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

　　第八章：堪入目
　　璇月怅然地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钢琴座，稀稀落落的掌声慢慢响起，随后连成了一片，迸发出了最热烈的声潮，没有人起哄叫好，因为是一种慢慢被震撼的感官体验。直到璇月退回幕后，被舒颜一个熊抱惊醒。
　　＂真棒——＂舒颜激动地语无伦次：＂那个伴奏的男生是谁，你们简直就是俞伯牙和钟子期。好美型的男生，从我面前掠过的时候就一个侧面就让人疯狂。不愧是夏杰做的曲，简直是神曲。＂
　　璇月默默地坐下，身旁的人声似乎也脱离了她的意识。脑子中迷迷糊糊中回想着，刚才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中，那晨曦一般的钢琴声带着强横的气势侵入，将原本低沉压抑的声调陡然拔高，弥补了声线的不足，伴奏已经喧宾夺主，互相应和着抵死纠缠，将声响慢慢烹煮至沸腾，原本治愈系单纯的意境突然被一种强悍的力量突破直至化茧成碟，瞬间华发，之后戛然而止。一直以来自己的声线都是天生纯美天籁系，这时却阴柔中韧性突生，不得不用真假声混合，从心中膜拜那高昂的主调，却杂糅得如此完美。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更可怕的是，仿佛能从她那安静单纯的声音中发掘出原本隐藏得很好的不安与顽抗并将之升华，心中有一股自己无法言明的情绪在破茧而出。
　　＂他在哪里？＂璇月缓缓地抬头问手舞足蹈的舒颜，脸颊惊人得赤红，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彩。
　　＂嗯？那个男生？＂舒颜刚刚把手指向会场外，就看见璇月一阵风似地从眼前跑过。
　　璇月奔至场外，却只看见来往的人群。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探寻的目光慢慢暗淡。
　　校园祭的节目还在一个一个上演，高潮迭起却再没有出现那种震撼人心的声音。
　　梵耐特轻轻地在李念耳旁咬耳朵：＂念，天才很多，人才却很少呢。＂李念一怔，看向梵耐特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扯动嘴角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安静地坐在后台，默默地换回自己那身破烂的衣裙，继续沉默的璇月让舒颜十分不安。
　　＂璇月——你回神好不好？＂舒颜托着脸颊，苦恼地看着兀自沉静的璇月。
　　＂嗯——＂璇月轻轻抬了抬眼睛，给了舒颜一个敷衍的微笑，只有自己知道在这样安静的躯壳中的心灵正在翻江倒海。
　　＂要宣布结果了！＂舒颜激动地拼命摇璇月的肩膀，璇月被她大力地扯到幕布后面。
　　第九章：欣喜的结果
　　＂此次校园祭圆满地开展是大家辛勤努力地结晶，在这次活动中我们看见了大家的才华横溢和青春激情。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此次活动能够有更多的获奖者。＂李念醇厚的嗓音适时地停顿，极有风度地笑了：＂不过我的心情也很紧张呢，比颁发格莱美音乐大赏的紧张也不逞多让。＂说完作势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引起台下一阵笑声。
　　＂言归正传，今天我们要颁发的是虹学院高中部校园祭综合特别奖获得者是——＂光体字投射在缤纷的舞台背景上：＂月之华——夏璇月小姐。＂潮水般的掌声响起。
　　＂天哪——璇月。＂舒颜一蹦三尺高，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璇月被众人推上了台，兀自震惊中，慢慢走向面带微笑的李念，此时的她身着破烂衣裙，和这个华美的舞台格格不入，不过如若梦中，仿佛自己就是舞台上的公主，李念的笑容在璇月眼中更带着一种慈祥宽和的色彩。
　　璇月颤抖着双手接过李念手中的证书，却在指尖相触的时候，发现李念的手指轻轻地错开。来不及分辨李念眼中那一丝轻慢，台下就响起了如雷的欢呼声。璇月泪眼模糊地看着台下的人们，不论他们是真心或者假意，至少在这一刻，璇月终于为在虹学院中忍受着阶级歧视的白眼和讥讽仍顽强奋斗的三年而获得了肯定。
　　台下的那些少爷小姐们的面庞一个个掠过璇月的脑海，在这样一个贵族课堂中，平民修习艺术成了他们口中的下里巴人，除非特别有才华的天才才能得到肯定，更别提连基本生活都成问题的璇月，残酷的现实逼迫着璇月不断激发着自己的潜力。三年来的过往纷至沓来，为了听梵耐特的现场演奏不惜扮成送货的工作人员溜进去被发现赶出来时别人眼中赤裸裸的不屑，对着水缸练声练到嗓子出血后失声时候的无助，借着做清洁小时工的名义去触摸弹奏中间那架珍贵的钢琴，略带薄茧的细长手指体味到的那种圆滑触感时候的小小幸福，甚至还有偷偷瞒着哥哥去夜店中做酒水员体味不同的音乐模式…
