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华看村上》是一本由林少华著作,青岛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9,页数:45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一):翻译30年,林少华这样看村上春树 因为《挪威的森林》我们知道了村上春树,因为村上春树,我知道了林少华。 也许我们在看很多作品的时候,会忽略作品的翻译者,但作品里却有了他独特的解读。 林少华,著名的文学翻译家,中国海洋大学教授,著有《落花之美》《为了灵魂的自由》《乡愁与良知》等,译文有出名的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刺杀骑士团长》等村上春树的作品,以及《罗生门》《雪国》《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等日本名家作品凡八十余部,广为流布,影响深远。 收到《林少华看村上》这本书,第一感觉好重呀!封面是无脸谱的林少华还是村上,抱着猫咪,但我觉得既然是无脸谱,应该不是特指有一个人,村上的作品以孤独铸成,我想大概是指所有看这本书的人,在别人的故事里,体会着不一样的孤独。 林少华看村上,不单单看作品本身,也会从写作意图,以及写作环境及状态。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全面的了解作者本身。 比如村上写《寻羊冒险记》前,村上还开着酒吧,觉得写小说和开酒吧,两者无法兼顾,无法自由切换,创作思路无法像冷热开关,转换不了那么快,时间也无法安排的很好,他会感到心烦,一咬牙把原本相当红火的酒吧整个卖了,离开东京,搬到乡下专事写作。 当时周围人都劝他别轻举妄动,但他执意自己的决定。而《寻羊冒险记》这部小说,也是村上成为专业作家后写的第一部长篇,对于他未尝不是一种新的"冒险"。 写作过程中,同周围人不再交往了,烟不久也戒了,开始听西方古典音乐,在宅院中栽了茄子和西红柿,天天写,从早到晚写个不停,除了偶尔出去一下,几乎整天闷在家里不动,彻底进入创作状态。 《寻羊冒险记》村上的"冒险"和羊的隐喻,那么羊到底意味什么,隐喻什么,象征什么呢? 文中告诉我们"羊在某种程度上成了日本政府不顾一切推进现代化进程的一种象征。"羊既然是"现代化进程的一种象征",那么也就是日本帝国主义的象征,黑暗和邪恶的象征。 寻找这样的羊需要冒险,而冒这样的险是需要勇气的。而村上写这部小说也是走出了个人心灵的腹地。而林少华能如此看村上,也是走出了个人心灵的腹地。 也许有时,我们并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任何人。但却记住了历史。 《挪威的森林》 有人看到了性,有人看到了青春,也有人看到了孤独。 林少华说,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很可能是另一番风景,孤独寂寞,凄迷哀婉而又具有可闻可见可感可触的寻常性。 《挪威的森林》用爱和死在青春岁月留下不可明灭的伤痕。 《挪》既是死者的安魂曲,又是青春的墓志铭。同时死又给生者留下只有通过死才学得和体会的东西 渡边通过木月的死—以木月死去的那个晚上为界—得知"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通过直子的死,明白任何哲理都不可能治愈失去所爱之人造成的悲伤,唯一能做到,就是从悲哀中挣脱出来,事实上,渡边也最后穿越了那片无边的泥沼和阴暗的森林,开始同现实世界接轨。 所谓的成长也许就是这么回事。 《挪威的森林》超出了一般爱情的俗套,而具有更为深刻的人生意义,它将作为青春旅程中的一段凄婉而迷人的风景线,陪伴一代又一代人走向成长,走向远方。 林少华文中自嘲自己是村上作品的闯入者,翻译者,应该是深爱那些作品的,不然如何知作者想要表达的意图,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翻译者又是自私的,我们只能通过他所看去了解他眼中的村上。这样说来,翻译者也是心怀忐忑的,他何尝不想让大家看到一个真真切切的村上。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二):在挪威的森林且听风吟 如果你喜欢一个作家的作品,你会怎么做?我先说说我是怎么做的。首先收集他的所有作品,每部作品都会认真看;其次对他的所有作品进行评论分析,甚至分出喜欢的顺序。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强迫症,我自己也觉得过于认真,但是真要喜欢上这个作家的作品,确实是爱屋及乌,会爱上他所有的作品。比如,我喜欢金庸,就买了他创作的所有小说,包括两部感觉并不过瘾的小说。我还喜欢兰晓龙,同样,只要是他写的小说我就会买到手。这两位作家的作品,我都喜欢。还有一部分作家我也喜欢,但不是所有的作品,有的就喜欢他著的一部小说,因为其它小说并未给我带来惊喜,反而降低了我对他的期待。当然,这仅仅是我对作家及作品的一种喜爱方式,每个人都不一样,如果你有自己的见解,我绝不反对。 今天与大家分享林少华著的《林少华看村上》,林少华是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作家。著有《落花之美》《为了灵魂的自由》《乡愁与良知》《高墙与鸡蛋》《雨夜灯》《异乡人》《小孤独》《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刺杀骑士团长》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以及《心》《罗生门》《雪国》《金阁寺》《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等日本名家作品80余部。看看其作品,看看其履历,就知道林少华不一般,所以他写的书评才是大家风范,我仅仅是写写读后感罢了。 林少华喜欢村上春树到了什么程度呢?编者说林少华是村上春树文学的灵魂译者,采用一书一评的方式写了村上春树49部作品背后的秘密,而且他不仅写书评,还翻译村上春树的书,可见其喜爱的程度我是望尘莫及。这本书,大体以长篇、短篇和随笔三大类别,按村上春树作品发布的时间顺序撰写的一书一评。从村上春树的处女作《且听风吟》到最新访谈录《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不仅品评每本书、每篇作品所体现或蕴含的艺术特征、心灵信息和精神趋向,还连续提取了作家较为典型的生活细节和创作思想的变化轨迹。可以说,写这本书,林少华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村上春树的作品我读过《挪威的森林》,讲述的是渡边同两个女孩间的爱情纠葛。渡边的第一个恋人直子原是他高中要好同学木月的女友,木月自杀一年后,渡边同直子不期而遇并开始交往。直子娴静腼腆,两人的交往可谓平淡与祥和,直子20岁生日的晚上,两人发生了性关系,随后,直子就消失了,几个月后,渡边才知道直子在一家精神疗养院,虽然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深厚的感情,但是渡边没有再碰过直子。渡边返校后,遇到一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小女生绿子,绿子非常喜欢渡边,强烈地追求渡边,可是渡边非常矛盾,因为他的心里放不下直子。再后来,直子也自杀了,渡边开始变得焦虑,狂躁,最后是在直子的病友玲子的鼓励下,渡边才慢慢走出这种坏情绪,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未来。这部小说创作于20世纪60年代,日本已经高度发达,经济在快速发展,人们的精神危机也与日俱增。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逐渐减少,心理距离逐渐拉大。生活在都市的人们变得孤独、虚无、失落,却又无力面对强大的社会压力,就如故事中的渡边和直子一样。读这部小说,能够感受到青春的迷茫与彷徨,年轻人自我救赎的前提是自我的迷失,这种迷失带有青春期的普遍性。 记得《挪威的森林》中有这样一句:"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确实是这样,每当我们做错事的时候,我们都会给自己找一个能够原谅自己的借口,比如,时间太仓促了。比如,事太多了,都堆积一块了。自己很弱的,为何还要难为自己。实际上,苦不怕,只要自己能够不断提升,哪怕一点点也是一种进步。还记得一句话:"优秀的人都在努力,我们还有什么借口。" 村上春树就是如此,他从未间断自己的创作,写了很多优秀的作品,获得了很多奖项,这些都是我们该学习的地方。 