旮旯村的女人

　　第一章
　　夏日的夕阳余晖是那么的耀眼。狭窄的乡村道路上一辆中巴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只见旮旯村的老五双手捂着肚子急匆匆从车上跳下来直奔田里那片芦苇塘，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此时正值麦收时节，这片麦地在旮旯村正南方，麦子已经收完。空旷的地里只剩下一片歪头巴脑的麦茬，前夜下过一场大雨这地里泥泞不堪，老五奔跑间不禁打了几个大趔趄，心里却暗自琢磨：今个是咋回事，上车就开始肚子疼，在车上也没吃啥玩意啊，眼看到家了还是没憋住。好在这有片芦苇塘，说是片倒不如说是一窝，或许是早年挖石子留下来的，圆圆的，水深不过两三米、宽不到十米，周边长满了野槐树和茂密的芦苇。小时候跟父母下地时常和小伙伴在这里洗澡嬉戏，这些年除了庄稼收种时节就几乎没人来了。
　　拔开芦苇丛他直径往里钻，耳边是苇叶沙沙的响声。突然对面传来一阵水声，他愣了一下，这么大片地没见到一个人啊，水鸭子？，他悄悄的往前移，轻轻拨开遮挡严密的苇叶，水清澈如同一面镜子，把芦苇倒映在水中。对面有个身影在水面晃动，他不由屏住呼吸，费力的往前挪，想看个究竟…老天，他看到了什么？翠绿的苇叶包围着白嫩嫩、滑溜溜，光洁又有弹性身子，是那样的鲜明！一个女人！虽然是背对着他，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确定那是一个女人，只有女人才有那样的白皙，那样美妙的曲线……那如墨的长长湿发紧贴在嫩白的背上，双肩圆滑、香喷喷、如出水芙蓉般迷煞人诱人……老五看得热血直往上蹿，嗓子发干，不由吞咽了几口唾沫，保持那个姿势不敢再动，因为离得太近，要不是有风，就是呼吸他都担心是否能听得见。就那样贪婪地瞅着，是的，女人身体，老五不曾见过，他小心翼翼，连眼睛都不愿眨就怕一不留神这一切就会从眼前消失……
　　说起老五也甚是可怜。王家原本在这小小的旮旯村里是算是个大户，父辈兄弟七人，父亲排行老七。到他这辈也是兄弟五人，他排行老五。父亲在四哥两岁时因车祸身亡，母亲在生他时大出血也追随父亲随去了，几个叔叔伯伯都推说自家负担重谁都不愿收养他，最后由山爷——一个远房爷爷将他抚养长大，还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叫王建强，希望他健康强健。可村里人习惯叫他老五。可山爷叫他建强，说名字有人叫才灵验。从小他就不多言语，高中毕业就辍学在家跟老山爷学修理自行车，帮山爷种种地。这小子聪明学啥会啥，谁家电饭煲、电视机出故障了也会来找他，开始他不会就瞎捣鼓，谁知慢慢的竟然也弄出了名堂。前年在村西头靠大路边开了个电器修理铺，生意也还红火。
　　四个哥哥虽然从小体弱多病可也陆续成了家，偏偏屋漏又逢连阴雨，又都相续病亡。到死也不知得了啥子病，有的说是肺劳病，他父亲就是这病去世的。叔叔、伯伯家又只生了一大帮子丫头片子，憋气的叔伯常常借点小酒就打老婆骂街，在农村生不出男孩只能怪女人肚子没出息，王家媳妇也不抱怨整天低声下气闷声做活。有的说是祖坟没埋对地方，坏了风水。虽说小伙子长得不赖，也有了挣钱的手艺，可家里连连的发生的祸事让周边十里八村的都忌讳，一直也没说上个媳妇。
　　四哥离去不到两年，四嫂竟然撇下俩才七八岁的孩子跟个常来村里修伞磨剪子的南方男人跑了，村里议论说四嫂是因为他老王家风水不好，怕祸事降她身上才逃的，说啥的都有。老五却觉得这个女人也够可怜的。从此他开始照顾俩孩子的生活，于是身材魁梧、强壮、身阔肩圆的老五一直没找上个媳妇，这一拖就到了四十岁还单身一人。
