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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笺表弟带路


  十二、表弟带路
  六点开饭,华夫拿着饭盒准时来到食堂,组里的几个人都在窗口排队。
  窗口开了,辛强第一个拿到饭菜,边走边用嘴在饭盒中吃着。
  "辛强,饿得这狠!"华夫笑着说。
  "组长,我从小就好吃,养成了馋嘴的习惯。"
  "你们几个人都坐在一个桌上,给我留个位子。"华夫跟大伙 讲。
  "好呐!"辛强改不了学生气,应着找到一个空桌,欧阳少杰、冯勇、花雨、卢兰都坐了过来。
  "看组长的脸色,一定有好消息。"欧阳少杰故弄玄虚地说。
  "你怎么知道有好消息?"卢兰问道。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你看组长心平气顺的样子,一定有好消息。"欧阳少杰应道。
  "欧阳,要是没有好消息,你请客。"花雨插话进来。
  "要是有好消息,你请客。"欧阳少杰立即回应。
  华夫端着饭菜坐上来了,桌面上静下来。"怎么都不讲话,是怕我还是嫌我,看样子我不能坐这儿。"
  "都不是。"冯勇开口了。"欧阳少杰猜,说您有好消息要与大家讲。"
  "嗯!"华夫点头应着,边吃边与辛强聊起来。
  "辛强,你打了几两饭?"
  "半斤米饭外加一个馒头。"
  "吃得饱吗?"
  "马马虎虎。"
  "你在体院的定量是多少?"
  "四十五斤。"
  "你已经被我们借出一个多月了,是回体院还是留在我们这儿,你自己决定吧。"
  "你们要是不嫌我头脑简单,我就留在这儿。"
  "这里与你的专业不对口。"
  "这儿好,又让学开车,又让学摩托,还能摆弄枪支,够浪漫的了。"
  "你留在这儿,将来不后悔?"
  "决不后悔。"
  "等你车开熟了,枪玩厌了就不浪漫了。"
  "组长,怪我话讲快了,我不是想开车玩枪才想留在这里的,我是喜欢这种探索性的新鲜刺激性工作,再说这里的领导和同志们都好。"
  华夫相信,辛强讲的是真心话,他们这个组对年轻人是很有吸引力的,这里工作虽紧张,但团队和谐温馨气氛好,还有那种让人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特殊工作。
  "辛强,你的老师来信了,希望你回去参加运动队的选拔,既然你愿留在这里,我们当然欢迎,那我就按你的意思回信了。"
  欧阳少杰用筷子敲着碗。"花雨,辛强参加工作是好消息,该你请客。"
  "这是好消息,花雨指的是工作方面的好消息。"卢兰帮腔了。
  "我支持欧阳。"冯勇表了态。
  "组长评评理,这算不算好消息。"欧阳少杰请华夫支持。
  "你们两票对两票,我哪一方都不得罪。"华夫毫不遮掩地说。
  "这是我的好消息,该我请客,晚上去街上吃饺子。"辛强像个男子汉,爽快地表了态。
  "你的定量吃正餐都不够,哪够吃零食,等下吃饺子我出粮票你出钱。"花雨心细,立马充实着辛强的承诺。
  "这还差不多。"华夫装作世俗的样子。"为了晚上那顿水饺,你们八点到我办公室开个会,开完会就上街。"
  "不能开得太晚,太晚摊点的水饺就收摊了。"辛强像个孩子,生怕误了这顿饺子。
  大伙笑了。都明白,组长有正事,绝不可能为了一碗水饺去开个会。
  八点,除辛刚外都到齐了,李玉芝也来了。
  "先把婚礼上糖果的事说一下。"李玉芝先讲。
  "按照大姐的布置,天一亮我和欧阳就进喜堂收拾起了地上和盘内桌上的所有糖果点心,经清点,水果糖明显少了三分之一,花生少了一半,饼干点心少了三分之一,香蕉三挂一个没少,苹果少了四个。"卢兰一五一十地说着。
  "昨晚我在新房门口做了记印,到今早天亮我去,辛刚他们都没有出来过。"欧阳少杰补充着。
  "没有出来的道理,里面有糖果点心水果,还有马桶。"李玉芝平静地说。
  " 很明显,鱼儿还有个影子,影子对吃很敏感。"花雨分析道。
  "我早预测到,这次不过是验证一下。"李玉芝不动声色地说。
  "这说明,鱼儿和她的影子可能不是现代敌特,如果是敌特,他们怎么会少吃的呢!"欧阳少杰说道。
  "他们怎么对这个老宅这么熟,而且出进自由还不被人知晓,我想一定有一条秘密的地道。"冯勇胸有成竹地说。
  "老宅有地道,我们把地道找出来,再守在地道口把影子抓起来不就完事了。"辛强无所顾忌地说。
  花雨看了看华夫,说:"抓人有什么用,现在鱼儿主动送上门来了,我们还是没有进展。"
  华夫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抓人是没用,我们要探索一千多年的仙女之谜,哪有那么简单。影子也好,秘密地道也好,都不要碰它,顺其自然。传说仙女怀上孩子就要离开,我们就要跟踪她,最好能跟踪找到她的窝点,揭开千年的仙女之谜,对社会对历史都有个明白的交待。从局外人的重视程度来看,我们的这项工作是有意义的。"
  华夫话讲完了,再也没有人接话。辛强看了看表,现在就开完了,这时去吃饺子又早了点,他骄躁不安。
  华夫看到了辛强的骄躁情绪。"辛强,会开完了,现在去吃饺子肚子还没有饿,咋办?"
