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红枫叶

　　十四
　　餐厅里面的人很多。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服务员还是那样的忙碌着，对进来的客人永远是那句＂你们自己点，点好了到这里来结账。＂还是那样带着微微的笑容。
　　凤要了面条，还有一碗馄饨，还有一个包子，是菜馅的。她很小心的把面条放在对面，菜包子放在镶花边的碟子里。筷子搁在碟子上。这是扬一直喜欢吃饭的样子。她自己夹着一个馄饨，放在嘴里。馄饨也是菜馅的，＂我吃不了，你帮我吃掉几个吧！＂
　　＂就这么几个馄饨你都吃不了？＂扬看着她，笑着说，＂不是为了减肥吧？＂
　　扬把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其实，你是不用担心，我不希望你瘦，很想你胖一点，那样好看……＂
　　＂啊！……我还瘦吗？你看看，身上这么多肉，都快胖成猪了。＂凤争辩着。心里有一种向往，‘如果，我真的和面前这个人结婚，我们就这样……每次，我都先看着他吃，我要把他养的胖胖的……让他变得像猪还要猪……’一想到这，脸上不由自主的显露出笑容。
　　他看着扬被她‘凶’的那样子，笑了，＂我逗你呢！＂
　　＂小姐，我好坐这里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男子问。
　　＂你没有看到吗，碗筷还都放着呢，他出去一下，马上就会来的……＂凤没好气的说。
　　男子走了，端着盆子在四处张望着，想找着他自己能坐的地方。
　　餐厅的人太多。而扬真的回来吗？真的去买东西了吗？此时，凤才知道，原来骗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也许一直都不会来，也许是在梦里。也许……
　　父亲最终也没有和她说个同意与否。母亲和她说，父亲只说，不希望她走他们的老路。一句话，还是嫌弃扬的家境啊。
　　＂你还是自己决定吧！＂母亲无奈的说。＂你决定了就好，不要考虑太多，那样会害了你的。再说，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穷或者一辈子富……＂
　　场景还是那样。所有的面条和包子，她夹给他的馄饨都没有动过，而那一次，扬是都吃光了的，凤还在想着以后做了他的妻子应该如何把扬喂着比猪还要猪……
　　泪不小心的掉到了碗里，满碗的油汤上溅起了波澜。
　　她拿起包。听到后面再喊，＂小姐，你还要吃吗？……真奇怪，点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动过，这个女孩子怎么啦？＂
　　这个城市堵车时出了名的，凤就看着，拥挤的车流比蜗牛还要慢的向前……此时，她看到一部车在抢道；先是后面的人不肯让它，而他仍然在往里面挤，就这样在僵持了有十分钟，行在主干线的车子还是让他了。驾驶员摇下车窗，伸出手在外面摆了摆。
　　瞬间城市的霓虹灯把一切淹没了。
　　十五
　　凤坐在车站的麦当劳的店里，一杯橙色的果汁都喝了太阳都变了方向。她不知道为什么上海的每个餐厅都会播放着音乐。
　　＂……我只想在你的目光里守候，月光照着我……＂凤听着这首田震大姐的《你的目光温软了我》。她以前是不喜欢听歌的，包括现在也是这样。自从来到这个繁华又热闹的城市以后，她的心情变了。包括自己的性格。感觉到自己不在像以前那样优柔寡断了。有了一种坚强的毅力。
　　她坐在车子里，感受着乡村的新鲜的空气，和乡村一种特有的朴素。
　　凤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荡里的一条小木船上。放眼望着这个一望无际的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正在蔓延着她的心灵。她也不知道此次回来究竟会怎么样？有一条可以决定的，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坐在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荡里面！那曾经和父亲在荡里采集莲蓬的场景淅淅在目……
　　那一次，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父亲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把她从水里抱上来。父亲当时那紧张的神情至今还刻在凤的脑海里。因天气较冷，父亲生了病，在医院住了几天。他去跟父亲说的时候，父亲还笑着问她，这次应该会游泳了吧。
　　＂爸爸……你真是的！＂凤有点生气。让她感觉更深的是父亲对自己的一种无法抹掉的父爱。差一点是她的泪流下来。她握着父亲的手好久没有松开。
　　起风了，荡里开始不平静。小船随着湖荡的心情而在上下颠簸。硕大的荷叶在荡中漫舞，正在发泄着她心中的无奈。路面的坑坑洼洼在告诉凤，家乡在几天前刚刚下过雨。路边的豆苗绿绿的，嫩嫩的。几位庄子里的叔叔正在喷施水稻的农药。看到凤，就说，凤，你怎么有时间回家看看啦？你爸妈前几天还在念叨你呢？！凤笑着，我不是回来了吗。上班哪有在家里自由啊。
　　天变得阴沉。还没有让凤来得及考虑，风就伴着零星的雨点迎面而来。