我没看过多少村上春树的作品,所以对他的写作风格不是很了解,也无法评判他的作品有什么独特之处,所以,非常感谢林少华给我们介绍村上春树的作品,有时间一定找来读读,欣赏欣赏村上春树的其它佳作。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三):透过林少华的文字,让我们走入村上春树的世界 记得第一次知道村上春树是缘于高中时代读他的《挪威的森林》,书薄薄的不算太厚,打开来却再不忍放下,熬了一个通宵读完了它,也把我带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书中平淡的口吻却带着感伤回忆了一段已逝的青春往事。 "三十七岁我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雨云,俯身向汉堡机场降落1。十一月砭人肌肤的冷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 小说的开篇卷首语写着,"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小说中围绕着"我"的身边有许多人死掉或失去,那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人们同孤独抗争又要活下去。《挪》既是死者的安魂曲,又是青春的墓志铭。 《挪》以纪实的手法和诗意的语言注重表现少男少女在复杂的现代生活中对于纯真爱情和个性的双重追求,超出了一般爱情描写的俗套,而具有更为深刻的人生意义,《挪》将作为青春旅程中的一段凄婉而迷人的风景线,陪伴一代又一代人走向成长,走向远方。 这诗意的文字,奇异的世界都得益于林少华,他是单独翻译村上作品最多的译者,已有四十一种单行本至多,也就是说,我们是透过林少华的笔走入村上世界的。 林少华老师从一九八九年翻译了《挪威的森林》便一发不可收拾,陪着村上春树开始的中国之旅已达二十五年,从一个带有"青春余温"的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到如今"日落西风"的花甲之人。 这本书基本品评了村上所有的文学作品,从长篇、短篇、和随笔之类,以时间顺序一书一评,除了品评每本书,每篇作品所体现或蕴含的艺术特征、心灵信息和精神趋向,还连续提速了作家较为典型的生活细节和创作思想的变化轨迹。 正如林少华所说,文学批评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验证构筑某种文学批评理论的,而在于通过文本解读或赏析促成一种深度认知和审美体验。 村上写小说的诉求: 村上三十岁之前从未想过写小说,作为一个酒吧小老板,一个与作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却突然有一天动了写小说的冲动。 他曾说过,我写小说的理由,就是为了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现出来,将光线投在上面,经常投以光线,敲响警钟,以免我们的灵魂体制纠缠和贬损,不断试图通过写与死的故事,写爱的故事来让人哭泣,让人惧怕,这就是小说家的工作,我们为此而且日复一日地认真编造故事。 《海边的卡夫卡》主人公田村卡夫卡君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幼年时被母亲抛弃,又被父亲诅咒,他沉浸在深深的孤独中,他以孤独无援的状态离开家门,投入到波涛汹涌的成年人世界,他被冲往世界的尽头,又以自身力量返回。 《海边的卡夫卡》力图通过十五岁少年的眼睛来描绘这样一个世界,十五岁,意味着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碰撞,意味着世界在现实性与虚拟性之间游移,意味着身体在跳跃与现实之间徘徊。 村上与音乐: 翻阅村上的作品,不乏出现大量的音乐曲名,、音乐家。像《挪威的森林》、《舞!舞!舞!》、《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等小说就取自欧美流行音乐,小说的主人公对音乐情有独钟,从古典、爵士到摇滚,流行音乐以及休闲音乐,他们在种种场合欣赏,讨论音乐,不时把主人公和读者带去意料不到的远方,让我们沉浸在超越语言逻辑和思辨的无可名状的氛围中,品味一种由音乐和文学语言交融酿成的美妙心境,二那分明是具体的影像等有形之物所无法带给我们的。 大凡有形之物终将消失,唯无形永存。音乐恰恰是无形的,村上喜欢在作品中运用和阐述音乐,他在追求力图超越世俗价值观,超越来自外部力量的压抑和束缚。 村上与跑步: 村上认为小说家的资质有三项,最重要的是才华,次重要的是精神集中力,再次是后续力或耐力。才华是天生的,要喷涌时自行喷涌,而后两项资质是后天的,可以通过训练获得。尤其是长篇小说是个体力活,长跑不但使村上获得了长期"挥镐"的体力,还使他学得了关于小说创作而许许多多。"跑"这一行为乃是推动身体和文体干净利落地持续运转的主轴,从而使村上实现他的文学志向以清新简约、节奏明快的文体写出直达人们心灵深处的"物语"。 希望村上未来的日子可以多写,希望林少华老师可以多译,这也是我们读者的福音。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四):林少华,陪伴村上春树三十五年 要让我想想知名的日本作家,我会想起川端康成、夏目漱石、东野圭吾、渡边淳一和村上春树。也许我的记忆不能完全代表这些作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但是估计能代表很多中国读者的认知。 林少华是著名文学翻译家、作家,《林少华看村上》是一部文学评论集。林少华将村上的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逐一评述,除了品评每本书、每篇作品所体现或者蕴含的艺术特征、心灵信息和精神趋向外,他还连续提取了作家较为典型的生活细节和创作思想的变化轨迹,还有一些随笔、游记和纪实文学。 看《林少华看村上》,不仅仅可以让我们比较全面地了解村上春树的作品风格和成长历程,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文学评论,提高我们的艺术鉴赏力。特别是对于爱好写作的人而言,更进一步的了解村上的创作技法、语言风格、思想表达方式等,也可以从中获得一些创作指导。 一、林少华与村上的不解之缘 "一九四九年出生的村上春树,在经营小小酒吧的一九七九年趴在厨房餐桌上写了第一部《且听风吟》。至今走过了三十五年文学创作旅程。我的翻译则晚了十年。一九八九年寒假开始翻译《挪威的森林》,同年七月由漓江出版社出版。"林少华在2014年出版前言部分这样介绍他和村上的译与写。 早在1987年,林少华在大阪留学,每次去书店都会看到门口显著位置放置的《挪威的森林》,当时沉醉于研究中日古诗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一发不可收拾,在接下来的35年中,一直和村上春树的作品相伴。 两个月后,在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的年会上,研究会副会长李德纯将林少华介绍给漓江出版社编辑汪正球,并说《挪威的森林》与小林的文笔结合起来,将有大好前景。正巧当时林少华的经济状况促使他在就半推半就、稀里糊涂之下,译起了《挪威的森林》。 村上春树出生于1949年,林少华出生于1952年。虽然中日文化有差异,但作为同龄人,他们都成长于同一个时代,在思想上有很多相似性。这可能也是林少华在翻译村上小说时如鱼得水的一个原因吧。他先后翻译了《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四十一种,是世界上单独翻译村上作品最多的译者。 二、林少华评村上的作品 村上春树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着独特的个性,作者在标题中予以展示。《且听风吟》是村上春树的第一部作品,标题是"出手不凡的处女作",《挪威的森林》被归于恋爱小说,叫做"永远的青春风景"。《海边的卡夫卡》是成长小说,因此叫"命运、‘异界’与精神救赎"。 林少华在翻译的过程中,对作品有着比较全面深刻地了解,在解读作品思想性、艺术性的同时,穿插介绍村上春树的创作过程,以春上的书信、回忆文章、演讲为基础,同时也将其他文艺评论家对作品的评价做一些介绍,以此印证作者的观点。 在谈到《且听风吟》的新颖之处就是距离感时,他引用哈佛大学教授杰·鲁宾在他的专著《倾听村上春树:村上春树的艺术世界》中的话:‘村上春树了不起的成就在于对一个平凡的头脑观照世界的神秘和距离有所感悟。’" 作者将一些片段拿出来做一些分析说明,这是文艺评论中不可或缺的表现方式。 《风》中,"我"把在杰氏酒吧喝得烂醉倒在卫生间地上的女孩开车送回他的宿舍后,陪着光着身子的女孩过了一夜,即使这时"我"仍执着于距离:"我最大限度地张开手指,从头部开始依序测其身长。手指挪腾了八次,最后量到脚后跟时还有一拇指宽的距离—大约一米五八。" 