有苹果。" "我吃黄瓜" 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根鲜嫩的黄瓜,掰成两半,然后把比较大的一半黄瓜递到君的手里。"我从家里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你可以直接吃。" 君接过黄瓜咬了一口,清脆可口,三下五除二就把黄瓜吃完了。"还有吗?我还想吃。" 卿从包里又掏出一根黄瓜,同样掰成两半,把比较大的一半递给君。"吃吧,只要你爱吃,我这里有的是,"说完把包打开,里面果然还有许多黄瓜,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西红柿和苹果。君接过黄瓜又开始吃起来,卿看着君吃黄瓜的样子,十分得意。"你说你喜欢我,你能说出来我的电话号码吗?"卿忽然如是问: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问题,君故作惊慌,心里却在暗自窃喜,你的电话号码自从你第一次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倒背如流了,更何况现在,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当然,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卿穷追不舍:"那是多少,你说来听。" 君一本正经地回答:"137********,是吗?" 卿默认不语。 "那我的号码你记得吗?君反问。 "131********" "哦,是了,原来你早就将它记下了。" "是呀,你知道吗?我这几天,一直在听郑源的歌曲,特别是那首《爱情码头》,听的我心都碎了,我放给你听。"说完从手机里传出凄美的音乐,回荡在静谧的夜空。 到底我该怎么说 你才真的明白我 这颗心 一直留在你心窝 追随你我无论天涯海角都会陪你过 陪着你 仰望冬天的烟火 如果没有了寂寞 你也不会再脆弱 也许思念也会变得很单薄 你的伤心你的难过你会不会对我说 在今夜 你会不会想起我 就算没有了结果 就算没有了承诺 用心去爱都有美丽的花朵 在你心底的角落 有我守护的执着 你要答应比我过得更快乐 只要和你在一起 还有什么不愿意 让我一生一世永远保护你 为了明天的甜蜜 珍藏最初的约定 你要相信我在爱情码头永远等着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没有什么不可以 让我一生一世永远呵护你 你就是我的唯一 唯一不变的真心 不会让你等到荒芜的花期。 伴随着凄美的旋律,君和卿轻轻的和着,虽然并不动听,却很认真,也很投入。他们反复听了几遍,才肯罢休。 是夜,君回家之后,从电脑上把这首歌下载到手机里,反复练习,一直到深夜。最后口干舌燥,喝了许多水后,又认真地把这首歌朗诵了数遍,才成功地将它录制在手机上。 两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君去见完卿后,赶上幸运的末班车。刚刚到家,卿就打来电话,"你到家里了吗?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过来,害的人家担心你。" "我刚到家,你就打过电话来了,也省的我再打过去,是不是想念我了。"君故意逗卿。 "没有,我才不会想念你呢,要不是担心你的安全,看你是不是平安到家,我才不给你打电话呢?" "还说不想念我,那你为什么会担心我?"电话通到这里,君忽然想起什么,故意把手机挂断了,然后用朋友的手机打过去,"不好意思,刚才我手机欠费了,现在用别人的手机给你打过去的。对了,我给你放一段东西,你听一下。"君说完把自己手机储存的录音打开,正是他录制多遍后才成功的,他本人朗诵版的《爱情码头》 到底我该怎么说 你才真的明白我 这颗心 一直留在你心窝 追随你我无论天涯海角都会陪你过 陪着你 仰望冬天的烟火 如果没有了寂寞 你也不会再脆弱 也许思念也会变得很单薄 你的伤心你的难过你会不会对我说 在今夜你会不会想起我 就算没有了结果 就算没有了承诺 用心去爱都有美丽的花朵 在你心底的角落 有我守护的执着 你要答应比我过得更快乐 只要和你在一起 还有什么不愿意 让我一生一世永远保护你 为了明天的甜蜜 珍藏最初的约定 你要相信我在爱情码头永远等着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没有什么不可以 让我一生一世永远呵护你 你就是我的唯一 唯一不变的真心 不会让你等到荒芜的花期。 听完这段朗诵,电话那端的卿哽咽起来,"君,你太有心了。我都感动的流眼泪了。"电话这端的君也急了,"我录制这段声音本来为了证明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把你弄哭了。" 第六章 动物园 时光荏苒,某五一,北方城市动物园,人山人海。 卿今天穿了件黄色纱质套衫,怀旧的短裤,踏着棕色皮靴,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太阳镜,背着一个淡黄色休闲包,仿佛一朵盛开的天人菊,格外引人注意。 君左手紧紧牵着卿的右手,右手用力拨开检票口拥挤的人群,为卿开辟出一条小道,好让她轻松地走过去,以免被拥挤的人群挤坏她娇小的身躯。 通过检票口往里走,拥挤的人群渐渐散开,空气也变的格外清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鹅湖,这里有十几只黑白相间的天鹅,在沼泽地里悠闲地踱着方步,各得其乐,各居其所。可能是因为他们每天要见数以千计的游客,长期以往,它们对游客已经没有恐惧心理,甚至还摆出一副昂首阔步的样子,来吓唬胆小的游客,俨然忘记它们本来该是翱翔天空的使者,却甘心做游人观赏的玩物,食着游客嗟来之食。 看了片刻后,君牵着卿的手继续向前走,前面是鹦鹉馆,各种鹦鹉应有尽有,五颜六色,光彩照人。卿十分喜欢这些鹦鹉,拿出手机来拍照片,君趁机将拍照片的卿也拍下来,储存在手机里,以留做纪念。 从鹦鹉馆出来是大象馆,里面的大象并不多,只有三只,不过从每只大象身上脱落的毛皮可以看出,大象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大象的大字也当之无愧,整个身体就像一座小山,不理解那句叫做盲人摸象的成语的人,看到这些大象一定会茅塞顿开。 走出大象馆,远处便看到一座做的跟真的似的假山,君指了一下说:"看那里,那就是传说中的猴山。" 卿顺着君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真的,我最喜欢猴子了。"卿拉着君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直奔猴山。 他们兴致勃勃的来到猴山的一侧,只看到光秃秃的假山,并没有猴子,不过,转过假山另一侧,便看到十多个游客在护栏旁边,朝着下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那里那么多人,一定是有猴子。""是吗?那快过去看看。" 君和卿赶到护栏旁边,果然有几只猴子在护栏底下的深沟里吃游客扔下去的食物,"你看,下面好几只小猴,在吃东西,多可爱。"卿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零食,给猴子扔下去,一只小猴看到有食物扔下来,赶紧赶过来抢在手里,跑到一个角落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君和卿观看了一会小猴子,围绕着护栏向前走,忽然许多猴子一下子涌现在他们的眼前:"那么多猴子,有大猴、小猴、你看那只猴子还有身孕呢?"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猴子,卿兴奋的叫起来,眼睛也应接不暇。她接着把手里的零食扔给那些猴子,兴奋不已。 穿过猴山,是驯兽馆。君和卿随着拥挤的人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看台最里面的位置,看台是圆形的,为了方便游客观看,看台下面是驯兽表演的地方,君和卿放眼望去,看台上所有能容纳游客观看的地方,都已经挤得的水泄不通,游客要想转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君怕卿会被拥挤的人群挤坏,就从卿背后轻轻地把她拦在怀里。 "你看表演要开始了。"君用手指给卿看:"是呀,我看到了。" 首先表演的是大象,他们在驯兽师的指挥下,笨拙地做着各种动作,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动作做的相当标准,看来这位驯兽师在私底下,做了不少功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和大象的表演,获得了游客的阵阵掌声、尖叫声和感叹声。至于那只大象,我们就更加佩服它,以它那么庞大的身躯,竟会听从于对它来说毫无高大之意的驯兽师,并在游客面前表现出如此从容的心态来接触人类,可见它是多么希望能与人类和谐相处。 大象表演结束之后,是猴子表演,相比笨拙的大象而言,猴子的表演要灵活的多,在动作上也更加丰富,猴子翻筋斗,猴子走钢丝,猴子算算数等一些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表演形式,在这里也基本上都能看到。 由于人多拥挤,天气也格外炎热,看了一会,君就感到身上已经布满汗水,身上的衣服因受汗水侵蚀,粘在身上苦不堪言,而且明明感觉到自己手中卿的手心也出了许多汗。 "咱们走吧,这里太闷热了,让人很不舒服," "好吧,我身上也出了好多汗,衣服都被汗水侵湿了"卿也想尽早离开这里,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同意了君的想法。 君和卿费力地挤出人群,走出驯兽馆。外面虽然烈日当空,但不似里面那么闷热,而且微风徐徐,分明充满一丝丝凉爽之意。 "我们到前面走廊的亭子里休息一下吧,在那吃点东西,再去看老虎。"君说。 "好呀,走了这么长时间,又累又饿的,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卿也感到有些疲惫,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们在亭子转了一圈,已经一座难求,好不容易发现在走廊一端的护栏上还能容下两个人。 "就坐在这里吧,别的地方都人满为患了。" "好吧,有个地方坐,总比没有要好," 君掏出纸巾,将护栏擦拭了一遍,才请卿坐下。卿从包里掏出一堆吃的东西,迅速地打开一包馒头片,然后慢慢地将一个馒头片塞进君嘴里。 "吃吧,一定饿坏了吧。" 君被突如其来的高规格待遇惊呆了一下,然后也拿起一个馒头片小心翼翼地送进卿的嘴里,他们各自吃着口中的食物。 "你喜欢吃馒头片吗?"卿只顾着往君嘴里塞馒头片,忽然想起好像并不知道君爱不爱吃,然后试探着问道。 "其实我并不挑食,除了辣的东西不爱吃之外,其它的东西都可以吃。"君如实回答。其实他心里明白,在此刻他吃什么都是甜的,因为他喜欢卿,爱屋及乌,即使现在让他吃辣椒他也愿意,并能嚼出不一样的滋味。 君刚吃完一个馒头片,卿就及时递过来一片,看着卿满眼爱慕之意,君的心了开了花,方佛自己苦等三年未果只为卿的到来,即使和她一生一世,朝夕相处也不会感到厌烦。 "你要不要吃火腿,我带了好多火腿,还有面包、还有薯片等等。"卿把包打开,里面各种食品应有尽有,好像一个杂货铺。"等一会,我现在还在吃馒头片,你先给我来一根火腿肠吧。"卿递过来一根火腿肠,君觉得没有东西能打开它,就用力抓住火腿肠的两端,然后用力一拧,火腿肠就被掰成两半了,君把火腿肠的外衣用力剥下来,然后递进卿的嘴里。 "你要不要喝水。"卿问君 "不要,你喝吧,我过一会再喝。" 过了不知多久,食物在君和卿礼尚往来的互赠中很快就进入他们的腹中。