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天坑

　　【情系天坑】故事梗概
　　这个故事说的是东北山区里的事。
　　天坑村和河湾村是邻村。河湾村赵春燕和同村陈飞扬高中没毕业就相爱了，并怀了身孕。这件事被飞扬的父母知道后很生气，坚决反对，而让春燕坠胎，春燕不干。就在这时，乡长女儿王美莲追求飞扬，而飞扬爸妈非常同意这门亲事，想让儿子升官发财。王美莲为了得到陈飞扬，使用各种手段来亲近飞扬，并在一次酒后制造强暴现场，硬说飞扬强暴了她，飞扬没有办法，依了父母准备和美莲结婚。
　　就在这时春燕把孩子生下来。陈家一看不好，飞扬的妈妈和他的舅舅就决定把刚满月不久的春燕孩子偷走丢到附近的天坑村。春燕发现自己孩子没有了就到处找。时隔两年后在本乡最偏僻最穷天坑村找到自己亲儿子，得知被天坑村高家捡去抱养，取名字叫福儿。她看到自己儿子，却不敢相认。为了接近孩子，到天坑村当上民办老师，并与高家的大儿子高嘉庆相爱结婚。
　　在春燕结婚时飞扬也参加了婚礼。无意间听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经过调查得知嘉庆抱养孩子就是他和春燕的儿子。之后飞扬采取各种办法想要回自己的孩子，结果多次努力都没有结果，因为孩子的事和美莲离了婚。此时，春燕和嘉庆又有了孩子。后来高嘉庆知道真相后，又和春燕离了婚。后来高大娘为了要春燕肚里孙子，便说服儿子嘉庆跟春燕复婚。
　　嘉庆因干活烙下腿瘸毛病，不能干活，春燕鼓励他振作起来。
　　飞扬因当乡长受贿被判坐牢二年。飞扬出狱后情系天坑村，想在天坑村干一番事业。飞扬为了让村民脱贫致富，在信用社的帮助下建立了度假村，并出钱建立合作社。飞扬想帮助嘉庆家富裕，让嘉庆很感动。两个人推心置腹唠嗑，飞扬说出自己心愿。嘉庆答应飞扬，让福儿认飞扬这个爸爸，春燕领着儿子，到飞扬办公室，认爸爸，让飞扬特别兴奋，并把爸妈接来哄看孙子，也得到春燕谅解，皆大欢喜。
　　天坑村由穷变富，村民都夸飞扬是全村致富的带头人。
　　【第一章】辛苦劳累支撑家
　　体型魁梧，身着粗蓝布衣、大高个、宽肩膀、高嘉庆。敞着胸怀，双手恰着腰，俯瞰山下。聆听叮叮咚咚溪水声，充满温情、清新、凉爽变成悠悠山歌，从各个山崖、山涧，山沟流淌出来。汇集一条狭长奔腾湍急的河流，向宽阔浩淼大海奔去。它像一条纤柔、轻盈的玉带舒展飘落在群山挺拔的腰间；那清秀、明丽的闪闪发光玉带跳跃在深山峡谷里，也有一条和它一样长弯曲如龙的公路伸向远方。嘉庆不由心中赞叹家乡太美了，然而这里又太穷了。
　　当公路穿过老爷岭往左转，沿着山村土道盘旋而上，上行350米高度，便有个被各方大峡谷顶的山包丘陵所包围32平方公里不规则盆地，既是嘉庆所在的＂天坑村＂。
　　天坑，从地质学上讲有两种形成原因。一是，地球外力，太空颗粒碰撞，陨石坠落，造成＂地陷；＂二是，地球内力，岩浆运动，板块漂移。引起＂天塌＂。天坑直径以公里计算，深浅不同。底部有溶洞、暗河、奇异植物。由于天地造化，巧夺天工所形成天坑村独特地理位置，而具有凶险、峻美、迷人、神奇色彩。
　　天坑村，有48个天坑。夏天有＂响水洞，当雨季涨水时，雨水会被天坑吸走，而发出轰鸣大水之声。冬天有冒烟洞，当白雪皑皑，寒气逼人时，坑里会有热气往上冒，形成青烟。村西边，呼喊湖。东边有个，净水湖。
　　净水湖，碧波荡漾，水平如镜湖面积不大。湖水看似雨水积攒，但湖水无味总是那么多。每到大旱之年村里所有天坑水都没有水，只有这里湖水没干，全村百户人家都到这里取水饮用。让人奇怪的是，每逢雨季时，湖水反而倒少了。干旱时，湖水倒多了。
　　在天坑村周围山中洞湖很多，每个洞湖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这里树木郁郁葱葱，长林深草，奇花异卉，那一片片映山红和枫叶遥呼相应。在这里，春天美、夏日迷、秋天爽、冬天寒，这就是北方大山独特的风光。
　　嘉庆扛着一背子柴火下山，往村里走去。那一片错落有致，低矮、破旧房屋村庄，顺山而盖，掩蔽在苍翠欲滴，奇草野花中。嘉庆在村东边一个灰瓦房门前停下，把柴火落在柴火垛上，便拿起背千走进院里，进了屋。
　　这个高嘉庆，是个憨厚能干，诚实的庄稼人。此人长着一副墩实实身板，被风吹雨打粗糙黑黪黪四方脸上，有一双粗眉大眼。当笑时，那宽厚嘴唇，总给人一种憨厚可亲的笑脸。说起话来，温和谦虚。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一言九鼎。
　　他家过去，在他们村里是五保户，最穷的一户。他父亲是老实巴交农民，孩子小，老伴又常年有病，有时甚至吃上顿没下顿，多亏队里年年照顾总算活了下来。当嘉庆刚上初中那年，他爸为了改变家里贫穷状况，铤而走险，到两块石头夹块肉乡里煤窑去上班。生活有了大大改观，不是上顿下顿都是玉米粥，而是时常也吃点干饭，小米、大米干饭，这贫穷日子总算有了头。可是好景不长，他爸等干到第四年头出事了，煤窑水冒顶没出来。家里没了顶梁柱，逐渐又恢复原状。嘉庆只好中途退学，回家到生产队上班，挑起他家大梁过日子。养家糊口，供弟弟高嘉祥、妹妹高嘉美上学。
　　贫穷，让憨厚老实农民惭愧、低头、无奈、无助，就连借钱地方都没有，怕你还不上。嘉庆是个生来倔强、诚实、不屈农民后生。那挣钱就往哪去，除了煤窑妈妈不让去，他干过好多种工作，他做过力工，做过瓦匠，开过拖拉。在灰厂，在砖厂，他都干过。他每到一处，都冲锋在前，拿最高工资。为了这个家，为了证明他能撑起这个家，不惜余力，拼死拼活去挣钱。然而命运和他开个大玩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所谓有所改观，那就是能吃饱饭，勉强供弟妹俩上学，依然是还是那么贫穷。好像贫穷帽子永远戴在他的头上，无法摘掉。
　　嘉庆不但在外边辛苦工作，还得回家侍弄好家里三亩多地，喂猪，喂鸡，喂鸭。有时妈妈病了，还得煮饭，照顾两个弟妹上学，一天忙的团团转，没有闲着的时候，为了这个家他操碎了心。
　　妈妈有肺结核，哮喘病，面黄肌瘦，常年喉喽气喘上不来气，特别是冬天犯病时，只顾倒气连饭都不能煮。这天他听别人说，有个＂人参核桃汤治哮喘＂偏方，核桃仁好找，可人参可难寻。听老人说，冒烟洞里边大青沟断头崖下边有，可是那个地方很危险，为了给妈治病，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
　　次日，晨曦微露，嘉庆没告诉任何人，准备好绳子，镰刀、玉米面窝头、背篓趁着早晨迷雾向大青山进发。当他来到山底下，仰望着雄伟挺拔立陡石崖大青山，目瞪口呆，侧足而立。在大山中间有个天坑口，便是嘉庆要去的地方。天坑口下边是立陡，光滑石崖，人根本上不去，就得从上边下去。嘉庆从大青山后边开始攀登山顶端，嘉庆用二个多小时才爬到山顶，已累得气喘嘘嘘，一屁股坐在石岩上喘气休息。从脖子上拿下毛巾擦去脸上汗水，一阵凉风吹来，凉飕飕好痛快。休息片刻，站起来往下看，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为了给母亲治病，不容他多想。他从背篓里拿出绳子、找一棵粗壮树干、把绳子一头绑在树干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身上、用手拽拽试一试、又检查绳扣是否牢固，觉得万无一失、背上背篓、两手拽紧绳子、两脚叉开登着山岩缓慢往下来。他跳跃在山岩灌木丛林中，不多时就来到天坑口。他解开绳子，从背篓拿出镰刀辟草、砍柴、探路寻找人参。
　　这个天坑口很少有人来过，嘉庆是第一次来。这天坑口两边是柴灌林，中间却是光秃秃石岩空地，往里去是不大山洞。嘉庆只顾低头寻找人参，当他来到空地边抬头一看惊呆了！只见一条碗口粗见头不见尾大长虫盘卧在石岩上晒太阳。＂东北人管蛇叫大长虫＂此时正是秋天早晨八九点钟。嘉庆收住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魂飞魄丧，大惊失色，汗流浃背，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嘉庆必定是五尺高的汉子，他很快镇静下，来应付眼前内发生的情况。他发现大长虫已发现他，扁宽脑袋吐着红长舌头，向他这边移动。高嘉庆起身边看边向后移动，一步、一步移动着，就在这时，只见狂风大作，树木摇晃呜呜作响，树叶漫天飞，瞬时天昏地暗，嘉庆闭上眼睛捂着头坐在那儿。
　　过了一会，风停了，树不摇了，一切变得宁静，宁静让人可怕。嘉庆就觉得身上有一条冰凉绳子捆着他，使他窒息上不来气，等他睁眼一看，好家伙，大长虫身子把嘉庆捆个结实。嘉庆脸色发紫，两个胳膊拼力往外张。可是一使劲张开，不一会又缩紧，就这样反复好几回，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扁宽长虫头吐着红舌缓慢向嘉庆逼近，就在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砍刀，他使出全身力气边扩张，边用刀锯长虫的肚子，不多时长虫出血了，而且越出越多，嘉庆身子越来越松，最后那条巨蛇逃之夭夭。嘉庆忍着疼痛站起来，看见那条长虫来到一个小山洞前，用舌头舔了舔洞前几棵草，只见它受伤蛇肚停止流血，完好如初，不一会那条长虫钻进洞里不见了。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搏斗，此时，嘉庆觉得浑身是伤，口干舌燥，肚子咕咕直叫。他一下瘫坐在石岩上，把背篓放下，从里边拿出水和窝头，边吃边想这次要落空，一无收获。嘉庆吃饱了，收拾一下，他不甘心这样白来一趟。于是，站起来背上背篓又继续寻找，可是哪有什么人参呢。此时天色，已接近黄昏，望着夕阳西下天空，实在不忍心空手而归，他突发奇想，既然洞前那草能治刀伤，难道就不能治我妈的病吗？于是来到洞前把那几棵草拔掉放在背篓里，然后顺原路返回，等到家都天黑了。
　　妈妈说：＂嘉庆你咋才回来，你没上班跑哪去了？＂
　　＂妈，我上山给你采药去。＂说着嘉庆从背篓里拿出那几颗草来又说：＂这可是神草，我把它熬成水喝，保管治好你的病的，我这就给你熬去。＂
　　妈妈说：＂嘉庆，你把草拿来我看看？熬什么熬快吃饭吧。＂嘉庆把草递给妈妈，妈看了一下说：＂这个草挺奇怪的，不药人吧？哎！你脸色这么难看，你看你胳膊青一块紫一块，这咋弄的？＂嘉庆拿过草来忙说：＂没事，没事的，不会药人的，那我先摘几个叶子熬水喝试一试。＂嘉庆很兴奋地摘几个草叶放在熬药砂锅里加些水熬着，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药锅。半个小时过后，药锅哗哗开冒着热气，一股难闻气味，扑鼻而来。药熬好了，倒在一小碗里，晾凉了，端在妈妈面前说：＂妈妈，喝药吧。＂
　　＂好好，我喝，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就是毒药我也喝，太遭罪了。＂说着妈妈一扬脖子喝下去，嘉庆连忙递上一碗水让妈妈漱漱口。喝完妈妈说：＂这药咋这么苦，还有一种特别味道，好了，睡觉去吧。＂妈妈安详睡去，嘉庆也回到自己炕上躺下。
　　第二天早晨，嘉祥，嘉美，起来看妈妈和哥哥都躺在炕上不动弹啦。便上前去拽妈妈胳膊喊：＂妈妈，快起来做饭，我要上学。＂可是妈妈面色苍白一声不吭不动弹。这姊妹俩又去喊哥哥，嘉庆像似死人一样连动都不动。这哥俩哭喊去找二叔去，二叔就急忙跑来一看傻眼了，叫大嫂不吭声，叫嘉庆不言语。摸摸两个人的手冰凉，但是呼气很弱。事不宜迟，赶紧骑车跑到村里卫生所肖大夫找来，进行诊断。肖大夫觉得此病得蹊跷，呼气正常就是太点弱，两手很凉。大妈面色苍白，嘉庆面色发青，身上好几处发紫，像睡觉一样，他行医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这种状态。只好打几针葡萄糖维持生命，等待醒来。闻讯赶来乡亲们，纷纷上前帮忙，守夜看护。
　　嘉庆做个梦，说是一个头是美女，身子是长虫身蛇仙随他而来，那蛇仙用身子缠住嘉庆厉声说：＂你这个大胆狂徒，不但割伤了我，还偷走我的灵草，去死吧。你母亲喝我的草药，也会死的。＂这时一个手持拐杖老道走向前来大喝一声：＂畜生，放开他！＂说完就举起拐杖打过来，那蛇仙扔下嘉庆和老道打杀起来，从屋里打到外边，杀的天黑地暗，飞沙走石，难解难分。嘉庆想要起来看看妈妈，可怎么也起不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见那老道进了屋，给嘉庆和母亲点了穴，然后双手一合说：＂阿弥陀佛，孩儿起来，快救你的母亲吧。＂说完一转身没了，消失无影无踪。
　　到了第七天奇迹发生了，嘉庆到了晚上五点钟，慢慢苏醒过来，伸出两只手打个嗨气坐起来，惊疑看满屋都是人着急说：＂我妈她怎样？＂
　　二叔过来说：＂嘉庆，你总算醒来，你和你妈昏睡七天七夜没醒，我们都吓坏了，你看你妈到现在还没醒呢？＂嘉庆此时蓦然想起那蛇仙说的话，是不是妈妈真就喝毒药了，我把妈药死了？他急忙扑到妈的面前哭喊着说：＂妈妈，是我害了你，让你喝毒药。妈妈，你醒醒啊。妈妈我对不起你，妈妈……，＂嘉庆扑到妈妈怀里哭泣着。
　　这时，二婶说：＂嘉庆，你别哭了，你看你妈醒了。＂只见大妈，睁开呆滞眼睛，恐慌望着这些人说：＂你们到我家……＂刚说到这，就一阵咳嗽，觉得心里有股热乎乎东西往上涌，她一张嘴＂哇＂的一声，连浓带血脏东西吐了一地。二婶忙递上一碗水让大嫂漱漱口，然后又把地上脏物收拾干净。大妈忽然觉得满腹轻松很多，胸也不闷，也不咳嗽，一下子多年病全好了，身体也有力气了。便高兴说：＂都吐出去了，全好了，我好饿啊！＂二婶忙说：＂好好，我就去做饭。＂
　　＂二婶，你多做些，咱们大家伙谁也不许走，都在这吃饭，我去打酒去。＂嘉庆说完要起来，可咋也起不来。便给嘉祥钱让他去买，嘉祥乐呵呵跑出去。大伙开始动手，烧柴火的往灶坑里添柴，淘米的往锅里下米，老头、老太太抽着烟唠嗑，一下子屋里热闹起来。等大伙把饭菜端上桌，嘉祥拿着酒也回来了。嘉庆强坐起来，给长辈们敬酒，夹菜。二叔说了话：＂嘉庆，你刚才说给你妈喝啥毒药？这到底咋回事？＂于是，嘉庆就把他采药、与大长虫搏斗、喝药、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邻居山孩说：＂大哥你把那神草拿来，让我们开开眼？＂
　　＂你等着我去拿＂说着嘉庆跳下地，来到外间到背篓前伸手一摸，哎！咋没有了？他又把背篓口朝下倒，也没见神草影子。他把背篓拿到里屋桌前说：＂你们看我明明放到这里咋就不见呢？＂山孩说：＂嘉庆，你编得故事神乎其神，哪有那么一回事，纯粹胡说八道。＂嘉庆急了争辩说：＂我真的没撒谎。要不你看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说着就脱下衣服让大家看。大家都过来看，那都没青没紫，嘉庆自己也看，记得回家时脱衣睡觉时，还发紫呢，咋就没有了呢？大伙哈哈大笑说：＂嘉庆，你是不是活见鬼了＂嘉庆无奈地说：＂我绝对没有瞎说我……＂
　　二叔端起酒杯插嘴道：＂好了，好了别争了。嘉庆，不管怎么说因祸得福，你妈病也好了，值得庆贺，来。大家干一杯。＂大家一干而净。嘉庆忙给大家倒酒说：＂谢谢大家，为我和母亲守护七天七夜。＂说完给大家磕个头，大家兴奋吃饱喝足有说有笑散去。就在这一个不寻常晚上，大妈兴奋和儿子唠到下半夜二点才睡下，一夜无声。
　　嘉庆采药、母亲喝药、昏睡七天七夜的事。被传到外边沸沸扬扬，而且传的神乎其神，嘉庆成了捉妖英雄。
