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五,出门之前换了一身刚买的衣服,白色的鞋子,白色的衣服,灰色的休闲裤,在寸长的头发上抹了一点啫喱膏,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了笑。 跟往常一样,买了我妈最爱吃的梨子,又去给我爸买了几瓶好酒,就这样提着简简单单的一份礼物,踏上了10路公交车。坐在车上,还是习惯的看着车外,习惯性的看着奔驰而过的车辆,看着一栋栋高楼大厦,如今我初入社会六年,时常在想,我到底为了什么? 每次不知不觉都会想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些悲伤,一直以来我在努力着,一直以来我也试着改变,从一个叛逆的少年脱变,如今知道为了炒米油盐奔波。 银坑,我爸妈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虽然光景如此之长,可对于我们异乡人来说,永远是过客,这块金色的土地也没有自己的那一份,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人在异乡为异客!"此时我才真正的明白这句话。 这么多年,每周每个月都会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他们从年轻一直到老,都在为我劳苦,十年前我父母就开始下海,可能别人无法体会下海的这种苦,每天早出晚归,哪怕大浪有一米多高,仍然坚持出海,那两米长一米多宽的小船,就是我父母每天工作的平台。 我记得有一次,我随他们一起出海,那天没有多大浪,可是刚上船,就开始晕!我看了看我妈,我知道她也晕船,从她的表情中我能看的出来,可她还是忍着。 撒下渔网,我父母开始了他们的工作,而我看了看四周,原本同行的船只都不不知道去哪了,原本还有几座小岛可以作为参考物的,现在好想消失了一般,我忽然觉得失去了方向感。手里紧紧的捏着水盘(指南针)看着北方的位置。 几个时辰之后,我父母开始收网,这时候我发现我母亲开始呕吐,渔网有两千多米长,是好多张加在一起的,母亲每收一次渔网,就呕吐一次,我发现她嘴角带着一点点血丝,这时候我慌了,我母亲不是一天两天出海了,这么几年了母亲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我虽然也是男人,可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一下移过去,轻轻的排拍着母亲的后背,母亲对我笑了笑说,:没事,习惯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正准备说话,发现自己有些梗塞,强忍着转过头偷偷的擦了擦眼泪。 我抬头看着天空,一片片云遮住了太阳光,我没在意,可忽然听到我爸说,"起风了,赶紧收网,然后你们躲舱里去。" 这时候我心里开始有些害怕,毕竟在海上。 母亲一边呕吐,一边快色的收起渔网,一会儿渔网收完了就急着对我说,快进舱里去。我打开舱门一看,我一阵晕眩,这船舱只能够一个人蜷缩在里面,而且还没有多余的空间,我后退了一步,示意我母亲先进去,可母亲死活不肯,说还有一个空舱,我看了一下,跟这个一样大小。 由于母亲拧不过我,于是先躲进船舱里,我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正在开船,一边看着水盘,一边示意我躲进船舱,我站在船舱里,并没有盖上盖子,此时我心里想着不能让我父亲一个人承受。 我听到母亲在对我说:"别怕,海上就是这样子,一会儿就过去了。" 站在舱里,看着那一米多高的大浪,心里好怕好怕,可母亲在另一个船舱里一直安慰着我。我忽然觉得,孤帆孤帆,可能这很适合现在我们的处境。 每每想到这些,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角流下,其实我知道父母为什么这么拼搏,为什么这么不要命的去赚钱,想想在学校的那么些年,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天天打酱油,不是泡网吧就是打架,读书十几年对得起爸妈么? 这时经过一个垃圾站,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蓬乱的头发,一身迷彩服,瘦瘦的身子骨。那一双正握着铁锹将垃圾铲上车。我走进一看,惊呆了! 这不是…… "爸!" 父亲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忽然惊慌失措的样子,说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明天不上班,所以过来看看你!’说完就把水果和就放一边,然后脱去掉上衣,将裤脚一卷,跳进了垃圾堆,我的天,一股臭味冲天,在看着那些垃圾,胃里开始反酸水。 强忍着将父亲的铁锹拿了过来,将垃圾铲上车。 我没有问我父亲为什么?这时候不是问他这些原因,而是跟他一起做,至于那些几万个为什么?事后再问。 足足四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搞定,此时我的胃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吐起来。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些环卫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神,自己做自己的事,我在铲垃圾的时候,很多人经过都是捏着鼻子走,甚至还有几位美女在经过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到垃圾一样。 我的白鞋子已经分不清黑白,我的裤子已分不清是新还是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无所谓,不在乎!" 写到这里,我是在写不下去了,从一开始写,眼泪就在流,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的文采没有天蚕土豆那么好,我的思维没有唐家三少那么强,可我还是将这一点一滴记录下来,我要做的很简单,向那些阅读我的文章的朋友,传达一个信息,父爱和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