作者用夹叙夹议的方式,细致展示村上春树作品特点是如何通过作品中的主人公表达出来。让读者更了解村上春树的创作风格和表现手法,带着这种看法去读村上的作品,或许会有更深的理解。 三、林少华颇具争议的翻译 说到林少华在翻译村上春树作品上的成就,就不能不提林少华、施小施小炜之争,同时还包括台湾译者赖明珠。 以前我以为,只要原著是畅销书,译著也一定会成功,毕竟译者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事实上并不尽然。文学著作翻译不是简单的日常对话翻译,大家都听能懂就可以了。作为一个译者他必须拥有轻松驾驭两种文字、理解两种文化的能力,不但要把内容完整的展现,更要保留原作者的作品风格。所以在"信、达、雅"中选择哪一种方式,每个译者都不同。 或许是他占领这个高地太久,或许是有人对他的翻译出现了审美疲劳,也或者是出版方市场竞争的需要,2008年,在一场村上译者的评选中,出版方"新经典"文化宣布施小炜胜出。2009年《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出版,施小炜以忠于原著,平文的风是,收获了一大批粉丝。当时林少华非常沮丧,因为他费尽心思的翻译不但没有任何收获,还失去了对村上作品的翻译权。 虽然如此,拥林派还是大有人在。很多读者直言,看村上春树作品,如果不是林少华翻译的版本,就觉得看不下去。一部分人指责他堆砌辞藻、繁复华丽、老朽陈旧,而拥林派正是觉得只有这样的翻译,才是对村上春树作品最好的注解。 时隔近10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在2017年签下了村上的新作《刺杀骑士团长》,一番谈论之后,决定依然邀请林少华担任翻译。他们认为从出版的连贯性来说,译文前后风格的统一也是审美需要。 《林少华看春上》的副标题是《从〈挪威的森林〉到〈刺杀骑士团长〉》这对于林少华来说,是具有特殊含义的两部书,是他翻译的原始起点和新起点。 林少华说,目前来看,村上春树的创作不会停歇,他的翻译也不会停止,《林少华看村上》也可以继续增订和再版,这是一本会延续的书,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五):人生旅途中昼夜兼程的我们,且听风吟 我所知道和了解的日本作家很少,除了特别喜欢看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之外,就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的小说家村上春树了。听到村上的名字,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在海边倔强的消瘦的奔跑着的身影,以及高产作家万年陪跑诺贝尔文学奖。 说来惭愧,迄今为止,我竟然未曾通读过任何一本村上的小说,可是对于村上书中的那些经典的名句,我却是熟读于心张口就来的,因为他的语言是那么的迷人。村上的语言,有着有条不紊的节奏感,让人不可自拔的爱上那深邃的清冷和孤独。 在《舞!舞!舞!》中村上春树说: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在《挪威的森林》中村上这样说: 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呆过。 以上的这些话,曾陪伴着我走过了很多人生中的艰难时刻,让我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不至于失了分寸,让我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可以鼓起勇气继续前行,在迷茫中寻找方向,学会坚强,跌倒之后再站起来,勇敢面对困境,再去闯荡。 或许这就是文学的力量,一个好的作家,他的文字是温暖且有力量的。全世界的文艺青年都爱村上。 我之所以喜欢村上的文字,觉得他的文字给人以力量是因为,他那极度自律的人生,每天凌晨四点钟早起写作的钢铁意志,每天都要写点什么的笔耕不辍,以及作为一个作家战果颇丰的马拉松跑步生涯,无一不在鼓舞着我,不断前行。 试问,当我们30岁的时候,还有勇气放弃所拥有的一切,跳出自己的舒适圈,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进行一场不知结果如何的人生大冒险吗?村上敢。从一个经营着酒吧的小老板,蜕变成职业小说家,这是何等的毅力和勇气! 在很多个不眠之夜,在很多人生中进退维谷之时,是村上的文字,温暖了心底里的慌张,鼓舞了低到谷底的士气,告诉自己咬牙也要坚持住,不要失了体面,给人徒留谈资。可以说,村上的文字 ,具有着抚慰人心的魔力。但遗憾的是,在此之前,阴差阳错我竟一本他的小说,也不曾通读过。 今年旅游业整体停摆,从事着旅游业的我,得以有大把大把闲暇的时间用以读书和练习写作,林少华老师的《林少华看村上》是我一定要找来读的,因为朋友跟我讲说,现今国内村上的书籍,大部分都是由林少华老师翻译的,俗称"林家铺子"。 且听风吟 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作家林少华老师,译有多部村上的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形状录》、《刺杀骑士团长》。著有《落花之美》、《为了灵魂的自由》等著作。 在这部《林少华看村上》一书中,林少华老师将村上的著作,按照时间顺序,从村上的处女作《且听风吟》到最新著作《猫头鹰在黄昏起飞》,从长篇、短篇、随笔三大类别,一书一评,共写了四十九部书评。可以说《林少华看村上》这本书,真的是个宝藏好吗? 林少华老师翻译村上的作品多年,与村上本人有过多次面对面的交谈,老师本人亦有着多年的旅日生活经历,所以林少华老师写出来的关于村上著作的书评,真的可以说是,蕴含着最接近村上气质的文字,是与村上春树本人的心灵气息和精神趋向最为接近的解读。看林少华老师解读村上的作品,是一种享受,一种开悟。 这部《林少华看村上》我其实读得很慢很慢,语言不晦涩难懂,但信息量却极为广阔,林少华老师的知识体系庞大,我需要时刻记笔记反复揣摩,才能读懂。但是读的过程,也非常的酣畅淋漓,特别的过瘾。 阅读这部《林少华看村上》一书,纵向阅读,可以窥见村上春树的传记和创作谱系。横向阅读,又可以看到林少华老师作为译者关于村上著作的文本解读和作品评论。真的是,获益匪浅。 在《林少华看村上》一书中,林少华老师介绍到《且听风吟》是村上的第一部作品,即他的处女作,文字不长,译成中文后不到七万字。然而正是这七万字让村上从爵士乐酒吧默默无闻的小老板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作家。 村上说起写小说这件事,说这是为了救助自己。我亦感同身受。 《且听风吟》的文字风格是距离感。村上曾借虚拟美国作家哈特费尔德之口这样说道:从事写文章这一作业,首先要确认自己同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可以说,存上不是将语言视为自身的血肉或心声,而是当成与己无关的独立存在。 这是一个多么清醒和多么冷静的态度啊。令人钦佩。很多时候,我在写文章之时,总是交付太多的感情,这真的不是一个理智的写法。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理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何尝试都可能是徒劳的,甚至伤害对方。最为明智的做法就是,同对方保持距离,不要靠得太近,更不要动辄强加于人。在这个前提下,距离就是理解,就是温情,就是关心。 村上几乎从不直接写自身的情感经历和生活体验,不写家庭,不写人与人之间甜糊糊湿漉漉的感情冲突,尽可能与之保持距离。距离感和疏离感,连同虚无感、孤独感、幽默感,构成了村上作品的基调。 距离感,它无法捕捉却又无处不在;它轻盈散淡却又扣人心弦;它有些凉意微微却又温情脉脉,它在轻声提醒在人生旅途中,昼夜兼程却又疲于奔命的我们:且听风吟...... 村上的文字,从中既可以领教世界是何等的凶顽(tough),又可以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和美好。 而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则是村上在《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一书中所说的: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六):翻译20年,林少华眼中的"村上春树":自律、不小资、童真 要问日本作家中,谁在中国的知名度最广,答案必定是村上春树,姑不论他写出了《挪威的森林》《且听风吟》《海边的卡夫卡》《IQ48》等几十部风靡全球的文学作品,光是其数十年如一日坚持长跑,且常参加马拉松比赛等"颠覆"传统作家在大众印象的行为,就能让许多人对其印象深刻,充满兴趣了。 