　　至少从这一刻起，被人嘲笑的命运，真的有了可以从事自己所爱之事业的可能，所以，要带着哥哥的那份，加倍努力。哥哥，看见了嘛？泪眼朦胧，心中被巨大的欢喜充斥，这一刻起，是否就可以生活中充满鲜花和掌声，所接触的，所看到的全部是友善而祝福的笑脸？
　　第十章：命运（一）
　　 一切欢喜的眼泪全部尘埃落定，再华美的乐章也有暂歇的时候。
　　 璇月只想第一个通知哥哥，但是在连续拨通数次却一直提示关机后，一颗心渐渐从极度狂喜中冷却下来，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舒颜也跟着慌乱起来。两个人匆匆坐上舒颜的车向璇月家疾驰而去。
　　 由于车速较快，路边的灯火如同连成一条光影的线，闪过，散了，璇月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一种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漂浮着的喜悦越来越不真实。今天戏剧化的一切来得太快，让璇月小小的心脏承受不起，慢慢地沉淀下去。
　　 急刹车刚刚稳住，璇月跳下车，门紧锁着，保持着璇月离开家时候的状态。璇月焦急地打开门进去，一室灯火昏然，没有人。璇月固执地打开所有的房门查看，卫生间，没有人，房间，没有人，厨房，没有人——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随即跟进来的舒颜看见璇月突然转身不由得一阵心惊。
　　 此刻的璇月双目通红，脸色惨白，嘴唇也失了颜色，一阵风似地地去接电话。＂喂——＂焦急的声音发出，却无限沙哑。舒颜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只看见璇月手中的电话听筒掉落，双手支撑着身体没有再动。舒颜一阵心悸，双手掩口，却只听璇月沙哑的声音道：＂去——仁德医院。＂
　　 时隔十年再次步入这个地方，璇月的双手指节已经攥得尽数发白，一路沉默，对于这里的回忆不堪回首。十年间，发烧发到39度还呢喃着不愿意去医院的璇月不得不对命运投降，再度来到了仁德医院。入目无尽的白色，白色的人影影影
　　绰绰，强忍着眼中酸楚的泪水，双目红到骇人。＂请让一让——＂快速疾走的璇月根本没有听见后面的叫喊。
　　 ＂璇月——＂舒颜刚伸手想拉开璇月，璇月已经被医护人员拦到了一边，被急救床轻轻撞击的璇月眼看着几个医护人员拥着一个昏迷的病患匆匆从身边而过。光影变幻，就是这样，十年前，从璇月眼前匆匆而过，7岁的璇月无论迈开多大的步伐也不能跟上那张急救床，却还是跑着跑着，仿佛这个走廊有着无尽的尽头…
　　 舒颜看着已经神情恍然的璇月，暗自心惊，连忙把她拉到问讯处，璇月只是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第十一章：命运（二）
　　舒颜引着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毫无反应的璇月到了二楼重症看护室，一把拦住即将走出去的医生：＂我们是夏杰的家属，请问他现在的情况怎样？＂
　　 ＂病人目前的情况比较糟糕。＂医生取下口罩，叹了口气：＂子弹已经从颅内取出，但是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需要观察24小时。你们先拿着单据去那边缴费，警察等着我做笔录，等会警察也会找你们谈话。＂
　　 ＂等等！＂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璇月一下抓住即将离去的医生手臂，状似疯狂地大叫：＂哥哥不会死！对不对？＂医生被吓了一跳，但是对于家属激烈的反应已经司空见惯，只是挣脱了璇月的手，职业口吻地安抚了下：＂手术很成功，主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说罢离去。
　　 璇月被甩脱后，侧着身子靠在墙壁上，鬓发已经散乱下来，更显得整个人说不出的颓败。＂璇月——你不要吓我。＂舒颜轻轻地搂过璇月单薄的肩膀，只觉得她的身体冰凉得没有温度。舒颜拿过单据一看，麻醉消毒手术加一起来费用两万六，顿时皱眉，想偷偷藏起来等会自己去交，却被璇月一把夺过去。
　　 ＂哈哈——＂璇月看着上面的数字，笑了起来，这对于璇月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璇月，不要这样，我先借你，走，我们去把费用交了。＂舒颜赶紧说。
　　 ＂借？我拿什么还？＂璇月抬起了头，瞳孔失去了焦距：＂我们唯一拥有的就是父母留给我们的房子。＂舒颜一听就急了，她知道那房子对璇月兄妹意味着什么，连忙安抚：＂肯定有别的办法的。＂