  "组长,说开会的,就开这个短会呀。"辛强不好意思地应道。
  "嫌短了,咱们再开个长会,怎么样?"华夫拐弯抹角地说。
  "那最好。"辛强高兴应道。
  严肃的会场马上换上了轻松的气氛。在年青人眼中,组长是个平易近人的好领导,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大哥。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特别是李姐,最辛苦。本来不想通知你来开这个会,让你好好地陪陪姐夫,考虑到少了你这位大姐还真不行,还是请你来了。"
  没等华夫讲完,李玉芝接过话来。"老夫老妻的,见个面就行了,他玩他的,有啥陪头。"
  大家没敢笑出声,华夫转入正题。"今天上午,北京来电话了,不是总部,是王思娅的长途。她说她的苏联辅导老师退休了来到我国旅游,在北京找到了她,说想作为一名普通游客来朱仙镇游玩,这个辅导老师是个女的,她说得很直率,说你们的朱仙镇有一个仙女的传说,她想请王思娅作陪来看看,大家谈谈我们怎样来应付这件事。"
  会场静了一会,卢兰开门见山地说:"无利不起早,王思娅的这个老师原来就是特务城的老师,百分之九十九是个克格勃,虽然退休了,成了老太婆,出于好奇心要到我们这儿游玩肯定是受组织派遣来侦察的。他们的组织见我们这边也重视起来,现在我们进程怎样,他们想来摸摸底,他们也可能想亲眼来核实一下什么,这是件非常严肃的事。这位游客来后一定要盯死她,不能有一丝松懈。她关注的事就是我们关注的事,还是组长的战略战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组长把这件事向总部汇报没有,上面掌握的情况要全面些,看上级有何指示。"李玉芝斯斯文文地说。
  "我已经向总部汇报了,他们没有什么具体意见,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办。"华夫稍作停顿,接着说,"电话里,总部向我们通报一件事,准备给我们转来一封信,总部已把信的大致内容告诉了我们:前些时,一位老帅收到了一位美籍华人的一封信。信里说,他的儿子在美国空间部门工作,在美国卫星拍摄的大量中国内地照片中,有几张连续照片很特别,照片拍的是悬崖峭壁上的一个亮点。美国情报部门非常重视这几张照片,他们怀疑是中国内地的一个军事设施或基地,地点是华中地区,从经度和纬度坐标算出,就是朱仙镇的仙女峰,照片上的时间换算成北京时间,刚好是一九七八年中秋节晚八点一刻。由于信没有署名和地址,所以不知信里讲的是否属实,有没有价值。老帅知道朱仙镇市没有军事设施,只有一个传了一千多年的仙女的传说,所以才把信转给了总部。老帅批转的意思是:真实性和价值无法确定,仅供参考。总部就把这个信息通报给了我们,意见与老帅的批示一致。"
  组长的话好像告了一段落,花雨举起了手。
  "开会就是要大家发言,你又没打断我的话,讲吧。"华夫说。
  花雨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她直言不讳地说:"我个人认为,这位美籍华人的信是真实的,没有投石问路和制造虚假情报的企图。照片上显示出悬崖峭壁的一个亮点,飞贼也在峭壁前峡谷里飞,这难道是巧合,仙女峰悬崖峭壁上定有玄机。"
  "这就怪了,悬崖峭壁上有什么玄机,我们用望远镜看了,没有一丝缝隙,人去不了那儿,是不是有人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欧阳少杰说。
  "花雨说悬崖上有文章,少杰说有人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这两方面都不能忽视。"冯勇圆滑地说。
