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东西,你就是再疯狂的忽略忘记。他依然像个不知疲倦的老人那样从容而规律的走着。 看吧,我们再疯狂也抵不过五脏庙的喧闹。二代和我终从球场退下。二代不顾一身的臭汗亲切的搂向我,我嫌弃的把他的魔爪打下。二代竟然故作委屈的道:"怎么了,都这么久的关系了,搂搂怎么了?""去你大爷的,还男女授受不亲呢!"我笑着踢向他。 我们打闹着向校外大姐的饭店走去。大姐的饭店叫"广东小炒",是我们"四人帮"常聚会的地方。跟老板那是老熟了,要不都叫大姐了。刚进门,大姐就热情地招呼:"两位老弟今天吃什么啊?老三样?"他说的老三样是拌三丝、花生米、宫爆鸡丁是我们喝酒经常点的。 "大姐,老三样照上,然后再来几个拿手的硬菜外加瓶白酒。" "好嘞,你们先喝点茶,我这就让后厨准备!"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一桌菜很快齐挺。酒过三巡就想把老秦、烟灰叫来。打电话都说有事来不了。虽有些许失望却不影响我们的酒兴。 一斤酒下肚不由得感慨:"看来这"四人帮"有解散的节奏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要毕业了,我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终归要各奔东西的。只要我们彼此想着对方,兄弟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看着二代醉眼朦胧文艺范十足的说出这些话,我没有像以前那样诋毁嘲笑他,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当时,我绝对没想到也不会想。以后的生活会给我们今天这些信誓旦旦多大的讽刺。不管以后怎样,以后毕竟是以后。那一刹那我们的心是那么热那么真那么渴望! 二代走了,扑向他的爱情女人而去。买票的时候非要多买一张让我跟他一起回家过年。我拒绝了,很坚定的。我知道去他家,他们一定会对我很好的,但我知道那毕竟是人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会让我感觉自己像一滴油无法融入水那样不自在。我的拒绝,二代一点不惊讶,兄弟懂得。问我这个年怎么过?我说早有打算,就找个饭店的工作,既管吃又管住还能有工资拿,明年请你们吃饭,多好。二代没再说什么扭头向车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未语先笑,笑的那样灿烂:"兄弟,缺钱给我电话,不准跟我客气啊!"我也笑:"不会客气的,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吗?""不错,就这!"二代走两步又转过身"媳妇除外啊!""哈哈哈、、、" 兄弟的离开让我有些许的惆怅,不过很快就被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冲淡而去。我决定不坐车走着回去。 "我怕我没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这是我喜欢的一首歌,唱出了世事无常,还有些期待彷徨。这是我那时的手机铃声。来电显示是阿莲。 "喂,阿莲妹妹,找本帅哥何事?不会是想哥哥了吧?"我调侃道。 "你就是个二货!"电话那头传来阿莲愤怒而又无奈的咆哮。我赶紧把手机离耳朵远了点,防止耳膜损伤。 "别闹了,有正事跟你说,你不回家是吧?" "是啊,怎么啦?谁给你说的?" "二代啊,他还说你准备找工作兼职,正好我也不想回去那么早。回去我妈又该逼我相亲了,烦死人了。要不我们一起找兼职吧,还可以互相照应。" "得了吧,是我照应你吧,还互相。不过有美女相伴也挺好,这样吧,我回去查查招聘信息,给你打电话。" 阿莲并不像她的名字那样温婉柔美。怎么说呢?他就是个女汉子!我们相识在一个午后,是刚开学没几天的午后。同学们都放学回去休息了,我在班里练习刚学习的软件。突然门被大力的推开了,接着进来一个女生,雄赳赳的来到我的面前,豪放的说:"喂,同学,这是设计班吗?"我很无语,你都贴到我脸上了何必那么大声,再说了谁是你同学!这让我没有任何回答的欲望,不过,本着新时代好少年的形象还是做出了回应:"是设计班,你是谁?从哪里来?来这干嘛?"我不由得借来保安大哥那富有哲理性的话。 "我是谁不重要,哪里来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快就要来这里上学,和你成为同学。喂,同学,这学校怎么样?"阿莲针锋相对道。 我窃笑,你以为这是清华北大啊,说的那么豪气。不过又是一个上当受骗的可怜主。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忙"热情"的介绍:"这学校不错,配备电脑,专业讲师,非常负责任。你看,我都来一星期了,那是深有感触啊!别犹豫了,快报名,前二十名学生还配送‘中正’牌电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谎,也许看不惯她那嚣张劲吧。人性啊,那个螃蟹的实验真TMD贴切!"一起" 的感觉挺好! 为了大家更好的理解上述,我阐述下我来学校的经历。我说我来这个学校是个意外,大家信吗?本想学时装设计,怪我当时混乱的把设计给混乱了,阴差阳错的就来了这个学校。我来的时候校门口有很多人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领导视察呢——每个人都笑容可亲,语言亲切。都怪我那可怜的行李出卖了我。到了办公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有种"我爱学校,学校爱我,学校是我家"的感觉。有一个老师专门为我介绍学校的一切,当然都是好的让人向往。那声音甜美而富于爱。什么到了这就像到了家,有困难老师帮你解决。什么上课时是老师,下课都是朋友。你可以叫我妍姐,以后课余时间可以经常到办公室坐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其他还说些什么不记得了,我已经开始幻想以后在学校的美好生活了。麻溜的就把一万多元的学费交了。 幻想与现实的距离不远,大概是玻璃杯掉到水泥地上的距离——啪~碎。有天我拿着杯子去办公室接水。那个甜美可亲的妍姐不见了,只有那个威严的炎研炎老师炎大班主任生硬的道:"以后接水去食堂,老往办公室跑算什么事!"我被判若两人的炎老师惊呆了!后来的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我去!这"变脸"玩的!这戏演的!这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吗? 有个人却是个意外,那就是烟灰。炎老师一直是他的妍姐。校长也对他挺客气。我去他那解惑。他无耻的笑了:"一盒红十渠!"我鄙视他,然后买了烟。他潇洒的把烟点上:"我的学费才交了不到一半!"我晕,接着恍然大悟! 阿莲终归沦落为我们的一员,不知哪位姐或哥的又能提成几百元。阿莲使我们设计班唯一的女生,但她是女身男性(女儿身男孩的性格),加上她豪爽大气不拘小节的性格,很快跟班里的男生们达成了一片。跟我们"四人帮"尤为"亲密",更试图加入我们。以她的话说,是为了找机会报复我对她的"陷害"!经过我们商议,一致认为不妥,当然我尤为反对。她加入不光影响帮内团结,还影响我们的名气,"五人帮"远远没有"四人帮"叫起来霸气的。 我们的拒绝并没让她死心,她钻了腐败主义的空子。几顿饕餮大餐下来,就成了我们"四人帮"的编外成员了。这可好,阿莲有了"四人帮"的保驾护航,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了,也没男孩敢追了。成了名副其实的"班花"! "哈哈、、、"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