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补缺

　　费用自理
　　我们公司这批人大部分是我们原来分流前一个单位的同事而且从分流开始就注定是到了一个临时单位的意思本来，就是一些老弱病残和特殊人才的集合体就没有愿意接收的建委单位好像很好听的事业其实，我们被分到建委以后又进行了一次拆分成立一个园林所把我们真正的老弱病残全部接手当时我记得，有很大的机会去这个将来的事业单位全怪自己都不用争取就没有这个运气在命里，当时我们经理单独了解个人状况为何我年纪轻轻就在家吃病保的时候我还故意隐瞒了有病的事实好像为的是不让经理看不起自己就这一步，我就没有去成园林所这个将来全额事业拨款单位还有提前病退休的机会还有高兴的当天分完以后其实，我的机会不是没有更高一层的去处如果说起来金饭碗早就被我掐在手里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还以为劳动最光荣的不是，还以为自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很是自负的高看自己的生存能力因为，我在原单位分流时候已经在家吃病保每月有定发放的工资保障任你怎样以后的如何改革，也弄不丢我这一块这事坏就坏在那会儿正好在家闲着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没有干起任何买卖来，不然我就不用有以后的费用自理这一块但是，现在说起来好像很有后悔的意思其实也不尽然最想说的是人生命运绝大多数时候既不是你自己掌握也不是其他人掌握而且，我是多么特别的人生经历啊如果谁想有所改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无人代替而且，捧着金饭碗要饭吃的人也大有人在更不奇怪能准确看到未来三分钟的就是精英的科幻不存在。
　　我们公司在分出去园林所一部分后似乎真的剩下不少精英又经过，各自运作调走几个有几个停薪留职买工龄也有跟经理闹拜拜的也有被经理封了官职后来又走的还有，不少关系单位好像看到了未来几经努力从外单位调入的也有五六七八个还有，进来看一眼不如意又一使劲没人影的厉害人物最后，我们公司分成四个部门各自经营一段时间前文也有介绍还有一帮管理层的中年妇女与年轻媳妇居多都有硬硬的从后台进入。
　　我是从在我们分公司门市租柜台开始我的买卖时间，当时的条件是经理与我讨论的双方自愿公司不收我的租金我的工资和各项自费项目包括五险一金全部自理。后来就因为纷争与王洪坤把整个公司的门市全部租下来就有了每月的租金这还不包括水电费算是职工福利给我的优惠，但当我的买卖倒闭交房以后我的分公司经理跟我有比较重视的谈话说：这样啊，你不租房子你的五险一金自费项目也是你自己负责，因为你是自愿提出来这样搞，搞成搞不成是你自己的事，搞大了也是你自己的成功，搞不成我也没有能力给你分担，就咱这几个人，保险费用年年增长，这点房租包不过来，不过，楼后面那间仓库你可以继续无偿使用，这个没有问题，他们都没有这个待遇。
　　其实我知道房租的用处是这样公司给每个分公司一间门市五六七八个人员配备一个经理负责，目的就是想你这部门负责人一定要把持安顿好你的手下人员不闹事不出事而且给你充分自由的财务分配权人员安置权因此，不然就不会有总经理的自由你们自己挣也好把房子租出去也好概不干涉因此，当时的每月两千元的房租我想至少要有一半是要满足分公司经理的一个基本收入才好爱干啥干啥，其余的一半用于每月放假员工五险一金的自费项目而且，随房租的逐年递进和员工退休我们分公司经理的收入也会稳步有增不减因此，我差不多自己交五险一金有十五年时间每次三个月给分公司经理凑齐每次他会在我交钱的单据上签字画押以证收到因此，我就会真切的感觉到保险每年提高给我带来的困惑与焦躁因为我是打工自费缴纳社会养老金就很困难，幸亏还是只负责自费部分当时的据说理由是公司提高养老金对咱有好处啊，等退休时候多拿钱啊，有的单位还交不上养老金呢，这是好事啊等等其实我就信了，只是后来的延迟退休之话题甚嚣尘上我才逐渐开始体悟个中缘由多交养老