　　高嘉庆是无神论者，从来就不相信有神在。就是他妈烧香念佛，信这个仙，那个神，求他们保佑家里兴旺发达，身体健康，丁畜两旺，过好日子。其实保佑啥兴旺，这些年日子过得越来越穷，妈妈的病没见好转，反而更厉害。所以，高飞不信这个，就信自己。一个人要自立、自强、自信、千万不能自卑。否则一事无成，让人瞧不起。
　　【第二章】弟妹淘气生是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妈多年的病可算好了，不论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换颜一新，年轻十年。面容红润，身体有力，能吃能喝，正天笑容面满，乐呵呵地忙里忙外喂猪，做饭，伺候孩子。
　　嘉庆忙碌了一年，总算到过新年时候。穷人家过年很简单，孩子穿上新衣服，大人就把旧衣服洗干净，也算很体面了。割上几斤肉，用粗粮换点细粮，买几条鱼，粉条，三十晚上饱餐一顿，算是改一年馋。等到了初五，就等于把年过完了，又恢复往日的生活。
　　过了年，嘉庆到山下大姑家去办事。在回家路上，刚一进村头，离陈家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声。他循声望去，只见道旁有个小包裹和一个小兜。他急忙冲上去，揭开包裹一看，一个红扑扑小脸映入眼帘，闭着小眼睛，咧着小嘴哭喊着。嘉庆连忙抱起，婴儿很乖，停止哭声。嘉庆望了望左右喊道：＂这是谁家孩子，这是谁家……＂嘉庆喊了好几声，没人回答，只有大山回音。嘉庆心想是不是人家故意放在这儿，一会就回来呢。于是，他又把孩子放在原处，刚要往回走，小家伙又哭起来，嘉庆不忍心又抱起来。嘉庆看天色已晚，天气有那么冷，便无奈抱着孩子拿起小兜往回家去。
　　嘉庆刚一进屋，妈妈就问；＂嘉庆你怀里抱的啥？＂嘉庆直径来到屋里，把孩子放在炕上说：＂我在道上捡个孩子。＂大妈说：＂你呀你，你捡啥不好，咋捡张嘴回来呢，这不成心给我填堵吗？从那抱来就从那送回去。＂
　　嘉庆说：＂妈，我在半道上，连喊再等也不见人影，这，这黑天瞎胡叫我往哪送啊？妈妈，你过来看看，这小家伙可撩人。＂大妈过来把包裹打开，那小家伙舞动小胳膊小腿，露出小鸡鸡，睁着小圆眼惊恐望着大妈。大妈却不生气了，抱起来，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说：＂你还别说，这孩子是个男孩太可爱，他妈咋这么狠心把你扔在山上呢？我家也穷，没法养活你呀。＂说完那孩子好像听懂似了，哇的一声哭起来。大妈摇晃哄起来说：＂这孩子是不是饿了？＂嘉庆把那个兜打开，看见里边有几袋奶粉和奶瓶，回身对妈说：＂妈，这有奶粉呢。＂大妈说：＂嘉庆，你抱着，我弄奶粉去，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嘉庆抱着孩子说：＂妈，咱家再穷也不差他一张嘴，你放心不会累赘家的。＂大妈说：＂你说的轻湫，养孩子那么容易呢，口口不咬空，这是天长日久的事。＂大妈虽然满心不愿意，可对孩子却精心照料，只打这孩子来到高家，嘉庆就多了一份责任和爱心。嘉庆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叫福儿，意思让这孩子永远幸福。嘉庆不想让妈妈太劳累了，晚上下班回来，再累也要抱抱福儿，哄着玩，一直到睡。福儿和他可亲近了，有时常常抱着福儿睡着了，就这样孩子一天一个样成长着。
　　这天，突然有一个自称是村里小学新来赵教师，来到家里家访。说嘉祥如何，如何不好好学习贪玩，希望家长配合学校教育，把嘉祥学习提高上去。说完突然把目光转向炕上躺着福儿说：＂大娘，你还有这么小孩子，真是多福多寿。＂
　　大妈羞涩地说：＂我都多大岁数，那还有生育能力，这是俺大儿子嘉庆在山道上捡的。你看这孩子多好啊，她妈真是的，说给扔了就扔了，好可怜啊。＂赵老师望着福儿不由得热泪盈眶，眼泪汪汪地说：＂这孩子是挺可怜的，你们是好人，多亏收留他，他父母会感激你们一辈子。＂
　　大妈说：＂俺不图谁感激我们，总不能眼瞅孩子饿死。＂赵老师说：你们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大妈，我该回学校了。＂说着起身往出走去。
　　大妈回屋刚坐下，哥妹俩放学回来，一进屋就吵起来。大妈看嘉祥书包都破的书都露出来，就给买个新书包回来，刚上学妹妹看给二哥买书包她也要。大妈说：＂你的书包是去年买的，还挺新的，就别跟你二哥争了。＂嘉美厥着小嘴向前去抢书包说：＂不嘛，给他买就得给我买，我偏要。＂嘉祥也不让抢书包，他俩争抢相互不让，争吵着。正在这时嘉庆下班回来，大妈把被吵醒福儿抱起生气说：＂你们吵什么吵，把福儿吵醒了，嘉庆你可回来了，我给嘉祥买个书包，你妹妹非得要，你管吧，我去做饭去。＂说完把福儿交给嘉庆就走了。嘉庆来到妹妹面前说：＂小妹听话，这书包是男孩子背的，你背不好看。我给你买粉玲子和漂亮发卡，那戴在头上多美啊！你把手松开。嘉美把手松开说：＂那你得说话算数，不许唬人。＂
　　嘉庆说：＂你大哥说话多咱不算数啊，我明天就给买，走，咱们吃饭去。＂嘉庆把饭端上来，嘉祥，嘉美围坐桌前吃饭，大妈抱着福儿坐在桌前说：＂嘉祥，你班赵老师来啦，说你不好好学习调皮，再不好好学习，就别回来吃饭，饿死你。＂
　　嘉祥说：＂妈，别听老师瞎说，我学习好着呐。＂
　　嘉庆说：＂你学习好不好，得老师说好，如果老师再找上门，我要饶不了你，你听见没有？＂嘉祥低声说：＂知道了＂
　　第二天，嘉庆真粉玲子和发卡买回来。嘉美接过说；＂就这些，也太少了，还没有二哥书包贵呢，你得给我买好多好多呢。＂嘉庆伸出手说：＂你不要给我，我扔了，今后我啥都不给你买。＂嘉美把东西拿在手里，往里屋跑去说：＂谁说我不要了。＂嘉庆和母亲望着妹妹顽皮样咯咯地笑起来。
　　嘉祥只从有了新书包，每天高高兴兴上学去。这天他走在崎岖羊肠山路，突然发现有一个像筷子粗小长虫横在路上，只见嘉祥上前把那小长虫摁住拿在手里玩，兴奋的上学去。嘉祥有个特长，不管什么长虫见到他都不动弹，听嘉祥任意摆布。嘉祥来到学校，怕老师看见，装在书包里。他走进教室里，来到自己座位坐下，把书包放到桌子里。小脑袋瓜一转，心想李老师平时对我太刻薄，还到我家告状，我今天我的好好教训她一番。他把小长虫藏在袖筒里，趁同学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放在讲桌抽屉里。赵老师是个长得白净、文静、戴着眼镜，刚工作不久年轻女老师，对同学温和、严厉、教学一丝不苟。
　　上课铃响了，赵老师走进屋来到讲台前，同学全体起立喊：＂老师好。＂赵老师说：＂同学们好，坐下。＂赵老师教案放在讲桌上，顺手把抽屉拉开准备拿粉笔盒，一个小长虫正探头探脑往出爬。赵老师吓得倒退几步用手捂着胸口惊呼道：＂哎呦我的妈，吓死我了！谁把长虫放在我抽屉里？＂此时那小长虫已爬上桌，昂起扁头吐着毒舌注视同学们。不一会就爬下桌向同学奔去，同学们叫喊乱成一片，开门跳窗而逃。赵老师喊：＂冷静，冷静，不要慌，不要跑。＂此时屋里同学都跑光了，就剩下嘉祥。只见他在桌椅之间捉长虫，不一会把长虫拿在手中得意地说：＂不就是个小长虫，看把你们吓得都跑了，胆也太小了。＂此时赵老师说：＂高嘉祥，原来是你干的好事，竟敢拿长虫吓唬我，搅得同学上不了课。你赶紧出去把长虫放了，看我怎么处分你。＂嘉祥只好出去把长虫放生，然后回教室上课。同学们已经回到教室上课，恢复往日平静。
　　下课铃响了，嘉庆被赵老师带到办公室，乖乖立在哪儿，等候发落，赵老师放下教案，倒杯水喝一口放在桌子上说：＂嘉祥，你是不学好了，上课说话，学习不用功，打架，逃学。今天又拿长虫吓唬老师，品质恶劣，道德败坏。你写个检讨书，好好反省，不写完别想回家。＂说完赵老师走了。嘉祥最讨厌是写检讨书，也不只写了多少回，反正没有一回合格的，便硬着头皮写下去。
　　等到放学了，赵老师回来，看了看检讨书说：＂嘉祥，你回回检讨不深刻，今天我不走了，我陪你，你多咱写合格咱再回家。＂嘉祥无奈继续写，快到晚上八点钟，大哥来。赵老师说明情况，嘉庆要揍嘉祥，赵老师拦住说：＂嘉庆啊，你打他也没用，要说服教育。你弟弟现在情况，如果再不管恐怕一滑到底，就彻底没救了。我和你们双管齐下，把嘉祥思想转变过来，抓紧学习还来得及。嘉庆谢过赵老师，带着嘉祥回家来。嘉祥一路无声，知道肯定没好挨打。到了家，妈妈问明情况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省心呢，你一天背着书包不上学，调皮，打架，不好好学习，你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嘉庆看弟弟不肖一顾样子就来气，把洗衣板放在爸爸遗像前，一脚把他踹在洗衣板上说：＂跪下，你这个畜生，我今天代表我爸好好教训你。你对着咱爸发誓今后不逃学，不打架，不调皮，好好学习。活出人样来，也对得起咱爸。＂
　　嘉祥低头思过跪在洗衣板上，虽然痛得要死也不敢吱声，他预感到今晚不同往常，不由得心里酸楚楚的。爸爸那是在六岁那年去世的，他记得爸爸特喜欢他，一下班就抱他去玩，拿最好的吃给他吃。可是说没就没了，再也见不到爸爸了。不由得泪流满面，再加上跪在洗衣板俩腿疼痛哇的一声哭诉着：＂爸爸，妈妈，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逃学了，不打架，我一定好好学习，给俺爸争气。＂呜呜哭起来。
　　嘉美来到嘉祥面前说：＂二哥，看你还打我不，这就是你的下场。＂嘉祥登了嘉美一眼说：＂你别得意过早，有你哭的时候。＂
　　大妈看见儿子痛苦就心软了说：＂嘉美，你别兴灾乐祸，咋不心疼你二哥。嘉庆，快把你弟弟扶起来。＂
　　嘉庆说：＂妈，你咋这样呢，他哭两声你就心疼放过他，过后还是不改咋办呢，不许动。＂嘉祥脑瓜转得快说：＂大哥你要不信，我写保证书还不行吗。＂说着要站起来。嘉庆说：＂不许动，跪着写。＂
　　大妈说：＂好了，好了，嘉庆你就让他坐着写吧？＂嘉祥坐在桌前写着，不一会写完交给大哥说：＂这回放心了吧！＂
　　＂我不放心，如果，你再敢耍滑头，我是不会放过你。＂嘉庆把保证书放进兜里走了出去。嘉祥把裤脚撸到大腿上边哭腔说：＂妈妈，你看我的腿都跪肿了，大哥心也太狠了，说着扑到妈妈怀里哭泣着。
　　自从嘉祥写了保证书，进步很快，再也不逃学、打架了，学习很用功。使嘉庆心里亮堂很多，弟妹总算安心学习啦。可是生活还是那么清苦，吃反销粮，苞米粒炒糊不磨都能吃。饭桌上，玉米面大眼窝头，贴饼，炖菜连个油星都没有，酱油也放得很少，清汤寡水，清淡无味。时常来客人也许能吃上一顿小米干饭，还的客人吃剩下，大米饭只有过年三十才能吃上呢。不止嘉庆家，家家都这样。
　　嘉祥学习进步，让赵老师很高兴，特意来到高家表扬嘉祥，抱着福儿大娘说：＂谢谢，赵老师教育的好。＂
　　赵老师说：＂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大娘你这个孙子，真挺乖，不闹吧？＂
　　大娘说：＂一点也不闹，吃饱就自己玩，可省事了。＂
　　赵老师说：＂这孩子长得真撩人，将来会有出息的，那我走了。＂说着走出门外。大娘心想：这个赵老师真有意思，咋这么喜欢福儿，莫非她是福儿什么……＂
　　【第三章】初恋激情失贞操
　　这福儿母亲是谁？父亲又是谁？为什么要他扔在天坑村山里道上。这事，真的就得从赵老师，赵春燕说起。
　　春燕家离天坑村有千里远，住在乡政府所在地的清野村，第六组柳河沟。他们和嘉庆的天坑村都在清野乡领导下，相比之下，柳河沟要比天坑村富裕多了。天坑村是清野乡最偏僻，最穷的的村。春燕也是农民女儿，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庄家人。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都是过着苦日子。她家姊妹四个，春燕上边有个哥哥，下边有两个妹妹。春燕从小就漂亮、聪明、乖巧、能干好孩子。学习在班级一直名列前茅，每次考试科科都考在八九十分往上。可是刚上初中，爸爸就不让她念书说什么＂姑娘早晚要嫁人的，年那么多书没用，让你哥念。＂春燕不服气非得要念。妈妈说：＂女孩子家，不念就不念吧，你下来帮我搭个手，也让我清闲些。老三下半年学费还没着落呢，你们三个念书那供得起啊。春燕气的整天耍脾气，甩脸子给爸妈看。
　　大哥说：＂爸妈，你让春燕下来能干啥？我反正高中也没考上，我就不念了，让春燕念吧。她学习好，保准能考上县高中，会有出息的。＂
　　爸爸说：＂那不行，男娃能光宗耀祖，女娃再出息也是人家的，这书你得念。＂
　　大哥说：＂我说不念就不念，我明天就到队里上班去。＂然后回身抚摸春燕的头说：＂燕儿，你可好好学，别让你哥失望呦＂春燕望着大哥满含感激之情说：＂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的。＂大哥满意笑了，走了出去。
　　大哥做事有板有眼，从不放空炮，第二天就上班了，爸妈怎劝也不听，就是不上学。从此春燕发奋读书，刻苦认真学习，等到春燕初中毕业后，春燕没有辜负大哥重托，以优异成绩考上县高中。爸妈，大哥特别高兴，在村上脸上有光，全村人都夸春燕是好样的，全乡才考上四名。荣耀归荣耀，还得面对现实，上高中得要好多钱，可家里根本没有钱。不过还好，乡里乡亲听说春燕上学没钱，都纷纷伸出援助之手，爸妈，东挪西借总算把春燕学费凑够。到学校报到那天挺热闹，几乎全村人都送她上学，让春燕特别感动，暗暗发誓好好读书，回报家乡父老。大哥亲自把她送到学校。春燕平生头一次到县里，又到这那么高学府上学，她陶醉了，兴奋极了。当她坐在高楼雪白教室里，聆听着知识渊博老师讲课娱心悦目。在课余时间，相互认识老乡，竟发现清野乡考上的学生，都在一个班。春燕还担心没伴呢，这回放心了。两男两女，一个比春燕小女孩叫刘婷婷，一个比春燕大男孩子叫陈飞扬，另一个和春燕同岁男孩子叫何志文。他们在学习上相互帮助鼓励，在生活上相互关心照顾。特别是陈飞扬对春燕照顾格外细心，他们俩形影不离，无话不说。婷婷老戏称：＂他们俩是恩爱小两口。＂弄得春燕羞臊去追打婷婷，而飞扬笑而不语，好像挺愿意这么称呼。
　　飞扬是个帅小伙，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脑门，明亮的眼睛。刚毅的嘴角，总挂着一丝微笑，给人一种聪慧向上美男子。他和春燕住在上下沟，飞扬住在上柳河，春燕住在下柳河。每当放暑寒假时，总是一同回来，一同上学，就这样苦读寒窗整整四年。在校园小树林中座椅上，有他俩学习背影。在校外繁华闹市中，有他们谈笑风生散步足迹。在公园里，柳绿成荫，百花争艳，平静的湖面，有他俩倒影。窃窃私语，爽朗笑声，尽情享受有爱的生活，彼此心心相映。他们终于结束四年学业，在高中毕业晚会上，飞扬和春燕合唱一首＂走在乡间小路上。＂那么轻松、愉快，阳光的歌声，好像妮漫在校园里，飘洒在田间里，也迎来劲爆鼓掌声。此刻，春燕那灿烂笑脸，娇媚腰肢，那么妩媚动人，让同学们震惊了。更令男孩子骚动，争抢和春燕握手告别。飞扬竟当着同学面吻了一口春燕，让春燕的脸红得像玫瑰花那么娇艳无比。
　　晚会结束了，学生们都回宿舍准备回家的东西。春燕和飞扬兴致未酬，却跑到县城中心广场散步。在这里呆了四年真的很留念，虽然这儿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但是却给了他们永恒的爱，飞扬发誓＂永远爱春燕，爱到天荒地老。＂飞扬坐在长椅上，春燕躺在飞扬怀里，望着繁星似锦的夜空，心中默念数着星星。一颗，两颗……，让每颗星星为她作证，我们的爱是天长地久，碧海青天。她是那么温馨、幸福、满足、脸上露出兴奋笑脸，他们一直到十二点才回去。
