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头发 邪降,也叫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极其邪门且阴毒的巫术。 不同地域的降头,施法过程千差百异,但共同点多用人骨、血液、头发、指甲、成型人胎、尸油等材料制作,被下降者突然之间性格大变,一般是变得暴躁,精神恍惚,诸事不顺,最后疯掉,甚至自杀。 就在几天前,楼主和几个朋友去泰国自助游,在那里——我们就经历了降头术的恐怖与残忍,在绝望和痛苦之中,魂归异国他乡…… 先自我介绍一下,楼主姓何,全名何奇松,25岁,在工地搬砖。 最近一个工程刚结束不久,高中同学王浩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去泰国旅游?说他姐夫在泰国开了家民宿,去的话包食宿和机票。 我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加上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出发那天,除了王浩,还来了三个高中同学,马俊凯、林志勇,以及他的女友张婷,都是以前在学校玩的不错的。 见面后我们简单地寒暄了一阵,旅途正式开始。 第一站是泰国的首都曼谷,一个纸醉金迷,生活节奏很快的地方。 说到曼谷,其实论繁华比不上我们北上广,论景点也比不了我大祖国的山川河坝,玩来玩去都是些什么大皇宫,四面佛寺,郑王庙之类的地方,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 王浩见我们兴致不高,笑着说到了芭提雅他姐夫那,白天带我们冲浪,晚上带我们逛夜店,这才让我们重新打起了精神。 下午四点多,我们坐上开往芭提雅的大巴,因为爬了一天的景点,大家都有些累了,上车没多久,纷纷开始闭目小憩起来。 中途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车上有个泰国本地的妇女,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一个劲地咳嗽,吵得我们没办法休息。 不过人家毕竟是病人,我们也不好计较,但一万个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咳着咳着,居然咳出了一口浓痰,而且这痰不偏不倚,溅在了同学马俊凯的头发上。 马俊凯这厮可不是善类,以前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没少干收保护费,调戏女同学的勾当……现在出国前特意烫的"S形"头发,被妇女一口痰粘上,这还得了?马俊凯当场暴走,站起身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就差没动手飞打人了。 那泰国女人虽然听不懂马俊凯的中文,但也知道他在骂自己,二话不说,哇啦哇啦和他对骂起来。 我们几个连忙去劝,让马俊凯别惹事,这里毕竟国外,结果那妇女反而更来劲了,一边骂一边对我们推推搡搡,林志勇女友张婷的胳膊都被她抓红了。 就在矛盾愈发激烈时,王浩不动神色地走到了司机那,用英语对司机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掏出了两张1000元泰铢递给司机,用手指了指和我们吵架的中年女人。 司机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把车靠边一停,然后走到那泰国妇女面前,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泰语。 泰国妇女听后似乎更生气了,扯着司机的衣领,大吼大叫,司机很不耐烦,把车门打开,然后掏出一张泰铢塞到泰国妇女手里,示意让她下去。 临走前,泰国妇女怨毒地瞪了我们一眼,嘴里骂骂咧咧,最终还是很不甘心地离开了,马俊凯得意地哈哈大笑,不停对着车外比中指。 我问王浩这怎么回事? 王浩笑着告诉我,他刚才给了司机2000泰铢,让司机把车费(100泰铢)还给中年妇女,然后把她赶下去。 我听了很惊讶,说这司机也是泰国人,把自己同胞赶下车,他也做得出来? 王浩说泰国很多人都是这样,外表看起来淳朴,实则心里只装着钱,只要给钱,你就是让他们认你做野爹都行。 其他同学纷纷夸王浩做得好,这种女人,就是该教训! 我没吭声,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尤其是回想起那女人离开前怨毒的模样,就莫名的有些发慌。 …… …… 到芭提雅后,我们去旅社放好行李,王浩带我们去了一家海鲜餐馆用餐,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居然又遇到了那个车上的妇女,她就坐在对面角落的桌子,看到我们也没动怒,只是用不善的目光扫在我们身上。 "操!怎么哪里都能见到这碧池?真他妈倒胃口!"马俊凯脸色铁青地骂道。 