他们感到浑身充满力量,不再像刚在那么疲惫了。 "我吃饱了" "我也是" 又过来一会,君说:"咱们走吧,去看老虎去。" "好吧" 往前走了一段,他们来到狮虎谷,这是这个北方城市动物园最里面的一个景点,也是最著名的一个景点,要是来这个动物园,没有看到这个景点的游客,回去之后说出去,都会被人嗤之以鼻,所以这个景点的游客更多。 这个景点是一个峡谷,在峡谷的上面,有一条架起来很高的走廊,走廊下面是一些猛兽,人站在走廊上不用担心猛兽,但绝不能不小心掉进谷底,那样就会变成猛兽的佳肴。 君和卿随着人群沿着走廊慢慢前行,每个人的心里都走的战战兢兢,想找一个依靠可以壮胆,所以卿把君的手紧紧攥住,忽然人群中一阵喧哗,那边有两只狮子,不知谁喊了一声,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那边有狮子,"君兴奋的说。 "是呀" "你快看那边有两只狮子在草丛里。" "哪呀,我看不到。"说完,卿把君的眼镜摘下来戴在自己脸上。 "不好意思,光顾着让你看了,却忘了你眼睛近视,又爱美,平时出来也不戴眼镜。"君有些自责。 "我平时上街都不戴眼镜,只有上网的时候才戴。" "那你现在看的清楚了吗?" "嗯,能看清楚了,这两只狮子长的真吓人。万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完了。" "哈哈,是呀,要掉也是眼睛不好使,又不戴眼镜的人会失足掉下去。" "呵呵,那你现在没有戴眼镜。" 君不语,他们继续前行,前面又出现几只狮子,不过不像刚才那样惊讶。正在前行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心目中期待已久的老虎,有几只斑斓大虎正在谷底走来走去,头上依约顶着一个王字,身上虎毛犹如一匹锦缎,四只虎爪仿佛四根小柱子,站在阳光下精神抖擞,威风凛凛。 "你看那老虎长的多可怕。"卿虽然渴望看到老虎,但是当真的老虎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不免有一些恐惧。 看了一会之后,君和卿仿佛觉得老虎的威严以及对老虎的恐惧感都荡然无存,反而觉得他们有点可怜,这些森林之王,也许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霸气和野性,无非是龙游浅底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走吧,咱们该往回走了,要不然该赶不上回去的班车了。"君说道。 "好吧。"君和卿从另一条小道往回走,走了一会,便看到许多鸵鸟,观看了一会,继续前行,不远处是熊馆,一只只笨拙的大熊着实惹人喜爱,遂驻足观看了一下,意犹未尽的离开,等他们走到荷花池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累了,于是找了一个阴凉处坐下来。 荷花池的荷叶刚刚露出水面,大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意思,湖里的精致虽好,但是君和卿实在没有力气,再跑过去欣赏了。于是互相依偎在一起,静静地欣赏湖里的景色, "你过来一点,我们俩拍一张照片吧。"君掏出自己的手机,把手机拍照模式,调整成自拍模式,然后把手机高高举起来,可是由于角度问题,始终不能将自己和卿的两张面孔拍摄到一张照片上去。 "我来吧,自拍不是这样拍的,一看就知道你没有自拍过。" 其实君平时并不喜欢自拍,不过和卿在一起,这种拍摄的念头常常在心里萌生,可今天由于种种原因,他没有拿到相机,虽然他和卿解释过,卿也表示原谅,但他却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现在只能用手机拍下他们的合影。 "看着手机摄像头,我要拍了,"卿说道,等君和她同时看着摄像头的时候,她轻轻按下拍摄键,随后是一声咔嚓的快门声,他们的合影就拍上了,卿翻过手来自己观看了一下,苦笑一声:"哎呀,拍坏了,我把它删掉,重新拍。" "怎么了,我先看看再删不迟。"君说完把手机抢在手里,他心里暗自揣测究竟照片拍成什么样子,会让卿这样不愿意让人观看,君把手机拿过来仔细观看,其实拍摄出来的照片并不难看,只是卿的脸稍微有些变形。 "别删了,留着吧,其实挺不错的。"君想把这张照片留下来,如是说。 "不行,难看死啦,删了咱们再照。"卿不容非说,把手机拿过去,将照片删除了。然$2君重新摆好刚才的姿势,她把手机又调试了一下。 "看着手机,别动。"话音刚落,卿就用手按下手机快门,然后把手机反过来,看来半天,露出甜美的笑容。 "嗯,这张拍的不错。" 君把脑袋也凑过来和卿一起观看,这次果然比上次照的要好看,两个人的表情也比较自然,照片上君和卿的两颗脑袋靠在一起,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你把眼镜给我,我自己拍一张。"说完卿伸手来摘君的眼镜,自己戴上,拍了一张觉得不好,又拍了一张,还是不好,都删除了。后来又拍了一张终于满意了。 他们又拍了几张照片,觉得时间不早了,就站起来继续往回赶,过了一会,他们就走到进园时的地方,动物园大门口。动物园门口的车和人比上午来时更多,整个道路几乎瘫痪,不能正常行驶。后来一位好心的游客告诉他们,今天出来游玩的人太多了,想挤班车回北方城市是不可能了,不如去另一个地方坐公交车更方便。于是他们又徒步走了一公里的路程,终于搭上一辆去市里的公交车踏上回程。 第七章 深深地拥抱 傍晚,某小吃店,客人稀稀疏疏,店员正收拾东西,准备打样。 正在这时,忽然进来两个青年男女,看上去好像一对情侣,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鞋上沾满了尘土,这便是君和卿。他们刚刚从动物园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各自的仪容,就迫不及待地想来此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据卿介绍,她之前来过这家小吃店,所以破费周折地找到这里,可没有想到一进门就让他们吃了一惊,这里的客人非常少,只有靠墙的位置坐着一对学生摸样的情侣,而且店员也已经开始收拾桌椅,部分桌椅已经折叠起来。他们在小吃店中间的位置坐下来,然后要了两份米线。 "这里的米线很好吃的,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诉君,因为君很少来这条街,所以免费给他当期导游来。 "今天累了吧。"君关切地问。 "还好。 可能是因为人少的原因,今天的米线做的特别快,君和卿刚聊一会,两份热气腾腾的米线就放在他们面前,君和卿看着香喷喷的米线,也顾不得疲惫吃起来。 "怎么样?我说这的米线不错吧。"请吃了一口,抬头望着君,希望他能对这里的米线做个评价。 "嗯,真的不错,可是我更想吃你亲手做的疙瘩汤。" 君和卿认识以来,他们所有的约会都是在外面,卿说过等君生日的时候,会亲自给君做一份疙瘩汤,$2君尝尝记在心上。 "我说过,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才给你做,现在我怕不会给你做的。"请说道。 "可是离我生日还有很长时间。" "那也不行,你现在可以吃米线。" 君无奈,低下头来吃米线。很快他们的米线就吃完了,于是结账走人。他们走出小吃店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两个人还是依依不舍。 君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好吧,让我想一下,对了,这附近有个小公园。咱们去哪坐会吧。" "好吧" 在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个小公园,公园内到处是学生情侣,君和卿在湖边一个小亭子里坐下来,望着皎洁的月光,月光下微波粼粼的湖面,湖面上学生情侣的倒影,君和卿忽然拥吻在一起。 第八章 分手 某天深夜,天气分不清阴晴,窗外的风让人色色发抖。 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所,刚刚给手机充上电,就收到一条短信。短信是卿发送过来,发送的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上面的内容为:"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关爱,可我能要的只是你的关心,而不是你的爱,我知道这会让你很伤心,但是我又不得不说。" 这些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打在君的身上,君的大脑变得呆滞起来,心里是如此的烦躁和不安,到底卿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卿会说出这些话呢?君急忙拨通卿的电话,卿依然像往常一样,亲切的问君:"怎么了,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 君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顾不上和卿寒暄,就直接本主题说道:"你怎么了卿,你今天下午发的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我是的说真的,咱们不合适,你应该找一个比我好的。"卿的声音压的很低。 "你到底出身事了,你快给我说,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多伤人呀?"君有些咆哮。、 电话另一段的卿有些哽咽,继而变成小声哭泣:"我今天下午睡了一觉,后来醒了我就想明白了,咱们俩真的不合适,我还是放不下我的前男友。" "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等着,我现在就打车过去找你。" "君,你别过来了,天已经很晚了"卿用哭腔说出那些话,试图劝阻君,可是君并没有听从,电话通到一半就挂断了,君匆忙拿上衣服直奔楼下去打车。 二十分钟之后,君来到卿住所附近的一个小广场,这个小广场他和卿曾经来过多次,于是坐在他们俩经常坐的地方,给卿打电话。 "我已经到你家附近的小广场了,你过来吧。" 君忐忑不安的坐在小广场上,等候卿的到来,虽然天气异常寒冷,但是君的心比这该死的天气更冷,他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来,一根接一根地抽起来。 十分钟后,卿从小广场一侧慢慢走来,今天的卿头发刚刚洗过,显得有些飘逸,上身穿着黑色外套,格外干练,下身是黑色迷你裙,上面点缀着白色的花瓣,踏着棕色皮靴,身上还散发着她常喷的香水味。 君顾不上欣赏卿的着装,伸手想牵卿的手,让她坐下,可是当君的手快牵住卿的手时,卿突然把手往回缩了一下。卿没有牵君的手,径直坐在君的旁边。看到君的嘴里叼着一颗香烟,而身边的地上,已经有六七颗烟蒂,伸手把君嘴里叼着的香烟抢过来,扔在地上。 "你到底怎么了?卿,为什么要发那种短信。"君抱怨卿。 "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是一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给你走,可是现在我不能,我想了好久,我们不再是小孩子,我忘不了我前男友对我的好,我不能辜负他,那样我就太对不起他了。"卿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我呢,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君咆哮的喊道。 "你对我好,我知道,所以我必须对你说,我怕以后再说,会伤害你更深,自从咱们认识的时候,我就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不是恋人。"