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支烟

　　一一是有魅力的女子，算不上漂亮，但是人群中很显眼的那种，红唇，大波浪，白皙细长的手指，涂黑色甲油，书卷气与风尘味竟然和谐的融于她身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下不停，很容易勾引出多愁善感的一些倾吐欲，吐口烟圈，一一眼神迷离，讲述了几个片段，她称作是故事，关于一个男人的故事……
　　给我一支烟的功夫，讲讲一一的故事：
　　那年夏天，周末坐车回家，一辆从城市开到乡村的客车，拥挤，闷热，各种味道，坐在后排的我，被颠簸的有种想吐的冲动，中途某站，上来一个男人，三十出头，高大威猛，手拿公文包，微微发福，皮肤粗犷而细腻，暗暗有军人的洒脱伟岸！上车后环视车内，径直来到我旁边的联排座位，坐下，上下颠簸有种海上行船的错觉，有意无意间，屁股外侧与大腿会碰触一下，随即分离，夏衣单薄，有种微微的肉欲，隐隐约约艳情味，我避一避，许是人多车又颠的厉害，他慢慢靠上来，不舒服，又无计可施，好不容易到站下车，长舒一口气！
　　乡村长大的孩子，即便是融入了城市的灯红酒绿，内心依然是留恋青葱田野的，金黄的麦穗随风飘舞，河沟里有成群的小鱼游东游西，真是心旷神怡，舒服的想迎风奔跑！手机响了一下，是有人加我腾讯好友，千禧年刚过，没有微信，手机信息是要收费的，大家最常用的联络手段是QQ信息，那年我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考研，与朋友分享资料之类的都是统一用QQ，信息备注＂你好，我是今天与你一起乘车的人……＂心灵感应般，我立刻就想到了他，犹豫着拖到晚上临睡前加了好友，他信息第一时间就到了，＂谢天谢地，你没有拒绝我。＂＂很好奇吧！我怎么会有你的号码？在车上你与朋友联系，打开QQ的一瞬间我就一眼记住了……缘分真是很奇妙，我第一次来北方出差，想看看北方的城镇与乡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兜兜转转随意坐车，竟然遇到衣袂飘飘的你……＂他自称王哥，南京人。
　　我是寡言的人，王哥却能轻易勾起我讲话的欲望，那会痞子蔡正流行，＂轻舞飞扬＂火的一塌糊涂，我们那一波人，对网络充满向往与好奇，总想着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网恋什么的，渴望网络上侃侃而谈默契相知，现实生活中又能一见钟情……呵呵，是不是很幼稚！是不是特难理喻？就像着魔一样……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贾宝玉与林妹妹，读书之美在于臆想，初期网络最大程度上提供了这种臆想，通过键盘可以与天南海北的人谈人生谈理想，多神奇的一件事情！我一直认为，文字之美远远大于语言交谈之美，网络交谈比电子通话更吸引我……但是王哥不是，他不是最先出现在虚拟的网络里，而是直接闯入了现实生活，他说任何话再不需要你在脑海里勾勒，所以少了很多意趣……
　　英语单词、理论术语，生涩枯燥伴随着那段上个洗手间都计算时间的考研日子。每日不修边幅，早晨起床后随便手抓一下头发，清水洗脸，之后啃个干面包下楼，左肩背个帆布包，右手拎个水杯，行色匆匆的穿梭于宿舍与图书馆自习室，之后安营扎寨一般泡到自习室关门。
　　一天中午，像受到某种召唤似的，忽然非常想念学校西门外美食街上的肉夹馍，一位婆婆做的，她煮的肉鲜嫩清香不腻，切切碎，加青椒香菜沫，最后加一勺高汤，真是过瘾，直到现在，婆婆肉夹馍依旧排第一，可惜很多年吃不到她做的人间美味了！那天鬼使神差的想吃，想到流口水的那种，民以食为天，吃饱喝足才好继续抗战，于是乎摇摇摆摆就奔西门走去，＂嗨，一一，一一……＂神情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叫我，我扫描四周，看到正前方一脸惊喜的王哥……＂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休假，三天，想来看看你，不知道你教室，也不知道宿舍，我发信息给你，但是你一直不上线。你聊起过与同学喜欢来西门外觅食，所以过来碰碰运气……我昨天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你！哈哈，今天好哦，只等了半天，你就出现了……＂王哥竟然忘乎所以的给了我一个拥抱，紧紧的！我有点懵，好像只是第二次见面！