从1979年坚持写作至今,村上春树已经坚持写作超过35年,在这35年里,村上春树写出了《且听风吟》《挪威的森林》《飞鸟行状录》《刺杀骑士团长》等一大批广受欢迎的作品,"村上迷"遍布全球。与作品广为流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作为全球知名度最高的作家之一,村上春树至今对公众来说依旧十分"神秘"。成名三十多年来,他始终不上电视,不登台演讲,不参加任何团体,不出席任何正规聚会,且一般不接受媒体采访。不得不说,村上春树的低调使得大众对其更充满好奇,因此,当林少华的这本《林少华看村上春树》一经面世,就夺得了不少人的眼球,因为这无疑给大众了解村上春树提供了一个不错的途径。 林少华是谁?相信"村上迷"对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作为村上春树作品"标配式"的存在,诸多"村上粉"均是通过林少华的译本读到了村上春树的文学作品。作为村上春树作品中文版的主要翻译者,林少华翻译了绝大部分村上春树的作品,村上春树的写作之路源于1979年,而林少华翻译村上春树的最早起于1989年。20年的翻译生活走下来,林少华对村上春树的作品自然比一般人要了解得多,从他的眼中了解村上春树,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 01.坚持+自律,成就了村上春树 在作家群里,有人早年成名,有人厚积薄发,无疑,村上春树属于后者。毫不夸张地说,村上春树的写作起点带着几分传奇色彩。在《林少华看村上春树》一书中,林少华在开篇对村上春树开始写作的时间和缘由做了简短地介绍。村上春树于1978年开始写作,决定写作的时间和原因都具有一定的偶然性。1978年的村上春树已将近30岁,处境有点落魄,将近而立之年,经营着一个靠贷款开起来的酒吧,为了尽快还清贷款,每天起早贪黑,忙得昏头转向。由于店中来客稀少,百无聊赖的村上到酒吧附近的球场观看棒球赛,就在观赛中的一个偶然瞬间,他萌生"写小说"这个想法,于是就开始创造。 村上写的第一部短篇小说就是《且听风吟》,是村上每天夜里在酒吧里一边喝酒一边写下的。在改了第二稿之后,村上春树于1979年将这个短篇小说投到日本文学杂志《群像》举办的征文比赛,以五个评委全票通过的形式获得了"新人奖"。这次获奖给了村上春树继续写小说的信心,开启了他的文学创作之路。 在林少华眼中,村上春树是一位高产的作家,他的成功离不开极度的自律。2003年,林少华曾到日本拜访过村上春树,对时年54岁的村上春树印象深刻。林少华在作品回忆,当时的村上春树虽然已经54岁,身材保持非常好,因为常年坚持运动的原因,村上春树全身没有多余的赘肉,是一副"永远的男孩"形象。林少华认为,这与村上春树常年运动有关。 "是跑步成就了村上这样一位作家。"林少华在书中谈到,村上春树曾是"烟鬼",写作时一天会抽几十支烟。但跑步后,因为很难一边跑步一边抽烟,跑步让村上春树戒掉了烟瘾。村上春树曾表示,要成为一名小说家,专注力是十分重要的一项因素,而跑步是一项孤独的运动,村上在跑步过程的思索对其创作起了重要作用。可以说,在林少华眼里,村上春树的成功离不开坚持和自律。 林少华在书中描述,村上春树曾多次表示写长篇一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因此他把坚持跑步,特别是长跑作为一项写长篇小说的必要"助力"。从1981年写完《寻羊历险记》后,村上春树就关掉了酒吧,开始了早睡早起的生活。每天10点前睡,凌晨3、4点就开始专注写作,写到早上8、9点就开始跑步,并在跑步中专注思索,数十年如一次的"坚持+自律"成就了村上春树。 02.村上春树并不小资,从是孤高的"斗士" 读书、写作、咖啡、音乐、跑步……在诸多人眼中,享有盛誉的村上春树是"小资"鼻祖。对于大众对村上春树的"小资"的评价,林少华并不完全认同,在林少华眼中,早期的村上作品确实偏小资。在村上早起的作品中,主人公多是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男性,多住在东京等大城市,从事专业或失业,但均有自成一统,不同于他人的个人价值观,关注人的灵心,写作的主题多偏向于孤独、无奈等偏人文类的题材,偏小资情调更多。但从1981年的《寻羊冒险记》开始,村上春树的作品开始不断向小说可能性的极限地带发起冲锋,到1991年的《奇鸟行状录》,村上春树已完全走出寂寞而温馨的心灵花园,开始闯入波谲云诡的广阔沙场,由孤独的"小资"或都市隐居者成长为孤高的斗士。 林少华认为,对于村上春树的作品虽然写孤独,但村上却是一个追求通过写孤独而跟外界连通的人。林少华在2003年访问村上春树时,曾与其谈及孤独这个话题。当时村上春树就表示,在他看来人生基本是孤独的,人们总是深入地进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但在村上看来,人不能因为孤独而切断同众人的联系彻底把自己孤立起来。而应该深深挖洞,只要一个劲深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一味沉浸于孤独之中用墙把自己围起来是不行的。 林少华认为,村上春树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觉得人始终是要面对外部世界,他开始注意个人与体制、社会的关联。从《奇鸟行状录》时开始,村上的文字就开始从小资开始向人文知识分子的社会担当转变。"而到2017年出版的《刺杀骑士团长》中,村上春树更在文中投入了纳粹大屠杀和南京大屠杀的历史阴影,村上春树的创作主要动机,已经转变成"刺杀"由纳粹德国和前日本军国主义所集中体现的体制之恶,以及内在的人性之恶或人性之恶。因此,村上春树的作品,已远远摆脱了小资情趣的格调。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七):《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春树"犟脾气"背后的道义、孤独和想象力 村上这个人没有堂堂 的仪表,没有挺拨的身材,没有洒脱的举止,没有风趣的谈吐,衣着也十分随便(他从不穿西装),即使走在中国的乡间小镇上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数日本女性甚至是中国女性视为第一男人。——林少华 1989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就像村上说的: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冰箱都全都一齐朝我大敞四开。 此时,林少华穿着半旧的蓝色毛衣,趴坐在桌前,一边搓着快冻僵的手指,一边对着一本日文书爬格子,他当时翻译的正是村上的《挪威森林》。就这样,林少华陪着《挪威森林》以及村上春树开始了中国之旅。 林少华前后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刺杀骑士团长》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 林少华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作家,中国海洋大学教授,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著有《落花之美》《为了灵魂的自由》《乡愁与良知》《高墙与鸡蛋》《雨夜灯》《异乡人》《小孤独》《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2018年以其杰出的翻译业绩和对中日文化交流的贡献荣获日本"外务大臣奖"。 通过《林少华看村上》这本书不仅让我加深了村上作品的用意和深度,更让我从中认识到了不一样的村上。 林少华曾经受邀出访日本单独访问村上,他也曾感叹这么一位普通的男人却为什么受到那么多中国人的追捧? 通过这本书,我才发现村上跟很多小说作家一样有着自己小个性比如犟脾气,而村上对孤独却有着自己的理解,村上这么多年能够笔耕不辍取决于他在跑步中训练出来的集中力。 村上春树的犟脾气背后的道义 村上认为很多小说家都是说谎高手,而自己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参加以色列的耶路撒冷文学奖也是因为自己骨子里的犟脾气。 别人叫我"别去哪里""别干那个"尤其那样警告我的时候,我就偏偏想去或想干,此及小说家的天性。 因为小说家属于一种人,无论刮风下雨,他们都只相信自己实际的目睹、自己实际手摸的东西。也因此每一位小说家在自己作品中总是有一股"亲身经历"的似曾相识的场景。 在出席这次的文学奖,村上讲到:假如这里有坚固的高墙和撞墙破碎的鸡蛋,我总是站在鸡蛋一边。 其实这也是在表明村上的态度,坚硬的高墙是隐喻着轰炸机、坦克、火箭、机关枪等等,而即将被摧毁、烧毁的非武装平民是鸡蛋。 