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病很多人都有过,包括我在内,那就是肾结石。肾结石这种病或轻或重,或大或小,但都是一样的疼,不管大小。疼的脸发黄,疼的吐,疼的没法直腰行走。医生说这种疼痛的峰值和女人生孩子一个级别的。 一般人有了结石,小的排出就没事了,大的在医院震碎排出或者做个手术取出也就没事了。但大哥的不一样,会再生,取出再长,再长再取,一茬一茬的,生生不息了!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严重,而且真真的一次比一次危险。 我说大哥受的罪把上下几辈子的罪全受了,以后儿子孙子重孙子再也不会有这方面的痛苦了。 大嫂说本该你弟兄仨的痛苦,他一个人给承担了。 大哥20岁之前并没有发现这种病,当了兵之后是在部队里才体验到了肾结石第一次带给他的痛苦。据大哥讲,因为那次住院的缘分,他还结识了一个小护士,小护士山东的,在那里实习,遇到了当兵的帅哥哥,不免心生情愫,只到大哥从部队转业回到老家,两个人还在写信。 当然,写信是没用的,距离只能产生美好的回忆就够了。大哥转业的第二年就结了婚,次年有了我的大侄女,自此,我的记忆中,全部是大哥勇敢的不屈不挠的和肾结石做斗争的惨痛事迹。几乎是一年一次小手术两年一次大手术。长年累月的石头通过尿道的卡位、划伤、排出,尿道也变得非常的狭窄,一有炎症或者结石卡住,排尿就变得的非常困难且非常痛苦,来回去医院所做的项目也有单纯的排石演变到了扩充尿道。 大哥是个聪明的人。在与医院打交道与疾病做斗争的过程中,总结出了很多经验,也权衡出了很多利弊,不管科不科学,但有时是能用的,而且用的是咬牙切齿。举个例子,比如,打碎的石头会从输尿管里排出,走走停停,或急或缓,有的停在尿道的最前端出不来了。这个时候是最痛苦的,感觉一使劲就能尿出,但事实是任凭你怎么使劲,带着刺凌的小石头就是稳丝不动,即不回去也不出来。初次遇见这种情况的大哥大都是赶紧去医院让医生想办法。但有一次是个例外!他给我讲他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壮举,情急之下他愣是用挖耳勺自己掏了起来,而且还掏了出来,而且是掏了一小堆石头。像是掏耳朵吗?听起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