  "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辛强坦然地说。"管他的,我们去峭壁上用铁锤一块一块地敲击,如果是空响,那里面就有空洞。"
  "探索峭壁,那么高,那么险,那么大的面积,谈何容易。"卢兰婉转地说。
  "那有何难,我在学校搞过攀岩,我上。我一块块地敲,你们一块块记,把整个悬崖峭壁都搜索一遍。"辛强自告奋勇地说。
  "办法虽蛮,但不失为一种办法。"花雨赞同这种做法。
  "不管是不是有人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不管卫星照片的真假,飞贼光顾的地方我们就要重视。"华夫打住了峭壁亮点的话题,"悬崖峭壁上的事暂放几天,估计外国游客明后天就到,看,我们怎么接待,李姐,你是我们的智多星,请你说说。"
  会议的主题出来了。
  "智多星谈不上,说个想法,不知妥不妥。"李玉芝和颜悦色地说:"让花雨辛强扮成廖奶奶娘家的人,辛强扮成王思娅的表弟,花雨扮成表弟媳。王思娅一回家表弟就去看望表姐,让王思娅介绍给她的老师,说表弟弟媳都是本地人,可以当导游,这样就可以近距离观察游客的一举一动。欧阳、卢兰、冯勇远处跟随,用望远镜跟踪他们,欧阳拍照,冯勇作记录。"
  卢兰朝花雨挤着眼,笑道:"表弟媳好。"
  "好,就这样定了。"华夫拍了板,"卢兰,你明一早就带表弟和弟媳去廖奶奶家通个气,带一点老人爱吃的东西去。王思娅再来电话,我也跟她打招呼。"
  "现在请表弟一家带我们去吃水饺。"欧阳少杰像会议主持人一样大言不惭地说。
  "走,表弟带路吃水饺去。"华夫高兴地站起来。
  "大姐,请姐夫一块去。"花雨热情地邀请着。
  "你不请我也让他去,让他看看,我们这里该有多快活。"李玉芝兴致勃勃地回应着。
  凌晨两点,华夫床头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华夫。"
  "华夫同志,我是何山美。"
  "哦,是何局长啊。"
  "半夜打扰了,市一医院送进一个被残杀的人,快不行了,我们是不是一起去一趟。"
  "一定要去,我马上就到。"
  被害者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他浑身是刀伤,两手折断了,舌头也被割下来了,还在流血。医生说,是一位三轮车师傅在路边发现送来的。因流血过多,生命垂危,随时有死亡的危险。他可能有话要说,他的手和嘴都失去了功能,听力还行,只能用眼睛对话。
  "医生,请全力抢救,所有费用由市公安局负责。"听完医生的介绍,何山美果断地说。
  "两个主持外科医生已到手术室,对话一完马上进手术室,请抓紧时间对话吧!"医生负责任地说。
  "你是本地人吗?"何山美向前俯着身子跟受害者说道。
  受害者盯着何山美的脸眨了两次眼睛,又把头两边动了动。
  啊,明白了,眨两次眼睛表示否定。
  "你是省城的人吗?"
  对方眨了一下眼。哦,眨一次眼表示肯定。
  "你是省厅八号侦察员吗?"
  对方回了一个眨眼。
  不错,省厅八号侦察员全局只有他一人知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对方没有反应,何山美知道自己谈话方式不对。"是劫匪吗?"
  对方回了一个眨眼,过了一会儿又回了两次眨眼。
  "是互济会把你害成这样的吗?"
  对方眨了一下眼睛,这次眨眼闭的时间长一些。
  "他们来了吗?"
  对方回了一个眨眼。
  "你知道他们的头目吗?"
  对方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住在一天门饭店吗?"
  对方眨了二次眼睛。
  "他在中原旅社吗?"