卿说道。 "你爱我吗?"君闻道。 "爱"卿回答。 "既然你爱我,为什么咱们俩个不能在一起。"君反问。 "可是我忘不了他。" "可是我忘不了你。" 君和卿陷入一阵沉默,良久,良久,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散发着阴冷的空气,令人感到窒息。 很久之后,卿打破沉寂:"从此以后,要是在大街上你遇见我,你要是愿意跟我打招呼,我会给你打招呼,我们依然是朋友,你要是不愿意和我打招呼,咱们就当是陌路人吧。" "可是我不能、不能忘记你。"君有些歇斯底里。 "要不这样吧,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以你生日为期,在你生日当天,你要是决定给我走,咱们就结婚,你要是决定依然给你前男友走,我依旧祝福你们。"君想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不得已,出此下策。 "不,以你生日为期限。"卿说道。 君和卿的生日相差不过十余天,卿的生日在前,君的生日在后。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 两天以后,一个大风凛冽的傍晚,华灯初上。 君心里闷着难受,轻轻拨通了卿的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依旧甜美,可是君的心情却非常复杂。 "喂,怎么了?有事吗?"卿询问 电话这端,君吱吱唔唔地说:"卿,我想见见你。" "我今天有事,改天再见吧。"卿说道。 君知道卿在撒谎,想避开他。"我想你啦,好想好想,我去找你好吗?" "那这样吧,你别过来找我了,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我去找你吧。你在你们单位旁边公交站牌等我吧。"卿怕君会出什么事,所以打算去找君。 君在单位旁边的公交站牌等了许久,卿才潸然来迟。 "咱们找个店方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聊。"卿见到君,依然很热情,但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2君牵手行走在大街上。 他们来到君单位附近的一家火烧店,要了两份火烧,虽然君和卿的脸上都还带有笑容,可是那笑容却带有一丝僵硬,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 君压制着自己的感情说道:"你知道吗?两天没有见到你,我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你,晚上睡不着觉,吃饭没有滋味,白天工作老是走神,都出了好几次差错了,领导都说了好几回。" "咱们都是成人了,你别说这些话忽悠小孩。"卿有时会说一些质疑君的话,她老是不$2君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君又不好和她争辩。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给你说,我们不用等待我们的约定了,我选择离开你。"坐了一会,卿终于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你可以不遵守咱们的约定,但是我必须遵守咱们的约定,不到最后时候,我不会认输,即使我输了,我也忘记不了你。"君的情绪很激动。 饭菜怎么吃下去的,君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只记得那顿饭吃的很压抑,很无奈,也很伤怀。 吃完饭后,君说:"再陪我逛一次公园吧,还是咱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那个公园。" "好吧"卿心里不愿意,还是答应了。 当君和卿这次来到这个公园的时候,他们各自的心里埋着不尽伤痛。他们一路前行,沉默不语,不过各自的心里都在默默回忆,每一处景点前都有他们的身影,每一处景点前都回荡着他们的声音,每一处景点前都记载着他们的故事,而他们今后也许再也不能并肩同行,来这里吊唁他们逝去的青春、似水流年。 第九章 情意疙瘩汤 从公园出来,时间尚早,君决定再送卿回家,卿也答应了,因为她没有想到,她的决定对君的打击会是那么大,也许是出$2君的同情,也许是她心里确实对君还有很多爱恋,可这种爱恋对她来说还无法抵过她心里的羁绊。 他们一起上了开往君住所的公交车,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上坐下来,君一路轻轻地牵着卿的手,静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卿住所附近下车,这是他们约定的地方,如果相见就在这里下车,但不去卿的住所,君毫不知道卿具体住在哪号楼,哪个单元,哪一层,哪一室。 "我们去前面的小广场坐一回吧,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刚刚下车,君不想就这样回家,他心里特别难受,他不知道今天分开之后,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原本处于热恋的一对情侣,一下子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也许今后见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来打招呼,也许他们再也不能像一对恋人或一对普通朋友那样走在一起,没有了挣吃棒棒糖的快乐,没有了同喝奶茶的清闲,没有了同吃鸡翅时的感概,也许也许很多,情侣之间太多的第一次尝试,他们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办法体验,可是,可是君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因为他对卿的爱的太深,爱的太浓,爱的不能自拔。 "那这样吧,我先回家穿件衣服,我有点冷。"卿见君不想回去,也就打算在陪他待一会。"那我陪你去""好吧,但是你要在楼下等着,不许上楼。""好吧。" 他们走到卿居住的楼下,卿示意君止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穿上衣服,咱们再出去。不许跟我上来。" "好吧,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着你。"卿说完之后就上楼了,君在楼下等了许久,不见卿下来,忽然觉得想上厕所,可是又不好意思跟卿说,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卿下来,于是就给卿发短信,"不好意思,我想上厕所,能借你家厕所用一下吗?" 须臾,卿的短信便传过来,"那你上来吧。" 君又给卿发过去,"可是我不知道上几楼。" "你上 层楼吧,我在门口等着你。" 君顺着楼梯爬到 楼,果然见卿在门口等着他,于是他们俩一起进到卿的住所,卿的住所对她一个人来说不算太小,而且室内的东西十分整洁,一尘不染,很像她的风格。 "厕所在哪里,你快去吧,"卿知道君比较急,就先告诉他厕所的位置。等君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卿正在收拾房间。"给你个凳子坐下来吧,既然你都上楼了,咱们就在家里聊会天吧,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出去了。"卿一边打扫,一边把一张凳子递给君。 "好吧"我也觉的挺冷的。 "你饿吗?我给你做一碗疙瘩汤吃吧,我平时晚上都会吃疙瘩汤,不过,只会做一个人的。" 君曾多次梦寐以求的想吃卿亲手做的疙瘩汤,可是卿坚持到君生日时再给他做为由,一直没有给他做,可是现在竟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能有幸吃上这份疙瘩汤,君也是乐意的。 "好吧,你就做成两份吧,咱俩一人一份。" "嗯"卿说完去厨房坐骑疙瘩汤,君坐不住,跑到厨房看着卿忙碌,"你去那边坐一会,我做饭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盯着。" "那好吧,我那边坐一会。"君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等待,过了一会,卿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香气逼人的疙瘩汤。 只见碗里一粒粒疙瘩犹如米粒,大小均匀,晶莹剔透,再加上少许西红柿,色泽鲜艳,直让君垂涎三尺。 "你尝一下味道怎么样?"卿看君不住的盯着疙瘩汤,就想让他品尝一下。君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里。"嗯,真是美味,果然名不虚传。" 君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你也吃吧,我这一碗就够了。"卿于是转到厨房,也盛了一碗吃起来。看着卿和自己一块吃疙瘩汤,心里感慨颇多,这是怎么了,自己在这个北方城市生活了多年,好吃的东西也吃过不少,大饭店做的东西味道也不是不好,可是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和卿一起吃饭是一中幸福感,即使吃的东西很简单,他忽然明白,其实他想要的是一个家,一个可以和自己同甘共苦的爱人,可是卿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在同时也将自己这个梦想打破。君想了很多,他能放得下卿吗?给她自由,让她过她自己因为的幸福,可自己的生活该怎么办? 君快吃完的时候,忽然问卿:"卿,你爱我吗?" 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跟我走吧。" "我不能" "那我怎么办" "忘了我" "我也不能" 第十章 为爱而伤 某天深夜,繁星点点,照亮回家的夜行人。 君已经没有见到卿了,还有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他不知怎么度过这几天,没有工作,又时时刻刻想见到卿,想给她说生日快乐,但是给卿打电话,电话里卿总是推推拖拖,不是正忙,就是没人接电话。$2君白天昏睡,夜夜买酒到深夜,今天傍晚给卿打过电话,卿说晚上有事,不能见他。$2君就自己跑到卿住所附近,找了一家小馆,打算一边喝酒一边等卿回家,小馆是露天的,吃饭的人很多,君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自己要了几瓶啤酒,一份羊肉串,一份凉菜,狠狠的喝了几杯。 正在这时,旁边一女士给他打招呼:"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君看了一下对面的女士,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一个人坐在对面的餐桌上,桌上也放着两瓶啤酒,君明白她也是一个人在喝酒,但心里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事,值得这位阿姨喝闷酒。他看阿姨挺慈眉善目的,就给她说起话来,但又不好把自己的真是目的说出来,只好撒谎说:"我过来找一个朋友,她在附近住,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我自己先过来吃点东西。"