　　村子里的炊烟袅袅，背着书包的孩子不在像刚才那样慢悠悠的走了，书包在孩子的背上就像跳跃的蝴蝶。村口也增加了不少眺望的担忧的人影。刚刚还在田野里人们也开始急急忙忙的上岸，把用具随手摔到肩膀上或者拎在手里，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凤也想走得快点。可是，她没有办法想出最好的办法就此次回来的目的和父亲说清楚。虽然，他想好了应该如何来和他们说，甚至于都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什么事情说起来很容易，而真正做起来难度是可想而知的。风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她最后一次和父亲商量了，也不容许她再犹豫了，如果真的在这样下去，她的终生就被自己葬送了。
　　不知道为什么，凤自从和杨相处以来，包括那么多年都没有相见，却没有这次这样的危机感，也许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害了自己？是真的吗？凤不停的在问自己。家里对他们的事情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姐姐一直在问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杨，如何是！就得尽快和爸爸把这个事情摊开来说。母亲也曾经和自己说过，事情自己决定为主，做父母的哪能跟你一辈子啊。你爸爸虽然现在的心情不一定对你的决定能接受，但是，你们一旦真的把事情都确定了，他也会赞成的。毕竟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吗！但是，男孩子的家里经济条件也是一个方面，如果条件确实太差的，对你们以后的生活多少也有一些影响。你也知道爸妈现在的情况，不能帮助你们多少？男孩子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学好和有上进心，那么以后的生活也就不会差到哪里了，就是担心现在的男孩子说的和做的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的人也是很现实的；你看你大爷家的水秀，要了多少，光金器就有三万多，还有一部摩托车，礼金也有贰万八千六 ，这还不包括结婚的聘金，还有结婚的酒水费用。水秀的这些事算少的了，你看隔壁家浩生光礼金就拿去七万多。金器也花了有五万……女方家还要浩生家在街上买套房子，你也知道，现在在街上上买套房子没有一个二三十万是不够的。这里面还没有算上酒水及嫁妆。
　　唉，他们哪里是在嫁女儿，简直是在卖女儿！凤心里的愤怒脱口而出。他也知道，父母亲对他的婚姻的不同意的原因在哪里，事实上情况也确实如此，那家的女儿出嫁不是几万几万的 ，在乡下的这个风俗都是有攀比性的，如果那家没有跟男方要多少聘金的话，还得被人家笑话，甚至于怀疑他家的女儿咋的咋的……要的越多就越显得有面子。这些钱有的父母亲都给了女儿带走，有的就不对了，尤其兄妹几个的，更是这样。而自己呢，家里还有个弟弟，扬的家里经济是那样的困难，如果叫自己跟他家要这么多的……恐怕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再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把扬的全家都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凤想到卖他全家，也觉得好笑，都卖了，自己嫁给谁啊？真是的，可是他家的人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说不定连自己的定亲的戒指都没有？！想到没有戒指，心里有那么点难过，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如果真的没有戒指，也没有什么，东西给别人看的，爱情是自己终身拥有的。想到这，笑容悄无声息的荡漾在脸上。
　　想到父母亲把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于还要生一肚子的气。唉，也不管那么多了，和父母亲他们说就当着少养我这么一个女儿吧。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子正在路上跳跃。
　　十六
　　人民公园是在这座城市的市中心。东边是繁华的南京路，还有就是多少年前闻名于世界的新世界商厦，著名的南京路上早已被疯狂的旅游的人群而占满。南边是几幢宏伟的建筑，那是都是市政府所在地，还有就是城市展览馆。西边是著名的淮海商业街，听说，哪里都是买著名的奢侈品的。北边都是涉外的商业办公楼，还有就是中外游客都知道的吴江路小吃街。
　　别看外面是车流汹涌，人声喧嚣，而置身于公园里面却让你感觉到一种无比的宁静。
　　凤是从二号门进来的；公园的路铺上的是异型砖，高耸入云的梧桐及很多标有名称的树，把整个道路都罩在它们的林荫下。有学生在公园里举行慈善募捐活动，凤什么东西也没有买，就从包里拿出50元放在募捐箱里。
　　＂谢谢！＂一个很甜美的声音在风的耳边响起。＂这是你的爱心，请你收好！＂
　　凤接过来，随手放在包里。有两位老人在一个是台子上下象棋，旁边观棋的人比下棋的要多好几倍；还有的几位老人在打牌；还有的在互相搀扶着在漫步，虽然脸上的皱纹已经在刻写着他们曾经度过的岁月，那种幸福感还是让人心动的。最让凤感到惊奇的是那些青年男女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有的好像还是初中学生。凤脸红了，自己到现在除了和扬拉过一次手……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过格举动。