　　第二天，他俩还和往常一样，一同坐火车回去，到乡车站搭个马车。飞扬先把春燕行李送回春燕家，然后自己才回到了家，到家都中午了。
　　春燕毕业回家后，情绪低落，整天在家帮助妈妈煮饭，洗衣服，拔猪菜，喂猪。有时下地拔草，铲地，上山采野菜。好像是白骨精，又被孙悟空打回原形，又过从前的日子，就是不上学，逍遥自在，很无聊。每当晚上吃完饭，常常坐在门前那棵树冠遮天，枝杈茂密榆树下大磨盘坐下，两手托着下巴，瞪着大眼睛，目光呆滞看着远处出神。看似很平静，但内心却翻江倒海搅得不停。念了十三年书，难道我还得回来修理地球吗？真是应了爸爸那句话：＂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爸爸总是斜眼看她，春燕知道爸爸瞧不起她，没出息，不过没说出来。只有妈妈和两个妹妹高兴，因为，妈妈干活有帮手了，妹妹们衣服不用自己洗啦，还能帮她们做作业。还是大哥对她好，每当到乡里或到县里办事，总是给春燕买衣服、围脖，鞋袜，好吃的。而两个妹妹可嫉妒春燕啦，说大哥偏向大姐，大哥总是解释说：＂你大姐是大姑娘啦，必须穿得好一些，要不别人会笑话咱家穷的。等你们长大了，大哥一样给你们买好看的衣服穿，然后，把几块糖塞在两个妹妹手里，她俩高兴手拉手跑出去玩……正在春燕凝思苦想陷入忧愁时，一支宽大温和大手在她肩膀拍了一下说：＂燕儿，哥知道你的心思，别发愁吗，你的书不能白念，早晚会有用武之地的。来，哥给你吹上一首，让你开开心。＂一支悠扬、欢快，清脆笛曲，划破宁静沉睡夜空，好像一支摇篮曲，吹助孩子睡得更香。一阵习习晚风吹来，或是如知如醉小夜曲在夜空漂浮。春燕静静听着，好像入了迷。慢慢把身子舒展开来，轻轻倒在磨盘上睡着了，睡得那么香甜。一曲终了，大哥望着妹妹憨厚笑着拉一下春燕的手说：＂困了吧，回去睡吧，别着了凉。＂春燕起来打个哈气说：＂大哥，你的笛子吹得真好了，把我都吹睡了。今后你就天天晚上这样吹。＂大哥说：＂别贫嘴啦，都几点了＂说完哥妹俩回屋睡去。
　　飞扬在家和春燕一样寂寞无聊，当村长的爸爸说要给他弄乡里工作，现在在家里一边干农活上山割柴火，一边耐心等待。在烦闷时，就想到春燕，白天没时间，只好晚上来。当飞扬骑车来到赵家，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自家门口磨盘上，望着星空也不知在想啥？春燕！春燕！……飞扬向春燕招手喊着。春燕猛地抬头，看是飞扬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你咋来了呢？＂飞扬把车停好，坐在春燕身旁说：＂想你啦，看看你呗。＂春燕说：＂行啦，别肉麻了，说不上想谁呢？你在家干什么呢？＂
　　飞扬说：＂我能干啥，除了下地，就是上山呗。＂
　　春燕说：＂我听说你到乡里，当什么报道员，是真的吗？＂
　　飞扬说：＂这事是有，但说不上什么猴年马月呢？等得他妈闹心。＂
　　春燕说：＂你有希望闹啥心啊，我才闹心呢，啥希望都没有。就等爸爸开口到队里上班呢。＂
　　飞扬说：＂说句心里话，我恨不得马上工作，可是不是咱们说的算的事，只好等。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慢慢来嘛。等我有了工作，我再给你找份工作。如果，你能嫁给我，让我爸爸找工作更快。＂
　　春燕说：＂拉倒吧，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给我找工作。唉！我就是天生穷命，不能跟你比，你有个好爸爸。＂
　　飞扬说：＂不要那么悲观嘛，应该乐观些，咱们还年轻，路还长着呐。走。到我家听听歌曲，我最弄个新的收录机，可好听了。让我们驱散烦闷阴霾，快乐起来，要不你就成黄脸老太婆啦。＂
　　＂上你家，我不去。＂春燕一脸怒气说着。飞扬说：＂你怕啥？俺家又没有老虎。＂春燕接喳说：＂谁说没有啊，特别你家那个母老虎，眼神可吓人啦，我可不敢去，别把我吃啦。＂
　　飞扬立刻沉下脸说：＂你不会是说我妈吧，我妈也没得罪你，干嘛骂我妈？不去就算了，好心好意让你高兴，反而说我妈的不是。＂
　　春燕说：＂哎呦，你真是个大孝子，我不过说说而已，就不愿意了。那咱就实话实说，我上你家好几回了，你妈，那一回正眼瞧过我，总是带答不理地，好像没我这个人存在似地。俺家再穷，也不能低声下气。你家再富，也不能瞧不起人，你家就是演电影我也不去。＂说完跳下磨盘怒冲冲往家走去。飞扬急忙把春燕拉了回去说：＂春燕，你真生气啦？＂
　　春燕说：＂我能不生气吗？你马上就到乡里工作去，我呢，还得修理地球。你们家啥都有，俺家就陈个收音机。今晚，你又买个新收录机，让我去你家听，这不是明显眼气我不成吗。你还不如说：＂俺家啥都有，你家买得起吗？＂
　　飞扬说：＂你看看又来了，我可没有瞧不起你家，更没有眼气你，我真的想让你开心吗，要不我把收录机拿来，让你听还不行吗？＂春燕哈哈大笑说：＂你真好笑，怎么？把那么大音箱背来。＂
　　飞扬说：＂你才好笑呢，我那个收录机，不是百货卖的大音箱那种，这是我姑父从海外邮来的，才这么大。＂飞扬用手比划着又说：＂拿起就可以走，用的是干电池，还有现在最流行邓丽君歌曲，特别好听。＂
　　春燕惊喜地说：＂真的，太好了，那你不能拿我家来，也不能到你家去，咱们找个僻静，凉快，好玩地方，到那里好好享受着美妙乐曲。＂
　　飞扬兴奋地说；正合我意，咱们就到我二叔家香瓜地，那地方可凉快了，还能吃香瓜，那好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不见不散。＂说完在春燕脸上吻了一口说：＂那我走了，晚安。＂春燕满脸红晕地说：＂那好吧，我等你。＂春燕久久望着消失在夜空中飞扬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回过头。这时，屋里传来妈妈喊声：＂燕儿，都几点啦，快回睡觉吧。＂春燕答应一声，便起身回到西屋，望着熟睡两个顽皮妹妹睡样，不由笑了。她上了炕，更衣睡去，不一会就发出香甜轻微鼾声。
　　次日，太阳都升到一竿子高，春燕才懒洋洋起来。爸爸和大哥下地去，两个妹妹上学去。春燕洗漱完毕，吃完饭，便在西屋打扮起来。大妈说：＂春燕，一会跟我到地里刨些地瓜，掰些苞米好做中午饭。＂春燕打扮完便悄悄跟妈妈到地里去，一路无声。大妈说：＂燕儿，咋地你有心事，怎么不高兴呢？＂
　　春燕说：＂妈，我高兴得起来吗，我总不能在家吃闲饭，我的出去找个体面工作，我想当老师。可咱家族没有一个有能太，在乡里和县里沾亲带故能借上光的，你看人家飞扬马上就到乡里工作了。
　　大妈说：＂咱们家哪能跟飞扬家比呢，人家爸爸是村长，我看得出来，飞扬对你挺有心意的，你们俩是不是在搞对象？＂
　　春燕说：＂妈，你说啥呢，我们是同学关系，哪有那么回事啊。＂大妈说：＂昨晚他来了，你们谈得很久，最后他还……＂春燕连忙接过话头说：＂妈，你真坏，跟踪我。不是我爱他，是他老缠着我，现在还没到谈恋爱地步呢。＂
　　大妈说：＂飞扬这小伙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他爸那人挺和人，就他妈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你要真和飞扬结婚，我真担心和你婆婆和不来受气呢。＂
　　春燕说：＂妈，这才哪跟哪呢，你咋知道飞扬他妈刁蛮呢？＂
　　大妈说：＂这上下沟住着谁不了解谁呀，妈，不是攀富敛财，只要我的女儿嫁给好人家，过得好，我就满足了。＂母女俩说话之间来到地里，刨了一筐地瓜，弄了一袋子苞米，便扛了回去。到了家刚歇一会，飞扬就来找春燕。春燕说：＂你咋来这么早啊？＂
　　飞扬说：＂我在家等不及了。所以就跑来了，快走吧。＂
　　＂那好，你等着，我收拾一下。＂说完便回西屋去。大妈给飞扬递个凳子，让飞扬坐下说：＂你们这是上哪去啊。＂
　　飞扬说：＂大婶，我就不坐了，我们出去玩。＂这时，春燕穿件粉色上衣，下身套件镶花边红色裙子，足蹬花布鞋。跨个花格小包从屋里出来说：＂飞扬，咱们走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外，大妈在后边嚷道：＂燕儿，早的回来。＂春燕答应一声，便跑无影无踪。
　　春燕跳上飞扬的自行车向上柳河奔去。当他们来到村口，飞扬把车停下说：＂春燕你在这等着，我回家去录音机去。＂说完便小跑奔回家去。不多时飞扬提个包，拿个纸盒跑出来，气喘吁吁跑到春燕面前。春燕说：＂你忙啥，拿那么大包干嘛，要常驻沙家浜？＂
　　飞扬说：＂走吧！别啰嗦了，到时候就知道了。＂飞扬在前引路，春燕跟在后边，沿着一条崎岖羊肠小路走进一个山沟。此时节，正值八月，山上深林茂密，杂草丛生，奇花异草。山下田地里，庄稼葱绿，生长茂盛。一股山泉从悬崖飞流直下，穿石越林，沿着小路婉转奔流着，发出啵啵水声。他们穿过一片高粱地，来到一片豆地往左一拐便是香瓜地。远远看见一个A子形窝棚立在瓜地旁边，这就是他们目基地。他们来到窝棚前，只见一个中年人从窝棚走出来说：＂飞扬你来这里干啥？＂飞扬笑着说：＂二叔我和我的同学，给你看瓜地啊，给，这是我给你卖的一条烟，你快回去，吃午饭吧。＂说着飞扬就把烟递给二叔，二叔接过烟，看了看春燕说：＂好好，难得你这片孝心，这烟我收下，那我就走了。＂二叔走了十了步远，突然转过身来对飞扬喊道：＂飞扬，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飞扬跑过来说：＂二叔，啥事？＂二叔把飞扬拉在一旁说：＂你咋把姑娘领到瓜地里呢？我的瓜还要不要。我告诉你，别叫那个姑娘进瓜地摘瓜，我的香瓜地会毁的，你记住了。＂
　　飞扬笑哈哈说：＂二叔有这么严重吗，好好，我听就是的，你放心吧，回去睡个好觉。
　　二叔说：＂你别跟我嬉皮笑脸，我说是正经事，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飞扬说：＂二叔你放心回去吧，不会有事的，我上这儿，别告诉我爸妈。＂二叔，哼了一声，就下了山。
　　飞扬回到窝棚前，把他拿来的包的东西拿出来，春燕说：＂你二叔对你说啥了？＂飞扬笑而不答，春燕又说：＂你咋不说话呢，累死我啦。＂说着就爬上草铺上，就觉得有一股难闻雨骚扑面而来，再一看黑黢黢被子，便捂着鼻子说：＂飞扬，你闻闻啥味啊？你看这被多脏啊！快拿走，骚死我啦。＂
　　飞扬笑着说：＂你是城里大小姐啊，干嘛，这这么挑剔，能有多大味，咱们农村不都是这个味嘛。＂
　　春燕说：＂你胡说，你到俺家看看可干净啦，和城里一样干净。你咋这么不讲究卫生呢？＂
　　谁说我不讲究卫生呢？说着飞扬把他二叔的被子拿出去晾晒，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洁净被单铺在草帘上说：＂这回干净了吧。＂春燕满意地笑了说：＂你还挺细心的。＂
　　飞扬说：＂接待你这么高贵的客人能不细心吗，我早就想到了，你是干净人。＂春燕脱鞋爬上草铺坐下，飞扬把那个纸盒打开，露出一个崭新收录机。样子很特别新颖，春燕头一回看见，惊奇，爱不释手急切说：＂快放一曲让我听听。＂飞扬把磁带放进收录机里，立刻一个悠扬，动听，欢快，清脆歌声，从那小小录音机飞扬出来，给这宁静山野增添神奇魔音，回旋在山谷、丛林、田地中，太美妙啦。春燕一只手托着下巴，两腿伸直，侧卧在草铺上。此时，阳光明媚，凉爽微风吹来，令人心神摇荡，凉爽宜人。再加上这靡靡之音，回荡山谷，像百灵鸟那么婉转好听，好像一切都静止，都在聆听这美妙歌声。此刻，春燕更加妩媚动人，羞花闭月，那忽闪忽闪大眼睛，好像在说话；那端正鼻翼下，那张含苞露放花瓣似殷红小嘴两边，粉嫩嫩脸蛋上露出浅浅酒窝。从整体看上去，就像在A字里躺着一个绝美无比佳人。站在棚前飞扬被这佳境惊呆了，不由地说：＂春燕，你太美啦！我要有照相机，一定会把这美景留在人间，成为独特最佳摄影艺术作品。＂说着做个照相姿势。
　　春燕笑着说：＂瞧你的傻样，美啥美，我都渴了，我去摘个香瓜来解解渴。＂飞扬连忙拽住春燕说：＂你坐着别动，我去摘。＂春燕还要下地说：＂不嘛，我要看看香瓜咋长的，我要亲自摘吗。＂飞扬劝说道：＂跟西瓜一样都长在藤蔓上，有啥好看的，听话，我去去就来，千万别进瓜地。＂春燕不争了，飞扬快步跑到瓜地，摘几个西瓜就往回跑。用手擦了擦递给春燕说：＂你吃吧，可甜了。＂
　　春燕说：＂这瓜不洗咋吃啊？＂
　　飞扬说：＂就你穷讲究，这香瓜用水洗就不好吃了。
　　春燕说：＂这个我知道，但我必须洗。＂
　　＂好好，我去洗。＂飞扬拿着香瓜到窝棚后边水沟里去洗。洗完又喝了几口清凉香甜山泉水，感到清肺清心。便招呼春燕下来，春燕拿个毛巾下来，把脸洗个干净，喝了几口水，的确是凉快宜人，他俩拿着香瓜又回到窝棚里，开始吃香瓜。
　　春燕和飞扬吃完瓜擦擦手，便回铺上要躺下。春燕躺下，飞扬也要躺下，春燕腾地一下坐起来说：＂我要躺下，你就的坐着，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飞扬笑着说：＂你还挺保守的，你看咱班何静多开放啊。那天不和曲炜上床。＂
　　春燕说：＂她是她，我是我，怎么男人都这样呢？＂
　　飞扬说：＂好好，你躺下我给你摁摸还不行吗？＂春燕没吱声，却静静躺在飞扬怀里，她很愿意这样，有一种说不出温馨、舒服、快感。飞扬从春燕的头脸一直往下摁摸，当碰到胸脯乳房敏感处，春燕把他手推开说：＂你干嘛呢？＂
　　飞扬说：＂摁摸，摁摸，连摁再摸。谁知道摸那舒服啊？＂
　　春燕说：＂你摸哪也不舒服。＂说着要起来，飞扬连忙把春燕摁下说：＂好好，别生气啦，我知道咋样让你高兴。＂说着继续往下摸，当飞扬那粗壮的大手，越过连个直挺挺山包，飞流直下，来到一片潮湿草地，让飞扬流连忘返。也更让他激动不已，就觉得自己体内某处鼓鼓的、痒痒的的难受，他再也控制不住，一下把春燕抱住亲吻着。而春燕当飞扬碰到乳头时，让她痒的难淫，所以才把飞扬手推开。当飞扬往下摸去，她的全身感到有一股神奇魔力，驱使她下身舒软而潮湿，好像有一股春水啵啵从体内排出，勾起性欲渴望。当飞扬抱住亲吻时，她那亟不可待欲火已经燃烧起来。两个舌头搅在一起，把欲火搅得更旺。飞扬的大手不停抚摸春燕光滑玉体，两个人在铺上翻滚，弄得板铺吱吱作响。突然，飞扬停住手，退下自己裤子，春燕此时才预感事情严重性。此刻，飞扬已到疯狂失去理智地步，粗鲁把春燕下身裙子扒开，春燕拼力捂住下身喊叫着：＂飞扬，不要，不要，我们还没……＂飞扬那还管这些，把春燕重重压在身下。而春燕无力反抗，已变成痛苦呻吟。飞扬越战越勇，而春燕由原来痛苦变成兴奋，这种兴奋是她从来没感到的性福。随后，飞扬，啊！的一声，倒在一旁，那种表情是那么如此性福。而春燕却闭上那双美丽眼睛，眼角溢出泪水。过了一会，春燕坐起，从包里拿出卫生纸，擦去下身殷红血迹。突然，春燕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飞扬坐起把裤子系好，望着春燕内疚的地说：＂都是我不好，太冲动了，别哭好不好？＂
　　就在这一个小时内里，对于一个男性来说，只是一时兴奋、好受、性福，稍纵既逝，过往烟云、美好回忆。而对于一个女性来说，却发生质的变化，你已经不是窈窕淑处女，而变成新媳妇。这说明女人贞操是多么重要，不管西方贞操多么开放，依然是男女有别，这是不可掩盖事实。春燕本想把这圣洁贞操在明媒正娶洞房花烛夜里，献给他最亲爱的人。可没成想在这龌龊窝棚里失身于飞扬，你说她能不哭吗？春燕一下扑到飞扬怀上说：＂飞扬，我可什么都给了你，你可一定要娶我。＂
　　飞扬说：＂那还用说，我明天就跟我妈说去，把你风风光光娶到家，给我生一双儿女，有个快乐的家。＂
