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读书46 孟郊的写景诗【洛桥晚望】
　　天津桥下冰初结，洛阳陌上行人绝。
　　榆柳萧疏楼阁闲，月明直见篙山雪。
　　长久以来，很多人都认为这首诗是孟郊的一般风景诗。其实不然，它是一首内容颇不简单的风景诗，诗人的思想倾向隐蔽在平凡的字句之中。
　　一个冬天的晚上，诗人站在洛桥上，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一幅冬景。这个时候，桥下已经结了薄冰，平日喧闹的街市也变得非常泠落，行人绝迹。小路上的榆树和柳树，只剩下光秃的枝干，在严寒中苾缩可怜。一些富家大宅的楼阁，此时也好象闲了起来，泠泠清清，完全失掉了平日的光彩。就在这一片阴泠，寂寞之外，突然出现了一片光辉灿烂，它仿佛要在别人都对严寒屈服躲避的时候，特别显出平常不容易给人发现的美。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片光辉灿烂呢？诗人提笔大书特书道：
　　月明直见蒿山雪。
　　在严寒之中，冰初结，人行绝，楼阁闲，榆柳息。然而，天空中的明月却比平时加倍地发出光芒，高耸在东南的蒿山，雪辅万丈，在月光之下也好象更加活跃起来。在孟郊的眼前，雪月冷光相射，摇魂弦目，构成了洛城冬景中的异彩。
　　看来，在洛阳的冬天，这种景象并不是特别罕见，但是在诗人的笔下，它却带上了特别的色彩。可以看出，诗人在晚望之际，产生了一种并不寻常的感受，从而在严冬常见的景物上赋予它并不简单的思想内容。
　　＂月明直见蒿山雪＂------也许是诗人以此比自己，或比喻一种什么人物，也许只是一种傲然的感受，我们无从加以猜测，其实也无须硬作猜测。诗人面对眼前的景物，有他自己特殊的感受，他看到了平时热闹的一面，也看到了相反的一面，此时好象没有必要地把这种感受写出来。
　　诗的第一句，桥下结冰，是写景，第二句，路绝行人，是写景，第三和第四句还是写景。一般来说，平列四景，容易弄成堆垛沉杂，令人生厌。但孟郊此平列四景，我们仔细寻味，就可以看出前三句是一种景界，而最后一句却是另一种景界，前者是为了映衬后者，加强对比，突出主题而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