我们怕他惹是生非,也担心那女人报复,匆匆吃完饭后就离开了。 临走前,我又看了眼那泰国女人,发现她还在看着我们,只是之前愤怒的表情不见了,嘴角勾起一种极其诡异的冷笑,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么怕她……直到后来才明白,或许有些事,冥冥之中真的存在预感,而这种可怕的预感,也真的很快就出现了…… 晚上十点多,我们各自回到旅社房间,奔波了一天比较疲惫,我洗完澡趟床上没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冰凉冰凉的,像是丝线。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继续睡。 结果那东西在我脸上挠来挠去,痒痒的,最后还缠在了我的脖子上。 脖子不断被勒紧,呼吸变得急促,我猛然惊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迅速打开了床头灯,手往脖子上一扯,直接把那东西给扯了下来。 手中的丝状物,竟是一缕头发。 头发很长,一看就是女人的! 我吓了一跳,想不通这女人头发是从哪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又有一缕头发,从上方落下,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心里咯噔一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起脖子,僵硬地往上看去…… 这一看,我的心脏几乎瞬间停止跳动!! 只见天花板上缠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就像一堆蟒蛇,从上方朝着我缠绕过来…… 第2章 凶屋 头发? 哪来的这么多头发? 我瞪大了眼睛,彻底呆住了,直到那一堆头发从天花板落下来,就像蔓藤一样缠绕在我的脖子上,我才猛然醒悟,开始拼命挣扎。 那头发仿佛是活的,死死地勒着我的脖子,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无法解开,反而越来越紧,到后面我大脑开始缺氧,嘴巴慢慢张开,舌头都伸了出来。 完了…… 当时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就在我意识慢慢变得模糊的时候,说也奇怪,那缠绕在我脖子上的头发,居然自动松开了……然后跟退潮似的,开始往上松,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头发就回到了天花板,然后消失无踪。 我捂着脖子,不断地喘着粗气,惊恐地瞪着天花板,后背早已是冷汗淋淋。 我打开了大厅的吊灯,看到天花板光滑无痕,根本看不到任何有头发的迹象。 头发,不见了? 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不,不可能! 我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那种真实的窒息感,绝不可能是幻觉。 我皱了皱眉,快步走到卫生间,拉开衣领……果然,脖子上还有被勒过的痕迹,这一切足以证明,刚才天花板上,真的有女人的头发。 而且, 这头发——分明是想杀了我! 我越想越感到害怕,尤其是想到泰国的那些恐怖片里的场景,头皮更是一阵发麻。 难道,我这是撞鬼了? 尽管我文化不高,但一直以来都是无神论者,从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 可是,刚才的事又该作何解释? 这房间我是不敢待了,立刻换好衣服,逃也似的离开房间,然后来到了王浩房间,去敲他的门。 过了好半天门才打开,王浩睡眼龙松地看着我,有些不高兴地问我,怎么晚有什么事? "王浩我跟你说,我这房间有鬼,有鬼啊!!"我慌慌张张地说道。 听到这话王浩愣住了,随即笑话我,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焦急地说绝不是噩梦,刚才差一点,我就死在房里了。 接着,我把之前发生的诡异经历,跟王浩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怕王浩不信,还把脖子上的勒痕给他看了。 王浩脸色凝重了起来,转身就往前台那里走。 到了前台那,王浩阴沉着脸用泰语和前台交谈起来,我因为听不懂,只能在旁边干站着,期间那前台几次惊异地往我这边看。 等他们沟通完毕,我问王浩,你们说了什么? "我问她,你们旅社是不是死过人?他说没有,我说我朋友刚才撞鬼了,你房间肯定有问题,但她还是说不可能,这旅社才建不到三年,由龙婆特地加持过的,至今没出过事。"王浩跟我翻译。 我愣住了。 如果没撞鬼,那刚才差点杀死我的头发,又该作何解释? "奇松,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是撞鬼了?"王浩狐疑地看着我。 