　　春燕破涕而笑说：＂真的，说话算数。＂
　　飞扬说：＂你就把心放在肚里，我是不负责的人吗？你看我都饿了。你饿不饿？＂
　　春燕说：＂怎么不饿呢，你快去掰苞米去。＂飞扬下了铺，跑进苞米地里，不一会抱着四五棒苞米出来，来到窝棚前空地上，放下苞米，拾一些干柴火，堆一堆。把火点着。然后剥去苞米皮，用棍串起来，放在火中烤。此时，春燕要下铺。飞扬对春燕说：＂你别下来，我烤好送给你。＂春燕倔强下来说：＂不嘛，我要亲自烤吗。＂飞扬把苞米递给春燕说：＂你烤，我去弄些地瓜来。＂说着向地瓜地跑去，不多时捧来不少地瓜，埋在火堆里。这时，苞米烤好了，他俩便坐在板铺上啃起来。春燕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摘瓜？＂
　　飞扬说：＂你没听说过，女人是不可以进香瓜地的，瓜会烂的，开花不结果。因为，女人香，香瓜也香，香对香，必有一伤。香瓜再香，也香不过女人啊。所以，只好认输，烂掉自己，不再接瓜。像你这样漂亮女人进了瓜地，我二叔的瓜地可就惨了，全烂在你的手里。＂
　　春燕说：＂看来女人威力无比，如果，你要对我不忠，我就让你烂掉不结果。＂然后咯咯笑起来。飞扬也笑着说：＂我对天发誓，对你忠心不二，海枯石烂不变心，永远和你在一起。＂说着给春燕一个吻。春燕说：＂你瞅把我的脸弄黑了。＂
　　飞扬说：＂你别光说我，看你的嘴全是黑的。＂春燕从兜里掏出小镜子照一照，可不是咋地，全是黑的便说：＂我的去洗一下。＂飞扬说：＂先别去洗，把地瓜吃了，再洗吧。＂飞扬把烤熟的地瓜扒拉出来，把皮剥去，递给春燕。自己又拿个地瓜剥皮吃起来，他俩吃完，下沟底水沟里把脸和手洗干净，又回到窝棚躺在板铺上。春燕已经剥去含蓄、羞涩少女面孔，变成温柔，含情脉脉，漂亮少妇。她把收录机声音放大，一只手搭在飞扬宽阔胸脯，竟然搂着飞扬闭上眼睛详装睡去。
　　飞扬说：＂你放那么大声干嘛，别把野狼招来。＂
　　春燕说：＂你别吓唬我，我从小就上山也没见着狼。＂
　　飞扬说：＂我知道你不怕狼，你不别把黄鼠狼招来就行。＂说完就不言语了。
　　清凉凉的风吹来，再加上优美动听歌声，让他俩陶醉慢慢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飞扬耳边传来说话声，他一激灵睁开眼睛一看，铺前站着两个人。他腾得一下坐起来一看是，二朝，和天柱。此刻，春燕也做起来。二朝说：＂飞扬行啊，抱着美人跑这里睡觉来，放着歌曲，够潇洒的。＂
　　天柱说：＂飞扬，搂着美人是不是过瘾啊，来吧，美人陪我也睡一觉。＂说着上前去拉春燕，春燕吓得从后边溜走。飞扬火了，下铺就给天柱一拳，说着三个人动手打起来。正在这时，二叔赶来，大声一吼：＂住手，你俩跑着打啥架。＂这俩小子一看二叔来了，全跑了。飞扬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血迹骂道：＂我操你八辈祖宗，我饶不了你们。＂此时春燕战战兢兢拿个手巾递给飞扬，二叔到了跟前说：＂飞扬，你惹他们干什么？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家吧。＂春燕把收录机关掉，收拾东西，飞扬又把二叔被褥放回原处，谢过二叔便下了山，飞扬把东西先送回家，然后，又骑车送春燕，在路上春燕说：＂都是我不好，真把狼招来，让你挨打。＂
　　飞扬笑着说：＂都怨我嘴臭，这俩小子驴耳朵真长，真就来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受点伤无所谓。＂飞扬一直把春燕送到家门口才回家。
　　【第四章】结婚不成怀了孕
　　第一次失身，第一次偷欢，让春燕和飞扬变成如胶似漆恋人。每天都得会面，哪怕相隔一天，双方都会感到空空唠唠的痛苦。高山密林，有他俩采野菇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夜晚静静河套岸边，有他们依偎身影。飞扬家父母不在时，有他俩偷欢魔影。一次次拥抱，一次次亲吻，一次次做爱，一次次要求结婚，一次次发誓一辈子非她不娶。一晃两个月过去了，阵阵寒风吹来，让人们龟缩颤抖，预示着初冬即将来临。
　　一天，飞扬吃完早饭对妈说；＂我和赵春燕相爱了，我要娶她，马上结婚。＂
　　＂什么？马上家结婚，你是不是做出格事来？＂大妈惊讶问飞扬。飞扬说：＂没有啊，我都二十几岁人了，也该结婚了。＂
　　陈妈说：＂春燕这丫头长得挺漂亮的，可她家太穷了。你爸好歹是个村长，怎么也得找个门当户对，你们在一起不合适。你们谈恋爱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背后找人算过。属相不合，年龄不和，总归一句话，你要娶她进门，咱家会遭殃的。她是咱家克星，不能娶她，你离他远点，别惹得一身骚。＂
　　飞扬说：＂妈，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门当户对，属相。再说和我爸当村长有啥关系，反正非春燕不娶，不同意也得同意。＂
　　老爸说：＂飞扬，你现在工作还没有着落呢，结啥婚。男儿要先立业，后结婚。现在不是结婚时候，我前天又到乡里找王乡长，你的工作事差不多，下个月就可以上班了。＂
　　飞扬说：＂工作怎么会影响娶媳妇呢，此有此理。我主意已定，就要娶春燕。＂说完摔门而去。
　　陈妈说：＂这真是儿大不由娘，飞扬越来越来不听话了。老头子啊，你明天再去乡里看看，赶紧让他上班，要不成天和春燕在一起，万一出点难堪的事，那就不好收拾啦。＂
　　＂好啦，好啦，你别唠叨了。烦死人啦，我上班去。＂老爷子说完披上衣服到村里去。
　　大妈嘴也不闲着说：＂这个家我要不唠叨，什么事也干不成，说完喂猪去。＂
　　十一月一日，飞扬正式到乡里宣传部担任报道员工作。每天下乡调查，走访，写广播稿，写新闻报道，投稿于本县和市内。飞扬在学校时文笔就不错，现在可算有了用武之地。文章笔锋尖锐，不落窼臼，别具一格。他的文章不但登载市报，还发表过省报。受到部长和乡长表扬，飞扬更加信心百倍。相比之下，春燕情绪糟透啦，不过看到飞扬工作出色，心里有些安慰。飞扬每天再忙，也要到春燕家坐一会，和春燕谈谈心，并鼓励她不要气馁，工作会有的。有时春燕借着给飞扬送饭到宣传部找飞扬，同事们都夸飞扬找个漂亮好对象，飞扬脸上总露出洋洋得意神采。
　　就在这时，有个一见钟情姑娘暗恋着飞扬，谁呀，是乡长千金，广播员的王美莲。美莲发现飞扬和春燕关系非同一般，她一调查才知道，飞扬和春燕是中学时的同学，春燕家里很穷，没啥背景，只不过是个农民家庭而已。心想春燕你那里是我的对手，我一定要把飞扬弄到手，成为我的丈夫。于是，美莲向飞扬发起爱的进攻。
　　每当飞扬给美莲送广播稿时，美莲总是笑盈盈端茶倒水热情款待，问这问那。飞扬对美莲突然热情感到意外，便说：＂美莲咱们是同事，干嘛这么客气，要是没啥事，我走了。＂
　　美莲忙说：＂别着急走啊，你坐下，我还有问题请教你呢。＂说着拿起广播稿紧爱飞扬身边坐下，搔头弄姿，两眼含情脉脉，忽闪、忽闪放电直逼飞扬，飞扬弄得不知所措往后退。美莲咯咯笑了起来说：＂看你的熊样，我还把你吃了不成，怕啥。＂然后，用手去拉飞扬。飞扬把美莲的手拉开说：＂我怕你干啥，有话说话，别挤眉弄眼，卖弄风情，我可是正人君子。＂美莲看飞扬一脸正气样子便说：＂你是正人君子谁信啊！你和那个女同学咋回事？＂
　　我，我和她就是……美莲截住飞扬的话说；＂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初中生，真难看懂你们高中生写的稿，你再写时，清楚点就行了。＂
　　飞扬说：＂我当啥事呢，要不这篇稿子重抄一遍。＂
　　美莲说：＂不用了，下回注意点就行了。飞扬你到乡里有三个月了吧，我一直很敬重你的才华，咱们交个朋友吧。＂
　　飞扬笑着说：＂咱们一直是同事和朋友，还用交吗？＂美莲脸上泛起红晕说：＂我是，我是说那个女朋友。＂飞扬知道美莲说的啥意思，便故意气她说：＂你不是女的嘛，当然是宣传部、女的、朋友啦。＂说完向美莲挥了挥手说：＂再见吧，可怜女朋友。＂然后做个鬼脸走出广播室。美莲气的直跺脚，要去打飞扬，飞扬早已逃之夭夭。
　　飞扬回到自己办公室，回忆美莲举动真好笑。要窈窕没窈窕，要样没样，照比春燕差远了。呸！我咋会看上她呢，自作多情，要不是乡长的女儿真懒得理她。
　　此时美莲在想，飞扬你别跟我耍滑头，我不会放过你的。不跟我好，你就别现在乡里混，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美莲第二天中午带饭时，特意给飞扬带一盒酸菜炖猪肉，让部里小李子送给飞扬，小李子说：＂飞扬，你和美莲关系不一般啊，我到乡里三年了，也赶不上你三个月处的铁，你小子野心不小啊，想获得乡长千金芳心，步步登高啊。＂
　　飞扬说：＂这话可不能乱说，乡长千金怎么会看上我这副狗瞅王八看德行呢？谁要相中，谁就吃，反正我不吃。＂小李子把饭盒打开，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啊，好香啊！猪肉炖粉条多好吃啊，飞扬你真不知好歹，你们吃不吃，不吃我全包圆啦。正在吃饭同事起喊：＂我吃，我吃……，大家蜂拥而上，你一口，我一口这盒菜没啦。在隔壁美莲来到门前透过门窗，看的真真，听得切切，气得直跺脚。好个飞扬你耍我，我让你好看。她真想冲进去打飞扬，可进去又说啥，无奈又回到自己屋里。
　　美莲晚上下班，一心思飞扬就生气，敝屈，一头扎在炕上呜呜哭起来，她妈赶紧过来说：＂哎呦呦，我的宝贝女儿，谁又欺负你啦？＂美莲把脸转过来，又哭起来。她妈又转过这边说：＂我的小祖宗，你到说话呀，谁欺负你啦，我找他算账？＂美莲停住哭声说：＂是哪个陈飞扬。＂
　　王妈说：＂陈飞扬是谁？胆也太大啦，竟敢欺负我女儿。＂然后转身对王乡长说：＂老头子，陈飞扬是谁，我咋不认识呢。＂
　　王乡长说：＂是上柳河陈村长儿子，上回不来过咱家吗。＂
　　王妈说：＂奥，我想起来了。美莲，他咋欺负你的？＂
　　美莲说：＂我好心好意给他带盒菜，让他吃，他不吃，反而不领情嘲笑我，让大伙吃，我恨他吗。＂
　　王妈扑哧笑了说：＂你那里是恨他，你爱他的，要不怎么主动送给人家菜吃呢。＂
　　美莲满脸羞涩难为情地说：＂妈，你说啥呢，我怎么会看上他呢？我不跟你说啦。＂说着便向自己屋走去。大妈跟了进去，坐在美莲身旁，拉着美莲得手说：＂美莲你要真看上飞扬，我让前院马大婶提媒去，美莲红红的脸点点头。此时，大妈忽然觉得女儿长成大人了，要出嫁了。便说：＂飞扬这小伙不错，家庭条件好，又门当户对，我女儿眼光不错嘛。此刻美莲的脸更红了，耍娇说：＂妈，别说啦，我要睡觉啦，＂
　　王妈说：＂睡啥觉，你不饿了，你爸还等咱们吃饭呢，说着拉起女儿来到外间屋吃饭。
　　这王乡长有三个孩子，老大是男孩，早就结婚另过。老二是女孩，也出嫁了，就剩下老女儿美莲。王乡长特别疼爱老女儿，在家娇生惯养一点活不干，在外边不让受一点屈。今天让飞扬羞臊一番，当然受不了，可心里是很爱飞扬的，是她心中白马王子，意中人。
　　事隔不久，美莲她家真就托马大婶提亲去，来到飞扬家，说明来意，把飞扬他爸妈乐坏了，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天大好事。没有一点迟疑，立刻就回话，同意，非常同意，啥时候结婚都行。为了让媒人多说好话，成全这门婚事，特意给马大婶一百块钱，并热情送走。等飞扬晚上回来，陈妈迫不及待告诉这个好消息，而飞扬却不以为然淡淡地说：＂这是什么好消息，我不都告诉你吗，除了春燕谁也不娶。＂
　　陈村长说：＂飞扬，你这书白念啦，咋越念越糊涂呢？春燕她家有啥好，她家多穷啊，结完婚你还搭他们家，更主要的是没有前途。你娶美莲，人家有钱有势，你的仕途前途无量。你不能老当报道员，你的往上升。再一个你爸我也能借上光，咱家背后有后台，就能在村里呼风唤雨，招财进宝。＂
　　飞扬说：＂我和美莲根本不是一路人，她那大小姐脾气，我可受不了。你们怎么这么势利眼呢？春燕家虽然穷，但有人在，慢慢会富有的，三穷三富过到老吗。穷不能老穷，富不能老富。再说美莲哪有春燕漂亮，温柔、贤惠、你们咋就看不上人家春燕呢？＂
　　大妈说：＂光漂亮顶屁用，她能给你前途吗？她能给你幸福生活吗？飞扬你就听你爸的话吧，忘了春燕吧，和美莲结婚吧。＂
　　飞扬说：＂你们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同意。＂说完气哼哼钻进了自己屋。大妈上前说：＂飞扬，你还没吃饭呢？＂
　　。＂我不吃，别烦我啦。＂说完就一头扎在炕上。大妈回身对陈村长说：＂你看看这孩子又犯起倔劲，这如何是好啊。＂
　　陈村长说：＂不能由他性子来，下个礼拜天，咱们认个门，叫上马大婶，把这婚事定下来。＂
　　到了星期天，大妈一早就把飞扬叫起说：＂你快起来，咱们今天到王乡长家认门去。你准备一下，把新买的中山服穿上，打扮漂亮点，别让家瞧不起咱们。＂
　　飞扬说：＂爱谁去谁就去，反正我不去。＂
　　陈妈说：＂这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不去也得去。＂飞扬没吭声，下地穿上衣裤，也没换衣，也没吃饭就出了门骑车往下奔去。大妈在后边喊：＂飞扬，飞扬你回来……＂可是飞扬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这时，老爸从房后地里回来，大妈转身对老头子说：＂你看飞扬他说啥也不去，这事定的妥妥的，你说咋办啊？＂老爸说：＂你还楞着干啥，去找老大去，飞扬最听他大姐的话。＂大妈赶紧找大女儿，跟大女儿一说。大女儿说：＂妈，别着急，我去找飞扬，我知道她在哪儿，你回去吧。＂大姐骑车直径来到春燕家，进了院就喊：＂飞扬！飞扬！你在屋吗？＂不多时，春燕出来说：＂啊，是大姐，飞扬在屋呢，你进屋吧。＂大姐说：＂我就不进屋了，你把飞扬叫出来，我有事跟他说。＂春燕，嗯了一声，跑进屋去。飞扬出来就说：＂大姐你叫我干啥，不会叫我去相亲吧。＂大姐上前拽住飞扬胳膊推着车走出门外说：＂你喊什么喊，就不怕叫春燕听见傻瓜。我问你一句话，你还想不想在乡里干？飞扬说：＂当然想干。＂大姐说：＂想干就得听吗的话相亲去，至于以后成不成，还不是你说的算。＂
　　飞扬说：＂我在乡里干不干和相亲有啥关系？＂
　　大姐说：＂这关系大了，我知道你跟春燕好，你不会相中美莲的。可是你不想一想，这相亲是两家定的事，你不到场，那王乡长多没面子，你今后还咋在乡里混。相亲只不过走走过场，也不是板上订钉，结婚还离婚呢，你就去吧。＂
　　飞扬说：＂我不去，爸妈要定亲咋办？我和春燕婚事不就黄了。＂大姐上前拉住说：＂事是死的，人是活的，信大姐的话没错。＂飞扬说：＂大姐，你可别害我了。＂
　　大姐说：＂我还能害亲弟弟不成，走吧。给你骑我车，我去推你车去。＂
　　大姐总算把飞扬劝回家，吃完饭，换上衣服，把村里破拖拉机叫来，送到王乡长家中。到了王家，马大婶和王夫人，美莲早就到门口迎接，美莲特意换上红花上衣，红格裤，格外新鲜引人注目。粉嘟嘟大脸盘，弯弯淡眉下，一对妩媚小眼睛，趴趴鼻子下，有一张薄大的嘴。笑眯眯迎接飞扬一家来到屋内。坐在沙发上王乡长，故意摆谱，欠欠身微起和陈家握手让座，美莲忙着给客人倒茶。等大家坐稳了，马大婶说了话：＂陈村长啊，你真是攀了高枝，好眼力啊，让王乡长女儿做你的儿媳妇，真是洪福齐天。你看美莲长的多好看、多漂亮、多美丽，多水灵，反正是俺村大美人。＂飞扬心想马大婶真能白话，瞪着眼睛说瞎话，是美莲追我，咋是俺家攀高枝呢，就她五大三粗样，漂亮啥，连春燕一半也赶不上。此时，美莲被夸的满脸羞涩通红。马大婶又说：＂你们两家真是门当户对，都是领导。郎才女貌，天配一双，地造一对。王乡长你说是不是啊？＂王乡长咧着大嘴笑着说：＂飞扬小伙子，很有才，忠厚老实，聪明能干。我没啥意见，两个年轻人处处看吧，老陈你说呢？＂