村上谈到自己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小时候每天早上起床都看到父亲 在佛坛祈祷,有一次自己问父亲为什么要祈祷,他回答到,为了在那里,无论是友方还是敌方,失去生命的人。 村上父亲对生命的慈悲之情深深影响了村上的价值观,就像他说的,我们都是超越国籍、种族和宗教的人,都是面对体制这堵高墙里面的鸡蛋。 我们相信自己和他人的灵魂的无可替代性并将其温煦聚拢在一起。 这就是作为一名小说家犟脾气中的道义精神。在道义上只有勇往直前,绝对不能退缩回头。义无反顾参加邀请。 每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每个生命都值得璀璨闪耀。这也是村上所要表达的一种崇高的仁义之精神。 村上眼中的孤独:人人都存在连带感 村上曾经在网上回答读者时这样说过,我认识人生基本是孤独的,但同时又相信能通过孤独这一频道同他者进行沟通,我写小说的用意就在这里。 在我们眼里,所谓孤独是不愿意公开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愿意与他人产生沟通和链接,那么在村上的小说中是如何处理孤独与沟通的关系呢? 村上觉得,人生基本是孤独的,人们总是进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进得很深很深。而在进得最深的地方就产生"连带感"。 就像纪伯伦说的,孤独,是忧愁的伴侣,也是精神活动的密友。 每个人在生活的某个角落或是某个时刻都会感到孤独,或许有些孤独是不可言喻的,但某种孤独感常常有着惊人的相似。 孤独并不是切断众人的联系,也不会把自己孤立起来。 只有一个劲地往下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一味沉浸孤独之中用墙把自己围起来是不行的。 奇特的想像力来源于,通过运动来达到精神集中力 众所周知,村上是一名十分热爱运动的小说家。 村上认为自己并不是精英也不是天才,也没有什么才华,只不过能在技术上打开门,而具有打开门身临其境而又返回的特别的专门技术,这的确很难很,这一多半取决于精神集中力,而精神集中力取决于训练和体力。 村上就是通过跑步来锻炼身体和训练集中力。因为维持健康对于写作者来说相当重要,村上每天早睡早起,天天跑步运动。 歌德曾说,只有运动才可以除去各种各样的疑虑。 村上春树从1982年写完《寻羊冒险记》那年开始跑,每天用一小时跑10公里左右,每月往少里说也要跑250公里,二十五年下来跑了7.5万公里,差不多绕于地球两周。每年参加一次42.195公里的马拉松比赛。 在《当我跑步时谈些什么》村上说到,跑步的人不是为了想长寿才跑步的,是为了让生活更充实.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力挖掘自己的潜能,这才是跑步的真谛,也是生活本质的隐喻。 体育运动不仅能改变人的体质,更能改变人的品格。村上通过跑步达到精神高度的集中力,比如在作品《海边的卡夫卡》中,都表现出极为丰富而奇特的想像力。 就像林少华在"译序"中说到的: 放弃对外部客观依据的追索,彻底沉入自己的内心以至潜意识王国,甚至需要懂一点所谓心灵魔术,才能跟随作者,在这座卡夫卡式迷宫里完成想象力的各种大跨度跳跃。 《海边的卡夫卡》人物从现实和非现实、现世与异界之间自由穿梭。 日本著名心理学家河合隼雄说它是一部伟大的物语小说,是一部综合性的现代寓言,少年卡夫卡在异界穿越最终回到现实,并成为世界上最顽强的少年,是"日本民众整体性的成人仪式"。 通过这本《林少华看村上》不仅可以让我们认识到了村上春树"犟脾气"背后的道义、孤独和想像力,文中更是有多处谈到村上的幽默风趣之处。 林少华和村上一个译者一个作者,几十年在文字上相伴相知,林少华在村上的文字里行走,感受到了村上的孤独、自由、意志以及对中国这片土二的热爱之表,也因此,译者与作者之间的内心似乎也走得越来越近。 虽然林少华先生也译过日本其它作家的文学作品,但是我觉得他是最了解村上的人,也是村上作品最踏忠实的粉丝,通过几十年来敲敲打打出来的文字,让他畅游于树上文学神话背后的一片净土。 这份净士不仅成就了林少华,也成就了成千上万的中国读者,让我们从中看体会到村上作品的文学价值背后的一点人性的温暖和关怀。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八):《林少华看村上》|译者眼中的小说家:挖洞、去赘肉、控制节奏 导读 我们常常说:"艺术无国界。"侧耳倾听一首爵士乐,停驻欣赏一幅画作,静默观察一方雕塑……哪怕是文化不同、风俗不同,我们也能大体感知出艺术作品所要表达的精神内核。 而文学作品以文字为载体,想要达到"无国界",需要依靠一座中间桥梁,这座桥梁就是翻译家。译者将他国文字放置在合适语境里,选择最恰如其分的方式,将其转译为本国文字,从而让读者达到"无国界"阅读。 翻译家作为译者,同时又是第一手读者,是相对来说较为了解作家的人,那么透过译者的视角看去,他眼中的作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翻译家林少华最新出版的评论合集《林少华看村上》里,他就从一个译者的角度写下他心目中的作家村上春树是什么样子的。今天就让我们跟随着林教授来一探究竟吧! 一、"只要一个劲儿往下深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 2003年初,林少华在东京与村上春树第一次面对面沟通交流,谈及"孤独",村上春树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人们总是进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进得很深很深。而在进得最深的地方就会产生‘连带感’……不错,人人都是孤独的。但不能因为孤独切断同别人的联系,彻底把自己孤立起来,而应该深深挖洞。只要一个劲儿往下深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 村上作品中的主人公们无时无刻不在与孤独抗争、和解、"挖洞",而从某种程度来言,村上自己也时时刻刻在"挖洞"——以笔为铲,深挖故事之洞,在细腻笔触与娓娓道来的共情里感受着人类的孤独与连接。 《舞!舞!舞!》中憎恨物欲横流的社会然而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地跳舞的"我"是孤独的。《斯普特尼克恋人》中面对两份爱,深陷"中间地带","哪里也去不成","哪里也抵达不了"的堇是孤独的。《海边的卡夫卡》中在希望与失望之间来回碰撞,决心"成为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的田村卡夫卡是孤独的。 有时候,人可以享受孤独、热爱孤独、甚至是把玩孤独,自己与自己相处,可以对生命有最深入心灵的沟通;然而有时候,孤独又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几近崩溃、走向毁灭。 林少华便将村上笔下描写的孤独分为两类:软孤独与硬孤独。他把村上前期作品中可以把玩的软孤独称之为相对孤独;后期作品比如《列克星敦的幽灵》《冰男》《绿兽》《沉默》中不可以把玩的硬孤独称之为绝对孤独,绝对孤独不是温吞的、人可以浸入其中的,而是冰冷的坚实的、将人囚禁于其中、令人心有余悸的。 在《列克星敦的幽灵》中,建筑师凯锡不断陷入回忆,感觉自己已变成弃儿,睡得昏天黑地,他是孤独的,而这种孤独如狂风骤雨席卷过他的身体,仅仅过了半年,他就"老得判若两人,看上去要老十岁。白发增多的头发长得压住耳朵,下眼窝如小口袋黑黑地下垂,手背皱纹竟也好像多了"。 村上笔下描摹的孤独,虽拥有各自独特的形状,但都是源于对生命存在最本质的洞察。"只要一个劲儿往下深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正是由于村上锲而不舍地"挖洞",才让读者与其产生了共鸣感与连带感,也正因如此,作品才具有了活跃生命力与广泛传播度。 二、当村上谈跑步时他在谈论些什么 熟悉村上春树的读者都知道,他除了写小说,还酷爱跑步,而且不是象征性地跑跑做样子,而是真正地跑步,每月至少要跑250公里。 村上不仅坚持日常跑步,而且每年都要参加全程马拉松赛、铁人三项、甚至是超级马拉松赛。后来更是写了一本书叫《谈跑步时我谈什么》。 因为太喜欢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了,所以村上这本书的书名是致敬卡佛的《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些什么》。村上这本书自然大部分谈的还是跑步,更像是一本普通人的日记,类似于自传。 通过这本书我们更了解村上了,他不是那个遥远的、触不可及的作家,我们仿佛能看到他坐在书桌前,敲击着键盘或者手写着稿子,他有些腼腆、内向甚至不善交际,写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跑步。 为什么要坚持跑步呢?