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上面的雾气还没有完全的散开,雾气把那和针一样的叶子也染成了白颜色的。学校大门口那颗唯一的歪脖子柳树刚发芽,现在已经被霜打成了墨绿色。春天已经快过半了,但是还冷得要命。教室上的瓦片冉冉升着一层层薄薄的烟,刚离开瓦面,就被冷空气所侵蚀的无影无踪了。 七点多一点,上学的孩子慢慢都来了。男孩大多都带个火车头帽子,两边的帽沿拉下来罩在耳朵上把自己的头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红不红、青不青、紫不紫、白不白的脸来,想一只无头苍蝇。女孩都那块布从后脑绕道下巴底下再在脖子上绕一圈绑的死死的。一个个手上都拎一个装过奶粉或罐头的铁罐子,里面装满了在路上捡来的枯枝干草,有的甚至从家里带来了劈好的树柴。教室里已经有人了。班长王峰每天来的最早,带了柴火在教拿了废盆子,盆子下面垫了灰,火已经烧起来了,就是教室里面烟特别多,但很暖和。对于这些农村的孩子谁不习惯烟味那?王峰的火盆边很快就围了一大顿人,各自都把自己的柴火倒出来,在王峰的火盆里面点燃后放进自己的火罐里,做到自己的座位上读书去了。这时候正是早读,教室里的读书声很快代替了柴火燃烧的干脆的响声。 早读下课后,学校里面边变得不冷清了。出来晒太阳的同学看见松树上面的霜,几个一起去摇那颗松树。松树上面的霜和盐粒一样渺小,落到树下人的脖子、脸上。树下面站的学生被着无意的小东西刺激,便笑着骂着跑开了。上厕所无聊的学生见厕所后边尿池子里面冻的都是黄颜色的冰,就那了块石头砸了下去。很快从女厕所就跑出来几个女生,哭着跑去告老师去了,几个那石头砸尿池子的学生面面相嘘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就都躲到厕所吓得不敢出去,看热闹的很快就围了过来,还要拉了这几个学生去见班主任。王峰过来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去把班主任叫了过来。那石头砸尿池子的人一个是王启,一个是刘西。班主任让王峰把王启、刘西从厕所拉了出来,在厕所门口踢了他两一人一脚给女生倒了谦后,这件事就这么的解决了。 十一点放学后学校门口边涌出很多人来。刘西和王启最早跑出来就一起上到学校门口那个歪脖子上,站在树枝上高高的喊王峰父亲的名字"王锁劳、王锁劳"王启喊一声刘西喊一声。王峰疯了般从人群中冲了进来,把王启和刘西从树上拉的掉了下了,三个人在一块就扭打乐起来。不知谁又把班主任叫了过来,班主任见王启、刘西骑在王峰身上便扑了过去把刘启和王峰拉了开来。王峰从地上跳了起来,跑着去追刘西和王启去了。后面一群学生也跑着跟了过去,班主任也夹在学生群中喊着让王峰停下来。王峰并没有停下来,直到被地上的石头拌的摔了个跟头才躺在地上不动了。刘西和王启这时早都跑的没见人影了。很快的王峰跟前又围了一大顿学生,都在互相交头接耳的嬉笑着,等这王峰爬起来后再去找刘西、王启耳给他们在制造一场打戏看。农村的孩子就这样,只要那里又热闹便凑过去分要弄得清清楚楚才肯离开。班主任拨开人群抱起王峰见王峰脸上地的血和一条线一样往地下滴,就抱起来王峰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王峰洗脸。那些无聊的学生便又从学习学校外跟着这个干瘦的老头跑进办公室等着,也许是等着王峰和他们一起回家,也许是等着王峰现在去医院,都不一定。 王峰母亲哭着喊王峰的名字从外面跑进来了,掀开办公室门缝中的人群进冲了进去,见王峰安然无恙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就抱起王峰哭着"我的峰娃啊,…刚才不是有人说刘西、王启把你打的满脸冒血里,你没事吧,你要有个啥事妈也不活了,走,妈带你去找他去,让他爸给我娃看病,走"就拉起王峰往往办公室门外跑。班主任就过来拉住王峰住了母亲,说是他的不对,请原谅他的失责,看在他的份上就放过刘西,王启吧。王峰的母亲也是王峰班主任的学生。王峰班主任姓刘,叫刘宝善,文化大革命时孤身一人派到这里来劳动改造,后来就一直没回去。这里盖了小学后,就在这里做了教师。在这个贫苦的疙瘩山代课30年了,就上课也上了这个疙瘩山里两辈人了。这个山区里的人都认识他,他也能认识这个山区里的大多人。王峰的母亲刘牡丹就是刘老师的学生。王峰的母亲听了刘老师这么说便放开王峰,用手结结实实的拍着自己身上的土笑着说"刘老师,这怎么行那,你咋说都是我老师那,咋能这样说那,这是也跟你没关,是刘西、和王启把我娃打了,我这就去找他""王峰这也没啥事,就流了点鼻血,你看现在看起来很好嘛,至于刘西和王启你就交给我,你不用说我都会找他两事的,牡丹,你还不放心老师吗?老老师说这拉着王峰坐到自己的床上,有给王峰母亲说"王峰今天不回去了,我待会做拌汤让他给我帮忙"刘牡丹开了门,许多看热闹的孩子还趴在门上看着,就张嘴就骂道"你们都看啥那?咋不把你眼睛都瞎了那,都是一个村的,王峰叫人打了也不帮忙,看啥看。看啥看,赶紧回去…… 下午,刘宝善在教室后边砍了根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的一米多长翠竹条坐在教室门口等着刘西和王启。一直到放学也没见刘西和王启到学校,就锁了学校门去了刘西家。刘西父亲刘三娃是这个疙瘩村的村长,刘西爷爷更和他是老交情,刘西爷爷刘留大他6岁,文化革命他两一起挖过土方,受过劳教,他两很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