　　陈村长激动忙说：＂那是，那是。咱俩过去交情很深，这回又亲上加亲，我更没意见。＂
　　马大婶说：＂咱们都到西屋去，把时间让给这两个年轻人。＂说完双方老人都到西屋去，屋里就剩下美莲和飞扬。飞扬把门关好来到美莲面前压低声音说：＂咱们都是九十年代青年，还用这古老，媒妁之言，形式来相亲吗？我不是说过，咱们既是同志又是朋友吗，何必惊动双方老人呢？我觉得咱俩在一起不合适，不论从家庭和性格都是格格不入的，何必苦苦相逼呢？＂
　　美莲说：这种方式是有点古老，但他能告诉人们我们相爱了，我知道，你是高中生，我配不上你，你清高。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工作还是我爸找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清高。只要你娶了我，高官俸禄，前程似锦。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不会让给别人的。＂
　　飞扬说：＂你咋这么无耻呢？爱情是双方的，不是单相思的。咱俩不会有结果的。＂
　　美莲不气不恼地说：＂你骂我啥，我都不生气，我这个人爱较真，你不要娶赵春燕吗，好啊！那咱就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成为陈家的媳妇。＂
　　飞扬发火说：＂美莲，那我明确告诉你，你就死了这份心，我不会娶你的。＂说完摔门走了回家去了。
　　美莲得意来到西屋。马大婶忙说：＂哎呦，谈的这么快，谈的咋样？＂美莲说：＂谈得很融洽，俺俩在一起工作慢慢谈呗，有的是时间。＂
　　陈村长说：＂飞扬呢？＂
　　美莲说：＂走了，回家了。＂
　　陈村长不好意思说：＂这孩子太没礼貌，咋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王乡长说：＂都在一起，习惯了，俺不挑，快到中午，吃完饭再走吧，咱俩喝几盅。＂
　　陈村长说：＂不啦，村上还有不少事要办，那我们走了。＂说着领着老婆出了门，王乡长为了表示诚意，亲自送到门口，陈村长和老婆，挥手留步，便向家走去。
　　只从美莲和飞扬确立恋爱关系，但飞扬总跟她不冷不热，不亢不卑。不管美莲用什么方法讨飞扬喜欢，飞扬都不领情。但美莲不气馁，寻求另一途径。求爸升官，逼上梁山。
　　一天晚上下班回来，美莲对爸爸说：＂爸爸，你看我和飞扬处朋友，你应该关心一下飞扬吗。＂
　　＂你让我咋关心啊？＂老爸不解地问。美莲说：＂比如：入党，团支部书记等等吗。这样飞扬地位提到了，我不也光彩。要不我跟小报道员处对象，多没面子啊。＂
　　老爸说：＂你想的挺细，有道理，不但你没面子，我更没面子，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嘛。＂
　　美莲亲昵拉着爸爸手说：＂爸爸，你真好，我替飞扬谢谢你。＂老爸拍了怕美莲肩膀说：＂只要女儿开心就好，走吧，吃饭去。＂
　　过了几天，王乡长找飞扬谈话，让飞扬感到意外。飞扬毕恭毕敬听乡长讲话：＂飞扬啊，你不能光拉车不看路。也不能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固步自封，那是不行的。你应该积极向上，靠近党组织，要踏踏实实工作，要再平凡岗位上，做出一二件不平凡惊人大事来，那你就大有作为啦。你现在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差这一环节啦。对你来说，于公，你可是咱乡里重点培养接班苗子，于私，我不能让我女儿嫁给一个无所作为的人，你好事为知吧。你写个入党申请书，交给党委，要迫切，你回去吧。飞扬站起来说：＂谢谢王乡长抬举指点，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你的希望，我回去就写。
　　飞扬回来，马上提笔写申请书，写完看了几遍，感到满意，便亲手交给宋书记手里，宋书记看了一下说：＂很好，说明你进步了，你要按党章严格要求自己。＂飞扬从党委办公室出来，正好遇着美莲。美莲说：＂飞扬你要入党啊，需不需要我帮忙啊？＂飞扬一想可能是美莲帮忙，要不乡长怎么会主动找我指点明津呢？便说：＂如果你真帮我入党，我请客。＂
　　美莲说：＂用不着，只要对我好一点就行了，＂
　　＂你说怎么好吧。＂飞扬不解问美莲，而美莲不声不吭上前抱着飞扬吻了一口说：＂就这么好呗＂说完羞涩红着脸跑开了。飞扬拿出手绢擦了擦脸，心里说：＂你的嘴也不知脏不脏，瞎亲啥。＂等他回到办公室，又想起乡长的话，得做一件惊人大事来，啥叫惊人大事呢？飞扬有些糊涂，百思不解，我除了写文章，还能干啥。
　　一天到梨花沟去了解春耕情况，准备写一篇报道。他刚从村中胡洞骑车钻出来，要上大道，只见一匹受惊的马由上往下奔来，正好和飞扬车撞在一起。由于飞扬骑的速度快，再加上车受到撞击一反弹就把飞扬撞起抛到马车里，自行车还挂着呼呼跑。飞扬脑袋立刻撞出血来，昏了过去。在后边车老板还一个劲喊：＂快拉闸！快拉……＂惊马狂奔着，马车在石头多如毛猛烈颠簸着。也许是过于颠簸，还是车老板喊声，让飞扬慢慢苏醒过来。猛地一惊，坐起来，一摸头全是血。回头看车老板喊让他快拉闸，知道事情严重，他转身爬去拉闸，可褪怎么使不上劲，一动剧烈疼痛。她忍着疼痛向前爬去，终于抓住闸把，使劲拉起，使车减慢速度但车还在奔跑。就在这时马车已来到学校门前，孩子们正在放学，满大道都是，只听车老板喊：＂快拉缰绳！快拉缰……＂飞扬蒙了，经他一喊才想起，顺势抓住缰绳，猛的往后拉。只见那匹受惊的马，前蹄腾空而起，长鸣嘶叫着，这一拉马车就地画个圈。车老板赶上来拽住缰绳，把惊马制服住，不再跑了。再回身往前看惊呆了，离孩子就差一米多远，孩子们吓的呜呜直哭，好险啊。飞扬惊得一身冷汗，一阵疼痛，又昏了过去。
　　这时，闻讯赶来乡亲们，望着飞扬直喊：＂飞扬！飞扬！你醒醒。＂但飞扬以人事不知。此时，赶来李村长马上下令，抢救飞扬，立刻派拖拉机送乡里医院救治。不多时来到乡医院，大家把飞扬抬进去抢救室，大夫进行抢救。这时，这在附近卖菜的春燕，闻讯赶来，第一时间来到飞扬身旁。大夫清洗伤口、包扎、打针，使飞扬慢慢苏醒过来。当他睁眼第一眼看到春燕说：＂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春燕说：＂你可醒啦，把我们吓坏啦，你拦惊马受伤了，才住院的。＂飞扬此时，啥也想不起来就说：＂我怎么会拦惊马呢？＂站在眼前一排人都说：＂对对，是你拦住惊马，救了我们的孩子，谢谢你。＂都一一上前和他握手。这时，大夫走过来说：＂大家请回吧，让病人休息吧。＂大家这才恋恋不舍离去。
　　此刻，被撞的脑袋一片空白飞扬，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忆一小时，前所发生的事。被撞、拉闸、拽缰绳、孩子、断断续续想起来。怎么会这样呢？飞扬也糊涂啦。
　　这个突发事件，不胫而走，传遍整个乡里。当然也传到美莲耳里，在乡里她第一个来到飞扬病房，不顾一切跑到飞扬身边喊：＂飞扬你一上午不见了，咋就出事了呢，你快醒醒？＂这时，春燕端盆水走进来，看见美莲喊飞扬，放下盆过来说：＂你是谁呀，喊什么喊？病人休息呢。＂美莲回头一看是春燕就来气说；＂我是飞扬朋友，那你是谁？＂此时飞扬已被吵醒，睁眼一看美莲来了，就知不好，便说；＂你们都回去吧，别在这吵吵了，我只是伤了皮，没事。＂刚说这，门开了，乡里同事，领导都来了，上前询问伤情和问候。美莲和春燕相互瞪一眼，谁也没吱声。王乡长和宋书记最后来，走到飞扬床前说：＂飞扬，你好样，没有辜负领导期望，安心养伤。＂说完就走了，乡里这些人一个个都走了，美莲很想留下，可一看到春燕忙前忙后就来气，算了，走吧。美莲刚走，飞扬的爸妈和大姐才来。大妈一下扑到飞扬面前，望着飞扬包扎的头和腿，就哭泣地说：＂飞扬，你咋这么不小心呢，多悬啊，捡条命。＂飞扬拉着妈的手说：＂妈。没事，都是皮外伤无大碍，过几天就会好的。＂老爸说：＂这是个教训，今后骑车可得注意。＂
　　大姐做上前说：＂飞扬还没吃饭吧，这是春燕给你买的饭菜吃吧，我们急急忙忙来，啥也没带，多亏春燕照顾，春燕谢谢你。＂
　　春燕说：＂我们都是老同学，还用谢啥。＂
　　飞扬说：＂春燕你跑前跑后大半天，我姐来了，你回家休息吧。＂
　　春燕说：＂我不累，飞扬你吃吧，不够我再去给你买去。＂
　　陈妈说：＂春燕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春燕没法只好离去，临走时对飞扬说：＂那好我走了，别忘了吃药，改日再来。＂便走了，飞扬挥手告别。
　　飞扬吃完饭，就觉得脑袋迷糊，左腿和脚胀呼疼难受，他闭上眼睛迷糊着。
　　王乡长回去，立刻召开工作会议。有两个内容，第一，要把飞扬拦惊马救学生英雄事迹宣传出去，要上市报；第二，要以飞扬舍己救人精神为动力，抓好春耕生产。更上一层楼。
　　飞扬每天在迷糊和疼痛中度过，左脚脖子歪不能动弹，也下不了地，看书，听广播，或是和春燕说笑打发时间，美莲平时没时间来，只好晚上来看看就走了。有时和春燕撞车，美莲采取避之，她认为避不等于怕，而是争取更大利益。
　　有一天早晨，飞扬刚洗漱完事，美莲突然闯进来说：＂飞扬！飞扬！你快来看，你的救人事迹见报啦。＂飞扬说：＂救啥人，净胡说，救我自己吧。＂美莲一边把报纸递给飞扬一边说：＂你看看不知道了吧＂飞扬接过一看，标题是；【舍身拦马救孩子】副标题是；记一个刘英俊式的英雄。再往下看一遍内容说：＂本来是我撞上马车，反而说是我跳上马车。明明是我自己救自己，反而说我救孩子。孩子当时在那里？我咋就记不清了。这啥报道，咋一点不符合实际呢。＂
　　美莲说：＂飞扬，怎么把你脑袋撞傻啦，咋这么笨，啥也不懂呢，这就是你入党，升官资本你懂不懂。我告诉你今后不许这样说，别和领导唱反调，你会步步高升的，你会感激我的。亲我一口嘛。＂飞扬好像开了窍，觉得有道理。抬头看美莲满脸肉饼酸样，觉得有点反胃，可人家帮这么大忙，怎么也得达到人家要求。他正要去亲美莲，门开了，春燕走进来。美莲连忙站起来说：＂飞扬，我走了，好好养伤。＂说完出了门。
　　美莲走后，春燕对飞扬说：＂这个女人是谁，咋那么关心你，你们乡里就她来的最勤，你们俩关系不一般。＂
　　飞扬说：＂我不跟你说了吗，是同事，他是乡长女儿，叫王美莲。她来了，我能不理人家吗，俺俩啥事都没有，你别多心，你又给我带啥好吃的？＂
　　春燕说：＂我这么伺候你，你在想别的女人，我饶不了你。就知道吃，我没带吃的。你不能老不活动，啥时能好，走，咱们出去吃。飞扬乐了说：＂这个提议好，那这就走。＂说着春燕搀着飞扬往饭店一跳一跳走去。
　　一个月过去了，飞扬的伤基本痊愈，就是脚脖子伤没有完全好利落，便拄着拐杖来一大早就来到乡里，到自己办公室坐一会，大家都前来嘘寒问暖，美莲高兴极啦。这时，党办小王进来说：＂飞扬，宋书记让你去他那里。＂飞扬答应一声说：＂我马上就过去。＂飞扬起身要去，美莲上前去扶飞扬，飞扬不让说：＂谢谢，美莲我自己来吧。＂飞扬来到党委办公室，宋书记忙叫飞扬坐下说：＂没好你上啥班呢？＂飞扬说：＂我呆不住啊，再呆下去我会疯的。＂
　　宋书记说：＂飞扬，你的舍己救人精神和积极地工作的态度，太让我感动了。你的入党申请书，我们党委一致通过你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就举行入党宣誓。＂飞扬紧紧握着宋书记说：＂救人的事纯属意外，谁遇上这事，都会这么做的，不应该给我这么高荣誉。那我走啦＂宋书记说：＂这是你应得荣誉，你知道吗，孩子家长特别感激你，你回去好好养病吧。＂
　　飞扬走出办公室，来到院子里，太阳已升起老高。他没有惊动他人，一瘸一拐向家走去。这样一来锻炼脚的适应力，二来散散心。一阵夹着春风气息暖风吹来，让他感到暖暖的。抬头仰望天空，报春燕在空中来往穿梭，不时传来云雀颤颤巍巍的歌声。远处山岚背阴处的积雪，被暖哄哄的太阳，弄得坑坑、点点散落在山上。太阳也融化一冬寒雪，露出黑黝黝土地；新生的绿草，从陈腐烂叶中奋力生长出来，懒洋洋瘫在地上，晒着太阳。发青的杨柳，炫耀摇摆着生出几片嫩叶的枝条；融化的山水顺山而下欢畅流淌着。勤快庄家人，开始送粪、刨醡子。到处弥漫春天气息，春天来了，也迎来陈飞扬的政治春天到来。飞扬因祸得福，真的做出惊人的大事，他入党了，前途似锦，飞黄腾达。
　　就在飞扬脚伤好了，上班不久就入党宣誓，成一名共产党员。紧接着好事不断，让他担任团委副书记。不到三个月，发生质的变化和飞跃。飞扬不再是没人搭理小报道员，而是团委书记。当官感觉就是好，高高在上，指手划脚。可以在团代会上，在那么多年轻人面前，口若悬河，高谈阔论，洋洋洒洒得意得很，令他陶醉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美莲功劳，要是没有美莲他还得做小报道员，你就是撞死，都没人搭理你。借此次调动机会，美莲也调到人事办工作。不过一想起春燕又犯愁，心里矛盾、纠结、心痛。
　　春困、秋乏、夏打盹。春燕觉得这些日子身子懒懒的，总想睡觉，睡也倒好解决，就睡一天也没人管。可是一闻到油味，就恶心反胃往上吐，反应特别大。赵妈以为女儿着凉了，让春燕上乡卫生所看看。春燕说啥也不去，过些日子会好的。
　　一天晚上，妹妹是个小馋猫，把妈妈白天肥肉炼的油脂溜从厨房偷出来，放在被窝里吃，小妹拿出一块问春燕吃不吃？春燕一闻就受不了，往上吐，她一边捂着嘴说：＂去去，快拿走。＂小妹惊疑望着春燕说：＂姐姐，你是不是害喜了？
　　春燕说：＂你胡说啥呢，睡觉去。＂小妹不服去地说：＂我听前院阿婆说的，害喜都这样吐的。＂春燕上前照妹妹屁股打一巴掌说：＂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上外边睡去。＂妹妹看姐姐真生气便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便擦擦手睡去。春燕到外间屋吐了一阵，便闭灯悄悄上炕更衣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在琢磨妹妹刚才说的话，难道我真的怀孕了？忽然想起这个月可没来例假。这末婚先孕，咋见人啊，是真是假，到医院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想到这心中有些安慰，便慢慢睡去。