　　靠近荷花池，有一块好宽阔的场地，聚着好多人，还有的举着一块牌子。凤很好奇，走上前去一看，啊！是她很吃惊：上面写着的都是男女的出生年月、现在做什么工作、联系方式，需要找什么样的男女做朋友！
　　这不是在相亲吗？为了证实自己是正确的，她就在人群中穿梭。得到的信息是真的，这些都是一些男女双方的父母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岁数大了，孩子自己的工作又忙没有时间出来交际，很多外资公司又有规定不准在同一个公司里交朋友。父母亲着急了，就找到这个地方来，而且都是大家自发的。据说，确实有用哦，有些人确实在这样‘婚介’场所找到了归宿。
　　凤看着父母亲为自己的儿女的终生大事这样焦急，心里想，我爸如果能这样做就好了。
　　＂小姐，请你帮我们拍个照。＂一个女孩子走到凤的面前说。风望着相机里的一对；纯洁的笑容，幸福的表情深深的印在凤的心里。
　　＂谢谢您！＂女孩子接过相机，搀着男友的胳膊，带着一脸的幸福走了。
　　凤痴呆的坐在池边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石头上有一颗红枫叶，静静的躺在上面，很鲜艳。旁边就是一颗红枫树，树上的叶子跟火一样的红。凤很小心的怜惜的把这可叶子捧在手里，轻轻的拂去它身体上的灰尘。池里的小鱼在水面上找寻着一点空隙来换口气，就潜回水草从中穿梭着……
　　十七
　　弟弟得到父亲的指示去找扬的时候，凤的心理就没有一刻平静过？她没有办法知道现在的扬如何？自从上次回来到现在又有几年了，在这期间就通过两封信，扬说好在等她，他们也约好，每三个月写一封信。扬是做到了，没到三个月肯定有一封信来，但是凤呢？那次回来到现在就写过一封信，收到的却是五封信。不是自己不想写信，而是父亲这里迟迟没有通口。自己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要和家里断去一切来和扬走到一起，她也犹豫着。也是在想等父亲同意以后，给扬来个惊喜。
　　她不知道扬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知道，扬为了她已经等了她6年了，这个过程对于一般人来说不是一个小的过程，6年的青春就这样在等待中消逝，确实是个痛苦的过程。想想自己，有时间就写封信去，想到扬的信件在自己这里已经有厚厚的一大沓，而自己在扬哪里的信件时数得出来的几封，这是否对扬来说太不公平，爱是平等的。甚至于还和扬发牢骚。现在她知道等待是什么滋味了，她想，扬能马上就来，她可以在他的怀里撒撒娇……如果，现在能回到6年前，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扬一起出去，去爱他去帮助他……
　　凤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了，不管自己是否有可能和杨走到一起，但是，自己和杨比起来，就觉得实在是愧对扬了……现在总算好了，凤在心里想，父亲能答应扬来，说明他已经同意了这个事情。当然这个事情的过程中也有母亲的功劳。以后自己要加倍的还给扬，还他什么呢？爱？！
　　还是什么？
　　十八
　　凤从县城到家，感觉家里的气氛不一样。父亲坐在桌子边抽着烟，母亲坐在门前的场头上洗衣服。姐姐也在，姐姐的孩子一个人在玩，可能是跌了跟头还是咋的。哭着，却不见姐姐哄他。
　　＂你弟弟刚刚来过电话，＂父亲看着凤。＂说不回来了，他就直接去上班了。＂
　　凤的心凉了，父亲和弟弟说好的，是要弟弟和扬一起回来的，因为扬不知道这个地方。现在，弟弟不会来了，就说明扬也不会来了。她本来一大早上街是去买件把衣服……手里的袋子瞬间被摔在地上，露出那扬最喜欢看的白色紫花的裙子。
　　＂这是刚刚邮递员送来的信，＂父亲的手有点颤抖。＂你看看吧，也许是暂时没有时间来吧？＂
　　姐姐搂着凤，＂看看写的什么吧……＂
　　凤：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吧！
　　……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做什么？但是，有一种心情是肯定，那就是在思绪着我们曾经共同守候的时光及……
　　难道这就是我等你六年的回报？我没有告诉你这么多年是对爱情是多么的忠诚，起码我敢说，我是用心在守候着这份爱！
　　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呢？除了等待就是甜蜜的回忆！回忆那曾经我们在一起——那月光下漫步的情景，还有就是那深深的牵挂！我把希望寄托在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上，而我们的信件又总是那么的迟，迟得我的心都碎了？每当此时，我就坐在窗前，望着夜晚的灯光和那漫长的夜，在祈祷，希望我能快点收到心中的期盼！而等到的又是什么呢？是那些当初的朝朝幕幕……
　　我知道你不能给我任何承若，毕竟我们太年轻……那么，你能告诉我在想什么吗，或者是怎么想的吗？！
　　不管你想的好也好坏也好，可你得告诉我啊……我能理解父母亲的心情，谁不希望能找个好女婿，能很有体面的在邻居面前炫耀。那是父母亲的所想，而你自己呢？到现在你都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我不需要任何承诺，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个人的想法对事情的看法吧？也好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这些负担吧！