在村上春树看来,写小说实际是需要强劲的体力的,因为长年累月地坐在书桌旁,"对我来说,写小说是一项挑战崇山峻岭、攀登悬崖峭壁、经过剧烈的持久搏斗后终于到达顶峰的作业",因此只能通过跑步来强化体力,"身强体壮和坚忍不拔是我的固有特点,或许该说腰腿胜过才华"。 而再往更深处说,跑步也是一种"精神清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跑步,不需要和任何人说话或者较量,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关注自己本身,像对精神与心灵做了一次清洁和梳理,在卡路里的燃烧中排走一些多余的东西。 正如村上自己所说:"在所给的有限范围内最大限度有效燃烧自己,这既是跑步这一活动的本质,又是生存(对我而言还要加上写作)的隐喻。" 不管是写作还是身体管理,村上都在追求一种"去赘肉"的效果,在文体方面,要"将贴裹在语言周身的各种赘物冲洗干净",为了维持句子的节奏"必须把一切赘疣统统切除";在锻炼身体方面,自然也是通过跑步这项运动来将赘肉除去。 至此,身体与心灵都达到干净整洁,用林少华的话来形容就是:"因此‘跑’这一行为乃是推动身体和文体干净利落地持续运转的主轴,从而使村上实现他的文学志向——以清新简约的、节奏明快的文体写出抵达人们心灵深处的"物语’。" 三、"没有节奏,事物就无从谈起" 除了写小说,村上自己也写随笔以及进行翻译工作,他认为好的文章首先要有好的文体特征,而对于文体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节奏。节奏正确了,文章就会鲜活起来。那么如何让文章拥有合适节奏呢?答案就是多多修改。要一遍一遍地打磨文章并诉诸听觉,用耳朵来感受文章的节奏之美。 村上春树写《刺杀骑士团长》时,用了不到十个月便完成了第一稿,但他十分看重后续的修改工作,两稿、三稿、四稿……总共修改了六遍,然后又开始校对清样,一校、二校、三校……终于形成了敏锐的听觉捕捉能力,靠音的回响来找到最精准的文字表达。 就这么写着、改着,作者自己仿佛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从内到外焕发出新的活力,如村上自己所言"忘乎所以地一心致力于文章打磨,就会倏然产生得以俯瞰自己意识天地的瞬间,仿佛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一泻而下"。 节奏好的文学作品可以给人以愉悦的阅读体验,直抵人心。从这个层面上来看,林少华认为村上春树的作品具有"普世性渗透力",通俗一点讲,即我们平时所说的:读者产生了共鸣。而作家如何修炼自身,使作品获得这种"普世性渗透力"呢?村上给了一个方案:或许可以从外国文学中得到启发。比如村上就从他喜爱的雷蒙德·卡佛身上学到比喻的精髓与奥义。 "炸牡蛎怎么炸才香?怎么炸才能发出吱吱诱人口水的声响?……我要尽量用文章写得绘声绘色。"村上他总是思考、钻研行文的技巧,打磨、推敲修辞的用法,正是这种用心,也确实让身为读者的我们读完文章便"对炸牡蛎垂涎三尺","想吃炸牡蛎想得天昏地暗"。 结语 挖洞、去赘肉、控制节奏,乍一听这三个动作,很难让人把它们同作家村上春树联系在一起。谈到村上,大家普遍先想到的还是猫、跑步与爵士乐。而经过翻译家林少华的文学评论这么一分析,我们更进一步了解了村上,了解了他是个怎样性格的人、他的写作习惯是怎样的、畅销书走红的背后原因究竟是什么等等等等。 这本书不但让我们全方位地对作家村上春树更加熟悉,更对于我们年轻的写作者在写作方面有指导意义,那就是:不断打磨自己的句子、修辞、描写手法……直到形成轻巧精炼的文风,将自己对于生命的热情、思考与关怀融入到文章中去,深挖洞,直到挖到某处与他人形成联结,一旦产生共鸣,作品便超越了时间与空间。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九):专业陪跑诺贝尔文学奖14年,堪比"小李子"的村上春树为什么还没成功? 1987年有什么特别,是有一个你喜欢的人出生了,还是某颗彗星陨落了?这些作为翻译家的林少华未必清楚,但他肯定可以告诉你,这一年有一部我们乃至全世界读者最熟悉的日本小说首次出版了。它就是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这是村上最成功的小说之一,也是他的创作转型之作。 林少华何许人,几乎伴随所有村上的作品,我们都能看到林少华这个中文译者如影随形般的存在。对于村上,他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了。 《林少华看村上》一书通过林少华历时25年对村上作品与村上其人的深入研究,从他的首部小说《且听风吟》到短篇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他如数家珍般与我们分享了它们的背景知识和阅读重点。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这位世界上单独翻译村上作品最多的译者(当时已有41种单行本),能带给我们怎样新鲜的启发。 01.写作的初衷,给自己和他人一个舒服的心灵居所 "那时我没有写伟大小说的打算,也没有写让人感动的东西的愿望。我只是想在那里建造一个能使自己心怀释然的住起来舒服的房间——为了救助自己。同时想到,但愿也能成为使别人心怀释然的住起来舒服的场所。" 一个小酒馆的老板,每天夜里在厨房餐桌边边喝啤酒边写,最多也就一个小时。没有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反而用随心所欲的心态开玩笑似地写下去。最终的作品也用完全没有期待地随便寄给了编辑部,竟然就获奖了。 这个当时还在认真开着酒馆的村上,靠这部《且听风吟》成名了。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很惊讶,因为这看起来不过是一部再普通不过的小说。但在当时的五位评委和林少华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意外。 首先,村上抱着"想写才写"的心态,把写作当作是一个舒服的心灵居所。他的思想中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和形式上的束缚,写小说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仅仅因为这样一种单纯的热爱,他没有把自己的写作限制于现实以内,而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一种简洁明快的"自动记录"。他相信写作是一件自我的东西,先让自己高兴,随后才考虑也能让别人高兴。 我觉得正是他的这种心态,才可以使他的文字更自由畅快。没有勉强和迎合,在诸多作品中自成清新自然的一体,受到大家的注意和欣赏; 其次,村上的写作风格从一开始就与传统的日本文学风格有所不同。村上长期受到自己喜爱的美国当代作家的影响,他的小说虽然确确实实是用日语写的,却又不像日语。 这也是我特别感兴趣的村上的一大特点:与其说是一个生长于斯的日本人,他更像一个刻意远离日本,而来审视日本与日本人生活的旁观者。 这种旁观者的距离产生了他独有的视角和感悟,没有川端康成的缠绵、没有三岛由纪夫的自恋,也没有村上龙的稠浓,他的笔触更有脱离日本的冷静和疏离感。 甚至村上自己说,他在写《且听风吟》的时候,用日语写不出自己要的感觉。反而是尝试了用英文写一小段,再翻译成日文,才觉得更加顺手。 "别人怎么看待我是不大清楚,但如今想来,我觉得自己是将贴裹在语言周身的各种赘物冲洗干净…洗去汗斑冲掉污垢,使其一丝不挂,然后再排列好、抛出去。" 冲洗掉传统的裹挟,我想当时村上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所抱有的这种力求简单自然的写作心态和写作风格,正在日本文坛刮起了一股文学趣味的变革之风。 抛弃陈腐的传统,将日本式抒情与美国小说风味调和,写让自己和别人舒服的文字。力捧29岁的村上春树所写的《且听风吟》为获奖作品的5位评委,可谓目光敏锐、见识超前。他们在一个看似很偶然的机会,成功地鼓励一个小酒馆老板变身为了日后名震世界的大作家。 作为普通人,我们都有很多与生俱来的局限性,这是改变不了的。但即使身体自由不了,我们也要使灵魂获得自由。 为灵魂的自由而写,这是作为影子的林少华对村上文学观的概括,也是我认为村上最卓尔不群的地方之一。 02. 村上的小说,怎么定位由自己说了算 相信《挪威的森林》应该是我们最喜爱的村上的作品了,这也确实是村上作品中最容易读和最写实的一部了。虽然广告为了宣传写了"百分之百的恋爱小说",但村上本人并不接受,他坚称这是一本现实主义小说。 "三十七岁的我坐在波音747客机上。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雨云,附身向汉堡机场降落。十一月砭人肌肤的冷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 这是《挪》开头的一段话,与当时正到达南欧旅居写作的村上的年龄、经历不谋而合。