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我在爱与爱之间取舍,要么放弃,要么背叛,要么两败俱伤?我与姐姐正手挽手从校门口出来时,看见了你。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冷峻又干净的脸,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风,吹向你的鼻梁,却被刀割似的,被你的面容一劈两半。你看了看我们,像一位隐士孤傲地审视天下。你踏着坚实的步伐走来,直接拿出一条项链摆在姐姐面前,没有吊坠。看到身边的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多么希望这条项链是给我的。 姐姐纹丝不动,眼神瞄了瞄身边的人。"安娜",你喊出了她的名字,声音凛冽而简单,简单得冰冷。你亲自为她戴上了项链,亲吻了她的额头,将她揽入怀中。 "走吧"你没有多说一个字,干净利落。 "哦,不",姐姐这才回过神:"我跟伊莎贝拉要回去吃晚餐,就不出去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好吧。" 你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你是伊莎贝拉吧,你姐姐跟我提到过你,说你很调皮,不服管教。"我木在那里,姐姐倒是笑得很开怀。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你就打破了沉寂:"那就带她一起去吧。"可恨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姐姐也跟我提起过你,也不是什么好话。说你总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一板一眼,没什么幽默可言。不过她肯定你是爱她的,在军事学院,几乎每天给她写信。她说,她看得出,你眼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忧伤和脆弱,尽管你无时无刻不在掩饰。那个时候,我只是很欣赏你是帝国第一大学军事学院的尖子生罢了。也许因为父亲是一位军人的缘故,我和姐姐对军人都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爱上你。我知道你是姐姐的,不过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欢。 伊莎贝拉并不在家,难道剧组还有什么事情?我也没太在意,卸了妆,洗漱完换好衣服就躺下了。月亮旁边的光朦胧了,像是月呼出的热气,氤氲了夜色。脑海中回想起巴西勒那些缠绵的话语,夜空中的繁星似的,怎么理都理不清。昂,巴西勒,我到底……? 门开了,然后是关门的声音,脚步声踉跄到了桌边。我转过头,一个短发少女正趴在桌上细声哭泣。我试着发出声音:"伊莎贝拉"。 哭声戛然而止,伊莎贝拉甩开头发,看到了我,然后倏地扑上来:"噢,姐姐,你还在。刚才你哪儿去了,我在剧院没看到你,回来也见不到你的影子。" "我去公园散步了。"我回答。 "为什么不来看我的表演?" "我去了,只是你没看见",我抿了抿嘴唇,望向那朦胧的月:"伊莎贝拉,你觉得昂怎么样?" 妹妹早停止了哭泣,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思索着。半晌,她惊叫道:"你要把他给我?" 我先是一吓,之后整个身子背转来:"哪儿有,我只是问问,你觉得他怎么样嘛?" 我并没听见回答,有的,是短暂的沉寂。但沉寂又被破天荒地打破了:"他向你求婚了?"语速之快,让我躲闪不及。 我转过头看着妹妹那无辜的眼神:"更没有的事儿。我就问你,你觉得他怎样嘛。" 妹妹的眼珠咕噜噜地转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似的,耷拉下双手,走到门前,换好拖鞋,洗了把脸,又无精打采地走回来。"睡觉",然后蒙上了脸。 我睡不着,因为昨天收到了昂的信,他星期五从学校回来,说要陪我度过一个难忘的周末。按照他的作风,应该一下课就会赶过来,到我这儿的时候,应该是晚上7点左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