　　……
　　上次看到你来我很开心，心想，来了我们总会把双方的事情确定下来。可是，我看到你的心情仍然是犹豫不定的，我真的无法描述那时的心情。我等待几年的女孩子竟然到现在仍然是个摇摆不定的心情，在爱的面前竟然是这样……
　　我能说什么？又还能说什么？
　　你知道我吗，那个时候我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吗，但是我没有灰心，因为有你！
　　而你，对我每次都是说不上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写信想和你聊聊，而等你的信比等什么都难？我帮你找了多少借口为你辩解，每次又找出很多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可是你对我的心情又了解多少？我知道你爱我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担心是家庭，你要知道，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我可以一起商量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好，毕竟我们到时候也要做父母……
　　凤，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你也该坚强一些了！
　　说实话，我曾经也动摇过，就这样无休止的等待到什么时候？每次，我也等了下来，总希望你能和我说，父母亲我们一起来面对一下，或者，你能告诉我，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你说过什么吗，什么都没有说过。留给我的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
　　你上次来了以后，本来以为我们好好谈谈，可是你呢，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扔下的是两个字＂上班＂。我一下子懵了。很想和谈谈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人的离别的思念和那场在心底的爱。你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留下的给我还是无休止的等……
　　六年啊……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已经三年了，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陪我聊天，度过无数个无奈的日子，他家里也知道我，我也从来没有对她承若什么，但是她在等我，她的父母亲也不同意，但是，她和她的父母亲聊了很长时间，父母亲同意可以交往看看……
　　你也知道，凤，这么多年我欠人家的太多，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一如之往的三年，是个什么概念？人家却能明确的告诉我，让我自己选择。而你呢？
　　还记得上封信上我问你的事情吗，马上半年多了，你的信息全无。我失望了。
　　……。
　　凤！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十九
　　新世界七楼星巴克，靠窗口坐着一位女孩，她有些憔悴。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这个都市最繁华的街道，一双眼睛在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寻觅着。总希望在找出点什么？
　　＂服务员，帮我来杯‘卡布季偌’。＂坐在窗口的女孩招呼着。
　　＂好的，马上到。＂服务员带着微笑。＂小姐，你的‘卡布季偌’。＂
　　＂谢谢！＂
　　＂不用谢，你慢用！＂
　　她在家里三个月才出来，三个月里，她自己大病了一场不说，她的父亲也住了院，病的原因不明。母亲也比以前沧桑了好多，姐姐回来的时间更加少了，姐夫在南方开了一个店，来电话让她去帮忙，姐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是她送的。姐姐什么话也没有说，姐妹俩在站台上拥抱了，两个人都流泪了。
　　三天后，她也走了，是在布满星辰的凌晨出去的。她回过头看了看抚育她二十几年的地方，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走了。她没有告诉谁，包括父母亲。
　　晨曦的远处，有一双泪汪汪的双眼正在目送她的离去。
　　咖啡上的奶油很快就融化在黄色的咖啡里，她，觉得很难看，就放下一包奶精。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喜欢咖啡，那种苦苦的味道。那苦涩的香味。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又走近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好退，想逃离你设下的陷阱，却又掉下另一个陷阱……＂不知道谁唱的歌，她以前是不听歌的，现在却喜欢了。
　　窗外，夕阳的阳光把五卅广场的树木照得和阳光一样，尤其那一颗红枫树。
　　她掏出手机，很熟练的拨着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