我有些生气,说你这是不信我么,我脖子那痕迹还在呢,难道是我自己勒的? "我不是不信,只是……" 啊——!! 话还未说完,突然间,二楼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我和王浩脸色一变,立刻听出这声音是张婷的,连忙朝着二楼狂奔而去,前台也在后面跟着。 张婷和他男友林志勇住206房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里面还能听到张婷的带着哭腔的尖叫。 王浩冲上去拍门,大声吼:张婷,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快把门打开! 但张婷只是在里面尖叫,哭泣,根本没有过来开门。 前台让我们让一让,然后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门刚一打开,我和王浩就冲了进去,然后直接被里面的画面震撼住了…… 只见房内的墙壁上,一大把黑色的长发,从墙壁处延伸而出,死死地缠绕在林志勇的脖子上,林志勇双眼翻白,身体轻微抽搐,嘴巴里都开始毛出白沫;在他旁边的张婷,一边哭,一边用手去试图去扯林志勇身上的头发,但根本就无济于事…… 第3章 出事 看到这一幕,我心跳陡然加速。 这情景,不正是之前我所经历的吗? 那头发没害死我,又跑来害林志勇了? "王浩,何奇松,你们别愣着,快来救命啊——" 张婷看到我们进来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声哭喊道。 我和王浩立刻清醒,冲过去扯住那诡异的头发,就跟拔河似的,用力地往外拉扯,前台也没闲着,跑过来一起帮忙。 那头发可能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又嗖等一下,开始急速缩回,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退回了墙壁,然后消失无踪…… "志勇,志勇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张婷慌忙过去抱住林志勇,焦急地哭道。 林志勇张着嘴,瘫软在床上,嘴巴里还在流着口水,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脱离险境了。 "你还敢说这旅社没问题?" 我怒从心起,一把揪住前台的衣领,大声质问道,却忘了他根本听不懂中文。 前台哭丧着脸,显然也是一脸懵逼。 王浩把我拉开,让我冷静点,然后走到张婷面前安慰了几句,接着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了马俊凯,担心他也遇到不测,连忙往马俊凯房间跑去,王浩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跟在我后面。 我敲了几下门,马俊凯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手机,疑惑地看着我和王浩,问我们有什么事? 马俊凯的手机屏幕上,还有王者荣耀的游戏画面在跳动,显然,这家伙刚才在玩游戏,并没有遭到不测。 我和王浩松了口气,然后问他,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马俊凯说没有。 王浩把刚才的事和马俊凯说了一遍,马俊凯听后脸色大变,立刻往林志勇的方向走去。 看到林志勇的惨样,马俊凯又惊又怒,要去教训前台,王浩拦住了他,说前台已经通知了他们老板,这件事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操,泰国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才来第一天就他妈撞邪!"马俊凯脸色惨白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可是不对啊,为什么中招的就你和林志勇,我和王浩都没事啊!" 王浩说可能是我和林志勇运气不好,住的那两个房间刚好有"脏东西"。 没多久,救护车到了,我们七手八脚地把林志勇抬上担架,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林志勇的情况却变得更加严重,不断地呕吐,而且吐得还是一堆堆的头发,看得我们和医生瞪目结舌,一旁的张婷抓着林志勇的手,哭成了泪人。 吐了一会儿,林志勇突然说肚子疼,想拉臭臭,张婷搀扶他去厕所。 到了厕所,林志勇蹲在马桶上开始拉屎,然而让人震惊的是——林志勇的排泄物竟全是一撮撮黑色的头发…… 第4章 下降 这下我们全都惊呆了! 还是头一次看到,排泄的不是粪便,而是头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婷脸色苍白地看着马桶里的头发,浑身因为惊恐而不断颤抖。 医生对林志勇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但除了他有些肾虚之后,根本查不出任何病因。