　　王哥兴致勃勃的把我推荐的肉夹馍、砂锅米线、韭菜饺子吃了个遍，之后抚摸圆滚滚的肚子，＂老猪俺吃饱了！＂很别扭的语音，牛头不对马嘴的一类，但是直想笑，很滑稽，王哥还有风趣的一面，像个孩童一般……游湖，散步，风筝、棉花糖、冰糖葫芦……说是陪伴他转转陌生的城市，我也过了回瘾，好好放松了一把，什么单词什么理论全都抛诸脑后……一直玩到晚上七点多，王哥送我回图书馆楼下，说了再见，我上楼走回自己的座位，书都在，想着把玩耍时间耽误的知识点补一补，一直坐到临近九点熄灯时间，自习室人少了很多，剩下三三两两的，情侣或者我这样的单身，走到楼下，＂一一，一一＂王哥还没走，＂明天我就离开了，想着下次不知道什么时间能来看你，想送你到宿舍再走……＂王哥的眼睛，熠熠闪光！我不傻，不长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夜晚，总是让人胆量与勇气倍增，他再次环腰拥抱我，给我额头一个吻……我挣脱他的怀抱，那种迷离的滋味，容易让人沦陷……
　　浑浑噩噩的考研日子总算结束了，王哥发出邀请让我到南京玩，说他陪我逛逛。南京，六朝古都，对于一个以前只在诗词文章里见识它繁华的女孩来讲，极具诱惑！纠结、雀跃、欣喜，还有微微的担心。最终我决定来南京转转，毕竟马上大四毕业了，以后的日子总归是要一个人闯荡！火车有频率的颠簸前行，夜晚穿行的列车，让人想起千寻的执着与曾经的迷茫！满怀憧憬，好像奔向另一个世界，未来在对我招手……快进南京站时，我看到夜里楼房外墙上隐隐的很多爬山虎，叶子还在，暗暗的颜色……
　　火车晚点，夜里十点一刻才到站，我提着一个行李包，里面简单的装了换洗衣服，跟着人流跌跌撞撞走出站台，＂一一，一一……我在这里……＂目光穿越很多个头顶终于落在王哥用力摆动的双手上，那刻，五味杂陈，有点酸楚，有点感动……
　　王哥带朋友一起开车来接我，兜兜转转来到玄武区的一栋住宅楼，停住脚步，嗫嚅着说＂我住酒店就可以……＂王哥拍拍我的手，＂一一，不必担心，这是我朋友新买的房子，刚装修好，什么都方便，另外我想做饭给你，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不要怕，我陪你……＂丝丝忐忑，丝丝期待，我跟在王哥身后上到十一楼，房子是新装的两居室，清新整洁，我喜欢的风格。王哥寒暄几句，送走了朋友，房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有点拘束，＂一一，饿了吗？我准备了泡面给你，我现在去煮……＂＂不用，火车上我吃过了，还不饿……只是有点累了！＂＂好的，我先去洗澡，看看他家的浴室好不好用，天冷，免得你感冒……我请了几天假，明天带你去夫子庙秦淮河转转……＂冬天的南京是冷，阴阴凉凉刺骨的那种冷，与北方不一样，房间里没有暖气，空调启动有点慢。我环视房间，有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明明灭灭的霓虹，有张一米半左右的小床，素色方格的床单，同样花纹的被子，应该是王哥精心收拾过的，床头放置一个小花瓶，插了一枝红玫瑰，衣橱里什么衣物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应该是我自己住……王哥在另外的房间喊话，＂一一，我好了，你去洗吧，粉色浴巾给你用，我新买的，水温调好了，直接打开就OK……＂磨磨蹭蹭的过了半个多小时，看他房间的灯熄掉，我鬼鬼祟祟匆匆忙忙洗了澡，回房间睡下……
　　第二天白天转了总统府、中山陵，王哥这位导游还是很合格的，兴致勃勃看不到疲态，平时疏于锻炼，我的双腿如灌铅一般。夜色朦朦来到秦淮河畔，站在桥上看两岸的建筑，＂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烟笼寒水月笼纱的秦淮河果真名不虚传，月下流水荡漾，耳畔好像传来诸多莺莺燕燕呢喃之语，长袖善舞，荡人心魄。＂一一，想什么呢，这么专注……＂王哥伸出手，＂拉住我，人多。＂夫子庙熙熙攘攘挤满游客，好不热闹，影影绰绰的红灯笼挂满巷子与楼前，很多人排队等人力车夫拉着转圈圈；各色江南糕点小吃，色彩纷呈，诸多小商品，琳琅满目；叫喊声、欢呼声、悠远绵长的唱调……好一幅人间烟火！咦！怎么听不到王哥讲解了？我侧身仰视，一双如秦淮河般温柔缠绵淡淡哀伤的眼睛，锁住我，沉默不言，感到他手心里一股股的热气！＂呵呵，王哥，累傻了？不然我们回去？＂
