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不懂爱情篇


  第一篇
  我自幼与兄弟厮混长大,在成长过程中很少与女儿接触,偏又生个敏感的性情,幼时便生出许多情素来。而这些个情素,多是一时之心,转瞬既忘,刹时既转的,不提也罢。只一件须得提,因为对我影响颇大。
  1980年,我从农村转学到一小城,上三年级,那年我9岁。班里同时转来一女生,于是与她同坐在后排。班主任走到我们面前,用普通话说:你的河南口音要改,你的四川口音也要改。于是我开始关注她,到今年,一直关注了28年。
  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就认为她很美: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束马尾辫,和一个唤做"梅"的名字。我对她产生无限的好感,把她尊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深深藏在我幼小的心中。我生怕她窥破我内心的秘密,所以,不敢和她讲话。小学三年里,我们没有讲过几句话。只是,因为她参加了学校合唱队,我也参加了;我在小学毕业前阑尾言开刀,她和同学们到医院看我。仅此而已。
  上初中,我们同校不同班,没有讲过话。可是,这三年确是我暗恋她最深最彻底的三年。我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她:课间十分钟、放学路上。初中阶段正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年龄,也是改革开放如火如荼的时期,思想意识解放正拉开序幕。
  无数次放学路上,我远远看到她,感受到她也在心中关注着我。我在这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下,不断丰富着内心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为了她,我迷恋影星潘红(眼睛神似),迷恋梅花图案(当地无梅树),迷恋咏梅诗词。而这些迷恋,一举奠定了我一生的审美观。
  高中时期,她考入重点中学,而我因为父母的离异,影响了半年学业,上了二流学校。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其实今天回顾这种距离,是多末不值一提,但在当时,让我产生多么大的绝望!
  可能是我内心觉得不甘,高中时期我做了一件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勇敢和正确的事。我把对她的爱恋写在一个本子上,直接送到了她的家、她的面前。事后几天,我又到她家要回了本子。
  我对我的初恋做了一个交代-----对自己的交代。这让我内心安定。尽管我到今天仍不知她的想法,不知她对我的看法。
  今天回想起来,我的内心充满温馨。我无怨无悔。如果有来生,我愿再作那个痴情的傻小子,再遇见美丽的她,再让我空恋一次。
  第二篇
  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友是我的表妹。
  我相信生于七十年代的哥们能理解我。上高中那会儿是八十年代末,那是个什么年代?男女不说话的年代!我能说上话、能畅所欲言的女孩子除了堂妹就是表妹。我的不伦之恋在当时绝非仅有,这点我深信不疑。当然,即使是仅有,我也不在乎您的嘲笑,因为我对表妹的伤害,不是因受到嘲笑就能减轻我心灵上的负罪感的。
  表妹和我同级同岁,家在团场的连队上,兄弟姐妹多,父母开明好客,我放暑假寒假,总爱去她家,一住就是二十多天。表妹小时候因为患小儿麻痹症,腿有点跛,但不是很严重的那种。因了身残,表妹性格文静,成绩在班里是最好的。我的亲戚们在教育孩子时都以表妹为榜样,我父亲也支持我去表妹家度假,认为可以向表妹学习。
  那个暑假天气闷热,窗外蝉鸣不绝,人也慵懒疲倦。表姐和表弟缠着要我讲城里的事,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胡吹乱讲。表妹静静地在一旁看书。我忽然发觉表妹的侧影很美:瓜籽脸、柳叶眉、杏仁眼,细长的颈、突起的胸……一阵意乱,我的脸就红了。为了掩饰,我收心为她们讲54青年节上南山所见:山上松柏林立,郁郁葱葱;山间冰雪融水,寒肌冻骨;见一羊走小道,道边奇花异草,竟有蜂蝶飞舞。偶遇獭兔,并不惧人,匆匆而过。仰望山端,彩云缭绕,白雪皑皑……直讲得表姐瞪大了眼,表弟也张着嘴。表妹也放下书,专心听我描述。是啊,他们连城都没进过,哪里见过这般景色?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见多识广的人啊。
  讲完了南山讲石河子公园,讲完了公园讲乌鲁木齐大十字。他们完全沉浸在我所描述的境地中,幻想这外面的世界。我感觉到表妹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我。
  晚饭后,我们在灯下继续着未尽的话题,表妹手中拿着一方手娟摆弄着。灯突然熄了——停电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情绪。在一片漆黑中,我向表妹的方向伸出手去,心狂跳着。本想抓她的手,却触到了那方帕。于是,我轻轻拉,明显感到那头的吃惊与压抑!她会认为是我在拉她吗?后来她告诉我:她没有吱声,就说明是知道谁在拉了。但当时,我却没反映过来。我终于没敢牵她的手,怕突然来电,松开了手……但聪慧的她,已经知道我的心境了。
  后来在眉目之间,我们都明白了。于是,我在一个黄昏大胆拥抱了她,她也主动亲吻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拥抱一个女孩子,她也是第一次亲吻一个男孩子。似乎,我们把表兄妹的关系,都扔到天边去了。
  我回城后,心思马上就转到日新月异的新生活当中;留给她的,则是无尽的思念。她记了厚厚几大本日记却从没告诉我,那里面,是一个17岁少女纯真的爱情和幻想!而那份幻想,却是对谁也不能言的,因为她爱的是她的表哥!