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旅社的前台带着老板来到了医院。 老板大约40多岁,虽然是泰国人,但会几句简单的中文,当他看到林志勇的模样后,不禁大吃一惊,用生涩地中文惊呼道:"他怎么变成这样?" "你他妈还有脸说,还不是你旅社惹的祸!要是我兄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非要你好看不可!"马俊凯气愤地说道。 老板一脸无奈,说他旅社开了三年多,从没出过事,你朋友的情况更是闻所未闻。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林志勇又呕得一下,吐了一大堆头发出来。 看到这一幕,老板脸色微变,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了……头发杀人,这一定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 我们一头雾水地看向老板,只有王浩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什么是降头?"张婷抹了把眼泪,问道。 老板跟我们解释,所谓降头,是一种在东南亚地区盛行的巫术。一般根据使用的程度来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失和或者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种即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而下降的方式,也分两种。 一种是得到目标的生辰八字,直接对其施降,这种施降方式比较困难,需要道行极高的法师才能进行,整个东南亚能做到这点的寥寥无几。 另一种就是得到目标的血液、体液、头发、指甲等等物件对其下降,或直接给目标服用阴料,让阴料的"药性"扩散后,下降就会更简单……这种方式有点像下毒,但比毒更可怕,毕竟毒可以去医院治疗,但要化解降头,那就只能找更厉害的方式帮忙解降。 林志勇这情况,显然就是后者!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下了降头?"我惊讶道。 老板点点头,说他也是只是猜测,具体还得请专业人士来看。 "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下降毕竟是很危险的事,若不是深仇大恨,没人会无缘无故陷害你们。"老板说道。 得罪人? 听到这话,我们几个顿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泰国妇女。 我们来泰国才第一天,唯一得罪的,就是那个泰国女人了。 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她那充满怨毒的眼色。 马俊凯冷哼一声,说道:"真别说,我早觉得这女人阴森森的,很不对劲……搞不好志勇和奇松的降头,就是这碧池下的!" "可是,她是怎么给你们下降头的?"王浩皱了皱眉,说道:"那女人和我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你们的头发,体液,指甲等物件……除非,她给你们服食了阴料。" 王浩问我们,之前有没有乱吃东西? 我们摇了摇头,说来芭提雅除了去海鲜餐馆吃了晚饭外,什么东西都没吃。" "难道是海鲜餐馆!!" 我心头一颤,忽然想到了什么。 记得我们在海鲜餐馆用餐的时候,那女人刚好就在餐厅坐着。 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她对我们下手的? 第5章 死亡 疑点逐步推移到了那个泰国女人身上……很显然,最有嫌疑下降头的人,就是她。 "如果真是那女人做的,我们该怎么给志勇把降头解掉?你看他现在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真担心他撑不了多久。"我说道。 老板说要解降有两个办法,一是找到那个女人,逼她为你们朋友解降;二是找一个更厉害的法师进行解降,这是一个有风险的事,如果解降成功,施降者就会死,可要是失败了,那解降也会有生命危险。 "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去请法师吧……不过这些法师一般都在什么地方,寺庙吗?"我皱眉说道。 老板摊了摊手,说这就只能让你们自己去找了。 这时候王浩说,他姐夫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法师,不如先问下他姐夫。 我们忙让他快问,现在林志勇的情况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王浩给他姐夫打了电话,简单地描述了一些事情后,他姐夫让我们立刻把林志勇送到家里来,同时他即可动身,去请那位厉害的法师。 