、 阿姨仿佛觉得君的话说的合情入礼,也没有深究,大概她也不想知道这些,只是心里承受了太多的不幸和压抑,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小伙子,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咱俩并成一桌吃吧,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了。" 君心里正暗自神伤,也想找个人聊聊天,见阿姨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好拒绝,就爽快的答应了,"好吧,反正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喝酒,也挺没意思的,那你等一下,我把东西拿过去。" 君把啤酒和菜都拿到对面的桌子上去,然后又要了两瓶啤酒,和一份羊肉串,就和阿姨攀谈了起来:"阿姨,您怎么也在这里喝酒呀?"君好奇的询问。 "我其实约了一个朋友过来一块吃饭,不过她现在有点事,晚一点才能过来,所以请你过来先边吃边聊,等她来了之后,咱们三个人一起吃。" "哦,原来这样呀。阿姨,您是做什么的?"君看到阿姨的眼里充满哀伤,就试探着问。 "我其实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一个月一前,我丈夫去世,我又投资失败,亏了好多钱,所以一病不起,在家躺了一个来月,这几天身体刚刚康复,可是心里老师难受,所以今天请朋友过来喝点酒,聊聊天,解解闷。"阿姨就心里的事和盘托出,,然后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君想组织她,可是已经来不及,就尽力开导她"阿姨,您身体刚刚康复,不应该喝酒,即使喝也不能喝太多,更不能喝的太猛,您要保重身体,想一些开心的事,就会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没有过不去的坎。" 正在此时,阿姨的朋友过来了,是一位干练的阿姨,也在五十岁左右,君见有人陪哪位阿姨,心里也确实惦记着卿,就先起身告辞。虽然君喝了几杯啤酒,但是心里却十分清醒,,沿着通往卿住所的小道,来到卿的小区外面,小区的大门已经上锁,君拨通卿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卿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有睡呢?""卿,我想见你""你又喝酒了""我就喝了一点,你知道吗?我就在你们小区外面,你出来一下吧,我想见见你。""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我没有骗你,你出来一下吧。""那您等一下。" 君等在卿小区的铁栅栏外,铁栅栏很高,有两米半左右,一般清醒的人也不会轻易尝试从铁栅栏上攀爬过去。十分之后,卿从楼上下来,来到铁栅栏的里面,不肯出来:"卿,你用钥匙打开大门,咱们出来说话。" 君见到卿,想请她出来坐会,可是卿并不想出来:"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不想出去。""卿,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天天都在想着你,咱们和好吧,我带你走。""君,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走吧,天不早了。" "你出来陪我坐会吧,我不能没有你。"君有些歇斯底里。"君,我没那么好,你找个比我好的人吧,赶紧去结婚吧,为了我不值得。""可是我能忘记你吗?""君,你别说了,你走吧,"卿说完,转身回去上楼去。"卿、卿、"君抓着铁栅栏在背后喊,可是卿并没有回头。君一急之下,扒住铁栅栏,艰难的从上面爬过去,然后迅速跑上 楼,他紧紧地敲开卿的门。 看见是君,卿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愤怒:"君,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整个小区的人都听见,你别闹了,你忘了我吧。"君一下子呆住了,他并不想把小区闹个天翻地覆,那样卿将何处容身,别人会以什么眼光看待她呢?她心里在乎,君心里也在乎:"好吧,我走了。"君伤心的跑下楼去,迅速爬上铁栅栏,就跳下了下去。 可是在他跳的同时,他的耳畔传来阵阵风声,阴凉刺骨,而且久久没有着地,当他落地的时候,就听到砰的一声,他便瘫坐在马路上。两只脚疼的厉害,特别是右脚,更加疼痛。他用双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双脚一阵剧痛,他又瘫坐在马路上。他想用手机给卿打电话,,可是手机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电。于是他忍着剧痛,用双手撑着身体挪到马路牙子上坐下来,想等过一会脚不疼了再试着站起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君的脚不但没能站起来,反而越来越疼,疼入骨髓。 第十一章 回家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出租车驶来,君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一边超出租车使劲招手,一边大喊,"师傅,我脚受伤了,能送我一程吗?" 出租车司机是个热心肠的大哥,见君痛苦的表情,二话没说,就把他背到车上,君十分感动,"师傅,去某小区,我疼的厉害,您开快一点?" 君没有让司机师傅直接送他到医院,因为他觉的,休息一晚上应该没有问题,就直接打车到自己的新住所。由于北方城市正在拆迁,君原来的住所正好在拆迁范围之内,不得不搬。几天前君刚刚搬到新住所,和朋友一起住。 出租车到小区时已午夜十二点多,君的朋友早已入睡,君请司机师傅上楼去叫自己的朋友。须臾,君睡眼朦胧的朋走下楼来,见到君这幅摸样,大吃一惊,"君,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君又痛苦,又羞赧,又不愿意连累卿,就撒谎说:"我喝了点酒,不小心率了一下。""那你能走路吗?"朋友关切的询问。"不能,我的脚特别疼,站不起来,你们俩扶我上去吧。"君觉得脚伤的不轻。 他们俩试着扶君上楼,但君根本走不了道。热心的师傅说:"还是我背你吧。"说完,轻轻弯下身去,让君爬到他背上。 君左脚驻地,右脚高高抬起,使出金鸡独立的姿势,慢慢爬上司机师傅的背上。君再次感动:"谢谢,谢谢师傅。""不用客气了" 司机师傅把君背上楼就走了,君的朋友给君端来一杯热水,"喝点水吧,你的脚连地都着不了,我估计应该是骨折了。"君不想喝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吃力的把鞋退下来,去掉袜子。君和朋友都惊呆了,君的右脚肿的很高,宛如一只熊掌,脚腕处一片乌青,不疼痛难忍也就难怪了。 "君,你早点休息吧,现在已经深夜了,也去不了医院,只能忍一晚上,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医院。"君的朋友困得厉害,哈欠连连 君本来就觉得挺对不住朋友,他在这里也不能帮自己减轻痛苦,见他困的厉害,只好让他先休息:"好吧,反正现在我已经是这样,您先去休息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君的朋友转身到隔壁,不久便酣然入睡。形只影$2君强忍剧痛坐到床上,慢慢伏下身体,想早点入睡,那样大概也许可以会忘记疼痛。可是君躺下后,疼痛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痛,越来越痛。他用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指甲渗透到床单里,身体翻来覆去,一刻不能躺稳,脸色变得苍白无力,汗水不停地从脸上滑落,牙齿咬的嘎吱直响,面部也因为疼痛扭曲变了形。可他还是对卿念念不忘,在心里并没有责怪卿,他知道她也是情非得已才会对自己这么绝情,只是他们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相识、相恋、相知。 两个小时之后,君想上厕所,忍着疼痛坐起来,用双脚试着一着地,瞬间一股剧痛,他几乎昏厥过去。良久,他才缓过神来,这次他换了种方式,他左脚先下地,右脚高高跷起,慢慢坐到地上,双手也撑在地上,用左脚和双手来回倒腾,艰难地慢慢挪动,此时,他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恐惧,自己在北方城市的大街上,屡见一些乞丐以这种方式行乞,而现在自己的情形竟和他们相差无几,如果自己以后真变成这样,无法康复,那该怎么在这个北方城市生存。 等君以同样的方式从厕所挪出来时,他对床是那样的向往,因为躺在床上也许会更有尊严,更像一个正常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半个知识分子的模样。君再次爬到床上时,已经汗流满面,他尽力安慰自己,早点睡吧,没事的,明天到医院就万事大吉。他不时地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是度日如年,此时的他更有甚至而无不及,他应该叫做度秒如年,因为每一秒都让他过的那么刻骨铭心。他试着借数绵羊来麻痹自己,可数了无数只绵羊,他依然痛不勘眠。 挨到凌晨四点多时,他的精神和体力已经渐渐不支,疼痛感彻底击溃他的防御底线,他在床上小声的喊叫,他思念卿,也想念爸爸和妈妈,他轻轻地喊着他们,希望他们能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也会得到安稳。 可是,梦想和现实永远不会有完美的结合点,尽管可以喊出他们,但他还是痛不欲生,就大声叫醒隔壁熟睡的朋友:"我疼的受不了了,您去帮我买点止疼药吧。" 君的朋友也有些为难,现在这个时间去哪买止疼药,后来他想起一个朋友是医生,于是就开车直奔他家。半个小时后,君的朋友带了两盒止疼药回来,赶紧到了一杯$2君。"君,你快喝下吧,希望能减轻你的痛苦。" 痛不堪言的君赶紧把止疼药喝下去,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止疼药发挥作用,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君的疼痛感并没有减轻,止痛药对君丝毫不管用。君不得已,咬着牙继续翻来覆去。 早上七点左右,君的朋友殷切的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都折腾一夜了。" 君和朋友驱车来到北方城市一家知名的骨科医院,医院里病人还不多,在朋友的帮助下,君顺利的拍了片子,过了许久,分析报告才出来,报告上显示:右脚踝骨粉碎性骨折。医生说需要马上住院手术治疗,完全康复需要三个月。君觉得在这里做手术极不妥,自己行动不便不说,还没有人照顾自己,于是就给父亲打电话,希望能回家进行治疗。 君的父亲知道后,惊慌失措,他做了多年基层领导工作,处理过无数件棘手的问题,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束手无策,自己的孩子上学以来,只报喜不报忧,可今天在他原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时,却一下子给了他这么大的打击。他瞬间又焕发出一贯的理智,迅速联系好做手术的医院,并安排好家人来北方城市接君回家,又打电话$2君,让他做好准备。 