  几个月后,她和表婶突然出现在我家中。原来她要去乌市看病。而她,趁我未放学,已经替我收拾了房间……我无地自容。我写给"梅"的情书被她仔细看过了。她在我家人面前强装笑脸强忍悲痛,在我房间狠狠打我一耳光,然后抱着我痛哭……
  两年后,表妹因患白血病去世。
  我想找到她的日记,但我已没资格也不忍再去读她。
  第三篇
  在歌舞厅当歌手的那一年冬天,我19岁。
  在凯乐门,我认识了女歌手胡茵。她当时看起来很小,十六、七岁的样子,总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粉色的毛线帽,匆匆地来,唱完从不逗留,我认为她肯定是"赶场子"——到另一家接着唱。开始一段时间,我都没能看清她长的啥样,因为我总在后台,从没在观众席上看过她演出。她唱的全都是孟庭苇的歌,发型也是孟庭苇的剪发头。虽然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唱孟庭苇的歌很是适合她。主持人介绍她时,称她是"小孟庭苇"。
  我不得不承认,"小孟庭苇"确实长的很好看。她是那种清纯女生的好看,看不到任何生活磨砺过的痕迹,一张小脸上除了单纯,还是单纯。她的目光清澈得可以一眼看到底,神态矜持却时刻充满了对周围的好奇与警惕。
  我们在一次与乐队的排练中熟识了。因为我俩都是学生歌手,而其他歌手都是有固定工作的。她对我的警惕与防备远远不同与其他人。
  她告诉我她18岁,比我低一年级,在三中上学。她唱歌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练歌,她的理想是考上北京音乐学院。而我唱歌纯粹是为了挣钱,我要靠自己挣钱上大学。她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我。
  她说她并没有串场唱歌,只是急着回家,因为她家并不知道她在歌舞厅唱歌。最后她告诉我老板每天给她的工资是50元,这把我气疯了:老板骗我说都是40元!我几乎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找老板说清楚!也没心跟她聊了。
  不久后的一晚,她唱完刚走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刚好我在后台,还没轮到我上台。我忙问她出什么事了。她缓了好半天才给我讲清楚,原来一出门就遇到小流氓了。我也吃惊不小,叫了几个人一起出去看,人已经跑了。
  当晚我唱完后送她回了家。我俩一人骑一辆单车。
  后来她要我天天送。
  几天后,我俩骑一辆单车,她坐后面。
  再几天后,我俩还是骑一辆单车,她坐前头。
  我们都沉浸在恋爱的幸福之中。
  奎屯的冬天很冷,出奇地冷。她的家很远,路也很滑,可是,我们却觉得,那段路充满温馨。
  幸福的日子总是那末短暂。一年后,我考上南中国海边的一所高校。离别时,她来送我,依依道别,柔肠寸断。上了火车,包里是她偷偷放进去的她所有的工资。看着厚厚地一叠人民币,望着远去的身影,我想不知今生一定不辜负这份情义!
  上大学的第一年,我们书信不断,柔情蜜意,尽在文字之间。一年后,她如愿考入北京音乐学院。
  若干年后,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她嫁给了她的老师——一位著名的音乐人。
  我听着孟庭苇的专辑,在心底默默祝愿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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