在孤独感伤的气氛中回忆青春,小说主人公渡边的很多特性也与村上本人相符。这个特点对于村上本人和他的作品来说都是独一的,唯有在这部小说中,我们可以找到村上的个人经历与习性。 但当时的评论还是愿意将他的小说归入恋爱小说、青春小说的类别。他们的理由是书中基本情节都是虚构的,虽然用的是第一人称,写的主要内容不过都是围绕着想象中的爱情故事来展开的,所以用恋爱小说定性最为恰当。也可能仅仅是商业原因。 如林少华一样,一开始读到这些段落我也奇怪,觉得小说怎么称呼归类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村上完全不用太当真。 然而细读村上的表述,我逐渐理解,他之所以要对小说归类如此认真,是缘于他写这部小说的原始驱动力。 这部小说中,他并非想要迎合市场,去写一个单纯的恋爱主题的故事。他所写的,是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代人的青春时代。 《挪威的森林》是将自己融入其中的成长记忆,是他用以纪念和总结,已经完全逝去的那些在纯真与成熟之间挣扎的岁月的见证。而爱情只是其中重要的经历,青春的必经之路。 "记忆到底还是离我一步步远去了。我忘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不管怎样,它们毕竟是我现在所能掌握的全部。于是我死死抓住这些已经模糊并且时刻模糊下去的记忆残片,敲骨吸髓的利用它来继续我这篇东西的创作。" 村上借用书中渡边的这番话,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他想用这本书努力抓住那些随时要消逝的东西。 他也在后记中承认:"这部书具有极重的私人性质"。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挪威的森林》最了不起的技巧就是村上将自传体的日本私小说技巧创造性地用于一部完全虚构的长篇小说。是的,创造性,就如他写作的风格那样。 这部小说,虽是虚构,读来却如自传般真实感人,道尽青春的悸动与迷茫。让我们随他穿越那片每个人在青春时期都必须经过的神秘森林,这样一部真情实感的小说,又怎么不是"现实主义"小说呢? 不一定要写实事才是现实主义,"行文简洁、流畅、客观",村上用这样的标准创造了自己心目中的现实主义小说,并且大获成功。 03. 写作,不谙音律、不会翻译,不成大家? 林少华告诉我们,关于写作这件事,村上有他自己特别的观点,我看了也深以为然。 其一,村上说:"文体就是一切,笔调就是一切。…我考虑的,首先是文体。文体引出故事。" 文体是个什么东西,那就是文字的节奏。每种语言都有自己的节奏感,把文字规范在这种节奏的框架下,那么这个文章的调性就确定下来了。不管出来的故事最终是什么样的,它都是复合这个文体的节奏和味道的。 用村上自己的办法,文章如何保持节奏呢?当然不能用看的,而应该用耳朵"听"。可能是日语的装饰性没有中文那么强,所以比之文采,他更重视的是节奏。 在《刺杀骑士团长》中他用了这样的语言节奏:"风带来的湿乎乎的云","宛如细雪的白亮亮的雨" 这样的文字并无多少绮丽可言,但有没有发现带上了特定的节奏就会显得尤其清新动人,因为它们已经被无形中归入了一个统一的文体之中,令人不免被其带领沉醉而不自知。 用我自己的看法,这与我们古人讲究的文章之律类似。"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但现在的文章早已不是简单地遵循在字形和字数上表面的律了,如同现代诗歌与古代诗歌的差别,这种规则和律动已经变成一种内在的精神联系。 我觉得那是一种特定的文体上的奥秘。用村上自己的话说:修改文章,比之眼睛,主要用耳朵修改。 在中国,文字华丽的作家很多,会讲故事的也很多,但要说到讲究文体笔调的就很少了。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很少村上这样的作家的原因。文采是衣服,而文体代表作家的气质,没有自己气质的作家,是很难被读者记住的。 其二,村上之所以为村上,与他同时是个翻译家的身份大有关系。可以说不会翻译,他就成不了大作家。 "那样的云絮便像从前世误入此间的魂灵一样为寻觅失去的记忆而在山间飘忽不定" 村上说他从不强调文采,但借用村上在翻译《麦田里的守望者》时的比喻:"就好像用双手捧起活蹦乱跳的金鱼刻不容缓地放进另一个鱼缸。" 他热爱西方现代文学,并自己翻译它们。由此他能够深入西方文学的语境,费尽心思在自己的母语中选择适当的词语,怎样能够最忠实和恰如其分地把它们呈现出来。 所以他和林少华一样,不仅仅是金鱼的观赏者,更是"手捧金鱼的人"。村上是个不错的翻译家,他曾以一己之力翻译了雷蒙德.卡佛全集、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和雷蒙德.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等。 他尤其为钱德勒的文体而吸引,说:"那个人的文体具有某种特别的东西。"从翻译分析钱德勒和菲茨杰拉德,他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文体:用更为简约的语言传达自己文章的色泽、节奏、流势等等。 一个词一个词地翻译与简单阅读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一边翻译一边写作,让村上免去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限制。离开日本看日本,离开地球看地球,如此你才能看到日本真实的形状,也看到地球原来是蓝色的。 我们熟知的大文豪鲁迅、梁实秋、钱钟书等,都不谋而合地会外语,并与翻译文学有关。与村上一样,他们能用世界的眼光来看世界、看文学,也就更能确定自己的文体和气质是什么,让读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们的文章调调。 最后,我同意林少华的这句话:"外语是母语的天花板,古汉语是现代汉语的天花板,前者的高度决定了后者所能达到的高度。而另一方面,外语又扩大了母语的边界和宽度。" 做任何事,要做好做大,都不是简单模仿拷贝就可以成功的。这不光在翻译和写作,也在我们生活的各方面。 29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即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上市至2010年在日本畅销超过1000万册,国内简体版到2004年销售总量786万,引起"村上现象",毫无疑问,他是日本当代文学最负盛名的作家。 村上春树陪跑诺贝尔文学奖14年,被提名7次而不得。为什么?原因很多。 组委会成员曾表示,他们认为村上春树的作品不够"日本",缺少大和民族的内在美,用西化的笔触没有写出真正意义上的"日本"。另一方面,我们发现诺奖实际上也有扮高冷,抵触畅销书作家的倾向。 而村上自己在《当我跑步时我在谈什么》 中却坦然地说:"小说家这一职业,至少对我来说,是无所谓胜负成败的。书的销量、得奖与否、评论的好坏,这些或许能成为成功与否的标志,却不能说是本质问题。" 我相信这是村上真实的想法,自己写得开心,读者看得认真,这才是他看重的。 村上为什么能成为大作家,林少华为什么能把村上翻译好,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都没有把写作当成满足某些默认规则和口味的商品。不迎合、不限制、不卖弄,只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真实呈现给读者。坚持原则、取悦自己始终在第一顺位。 现在的网络写作平台很多,应运而生很多课程,专教大家如何迅速写出能贴合平台口味的文章、能得奖,我自己也听过一些程式化的模板。但要怎样让平台喜欢又让自己喜欢就是一个大问题了,如果两者相矛盾,我等小写手又该如何选择呢? 此时读这本《林少华看村上》,不啻是对我们的一个提示与启发。读书,不光读修辞和故事,更要从中寻找到对自己实际生活有指导意义的思路和经验,让文字不仅在纸片,更在我们的实践中闪光。 《林少华看村上》读后感(十):从译者到书评人,从林少华读懂村上春树 "好作家遇上一个好翻译,几乎就是一场艳遇。"在我国,村上春树无疑是最受欢迎的日本作家之一,其创作的作品如《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1Q84》等,出版以来深受广大中国读者喜爱。值得一提的是,村上作品在中国的畅销,离不开林少华的翻译。 林少华现为中国海洋大学日语系教授,自1989年翻译《挪威的森林》以来,共翻译了村上的41种单行本,最近一部是村上2019年出版的《刺杀骑士团长》。 可以说,我们所能读到的村上,其实都是林少华笔下的村上,或者说透过林少华翻译的文字看到的村上。