　　这天是送孩去县城刚赶回来。四哥家那孩子舅，人不错，近年在南方打拼发达了，说老五一个大男人带俩孩子也不容易，这不把俩孩子接他那去了。哪晓得半道上他闹起了肚子，此时老五不知是肚子好了亦或忘了，他只顾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这时女人转过身来，他急忙往下蹲，茂密的芦苇完全把他遮住，一双眼睛却没有半点移开。只见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庞，性感的垂在胸前，勾勒出胸前丰满的曲线，纤巧的双臂轻轻拨打着水面，那是种怎样的诱惑……他燥热难耐，汗水浸湿的衣裤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满脸的汗水顺着他黝黑的面颊不断的滚落，他拼命的克制自己，心里暗暗骂道：我……我操！……
　　女人撩起头发露出俊俏的脸庞，是……是她？！……他更喘不过起来……
　　这是村里马二愣媳妇，虽然平时很少得见，但全村的媳妇就属她俊，是村里的一枝花，是那种让人见了一面就忘不了的美人胚子。只可惜不知小时得了啥病听说不能生养，虽然她的美貌是让男人看了就直流口水，可谁家也不愿断了香火，后来听说是被父母逼迫才嫁给了其貌不扬的二愣子。
　　说起来和王家关系还挺亲近。二愣子的母亲是老五大伯家的闺女，他的的堂姐，比他大十二岁。打小得了哮喘病就嫁在本村，住在村子东头。二愣子自小死了父亲，母亲做点农活就憋闷得喘不过起来，家境贫寒。为了有房媳妇，哥哥大愣也入赘女方家。二愣子打小不正干，到处耍赖惹事是出了名的流氓地痞。堂姐拿他没法子只好由着他的性子来。
　　老五看着在洗浴的侄媳妇，不由涨红了脸。她怎么在这儿？对了，老五想起来了，这芦苇溏就是在二愣子家地里啊，去年夏天堂姐还请他帮收麦子。听说二愣子年初去外地打工了，还不知道是去哪祸害人了呢。今年的麦子该是二愣子家一个人收割的，池塘边还有一堆没运走的麦子，该是刚刚收割的。
　　老五不觉怜惜起面前这个肤白如新剥鲜菱的女人来，只见她三十出头，芙蓉秀脸，双颊晕红俊美，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更显得娇媚无比，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老五直呼老天如此不公，竟舍得让如此俊美女人如此操劳。让他纳闷的是繁重的农活竟然没有压垮这个娇小的女人，朴实的外衣下竟然裹着如此鲜嫩的身子，这个二愣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如此纯净无瑕、纤巧削细身体由他这种孬种来蹂躏，现如今竟舍得会抛下她不知去哪鬼混了！老五不禁暗自骂起二愣子来，是怜惜亦或是嫉妒？他自己也说不清……
　　女人洗的差不多了，从水中起身，坐到池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整个身子便裸现在他眼前，白皙粉嫩，身形婀娜，弱质纤纤，却又丰胸肥臀煞是诱人……
　　就在老五发愣的当儿，女人已经穿上了衣服，粗布蓝衫却裹不住那诱人的身子。老五屏住呼吸，傻傻地看着她掴着大一捆麦子往村里走去……我的肚子呀！此时的老五才匆忙起来……
　　第二章
　　大清早，天气闷热。老五蹲在自家田头瞅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心里美滋滋的。
　　这块地是村里最好的田了，土壤肥沃又从不缺水。就这旮旯村，听名字就知道地埝子不大且住着憋屈。村后头是一大片菜园，园子北边就是一大片麦田现在都种上了水稻，绿绿的那么精神。地头北边就是宽宽的河水，这块地是从不缺水的，村里谁家都盼着自己能分到村北的这片地，老五家就幸运的摊到了。那一条大河从村西绕经村北围着村子大半圈向东流去。虽说地埝不大、村子偏远就说周边的村子早已道路四通八达了，可这前几年才铺了水泥路通上了中巴车。可老祖宗说了这旮旯是风水宝地，也就这么一辈辈繁衍生息住了下来。
　　老五在菜园子里溜达，自己也说不清近来是咋回事，这些日子够忙乎的了也不觉得累，不说夜里老睡不着吧清晨又醒得早。捉捉青菜上的虫子，拔拔黄瓜架下的杂草，顺手扭了根黄瓜边吃边往东闲逛。农村人多勤劳，不少人家已开始忙碌。不知不觉来到村东。
　　只见堂姐在院前枝叶茂密的老槐树下坐着捣鼓啥，堂姐家和村里人家不同，村里多数是院门往南开，她家住最东头，往东开的院门，门前是一大块敞亮的空地，农忙时就是场，放些草垛，堆些粮食，再往东直到河边都是她家的菜园。堂姐干不了重体力活可种菜是把好手，他家的菜比谁家的都精神。