  对方又眨了两次眼睛。
  "他在凯旋大酒店吗?"
  对方慢眨了一次眼睛。
  "几号房间?"
  对方连续眨了三次眼睛,约停顿一会连续眨了两次眼睛,又停顿一会连续眨了六次眼睛。
  "3026。"华夫念道。"何局长,马上派人去凯旋大酒店三楼26号房间抓人。"
  "我马上去打电话。"何山美一阵风似地迈出了门。
  "互济会这次是来朱仙镇市抢银行的吗?"华夫接着问道。
  被害者努力眨了两次眼,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再也没有反应了。
  手术室的病床推车来了,何山美也回到了急救室。
  "八号侦察员牺牲了。"华夫失声地说。
  "老子不抓住凶手,誓不为人!"何山美挥着拳头怒吼着。
  "这互济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这样嚣张,这样残忍。"华夫自言自语地说道。
  "医生,这是位烈士,人就拜托你们了。"何山美转身跟华夫说道:"走,咱们到局里等消息,有些事还没有来得及与你细谈。"
  车到电话到。
  "怎么,人跑了。"
  "我们一接到电话就赶过去,一到凯旋大酒店就直冲进去,3026房间人去房空,人刚刚逃走,床上还有热气。据服务台讲,住进3026号的是一对老夫妻,人斯斯文文的,像两个学者,男的叫詹仲年,女的叫吉国玉,已经有人下楼追寻去了。"
  "仔细搜查房间。"何山美慢慢地放下电话。
  "这半夜里,互济会消息咋这么灵通。"夜深人静,电话的内容华夫听得清清楚楚。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局里有内鬼,再一种是互济会在酒店外设了暗哨。"何山美分析道。
  "这两种可能性都说明互济会的头目不是一般的枭雄。"华夫进一步分析道。
  "华夫同志,你请坐。"何山美看了看手表。"现在睡也睡不着了,你是北京来的特使,级别水平都比我高。互济会的事本应早就跟你汇报,只因省厅再三叮嘱保密,所以直拖到今晚。"
  "何局长,千万别客气,级别水平的话我听了很不舒服。平时你们对我们支持够多的了,再说这客气话,就等于赶我们走。"华夫直言不讳地说。
  "老华!老华!"何山美急了。"都怪我不会讲话,都是为了工作,我怎么会赶你们走呢。这样,我们级别相等,水平一样,你叫我老何,我叫你老华,行吧!"
  "这还差不多!"华夫点着头笑道。
  "老华啦,这互济会可能与你们的事有关。这半年,我省发生了三起抢劫大案,已死两人伤五人,到现在还没有破案,共计损失二十八万余元。就是这个互济会黑道组织干的。这个互济会可不一般,他们的头目可不是一个草莽勇夫,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据打进互济会的省厅侦察员报告,他们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反侦察能力很强,抢得到来的钱财按功劳级别公平分配,他们的会议精神都是打印成小纸条,看后即刻烧掉,谁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头目。他们每次行动出手必得而不露出破绽,所以互济会的所有成员对他们的组织和头目都十分信赖和臣服。他们的头目还吹嘘,他们与香港黑道也有联系,随时准备与香港黑道联手打开朱仙镇的地下大金库。我想地下大金库一定与传说中的仙女有关,当然应该早些让你们知道。"
  "老何,感谢你的情况通报,你的警惕性高,相信我这个老侦察员,不该泄露的事决不会外泄。"华夫推心置腹地说。
  "八号被害,说明互济会已来到我市。我们被他们的烟幕弹蒙蔽了。前五天八号传来情报说,互济会要来朱仙镇抢劫银行,说得神乎其神,说他们卡车、氧割机、炸弹、枪支、行动路线、人员安排都策划好了,连装钱的大提包都准备了五十个。在这期间,我们对几家大银行进行了特别的警戒,一直到今天他们没动手。估计八号已摸到了他们大头目的底细,还没来得及报告就被杀害了。"何山美清理着自己的思路。
  "他们还可能审问了八号,八号没有暴露身份。他们故意把残害快死的人放在路上,手段何其狠毒,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向我们挑战。"华夫延伸着何山美的话题。
  "老子要他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何山美牙齿咬得格格响,挥着拳头,狠狠砸在桌上。