　　还是如昨天一样，他先洗澡，之后是我。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也不存在一味的索取或者付出，游玩是开心，眼睛收获颇丰，腿脚真是疲惫！没有耽搁，我冲进浴室，一身劳累，用略带玫瑰香味的浴液擦擦身体，冲冲好，之后放水躺下，好好泡个澡，闭眼回顾一天所见所闻，第一次游玩带给我的视觉感觉冲击还是蛮大的，帝都不是浪得虚名！疲惫与困意卷土而来，起身拉开浴帘，呆住……＂王……王哥＂上身裸露只在腰间围一条纯白浴巾的王哥赫然站在我面前，我能看到他满眼亢奋，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仓皇失措用手遮，不知道应该遮上面还是下面，＂一一，浴巾在这里，我帮你！＂王哥声音一丝颤抖，双手展开粉色的浴巾，环到我背后，围住我，连忙接过浴巾，按住不动，＂我自己来，你出去吧！＂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他自顾自的给我擦脸、脖子、肩膀、胸部，条件反射般，我拉住浴巾遮住敏感部位，沉默，缓缓的，他解下腰间的白色浴巾，俯身帮我擦脚，身体紧绷的我，手遮眼睛，后退一步，＂不要，我自己擦！＂顾此失彼间，王哥将我拦腰抱起，＂一一，一一，不要动，哥哥帮你，帮你……＂手推，肌肉坚实的胸膛，纹丝不动，被平置床上，慌乱间好像触到硬硬的，＂我不是……＂没等我说完，他一只手放到我背后，身体压过来，一口咬住我的嘴唇，吮吸，舌头强行顶开我的牙齿，我说不出话，极力摆脱，他用单手锁住我乱动的双手，胡乱的躲闪，一只大手抓住我屁股，力道慢慢加重，所有的反抗都成了低吟，＂一一，我的一一＂张皇无措、软弱无力的身体，从不曾在男人面前一丝不挂，羞耻感让我涨红双脸，眼泪涌出，＂王哥，不要……＂他盯着我，停留片刻，忽然亲我的脖子，锁骨，＂一一，你……真好看……＂说话间他移动双手，握住我的胸，呼吸急促，＂不要，不要这样＂含糊不清的话语，好像刺激到他，一嘴含住我的一边，一只手揉搓另一边，紧张、窒息，头晕目眩，＂第一眼看你，我心发颤，你注定是我的女人……＂王哥加快速度，一只手移到腿间，全身一抖，＂不要，求你，手，拿开……＂＂一一，我的一一，不要怕，哥哥想你，爱你……＂双腿被分开，全身抽搐，硬硬的顶住我，慌乱间直直刺入，疼痛……一声惨叫，王哥疯狂起来，如狮子王一般吞噬我……我看到他脸变形，抱住我抖动……空气慢慢冷静下来，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床单一抹红色，＂对不起一一，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在梦里要过你，很多次……你站在面前，昨晚我一宿未眠……我控制不住，一一，原谅我……＂王哥紧紧抱住蜷缩发抖的我……
　　蜕变成女人，没有温柔抚摸，没有浓情脉脉，丢掉了薄薄的那层……
　　王哥没去另外的房间，环抱我，直到天快亮，我转过背，面对他的胸膛，他轻轻给了我一个吻。
　　有了昨晚的经历，起床很晚，当我从混沌中睁开眼睛，王哥坐在床边，看着我，眼中多了一丝爱怜。他做了早餐，牛奶加面包，坐在餐桌前，忽然有种错觉。餐后他牵着我的手，踱步到路边的小菜场，在菜农摊子前买了几个茨菇，一条鲫鱼，少许青菜。＂部队磨炼出来的！＂王哥手艺真是不错，烧菜色香味俱全，看他围着餐裙在厨房忙碌，悠闲有度，全然没有了昨晚急促疯狂不能自持。＂女人的手是用来养尊处优，抚琴作画的，沾了洗碗水就慢慢不金贵了！＂
　　夜幕降临，王哥精神焕发，红眼狼般，一次次索取，疲惫不堪，只在最后一次，我好像有了点女人的幸福感……
　　考研失败，按部就班的开始安稳的工作生涯，心底时不时会对千篇一律的日子厌倦，渴望改变。春季的一天，王哥来青岛看我，风大，五四广场人很少，我穿一件咖色风衣，奶白色丝巾，站在围栏前看海，浪花朵朵，翻腾一下后，慢慢离开岸边，走向远方，融入深深海水。＂一一，跟我去南京吧！＂见我没有应声，他接着说道＂我事业慢慢企稳了，可以给你安稳的生活……我想以后的日子有你作伴！＂我是一朵云，也许漂泊是我最好的归宿，陌生的地方可以给我更大的生活激情。辞掉还算惹人羡慕的工作，跟着王哥转战江南。
　　我喜欢漫无目的走在南京的大街小巷，体味人情世俗，看梧桐叶生叶落，观枫叶夺目浓艳之后凋零化土。南方湿润的天气，让我慢慢习惯了安定富足有人守护的小生活。王哥对我蛮好，只是从不说承诺的话。其实我向来不喜欢什么口头许诺，一个人爱你，不会只用言语安慰，反之，没有爱要了承诺又能怎么样……