君和朋友驱车回到住所,在等候家人到来的同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不过,还是按耐不住对卿的思念,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端是卿熟悉的声音:"君,有事吗?""卿,我受伤了。" 卿一阵愕然,急切的询问:"你怎么受伤了?""昨天晚上,我从你那出来翻栅栏时摔了一下。""那摔的厉害吗?""粉碎性骨折。""摔得那么厉害,一定很痛吧。""一晚上没睡,现在脑子里昏昏沉沉,就是不能睡,医生说需要做手术,我想回家做,我家人马上过来接我。""那也好,还有人照顾你,君,以后别逞强了,我不想听到你不好的消息。""我也是。" 君和卿通完电话,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心酸,他感到很无助,自己受伤,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临近中午,君的哥哥和姐夫驱车来到他的小区,透过住所内的玻璃窗,君看到他们关车门时的身影,他觉得他们是那样亲切,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哥哥和姐夫,见到君寒暄了几句,就迅速将君和行李背上车,起程回家。在回家的途中,君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竟然静静地睡着了。 第十二章 卿的生日 下午四点左右,汽$2君的故乡,一个以辣椒闻名遐迩的农业小县,他们没有回家,直接把君送进县里一所小有名气的骨科医院。君的父母早已在医院翘首以盼,他们是典型的北方农民形象,为人和蔼,憨厚朴实,历经沧桑,可精神依然健硕。当父母看到君时,并没有责备他,那种关切和心疼的眼神让君感动万千,无地自容。 在家人的帮助下,君被送进拍片室,重新拍片,证实粉碎性骨折无疑,医生建议君立即住院治疗,前两天打点滴消炎,第三天如果消肿顺利即可手术。 君住在医院二楼的一个单间,有三个床铺,他挑了一个靠窗的床位。病房的墙壁上原本是白色,日久天长变成了乳白色,不过环境到还洁净,里面摆设井然有序,不失正规医院风范,还可以坐在窗边观看窗外的风景。 君入住不久,便有一个穿白衣大褂、清瘦白净、但面无表情的护士,拎着一瓶消炎水过来,她娴熟的帮君扎好针,回眸看了一下君躺的位置,觉得有些不妥,冷若寒冰的说了句:"躺着的时候,右脚要垫高一些,这样有助于血液循环。" 听白衣护士这么一说,君的父母赶紧把君原本垫起来的右脚又垫高了许多,等护士小姐觉得可以了,才停下来。 等护士小姐走了之后,君的父母才得闲和他唠起家常。护士小姐又先后拿来两瓶消炎水,君滴完点滴时已经晚上九点多,简单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劳累了一天的父母就睡下了。 有父母在身边,君感到是那样幸福,疼痛仿佛也减轻了许多。不过他心有所思,难以入眠,明天就是卿的生日了,他原本想陪她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日,可是现在两人天各一方,不能相见,既能相见,已不相恋,空有满腔爱意,不知该向谁说。 君胡思乱想直到深夜,忍不住给卿发了一条短信:"卿,祝你生日快乐。" 须臾,卿的短信驶来"谢谢,你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点了,医生说前两天消炎,第三天做手术。"君和卿聊天时,总是会直接将自己的事一览无余的全告诉她。 "你要保重身体。"卿似还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卿,本来想给你过生日呢,没想到会成这样。不过,等我身体好了,我会给你补个生日的。"君觉得有点愧疚,即使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依旧。 良久,请发来一句:"不用了" 君和卿简短地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聊天,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说什么两个人的心里都会难受,反倒不如不说。君静静的躺在床上,脚依然疼痛,可望着身边熟睡的父母,他心里温暖如春,不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君脚上的疼痛丝毫未减,不过,他心里惦记着今天是卿的生日,刚刚醒来,就迫不及待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生日快乐!" 他有许多话,想对卿说,可又不能讲,他怕说的太多,会谈到他和卿之间的伤心事,他想让卿开开心心度过一个生日,其它烦心事都抛之脑后,他愧疚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给她买生日蛋糕,不能陪她一起吹蜡烛、许心愿。他能给她的只是一条短信,要她一生幸福。卿也许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仿佛说什么都会显的多余,唯有一句:"谢谢" 刚发完短信,主治医生就过来查房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秀气男人,满脸谄媚的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但又不好直接揭穿他丑恶的嘴脸。他用手指轻轻捏住君的脚尖,翻过来又倒过去看了一遍,君的脚依然肿的像个熊掌,脚腕处原本的乌青,又向外扩散了许多。 他让君轻轻的动一下脚指头,想了解究竟伤的有多重。君忍着疼痛,想多用些力气,尽力证明自己的脚其实伤的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是身上使了好大的劲,脚趾却不给力,只是微微地动了几下。 主治医生看了一下,微微点头:"哦,行了,脚趾能活动就说明脚伤不是大问题。另外,还可以找些冰块,敷在脚腕处,这样也可以尽快祛瘀。" 主治医生走后,君的父亲就跑到楼下,买来两瓶冻的结结实实的矿泉水,又用毛巾仔细的把矿泉水瓶包住,才小心翼翼的将矿泉$2君右脚的两旁。 上午九点左右,昨天给君打掉滴的护士,拎着消炎水过来了,今天依然是三瓶,两大一小。护士扎上针之后就回办公室,直到有人叫她换针她才颇不情愿地过来。 君怕掉滴滴的时间太长,总是将掉滴的开关放到最大,因为三瓶滴完之后就可以好好的休息,直到上午十一点时,掉滴才滴完,护士给拔完针后,就再没过来。 君静静的躺在床上,和家人谈话时,脸上会露出笑容,但心里却始终郁郁寡欢。心里时时在揣测,自己到底曾和卿走过多近,又将会走多远?一整天,卿没有给君发过短信,也没有给君说过,究竟今天的生日,她会怎么过,也许她会像往常一样,一个人默默的回家,为自己做些简单的食物,独自一人胡乱吃下;也许她会叫上几个朋友,大家一块吃饭,听她们给她说生日快乐,但是她能否心安理得的接受朋友们的祝福? 傍晚的时候,君给卿发了一条短信:"你晚上怎么过生日?" 可是短信一去,石沉大海,直到晚上十点多,卿的QQ上线了,君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今天过的开心吗?" 良久,卿的信息才发过来:"还好,我今晚和同事一起吃饭了,她们陪我过生日了。" 君见到卿发来信息,欣喜若狂;"卿,不管怎么样,我要你今天幸福。" "谢谢,"卿忽然想到什么,随即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不太疼了。"君不想在卿面前表现出他的疼痛。 "嗯,今天累了早点睡吧。"疲惫的卿想早点休息。 "好吧" 第十二章 手术 住院后的第三天早晨,君醒的很早,按照原计划,今天应该是给他做手术的时间,自从受伤以来,他就十分渴望这一天的到来,只有做完手术,他才能摆脱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和不尽的失眠,才预示着他的伤口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君早上没有吃饭,因为医生昨天嘱咐,手术之前,需要空腹检验血液。 上午八点半左右,白衣护士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和几个棉花球来到君面前。君会意迅速将右臂抬起,白衣护士一手托起君的手臂,一手在君小臂的内侧用力拍了几下,等青筋暴露出来时,把注射器迅速插入血管里,抽了半注射器的血液后,又迅速的拔了出来,用一个棉花球,按在刚才抽血的地方,然$2君小心的按住,她就去化验血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护士小姐回来$2君和家人,准备一下,今天上午做手术。于是,君和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君的母亲立刻跑到医院的热水房,拎回两大壶热水来,掺了点凉水倒进脸盘里,然后用手试了一下水温,觉得水不太烫也不凉时,将毛巾放进去,轻轻的柔了几下,然后将毛巾拧干,小心翼翼地给君擦起臃肿的脚来。 备受疼痛折磨的君心里一股暖流涌出,渐渐湿润了自己的眼睛,把头扭到一旁,不敢抬头看母亲的身影。 擦完脚后,君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由于无法穿鞋、不得不用脚直接走路而沾满尘土的脚,此时变得白白净净,是那样清爽、感动和感恩。 等了许久,不见医生有何动静,君焦急的父亲走出病房,片刻之后又走回来,告诉君和家人,现在医生正在手术室做准备呢,过一会就可以做手术了。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手术室才准备就绪,君的家人找来一张滑轮床,慢慢地把君抬上去,送到手术室门口。 滑轮床到手术室门口时,家人就不允许往前进了,几名医护人员接过滑轮床,把君送进手术室,然$2君慢慢爬上手术台上,侧着身子躺下来。 在密不透气的手术室内,君睁着眼打量着晃来晃去的医护人员的身影,心里有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动不能地躺在手术台上,主治医生先用一个松软的绳子把君的右脚高高吊起,紧紧的固定住,不让脚来回摆动。然后一名医护人员,在君的脚上刷了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君的脚一阵冰凉,渗入肌骨。随后,开始打局部麻醉药,共有六针,每一针都必须穿过皮肉,再插进骨头里,否则麻醉药的药力发挥不出理想的效果。 打完麻醉药后,君感到自己的脚变得木顿起来,仿佛不是自己的脚一样,不过,还能隐约感觉到它真实的存在。 十多分钟后,等麻醉药都发挥了药效,主治医生开始做手术,他抄起一个医用电钻,$2君的脚心深处使劲往里钻,随着刺耳的电钻声响起,君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觉得电钻不规则的撕破脚上一处肉皮,一阵巨疼,几乎昏厥,随后,电钻肆无忌惮的穿过肉皮向脚骨处突飞猛进,电钻在到达脚骨时停顿了一下,悄无声音,君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下,医生调整了一下电钻,刺耳的声音再次想起,君的心也跟着悬起,电钻又继续向前挺进,君觉得自己的脚骨,正在被电钻一点一点慢慢吞噬,丝丝入扣。 须臾,电钻被拔了出来,又从脚后跟处钻进去,不过,这次君不再感到恐惧和不安,这种恐惧和不安与他受伤那天晚上的痛苦感相比,是那么微不足道。 穿孔之后,医生又在手术室内内给君的右脚拍了片,看穿孔的位置是否合适,然后在手术室内等分析报告,过了许久,医生拿着片子$2君招手,对他说穿孔非常成功,炫耀自己医术多么高明,殊不知君还忍着疼痛躺在手术台上,正等待着手术继续做下去。<,o:p><!