　　次日，春燕对妈妈撒谎说：＂妈，该换季了，我到县城买件衣服，给我三百块钱。＂大妈二话没说就给春燕拿钱。春燕根本没到商店，直接来到县医院。挂号，来到妇科说明病情。大夫检查一阵说：＂你先到外边等候，结果半小时后出来。＂春燕忐忑不安坐在医院长椅上等候着。半小时过后，大夫让她进来，说：＂恭喜你，你怀孕了，你回家不要干重活，不要乱吃药，注意保护身……＂此时春燕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啥也听不见。至于下边医生说什么，她一句也没记住，只是呆呆点头，也不知自己是咋走出医院的。当她走在街上，一阵清风吹来，让她乱哄哄脑袋清醒许多。她在心里拷问自己，春燕啊！春燕！你咋这么不自重，不自爱呢，末婚先孕，太丢人啦，这如何是好？她立刻想到飞扬。对，马上和飞扬结婚，不就一俊遮百丑吗？她主意已定，也没到商店买什么衣服，就坐车回来，来到乡里。她正往飞扬办公室走去，迎头碰见美莲。春燕往哪走，美莲就往哪堵。春燕气愤地说：＂你这个人咋怎么霸道，啥意思？好狗还不挡道呢，让开！＂美莲也不恼微笑着说：＂你是飞扬老同学吧，没啥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飞扬已正式定亲，我们心相爱了。你今后少到这里来，离飞扬远点，别再黏糊飞扬。飞扬不但是团书记，也是我的心爱的人。＂春燕望着这个一直怀疑蠢女人说：＂你是飞扬心上人，说破天我都不相信，飞扬能跟你这个又蠢又笨女人相爱，笑话。你不就是乡长女儿，破广播员吗，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说话嘎嘎，尿炕呱呱，竟说不是人的话。告诉你，我才是飞扬心上人，我们中学就恋爱了，你比的了吗，你敢较真，他爱的人是谁吗？＂美莲不服输说：＂这有啥不敢的。＂便朝飞扬办公室喊：＂飞扬！飞扬！你出来……＂飞扬出来一看坏了，他俩咋到一块呢。最担心事发生了，美莲拽住飞扬说：＂飞扬，俺俩你到底爱谁？＂飞扬推开美莲的手说：＂你们吵吵什么，这是办公地方，成何体统。＂美莲也觉得有点过火，没敢吱声。飞扬上前拉住春燕往出走，一直走出院外才松手停下说：＂春燕，美莲对你说啥了，你千万别听他瞎说。＂春燕望了望飞扬胆怯样子说：＂咋地你心虚啦，美莲告诉我，说你和她已经定亲了，相爱了，她是你的心上人，这是真的吗？＂
　　飞扬说：＂我心虚啥，她追求我，要和我处对象，哪有定亲的事啊！我入党，当团书记，都是人家帮忙，我能不理人家吗？再说就她那个样我能看上她。你找我干啥来呢？＂飞扬这一问，春燕羞涩红着脸说：＂我，我怀孕了。＂飞扬高兴说：＂真的。＂春燕说：＂那还有假吗，这不我刚到医院检查过，当然是真的。＂春燕把医院检查单递给飞扬看，又说：＂你倒结婚啊，要不我咋做人啊！赶紧结婚，省的美莲缠着你。＂飞扬觉得这是个机会，就拿春燕怀孕说事，威胁爸妈就范，看他们同意不。至于，美莲吗，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劝说，我会报答她的恩情的。
　　【第五章】坠胎不成燕生子
　　当飞扬下班时，吃完饭，对他妈说：＂妈，春燕怀孕了，这婚不结也得结。＂
　　＂啊！你这混小子，我说你们老在一起，没什么好事，你碰她干什么？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想气死我啊。＂说着大妈拿起炕上条扫向飞扬打来，飞扬用手挡着一边下地说：＂谁叫你们不同意，生米煮成熟饭，就得结婚。＂大妈越打越来劲说：＂你咋这么没出息呢，为了春燕，你前途都不要了，别忘了你现在是团书记。你这个孽种，你咋干出这等蠢事来呢。＂飞扬一把拽住条扫说：＂妈，别打了，孩儿知错啦，但也改变不了事实。＂陈妈一屁股坐在炕上啼哭起来。
　　一直坐在炕沿老爸发气地说：＂行了，别哭啦。飞扬，你让我太失望了。儿女之情，会失大业的。你入党、当团书记，全是美莲从中帮忙，难道你不知道吗？人家王乡长为啥帮你，不就让你成为他的女婿吗？美莲是爱你的，你咋就看不上人家呢。咱家能和王家连缘，那是咱们福分。只要你和美莲结婚，官通哼运，连升三级。春燕再好，他能给你仕途吗，能你让当官发财吗？你现在又做伤风败俗之事，让我和你妈怎么面对老赵家，你呀！太不省心啦。＂
　　飞扬说：＂爸妈，你们的意思我懂。如果，我不意外拦马救孩子，能这么快入党，当团书记吗？当然，我不排除美莲从中帮忙，这个情我会报答的。你们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为了报答当官之情和一个不相爱的女人结婚，你知道吗？那是多么痛苦。春燕家是穷，没有高官的父亲，不能给我仕途。但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这就足够了。人生的仕途，不是别人给于，是靠自己真才实学创造出来的。你儿子要是当官那块料，永远是王者。如果，王乡长罢了我的官，做个有知识农民有啥不好。现在生产队都不存在了，就得靠自己能力发家致富，不是靠投机弄权发财。＂
　　老爸生气说道：＂就你显得你文化高咋地，少在我面前摆大道理，我当官十多年，更比你懂得为官之道。不当官，你能呼风唤雨，万人仰慕。不当官，咱这个家早就和春燕家一样穷，一样让人看不起。我告诉你飞扬，你的仕途，不是你自己说的算，你代表老陈家。你的前途我来安排，由不得你。春燕的事，我来处理。你今后断绝和春燕来往，好好和美莲处。这是任务，这是责任，这是咱家希望。你大哥没有你这么高文化，全家都指望你啦，你要为这个家负责。＂说完就下地往东屋走去。飞扬还想辩解，可老爷子下完命令走了，不和他谈了。那意思说，没有任何争议，只有执行照办。
　　陈妈说：＂飞扬，你好好琢磨你爸的话，别再添堵了。＂说完也回东屋。飞扬回到西屋，一头扎在炕上在想，这可咋办呢？我明天咋和春燕说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东屋老两口咋睡得着啊，家里出了这档事，要传出去多难听，更主要的是要传到赵家，人家还不让咱家娶春燕。最关键是，王乡长是怎么看飞扬，和美莲结婚不成泡影，再把飞扬团书记官撸掉，这不把飞扬前程给毁了吗？飞扬还咋在乡里呆，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老两口意思到问题严重性，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不伤了赵家，也不得罪王家，飞扬还得娶美莲，哪有这么好计策啊？老爸想了想说：＂老婆子，我看这样吧，你明天把春燕叫到家里来。对待人家态度要好些，就说咱家同意这门婚事，让她坠胎。只要把胎打掉，春燕就没有把柄纠缠咱家，也就和飞扬断了念想。如果，春燕不同意，那就找她家大人，就得损失点钱。这种事就得拿钱摆平，男人不好办这事，这事你就去办吧。＂
　　陈妈说：＂好事不找我，得罪人的事就得我去做。＂
　　老爸说：谁叫你儿子老惹事，也是没办法，破财免灾吗。＂
　　翌日，陈妈一大早就把飞扬叫起来说：＂你上班时到春燕家，叫春燕来家一趟，我有话跟她说。＂
　　飞扬说：＂妈，这么说你同意我们婚事。＂
　　陈妈说：＂你把人家姑娘搞成大肚子，同意不同意，我当妈的能不管吗？你该上班，上班，这是俺女人的事。＂飞扬高兴吃完饭，登车来到春燕家，把春燕叫出来说：＂我妈同意咱们婚事，还让你到俺家，俺妈有话跟你说。＂春燕高兴说：＂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
　　飞扬说：＂那当然是真的，我妈亲口对我说的。好了，我上班去了。＂说着跨车向乡里奔去。
　　春燕吃完饭，来到自己屋开始梳洗打扮起来。虽然飞扬家常去，可从来没有面对未来婆婆谈婚论嫁，未免有些紧张。她精心挑选最近新买的红格上衣，蓝色筒裤，足蹬一双旧皮鞋，经过打亮和新的差不多。又照着镜子，描眉涂粉，观察每个细节，直到满意才出了门，骑着车向飞扬家奔去。
　　到了飞扬家院里，把车放好，便上前敲门。噹噹，噹…，门开了，只见飞扬妈笑哈哈走出来说：＂哎呦，是春燕啊，打扮真漂亮，快进屋。你咋好几天没来，我都真有点想你啦，我给你倒水去。＂春燕心想这是唱哪出戏，平时我来带答不理，今天热情让人受不了。便说：＂家里有活走不开，大婶别客气了，我不渴。＂大妈把水放到春燕面前说：＂还楞着干什么，你到坐啊。＂春燕坐下说：＂飞扬说你叫我过来，有啥事？＂大妈说：＂是有事跟你好好说说，你和飞扬处对象，我当妈的早就看出来，我心思，咱们上下沟住着，又知根知底，我们家也很同意，处就处呗，我们也没阻拦。可是没成想你们出格了，你竟然怀了孕。飞扬叫我好个骂，他不该碰你，可你要守住贞节，咋这么轻率呢？你说你一个大姑娘末婚先孕，多丢人啊，你让我说你啥好呢。＂陈妈一番话，把春燕的脸说的一阵红一阵白，羞臊地说：＂大婶你批评得对，我接受，我做事太冲动了。但是我和飞扬是真心相爱，这事谁也不知道，只要我和飞扬马上结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啦。＂
　　大妈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现在关键是飞扬刚刚当上团书记，工作才有了起色，这么早成家，会分心他的工作的。你现在最好坠胎，等你们以后结婚，再有孩子也不迟啊。＂春燕心想，我说嘛不能这么快答应结婚，原来让我坠胎。如果，我坠胎，那我可什么都没有啦，和飞扬结婚更是遥遥无期，弄不好美莲还会乘虚而入。那不行，我不能坠胎。便说：＂坠胎我同意，但是我有个条件。必须先结婚，后坠胎，否则我是不会坠胎的。＂
　　陈妈一听前半句，挺高兴。可一听后半句，就凉了半截。便说：＂春燕，你不要顾虑，我们家真的同意你俩婚事。只是现在不能结婚，你怕坠完胎，不娶你，怎么可能呢？你大叔好歹也是个村长，怎能言而无信呢？你放心吧。＂
　　春燕说：＂那我问你，你们明知我和飞扬处对象，为什么还和乡长女儿美莲定亲呢？你让我咋相信你们呢？＂大妈一听坏了，心想谁把这事说出去，她怎么会知道呢？便说：＂没影的事，定啥亲，乡长女儿咱可高攀不上，你听谁说的？＂
　　春燕说：＂是美莲亲口跟我说的，让我离飞扬远点，她和飞扬都定亲啦。＂
　　大妈说：＂你别听美莲胡说，她追求俺家飞扬，才这么说的。你长的多漂亮，美莲长的多丑，飞扬怎么会看上她呢。我让你坠胎，真的对你好。这事一旦传出去，你会被唾沫淹死的，人言可畏啊，你还咋在村里待。但对飞扬来说，只不过是作风不好，还能咋地。让你坠胎，我给钱补养，一切费用我出还不行吗？＂
　　春燕说：＂我主意已定，不会坠胎的。除非先结婚，那么一切免谈。我和飞扬是光明正大处对象，不怕任何人讥笑，不就是提前怀孕了吗。＂说完气冲冲走出门外，来到院里，骑车往下奔去。
　　春燕没有回家，直接找飞扬，到乡里一打听，说飞扬下乡啦，到六队去啦，春燕又马不停蹄来到六组，找到飞扬，飞扬正和队长谈话。看见春燕怒气冲天样子，便对赵队长说：＂今天就谈到这里，改日再谈。说完来到春燕面前，拉着春燕胳膊往前走说：＂你咋追到这里，啥事这么着急？＂
　　春燕说：＂你妈根本不同意咱俩婚事，要让我坠胎，你妈够狠毒的。＂
　　飞扬说：＂不能吧，早上说的好好的。我妈让你坠胎，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事一旦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咱们还年轻，路还长着呢，等我事业有成时，你给我生一大堆儿女。＂
　　春燕说：＂你怎么和你妈一个鼻孔出气呢，让我坠完胎，然后你把我甩了，娶美莲。想的美，我才不上当呢。＂
　　飞扬说：＂我可没有甩你的意思，真想和你结婚，那你说咋办？我听你的。＂
　　春燕说：＂第一，先结婚，我可以考虑坠胎；第二，我豁出去了，把孩子生下来。你们家不同意也得同意结婚。＂
　　飞扬说：＂这两条我都同意，第一，我看不行，我爸妈不会同意先结婚的；第二嘛，到可以，那你得受苦遭罪上哪生去？我真的不忍心。＂
　　春燕说：＂只要你永远爱我不变心，再苦再累我认了。我会让咱儿子健健康康出生的。飞扬紧紧抱住春燕说：＂你放心，我等你，抱着咱们儿子结婚。你身怀六甲，今后别乱跑，要注意身体，保护好咱们儿子。走，我骑车带你回家去。飞扬温馨馨话语，让春燕冰凉的心温暖很多，她满意地笑了，上车搂着飞扬的腰，脸贴在那宽宽后背，感到安全踏实。
　　飞扬回到家，一进门就嚷道：＂妈，你不同意我和春燕婚事，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坠胎呢？＂
　　大妈来气道：＂你懂啥？留下这孩子是祸根。一旦出生会炸锅的，这牵涉赵家、王家、咱家，你的名誉会威风扫地。这事不用你管，你呀！就跟美莲好好处，要不马上结婚。你赶紧洗手，吃饭。＂
　　飞扬说：＂妈，你这样做会后悔的，我跟美莲没感情，结啥婚呀！＂说完洗手去。大妈边往上端饭边说：＂慢慢处会有感情了，吃饭吧。＂这时，老爸回来，一家人围坐吃起来。吃完飞扬回自己屋去，陈妈洗完碗，上炕对老头子说：＂今天我让春燕来咱家，让她坠胎，她不干。要坠胎，必须先结婚，后坠胎，你说咋办？＂
　　老爸说：＂这丫头猴精，挺难斗得。那就执行第二方案，找他家大人，看看她家态度再说。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大妈说：＂等孩子生出来，那就晚了吗？我怕夜长梦多，格外生支。
　　老爸说：＂你在着急，也得趁春燕不在家时去吧？你去弄盆水，洗脚，睡觉。＂大妈只好出去打水去。
　　飞扬第二天上班，正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发现美莲早门口等候。飞扬走到跟前说：＂你真是不请自到，我还找你算账呢，走，进屋说去。美莲看飞扬生气样心想，进就进还怕你不成，进屋一屁股坐搭在椅子上。飞扬进屋把公文包扔在桌子上，转过身子说：＂你昨天对春燕胡说什么？谁和你定亲？我们只是见见面。＂
　　美莲不以为然地说：＂我当啥事呢，我是说咱俩定亲，让她离你远点，我一看她就不烦别人。咱俩天天见面，那天不是定亲是啥？我可是光明正大，双方老人都在场定的亲，为啥不能说呢？你和春燕恋爱那么长时间，为啥不正式定亲呢？是不是父母不同意啊。算了，算了，不和你争那些无聊的事。我表哥弄来两张电影票，下午咱们早点走，到县里看电影去。＂
　　飞扬不高兴地说：＂我不去，看电影没兴趣。＂
　　美莲发火说：＂飞扬，你现在党也入了，官也当上了，牛起来，我叫不动你啦。你别忘了，那是我助你一臂之力。咋地吃水忘了打井人，当官就不认人啦。按道理你应该请本姑娘，我请你倒装上大爷不去，飞扬你真行啊，够威风的。＂
　　飞扬一看美莲发火了，这个主惹不起，忙陪个笑脸说：＂刚才开句玩笑，何必当真呢。我最爱看电影了，又有这么漂亮姑娘陪着看，哪有不去道理，那我也太不自量啦。我去，我去。＂美莲看飞扬讨好样笑着说：＂哎呦！不愧是当官的料，脑瓜转很快，算你知趣。那咱说好了，下午三点就走，我来叫你。＂说完起身晃着宽大臀部扬长而去。
　　美莲走后飞扬在想，看来美莲挺难斗得。以后说话真的加点小心，千万不能让他抓住把柄。飞扬工作一阵，到了时间，美莲很准时叫飞扬到县里看电影。其实柳河乡离县城挺近的，坐公汽也就半个小时到了。电影四点半开演，飞扬和美莲边溜达边买些饮料和瓜子，然后才进入影院。不多时电影开演啦，两个人边吃边看，看着，看着飞扬发现美莲用手搂住自己胳膊，脸贴在他的肩部，觉得很不得劲，又不敢不让，只好隐着。过了好长时间，实在隐不住说：＂美莲，你困了。要不咱们回去？＂
　　美莲起身说：＂我不困，我就这样你不愿意咋地？＂
　　飞扬低声说：＂咋不愿意呢。你这一贴好舒服，不过得注意点影响，这是公共场所。＂美莲狠狠瞪了飞扬一眼，把手放下，往前看，再也不理飞扬。又看了一会，飞扬碰了一下美莲说：＂你真生气啦？＂美莲说：＂哪敢啊。＂飞扬侧身贴在美莲耳朵小声说：＂你生气样子特难看，你要哭很好看，你要笑我心里直打颤，你最好保持沉默还是很美的。＂说完给美莲一个甜蜜的吻，美莲脸腾一下红到脖子。就觉得很温馨和满足，抬头看着电影，不敢正视飞扬。飞扬又说：＂你别得意忘形，我是还上次那个吻。美莲温怒去打飞扬说：＂你真坏。＂此刻电影结束了灯亮，美莲的脸更红了。飞扬起身往出跑，美莲在后边追。飞扬来到外边停住脚步，美莲赶上来打了几拳说：＂你真能挖苦人，哪有哭鼻子还好看？我都饿了，咱们吃饭吧？＂飞扬抬头看看天色说：＂天都快黑了，咱们回家吃吧。＂美莲说：＂你不老说要感谢我吗，那就请我下饭店好啦，别光说不做。＂美莲说飞扬闭口无言，只好点头同意。他们来到中餐悦来客饭店。美莲要了四个菜，问飞扬喝点啥？飞扬说：＂我没酒量，喝完遭罪，免了吧。＂