张婷有些犹豫,说林志勇这种情况让他出院,会不会出什么事? "张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医院根本查不出志勇的病,除了请法师解降,根本没有第二个办法……你让他在这,无异于等死。"王浩正色说道。 张婷终于不再坚持,和我们一起合力把林志勇往外面抬,中途医生进来问我们做什么,我们没理他,王浩去外面租了辆车,我们把林志勇抬到车上,开始往王浩姐夫的家里出发。 到王浩姐夫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接待我们的是王浩的亲姐王艳艳,一个38,9岁。没生过小孩,包养的还算不错的中年妇女。 王艳艳看到林志勇的模样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我姐夫回来没?"王浩急声问道。 "还没回,你姐夫去清迈请师傅了,正坐飞机往家里赶呢,估计还得一个小时。"王艳艳说。 王浩点了点头,和我们一起把林志勇安置在了空出来的房间。 林志勇的情况愈发恶劣,不但上吐下泻……而且,他开始变得秃头,双眼无神,张婷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 马俊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臭女人,要是被我找到她,非弄死她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奄奄一息的林志勇,突然跟回光返照似的,脸色一下子红润了起来,而且也不吐不拉了,他从床上下来,疑惑地看着我们,说:"咦,我怎么在这?这是哪?" 我们都呆住了,张婷问他,你都忘了吗? "忘了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林志勇皱起了眉头,挠了挠身子,说:"我身上怎么这么多头发,张婷,帮我放水,我要去洗澡。" 这一变故都让我们懵逼了,之前还要死要活的林志勇,怎么突然就跟康复了似的?而且还失忆了。 我悄悄跟王浩他们说,林志勇这样子有些不对劲,王浩看了看时间,说他姐夫马上就要回了,我们再等一等。 "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林志勇一个劲地嚷嚷。 张婷去卫生间放水,把林志勇带过去,说要帮他洗,林志勇笑话她,说我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没手没脚,你出去吧,我一会儿就洗好。 张婷还有些不放心,但见林志勇坚持,也不再阻拦。 然而,这个澡一洗,差不多都快一个消失了,林志勇还没出来。 "奇怪,他以前洗澡很快的,就几分钟,今天怎么洗这么久?"张婷不解道。 我内心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喊道:"林志勇,你还没洗完吗?" 没有人回应。 "不对劲!他洗了这么长时间澡,为什么里面一点水声都没有?"王浩脸色一变,说道。 我们连忙去拍门,叫喊,到后面直接撞门。 碰—— 门被撞开了,里面的情景,让我终生难忘…… 一大团黑色的长发,就像瀑布一般在卫生间顶上往下延伸,缠绕在林志勇的脖子上,将他整个人拉在了半空中。 林志勇双腿悬空,脖子上乌青一片,被密密麻麻的头发勒在上面,惨白的脸对着我们,那双逐渐涣散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透露着一股狰狞。 他死了…… 第6章 斗法(上) 林志勇死了,死的如此突然,如此措不及防,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 "啊——" 张婷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响彻开来。 我们疯了一样冲上去,把林志勇放下来,但他的身体已经僵硬,气息早已全无。 他,真的走了…… 最终,警察来了,他们带走了林志勇的尸体,也带走了我们所有人。 在警察局怎么过的忘了,他们问了我什么也忘了,甚至最后我怎么离开也忘了…… 我永远无法想象,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 …… 悲伤欲绝的张婷,带着林志勇的尸体回国了,这个阴影,也许会缠绕她一生。 就在林志勇死后不久,王浩的姐夫终于带着法师回来了。 不过,一切都太晚了。 那法师皮肤黝黑,眼神阴沉,穿着一件灰色,露了半边肩膀的僧袍,王浩的姐夫虽然是泰国人,但中文非常不错,他跟我们介绍,说这是阿赞达文,在东南亚颇有名气的黑衣法师。 我们都沉默,没有说话。 "现在来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马俊凯沉着脸说道。 王浩姐夫苦笑一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第一时间去请法师了,但从清迈赶到芭提雅,确实需要点时间。" 