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泡沫第六章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
　　下午，孟丽的父母从市里回来了。
　　＂丽丽，叫上小飞，过来把车上的货卸掉。＂孟丽的妈妈推开大门，冲院子里喊。
　　李小飞从卧室里听到，开门就出来了，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了纤瘦还带有伤疤的胳膊。这时孟丽从西边的卧室也出来了。
　　＂你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院子里都是女的。＂孟丽见李小飞只穿了一件背心，忍不住责怪他。
　　＂这不是吗？天太热了。＂李小飞指了指自己的背心对孟丽说。
　　＂这个孩子，真瘦啊，以后得多吃饭，我去给你做点好的去。＂孟丽的妈妈对李小飞说。其实李小飞这样，完全是在南方不规律的生活造成的：他酗酒，也纵欲过度，而且在白天基本上呼呼大睡，晚上约同伴出去和人打架。这给他带来的不光光是外表上的伤痕累累，还有他的脾胃肝胆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更有心灵上无法弥补的创伤。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很滋润，可是他空虚，他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小飞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卸了几袋，就满头大汗。说实话他胳膊都累酸了，但是他不能说累，他怕别人笑话他。
　　不一会儿，卸完货，来到客厅，孟丽小声对妈妈说：＂妈妈，中午宝子和明子截住我们了。＂
　　她妈妈气呼呼地说：＂这两个混账，我一会儿去他们家找他们去算账。对了，他俩没欺负小飞你们吧？＂
　　孟丽吞吞吐吐地说：＂没有，小飞.....小飞....没让他们.......＂
　　＂你说什么啊，他们到底有没有动手？＂孟丽的妈妈催问道，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没有啊。＂孟丽补充了一句，她看了李小飞一眼，不想让他开口。
　　＂恩，没有就行。＂她妈妈用余光扫了李小飞一眼，李小飞累得正擦额头上的汗水。她又低着头，呆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哼，真不省心。＂孟丽瞪了李小飞一眼，去追他妈妈了。
　　李小飞没有做声，他打心里认为这都不叫事。今天中午如果不是孟丽在，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傍晚孟佳和孟倩放学回家了孟佳上初中三年级，孟倩上初中二年级。孟佳一进院，就抓住孟丽的手央求说：
　　＂姐，看我带回一些花来，是我们同学送给我的，我不会种。你帮我种吧。＂她缠着孟丽撒娇。
　　＂好好好，我的二小姐，我答应你。＂孟丽笑着轻轻拧了一下孟佳的脸蛋，答应了。
　　＂这种花叫九月菊，我们家有种的。＂李小飞也凑过来说道。
　　＂哥哥，你也认识啊？真没有看出来，你也帮忙种吧。＂孟倩又惊又喜，她从另一面过来，使劲晃着李小飞的胳膊。
　　＂有什么难的，我来挖坑。＂李小飞说干就干，他来到花园的空闲地带，用小铲挖了几个小坑，三女一男在院子里栽起花来。除了花园栽了几株，东西平房的门口也栽了几株。
　　＂咱们看看到底谁家的花开得好看。＂孟丽对李小飞说。
　　＂好啊。＂李小飞有点不服气。两个人相视一笑。
　　晚饭的时候，孟丽的妈妈热情地对李小飞说＂小飞啊，来多吃点，我做得不是多好吃。＂
　　李小飞赶忙笑着说：＂阿姨，看你说的，这饭菜多好吃呀。＂他感觉孟丽的妈妈话里有话，果然她妈妈说道：
　　＂小飞，以后呀千万别再和别人打架了，还抄木棍！忍一时风平浪静嘛。你想我们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哪能两句话说不到一块，就要和人家玩命，你说对吗？＂
　　李小飞脸腾地红了，他赶忙回答说：＂阿姨，我知道了。＂
　　＂啊？哥哥，你和人家打架了？＂孟佳停止夹菜，好奇地看着李小飞。孟倩也瞪大眼睛，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瞎打听什么，还不快吃饭！＂孟丽用筷子敲了一下孟倩的头，瞪了孟佳一眼。
　　＂都安心吃饭，别乱叫唤了。＂孟丽的爸爸阴阴地说了一句，大家都不做声了，埋头吃饭。
　　过了一会，李小飞放下碗筷，礼貌地对孟丽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我饱了。＂
　　＂这孩子，才吃怎么一点，怎么到这还眼生啊？＂孟丽的妈妈笑着说。
　　＂阿姨，我真饱了，我一顿就这点量。＂
　　＂怪不得呢，哼，这么苗条。＂孟丽无意间嘟囔一句，屋里人都笑了。李小飞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脸红红的。大家笑得更厉害了，最后连李小飞也忍不住了，随大家呵呵笑了起来。
　　晚上，电视里正直播世界杯。孟丽的父母白天忙碌得很厉害，看了一会去休息了；孟佳和孟倩第二天还要上补习班，也早早地入睡了。客厅就剩下孟佳和李小飞。
　　＂我想看会足球，行吗？＂李小飞看着孟佳调娱乐节目，感觉没有意思，就问了孟丽一句。
　　＂看吧，我看不懂。＂孟丽又调回了体育频道。
　　＂快看，贝克汉姆。＂李小飞眼睛放着光，他指着电视对孟丽说。贝克汉姆是世界少女们的梦中情人，这个谁都知道。
　　＂在哪？哦，长得还行，挺帅的。像他们那样踢球该多累呀。搞点商业活动不是一样赚钱？＂孟丽对贝克汉姆没有多大的兴趣。
　　＂如果真那样，谁还关注他？他反而就不值钱了。＂李小飞解释说
　　电视里足球赛精彩纷呈，而一旁的孟丽却是意兴阑珊，满脸困意。李小飞关切地问她：
　　＂丽丽，去睡觉吧。＂
　　＂没事，咱们再待会。＂她强压住自己的疲倦，轻声地对李小飞笑了。
　　李小飞心里很感动。一个小女孩为了陪男孩看她不愿意看的节目，困得不得了，却不去睡觉。李小飞这两年在外面接触的人，全部都是自私自利之辈，没有一个人会顾及他的死活，也许除了家人才会这么体贴他，可惜他还并不领情。现在他的心第一次开始柔软了。
　　＂她对我这么好，以我现在的情况早晚会伤害她的。如果现在分手，那么她就不会被卷进来了，我也不会陷进去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到热恋的程度，这样对彼此的伤害都不会太大。但是，我又怎么舍得她呢，我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唉..........＂李小飞心里很纠结。他看孟丽困得实在不行，就说道：
　　＂丽丽，我也有点困了，不想看了。要不，我陪你看看别的节目吧。＂
　　＂我也不看了，太困了。＂孟丽说完转身走了。
　　＂晚安。＂
　　＂晚安。＂屋外传来了孟丽的声音。
　　李小飞关上电视，回到了卧室，辗转难眠。
　　＂不知道珠海那边怎么样了，刘哥也不打电话来。彪子生死不明，虎子他们不知道会不会供出自己？＂李小飞想得头都要裂了。本以为这次相亲的过程会让自己心里平息一点，谁知道现在是雪上加霜，反而更让自己增添了几分痛楚。他爱孟丽，孟丽也对他很有好感，但是放任两个人的感情这么下去，到最后非得成悲剧收场不可。这不单单是两个人的悲剧，还不知道会不会殃及这两个家庭的其他人。他知道有些事迟早会发生，必须尽早下决定，可是他始终在犹豫，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艰难的抉择。他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蒙蒙地睡去。