　　美莲说：＂你现在大小也是干部，咋能不会喝酒呢，现在干部谈事情搞交际，都在酒桌上谈，你不会喝酒怎么行呢？服务员，上瓶好点酒。＂不一会服务员上来一瓶小老窖酒，美莲给飞扬倒满一杯，自己也满上说：＂飞扬，咱们只从相爱好几个月了，你咋对我还是那么冷淡呢。我可把心掏出来，全心去爱你，可是你总是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你是不是还想着赵春燕啊！＂
　　飞扬说：＂美莲，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有现在这么风光。不过感情的事情，是需要很长时间培养出来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就有了感情的，请你给我一定时间。美莲，你说的没错，我心里还想着春燕，你知道吗，我们从中学到现在八年了，一直在相爱。我不否认，这桩婚事，爸妈是不同意的，你知道吗？我们爱的很苦。我也知道你也爱我，但我不能娶两个老婆，爱情是自私的，我家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多难受啊！来。咱俩干一杯。＂说完一扬脖子干下去。美莲一边倒酒一边说：＂飞扬我知道你不能喝，不要勉强吗，我可没强制你喝。我知道你有难处，不过我可是真心爱你的，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心中白马王子。有些事不用明说，你心里最清楚。我和春燕，在你心里有一杆秤，谁重谁轻，你因该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就任性，我要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的，如果，得不到我会把它摔碎，谁也得不到的。不过你和春燕恋爱，八年抗战也不容易，哪能说散就散了呢。我有足够的时间，耐心的等待，来咱俩喝一口。＂飞扬放下酒杯在想，美莲在威胁我，我也不能让她吓死，便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就喜欢宁为瓦全，不为玉碎性格，从这一点咱俩到挺相似。我要认准的事，什么仕途，什么高官厚禄，我全都舍得。只要过的幸福，吃糠咽菜，我也愿意。不过嘛，美莲，我很欣赏你聪明，高智商头脑。你又那么爱我，我要不和你好，那我太愚蠢。来。为了我们友爱干杯。＂说完要干，美莲说：＂别干，我得更正两个字，不是友爱是爱情而干杯。飞扬哈哈笑起来说：＂爱情就爱情何必较真呢。＂说完一干而净。
　　美莲在想，飞扬，你别在我面前不服输，我会让你好看的，到时候不娶我也得娶我，走着瞧吧。便关心说：＂你慢点喝，这样会醉的。忙给飞扬夹口菜递到飞扬嘴边，飞扬推开说：＂我自己来。＂说着夹口菜放到嘴里嚼着。美莲尴尬缩回手自己吃了。飞扬说：＂我白夸你，你到喝呀。
　　美莲说：＂要说喝酒，飞扬，我不是瞧不起你，让你俩都不行。＂说完一样脖子喝下去，然后，各自满上。
　　其实，飞扬只有一小杯酒量，连喝两大杯早已醉得不行了。头发胀，脸通红，话走板，腿发软，手发颤。但在女人面前不能输，那多没面子。便说：＂美莲，我早就听说你是女……酒神。但我这个酒鬼也……不差，那今天就一醉方休。喝！＂说着端起酒杯就干，喝了半杯实在喝不下去，停顿下来说：＂美莲，你到喝啊？＂美莲看飞扬醉那样说：＂飞扬别喝了，就咱俩叫啥劲呢。＂飞扬嘴也变调说：＂你…你咋不喝呢，你看你不行了吧。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不言语了。美莲怒气说：＂看谁不行，还没咋地到趴下，没出息。＂美莲让服务员结账，然后，扶着飞扬走出酒店。
　　此时，夜幕降临，仰望夜空，繁星闪烁，月亮远远挂在天边。街道城路两旁路灯。闪烁灰暗灯光，三三两两人群，悠闲走动。树影婆娑街市，高楼倒影县委，平卧低矮住宅。一切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忽明忽暗。飞扬一见风，就往上呕，哇！吐了一地。美莲捂着鼻子，掏出纸来，让飞扬擦一擦。现在已经没车了，只好住店，他俩来到旅店。美莲把飞扬扶到长椅坐下，前去登记。美莲开个夫妻间，美莲费了好大劲把飞扬拖到床上，然后把飞扬外衣和裤鞋脱掉，留下裤头和衬衣。美莲望着飞扬醉样，得意地笑了。她自己也脱下外衣裤，紧挨飞扬躺下，用手抚摸飞扬的脸亲吻一口。然后，爬到飞扬身上，解开衣钮，抚摸飞扬每一寸坚实肌肉和那宽阔胸膛，深深呼吸那男人特殊气息，令她激情，陶醉。飞扬竟然像死猪似地一声不吭躺在床上。美莲折腾差不多，把飞扬脱得光光的，自己也脱得光光的，随后，一只手搭在飞扬胸脯上睡去，此时，飞扬已发出高铿鼾声。
　　也不知也过了多长时间，飞扬被尿憋醒，揉了揉惺忪眼睛睁开，他想坐起来，发现一只胳膊压在胸上。他心一惊这是谁呀？他脑袋很沉，啥也想不起来。他把那只胳膊推开，腾地一下坐起来，顺手把灯打开，一看自己上身光光的，揭开被子看自己下身也光光的，再往里看还有一个光光女人，他急忙盖上，吓得赶忙找衣裤穿上，此时，美莲把脸转过来。飞扬气愤指着美莲说：＂你，你咋这么无耻呢？＂只见美莲捂着被哭起来说：＂你才无耻呢，你喝点酒，乱了性，把我强暴了，你让我咋做人啊，呜呜哭起来。
　　飞扬说：＂你想讹我，我不上当，我都醉成那样，怎么会干那种事呢？＂美莲一下坐起来，说道：＂你看我头发乱了，你再看这，你敢不承认。＂说着把撕破了裤头拿出来让飞扬看。飞扬低下了头在想，好像朦胧中有种残缺模糊记忆；美莲趴在他身上，至于，是美莲趴在他身上，还是自己趴在美莲上已经记不清楚，至于，对美莲干没干那事，飞扬更糊涂。但有点肯定美莲趴在他身上。马上意思到问题严重性，一下跪在美莲面前说：＂美莲，我不是人，我不该伤害你。＂说着要打自己嘴巴，美莲一下子把飞扬手拽住说：＂飞扬不要这样嘛，反正我都是你的人，我不责怪你，别太自责了。好了，好了没事。＂美莲穿上衣裤坐在床上捋着头发。飞扬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在心里骂自己。飞扬啊！飞扬！你他妈混蛋，喝着点酒，就乱了性。你碰她干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美莲能放过你吗？就得和人家结婚，春燕怎么办？你好糊涂啊，你呀！你呀！这回死定了。此时才四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美莲说：＂你还坐着干啥？上床睡觉，我去洗一洗身子。＂说完起身来到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在想，飞扬，这回看还你牛不牛，傻了吧，你就别想娶春燕了，你必须娶我，板上钉钉，没个跑。她洗完回来，看飞扬还傻傻最坐在哪儿，一言不发。美莲说：＂飞扬，我不说没事吗，你就不和我结婚，我也不能告你。我能把我最宝贵东西，献给我心爱的人也值。咱们睡觉吧，别想那么多。＂说着去拉飞扬，
　　飞扬说：＂我没资格跟你睡在一起，我真的对不住你，我要为我行为负责。＂美莲硬把飞扬拽上床说：＂我都不追究你的过失，何必那么认真呢，睡吧。飞扬躺下那里睡着，可美莲却呼呼睡得挺香。一直到天亮。他俩到饭店简单吃点饭，便坐车往回来，飞扬一路无声，心里很沉重，美莲却洋洋得意，望着飞扬可怜好笑，她不想安慰飞扬，一路望着车窗外蓝天，白云，山林，田地怡情悦色，好像是个高傲胜利者。不一会车到站了，下车来到乡里，各自走进自己办公室，又开始新的一天工作。
　　这天飞扬他妈往下走，准备到春燕家。可刚到门口，只见春燕从屋里出来，往下走去，他急忙闪在旁边厕所里在想，多亏她走了，她要在家，可我咋说呢？。等春燕过去才捂嘴出来，捋了捋头发，整一整衣襟，往赵家院里走去。然后上前敲门，不一会春燕他妈出来。看是春燕他妈一些吃惊说：＂哎呦！这不是飞扬他妈呢？你怎么会登俺家门呢？快进屋吧。＂陈大妈进了屋说：＂我怎么不可以登你家门呢？＂赵大娘边倒水，边说：＂当然可以，我是说俺家乱糟糟，让你见笑，欢迎还来不及呢。＂陈大妈巡视一下，虽然家具摆设很陈旧，但屋里收拾很干净，便说：＂这不很干净利落吗，比俺家强多了。＂
　　赵大娘说：＂我家那能跟你家比呢？虽然咱们上下沟住着，你可是头一次到我家，真是稀客，你有啥事？＂
　　陈大妈说：＂那是，那是，我一般不爱串门。但是我儿子常到到你家来，你家春燕也常到俺家去，我今天就为他俩的事而来。＂
　　赵大娘说：＂你要提这俩孩子婚事，你不来，我还去找你呢，他们俩从中学到现在一直处对象，你们陈家该说句话了吧。我家春燕一个大姑娘成天跟飞扬，你们不是没看见吧，啥时娶春燕，应该给个痛快话？＂
　　陈大妈说：＂你说这些，我当然看到了。他们很相配，又是同学，至于家庭吗，俺也不嫌弃你家穷不穷。关键这俩孩子好过头了，春燕竟然怀了孕，你说这事咋办啊？春燕可是个姑娘，这事要传出去，不但你家抬不头来，就连飞扬也会受牵连。所以，今天来就为这事咋处理好，咱俩家好好商量一下。＂
　　赵大娘一听惊讶说：＂不可能，我不相信，我女儿会做这么丢人愚蠢的事。如果要有，一定是你家飞扬逼得，那还有啥好商量的，你们家马上娶春燕。＂
　　陈大妈说：＂娶春燕也行，但现在不能娶，飞扬事业刚刚起步，才当上团书记，成家会分心的。＂
　　赵大娘说：＂你们家现在不娶，啥时娶？你等孩子生下来再娶吗，你让我女儿咋做人，你们陈家必须负责。＂
　　陈大妈说：＂春燕怀孕，飞扬当然有着不可推卸责任。我们家会娶春燕的，只是暂时不能娶，我倒有个两全其美办法。让春燕坠胎，这样谁都安恙无事，过几年，我们再把春燕娶过门，愿意怎么生都行。男儿要先立业，后成家，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吧，我让春燕坠胎，真的为你家和春燕好。＂
　　赵大娘说：＂俺不懂什么事业不事业的，结婚和当官有啥关系，哪个当官不结婚啊，这不强词夺理吗。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嫌俺家穷，门不当，户不对，嫌弃春燕。看上别的女孩？＂
　　陈大妈说：＂俺家怎么会看上别家女孩呢？你说咱上下沟谁家女孩，有春燕漂亮啊。我儿子心可高了，咋就看上你家春燕呢？还不是春燕长美吗。我让春燕坠胎，不论从哪方面都是好事，趁现在谁也不知道，偷偷做了，一切费用我出还不行吗。另外还会给很多补偿钱。做了吧，别再犹豫了。＂
　　赵大娘说：＂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春燕和她爸回来商量再定吧。＂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春燕回来，大娘在东屋，一看春燕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喊：＂春燕！春燕你过来。＂春燕不耐烦地说：＂妈，你叫我，干什么？＂大娘一脸怒气上前就给春燕一巴掌，打的春燕两眼冒金，捂着脸说：＂妈，你干什么打我？＂
　　大娘说：＂我不但打你，打死你，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咋和飞扬怀孕呢？让人家找上门，你让我这老脸往那搁啊。＂说着上前又去打春燕，春燕挡驾哭诉着：＂妈，别打了。女儿知错，可是我现在都这样了，只有和飞扬结婚。＂大娘越打越气愤说：＂你说的轻裘，人家不娶你，让你坠胎。你咋这么不自重呢，还没结婚就什么都给了飞扬，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你气我啦。＂春燕一下拽住大娘跪下说：＂妈，不要打了，我不坠胎，我和飞扬是真心相爱，我不能没有飞扬。妈妈啊！＂大娘住手不打了，抱着女儿流着泪说：＂孩子，你咋这么傻呢？你和飞扬再好，也拧不过他家。他家不同意，嫌咱家穷，让你坠胎，谁叫咱家穷呢，就把孩子做了吧。＂
　　春燕说：＂妈，你不知道，我要坠胎，那我可什么都没有了。飞扬他爸妈让他娶乡长女儿，飞扬根本不同意。乡长怕飞扬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故意让飞扬入党升官。现在飞扬进退两难，不知咋……＂正说着老爸走进来说：＂你们娘俩干什么哭哭啼啼？咋还不做饭？＂春燕连忙起来，擦去眼泪说：＂妈，我去做饭。＂说完向厨房走去。
　　赵妈说：＂你一回来就饿饿，咱家出事啦。＂
　　老爸说：＂不都挺好吗？出啥事？＂
　　大娘说：＂你宝贝女儿和飞扬怀孕啦，飞扬他妈找上门，让春燕坠胎，我让他家娶春燕，他家说暂时不能结婚。这不拿村长大屁股压人吗，欺负咱家，你说咋办？老头子。＂老爸一听就火了冲着厨房喊：＂春燕！你出来。＂春燕哪敢出来，老爸喊了好几遍，春燕不敢搭茬，在厨房干活。赵妈说：＂你喊她干什么？＂老爸说：＂这丫头主意太正，不教训一下，这还了得。＂说着就冲出门外，来到厨房把春燕拽出来说：＂你没听见咋地，哑巴啦？你说你咋干出丢人现眼事来呢？＂说着出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春燕脸上，重重五个手印，春燕眼泪立刻下来，但她没又哭出声来。老爸怒喊着：＂春燕啊！春燕亏你还是高中生呢，你让老爸说你啥好呢？＂说着又要去打春燕，春燕吓得一下跪在地上。正好被刚进屋的哥哥拉住说：＂爸，你打春燕干啥？＂老爸放下手，哼的一声，说：＂去问你妹妹吧。＂说完回东屋坐在炕沿抽闷烟。大哥扶起春燕说：＂好了，好了，别哭鼻啦。＂大哥回身问赵妈说：＂妈，这是咋回事？＂大娘一五一十告诉大儿子。大哥火冒三丈说：＂看我们老赵好欺负咋地，什么鸟村长我不怕，春燕你在家呆着，大哥去找飞扬算账去。＂大娘上前拦住大哥说：＂春林你不要去。你这样猛撞会惹大事的，你想让你妹妹丑事全村都知道啊。＂春燕拉住大哥胳膊说：＂好大哥，我的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好了，别去了。＂正说着两个妹妹放学回来，赵妈向春燕和大哥使个眼色说：＂都回去吃饭，谁也别再提这事。＂二妹说：＂妈，啥事不让提呢？＂
　　赵妈说：＂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嘛，回屋吃饭。＂大家回屋，春燕做饭，大哥放桌子。不一会饭好了，春燕往上端，一家人围了一圈默默吃起来。调皮二妹说：＂今晚咋地啦，咋这么肃静呢，好可怕啊！＂大娘说：＂你那么多废话，快吃饭，吃完赶紧做作业去。＂大家吃完，春燕开始捡桌子，洗碗，洗完又把厨房收拾好，才回到西屋，准备上炕。忽然想起大哥，她来到大哥屋一看没人，再出来看院里自行车也没了，坏了，大哥一定去找飞扬算账去。不行，我的去找大哥去。说着到邻居山虎家借个自行车向上柳河沟奔去。
　　春燕她大哥吃完饭出来，来到院子里，越心思小妹的事越来气。不行，我的去找飞扬算账，要不俺赵家太窝囊。想到这，骑车就往上柳河沟奔来。直接来到飞扬家，到了家门口喊：＂飞扬！飞扬你出来。＂不多时飞扬出来说：＂啊，是大哥，你找我有事吗？＂大哥说：＂是有事，咱们到东边河套说去。此时，天刚刚擦黑，他俩来到河套边，大哥放下车说：＂你和春燕啥时结婚？＂飞扬心想大哥肯定听到什么风声来兴师问罪便说：＂我早就想结婚，可家里不同意，只好慢慢说服同意才能结婚。＂