我们知道错不在王浩姐夫,便对他说这关你的事,你已经很尽力了。 这时候,那个叫阿赞达文的法师,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用那双阴森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最后扭过头对王浩姐夫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 王浩姐夫脸色微变,对我说道:"达文师傅说,他感应到你身上有一股阴气,怀疑对方是不是也对你下了降头?" 这话一说,我们都吓到了,我立刻想到了那晚最先遭遇不测的人正是自己,只是我运气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本来可以"杀死"我的头发,突然就停止了攻击。 我把那晚在我房间发生的事跟王浩杰姐夫说了一遍,王浩姐夫去跟阿赞达文翻译,两人交流了一会儿,王浩姐夫又跟我翻译:"达文师傅说,大多数降头师一般只能对一个人下降,而个别厉害的,则可以同时两人西江,不过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你这种情况,应该是对方对你和你的朋友下降,但可能因为你求生欲比较顽强,所以才逃过一劫……不出意外,对方很快就会对你下手!" 听到这话,我心顿时凉了半截,王浩连忙恳求他姐夫救命。 "你们别急,我先问问。" 王浩姐夫又和阿赞达文叽里呱啦地交流了一番,最后对我说:"法师说了,要解降,就只能跟对方斗法了。" "斗法?"我愣了愣:"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王浩姐夫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什么都不需要做,你这几天就待在这里,对方肯定会对你下手的……而一旦你的降头发作,就是阿赞达文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发虚……总感觉,这是把我当诱饵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的降头,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 这几天,我就住在王浩姐夫的家里,吃喝拉撒,王浩马俊凯等人几乎对我寸步不离……但奇怪的是,对方再没有对我出手,我身上也没有丝毫降头要发作的迹象。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心里那个焦急,毕竟敌人在暗,根本猜不透对方什么时候下手。 就在大家的耐性几乎要被消磨干净的时候……当晚,我在房间,床头的墙壁中,忽然"窜"出了一缕缕女人的头发…… 第7章 斗法(下)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忙喊救命! 话刚一说完,那头发就嗖的一下,将我整个人死死缠住。 卧室的们这个时候被踢开了,马俊凯,王浩,和他姐夫都冲了进来,他们一边帮我拉扯头发,一边对隔壁房间的阿赞达文大声叫喊。 就在此时,一道古怪的咒语声在我耳边响起,声音出现的瞬间,缠绕在我身上的头发,就跟触电似的松开,拼命地往回钻。 门外,阿赞达文拿着一个白色的骨盘,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往里面走,我发现阿赞达文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念咒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王浩姐夫说斗法已经开始,示意我们先出去,别打扰了阿赞。 虽然我很想用手机录下这"经典",但为了小命还是乖乖地和王浩他们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阿赞达文一人,除了念咒声,和偶尔出现的家具碰撞声,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无所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心头变得毛躁和焦急,马俊凯说王浩姐夫说:"这个阿赞达文能搞定那碧池吗?" 王浩姐夫很自信地说肯定没问题,阿赞达文是东南亚屈指可数的黑衣阿赞,解一个发降,根本算不了什么。 轰隆——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们吓了一跳,但很快声音又结束了。 没过多久,阿赞达文示意我们进来。 到了卧室后,我们都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里面狼藉一片,家具东倒西歪,床单被撕成了碎片,阿赞达文背靠在床头,嘴角隐隐可以看到鲜血,整个人萎顿不已,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 王浩姐夫走过去询问情况,阿赞达文干咳了几声,然后用泰语跟他交流,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王浩姐夫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什么情况?"