  "互济会可能还要作案,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他们这样猖狂,不动一下决不会收手。老何,去休息一下吧,要出事,多半在下午。"华夫冷静地劝道。
  "说得对,防下午,咱们都去休息。"何山美意识到自己局长身份和身上的担子,平静下来。
  "别忘了有事请一定通报一声,我一定带人去支援。"华夫在门口回头说道。
  "那是一定。"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晨。
  省厅电话指示,八号英勇就义的事暂时不见报,内部也不公布,不外传。何山美哪能睡得着,他看了看天气,晴得好好的,不知暴风雨何时来临。他要等省里的救护车来,还要防备随时冒出来的魔鬼作怪。
  何山美点着了一支烟,在市局大门口大理石柱走廊里踱着步子。他们胆子就这大,下午就敢来抢运钞车,半夜来抢劫银行金库,老子每一处都布置好了,每一条主要街道路口都有人,他们拿着步话机,拿着笔和本子,记车号、记人、记路线。联络员的民用摩托车准备好了,运送武警战士的大卡车准备好了,突击队员的防弹背心也穿上了。老子全副武装,步话机手枪都在身上。来吧!来吧!天网恢恢,看老子不收拾你们这些狗东西。
  下午五点半,地处朱仙镇闹市地段的一家大商场开出了一辆奶黄色的面包车,除司机外,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她旁边放着一支特制的手提箱子,箱内是商场全天的营业款,钱箱旁边坐着一个青年护款员。车子一上主道就把一辆自行车撞翻了,司机紧急刹车,护款员刚开门下车,路边闪出三个彪形大汉,他们手持香水喷雾器,不到一分钟,商场的三个人都被喷到鼻内的麻醉剂麻昏了,车内的人被拖下来,车子开走了。
  几分钟后,巡逻民警报告,商场运钞车遭劫,人昏迷在现场。
  五分钟后,商场的面包车找到了,人去车空。
  "老华,你说,他们是换车跑了,还是在市内隐藏起来了。"何山美放下电话与华夫商讨着。
  "朱仙镇不是互济会的老窝,我估计他们要换车逃跑,要封锁所有出城路口。"华夫边说边走向挂在墙上的市区大地图。
  "有道理。"何山美点着头。"想跑,没门。"
  电话来了,在找到商场运钞车周围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有人看见,在事发前半个小时,在运钞车附近的皮子胡同小巷里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内坐着一男一女,后来车子开走了。
  这是西城街派出所报告的,他们已沿着白色面包车出市区的最近途径追去了。
  何山美看着地图,兴奋地在皮子胡同周围画了一个圈。
  全市所有可用的警力都行动起来了,目标:四男一女的白色面包车。
  在距皮子胡同十公里的所有路段上,轿车、出租车、吉普车、民用摩托车,全部搭上了警方便衣侦察员,一辆警车都没用。
  电话报告,目标锁定了。
  "走!老华,把你的人带上,咱们去看热闹去。"何山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我跟着你的车,咱们用步话机联系。"华夫从容地应道。
  白色面包车一出市区,一个叫猴子的匪徒沾沾自喜地讨好道:"芭蕉姐,咱们的行动计划真周密,不费一枪一弹就得手了。"
  "哼,咱们是什么人,咱们的头精通毛的谋略,蒋的手腕。"芭蕉吹道。
  "芭蕉姐,后面跟上了一辆摩托。"匪徒司机报告。
  "胆小鬼,一辆摩托车也把你吓成这个样。"芭蕉沉着地回道。显然,她是个小头目,虽然有些粗俗,四肢五官倒还不差,颇有几分性感。
  摩托车超车了,接着一辆小轿车和面的也超车了。
  "笨蛋,开快点!"女匪首不耐烦地吼道。
  "芭蕉姐,我们偷来的这辆车太旧了,跑不起来。"司机委屈地应道。
  又一辆帆布蓬顶的大卡车超车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白色面包车尽力向前冲着。偶尔有车超车,前面有车,后面有车,还有农用车,公路上一切正常。前面就是无人家的丘林地带了。
  匪徒们欢呼着。"如果箱里有十万,一半交公,还有五万,咱们今天就要成万元户了。"
  "那个大商场一天的营业额何止十万。"
  "别闹了,钱到手,半年内谁也不准花。"女匪首叱喝道。
  车子慢下来,前面怎么这么多车辆,是不是出了车祸。