--,o:p--> 接下来的手术,相对简单,疼痛感也较小,医生用电钻轻松的在原来穿孔的地方钻上两只直径为5毫米的钢钉,之后,附上石膏,又用纱布一层一层的裹紧,不使君的脚晃动,俨然一个局部木乃伊形象。 等君从手术室出来,家人已经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把君推进病房,然后小心的让君躺下,打完石膏的腿也高高的垫了起来。 家人关心的询问君的身体和在手术室内的情况,君笑了说道:"哈哈,没事,我在里面都亲眼看着他们我给做手术,一点都不疼。" 过了一会,护士小姐先后拿来消炎水和测压仪器,在君的左手上挂上消炎液滴点滴,在右臂上套上测压器,右脚上有石膏,当事实君只有有左脚和嘴巴能动,一直挺到下午五点才解除这种束缚。 第十三章 有知觉了 傍晚,月光皎洁,微风透过窗户徐徐吹来,格外舒服。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君,靠着枕头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入夜的景色,农业小县夜晚的景色当然不能与北方城市的夜景相提并论,不过,这里独特的乡村美景也是别有一凡风味。 君心里默默地思念着卿,如果他们都无知,也许就会心安理得的待在这个农业小县,直到终老,都不会离开这里,去北方城市奋斗拼搏,这样两人就能长相思守,度过余生。可是真如果无知,他们是否会有在长途客车上的巧遇,那样即使在这样的农业小县,君和卿也不会相识,既然不会相识,那就没有以后的故事,也没有伤痛,可是要是真的要君重新再选一次,他依然会再次踏上去北方城市的客车,等待他的不期而遇。 君思索了半天,脑袋也开始变得疼痛起来,他看了一下傍边熟睡的父母,心里愧疚之意悠然而生,父母最近本来正忙着盖房子的事,两人上了年纪,常常体力不支,想让君请假回家帮助照料一下,君当时工作忙,未能成行,可是现在家里的房子盖了一半,君又受伤了,这几天父母白天在家照应,晚上在医院照$2君,每天入睡的比较早,君已不再是小孩子,怎么好意思再给忙的不可开交的父母添堵呢? 想到这里,君深深的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一颗香烟,轻轻按下打火机,慢慢点上,空中划过一道火焰,随即又消逝在寂静的夜色里,不知过了多久,夜晚的星空变得空旷起来,行人也渐渐少了,手机的QQ,卿上线了,君给卿发了一条短信:"我今天上午做手术?" 卿随即发回一条信息:"手术做的成功吗?你身体怎么样?还疼吗?" 君不想让卿担心自己,可总是会惹起她的担心,他不说,也许她也不会问。"手术做的很成功,现在也不怎么疼了,只是非常思念你。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许久,卿发回短信:"我们公司快放假了,要不我回去看看你吧。" 君虽然希望见到卿,但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她,是恋人?还是朋友? "我希望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能陪在我身边,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卿迟疑了,她也许早就把当初的约定遗忘。"君,你别傻了,为了我不值得。" 君和卿聊了一会就互道晚安,不知道卿是否记下自己说过要回去看君的话,可是君记下了,而且那么充满渴望,。 和卿聊完天,君又抽了一颗烟,他现在已经变得视烟如命,因为又太多不安,常常失眠,只好用香烟来打发时间,摧残生命。 凌晨两点多,君觉得脚上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仿佛两道真气,再缓缓的从脚腕处慢慢向脚尖的方向前进,一丝丝,一点点,一缕缕的前进,有时是并行的,有时是有交集的,有时走着走着像被什么挡住,两道真气就不停的向前碰撞直到能继续通行,每通过一处,后面的皮肉就像得到解脱一样,变得不再那么木钝,而是有了生命,能够自己呼吸,君静静的等待着两条真气在脚面上,每一处都通过,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第十四章 君生日 刚刚做完手术的君,每天上午固定输三瓶消炎水,下午可以休息,和家人聊天,上网或者睡觉,当然,心里也在期盼着某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在病房的门口,忽然出现一个衣着时尚,气质优雅的女孩,上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套衫,下身一条紧身的长裤,踏着棕色皮靴,脸上还带一副黑色的太阳镜,形象乖巧,气质逼人,那就是卿,但这种幻觉迟迟未到。 明天就是君生日了,君在病房躺不住了,从出生到先在,他还从没有在医院过过生日,那该是怎么的悲喜交融,就给父母商议,表示想即刻出院。通过这几天的治疗,君的身体已渐渐好转,长期躺在医院也着实不便,父母便同意了君的想法,随请示了一下主治医生,医生也表示现在出院没什么问题,不过,在家休养要十分谨慎。 于是君的父亲就匆匆忙忙办理了出院手续,联系好汽车送君回家,在回家途中,君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他原本熟悉的小县城,烈日炎炎下,道路两旁的树叶泛出白光,破旧的公路,参差不齐的房屋,一副憨厚的模样的行人,都让他感觉是那样亲切,这方厚土,既不富有,也不权贵,但养出来的人们,却都是那么炽热地深爱着这一方土地。 十分钟后,汽车开到君的小村庄,透过玻璃窗只能窥见部分村貌,正在激动感叹时,汽车便驶到他阔别多日的家门口。 父母怕君在房间里躺的时间长了会憋闷,就在宽敞的门筒内放上一张简易床,好让他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还找来一副破旧的拐杖,方便他行走。 君从来没有用过拐杖,不过,在电视里也常常看到别人驾拐的情形,所以对他来说,驾拐并不算难,难得是他每次走路之前必须调整好自己脚上的石膏,这样走路时脚才不会太疼。 是夜,君躺在自己的床上难以入眠,他天真的以为卿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悄然出现,也许他真的期待过,他是个简单的人,不喜欢把事件复杂化。 明天不单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和卿约定的日期,卿是走还是留,也许卿已忘记,可是他怎么能忘记,他痴痴的等待,等待着一个别人看来很明朗的结局,但他却并不清楚,也不愿意清楚。 卿在她心里还是难以忘怀忘,人总是很奇怪,有时记起一个人很容易,可忘却一个人很难。何况她曾经在你情感无助时给你希望,给过你快乐,也给过你忧伤,但你能忽然一下子从记忆中把这一丝丝的甜蜜和忧伤,像清楚电脑回收站里的垃圾一样,一按删除键,就清除的不留一点痕迹吗? 自从北方城市回来后,君的睡眠变的很脆弱,确切的说,应该追溯到君和卿相识的时候,他就再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每当午夜十二点时他就非常恐慌,因为十二点前要是睡不着的话,就会失眠,情况好的话一零点就能入睡,情况不好的话,直到凌晨四五点才能入睡。他总是抽烟,父亲训他多次,他不愿意把心里的苦楚掏出来,就狡辩白天老是躺着,晚上睡不着,可是父亲哪里会知道他心里要承受多大的煎熬。 他是个命运多舛的人,经过很多幸福和苦难,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即使是脚初受伤时也没有。他常常在深夜将电视机关了又开,开了又关,他常常在困得睁不开眼时,把电视机关掉,可卿的音容笑貌会时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不得已挣扎半天,起来接着看电视剧,即使是广告,可是看一会就又困的难受,然后关掉,然后再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吃一些安眠的药品,但从他意志里,他对那些东西是如此抵制。他心里明白,药品只能控制他的精神,而无法控制他的灵魂。 君什么时候入睡的已无法考证,他也不愿考证,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手机短信的声音忽然响起,打开看时,是卿发过来的:"生日快乐!" 君心里的期待一下落空了,他十分清楚这是卿在上班途中发的短信,这个时间正是卿上班的时间,那也就是说她还在北方城市,并没有回到这个农业小县,他暗自神伤的回了一句:"谢谢"。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君的父母像往常一样给做他了许多他最爱吃的东西,君虽赞不绝口,但眼睛里没了灵魂。 第十五章 拆石膏 日子一天天过去,君也一天天在承受着心灵和身体上的煎熬,每天拄着拐杖,拖着帮着沉重的石膏的腿,从房间艰难地挪到门筒的床上,又从门筒的床上挪到房间的床上。 某天深夜,乌云密布,雷声交加。 自从做完手术后,阴雨连绵数日,每当遇到这种天气,君总是会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父亲总是好奇的问他:"君,你冷吗?现在可是夏天!" 君思索半天回答:"没事,不冷。"可是只有君自己知道,每当阴雨天气,他的脚就会隐隐作痛,他不愿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 于是就盖上厚厚的棉被,在被窝里强忍着,他也深深明白,每次当自己的脚疼痛时,也正是卿害怕时,因为她说过,她特别害怕打雷,每当打雷时,她就会披上棉被,在里面瑟瑟发抖。 君的脚虽然在这样的天气会很疼,可他又非常期望这样的天气能再多些,只有这样他才有理由给卿发短信:"卿,你没事吧?"卿发回的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这是他们两人之前的默契,卿心里明白,每当阴雨天气君都会给她发短信,因为在意她。 可是现在,他们两人聊不了几句,就变得无话可说,只能互道晚安。 君睡不着,在空间里更换心情:"打雷时,请捂上耳朵。" 日复一日,时光如梭,手术后一个月的早晨,君早早醒来,因为医生说今天可以拆除石膏,并拔掉脚心处的一个钢钉。 上午8:30左右,君的姐夫开了一辆农业小县常见的摩托车载上君,直奔农业小县的骨科医院而去。一路上,君无限感叹,在家里一趟就是一个月,竟然不知外面是何季节?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柏树迎风欢唱,仿佛是在庆祝君以后可以拄着拐杖轻松走路。几分钟后,他们来到骨科医院,君拄着拐杖沿着楼梯爬上二楼时,已经汗流浃背。 等候在办公室的主治医生把带君进手术室,让他慢慢爬到手术台上躺下来,主治医生先用剪刀轻轻地将缠石膏的纱布剪开,然后一层一层揭下来。 君的脚还没有完全消肿,而且由于平时运动过量,把脚心处原本漏出来一厘米长的钢钉不小心踩进脚心里去,医生颇费周折的找来一个医用电钻,费了好大力气才给君褪下来,君觉得脚上一阵剧痛,然后看到地面上有斑斑血迹。 医生用布给他擦拭干净后,又用纱布重新包扎起来,就让君离开了。君和姐夫走到门口,忽然想起自己已两个多月没有理发了,就请求姐夫带自己去理发。 他们来到一个小理发店,店主一看来个瘸子,很是热情,慢慢地扶君到屋里,请他坐下,一边理发一边好奇的询问,君闪烁其词,有的没的给她说了一气,时间不长,头发就理好了。 君坐在摩托车上将头高高扬起,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可是刚理完发,可是到家之后,情况有些不妙,君的脚由于低垂的时间太长,比去医院前肿了许多,于是父亲让他每天继续躺着,把腿依然垫的很高,才觉得不那么肿了。 第十六章 晕血 半个月后某一天,朝阳似火,暑气逼人。 