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空奇缘 "鸟!我有话和你说……"小鲸鱼大声呼唤。 "等等,前面好像有大鱼……"鸟神色凝重地说。 大鱼?小鲸鱼慌了起来,这里的大鱼可不认识自己,会一口吃掉我的! "快,小鱼!快往一侧游!"鸟着急地大喊。 小鲸鱼感受到了一股突然出现的巨大腥味,正以极快的速度迎面扑来,自己怎么动弹不了!大鱼来了! "哗——"迎面而来的大鱼激起巨大的水花,随即遁入深水不见了踪影。小鲸鱼呢!该不会被大鱼吃掉了吧! 水花中溅出一只鸟,嘴里衔着一条鱼。没错,是它!小鲸鱼! 鸟救了它。 "你刚才想说什么?"鸟落在一块浮木上,问刚回到水中还惊魂未定的小鲸鱼。 "啊?"小鲸鱼还没回过神来,"也没什么……谢谢你救了我。"比起那个话题,小鲸鱼有更想说的话。 "嗨,举手之劳。"鸟轻松地说。 "你真勇敢,也机智过人。"小鲸鱼崇拜而诚恳地夸赞。 "算不上,灵机一动罢了。"鸟答道。 "我第一次飞上了天!"小鲸鱼激动地说。 "哈哈,从鱼的晚餐变成鸟的晚餐,这个体验不错吧?"鸟开玩笑道。 小鲸鱼心里咯噔一下,怯怯地问:"你……吃鱼吗?" 鸟笑了笑,没有回答。 夜深了,鸟立在浮木上睡着了,小鲸鱼也静止在水中。一个全新的泡泡在梦中吐出,泡泡里的小鲸鱼变成了小飞鱼,在比大海还宽广的天空自由飞翔…… 第二天,小鲸鱼刚睁开眼,鸟已经觅食回来了。小鲸鱼不敢问他的早餐是不是鱼,只默默潜入水中寻找自己的食物。 不知过了多少天,小鲸鱼和鸟到达了江河入海口。 怎么游呢?入海口处的逆流根本不是小鲸鱼能溯游而上的,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小鲸鱼把头转向了鸟。 "怎么,还想让我把你衔着飞过去?"鸟猜到了小鲸鱼的想法,"可这儿和海里不大一样,如果中途把你放进水里,你立马就会被冲走,一口气飞过去,你早就干死了。" 那怎么办呢?小鲸鱼沮丧地垂下了头。 "有了。"鸟向海上漂浮的一小片垃圾飞去,不一会儿,便抓着一个空矿泉水瓶飞了回来。 他松开爪子,瓶子便落到海面横漂着,没有瓶盖,瓶内进了少许的水。"游进去。"鸟说道。 "游到瓶子里?"小鲸鱼很吃惊。 "对,我用爪子抓着瓶子飞,里面的水能让你不干死在途中。"鸟答道。 "你试过抓着瓶子飞吗?"小鲸鱼不大相信。 "没。不过,这不正好试试。"鸟自信地答道。 小鲸鱼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就算摔下来也是摔在水里,怕什么,便一咬牙游了进去。 鸟俯冲下来,猛地用爪子抓住瓶口,将水瓶提出了海面。瓶子里的小鲸鱼像是坐进了一架四壁透明的升降电梯,从海面负一层一直坐到二十多层,小鲸鱼的心脏跳得扑通扑通,不知是恐高还是兴奋。"鸟,我飞上天空了!"小鲸鱼的声音有些战栗。 "害怕吗?" "有点儿。" "怕什么,你不还在水里吗?" "是呀,我还在水里,却来到了天上,太神奇了!"小鲸鱼激动得快要昏过去。 鸟轻轻的笑笑,大扇着翅膀朝着江河上游飞去。 一觉醒来,地面上已是河流草地,鸟仍大扇着翅膀飞着。 "鸟,你累吗?"瓶子里的小鲸鱼问道。 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没有力气回答。 "要不,歇会儿吧!"小鲸鱼大声说。 "前面就是一片湖,我把你放在那儿吧。"鸟终于开口了。 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纹,四周花草茂密,蜂蝶翩跹。鸟平展着双翅,滑向湖心。小鲸鱼还没反应过来,矿泉水瓶就已卧在湖面,鸟收拢了翅立在岸边。 "快出来吧,这儿就是淡水了。"鸟说道。 小鲸鱼退在瓶子的底部,看着透明的瓶外澄澈的碧水,突然胆怯了起来。 "怎么,试了试了空中的滋味,不肯回水里了?"鸟打趣道。 "不是,我……再适应适应……"小鲸鱼吞吞吐吐地说。 "我可要走啦,小鱼,"鸟望望远处,"我得在天黑前找到一处歇脚的林子。" "这就要走了?"小鲸鱼没想到分别来的这么早。 "如果你回大海的话,就顺着江河的流向游!"鸟飞了起来,"再见啦!" 小鲸鱼呆呆地看着鸟飞走了,怎么这么快就要分别?还没好好夸赞他的机智,还没告诉他自己是小鲸鱼的真相呢! 这个到达了目的地的旅程因为鸟的告别而变得失落,没了本应有的欣喜若狂。小鲸鱼怅然地倒在水瓶里,第一次想成为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