　　＂姐，捣鼓啥呢？＂还没到跟前老五就喊了。
　　＂哦，是老五啊，我择韭菜呢中午包饺子。咋，遛弯来了？＂堂姐乐呵的应着：＂山爷身子骨还好吧？家里忙活清了？＂
　　堂姐随手递了个马扎给老五。
　　＂好着呢。忙活完了，六亩水稻都栽完了。你家还没拾掇完？＂老五往那一坐拿起韭菜就择。
　　＂就剩村南二亩了，这不你侄媳妇还在园里拔稻秧，这几年可苦了她了！＂堂姐叹了口气：＂哪年不比人家晚啊，去年那是多亏了你。没法子，谁让你姐身子骨不争气呢。＂
　　＂没事，姐，这两天我在这帮忙。＂老五瞅见二愣媳妇在园里拔稻秧，穿件浅绿色的上衣，离着有点远，听不见他们谈话，也就没和老五打招呼。
　　＂这可不又劳累你了吗？＂堂姐有些过意不去。
　　＂看你说的，谁对谁啊，都自家人，我这就去拔稻秧。＂说着他提着马扎就往秧坂地走。
　　＂那好，中午给你们包饺子！＂堂姐乐呵呵地。
　　＂拔稻秧呢＂来到二愣家身边，老五向她打招呼，侄媳妇——他喊不出口或是根本就不想那么喊。
　　＂哦，叔，是您啊＂她抬起头，微笑着站起身。白皙的脸颊沁出细密的汗水。
　　＂哎。＂老五边应声着。俩脚后跟相互一踩鞋就脱了下来，顺手卷了裤脚踏进水里，挨着边拔起来。
　　＂……您看，又得累您了！＂二愣家轻声道。
　　＂没啥，都自家人呢。＂老五笑了笑，双手加快了速度。
　　……
　　身材魁梧的老五用小车推着拔好稻秧在前面，娇小玲珑的二愣家扛着铁锨跟在后边。
　　卢苇塘那地几乎都栽完了，一大片的稻田绿油油的。二愣家地也已整好，地里灌满了水，就等插秧了。二愣家往地里抱稻秧。老五只顾低头插秧，偶尔偷偷瞅一下二愣家……
　　一上午无语。太阳炙烤着大地，偶尔刮过一阵风，吹得芦苇叶唰唰响……
　　午饭吃得韭菜饺子，好多年没吃堂姐包的饺子了，味道还是那么好。堂姐啥都好，就是命苦。
　　天气闷热，水田里更是热浪蒸人。汗水顺着老五的面颊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傍晚十分，眼看稻秧快插完了。天气却突变，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大雨如注。他俩来不及躲，也没地方躲，一下被浇了个透。
　　＂来这儿！＂二愣家已跑到卢苇塘边。
　　这是一个用几根棍子和麦秸搭的小窝棚子。她已在棚里的一小块干地上坐下。
　　他站在她面前。雨淋得他睁不开眼。
　　＂傻啊，还不快进来！＂她急切地瞅着他。
　　里面那块小干地勉强挤下俩人。
　　他用手挠挠后脑勺，不知所措地傻笑。
　　……
　　＂你搭的吗，真好。＂他微笑，黝黑的脸庞透着男人的味道。对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只会笑。
　　＂哦＂她用手拧着湿漉漉的衣角：＂收麦子太热，搭着好歇会。＂
　　俩人紧挨着，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饱满的胸膛上。碧绿的芦苇，刷唰的雨声，田间烟雨弥朦，稻秧像婴儿贪婪的吮吸着母亲的乳汁，一切如梦如幻。
　　他想该说点啥，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侄……侄媳妇……＂
　　＂喊我凌燕！＂她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讶然，侧目一撇，只见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一瞬间爬满了她的脸庞。
　　这更让他错愕：＂你……你……你这是怎么啦？＂从来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过，可况是如此让人怜惜的女人。
　　＂老五……＂她一转身紧紧搂住他脖子，这突然的举动让老五呆若木鸡。