如果不是林少华把村上的作品尽可能原滋原味地翻译成中文,我们也许就不会邂逅浩瀚文海里这一颗明星。 那么,作为世界上单独翻译村上作品最多的译者,李少华笔下的村上及其作品是怎样的呢?在林少华的著作《林少华看村上:从<挪威的森林>到<刺杀骑士团长>》里,林少华以时间为序,将村上的作品分为长篇、短篇和随笔三部分,无一遗漏地逐一进行品评。无论是对于品读村上的作品还是走近作家村上,都是一次难能可贵的对话体验。<!--刺杀骑士团长--><!--挪威的森林--> 村上春树(左)和林少华(右) 一、书评是立体的 正如林少华所说,"文学批评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验证以至构筑某种文学批评理论,而在于通过文本解读或赏析促成一种深度认知和审美体验。"在《林少华看村上》里,囊括了林少华对村上所有作品的评论,对于了解村上作品的读者而言,读一篇篇书评就像是与那些作品的久别重逢,像与另一个人的思维碰撞,在时光的洗礼之后,再次把村上作品里的人物和事件梳理一遍。 林少华谈村上作品,向来开门见山,不作多余的铺垫,就跟村上作品进行数次打磨一般,简直找不到一个多余的字来。当评论某一部作品,林少华会直接谈论这本书,然后侃侃而谈。他对村上作品的熟悉,可以算得上如数家珍。读林少华翻译的村上作品,让人爱上村上;读林少华的村上作品书评,有一种揭开面纱的通透感。 任何深挖主题的书评,必然是以对作品的了解为基础。这里所说的作品,并不仅仅是某一部作品,而是一位作家的系列作品。虽说村上作品的主题不外乎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孤独,在生命里各自寻找着什么,对抗着什么,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作家进行创作的心态和背景固然是不一样的,所反映的内涵也千差万别。 《且听风吟》是村上的处女座,村上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冒出写小说的念头,当时开着酒吧的他,在夜里伏在酒吧桌子上开始写作,这部作品使得村上从一个酒吧老板跻身为有名的作家。且听风吟》是习笔之作,然而也正是这种未经雕琢的文体和叙事风格,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可以说,文学作品里多的是新奇的故事,世上多的是写作手法纯熟的作家,然而能真正在文体上有所突破、做到文风别具一格的作家却寥寥无几。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且听风吟》敲开了村上进军职业小说家的大门。 简洁明快,爽净直白,既是村上的写作风格,也是林少华的文笔风格。当把日语逐字翻译成中文,像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从一个鱼缸捧进另一个鱼缸,我们看到的还是那条鱼,它可能有些许细微差别,然而终究是我们喜欢的样子。 林少华翻译的村上作品,不可避免地会有鲜明的个人风格,然而,由其翻译的作品畅销,正说明这种翻译风格是被大众所接受和喜爱的——最大程度地展现了村上作品的文体之美。 作为译者,林少华将村上的作品赋予了其在汉语世界的第二次生命。《林少华看村上》一书则赋予了村上所有作品以明亮的现实意义,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 林少华挖掘每一部作品的背景、内容、意义,同时对比村上不同阶段作品的叙事风格和主题的差异,使得评论十分立体。 二、书评是有重点的 写任何一本书或者一个作品的评论,也许只是一个短篇或者随笔,当言之有物必然能由点及面铺陈开来,此时最难的不是把评论写得多么宽泛,而是把突破口集中在某一个重点。即一部作品必然有某个区别于其他方面的鲜明之处。 作为一个译者,林少华的原则是不做个人的修改,而在做评论时是明显的立场公正,既不吝溢美之词,又不对自己的意见扭扭捏捏。好就是好,差强人意就是差强人意,但以评论的视角去讲述一部作品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个人的声音。不是去迎合大众的期待,而是读完作品后自己的真情实感。 《林少华看村上》里,林少华在对村上作品进行解读的同时,并不是套路式地按照某个格式去写,更像是一种走马观花似的随意,把自己真正印象深刻的、认为一定要拎出来的东西好好点评一番。所以在评论早期作品的篇章里,更多的是对村上的文体风格、创作历程进行描摹,后期作品的篇章则更多是在讲述村上作品意义的变迁,而子评论村上随笔的部分,评论就更加趋于私人化,将重点转移到了村上个人。 村上擅长写小说,虽然他用的语言冷静内敛,有距离感,在文学创作里是异质化的存在,这种差异性造就了其作品自成一派。 一个好的译者遇见合适的作者是一件幸事,一部好的作品遇见一个好的译者更是一件幸事,而这个译者若就自己翻译成品的作品做出深刻地剖析,这种时空中在一本书的交流里相遇更是幸事一桩。 能读到村上,能读懂村上,某种意义上说是拜林少华所赐也不为过,好的译者有鬼斧神工之妙。而从译者的身份跳出来,从一个作家的视角去进行讲述时,林少华又是果敢的,大刀阔斧地撇去枝枝蔓蔓,没有任何的赘余。 如果有一个人最懂得村上春树,如果不是这个翻译他作品最多的林少华,真的很难想到别人了。作为一个书评人,与作者的距离如此之近的时候,他所做的评论就从那种笼统中剥离出来,去放大那些他人看不到的细节,这不仅是一种优势,更是一种能力。不知书,无以评书。不仅需要一览全局的眼光,更需要一掘到底的格局。 有人看《挪威的森林》只看到了青春与情色,有人看《海边的卡夫卡》只是一个成长故事,其实不然,作品背后一定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存在,它促使作者去写下每一个字、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不同的人对之也许有不同的解读,而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特别之处一定存在,这也就是书评人要去寻找的东西。 能够去发掘更多、更深的东西,这是一篇书评能带给读者惊艳的灵魂所在。而林少华的《林少华看村上》就更多的是在传达这些特别之处,通过他的评论,得到了阅读原作时所没有领会到的"物语",这种找到七寸之感的重拳出击,才是直击人心的根本所在。 也就是说,书评不是讲显而易见、大家司空见惯的东西,而是去发现和发展不同,比起描绘作品的整体轮廓,更难得的是见微知著的细致从容。书评不仅是把作品的范围拉得更大,也是是把作品钻得更深。 三、书评是有温度的 村上向来是我所钟爱的作家,而林少华就是那个在村上与广大读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的人。中文出版的村上作品,文体和故事内容是村上自身的,林少华保护了村上作品的独特美好,难能可贵的是还赋予了其转化为中文之后的文字的优美。当我们在喜欢村上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喜欢林少华的文风。 "针一样细、棉一般软的雨浇注在开始枯黄的高尔夫球场草坪上,没有形成水洼,而由大地慢悠悠吮吸进去。雨过天晴的杂木林漾着潮湿落叶的气息,几道夕辉射入林中,在地面描绘出斑驳的花纹。林间小道上,几只鸟儿奔跑一样穿过。" 这是林少华翻译的村上作品中的一段,单看这段文字就是极美的,几乎可以代表《1973年的弹子球》那本书的整个腔调,用中文传达了村上文体中的清逸空灵,以及不失底蕴的质感。 林少华翻译的村上作品受欢迎的另一因素就在于温度。不仅保留了日文的韵律和跳跃明丽,也捕捉到每部作品本身的温度,若非要说林少华的作品带有什么明显的个人倾向性,那便是在最大限度地试图通过村上的每一个作品,向读者介绍村上和他的文学世界。 因为村上的作品而关注到村上,又从村上本人去反馈到作品,在这种往返之间,打通作品与作家之间的界限,也拆解了读者与作者之间的高墙。 不管村上本人是什么样子,他本人在生活中如何一再沉迷于"匿名性",当读者通过李少华的翻译和评论,走进村上的作品,走进村上这个人的精神世界,去感受他的灵魂自由,那种力量就已经超出了一部作品本身,无论是对林少华还是村上而言皆是如此。 把作品变得有温度的是作家。把著作和作者变得有温度的是书评人。 无论一部作品的基调是沉重还是明亮,评论都使得作品与读者之间坦诚相对,它是冷是暖,是疏离还是亲近,都是它本来的样子。我们可以选择去读一本书或者不读,读罢可以有自己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好歹要接受作品本身。 林少华对村上作品的译作是对村上文体的传话,而《林少华看村上》则是一个懂村上的人在与读者谈话,温情、细腻、娓娓道来,像读村上作品一般,何尝不是一种形式新颖的致意。 村上的书很美,林少华笔下的村上春树的世界不止是美。 *作者简介:空中行云,一个集爱与孤独于一身的女子,在梦与现实之间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