　　 没料到璇月置若罔闻，突然挣脱了舒颜向外奔去，舒颜刚想追出去，却被走上来的警察拦住。＂请问，是夏杰的家属吗？我们要做一些笔录。＂等舒颜解释完毕，再四下寻找璇月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璇月奔出了大楼，随着消毒水的味道消失在鼻端，她的喘息也慢慢平息下来，仿佛卸了力似地一下瘫坐在医院室外走廊的长凳上。走廊中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她一个孤单的背影。
　　第十三章：悲伤
　　 此刻正对着庭院的VIP病房中，加湿器优雅地吐着白雾，一根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了繁复花纹的窗帘。一个优雅的男孩坐在飘窗旁，用他淡咖色的眸子眺望远方，微紫的薄唇动着，发出抱怨：＂还真是单调乏味的夜景啊——＂话音在眼眸不经意扫到一个在庭院走廊里的背影时戛然而止，淡咖色的眼眸里面迅速地闪过一丝细微的亮色，揶揄的声调响起：＂嗯——粉红草莓。＂嘴角弯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但嘴角的笑容也没有停留多久，因为他看见一群散发着不属于正常世界气场的男子围拥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正打算穿过走廊，而那个男孩真的是漂亮得不像话。
　　 不满地挑挑眉，让他看不习惯的是这个男孩身上所散发出的一股尊贵的傲然之气，虽然他的额头包着纱布，但是丝毫不折损他的气场半分。让他更看不惯的是，他发现那个一直保持雕塑状态的＂粉红草莓＂在男孩快要从她面前走过时居然动了一下。于是嘴角撇了撇，一声＂花痴＂还没有出口，却精准地发现漂亮男孩居然也几不可见地侧了一下目光，随即又毫无表情地越过＂粉红草莓＂。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几乎让他直接有些怔忪。
　　 就在男孩走过璇月的身前，璇月突然弹立起来，直接拦住了男孩的去路。男孩身边的一众男子瞬间围了上来，在璇月和男孩间隔了个密不透风的人墙。男孩分拨开其中的一个，其他的随从立即向四周散开，自动让了路出来。男孩皱着漂亮的眉峰，半睁半合的凤眼中带着深沉的光锁定在面前这个衣衫褴褛一直低着头却伸出瘦弱双手拦住去路的女孩。
　　＂欧阳锦澜。＂璇月抬起头，坚定而又嘶哑地说：＂请将今天的报酬给我。＂双眼直视着面前的男孩，目光却没有一丝温度。
　　 欧阳锦澜墨一般的双眸中仿佛有着一丝光亮在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滩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他徐徐开口：＂好。＂
　　 璇月的目光明显震动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单薄的身体在褴褛衣衫的衬托下显得更是风一吹就倒般羸弱。欧阳锦澜身边的老者上前，将一叠现钞递了出来。璇月的肩膀抽动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去接过了钱，那钱看上去既眼熟又刺眼，直刺得璇月的眼睛火辣辣地疼。
　　＂请让开。＂一个国字脸五官看上去刀凿斧刻的随从冷冷地对璇月说，并不客气地推了璇月一下。男孩收回了在璇月身上的目光，直接闭了眼睛，直直地从璇月身旁走过。
　　＂谢谢＂在两人交错的瞬间，璇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犹如没有听见，男孩一行人快速地越过璇月。
　　 一滴一滴的水滴落在手中的钱上，璇月瘦弱的肩膀抽动着，盈盈若倒，果然一下支撑不住，瘫坐在地。
　　第十四章：李訾鸿
　　 轻轻的哼唱自耳边响起，微微抬头，朦胧的视线中，一个白衣男孩单腿微曲倚坐在面前的长凳上，长长臂弯里的腰身很瘦，侧面示人，状似无意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虽然细碎，但是璇月还是微愣于这曲调——月之华。那面貌正是白日里有着匆匆一面之缘，和着自己的歌声在舞台绽放的钢琴男孩。
　　 此时的他细瓷般的肌肤在夜色的衬托下宛如透明，眼神飘散似无目标，但是在璇月模糊的视线中却还是觉得他的目光似乎总会有那么一瞬飘过自己，而那一瞬的淡淡眸光中似乎含着星辰。回想起今天与他的尴尬相遇，璇月未曾料到再次直面他时的自己却是如此。这个人，如同天生的艺术品，拥有着灿若星辰的天赋，干净得不带一点杂质的优雅，气质浑然，让人无法亵渎，如此——遥远。
　　 璇月不自然地将手藏于身后，缓缓站起。
