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的最后一个夜晚

　　 今秋十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当那熟悉的彩色头像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恍惚了：真的是他吗？我问自己。揉揉眼睛，确信是真切的现实后，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早已不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相识的了。印象最深的是他说自己是一个＂会笑但不常笑、会哭但不掉泪＂的人。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觉得他是个充满矛盾的人。于是有了想探个究竟的想法。从此以后只要他在，我都会与他搭讪，闲聊。但他始终不大理睬。每次和他打招呼都要重新介绍一遍自己，弄得我既没面子又没办法。但却使我更加逆反：就不信你总会这样。不久我们有了次长谈，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
　　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是个教师，爱好很多：打球、游泳、摄影、写作，而且样样做得像模像样的。很是令我那个——佩服。当他得知我将休年假时，就推荐我去烟台玩。我禁不住诱惑，决定就去烟台，好好地去体味一下大海的咸味。同时也可以真正的认识一下立体的他。但是，事不凑巧，我们浩浩荡荡地去了八个人，又有同学的当地朋友做导游，我怎好单飞呢？于是错过了见一面的机会。在回京的列车上，我不无遗憾地告知他这一切，他只说：可惜。回京后，我总想找机会和他讲讲我的烟台之行。但苦于没有机会。终于在网上见到了他，我得以使他了解了一切，原来他以为我在骗他，所以很生气。误会消除后，我们彼此加深了了解。我开始感到他是一个可信赖的朋友。
　　随着见面机会的增多，我们聊天的范围也逐渐扩大。他给我发来了他拍照的礼花图片，很是精美；还给我发来他写的散文及诗。读着他的作品，咀嚼着他的思想，他的形象变得更加真实、更加丰满起来。不知不觉中，我们有了许多的默契。不知不觉中，和他聊天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是他工作很忙。
　　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等待他的到来，都会有一种快乐的感觉。他和我讲了他的感情经历，讲了和他相识相知十三年的女友最终离开了他。讲了这么多年他的努力，他的勤奋和他的追求。我对他真的是肃然起敬，我很钦佩他。在我的眼里，他是个重事业、懂感情的好人，只是太过忧郁。他说喜欢黑色，喜欢菊花——唯一为死人开的花，他常常谈到死，毫无顾忌。这些总令我费解。也许生活给了他不少磨难。在他这里我体会不到时下年轻人的活力和激情，体会不到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向往。他让我有时觉得很熟悉，有时又觉得很陌生……
　　我不知道我在他眼中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记得有一次他给我讲起他独自去看海，讲起落日的凄美，他完全陶醉在那种令他震撼的美景中，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完全不会在意我的感受。我那时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失落的感觉。我想：也许是他完全把自己融入其中的缘故吧。还记得他希望我给他短信，可我当时还不想将这些带入现实世界中，我在犹豫，他却生硬的说只给我5分钟时间，并且开始倒计时，5，4，3，2，……的数下去。我很着急，希望他能停下来。可他根本不听，继续往下数，而且还就真的走了，空留下我对着空空的屏幕发呆，不知他可否知道我的感受。还有使我难以接受的就是他的不告而别：每次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结束话题，有时我这里还在意犹未尽时，他一声我累了，要休息了，就自顾自的下线了，令我很不舒服，所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尽管如如此，他一切的一切还是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喜欢看他写的文章，喜欢看他写的诗。喜欢听他讲他的故事，喜欢听他讲他的一次次的相亲经历……我会追随着他的脚步，陪他欢笑，陪他忧愁……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迷失自己？我当时还不清楚。
　　 随着时间的推移，读懂了他的心情。我也开始有了倾诉的想法，特别是在他因公不能上网的几天里，我突然感到有许多话要说。于是第一次用笔写下了自己的心情《无题》。再次见到他时，发给了他。因为自己笨拙的笔法，心情很是忐忑不安，怕他见笑。还好，他平淡地接受了它。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但不知他读懂了多少我的心情。其实，那时我只希望他能了解一点点就好。
　　最为难忘的是今年的中秋节。清晨，我即给他发了祝福的短信。我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让他知道：远方的朋友没有忘记他，正在为他祝福。一天里居然没有他的只言片语，我是极度的失落。坐在回家的汽车上，我的心情很沉重。就连一个很久没联络的同学都出乎意料地给我发来了问候，可他却连礼尚往来都不去顾及，真是不可思议。那晚我郁闷极了：坐在电脑前，一口气写下了我的感伤《她怎么了》，看都没看一遍，就直接发到了他的邮箱里。没有对他的指责，只有对自己的反省与思考。希望自己不要陷下去，而保持清醒。他看后给我回了Email,，坦言：使我快乐是他的责任。我听了心里热乎乎的。看，我就是这么的容易满足。
　　转眼进入了十月，他的工作更加忙碌起来：又是公开课，又是出差学习。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很少见到他，即使偶尔碰到他，他也以上级要来检查工作、要准备材料等堂而皇之的理由不与我交谈。是否他正有意地疏远我呢？我不得不这样猜想。以后的一周里更是没有了他的消息，我却是每天都到网上去等，等他出现。这一周，我的心里乱极了，我细细回忆我们的每次谈话，翻出他写的诗静静地看，慢慢地体会它的意境，揣摩他的思想。他的影子常常在我面前晃动……我经历了不安，想念，彷徨，最后趋于平静。但我的心里仍然有个愿望：希望能听到他亲口对我说：请你走开。我才能彻底解脱。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短信：约他有时间好好聊聊，因为我有话要对他说。他要我等他的电话。于是——我只好等待，也只有等待！
　　两天过去了，没有他的电话。于是时间走到了今秋十月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仍一如既往地到网上等待他的消息。不想出现了最前面的一幕：他在，他在，他真的在。我有些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经过几分钟的发呆后，我高兴得和他打招呼：你好。他一句：我一直在等你。令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知道我的理智彻底崩溃了，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他和我谈了他最近交的女朋友，传给我他做的FLASH《太想爱你》。我打开一看：哇，真得好棒！画得好美、好美……他说是为我而作，怎不令我感动呢。我和他谈了我的想法，把我的《无奈》告诉了他：虽然我知道：尚未相遇已注定无法相聚的事实。可我的确无法阻止自己的思想，无法阻止自己去想念、去渴望……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偏偏放任自己呢？我把我的想法和盘托出，感觉轻松了许多。他和我谈起了他和女朋友的关系，看得出来，这回他是真动心了。我惟有送给他们深深地祝福，但心里有一股酸酸的东西流过……我知道：我们永远是朋友。
　　今秋十月的最后一个夜晚，我懂得了许多，明白了许多，同时我得到了许多。我想对他说：虽然我们的距离无法填充，但它早已流出了动听的音乐。
　　 dida
　　 2004.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