今天的君心情异常激动,因为从手术之后,他在床上又苦等了45天,在今天他的脚终于要得到解放了,脚后跟处的钢钉今天就可以拔掉,这将正式宣告他将摆脱躺在床上养伤的束缚,做一个正在走向健康的人。 早上八点左右,君的父亲就和医生取得联系,看他是否在医院当值,主治医生说,今天上午外出办事,下午才能回来,所以要是想今天拔钢钉的话,可以下午过去。 上午,君的姐姐一家四口来看君,自从君回家之后,他们没有少来,主要是怕君长期躺在床上不能出去闷得慌,过来给他解闷,君的外甥和外甥女,都是一些活波可爱的孩子,每次他们来的时候,君就特别开心,和他们一起玩耍,教他们背诗词,教他们玩游戏,当然更多的是君特别喜欢给他们拍照片,让他们摆出各种可爱的动作,他们是那样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开心的时候就放声大笑,不开心的时候就嚎啕大哭,完全不避人讳,君有时也会大声训他们,因为他们一来整个家就会闹翻天,弄得鸡犬不宁,不过,气归气,可是还是从心眼里疼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他也总是想着要是自己也有像他们一样的孩子,那该是什么样的幸福,只可惜人各有命。 下午两点左右,烈日当头,君的父亲和姐夫一起同行,骑着个农业小县常见的摩托车,准备送君前往县城里的骨科医院。君小心翼翼的爬上摩托车,将双拐提在手里,以防下车的时不便。刚刚走出家门,君就觉得天气有点闷热,额头渗出一些虚汗,君心里还犯嘀咕:"难道自己在家休息的时间太长,没有机会运动健身,身体竟然变得这样虚弱,连晒太阳都会出虚汗。" 幸好公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白杨树,将烈日几乎全部遮挡住了,只有部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散在公路上。而且,坐在摩托车上行驶,迎面还传来阵阵凉风,君的身体并没有感到太大不适,就一路急驰来到医院。 他们三人一行来到医院二楼办公室时,主治医生刚刚午休起来,这次主治医生没有带君去手术室,而是想在办公室内将钢钉取出。他去取来手术用具,让君把脚抬起来,轻轻的放在一个凳子上,就准备用电钻拔。 电钻的声音刚刚响起,君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那个电钻,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恐怖的画面,快速旋转的电钻一下钻到自己皮肤上,然后撕破皮肉,向骨头深处前进,电钻入口鲜血直流。想到这里,君忽然觉得有些胸闷,身上布满虚汗,眼前顿时一片乌黑,便大声急喊:"不好了,不好了,我有些晕血,我要晕了"。 主治医生听到这话,并没有在意,而是劝君:"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这次钢钉拔得非常顺利,就在君觉得自己发晕同时,钢钉已经拔出来,医生急忙帮君把伤口清理干净,并包上一层纱布。 父亲本来扶着君的脚的双手,赶紧扶住君,让他在主治医生办公室的床上躺下来,主治医生一脸不愿,但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主治医生说看了一下突然晕血的君说道:"没事,先去买一瓶饮料,含糖分的,喝了之后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君的姐夫赶紧照医生嘱咐,匆匆忙忙跑下楼去,到医院大门口的小超市去买饮料。 君在床上躺了一会,意识渐渐清醒,这时姐夫买饮料也回来了,打开瓶盖递在君手里,君喝了几口,感觉越发清醒了,又休息片刻,他觉得自己身上有力气了,就试着住着拐杖站了起来,请父亲带他回家,父亲也觉得他没事了,就和他一起向外走。 君拄着拐杖从医生办公室轻松走出来,到下楼梯的时候,君的父亲担心他的脚,就让姐夫背起他下,可是刚刚走出楼梯,一道暑气迎面袭来,君的身上又起了一身虚汗,大喊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又快晕了" 君的姐夫迅速又把他背进医院一楼大厅内,找了一个供病人休息的长椅坐下来。君坐在长椅上,喝了些饮料,觉得还是支持不住,就躺下来,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清醒过来,但是不敢直接回家了,于是在医院坐了好久,父亲怕君在路上又会晕,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又让姐夫小心陪侍,这才安全到家。 第十七章 第一次行走 拔完钢钉的君,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心情也渐渐释然,脚上还缠着一层纱布,不过,这种纱布似乎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面目可憎。在床上休养了一周之后,君觉得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就请父亲把这个小村庄的乡村医生请来,去掉纱布。 吃完早饭,君的父亲亲自去了一趟乡村医生的诊所,过了片刻,乡村医生就拿着一些简单的用具过来了。 这个乡村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为人和善,专心医学,但医术始终没有达到炉火垂青的地步,沦入蹩脚医生之流,所以在这个小村庄上,很少有村民去他的诊所看病,由于一年到头,没有几个病人,所以他出诊的价格相对较高,可他对君还是相当仁慈的。 他用剪刀慢慢地将君脚上的纱布剪开,然后一层层揭下来,君的脚还是有些臃肿,不过,脚后跟处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医生看了一下后觉得不用再上药,就离开了。 去掉纱布之后君的脚,看上去又肿又脏,完全没有血色的样子,君的父亲看到了,心里很难过,他也明白自己的孩子是个爱干净的人,要是天天看到这样的脚,心里会堵得难受。于是就建议君用热盐水洗脚,君也同意了父亲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他的脚确实需要清理一下了。 父亲起身去厨房拿来热水、洗脚碰和毛巾,先在洗脚碰里放了一些热水,又从厨房里抓了一些盐放进去,然后试了一下水温,觉得太烫了,就先放在一边,等水不那么烫了,才端到君坐着的床边。 父亲让君坐在床上,把双脚伸平放在床边,微微露出脚来,父亲发福的身躯,慢慢蹲下去,把毛巾放在热水里,侵泡了一会,捞出来,轻轻拧干,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君擦拭起来。 这时君看到父亲的双鬓,已有许多白发,显得那么沧桑,君以前每次回家,都会看观察父亲的双鬓,可每次看时,父亲的白发都会比上一次更多,人也显得更苍老。 父亲为自己孩子辛劳一生,早就期盼着君能够成家立业,他好安享晚年,可是,他的期盼一等就是三年,而现在他以年迈之身,还得伺候受伤的孩子,君想到这些,觉得愧对父亲,眼睛渐渐湿润了。 用热水擦完脚之后,君的脚变得白净起来,也充满了血色,不过,脚腕处还是一片乌青,但总算看着像只脚了,而不是以前的熊掌。 父亲觉得用热水洗脚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于是,就隔三差五的帮助君洗脚,君的心里一次次感动,一次次流泪,也变得慢慢淡定起来。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父母正在看一档看了几年的戏曲节目,每当这个日期时,君从来不会看别的电视节目,而是在一旁陪着他们一起看,看了一半的时候,父母见君老是躺在床上,怕对脚不好,就让他双手扶着床沿,然后两只脚慢慢的活动。 君白天也常常运动,只是都是拄着拐在院里走几圈,不出家门,晚上也没事,就慢慢下床,按照父母教授的方法来练习。 他扶着床沿一步一步挪了一圈,觉得并不费力,于是就将沿走的范围扩大,从扶床沿到扶沙发,又从扶沙发到扶墙壁,他觉得脚越走越有力气,就脱开墙壁试着向两三米外电视机下的桌子进攻,他迈出右脚,轻轻的点地,右脚微微酸疼,不过,他还能顶住,又急速的迈出左脚,然后,又用右脚点地,又迅速迈出左脚支撑住,便扶在电视架下的桌子上,君心里一片欢喜,大声喊道:"我能走几步了,我能走几步。" 君的父母看到他刚才的一幕,也是异常高兴,都无暇观看电视机里的戏曲节目,可是,他们又担心君的脚会用力过度,而且他活动的时间也不短了,就让他还沿着墙壁、沙发、回到床上躺着去。 君兴奋的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他既为自己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心伤,他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也许还有机会再见到她。 第十八章 门外风景 经过半个月的锻炼之后,君能脱离拐杖踉跄的走几步了,他不再满足在院里锻炼,想出大门沿着街道走走,父母知道他在家心里憋闷,本也愿意让他去街上散散心,可又担心他一时兴起,用力过渡,还是决定让他继续拄着拐杖到外面走,以免脚痛的时候回不了家。 君拄着拐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他看到门外胡同的两旁,到处都是一些应季的蔬菜,有俩家种的是丝瓜,长长的藤蔓顺着墙壁往上爬,藤上挂满许多丝瓜,让人让人直流口水。有一家种的是北瓜,透过密密麻麻的叶子,一个个北瓜若隐若现,仿佛一个个淘气的小孩,躲在后面等待伙伴来寻他。还有一家种了几垄大葱,长的郁郁葱葱,还有一家种了一排美人蕉,远远的就传来阵阵香味。 小村庄的人们,勤劳朴实,又精打细算,习惯在街道两旁,没有人行走的地方,种上几颗蔬菜,这样吃起来既方便,也不至于荒废了地方。 君在门口矗立了片刻之后,沿着街道向右走,街道前面还有几户人家,红砖兰瓦,盖得甚是整齐,胡同的尽头是一条从村庄中间穿过的公路,君沿着崎岖不平的胡同,小心翼翼的行走,生怕一不小心,没有踩稳,就会摔个跟头。 一路平安无事,君来到胡同尽头的公路边,极目远眺,远出是一片一片的庄稼地,有棉花、辣椒、玉米、大葱等,这是这个小村庄的人们赖以生存的资本,虽然现在种庄稼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收入,许多年轻人也已经厌烦了几代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背井离乡想要去城市谋求生存的机会,可是这毕竟是他们的后盾,即使他们在城市步履维艰时,回到这个小村庄,他们依然不用担心口粮。 近处是公路,公路上许多行人,来来往往,步履匆忙,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觉得他们应该是幸福的吧!自己以前工作时,总是觉得每天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都处乱飞,自己极其反感,可是现在,要是让他继续忙碌的工作,他也许也会乐此不疲。 君慢慢走上公路,向北走,公路两旁是茂盛的野草,公路上看不到自己熟识的行人,就在几年前,在这条公路上行走,总是会遇见一些熟悉的人,小孩、中年人和老年人,可是现在的村民,有了更多挣钱的机会,孩子们也有了更多教育的机会,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都在上班或上学。 在公路的不远处,有一家小商店,是君堂兄开的,他想去哪里休息一下,也好有人陪他聊天。 君的堂兄因为忙别的工作并不在店内照顾,而是由堂嫂打理,堂嫂见到君后,大吃一惊,赶紧给他搬过来一只小凳子,让他坐在商店门口的阴凉处,然后就忙着照顾店里的客人。 