　　 ＂月之华，夏璇月。＂男孩轻轻地吐字，蓦然立起站直在璇月身前。一股淡淡地薄荷香味袭来，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开始缓缓流动。
　　 ＂你——＂璇月无法直视那双灼灼其华的眼睛，想后退一步，但是丧失饥饿感的肠胃不代表身体不需要能量，麻木的头脑忽然一阵晕眩，身体刚开始晃动便被轻轻拉住，沉重而滚烫的额头一下抵在一个柔软却又微凉的肩头。璇月猛的一惊，反弹着跳脱这份尴尬。
　　 男孩看着璇月那苍白的面颊上偷偷爬上的一抹淡红，淡咖色的瞳孔中带着淡淡的愉悦：＂你真的是个热情的月亮，粉红草莓。＂
　　 ＂你——＂璇月目光闪躲，声音几不可闻：＂谢谢你…＂
　　 ＂不用——＂男孩抢着回答，转而绕过璇月，柔美的鬓发在空气中划过完美的弧度：＂歌声不错。＂凉凉的薄荷味喷洒在璇月的鼻尖，让璇月的鼻子痒痒地，于是——＂阿嚏＂璇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自己都怔住了。
　　 某种亲切与生俱来，某种情绪无声流淌。
　　 男孩的淡咖眼眸明明灭灭，如同将天幕上的繁星悉数收入，高挺的鼻梁线蜿蜒而下，淡淡紫红薄唇微抿。究竟是声音塑造了精神本质，还是精神提升了音质。那样完美的契合，如同轻哼破寂，如夏花般开放，交流的瞬间，音像杂质通体湮没，萦绕着的是最美的瞬间，那美丽的瞬间让李訾鸿的心跳频率到目前为止一直停留在正常幅度以上，虽然要忍受主治医生的喋喋不休，不过心情却是那样的愉悦。
　　 ＂李訾鸿。＂男孩对着一片狼狈的璇月轻吐：＂我的名字。＂淡淡一笑，如同百花齐放，掠夺了这一夜星辰的光辉，寂灭了这一夜所有的蝉鸣。
　　第十五章：得到亦失去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舒颜带着颤抖的声调质问璇月。
　　 ＂是。＂璇月眼眸淡淡，面沉如水。
　　 ＂你疯了吗？嗯？＂舒颜目光混乱，更大声地质问：＂放弃？为了夏杰放弃？他如果知道你这样做，他会多心痛你知道吗？＂
　　 璇月别过脸庞，低垂眼睫，一缕碎发散落在愈加瘦削的脸颊旁。
　　 ＂夏杰虽然这样一动不动躺在这里，但是他不是没有意识！＂舒颜拉扯着璇月来到病床前，床上沉寂如同沉睡的男孩一动不动，只有四周仪器上的数据和滴滴的声响证明他的生命迹象。
　　 ＂钱，我会请我父亲借给你。夏杰的护理医疗费用，你的学费生活费都可以筹到。你如果放弃你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入学机会，你对得起夏杰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舒颜一脸心痛。
　　 ＂我不想失去父母，和哥哥。＂璇月蓦然转身，语气平淡。
　　 ＂你必须安安稳稳地在虹学院学习，然后风风光光地毕业，成为艺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夏杰才会实践那百分之三的可能性苏醒过来！＂舒颜泪花迸射。
　　 ＂你去了英国，要好好生活。＂璇月缓缓地摇了摇头，拉起了舒颜的手，用指尖抹去舒颜眼角的泪花，慢慢俯下身去，将舒颜的手覆在夏杰的脸颊上，凝视着哥哥的睡颜，沉沉地说：＂让我好好守护他，连同你的一起。＂舒颜已然泣不成声。
　　 白色的病房，一室的光亮，仪器上线条流转，重复着同样的频率。
　　 两个女孩分别用自己的手覆在床上男孩的双颊上，默默泪流，两行清泪汇聚，浇湿了男孩的脸颊，却显得那睡颜如此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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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跳得好看吗？＂小小的璇月拎起裙摆转了漂亮的960度旋转，停下来问正在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好看。像个小公主。＂夏杰温柔而由衷地笑着。
　　 ＂不过，爸爸妈妈能看见吗？＂璇月皱了皱小眉头，一副深思的表情：＂哥哥说，爸爸妈妈的灵魂在高高的天上，身体在花园里睡觉。那么我还是不要吵醒正在睡觉的爸爸妈妈吧——可是怎样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月月像小公主呢？＂
　　 璇月手托着腮，一副苦恼的表情，却突然恍然大悟：＂对了，我可以唱歌，阿姨们都说我的歌声像小天使的一样，小天使可以把我的歌声带给在天上的爸爸妈妈。＂
　　 ＂月月就是小天使。＂夏杰一把抱过璇月，看着璇月粉嫩的双颊：＂哥哥会永远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