　　＂我喜欢你……老早就喜欢你！，我要嫁的人应该是你啊。＂那娇喘、急切又清晰的话语在他耳边喃喃细语。这让他大吃一惊。
　　他轻轻推开她。此刻她俊俏的脸蛋到耳根一直到脖颈都成了桃红色。
　　＂我说的是真的……＂她再次扑上去把头埋在他怀里，用手在他胸前轻轻抚摸。
　　老五哪经过这阵势，这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此时身体僵硬，浑身发热，透不过气来！
　　她那樱桃小嘴快速吻了上去，火热、温润，老五的身体在一瞬间融化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灵魂在飞，无法再控制自己。
　　他知道自己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从见她第一面就忘不掉了！凌燕……燕……此刻，他只记得这美妙的字……他把她压在身下，那双强健的臂膀紧紧的抱着她，舌头强烈的回应着她，顺着她细嫩的脖颈亲吻下去……那充满弹性白皙丰满的双乳暴露在他眼前，高耸着、急速起伏，那粉嫩粉嫩的乳头像樱桃一般透着强烈的诱惑，他疯狂的揉捏着，亲吻着，像要把她整个吞下去，她喘息声勾起人类最原始的冲动，让他那饱涨的坚挺再也无法抑制……向着那个神秘的地方深深的插进去……啊……啊……她发出无比娇柔的呻吟声……这让他越战越猛，一次次冲击着深处那花芯……四十年的积蓄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风疾雨暴，天色已黑……
　　第三章
　　几天来一直持续高温。人们没事都猫在家里。
　　自那天卢苇塘事之后老五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去见她。活也不多，就蹲在店铺里出神。那晚他们说了好多话，也就那天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很幸福……
　　凌燕和他住邻村。一直都很喜欢他。那时她上高中。冬天的一个早晨。在往学校途中，因下了一夜大雪，她摔倒了，自行车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就在那时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在她身边停下来，帮她搬开车子，关切地问她伤着没有……她听那老人喊他建强。那位老人就是山爷。高考落榜，在她母亲急需将她嫁出去的时刻她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他！打听老五的家境后母亲坚决不同意，咱再不生养也不能嫁个他家这样晦气的。就这样她泪眼婆娑的嫁给了二愣子……
　　命运啊……老五不觉深深叹了口气，能娶上这么好的女人，一辈子不生养也不觉得亏欠！
　　就这样，老五抽空就去堂姐家帮个忙，堂姐看病、买药都是老五忙前忙后。陪堂姐说说话。只要能偷偷瞅二愣家两眼他就知足了。
　　再次约会是在稻子金黄的季节，还是那个窝棚。但这次他们只是默默地抱在一起，任凭身体里的欲望横冲直撞……不能那么做……
　　终于有一天二愣家病倒了，连续几天高烧不退。挂水，吃药，在老五的精心照料半个月才好。
　　马二愣音信全无，就像从世间消失了。
　　岁月就在这说不清的日子里悄悄滑过……
　　第四章
　　临近春节了，家家忙着备年货。
　　清晨，寒风凛冽。二愣家突然来找他，说堂姐要他去。她这这可是第一次来找他。
　　老五也有阵子没去堂姐家，但还是觉得有些唐突。一路上她低着头，沉默着。他预感到有啥事发生。
　　院子里一片凄凉。堂姐躺在床上，那床单被面虽然不光鲜却依旧洁净、清亮。
　　＂五啊，＂堂姐见他来，吃力地坐起身：＂你坐。＂
　　＂姐，你快躺下。＂老五靠床边坐下，堂姐眼睛红肿的，看得出她刚哭过。
　　＂唉……＂堂姐摇摇头：＂五啊，你说姐过得这是啥日子吆。＂
　　＂姐，你这是咋啦，出啥事了？＂老五急切地问。