君坐下来,慢慢地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远处,忽然驶来一辆长途客车,君觉得特别眼熟,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他去北方城市常坐的那辆车,也就是在这辆车上他遇见了卿。 他以前每当见到这辆车时,候总会觉得特别亲切,因为从他上大学至今,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乘着这辆车,来往于北方城市和自己的小村庄有多少趟了,但每次乘上这辆车时,都载着他的希望而去,也载着他的希望而归。 可是今天,这辆车从自己面前急驰而去,渐渐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他的心里却如此沉重,他不知道,这辆车能否还载着自己的希望而去,又能否载的动? 君呆呆的靠在小椅子的背上,眼前一片迷茫,心乱如焚,坐了不到十多分钟,就起身向堂嫂告别,堂嫂满脸疑惑的笑容说:"刚来坐一会,就急着回家,你都在家里躺了几个月了,还没有躺够呀。" 君不好直接拒绝堂嫂的盛情挽留,就谎称道:"我现在需要多运动,这样才能好的快些,所以我现在还得再走走。" 堂嫂也想他早点康复,听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再挽留,关心的说:"那你要是在家闷得慌,就来这边坐会,这边人来车往的,总比一个人在家闷着强多了。" 君应诺连声,拄着拐杖又沿着另一条近道,向家里走去,这条道村里修过多次,但村民们长期从此运输农资,到路变的破烂不堪,路面上坑坑洼洼,一经下雨,便污水横流。 君沿着污水一旁的小道向前走,其实这里本来并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但毕竟不是正规开辟出来的道路,所以君在上面走的非常吃力,等君走到家的时候,脚上已经沾满泥土。 自从君第一次走出家门之后,心里畅快了许多,与此同时,他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晨、中午和下午,他都会沿着他走过的线路,锻炼身体,他总是走走停停,看看胡同两旁的蔬菜,看看远去的行人,看看急驰的车辆,有时候即使前面没有什么东西可看,他还是会停下来矗立片刻,因为他走的时间一长,脚就会疼的厉害。 第十九章 父亲生日 十一临近,酷暑已远,天空里却多了一些思念的阴霾。 "每逢佳节倍思亲",自从上大学以来,每当十一临近,君都会在北方城市默默祈祷,十一能够早点来到,这样他就可以早日踏上归程,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可是现在,他心里却有另一种想法,这种想法是他一生中从来没有过的想法,他想趁十一踏上北方城市的客车,去北方城市寻找一个希望,给自己,也给父母。 他深深的明白,他以前在北方城市对家人的思念,不仅仅是对亲人本身的一种思念,更是一种对团圆的渴望,想摆脱北方城市里的寂寞,而现在,他虽然身在亲人身边,却亏欠一个他对家人的承诺。 可是等到十一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他忽然觉得他心底中的那一份思念,会化为泡影,他原本还期待卿在十一会出现,他也期待他久未逢面的同学会相聚,可是他所有的期待,都被这场秋雨给融化了。 天空一连数日,阴雨绵绵,后来几天才渐渐好转,十一长假结束前的一天晚上,君本来已经收拾好行装,等待第二天一早踏上前往北方城市的客车。君的父母虽然觉得他的脚还没痊愈,可是拗不过固执的君,只好默默同意他。 当君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外面的天空中混混沌沌,细雨如丝,他静静的等候了一上午,连绵细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他只好期待下一个黎明能有旭日初升。 可是一连几天,天空都在下雨,君心里开始唉声叹气,父亲看到他的模样,就劝他:"还有几天就是我生日了,等过了我生日再走吧。" 君一听父亲这样说,差点哭出来,其实自己心里时时刻刻记着父亲的生日,自己也十分纠结,即想给父亲过生日,心里又割舍不下她,现在数日阴雨不断,他也只好给自己找个理由,好心安理得的呆在家里,等一过完父亲生日就去北方城市。 这几天君过的很泰然,转眼间,父亲的生日就到了,这天早晨,一家人早早起床就开始忙活。 君的父亲一早起来就去买火锅用品,母亲去邻居家帮一个小忙,君的弟弟几天前从遥远的甘肃回家,一刻不得清闲,帮家里渡过秋收,现在又在装修自己的房子,所以一大早就去新房里准备材料。君脚受伤,不能远行,但兴致颇高,就在家里把现成的蔬菜拿出来清洗。 上午十左右,父亲和母亲回到家,君的几个姐姐、姐夫也陆续赶到,还带着几个君又恨又疼又爱又怜的小外甥和外甥女们,他们一进门家里就炸开锅了,有的趴在电视机前看动画,声音放的很大,眼睛一刻不离开,手里还拎着遥控,有的抢过君的手机,找到一个角落里玩游戏,手指噼里啪啦的拨动手机键盘,有的既抢不到电视,也抢不到手机,就四处乱窜,不停打闹,打闹累了就开始抢看电视或手机,抢不到就向君告状,一刻不能消停。 君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搭理他们,任由他们去玩,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就大声训他们让他们安静,可是又不忍心训的太厉害。 人员到齐了,大家分头忙活起来,生火的升火,摘菜的摘菜,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剁肉的剁肉,有说有笑,无分唠一些家长里短,开一些老少皆宜的玩笑,时间不久,各种蔬菜、肉类已经准备就绪,院子里也生起两个火供涮火锅用。 十二点左右,火锅汤熬好了,大家开始七手八脚的吃起火锅来,男士们边吃边喝酒,女士们边吃边喝饮料,君因为刚刚戒酒,也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可君的心里,却觉得愧对父亲,他几年前就曾幻想,等到父亲60岁大寿时,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为父亲过寿,可是他心中的诺言并没有实现,父亲的失望也年复一年。 这个小村庄像多数农村一样,在一些节日上是相当含蓄的,但也是非常讲究的,譬如生日,父母给孩子过生日也好,孩子给父母过生日也好,他们都会给对方买上一些礼物,陪他或她一起过生日,但是口中却不会说:"祝你生日快乐!"即使说必是几杯酒下肚的年轻人,借着酒劲才会说出那句话。而被祝福的人,也往往不知道怎么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祝福,只好将杯中酒一仰而进。而给老人过生日,就更少说这些话,给孩子过生日,父母也不会说这些话,可是一旦开始给别人过生日,那就必须每年必到,否则将会预示给过生日者短寿,所以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陪别人过生日。 中午13:30左右,他们才吃完,吃的其乐融融,非常开心,也很惬意,吃完之后,男士们开始开始打麻将,女士们忙着收拾锅碗瓢盆,直到傍晚,大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君和家人忙碌了一天,晚上睡的特别早,而且君也和家人商议好,第二天他就去北方城市。 第二十章因为爱情 第二天下午13:20许,君和父母等在小村口的阴凉处,这是前往北方城市客车的必经之地,父母对君一再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运动过量,否则要遗憾终生,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对彼此的担心。 十分钟之后,一辆君熟悉的长途客车从远方驶来,君急忙招手示意客车停下,由于招手较晚,长途客车在驶过村口不远处停下来,车上售票的小姑娘,打开车门一看是君,对他远远的报以微笑。 君急忙挥手给父母告别,拉着行李箱,一瘸一拐的朝不远处的长途客车走去,售票的小姑娘原本认识君,现在见他一瘸一拐的拉个行李箱,挺不方便,便跑过来接过君手中的行李箱,让他先上车,自己随后将行李箱搬上车。 君在他经常做的位置上坐下来,用眼打量了一下卿曾坐过的地方,现在已然坐了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君不时的去打量那个位置,那个大汉都有点莫名其明。 客车行驶了两三分钟后,便在一个棉纺工业区的路口停下,就在五个月前的清明节后,卿从这里上车,让君对她一见钟情,而现在也有几个人从这里上车,可并不是君想要看到的人。 长途客车载上人后继续北行,穿过农业小县的县城又上来几名乘客,然后右拐到东环路,一路北行,缓缓行驶,他们又经过几个小县城后,终于在下午5点左右到达北方城市。 下车后,君拉着行李箱刚刚走出车站,就觉得脚上开始疼痛,均强忍着疼痛,坐上一辆公交车,又经过一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自己居住的地方。 晚上,君用热水烫完脚,看了一下招聘信息,就早早睡下,因为他必须面对现实,重新找一份工作。 第二天上午,君去参加了一个面试,因为需要外出,君不想做,下午吃完饭,君无事可做,就来到他和卿第一次约会的公园,在那张长椅上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幕幕和这个公园有关的故事浮现在他的脑海,他还是忍不住想去见卿。 快餐厅里,灯光变得更加昏暗了,君喝了一口奶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卿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说道:"咱们走吧,我怕回去太晚。" 君和卿走出快餐厅,外面街上华灯初上,君说道:"再陪我走一回吧,我送你到前面站牌,你从哪里上车,我也从哪里上车。" "好吧"卿也不好直接决绝他,就同意了。 君和卿一起慢慢前行,君一瘸一拐,忽然一个电话打来,电话铃声正是《爱情码头》,君把电话挂掉了,忽然想起来什么:"我的手机铃声设置成爱情码头了"。 "我听到了"卿不再说话。 "还有,你送我的手机链,我还留着,"君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手机链,让卿看,这是他和卿去夜市时买的。 卿不语,继续向前走,君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右脚,点上了一支烟,卿回头看到君又抽烟,走过来夺下君嘴上叼着的香烟,扔在一旁,君只好不抽。 走到卿坐车的站牌时,君和卿停下来,君说道:"我先送你坐上车,然后我到公路对面去坐车。" 两分钟后,一辆君和卿都熟悉的公交车驶过来,君赶紧催卿上车:"车来了,快上车吧。" 卿迅速踏上公交车,消失在车内拥挤的人群里,汽车随即开启,君望着公交车远去的背影,咬着牙一瘸一拐的沿着他们走过来的路又返回去,在原来站牌的角落里,打开一辆黄色自行车锁,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 有人说,世上有两种感情最难得,一种是一个只知道流泪的人,为你流了血;一种是一个只知道流血的人,为你落了泪。可是君的感情算什么?一个既不懂流泪,也不懂流血的人,一下子,为了一个女人既流了血,也落了泪? 君的背阴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伴着街上幽怨的音乐声。 给你一张过去的C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 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