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工具 "工具,终需要有一天去使用。"院长看着墙上的地图,眼睛盯着那一片十万大山∶"那将是终点!" …… 三日后,院长发布了决战令,向世人宣布:人类的世界即将到来! 木人仍呆在戮兽院,静静的感悟着风——他的新能力,也是决战时的法宝。灵尘的死对他的触动很大,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善。也许只有统一的世界,才可以实践善。那么便用兽的鲜血开启这光明,他想。在他的灵魂中,已深深印上裂山,灵尘的身影,久久挥之不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院长站在高台上,挥着手,对台下的戮兽使们说,"尔等是人类精英当中的精英,你们是强大的,无人能敌的。世界在你们眼中是该划分的区域,而不是作为兽所驻守的野蛮之处。儿郎们呐喊吧,欢呼吧。今日之后,再无兽人。" "今日之后,再无兽人!今日之后,再无兽人!"戮兽使们,彻底欢呼,仿佛彻底的胜利已经到来。 十万大山是阴影中笼罩下的遗迹,兽的统治中心。三十多名戮兽使凌风而起,高高的踏在空中。征服,或者一场狩猎的开始? 太阳隐在云层中,本来清寂的环境,显得更加冷,色调深著着。枯枝与新枝都被风刮落在地。院长高高停留在天空,用烈火灼烧出一片空地。他大喊:"人类的孽障,前来接受天地的惩罚吧!" 一时间许多的兽,从四面八方齐聚。一个个脸上露出肃穆的表情,他们中间是一位仪表大方,雍容华贵的女子。"慕名,你终究是来了。这一战不能避免吗?"女子低声问。 院长沉默者。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王——帝冥,是怎么死的吗?我们没有计较。你又杀掉我和冥的儿子,连骨灰都未存下,我们再忍。裂山,灵尘的死,我们不作为。一步一步的退让,换来的却是你们火烧我们的家园,还要灭绝我们兽!卑鄙的人类,不,不,你们有什么自称为人的资格?"女子一句一句,像是千斤地重量,沉甸甸的,记录着,人与兽一段段的血泪史。慕名当然没有忘,他仍记得,正是那一次围剿兽王帝冥的行动,使得人类元气大伤。一连损失三位院长,百余名戮兽使。不过值得骄傲的是,他们狙杀了帝冥。如今,一直以来兽仅仅依靠着这个女人,苟延残喘地生存着。几个月前,天荡山上的风也荡然无存,他才冒险决定一搏,攻打十万大山。 "我承认这都是我们干的,星玄,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已经是我们人类的了,纵然我们卑鄙,丑陋。给你两个选择。一,与我们一决死战。二,停止你们愚蠢可笑的抵抗,臣服于我们。"院长毫不掩饰内心的贪婪。 "做梦!" "那就——杀吧!" "慢,慕名,这次我们换一种方式。就你我二人决战,输的一方。就选择决定对方的命运。"星玄道。 "好,如你所愿。" "假如你输了,就带人离开十万大山,从此不再踏入一步!"星玄站在空中,发飘扬着。 "好,如果你输了,我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从此,十万大山夷为平地,你们永世为奴!"慕名也升到了空中,大战一触及发。 也许百年,甚至延续了千万年的战争,终于可以终结了。二人不由分说,迅速开战,实力不相上下。劲风与苍焰混浊不分,代表着二人在激烈地对峙,火与风在席卷着,大地也变得炽热。两人同时后退,同时施发出最强的一招,能量在空中激撞。 慕名突然大喊一声:"木人!" 少年俊秀的脸庞出现,脚底下的青风承载着他。忽地,木人飞出两枚铁镖,在风的推动下,向星玄疾射而去。噗,噗,铁镖入体。正当时。慕名加大了能量的输出,纵然他可能会受到反噬——但能杀死星玄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铁镖入体,星玄内心震荡,手上也不听使唤。此时,更强大的爆炎飞射而来。她明白,自己彻底输了,没有输在武力上,输在了智力上——更准确的说是卑鄙的偷袭上。女人转过身,想看一看背后的偷袭者。那一刻她平静的心,瞬间坍塌——天崩地裂,擎儿,他是我的擎儿! 仿佛好长久,又难以到达。 木人走到了女人身旁,双手紧握着女人的手。"为什么,我好熟悉的感觉?"木人自语道。 "孩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母亲啊!" "什么,母亲?" "擎儿,是,你是擎儿啊。我和帝冥的儿子。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上天不薄啊!"女人用颤抖的声音,在哭诉。 "不,不可能!" "裂山死前,给我传递来一条信息。说他可能再次见到王子了。因为有一道红光,防御着他。我想起来,红光,那不就是帝冥为他注入的一次护身光吗。但是裂山发来以后就死了,没有再说什么?你就是擎儿,我的擎儿!" 他梦见过,裂山死前,确有一道红光,难道——?" 女人仿佛明白了过来,"慕名,你……你好歹的心啊!" "那日,我们一行人成功刺杀了帝冥。"慕名缓缓闭上了眼睛,忆起了当年的往事,"本来,他,帝擎,是将要被我处死的。可我在杀死他的一瞬间,脑海中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莫名的眼中迸射出精芒,"不错,木人,你是兽!是我这个灭兽树计划当中最重要的一环!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今天——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哈哈!" "这一切都是假的?"木人沉声问道,不敢相信这些。 "是,你是兽,是工具!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慕名淡淡地说,仿佛他刚刚完成了世界上最精美的艺术品,吐露出了世界上最真诚的谎言! 木人瞥了他一眼,眼中含有复杂的心情,似是不舍,似是愤怒。 "母亲?"木人小心翼翼的呼喊。 "嗯。孩子,擎儿,我的孩子。"星玄眼中满是爱怜。 "我是兽?还是兽的王子!哈哈,我还出手伤了自己的母亲?"木人大笑着,双膝重重落下,跪在了女人身旁…… 原来我是兽,原来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