保险从一开始就是社保局的一个大骗局，可能对能交得起的单位和个人没有问题还可能真有好处但谁也没有验证而且，这么大的算法比较你根本就看不到全貌就对＂退休以后多拿养老金＂这个命题无从说起因为，退休金每年都在增长这个被物价平衡的话题就足可以掩盖你多交五险一金的冒险而且，这些都是皮毛都是虚假的表面现象包括延迟退休年龄就要开始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为自己贪腐巨大的社保金亏空做嫁衣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敢明明白白做人那块巨大的遮羞布里都是舒服的污败而且，他们说要延迟退休就一定能延迟退休才不管这是法治社会下正负与职工的合同约定要被单方面撕毁而且还是对一部分不用自己交社保人员最为有利的决定有众多人口红利做人质因此，在我费用自理的这段时间里我有巨大的压力就直到我们分公司经理退休才结束。
　　（本篇博文从时间顺序安排来说应该在《回归仓库》之后，这就是拾遗补缺及其它补记的由来。）
　　两袋面
　　记得我们从无线电一厂刚分流到新单位开始的几年几次每逢佳节日子还有不错福利的自我感觉与先前相比较，第一次我们经理为了安抚我们中秋时候也往建委跑的很勤伸手要来最后是三个十他说的理直气壮，十斤鱼十斤肉十斤油我记得清楚鱼是秋刀鱼肉是冷冻肉那油还是散装在白色塑料方形桶里的花生油大家也都是喜出望外的一张脸在一九九四年前后，再后来的几年时间因为公司有了自己的财库就有了关系户的照顾和推销职工也就有可能多分几样东西的机会就算没有回扣也是好事，我记得有一年除去三个十以外还有一箱橘子还有两条虹鳟鱼还有一袋二十五公斤的面粉还一些记不得等等。
　　那是一个大年前，记得早年间我小时候家里都是我办年货的多因为在寒假期间也因为兄弟之间最小就有自然的义务谁都可以安排我，除去排队购买供应后来工作有几年也有机会托关系找熟人购买计划外就还是计划不周有了多余的生产因此，至今也还有老习惯每到年前喜欢置办年货等等的坐立不安情绪好像缺点啥如果甚也不买就，但我记得那一年的大年前依旧是所谓的办全了年货也买好一袋二十五公斤的面粉放在地下室我媳妇蒸的一手好馒头却因为没有估计的准确，单位又分一袋手里一下子就有了五十公斤面粉两袋心中也就不慌不忙但没有及时扛上五楼的具体原因好像不外乎最怕费些力气还有弄一身面粉的麻烦还可能家里有余存就懒了一些松懈的思想很麻痹也没有地方存放，从单位把福利一次性搬回来放进地下室就只拿了两条虹鳟鱼和十几个橘子上楼给女儿的机会做梦也想不到丢失东西与丢失时间一样再也不可能而且只在一瞬之间永远不再属于你又没有多余的证据。
　　次日一早还是我媳妇的敏感比我听说得早我还不太相信早晚懒得下去看了现场听说，那一晚我们楼的地下室被撬五六家就我家的贡献最大他们说，小偷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最少也有三个人一团他们一个撬门开锁一个把风搬货一个骑着三轮车，这五六家子东西一凑小偷也过个肥年。其实到现在也是国人有如此观念富人过年穷人就是过关因此每逢年前社会的安全系数会大大降低好像是在给盗窃团伙的小偷大盗们故意让路，还希望他们尽可能地去富人区偷盗那些百姓血汗的不义之财但是却没有区分出来，富人区从来就是安保最好的地界而贫民窟就是三不管四不问五不安的乱象丛生荆棘地就如我们小区，虽然也有红牌子居委会这样的一级正负机构也是每月收取治安保护费用但我去报案他们就一问三不知说：我丢了两袋子面粉五十公斤，一箱橘子，还有 …… 。
　　接下来我的任务就只有跟媳妇一通瞎猜用没有根据来满足和抹平自己的疏忽和懒惰和以后的经验教训，先是计划从此以后再也不每月交保护费给居委会可是他们会变通啊提高卫生费你还想欠居委会的钱，他们拿不死你不算晚后来什么也要居委会开条子因此也就当时出出气还有，把地下室的门升级改造成有孔的只可以从外面伸进一只手去的内外都有锁的有钥匙也不太好开的防盗门以增加安全级别自掏腰包但最简单的还是，把邻居想象成这次失窃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因为第一他有盗窃前科第二，我往地下室搬东西时他看见过才会这么巧第三，他经常半夜才回家还有一帮难兄弟时常在家一起喝酒干这干那第四，他家的地下室也被撬开却一件东西没丢第五，他家在附近还有一套房就有利于瞬间转移财产第六，都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瞎猜我就只有怀疑的权利并以此满足弥补个人的过错理由。