　　两年后的初秋，一日我从乌衣巷辗转坐车回住处，等车的空隙，对面马路上远远的一家三口，那么和谐。爸爸妈妈牵着中间的小女孩走在一起，孩子很漂亮，白衣红裙，活泼可爱，妻子温柔贤惠的一类型，笑起来很好看。外侧的爸爸，身影好熟悉，有点发抖，＂王哥？怎么会？＂沉浸在其乐融融里，没人看到我，他们说说笑笑的走过，隔着马路，车来车往，一大株一大株的梧桐树，王哥的侧影忽隐忽现，消失在视野中……
　　原来他不是出差！
　　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第一次感觉好冷。茶几上的玫瑰花，即将枯萎，外侧花瓣慢慢变暗发黑，不复娇艳欲滴的样子。花也是有期限的！我惭愧自己的行为，不知不觉间做了坏女人！
　　一夜未眠，我打定主意，既然做不了那抹蚊子血，就来做那颗朱砂痣好了。我上网在上海的一家广告公司为自己谋取了一份文案工作。
　　王哥回来了，小别胜新婚的缠绵一番，＂一一，你怎么了？有心事？＂＂王哥，我给你读一首我喜欢的现代诗好吗？……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一一，你声音真好听，怎么流泪了？＂不争气的我，哭的更厉害了……＂有什么事情？不要怕……＂我侧身抱住王哥，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慢慢平复下来，起身冲澡，画好淡妆穿了他最喜欢的一套艳红色吊带睡裙，长发披肩回卧室。习惯了我的居家素面，面对还算娇艳的我，王哥没有抵抗力，我一波一波的挑逗，王哥次次满血复活，房间里充斥我的呻吟与喘息，几番云雨，筋疲力尽之时，我狠狠咬住王哥肩膀留下深深的痕迹，他短暂停顿之后疯狂进攻……最后瘫躺在我身上！
　　第二日清晨，王哥还在睡梦中，最后轻轻抚摸他的脸，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之后拿起我的单肩包，离开了那栋住了两年多的房子……
　　抹掉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开始艰苦而忙碌的日子，我与人合租一套狭窄的两居室，朝九晚五的生活朴素单调踏实。偶尔闲下来，会有丝寂寞，我申请越来越多的加班，不让自己有想他的机会……
　　生活推开你之后，还会以另外的方式给予补偿。慢慢搬离合租房，用自己的大半多收入在外滩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的老房子，我喜欢有水的地方，喜欢夜晚看霓虹闪烁万家灯火。最大的收益是散步时可以经过白渡桥欣赏万国建筑，川流不息的人群，于我是最好的陪伴。依然会感觉落寞，但是温暖了许多，楼下的阿婆很和善，做了新鲜炸猪排会留一份给我，街角的早餐店，一脸笑容的小姑娘会甜甜的叫阿姐，因为工作关系也认识了三三两两有趣的灵魂……
　　＂一一，今天你去见一大客户，合同我拟好了，只需要客户签字，上午九点半在星巴克。＂刚到公司，老板就分派任务。马上就到约定时间，我拿起文件急匆匆下楼赶过去，真是什么客户都有，合同时间约的有点急，以前大多在公司签合同，怎么还挑了咖啡馆稍许杂乱的地方……
　　幸好距离公司近。我推开玻璃门进去，寻找约定的人。＂一一＂怔了一下，这声音……循着声音望过去，真的是他。王哥憔悴了，见我要离开，他过来一把抓住我＂一一，我有话对你说。＂有人目光投过来，我没有推辞，跟随他在偏僻的角落里坐下。＂一一，我一直在找你，原谅我，不是故意隐瞒你，她有病，医生说活不过三年。她知道你的存在……一一，跟我回去好吗？＂看我一直沉默，＂一一，明天这个时间，我还在这里等你，给我一个答复，好吗？＂我点点头。
　　哪有什么破镜重圆？江水浩荡向东，谁见回流之水？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第二天，我站在街角远远看他坐在玻璃窗边一杯杯喝咖啡，一次次抬头张望……提交了辞职申请，准备搬离现在的住处。我没有办法当面拒绝他，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日子，总是向前的吧……
　　烟雾缭绕中，我好像看到满脸黯然的一一，不经意的擦了擦眼角……然后熄掉烟头，从我面前走过，汇入人流……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