　　＂二子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他在外边伤人了！＂泪水顺着堂姐的眼角又流泪下来：＂前天，人家那边的公安局来人了……判就判吧，省的他在外边又祸害别人……＂堂姐实在是克制不住，又伤心的痛哭起来。二愣家在一旁边劝慰边不停抹眼泪。
　　老五沉默着，他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整天为非作歹，迟早会有今天，只是苦了堂姐。
　　……
　　第五章
　　好好的一个年，老五过得毫无滋味。
　　堂姐娘俩和大愣去南方看守所了，也不知道事情咋样了。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他们终于回来了。老五赶过去，娘俩憔悴不堪。大愣已回自己家了。
　　这天晚上，老五给娘俩做了一桌子菜，正月十五里都是年。
　　＂五啊，＂堂姐抹了下眼角端起酒杯：＂姐谢谢你！＂
　　＂姐……＂看着姐被这事折腾苍的老了许多的面容，老五心隐隐作痛。他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五啊，姐给你说件事＂堂姐深深吸了口气。
　　＂姐，有啥事你就尽管说吧＂。
　　＂五啊……这次去我让凌燕和二子把离婚手续办了，七年啊……咱不能再对不起这闺女了＂
　　＂姐……＂老五吃惊地看这堂姐，随即撇一眼旁边的凌燕，她只顾低着头摆弄衣角。
　　＂五啊，你听我说，＂堂姐打断他的话，＂凌燕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多亏她了！俺二子配不上他啊，嫁给他算是糟践了！＂她停顿一下调正呼吸＂来，燕子，把酒都满上。＂
　　二愣家顺从地给他们满上酒。眼睛红红的。
　　＂五啊，你是个好人＂堂姐突然急促地咳嗽起来，二愣家忙起来给她捶背。堂姐摆摆手，让二愣家坐下。
　　＂燕子人好，模样也俊俏，五啊，你要是不嫌弃就让她跟你过吧……＂堂姐看着他，眼里充满期待。
　　＂姐，这……＂老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问过燕子了，她没意见。你也别想那么多＂堂姐拉过二愣家的手，＂你看这孩子，自从过门都变成啥样了，哪个女人不是要男人疼的吆，咱旮旯村的女人咋就那么命苦……唉！作孽呀……＂
　　老五沉默着，心里酸酸的。二愣家任低着头默不作声。
　　＂哇……哇……＂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打破一屋的寂静。老五这才发现床上躺着个婴儿。二愣家忙起身去抱。小嘴急切的搜寻着。孩子是饿了。
　　堂姐接过孩子，二愣家忙着兑奶粉。小家伙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对黑亮的眼睛像是两颗黑宝石。双手抱着奶瓶贪婪地吮吸。
　　原来二愣子在外边和女人鬼混生下的，那女人见他出事就把孩子扔派出所自己溜之大吉。
　　＂这可怜的孩子＂堂姐看着孩子泪水又不由滑落，＂这孩子你们养着吧，来世我当牛作马报答你们！＂
　　＂姐！你……你这是说的啥话＂此刻，老五一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想哭了。
　　＂妈，您别这样，我不会离开你的！＂二愣家已经哭成了泪人。
　　……也深了，喜庆的鞭炮声响彻天空……
　　第六章
　　五天后的清晨。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气特别的冷。
　　堂姐走了，死于脑淤血。就像事预感到一样，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穿戴整齐。
　　二愣家哭得死去活来，村里人见了无不伤心落泪。
　　老五帮着料理完后事。
　　……
　　在堂姐的坟旁，他们约定守孝三年，三年后生活在一起。共同抚养这个可怜的孩子，让她以后成为旮旯村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