　　后来这事我就在公司跟几个常见的同事说笑过这事就传到了我们总经理耳朵里他还在开会的时候调侃过说：公司分点福利不容易啊，不好好保管都给小偷留着，这是在做善事还是给我们公司做宣传啊，其实以我们现在的能力管好自己就不错，注意安全讲的是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两袋子面粉那是多少天的馒头啊，这下省事不用自己蒸了，买吧。
　　虹鳟鱼
　　我们单位在年节分的福利之中最稀罕的东西莫过于有两次虹鳟鱼发放一共四条我记得清楚，那会儿也不知是哪人的关系通道我们经理身边就有了销路啊给领导和关系人送点啊回扣啊等等但我们职工，虽然有被承担理由的嫌疑却是真的吃到一点好东西就不输给他的真正目的垫背据说这家伙，生前要在流动的水里恒温养殖对水质条件有要求而且刚才还是活的，因此的传说说：你看看，吃点好鱼吧，这鱼八九十元一斤。
　　记得我们兄弟都成家立业各自为政以后每逢年节也都是给父母送些食物之类的孝敬这事母亲跟我最是说得来，也许大二哥他们俩不太跟母亲拉长呱的原因谁谁送来的这个那个就都是母亲跟我说起来目的好像是给我减免进贡的数量我有这个优惠但，我记得每次听完母亲的叙述就都总是那几样没有一点改进的迹象很普通最经常其实，父母亲都有自己的退休金说起来比我生活还宽快这也是母亲能跟我讲的开少要我进贡的理由因此，父母的本义对大二哥不好意思说他们就假装看不懂我想是你们年轻在外见世面多大哥还经常出公差，就不信你们自己家里不弄点稀罕物每逢年节老三样你们自己也不嫌徐烦也好意思我媳妇还给婆婆买过火龙果呢。其实后来我在老家大哥翻建的祖屋里母亲就曾拿出一个精装蘑菇有造型的礼品来给我看说：看，你大哥给我拿来的。我一看这东西还真就算是个高档礼品那些蘑菇摆的花瓣模样是个花篮造型外蒙保鲜塑料透明膜但，我接在手里的感觉没有一丝分量又仔细一看那些蘑菇开始干脆还有虫孔还有细微的粉末在那层玻璃纸膜里面飘散就说：他这是不知道给谁买得礼品没有送出去，大哥大嫂就这样的人，东西还好的时候自己放着，早晚过期作废招了虫子才噶少的送人而且对谁都一样对待一视同仁，这紧口大哥拿捏的真是恰到好处，给父母和给我的东西一样都是坏了的。母亲听完就笑笑说：俺也不打算吃。对这事其实后来我就想，自己的孩子母亲还不知道他的小名，谁是个什么东西母亲心里门清，母亲拿给我看让我说出来也算给母亲消消气，母亲自己不好意思给大哥明指出来，有的儿子长大了就会装得像个客人，母亲说。
　　我们单位分红鳟鱼的那几年我想应该算是我们兄弟各自成家以后关系最好的几年因此我记得，过年时候有几次我还给大二哥家送过东西特别是第一次分了虹鳟鱼，我都没舍得给父母送去也不知道第二年单位还分一次也没多想就给大二哥每家一条还特别兴奋的给他们介绍我也不知道我这一条虹鳟鱼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二哥是依旧笑纳但大哥就不一样还给我有回礼而且看上去还多一些除去心意以外，我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亲是在来年的不经意间单位又恰巧再分一次才吃到传说中的美味虹鳟鱼不然，也许这辈子就没有吃的机会但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想象的好吃。
　　其实今天我记下我给大二哥送虹鳟鱼这件事情来的目的最主要是想说：大二哥在我三十多岁时在我心中的地位依旧很高，我从小就很尊敬畏他们俩而且，他们也都算是我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