王浩问。 王浩姐夫对我们苦笑,说这次真是小看你们的对手了……阿赞达文说,对方是很厉害的降头师,这次斗法算是两败俱伤,不过阿赞达文也知道了对方身份。 王浩姐夫说,那个害我们的泰国女人,叫阿赞mpu,是黑衣阿赞里面颇有名气的法师,实力比较阿赞达文都略胜一筹……按照阿赞达文的意思,现在他法力大损,要打败她,只能玩阴的。 "玩阴的?怎么玩?"马俊凯问道。 "比如,给阿赞mpu的食物偷偷放阴料,只要她吃掉有阴料的食物,纵然她法力再高,对付起来也会很容易。"王浩姐夫说。 这下我们都犯愁了……先不说怎么给那女人下阴料,目前的情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女人在哪。 人都找不到,怎么搞事? "我知道去哪找她了!"马俊凯忽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我们忙问他在哪? 马俊凯笑着说,你们还记得奇松和志勇是怎么中招的么? 我身子一震,立刻明白了过来,脱口而出道: "海鲜餐馆?" 第8章 陷害 马俊凯的话提醒了我,之前科普过,下降可以获得对方的贴身物件进行下降,也可以直接让对方服用阴料,就跟服毒一样……这种效果一般最好,也最简单,哪怕是法力高深的阿赞,也很难解开。 我们只第一天在泰国和阿赞map遭遇过,时间非常短促,对方很难从我们身上获得体液,指甲等物件……所以我怀疑,之后在海鲜餐厅吃饭,阿赞map的出现不是偶然,她一定是用了某种办法,可能是串通了那里的厨师,或者服务员,在我们的菜里放了"东西"。 现在想一想,当时就我和林志勇喝了餐厅的冬阴汤,其他人则是嫌弃味道太重闻了一下就放弃了。 而阴料,估计就被阿赞map下在了冬阴汤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林志勇会出事,而其他人则安然无恙。 "可是,即便知道阿赞map在菜了下了阴料,这和找到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王浩不解地问。 马俊凯说,阿赞map既然能在那家餐厅对我们下手,那就证明她和那家餐厅的肯定有什么联系……只要我们在那里布制眼线,守株待兔,未必就不能抓到她。 这话一说,大家都有些犹豫,虽然王浩又给我们签证加长了时间,但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毕竟,大家都还有工作。 "行,就按照马兄弟的方法去做,我这就找私家侦探去那里打探一下消息。"王浩姐夫倒是很积极,立刻说做就做。 本以为要等很久,但让我们惊喜的是,三天后就有了消息。 据那个私家侦探掌握的信息,说阿赞mpu跟那家海鲜餐厅的老板,关系非常不一般,倒不是那种男女朋友,毕竟修法的阿赞要是行房,会极大的损耗法力……私家侦探说,昨天他去餐厅对方的楼房,用望远镜看到阿赞map和海鲜餐厅的老板在桌上共餐,吃完后阿赞map拿出几个佛牌递给了老板,他怀疑,这两人应该是合作伙伴,后来经过一系列调查,证实了私家侦探的猜测,两人果然是合作伙伴,海鲜餐厅老板经常会去阿赞map那里买佛牌,因为关系很熟,所以有时候阿赞map经常会去那里免费吃饭。 "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我继续派侦探守在那,如果阿赞map出现,我们就想办法给她的食物里下阴料。"王浩姐夫打了个响指,说道。 我说餐厅的人肯定都认识阿赞map,我们该怎么下手? 王浩姐夫摆了摆手,说这都不是事,只要阿赞map出现,肯定有办法阴到她。 …… …… 又过了几天,那私家侦探打来电话,说阿赞map去海鲜餐厅吃饭了。 按照事先商讨的计划,我,王浩,马俊凯三人,直接来到了正在用餐的阿赞map面前,故意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我们?阿赞mpa看到我们也很惊讶,但随即就冷笑连连,用生涩的中文回应我们:说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得罪我,只有死路一条! "草泥马死碧池,老子现在就弄死你!"马俊凯勃然大怒,冲过去扯住了阿赞map的头发,一阵扭打,阿赞map吓得哇哇大叫,虽然她是个厉害的法师,但论打架肯定不如马俊凯,只能抱头鼠窜,围着餐厅到处逃跑。 餐厅的人一看阿赞被打了,那还得了?纷纷气势汹汹地包围了我们。 就在阿赞map离开餐桌的同时,邻座假装用餐的王浩姐夫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后,从阿赞map用餐的桌前"路过",手法极其娴熟的往三道菜里下了阴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