　　大哥说：＂我妹妹都怀孕了，你们家要一辈子不同意，就不结婚，你啥意思？想让俺家出丑，想让我妹妹丢人，想娶乡长女儿，办不到。你妈今天上俺家让春燕坠胎，显你家有钱有势欺压百姓咋地，我不怕。上前揪住飞扬脖领子，咣，就是一个电炮。打得飞扬一趔趄，往后退了几步。大哥又说：＂飞扬，你必须为你行为负责，马上娶春燕。如果，你做不到，别说大哥对你不客气。＂飞扬捂着脸说：＂大哥，我真的很爱春燕，我一定会娶春燕，不会娶别的女孩的。可是现在家里不同意，怎么也得给我一段时间吧。
　　大哥说：＂你官白当了，咋就这点出息呢，自己的事，咋就做不了主呢，你就连娶春燕能力也没有，你还是个男人吗？＂
　　飞扬说：＂大哥，你不要逼我，我真的有苦衷，你缓一缓行不行？＂
　　大哥说：＂缓啥时是个头啊，你想让全沟人都知道再结婚吗？我看你是再拖，我叫你拖。＂说着又要举手要打，这时春燕也不从那跑过来，拽住大哥说：＂别打了大哥，他家里不同意，他也没办法，别难为飞扬啦。＂大哥把手放下生气说：＂我难为他，你像着谁说话？，好好，你大哥多管闲事。＂说完推车就走了。春燕着急说：＂大哥，不是的，我知道你为我好，大哥别生气。＂说着没理飞扬骑车去追大哥。
　　春燕爸妈在家正愁坠胎的事，不知咋办为好？赵妈说：＂飞扬他妈说了：＂只要春燕坠胎，一切费用他管，外加补偿费。这事必须马上决定，等胎大做不了咋办？老头子你到说话啊？＂一直没吭声老爷子抽了一口烟说：＂事情已经闹到这步，就得坠胎，这样来咱家可吃大亏了。陈村长不可能和咱家结亲，他多势利眼啊！现在飞扬入党又当官。他不能放过往上爬机会，指定让飞扬娶乡长女儿。飞扬再不同意，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我看就得跟陈家多要钱，让春燕坠胎。这也是没办法，谁叫我没能太了。＂
　　大娘说：＂哪的要多少钱？
　　老爷子说：最低也得一万，你要不亏大了。
　　大娘说：＂这么做，春燕不同意咋办？＂
　　老爷子说：＂这事由不得她，就这么定了，你嘴巴严点，千万别说出去。明天晚上咱俩到陈家走一趟，赶快把这事定下来。＂正说着春燕和她大哥回来，春燕说：＂妈，啥事定下来了？＂赵妈说：＂什么事都没有。都是时候了，睡觉，哥妹俩各自回屋睡去。
　　次日晚上，老赵头看春燕到别家去玩，便领着老婆往陈村长走去，在路上嘱咐老伴，你别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到了陈家，可不同往日，陈村长和老婆子热情招待，又让座，又点烟，又倒茶，让赵家老俩口有点受宠若惊样子。老赵头吸了一口过滤嘴香烟说：＂我们今晚来是为春燕的事儿来的，年轻人嘛，处对象可也，但不过头。春燕怀孕的事，飞扬要负主要责任。她不应该这样欺负俺家春燕，我女儿我知道，春燕不可能做出出格事来，一定是你家飞扬逼得才做出此时事的。你让我女儿咋做人？你又不马上娶春燕，你啥意思？＂
　　陈村长说：＂老赵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男女之间的事，谁也说不清，难道你女儿就那么清白吗？当然，这事飞扬是得负责的。要结婚，也不能马上结婚。飞扬现在工作刚刚有些起色，结婚不但分心，而且会误了他的前程的。让春燕悄悄把胎坠了，对咱俩家都有好处，又不伤了和气，你说你老赵？＂
　　老赵头说：＂你们不马上娶春燕，和当官，前程没关系。那是借口，无非是让春燕坠胎，怕春燕缠着你家，你家好娶乡长女儿。＂
　　陈村长吃惊地说：＂没影的事，乡长女儿怎么会看上飞扬呢，再说飞扬肯定看不上乡长女儿的。你完全误会了，我真的很喜欢春燕嫁到我家的。最主要是，春燕末婚先孕，怕影响飞扬人格，对他前途真不利。只要春燕坠胎，过二年就娶春燕，愿意怎么生都可以。你不当官，不了解政界的事，作风不好，是当官一大忌。不当官，那有权，咋致富，没有钱，将来飞扬又咋娶春燕呢？老赵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吧？＂老赵头听了陈村长一番话，半信半疑。说一千道一万，看来想马上结婚是不可能的，那就得坠胎，我得要钱。便说：＂你们让春燕坠胎，也不能白坠胎吧？＂
　　陈村长说：＂那当然了，不能让孩子白受罪。我们陈家的付钱的，你开的价吧？＂
　　老赵头心想要说就得多说便说：＂二万。＂这话刚一出口，飞扬他妈不干了说：＂我说老赵你别得理不让人，干嘛呢？开狮子大口猛要？做手术只不过九百块钱，干嘛要那么多，你这不是借机敲竹杠吗？＂
　　老赵头说：＂当然手术费不贵，可你知道我女儿得遭多大的罪啊，那心里创伤是拿多少钱补不来的。＂
　　陈村长说：＂老赵既然你是诚恳来解决两个孩子的事，可不是拿孩子的事做交易，来要钱是吧。我看这样吧，我出一万，你家不要换地吗，我同意，你说换那块都行。我说了就算，你看如何？＂老赵一看差不多了，该收口了，弄僵了，对我也没啥好处。便说：＂说实在的这不要看在这两孩子面上，我真不能接受，再说都是乡邻乡亲也就算了吧。＂陈村长转身对老婆说：＂把钱拿出来，马上点钱就给。老婆虽然满心不愿意，还得听老头的。便到里屋把钱取来，送给赵大娘手中，赵大娘倒不客气，当面数起来。老赵忙推了一下老婆说：＂你数啥，陈村长还能差了吗，走吧，陈村长不打扰了。＂陈村长站起来说：＂不要着急走吗，咱得立个字据，要不空口无凭。
　　老赵说：＂那是，那是，那就有劳陈村长写一个。陈村长从抽屉里拿出纸来写了两份，让老赵按个手押，给老找一份，自己留一份，才让老赵家两口走。走时，可没有来是热情，连送都有送，老俩口摸着黑回到了家。刚一进屋，春燕就从西屋蹦出来说：＂爸妈，你们干什么去啦？＂
　　大娘说：＂为了你的事到老陈家。＂
　　春燕说：＂他们咋说的？＂在后边老爸说：＂春燕，你进屋来，爸跟你谈谈。＂春燕进了屋，坐在炕沿上。老爸把烟盒子拿出来，一边卷烟一边说：＂春燕啊，咱家穷，没势力，就得干吃哑巴亏，你就坠胎吧。＂春燕，腾地一下站起来说：＂你们去说，就这种结果，你女儿受人欺负，人家说几句好话就回来，让我坠胎，我不能，我绝对不能做的。＂
　　老爸说：＂你这孩子咋怎么倔呢？你没看出来，人家要娶的是乡长女儿，好借梯往上爬。娶你，能借你啥力？我当然不能让我女儿受欺负，他家给你一万做补偿，钱都拿回来的，在你妈兜里呢。春燕，你就听爸的话，坠胎吧。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从此一刀两断，咱再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春燕一听就火了说：＂爸妈，你怎么答应坠胎呢？要他们钱干啥？你这不是毁了你女儿幸福吗？我告诉你们，说死我都不会做的。＂说完摔门而去。老爸发怒了，站起来要打春燕，被大娘拦住说：＂行了，行了，别打啦，你想让四邻都知道啊。春燕一时转不过弯来得慢慢劝，动不动就打，姑娘大了，不是小孩子，要有点耐心，睡觉。＂老俩口脱吧，脱吧躺下，闭灯睡去，一夜无声。
　　而飞扬家老俩口吵起来。陈大妈说：＂就你大方咋能给一万呢，那可是我积攒好几年的钱。＂
　　陈村长说：＂花钱消灾，人家要二万，才给一万。你给少了，人家能干吗？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如果，人家到法院告你儿子强奸春燕，飞扬还能在村里干吗，你儿子前途全毁了，还能娶美莲吗？妇人之见，因小失大。飞扬要当上乡长，县长吗，一万算个啥。正说着飞扬回来说：＂爸妈，你们吵啥呢？我都饿了。＂
　　陈妈说：＂就是春燕她……＂老爸接过话头说：＂就是刚才春燕来电话，让你明天在办公室等她，她有事找你，我说你一回来，你妈非得要去，就吵起来。老婆快去做饭去，并使个眼色，老婆似乎明白说：＂你咋才回来，我给热饭去。＂说着向厨房走去。
　　飞扬回来咋那么晚呢？只从上次和美莲去县里看电影后，美莲越加狂妄，为所欲为，她什么时找飞扬，飞扬都得耐心，陪着笑脸接待。就因为＂酒后强暴＂弄得飞扬特别，被动、无奈、烦恼。今晚美莲要写个调查稿，必须飞扬陪着，所以才晚回来。飞扬告诉春燕白天不要找他，晚上我去找你，他怕撞车，就这样飞扬每天脚踏两只船奔波着。
　　赵大娘让春燕坠胎，春燕急的要见飞扬。实在等不到晚上，便急冲冲来到乡里，刚要进飞扬办公室，迎面撞上美莲。春燕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美莲却故意搭话说：＂你这个人咋这么没有教养，见面咋不知声呢？＂
　　春燕停住脚步说：＂我不认识你，和你没话说。＂美莲挑衅说：＂但我可和你有话说，我现在和飞扬形影不离。飞扬非常爱我，体贴我。我也喜欢他，你说你夹在中间算啥人呢？放聪明些，离飞扬远点，别再缠着飞扬，飞扬没在办公室。＂春燕看着胖像小肥猪美莲说：＂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飞扬怎会看上你这副狗瞅王八看德行。别以为你帮助飞扬入党，当官，就能得到飞扬的心，白日做梦。我看你离飞扬远点，别惹的一身骚。＂说完转身要走。美莲气的上前就打春燕说：＂你说谁狗瞅王八看？＂春燕用手一搪，然后使劲一推，把美莲推倒在地，此时飞扬从大门外走进来。飞扬一看春燕和美莲打起来，紧走几步来到跟前，春燕拽住飞扬胳膊往出走说：＂你上哪去，我找你有急事。走啊，出去说。＂美莲坐在地上喊：＂飞扬！飞扬！你回来扶我起来。＂飞扬弄得扶也不是，走也不是。他推开春燕，谁也没理，直径向自己办公室走去。美莲站起来，冲春燕说：＂你等着，我饶不了你。＂春燕怒视着说：＂那咱就走着瞧，谁怕谁呀。＂呸，朝地吐了一口气哼哼走了。
　　春燕走后，美莲走进飞扬办公室说：＂飞扬，你太不像话了，脚踏两只船。你说要对我负责的，咋还和春燕搭连连呢？＂
　　飞扬说：＂你别得寸尺，少拿那事威胁我，我和你不没结婚吗？不要管的太宽。春燕是我同学，找我办事很正常，你心惊啥？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我要工作，你出去吧。＂
　　美莲说：＂你别太神奇了，有你后悔那天，＂说完愤然离去。
　　到晚上，飞扬吃吧口饭，就骑车来找春燕。把春燕叫出来，来到他们常去房左边小树林里。飞扬说：＂春燕，你啥事这么着急，非得白天急着找我，晚上就不行吗？＂
　　春燕说：＂我能不着急吗？你妈找我爸妈让我坠胎，爸妈骂我，打我。所以，大哥找你算账。昨晚我爸妈上你家商量这事，你家出一万块钱，让我坚决坠胎，我爸妈钱已收了，也同意了，你说咋办呀？＂
　　飞扬说：＂这事我不知道，昨晚我回来晚了。我看这样吧，就按你说的，把孩子生下来，再结婚，这样你可要受苦了。＂
　　春燕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变心等我，什么苦都不怕。＂飞扬上前紧紧抱住春燕说：＂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给你造成这么大伤害。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在我心里只有你的位置，容不下第二个人。什么时走，我送你。＂春燕也紧紧抱着春燕说：＂不用你送，只要你尊守我们若言就足够了＂此时，飞扬激动，又兴奋。家庭的威逼，美莲的压力，春燕的不舍，让飞扬这刚强东北汉子流下苦涩泪水哭了。哭的像小孩那么无助。春燕起身说：＂我知道你心里苦，我不勉强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你永远是在我心中。＂飞扬更是泪流满面哽咽地说：＂正像大哥说的，我不是个男人。没有保护好你，让受委屈，还是你懂得我的心。＂飞扬又一次拥抱春燕，好像永不分离。春燕也哭了。过了好一阵，春燕起身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要振作起来，只要咱俩同心一致，我们会在一起的。＂俩个人会意笑了，飞扬一直送春燕到家门口，自己才骑车回去。
　　春燕回到家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在想，我上哪儿去生孩子呢？不能在附近生，越远越好。忽然，想起远在开明县堂姐，他俩小时候最好朋友。只从嫁到开明县，好几年没看见她了，真的很想她。春燕为了不打扰妹妹睡觉，便悄悄下地，拿来笔纸和手电筒上了炕，把手电筒打开照着，在被窝里给堂姐写封信。信的大意是：＂堂姐，好长时间没见了，非常想念你，我有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求你，我怀孕了，想到你家借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你看是否，我会重谢的。春燕。＂春燕看了好几遍，才满意睡去。
　　次日，一大早就骑车跑到乡里邮走。过了几天，远方来信了，给春燕带来喜讯，堂姐同意了，春燕高兴极了。晚上睡觉时，脱下衣服，在旁边睡的二妹说：＂大姐，你吃啥好的，肚子都鼓起来，我说咋这么懒呢？＂二妹这么一说，把春燕吓一跳，连忙把被盖上说：＂你胡说啥呢，我原来就这么胖，睡你的觉吧。＂二妹不知声了，便蒙头睡去。春燕躺下在想，我的赶紧走，肚子越来越大，叫人发现，多羞死人啊。
　　第二天早晨，还和往常一样，吃完饭，上班的，上学的都走了。屋里可就剩下春燕和母亲，春燕说：＂妈，你别忙活了，我有事跟你说。＂妈妈坐在炕上，拿起昨天没有补完的大哥衣裳补着说：＂你说吧，啥事？＂
　　春燕说：＂妈，我这几天思来想去，还是坠胎吧，不想在给家里添堵了。＂大娘一听太高兴了，这半月每天都劝她坠胎，她就是不做，今天突然同意了，让大娘又惊又喜说：＂太好了，还是我女儿通情达理，要生产得遭很大罪呢，这回好了，那就赶紧去做，我陪你去做。＂
　　春燕说：＂我做是有条件的，你得给我六千块钱。＂
　　啊，做手术顶多几百块钱，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大娘不解地问。
　　春燕说：＂哪能光手术，不得补养身体吗。＂
　　大娘说：＂那也用着那么多钱，这钱准备给你哥娶媳妇呢？你哥岁数不小了。
　　春燕说：＂你要不拿钱，我就不做了。＂说着把衣襟打开又说：＂你看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做不了，可别怨我。＂大娘一看不争了便说：＂行行，我只能给你五千。这个我还做不了主，还得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吧。＂
　　春燕说：＂妈妈，你一辈子也做不了主，我是服了你，好吧，那就等爸爸回来再说吧。＂春燕起身回到西屋。她回屋在想，这次行动必须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给飞扬写一封信，又给大哥写封信，放在兜里。等到中午爸爸大哥回来吃午饭，吃完，妈妈告诉爸爸，春燕同意坠胎，但要五千块钱，不给就不去做。爸爸二话没说，同意，马上就做。春燕自己准备一个大包，都是平时穿的衣服和洗漱化妆用品。第二天，早上，哥哥要送，妈妈要陪，春燕都不让。等爸，哥，妹，都走了。春燕趁妈妈给她准备熟鸡蛋时，偷着跑到大哥屋里，把那两封信藏在大哥被子里。然后，告别妈妈上了路，要到很远陌生地方生活一段时间。她搭车来到乡里，坐公汽来到县里，买了火车票，她提着沉重包袱，登上上午十点到开明县火车。火车徐徐开动，一声汽笛轰鸣向前呼啸奔去，春燕此行是福是祸风云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