  再不能前进了,车子没熄火停下来,女匪首伸出头向前面望去, 地下一大摊血迹,她放心下来。这时后面的车也停下来,白色面包车夹在中间。
  "芭蕉姐,咋办?"匪徒司机急问道。
  "绕过去。"
  "路全堵住了,拐不过去。"
  "咱们下车。"女匪首指挥着。"看,车右边的小山林中间有一条小路,猴子把钱箱抱好在前面带路,大家跟着一个个地走,我断后。如果我没有放弹你们就快步上山丘,如果我放了烟幕弹,你们就拼命向前跑。"
  车门开了,猴子抱着钱箱探头望了望,太平无事,脚踏在地上两边瞧瞧,无事,他快速向上山路走去。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再也没人下车了。
  "不准动,举起手来!"突然,前后的卡车篷布揭开了,十多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跳下车喊着。
  "嘣!"女匪首向身后掷出烟幕弹,乘着烟幕,匪徒们拼命地向山林冲去。
  冲锋枪响了,子弹在匪徒们头顶上呼啸着,穿过小山林,下一个小坡前就是一块茅草蓬生的荒山地。五个匪徒刚到荒地中央就被突如其来的吼声镇住了。"不准动!举起手来!"霎时,茅草丛中冒出了几十名武警公安战士。
  女匪首左右一看,全是持枪公安,向后一看,追他们的武警赶到了,自己被包围了,她心一扯,好在没有人命案。"伙计们,他们不好开枪,咱们跟他们拼了。"女匪首刚拔出手枪,"砰"的一声,枪响枪落,女匪首的右手被打穿了。
  "把枪放下,谁跑打死谁!"刑警队周队长大声命令道。匪徒互相看了看,慢慢地把枪放在地上。
  周队长拎着手铐,他刚到女匪首面前就被她踢中了,周队长捂着胸口痛不堪言地退后蹲在地上。
  "周队长,你没事吧!她穿的是铁刀鞋,让我来。"辛刚扭着脖子,耸着肩膀快速接替上来。
  五个对五个,好一个真实的搏击场面。
  刚才那一枪是华夫开的,现在围成了一个圈,大家都不好开枪,以免伤了自己人。何山美有话在先,市局凡是受过擒拿格斗培训的人都得上,这是真正的考试,如果匪徒敢于冲出包围圈外,可以开枪射杀他们的手脚。
  四个公安败下阵来,又上了四个。辛刚与女匪首对阵,他一上去就连续踢中对方三次,其中一次蹬在她的眼睛上。女匪首被辛刚闪电般的飞腿踢懵了,她后退几步,擦了擦被踢伤的眼睛,挥着左手向辛刚冲来。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辛刚懒得用手。对方的飞腿还没有完成,辛刚已闪到匪首的身后,她的太阳穴遭到重创,还不投降。辛刚看了看华夫,一个虚幻霹雳掌,中途变招将女匪首点倒,刑警队上前铐人,将她带出圈外。
  辛刚依旧站在圈内,根据何局长要锻炼队伍的指示,他还不忙于接替任何一个人。
  公正地讲,四个男匪徒的功夫都在公安人员之上,这些地痞流氓,没有几下,互济会也不会让他们参加这次抢劫活动。
  公安又换了四个。何山美看了看手表,他与华夫耳语着,一会儿,华夫向辛刚伸出食指和中指,辛刚意会到了,他马上替下了一个快要顶不住的公安,只斗几回合就把对方点倒在地。剩下的三个还不投降,辛刚又点倒一个,最后的两个见势不妙,双双后退两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老华,你的弟子真不错啊,功夫一流,还有绝招。这点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何山美咧着嘴,笑呵呵地夸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点穴功夫,原来都是在电影里小说里见过点穴,我以为都是人们虚构出来的,哪晓得还是真的。"华夫更是喜出望外。
  "这点穴这么管用,能否让我们刑警队也学学。"何山美直言讨教。
  "我可作不得主,这是辛刚从深山老林的一位大师学得来的。他师傅说这点穴不是好东西,坏人掌握了要为非作歹。师傅教工夫时有言在先,点穴功夫只能公用,不能私用。学会后五十年后才能收徒。"华夫直言相告。
  "世上奇功是不能人人都掌握,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算不得数。"何山美不好意思说道。
  "没关系。"华夫平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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